正义的魔王陛下 作者:爱吃辣鸡粉

    第12节

    那货顿时就萎了，但他这自告奋勇提醒了更多的人，自曝处男身份的家伙前赴后继地、骄傲勇敢地举起了手臂……

    “广南西君。”

    一道清朗的嗓音横空出世、盖过所有自曝处男者的喧嚣，红『色』大门凌空现世，缓缓拉开，宋慈·荆湖南君迈步而出，正气凛然，不怒自威，冲调戏围观市民的达康·广南西君冷声道：“广南西君有如此兴致入世收徒，何须来我荆湖南路？”

    电视台的镜头早先就对准这边了，奋力举着收音麦克风的主持人虽然还没挤进来，倒是尽职地把场中对白收录了进去，全市没来现场的y市市民们正蠢蠢欲动要不要冲到现场去看看自个儿有没有那给神仙收徒的资质，一听这话又顿住了脚，聚ji,ng会神看向各类大大小小的屏幕。

    “荆湖南路……”万达广场外围，市长懵『逼』了一下，梦呓般道，“诶对，宋朝的行政区里面咱们市好像是划在荆湖南路里面的……”

    躲在咖啡馆厕所隔间里的王林这会儿从双开变成了三开，再要细致入微地『c,ao』控幻术投影就没那么灵活了，所以荆湖南君现身后站在十米高的半空中没下来，原先下到地面的广南西君也腾空而起，飘到了荆湖南君正对面。

    “荆湖南君何必如此外道。”广南西君神情淡然，“如今封印已破，鬼魅现世，以人族前所未有之兴盛，魑魅魍魉说不得凭人族借力再造当日妖孽横行之世……又或是更甚之，荆湖南君就没有考虑过我等亦借力于人族？”

    荆湖南君皱眉不语，广南西君好整以暇，两位神君就这么沉默相对——而无论是在场的人还是看直播的，都快被他俩言语间透『露』出来的信息『逼』疯了。

    “封印鬼魅是什么鬼？！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我特嘛是不是在做梦？！”y市市长痛苦抱头，脑内草拟吗狂奔，“你们这些神仙妖魔要搞事，能不能等我升了副省级再说？！”

    “这些神仙真的要收徒打小怪兽？我要是被看上了能不能就此走上人生巅峰？吗的你们为什么要在这种大庭广众下现身，躲起来偷偷的收人不好吗，最好就出现在我家的地下室/后山里面悄咪咪开山门设法坛，先把我这开山大弟子收进去让我先装『逼』打脸一番啊啊啊啊！”这是无数都市看多了的死宅。

    更多的人呢……则是毅然而然冲出家门目标万达广场，吗的这种亲眼看见神仙亲身拜师的机会错过了还叫人？当然手机流量是要一直开着的，万一漏过了啥重要信息怎么办？

    万达广场，沉默许久的荆胡南君终于肯出声了，嗓音还是那么的清朗正气、神圣凛然：“是否借人族之力，不可只由你我妄自决议。即使广南西君决意如此，也当召集同道，商议章程，方可入世收徒。”

    广南西君面现不满，挥袖呵斥道：“如此拖延时日，岂是应对之理。”

    “你也道人族之兴盛前所未有，又怎可轻易『cha』手人族之事，还当谨而慎之。”荆湖南君正气凛然，半步不退。

    “若吾钟意如此呢？”广南西君语气不善。

    “还请广南西君莫要一意孤行。”荆湖南君面『色』不改。

    “应承你意召集同道，靡费时日，若致鬼魅势大猖獗，荆胡南君当如何？”广南西君冷笑道。

    “这……”荆湖南君再度皱眉，沉思一番后道，“至少须得广南东君、荆湖北君、夔州君一致同意——”

    “善。”广南西君立马打断了荆湖南君，“吾这便去召集这几位同道，荆湖南君可莫要忘了今日之言。”言罢这位神君二话不说直挺挺朝下落地、钻入地中，再无影踪。

    “你！”荆湖南君伸手前抓，落了个空，神『色』数变，大袖一挥转身便要回到门内……

    “等一下！”高举着收音麦克风的y市电视台主持人终于奋力挤到前面了，职业的本能让这位小姐姐完全没有胡思『乱』想、也没因为世界观破碎懵成傻『逼』，香汗淋漓地冲出人群冲到荆湖南君脚下，嘶声竭力激动高叫，“荆湖南君请等一等、我是y市电视台新闻速报的主持人曹九，请问您方不方便接受采访？！”

    “卧槽！！”在场的民警市民也罢、电视机前的观众也罢，这一刻对这位市电视台的女主持人的崇拜之情简直滔滔不绝犹如黄河泛滥，尼玛对着这种现世的神仙居然敢喊停对方要采访，媒体行业都这么可怕吗！

    王林这个幕后黑手也非常震惊这位主持人小姐姐的敬业，震惊过后他犹豫了下，说实话他是不敢让幻术投影存在太久的，玩的就是装完『逼』就跑、把烂摊子丢给市『政府』头疼这么个猥琐套路，但……仔细想想，既然预备搞个土地神联盟出来忽悠全世界，那么跟官方接触肯定是避免不了的，在媒体面前亮相、展现一下土地神联盟跟人族的友好合作态度似乎也有一定必要。

    ——央视法制频道那种绕圈子对“猛鬼”示善的做法吧，王林私下琢磨来琢磨去是品出了点儿味道的，就是一不太敢相信，二吧，还真不敢用“猛鬼”这个摆明违背社会公序良俗原则的身份去接受官方示好……

    荆湖南君顿住身形，回头朝下方看了一眼，态度不冷淡也说不上友好：“何事。”

    主持人曹九木了一下，估计是也没预料到这位排场又大脾气又不咋和善的神仙居然肯回应，咽了口唾沫才组织起语言：“您……您好，荆湖南君，我们包括全社会都是第一次看见真正的神仙，对您和您的……同道都非常好奇，请问您愿不愿意配合一下我们的采访，让电视机前的观众增加一下对您……们神仙的了解？”

    荆湖南君转过身，自袖子里伸出手做了个上抬的动作，在主持人曹九和跟着她的摄影及助理脚下铺开一块十x十米的正方形半透明能量场——其实就是把法师之手摊平固化——将这三个人缓缓抬起升空到十米高度，再挥手弄出两条深灰『色』沙发……也是法师之手捏出来的……自己坐到一边，示意主持人坐对面。

    懵『逼』的曹九：“……”幸亏天气凉了没穿裙子！

    瑟瑟发抖的摄影师加助理：“……”卧槽幸好没有恐高症！

    和浑身带刺难得有好话的达康·广南西君不同，宋慈·荆湖南君虽然严肃死板但确实要和善挺多，待主持人小心翼翼坐下了便开口道：“吾辈虽得道仙途，也是自人族而来，与华夏人族本属同宗。不敢说守护一方天地，至少与人族气运相连，人族兴旺亦吾辈之愿，若有不解，尽管详细问来。”

    连神仙都敢喊停采访的主持人曹九很有那么几分耿直，一冲动就问了个很踩雷的问题：“早些年抗日战争的时候您们在哪呢？”

    “人族内部互争气运，吾辈自然不可『cha』手。”荆湖南君平静地，设定土地神联盟的时候这种地方早考虑过了，完全不是问题。

    助理拼命打眼『色』，主持人曹九连忙把主题拉回来：“您说您们跟华夏人族是同宗，那么您最早也是人类吗？”

    “然。”荆湖南君用了古文里面气死过不少人的回答。

    “那么您是怎么成为神仙的呢？”主持人曹九胆儿贼肥地。

    “我选天道，天道选我。”荆湖南君特别淡定地说了特别装『逼』的台词，“顺应天道也罢，逆天而行亦可，天道为无，我为有，无中有我，我为神君。”

    主持人曹九给这么个有有无无的回答糊弄得眼睛发晕：“那么您是……道家的神仙？”

    “大道万千，如何归之于一家。”荆湖南君『逼』格满满地，“道家释道，道却并非道家一解。”

    “……”曹九听得半懂不懂，索『性』不管这些继续采访，“普通人也可以像您一样成为神仙长生不老吗？”

    这个问题无疑是所有现场的、看电视台直播的y市市民都十分关注的，整个城市都似乎要为了听清楚接下来的回答安静了一瞬。

    荆湖南君淡然看了主持人一眼：“吾从未听过有以凡人之躯求取长生不老而成事者。念善不行善，念德不修德，念修身而不养『性』，空耗百年岁月已属贪妄，何来长生之说。”竖起一根手指向上，“天道无常『性』亦有『性』，不入其目者空痴皆妄。”

    曹九一脸茫然……这位八零后的主持人比较喜欢动漫，啥的看得还真不多，理解起来有些吃力。

    y市某豪华别墅中，某个穿着道袍的退休老者瘫在沙发上，浑浊双目中满盈水气。曾经一度拥有权势的人到老了都难免放不开、越加渴望寿命惧怕死亡，这老者退休下来后也难免落到其中，捡起年轻时不屑一顾的修道养生苦苦钻研；现在，听到这个华夏国第一位肯俯身跟人类社会交流的神仙说出这种话，把老者心里头最后一丝侥幸给全打散了，苦笑着喃喃自语：“空耗百年岁月……已属贪妄……唉……皆妄啊皆妄……”

    王林压根就不打算让土地神联盟的现世引发修道热『潮』——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是句特别实诚的大实话，越是年纪大了人就越怕死、越贪恋生命、越容易沉『迷』妄想，要不然专门骗老年人钱的保健品行业能搞出那么大的规模养活了那么多的骗子？

    总之——指望长生是没戏的！好好享受百年生命才是正理！

    曹九总算理解了荆湖南君的意思，下一个问题就冒出来了：“那么您……您刚才跟广南西君说的开门收徒，是为的什么呢？”人家拜师了有啥好处这么直白的话总算是没有脱口而出。

    荆湖南君脸『色』肃然：“我并未同意广南西君此意，吾辈存于此天地间便是为的压制封印，不容魑魅魍魉祸害世界万物。现今鬼魅现世、封印岌岌可危，而鬼魅之猖獗又与人族气运相连，使得我等难以放手施为，想来广南西君是为此才萌发借人族之力。只是人族秉『性』难料、心『性』难定，若所托非人反倒事有不美。”

    “嗯……但是我看广南西君似乎很有信心说服您。”曹九道。

    荆湖南君脸『色』有些难看，沉默了下才道：“……即便如此，吾也当提醒各方神君慎选门徒。”

    “那么您们挑选门徒的条件是什么呢，又能教徒弟什么样的本事呢？”曹九眼睛发亮。

    y市全市再度安静了一瞬……

    “自是心『性』德行上佳者为善。”荆湖南君肃然道，“抵挡鬼魅重塑封印乃是与人族气运紧密相连之事，上次封印破裂之时，初期看似人族借鬼魅之力而兴旺，然则后期鬼魅势大、反噬人族，致九州大地生灵涂炭——”把古书里用来描述『乱』世的词汇加深严重『性』全用了一遍……“……文明断绝、几近灭世之相，只剩三五族群残存于世，万年修养，才逐渐恢复生机，又重造文字、重学耕牧，将文明再续——”也就是人族最早记录的三皇五帝都是给鬼魅祸祸过倒退回史前时代了才慢慢发展起来的……信息量不怕大，就怕听到的人没有大脑宕机……

    “如此险些断绝华夏人族气运之灾，这次吾辈不可坐视其重来。”下了这个定语，荆湖南君继续道，“当此危机之前，吾辈若借人族之力与鬼魅抗衡，更须慎之又慎，绝不可忽视入我门者心『性』德行，妄图长生者不可收，袖手空谈而不任实事者不可收，天『性』薄凉者不可收……”

    这神君一口气说了十几种不可收，正拼命往这边赶的y市市民不少人都停下脚步转身灰溜溜回家去了……麻痹你是收徒还是选圣人！这么高的门槛鬼才迈得过去！

    陈友孝领着特调处的四名新成员加那位表面上是科研助手的反间谍特工终于赶到了y市，第一时间联系上在现场的y市市长，然后又搭了警车赶赴万达广场，等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已经走了？”陈友孝有些遗憾，倒没意外……前两回土地神现身都是跑得飞快，压根不等人回神。

    “走了有一会了。”y市市长一副耗损过度有气无力的样儿，“广南西君登场不到十分钟就走了，另一个荆湖南君倒是留下来接受了市电视台的采访，多待了一会。”

    “……接受了电视台采访？”陈友孝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谁，把现场录像拿过来。”市长喊了一嗓子，一名穿着作训服的派出所值班副所长立即拿了台手持摄影机过来。

    这台手持摄影机是现场维持秩序的民警拍的，后半截的采访部分没电视台拍到的距离近，但前半截要比电视台拍到的全面，看完这段二十多分钟不到半小时的录像……陈友孝及四名新成员乃至反间谍特工都没法儿作出正常的表情，真的，心里面想表达的情绪太多了，反而选不出先后了。

    这段录像很快传输到京城特保局总部，再次震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尤其是刚作出跟绿火猛鬼暂时“虚与委蛇”决策的领导班子，一个个的彻底傻眼。

    人都是视觉动物，这个是不受主观意愿影响的——同样的保护动物大熊猫就是能受到人们更多的关爱，其它的都得退让。同样，相比起全身冒绿火的猛鬼，虽然长相很让人无语但仙气飘飘形象非常加分的土地神无疑更能让人们接受……要不是实在不知道咋去联系这些土地爷，鬼愿意跟那咋看咋危险『性』满满的猛鬼打交道！

    可你们特嘛能不能再早一点出现啊，啊？非得等咱都冲猛鬼抛媚眼了才出来！

    没奈何，事情出来了就得想办法拿出应对的章程，特保局立即组织了一次会议，在讨论开始前先把这段录像和电视台拍的更近距离的镜头剪辑起来播放了一遍。

    特保局的反应速度是很快的……这些录像还没来得及在网络上造成新一轮的轰动，与会者们算是落在y市市民后面抢了个头筹……外加比网民们提前一步交出膝盖。

    “呃……那两位演员现在都留在家里配合调查，现在倒是可以确认不是他们靠着什么未知手段装神弄鬼了。”老首长咳了一声，先行打破沉默，“就是这问题……似乎是越来越严重了，你们看……这位荆湖南君透『露』出来的华夏文明断绝过一次的信息……能有多少可信度？”

    在坐的特保局高层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接话……尼玛鬼知道呢！

    “硬要说的话……从考古学家发现的智人从非洲大陆抵达亚洲，到咱们的老祖宗开始流传三皇五帝这个说法的时期，确实是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期没法考证。”某位临时从x大学请来参与此事的老教授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从三皇五帝时期开始算，到我们现在这个社会阶段，也就是几千年的功夫，要说之前曾经有过上古文明的话……似乎也是说得过去的。”

    广南西君和荆湖南君出现的事儿都给y市几百万市民看到了，谈不上什么保密等级，这个临时会议中自然也就不全是特保局的人，老教授发言完毕后来凑数的宗教人士立即激动地跳出来提议把跟这些怎么看都有很浓郁道家气质神仙的交流渠道交给专业人士，这个话老首长肯定懒得接……人家都很态度鲜明表示不是你们道家的好哇！现在确实道教很乖，但历史上借道家之名拿长生修道忽悠上层的破事儿那么多，吃多了才给你们机会继续跳。

    “这是这些华夏仙人第三次提到封印了。”比较靠谱的特保局主任白伍发言道，“这个封印或许是相当严重的，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在这上面多加关注。”

    “白主任，你继续。”老首长不想听宗教人士扯皮，立即道。

    白伍点头：“荆湖南君愿意接受采访，愿意在镜头前透『露』更多信息，我认为这位神君可以成为我们进行交流沟通工作的突破点。采访的最后荆湖南君留下了可以让人联系到他的工具给主持人曹九，让曹九交给官方『政府』，这个工具现在已经由y市市『政府』转移给我们到场工作组的人手中了，我认为，可以针对这点成立专家组前往y市负责此事，争取与荆湖南君保持良好的沟通……”

    华夏神君堂皇现世，特保局要再“吃独食”是说不过去的，这也是这个会议上出现外部人士的主因，但怎么跟这位神君沟通、以什么样的态度立场去沟通、沟通要达成的主要目的和次要目的是什么等等，这些都是必须商议出个一二三的，显然……不管是“封印”这个隐患也好，还是神君收徒也好，特保局都不大乐意让别的机构一脚踩进来瞎jb搞事，所以主动权必须是在特保局这边才行，或者说前期工作最好是由相关经验比较丰富的特保局负责，这一点，就外部与会者多是体系边缘人的情况来看，目前前三排的大佬们应当是默许的……

    会议的走向毫不意外地朝着特保局的期待方向转移，正讨论专家组的名单时……老首长的助理匆匆跑进来，附到老首长耳边低语了几句话。

    老首长眼睛瞪圆了一瞬，又很快恢复自然，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淡然起身跟大伙儿告罪，沉稳地出了会议室，从另一名助理秘书手上接过电话：“小杨，你说李勇在a市的看守所里死了？！”

    a市郊区某看守所，正焦头烂额的杨品站在监控探头总控室『c,ao』作员的身后对着手机道：“是，十分钟前断的气……麻烦的是不仅仅是李勇，看守所内还有两名在押的犯人也死了，死状和李勇一模一样！”

    “绿火猛鬼现身了吗？还是和谢一飞死的时候一样全程没『露』脸？”

    杨品有些恼火地盯着监控屏幕：“现身了……还是故意现身的！”

    这个看守所远离市区，方便布置人手，而且因为陈友孝的小队没有到位的关系，放出去的消息只是将李勇押回g省并案调查，连a市的头头脑脑包括看守所本身的警员都不知道李勇给偷『摸』转移到了这间看守所里，更别说外界人士了——但那个猛鬼还是找上门来了，杀了李勇并两名在押等待法院判决的犯人后，特别嚣张地刻意在看守所正门监控探头下现身了两秒种！

    第59章 魔王大人玩吃播

    胆大包天地使用了诸如非法入侵、偷听、入侵手机、窥探恐惧之源等多番手段也没能从a市『政府』头头脑脑那弄到李勇或跟拍节目组的情报后, 王林确定这事儿是由中央全权负责地方『政府』根本一无所知, 而付友清再能耐也没法从全市那么多可外借的住所里查到跟拍节目组的行踪——a市毕竟是个常住人口两百多万人、流动人口不计其数的城市, 就算是警方出动要找一批没有显『露』过身份的外地人, 『摸』排和蹲守的工作量、消耗的时日也小不了——于是王林决定另辟蹊径。

    时间回到六小时前，2017年12月10日下午两点。

    王林搭了中巴车前往同省的y市搞事……他是在车站外等着车出站了再拦车上去的, 到y市后也不等车到站提前下车，尽量避免自个儿的行踪暴『露』, 到了下午四点左右, 他『摸』到y市万达广场附近, 手机yy联系身在a市的付友清。

    这次行动全员出动, 付友清也不能再缩家里混吃等死了……这货确实咸鱼到不可挽救，但硬『逼』到头上还是能做事儿的, 王林前往y市时，这货也混进了a市的电视台——现在的地方电视台没有早些年那么好混了，为了节约成本支撑下去不少市电视台都把能租的地方租了出去, 懂行的话钻个空子就能混进去……

    搞了个牌子戴上的付友清挤到了某个搞电视直销的节目里面当观众, 王林那边动手后, 付友清避开人群找了个角落，以己身当传送节点, 让帝利亚斯传送过来……

    再来就比较简单了, 帝利亚斯套个亚空间结界混进台长室，等y市那边轰动一时的直播开始，a市电视台这边上上下下个个嫉妒到眼珠子发绿——这种事儿对于当地市『政府』来说确实是场灾难，但对传媒业来说简直是挽救自身寡淡存在感的强心剂, a市电视台的台长一路看直播一路揪头发，痛苦这种好事儿怎么没落到他头上；一片哀嚎的a市电视台职工中，有几个人的神『色』明显不对，并匆匆避开人群打电话，帝利亚斯跟过去大大方方旁听一番，得到了某个酒店的地址，在外待命的谢三元立即赶往该酒店让帝利亚斯传送，找到了来自央视的某栏目组工作成员……

    官方确实是非常谨慎，李勇转移后的地点a市本地人几乎无人知晓，知道的除了特调处的杨品和负责转移工作的军警联合专案组，就只有这个来自央视的某栏目组工作成员，且为了避免消息外泄，这个栏目组甚至不跟本地电视台的人直接接触、轻易不出酒店的门。

    以窥视恐惧之源的手段确认李勇被转移的地点在a市市区外某看守所，接下来的行动就更加简单了，谢三元继续跑腿充当传送坐标把帝利亚斯带过去，恢复至今感知范围大大增加的魔王陛下溜达半圈就找到了被关在密闭房间内重重看管的李勇，雾化入侵密室，抛出第三改幻术伎俩符文，顺便捡了两个关在同看守所的在押嫌犯，大功告成。至于最后让谢三元以猛鬼的造型在看守所正面『露』脸，那还真不是挑衅……就是想强化一下绿火猛鬼无所不能无孔不入的存在感罢了。

    时间回到现在——

    杨品和负责李勇诱饵计划的军警联合专案组将整个看守所几乎翻过来查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没脚印没指纹没有任何入侵痕迹，关押李勇的密闭密室电子锁加实体锁一切完好，完善的安全系统保证这个特地加强过的密室任何比跳蚤体积大的生物都进不去——然而这没有什么暖用，关押变种人也不过如此的密室还是被入侵了，专案组发现不对的时候通过生命探测器观察到的李勇已然心跳停止。

    杨品恼火得直揪头发，因为无法确定那只猛鬼的入侵形态，这次关押李勇的地方吸取了上次谢一飞时的教训，从杜绝“隐形人”靠近的角度来严防死守、做足了功夫，结果李勇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断了气，还是在陈友孝和另外四名新成员没有来得及赶到现场的时候——没了李勇，下次上哪找跟这个绿火猛鬼接触的契机？！

    “那两个土地神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冒出来！”愤愤地腹诽了句，杨品只能打起ji,ng神，找到看守所的所长确认那两个被顺带收割了的在押嫌犯身份。特保局正积极展开跟土地神接触的准备工作，绿火猛鬼这边的计划也没喊停，那么作为计划负责人之一，杨品就得继续在这个方向上努力。

    “411大案的犯罪嫌疑人？”刚问出名字，杨品就惊讶了，实在是这两个名字太“有名”，连他也有所耳闻，“原来是关在这里的？”

    “n省那边舆论情况不利，上级部门才把这两个犯罪嫌疑人转移过来的。”看守所所长一脸苦相，说着又重重叹了口气，偏偏死的是这两个，麻烦大喽……

    杨品表示理解同情……n省的411大案这个案子比较特殊，两个犯罪嫌疑人行凶时其中一人刚好是年满十八周岁的当天，另一人则当时只有十七岁，按华夏国刑法来判的话一死刑一无期没跑，但因为某些死磕派律师的搅合和无良水军的参与，拿未成年人和“先进文明”的废死做文章，又有想出名的自媒体拼命帮俩个犯罪嫌疑人“洗地”，什么家境贫寒、教育缺失、激情犯罪（此处可冷笑）、校园欺凌、受害人有罪推论（此处也可冷笑）等等，硬是拖得这个案子迟迟判不下来。

    当然，华夏人有着几千年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惯『性』思维，大部分人拒绝所谓的废死号召，并愤怒地要求没成年的那个也应当判决死刑，与水军自媒体展开混战，奈何……舆论混战太容易失控，多方下场导致的结果只能是情况更加混『乱』，一审判决后又是上诉、又是二审、三审，拖到现在还没出结果也就不奇怪了。

    这种案情特别重大情节特别恶劣的案子想要靠拖延终审续命的可能『性』倒也没多大，最高法判决下来的话再怎么搞舆论倒『逼』也是没用的，这方面的硬气华夏国官方还能有，现在嘛，倒是不用考虑这么多了……

    了解了这两个“买一送二”嫌犯的情况，杨品再看这个看守所在押的其他犯人时，疑『惑』涌上心头……那个绿火猛鬼到底是以什么条件选择目标的呢？

    如果是以杀人为根据，那么这一系列的死亡案例中王祎哲还没有来得及动手，那群恋童癖根本没有杀人的胆量，谢一飞、张如泰、李勇等人虽然秉『性』烂到杨品都觉得恶心但确实也没有直接杀过人，最重要的是——和411大案的两个犯罪嫌疑人关在同个区域的，还有个也是因杀人而被关押起来等待法院提审的重案嫌犯，411大案的两人与李勇先后死亡，这个也是背负着杀人罪的嫌犯却毫发无损。

    现在这个年代，杀人犯没有以前那么多了，这个看守所里面在押有重罪的也就三个人，其他的都是些小偷小『摸』的、吸毒的、打架斗殴或是醉驾拘留的，那些人绿火猛鬼没看上可以理解，同样是杀人重罪的三个犯人里面，绿火猛鬼是怎么只选择其中两个的呢？

    杨品在转移李勇的过程中对绿火猛鬼会不会搂草打兔子是有过想法的，故意没有找借口提议看守所方面将重刑犯转走，其实也有验证一下猜想的意思——作出这种决定对杨品来说并不算什么为难的事儿，只要负最终责任的人不是自个儿，他可不在乎什么重刑犯的人权。

    现在这个结果证实了他一部分的猜想，同时，也给了他一些拨开那只绿火猛鬼神秘面纱的契机，从所长处借了那名“幸存”重刑犯的档案，杨品决定亲自去见见这个从绿火猛鬼手下逃生的人，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看守所方面不太理解这个保密部门的负责人为什么提出要见在押的重案嫌疑人，一头雾水地配合了工作，在空出来的房间里，杨品见到了这个戴着手铐脚镣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上去五十多岁，也像是有六十多了，杨品看了眼档案上的名字，问道：“你叫吴为民？”

    吴为民微微抬头，眼前的人不像是看守所的民警也不像是法院的人，哑着嗓子道：“你是……记者？”

    杨品没怎么犹豫就点了头，也没管自己有没有传媒业者的气质：“是的。能谈谈你的事情吗？”

    吴为民眼睛有些发亮，戴着手铐的双手抬到了桌面上，紧盯着杨品，语气急促地：“你会实实在在把我说的东西都写出来报道出去，不『乱』改我说过的话把？”

    杨品道：“绝对不会。”

    杨品不像是个记者，气质上倒像是个很能干、很能让人信任的部门官员，农民出身的吴为民不太懂这些，只是觉得眼前的人说起话来像是他们村的村支书一样让人感觉可靠，当即『露』出个有些放松的笑容，将自己的事儿缓缓道来。

    “我对不起老支书。”吴为民从这句忏悔开始了他的讲述，“老支书是从省里来的，在我们村里一干二十多年，开山、修路、挖水渠，不是老支书的话我们村里不知道还要穷到哪一年……老支书一心培养我，想让我在他退后接他的班，继续把工作干下去……”

    这是个让人惋惜的血亲复仇的沉痛故事，大山里出生的吴为民经历过物资匮乏、贫穷封闭的儿童和少年时代，其后在村支书带领下总算是在中年后过上了比较宽裕的生活。三十岁时还是独身的吴为民捡了个弃婴，他没有结婚，独自一人将这个被遗弃的女婴养大，到了女娃十四岁时，攒钱送女娃到县里读中学。

    那时的吴为民家里盖了房，孩子一天天长大，他一方面被村支书看重了着力栽培，一方面也跟乡上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看对了眼，日子眼见红火——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女娃上高中时认识了来学校军训的教官，出于华夏人对军绿『色』的信任，天真的女娃很快陷入热恋。

    华夏国的p当然是可信可靠的，但……进部队混几年便退役的兵痞依然存在。这个“教官”还在部队时不敢对女娃出手，退役后便迫不及待诱骗女娃提前退学，到他家里给他当了“小娇妻”。

    若果后来一帆风顺，那么也算求仁得仁。但现实不是爱情故事，女娃也并非天生丽质，不过是青春无敌罢了，男的上手玩了不到半年便有些腻味，反正女娃没成年没扯证，便由着家里人欺凌女娃，让女娃自己滚蛋；谁料这个女娃『性』格坚忍，忍着欺负就是不肯走，依然愿意跟着他过日子，天真地以为男的依然爱着她、爱情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

    女娃坚持着忍到了二十周岁，提出要扯结婚证，这时早已看腻女娃的男方已经勾搭上比女娃更时髦更懂得收拾打扮的女青年，哪儿愿意跟女娃去民政局走一趟把自个儿变成“二婚”的廉价货，便借故推延，甚至拳脚相加。

    若是一般的女孩儿，发现爱情真相只是场骗局，或许哭一场便自行离开了——但女娃『性』子里很有那么一股子执拗，被殴打后给老家的养父写了一封信，随后便吊死在了男人家里面。

    直到这个时候，吴为民才知道养女这几年的日子是这么不好过——农村人没有什么成年不成年的说法，女娃住到男人家里时他还上门吃过酒见过“老亲”，他还觉得他这辈子对这个女娃的责任已经尽到了；急匆匆赶到男方家，吴为民连女娃的骨灰盒都没见到——男方家哪愿意留那晦气玩意儿，直接丢到不知哪个垃圾场去了。

    吴为民默默回老家，把家里的房子产业留给跟了他几年的寡『妇』，拎着酒r_ou_去看望了趟老支书，自觉收拾好了身后事，便揣着一把柴刀在中秋节这天夜里『摸』进了男方家，做下轰动一时的灭门案，天亮后还冷静地洗干净双手双脚、脱下染血的外衣长裤，不惊扰男方家周围的邻居，独个儿到派出所投案自首。

    杨品有些动容，虽说档案他已经看过了，听本人复述起来还是有些惊心动魄——已经五十出头的吴为民过了体力巅峰期，要杀死身强力壮的男方并不容易，但他还是拼着骨子里的韧劲砍杀了那个比他强壮得多的青年男子，还为了避免有人找跟他相好的寡『妇』报仇将这家人斩尽杀绝，老老少少七口人，一个活口也没留。

    这让杨品很不理解，若论罪行的话吴为民实在是比那些恋童癖严重多了，g省全省自建国以来发生过的灭门案一只手都数得清，那只绿火猛鬼在距离吴为民直线距离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杀死411大案的两名嫌疑人，怎么会将吴为民漏过呢？

    疏忽？杨品脑子冒过这个念头后不到一秒便将其否决，因为关押李勇的地方要特殊改造，所以选址离别的犯人都比较远，直线距离在一百二十米左右，既然绿火猛鬼在杀死李勇后绕了这么远的距离去杀411大案的两名犯罪嫌疑人，就没有放过吴为民的道理。

    吴为民开始低声抽泣，他很后悔对养女没有再多加关心，知道她找到的男人是个曾经当过兵的便十分放心，那几年里也没有说上门去看望下养女、了解一下她的情况，明明杀死了男方家上下七口人，却像是觉得这样也不够为对养女的疏忽赎罪一样。

    “我把她从这么丁点大养起来的，从小就特别聪明，识字又快、又会做家务，细细小小的就帮着我算账，老支书都说这个娃儿以后会有出息……”

    吴为民絮絮叨叨地回忆着养女，杨品已经没有耐『性』听下去了，脑中一遍遍地回放着时至今日的暴毙死者名单档案，绞尽脑汁分析那些人与这个吴为民到底有什么不同。

    “吴为民，你觉得你的复仇行为是正确的吗？”待对方的絮叨告一段落，杨品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吴为民犹豫了下，他虽然是个没上过学的农民，受尽职尽责村支书的影响还是比较深的，沉默了会儿后这个苍老的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抬着眼皮看向杨品，『露』出似笑实哭的别扭表情：“当然是错的啊，记者同志……这是犯了国法的，别说是做了，讲出去都要吓到人……我做梦都会梦到当时的情形，眼睛都闭不上……但是这一遭我是必须要去走的，不然我闺女在地下都不安心，她能靠的还有谁，只有我了，当时我捡起了她，我就要对她负责。”

    出了门，杨品不耐烦地从兜里抽出烟盒，塞了根烟到嘴里咬着。他平时是不抽烟的，但是这会儿的心情实在有些焦躁。

    像杨品这样的人当然是不会无聊到去同情这种犯罪者的，但诚实地说，吴为民最后的表白让他有些触动——这是个愚蠢、死脑筋的老农民，犯下这样的重案枪毙都算是轻省的惩罚。然而……杨品控制不住地有些怜悯这个愚昧的老农，如果不是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发生，这个老农在华夏人的传统认知中理应算得上“善良”。

    杨品点烟的动作顿住。

    他发现有什么不同之处了——不管是最早的死者王祎哲、还是刚死的李勇及411案件中的两名犯罪嫌疑人，这些人在自个儿的观感里都是颇为恶心的；即使是那群罪行以法律的层面来说不能算重罪的恋童癖，杨品都觉得恶心到无以复加，恶毒点、不政治正确点说，杨品还有些认为这些人死得活该。

    但唯独吴为民，杨品是觉得这个犯罪嫌疑人是有那么点值得怜悯的，他犯案并非出于自身欲|念、并不是带着什么让人恶心的恶意，而是出于华夏人糟粕传统中的血亲复仇理念。

    这些人的行为都是错误的、违反法律的，吴为民的罪行还是最重的那一类，比其他人都重，但绿火猛鬼并没有将他视为“猎物”——

    “……欲|念？恶意？”杨品嘴里念叨着这两个词儿，全身的汗『毛』慢慢竖起——王祎哲死在意图杀害女同学的路上，那帮恋童癖死在猥亵小孩的时候，h省旧镇那黄姓宗族曾经是人口贩卖窝点，411大案的两名犯罪嫌疑人入室抢劫并虐杀了一对小夫妻……

    “……恶意。”杨品打了个寒颤，他觉得他终于发现绿火猛鬼选择下手目标的条件是什么了——所有的脑死亡死者，都曾经干过或正在进行充满着恶意的、让人一想到就不寒而栗的行为。尤其是周康、谢一飞、张如泰、刘世鑫、李勇这五个，看似没有直接杀人，但就算不计他们之前的恶劣行径，对雅台企业的预谋造谣行为也满是龌蹉的恶意。

    “吴为民这个人确实犯下重案，但他杀人的动机是复仇，是为了向养女忏悔，是为了他脑子里根深蒂固的血亲复仇理念，并不是出于他本人对死者的恶意……行凶过程中他不牵连不相干的人，为了不惊吓到邻居还特地清理了身上的血迹才出门自首，或许，这就是绿火猛鬼没有将他视为目标的原因。”理清楚思路，杨品忽然觉得有些全身发冷，这个结论出乎了他的意料，可以的话，他还是更愿意相信猛鬼的目标是重案嫌犯这一论调……原因无它，十几亿人的华夏国民全部一起算，真正犯下重案要案的其实也没多少个。但是以“恶意”为选择基础的话，这个数字就无法计算了。

    站在冷清清的走廊里连抽了几根烟，杨品才下定决心拨打了特保局老首长的专线电话。

    显然，这个结论也是老首长一时间无法接受的——“恶意”这个东西太笼统了，一般的老百姓都有可能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或某种突发状况下对他人产生恶意，若果这些都能成为绿火猛鬼挑选下手目标的条件，那么其恶劣的影响显然远比恋童癖、人贩子、预备役杀人犯或者重案嫌犯被盯上来得大。

    “……这只是猜想。”老首长沉默片刻后语气坚定地道，“真正的情况、核心问题我们还没有触及，小杨，你不要让你个人的主观猜测影响到整体的行动。”

    “我明白。”杨品也知道这种猜测流传出来会引起多大|麻烦，哑着嗓子道，“这个猜想只是我个人的突发奇想，我不会让它影响到别的同志的。”

    跟老首长通了气，杨品缓了缓，又给还留在y市的陈友孝去了电话，告知李勇已经死亡的消息，让对方带着四名新成员先留在y市，跟局里派下来的专家组一块接触过那位留下联系方式的荆湖南君后，再视后续发展考虑是否带人回a市继续蹲守猛鬼。

    王林也还在y市。

    确定y市这边的直播起到作用后王林没急着回去，找了间不需要身份证登记的小旅馆住下，一边把“土地神联盟”计划翻来覆去地琢磨着看看还有哪些漏洞没补完，一边静静等着官方的人烧掉他留下的那个放了ji,ng神连接的的纸团。

    可以的话王林也想搞一把什么能通信的符纸之类比较符合华夏国神话传说（修真）格调的东西……可惜当时没有准备，他就从那个主持人那儿要了张笔记本纸，放了个ji,ng神连接上去，让官方要找他的时候烧了纸团就行——说实话这特嘛实在很没『逼』格，当时那个女主持人怪怪的眼神儿王林现在还记得。

    帝利亚斯给的黑『色』种子王林都带在身上，琢磨计划的同时也没忘了把两个幻术投影符文消耗的能量用种子补充一下……他自个儿那点ji,ng神力用来开消耗最低的亚空间结界就是极限了，还没法把自个儿当成魔法能量充电宝用……

    “官方反应再快，搞出个跟土地神外交的专家组估计也得几天……这期间得想点事儿给帝利亚斯做，不然这货又想起来逛街，我特嘛全白忙活了。”蹲在泛着淡淡霉味儿的廉价小旅馆房间内，很有（金钱）危机感的王林再度开动脑筋，这还真不是他穷比到骨子里，而是帝利亚斯那个没有金钱观念的魔王花钱的速度太吓人，王林又没个叫健林的爹，不未雨绸缪的话搞不好哪天网吧都保不住，“让他干点嘛好呢……最好是能让他有兴趣还不用花钱不用冒风险的……”

    经济压力下人总是比平时更活泛更通变，王林忽然就想起来那个曾经让帝利亚斯痛快饱餐一晚上的at……不，主播老兄，猛然一拍大腿：“对啊、吃播！有打赏能抵消餐费、还能让帝利亚斯心满意足！”

    说干就干，这货马上给付友清去了个电话，付友清行动力也快，立马给帝利亚斯拍了个十秒的短视频，拿着这个当谈判筹码找上几家直播平台谈价格——吃播不咋出奇，现在多的是，但靠吃播能出位能混到打赏的只是极少数天赋异禀的奇人、或是敢瞎jb炒作的，这个对帝利亚斯的运作来说没啥难度……能吃上面估计没有比他更天赋异禀的人，卖相更是没话说，唯一的问题就是，直播平台必须能够快速套现。

    魔王陛下无死角的美貌（……）很快征服了几家直播平台的管理员，有个别用心不良的要求面试真人被付友清直接pass，吗的你丫想死我还不乐意惹一身『s_ao』呢……很快付友清就跟一家平台达成签约协议，搞了个账号，当天晚上——也就是土地神大闹y市的第二天，罪魁祸首之一帝利亚斯·恐惧之主的直播房间就大大方方地在这家平台的主页上开门见客……

    起了个《全球第一美男挑战二十份全家桶》的低俗房间名，房间名片直接用帝利亚斯的近照，直播开始后也没人出来叨『逼』叨讨好观众——付友清和谢三元都不敢出镜，帝利亚斯则是没那脾气——直接就是开！吃！

    所谓真金不怕火炼……不对，真美人不怕话不多，帝利亚斯才开始吃第一个全家桶就有好几百个冲着封面来的颜狗掉进了魔王大人的无底深渊。

    短短十几分钟，只听得到轻微咀嚼声（吃相好）连音乐都懒得放的房间人气节节攀升，纯『舔』的、想方设法诱导帝利亚斯开口说话的、砸礼物想引起美人注意的……全都把媚眼抛给了瞎子，连个王之蔑视都没捞着。

    直播进行了半小时左右，帝利亚斯优雅美观但速度一点不慢地干掉了五个全家桶，房间的人气值和礼物数量就冲上了平台本月前十名……这个速度不可谓不恐怖，但同时也引起了同行的嫉妒，房间弹幕里面开始出现不和谐的带节奏党，喷啥的都有，什么整容脸吃这么多当心垮掉啦、都是假的用录像骗人啦之类的。

    然而……房间的主角根本就不受这些带节奏的影响，还是继续用那副看似闲适实则聚ji,ng会神的“专业”态度跟全家桶较劲，不出声要礼物不讨好观众老爷不放音乐炒气氛、似乎直播完全不是重点吃东西才是重点；可气的是这完全不影响房间礼物持续上升，人气值更是不要命地往上涨，无脑『舔』『舔』『舔』轻易的就把带节奏党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怎么这么多傻『逼』，这么明显的录像骗人都看不出来可劲儿在那刷花！”同平台的某人气主播气得眼前发晕，这位仁兄非常倒霉，正是帝利亚斯吃播爆红后给压下去的那位排第十的哥们，忍不住跑来看看到底是谁把他给挤下去了，结果就看到了这么个毫无主播素质只知道吃吃吃的疑似录像画面。

    直播平台的竞争也是很激烈的，除了新开的房间能在首页推广停留一小会儿，能长期出现在首页的就只有本月全十。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气昏了头的该人气主播立即开微信群发动支持他的兄弟们，一边拼命向平台举报这个吃播拿录像骗人一边疯狂在房间里刷屏指责虚假——这白『毛』整容脸不到一小时干掉了十份全家桶，这特嘛不是扯淡吗，吃播的路数谁还不知道，正常的吃播都是尽量用浅底的容器装食物让人无法从画面上分辨食物份量，吃的间隙主播不时会停下来讲话活跃下气氛顺带休息，吃完了停止直播立马冲到厕所里面去吐；吗的这货完全不按套路来一路吃吃吃就没停过，又没见走开去厕所吐，不是录像的话早就胃撑破出人命了，还能在那继续骗人？！

    疯狂的举报惊动了平台管理员，过来一看，好么，虽然人气可喜但刷屏喷假的人也快沸反盈天了，赶紧联系付友清：“让你们主播动一下配合观众要求说下话，不然的话只能当做录像骗人处理了。”

    付友清很特嘛愁……让帝利亚斯说话讨好直播观众？我特嘛自己把自己摔墙上还比较利落。没奈何，他只好小心翼翼走到镜头范围内、谨慎地只『露』出截躯干，捏着嗓子讨好地：“帝哥，您往那儿看一下好吗？”伸手指向用固定支架架在电视机旁边的手机。

    “嗯？”帝利亚斯有些不耐烦地抬起眼皮，魔王大人知道直播是什么意思，但“主播的素质”啥的必须是完全没有的。

    “呃……说一句大家好，我是帝利亚斯，谢谢大家的礼物，可以吗？”付友清硬着头皮道。

    帝利亚斯用一种很奇怪、很莫名、很不解的眼神儿斜瞥三号奴隶，这家伙抖得跟筛糠似的、从头到脚都在冒冷汗，都怕成这样了居然还敢上来打搅他吃东西，这让魔王大人非常奇怪：“为何？”

    “因为……很多人在看着你呢帝哥，他们非常喜欢看你吃东西，送了你很多礼物，呃……这些礼物能换成更多吃的，想吃什么吃多少都有。”付友清快哭了，麻痹狗曰的林子，居然把这么危险的事儿丢给他来干。

    “哦？”帝利亚斯想起了迅达哥那次愉快的请客，转头看向顿角落的谢三元，手指朝手机架着的位置勾了勾，“拿过来。”

    谢三元立即狗腿地上前跑腿。

    手机放到了帝利亚斯手上，魔王大人也看到了屏幕里自己清晰的大脸和文字形式表现的尖叫，邪魅一笑：“很多人在看着我吗？”

    “是是是！”

    “我在看我在看！”

    “啊啊啊啊啊！”

    “那就安静的看。”帝利亚斯冷脸，随手把手机甩给谢三元，并威胁地看了一眼付友清，意思很明确，再打搅我的话就算你一贯听话顺从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付友清马上狂点头并疾步后退。

    早就知道帝利亚斯本『性』的谢三元对魔王大人的反应内心没有丝毫波动……小心地控制着手机镜头的面向放回原位，忐忑地偷瞄了下房间弹幕——观众老爷们居然不介意帝利亚斯的暴脾气，反而在那里兴奋地喊萌……好吧，你们这么我们倒是简单多了。

    王林是压根不知道他这突发秒想给留守的小伙伴制造了多少麻烦，反正只要能解决经济压力那就啥都不是问题。次日，王林起床了先登录那个直播平台的账号，傻笑着对礼物数量流了好会儿口水才跳下床洗漱，捯饬一番后出门吃早餐。

    y市的经济发达程度要比a市强得多，市区市容更加整洁有规划，除了极少数还没来得及拆迁的城中村，大面儿上比a市到处都是大工地的情形清爽。出来街道上找了个买早餐回家的大爷，顺着大爷的来路溜达过去找早餐店，正哼着小曲儿左右张望呢，忽地……王林看到了一张颇为让他印象深刻的脸。

    “日！”赶紧转进旁边的小巷，躲在垃圾箱后面开了亚空间结界再猥琐地冒头出来暗中观察——

    果然，街对面那家小o汤包店临窗位置坐着的那群人中……有个正是之前杀谢一飞时给幻术伎俩误卷进去的a市警察！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下，那啥：

    首先不要小看了『摸』排和蹲守这两大警方破案神技，多少隐藏至深的老贼都是这么抓出来的，而且吧警方还特别有耐心有恒心，为了抓一个犯人几代警察接班追查的都有，这个大家没事看点法制节目就知道了。

    其次，进部队混几年出来『乱』搞的兵痞这种情况是真实存在的，现役p可以信任，不表示退役的也可以。每年高校军训季，类似的事情偶尔会出现那么一两件，没办法，由人组成的团体就必然不可能绝对完美。【正当谈恋爱、没有坏心的人，不会盯上未成年！！】

    文中女娃的事件有真实原型，没有闹到这么惨烈就是了。

    第60章 为了孩子！

    王林并不知道陈友孝就是一直调查他们这帮人的警察, 他脑子里面对这个警察的印象仅限于谢三元提过的警察职业, 以及杀谢一飞时出的状况。

    “这警察怎么会跑到y市来了？y市人手紧张到还得从a市那边调人？”出于对犯罪者自我认知的惶恐心态, 王林忍不住有点儿被害妄想, “也不对啊，这警察明明是查猛鬼的, 怎么还跑来查土地神……喔日，丫该不会察觉到猛鬼跟土地神其实是一伙的了吧！”这个想法让王林紧张到胃疼, 他是从来不认为以自个儿的智商能吊打全华夏的, 能玩儿忽悠大|法全靠地球人对魔法学识没了解, “等等等等先别忙着自个儿吓自个儿, 我记得谢姐就认识几个派出所的民警，还是她前几年打架闹事的时候给逮去拘留这么认识的, 这人估计是派出所的，要么是看守所的，没准儿就是刚好出差来y市了。”

    努力地把紧张压下去, 王林这才发现……尼玛不对啊, 他知道那是警察, 但那警察能知道他是谁？他这么慌慌张张的躲起来岂不是显得自己心里面很有鬼？！

    “还好这是小街上没给其他人看着，要不然就算是没嫌疑也得给人当可疑分子盯上了！”暗地骂了几句自己沉不住气, 一颗不安定的小心脏也乖乖揣回了肚子里。当然了, 立马跳出去到别人眼前晃这种傻事王林是不会做的，幻术投影有多高调他自个儿就得多低调，当即毫不犹豫转身开溜，把这条街设定为他留在y市期间绝不会再来的禁区——

    咦等等, 话说回来还不知道这警察给幻术伎俩误触发ji,ng神领域后怎样了？付友清那条咸鱼都多多少少给加强了丁点儿，这人也该有些改变吧？

    这么想着王林就掏出了小镜子，特猥琐地偷偷一照……

    “喝，跟上次那个p差不多了啊！”看着镜中那团近似于曾经跑到新生活小区探路的那疑似p（就是萧静）规模的白光，王林直掐大腿，“我就说我这符文很好很强大，清子那二比玩意儿还嘴硬，看看人家这成长『性』，明明就是你丫烂泥糊不上墙！”

    颇为自得地收好小镜子绕路开溜，王林跑出去一段，又忽地停下脚步。

    “那警察的ji,ng神力能给幻术伎俩强化到这程度……按魔法学识里的说法，魔法师资质都有了……”王林脑中猛然闪过某个念头，只是恍惚了下这个念头又找不着了，虽隐约感觉这个思路方向对接下来的计划很重要，但就是想不起来。

    另一边——

    陈友孝有些奇怪地朝橱窗外看了一眼，学生上学的高峰期刚过去，这条僻静的小街上没什么人，就几个出门遛弯的老头老太太，怪了，怎么有种自个儿被人窥视的错觉呢？

    “陈哥，怎么了？”坐陈友孝对面的小伙子见陈友孝面『色』古怪，多嘴问了句。

    “没事。”陈友孝端起粥碗把碗底清了，对在座的四人道，“专家组今天下午能到，晚上估计就得开始行动，我让你们想了两天，想出来什么没？”

    四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坐陈友孝正对面那小伙儿苦着脸道：“这还能怎么想啊陈哥，这种事情……谁也没见过，谁也没听过，要说有想法……这个真没有。”

    “真没有？”陈友孝道。

    四个年轻人各自摇头。

    “真没有？”陈友孝笑着又问了一遍。

    “呃……”直接顶着陈友孝视线的小伙儿顶不住，不好意思地，“还是有点点的吧，就是估计……这个土地和猛鬼的……系统不一样，陈哥你这个……挺强的，一下子就这么强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跟武侠小说里面的速成啊、捷径啊什么的类似，有什么隐患之类的。”

    “所以如果土地收徒的话还是选这边保险点，神鬼嘛，肯定神比较好听。”陈友孝笑道。

    特种兵姑娘中有个忍不住了，忙道：“陈哥你别这么说，我们是绝对服从命令的，绝对不会有挑三拣四三心二意的想法。”说着瞪了一下说话的那小伙儿，搞什么呢，命令都不服从了、八字还看不见另外一撇呢就想着变节？

    小伙儿急了：“诶我没有挑三拣四啊，这不就是说说想法吗。”

    陈友孝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别着急，咱们也不用上纲上线，人嘛，有各种想法是很正常的，我就自己说实在话，我都不敢说我这情况会不会有后患，没准儿哪天我真就变成了六亲不认、没感情没意识的怪物，这也说不准。”

    四个年轻人别管是有什么想法的，看着陈友孝的眼神儿都有些忧心忡忡，军警不同系统，但处了这么几天下来互相熟悉了，对陈友孝这种『性』格的人有好感是难免的。

    陈友孝继续道：“我也不说什么漂亮话，但有一点是可以保证的，以我这个情况的不确定『性』，我绝不会非要拖着别人跟我走一样的道。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别说你们了，我自己都会第一个走上去。国家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是信任，是考验，但绝不对是要我们去做无意义的牺牲，比如说现在，组织上让我们留在y市等着专家组，就是很明确的给我们这个机会，看我们能不能抓住，而我们不管是往哪边靠，都是服从命令，不能说我们从神那鬼那搞到什么超能力了我们就不归国家管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四个年轻人猛点头，神情都放松多了。

    看着这个情况陈友孝也是暗自松了口气，他没有政工经验，好在大实话从来都是最能说服人的。

    人不是机器，再服从命令也会有感情用事的时候，没有土地神出现、没有这个看上去安全『性』更高点的路子就算了，现在都是这个情况了，再强迫这些年轻人闷头去研究猛鬼那边，不管从什么方向都说不过去。

    用完早餐，五人出了小o汤包店开车回下榻的招待所，路过y市市『政府』广场时，四个年轻人中最好动的小伙儿探头看了眼窗外，立时就坐不住了，好奇地撑起身趴车窗上：“咦，这什么情况，这么多静坐的？”

    这个小伙儿叫尉迟广隶，是个办了大学休学跑去参军的跳脱九零后，在部队没呆几年就表现优越调到了北方某军区，给挑到特保局前是某信息化炮兵部队的尖兵。

    俩特种兵姑娘中比较稳重的那个闻言看了眼窗外，倒是一点都没惊讶：“你没看本地新闻吧尉迟，y市部分市民抗议市『政府』封锁消息独吞土地神联络渠道，要求市『政府』把跟那个土地神联系的方式交出来，让市民都有给挑去当神仙弟子的机会，都静坐抗议一天多了。”

    “不是吧，就那个土地神放出来的收徒标准，还能有这么多人起这个哄？”尉迟广隶惊诧。

    另一个特种兵姑娘摇头晃脑道：“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嘛~家长们不觉得自己够资格，但自家的孩子肯定没问题，反正当爹妈的都觉得自家的娃儿给个皇帝都使得。”

    “好像也是啊，土地神又没说收徒弟要限定多大年纪，那么多要求里面小孩能犯的不多，可不是看上去特有机会吗。”另一个小伙子笑着道。

    “我觉得不行，光是心志坚定一条就够呛，娇生惯养出来的零零后熊孩子能有几个意志坚定的。”尉迟广隶一副看笑话的表情，冲着已经被车子甩在后方的市『政府』广场摆脑袋。

    开车的陈友孝好笑地听着这几个九零后的讨论，摇了摇头。这年龄鄙视链还真是一代一代地□□地流传下来了。

    没心没肺的王林找到地方吃了早餐后又晃『荡』着找了间黑网吧泡了好几个钟头，呃……像他这种人就是有这等无论到哪个城市都能快速『摸』着黑网吧的本事……

    一直玩到接近下午三点，肚子开始饿了王林才从黑网吧出来，抱着一堆y市的本地小吃慢悠悠摇晃着前往y市市『政府』——公交车上有监控，出租车怕被司机记住，会给留下交易记录的滴滴打车不敢用，他这混在y市的日子也真是跟逃犯没啥区别了……

    离y市市『政府』还有两里多路王林就把亚空间结界开上了，反正只要他这个结界的维持者别大幅度移动、就算挤在人群里结界也不会出事，能稳妥点还是稳妥点好。

    “咦，这么多人呢？”远远看见市『政府』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王林还有心情边嚼着小吃边好奇，等他靠近一点看清这些人的规模、姿态、乃至各种各样『乱』七八糟打起来的横幅，王林差没以头抢地。

    “黑心『政府』独霸仙人！”——wtf？！

    “华夏神仙属于全体华夏人，『政府』无权独占！”——尼玛嗨？！

    “给孩子一个机会！给老百姓的孩子一个机会！”——啥玩意儿？！

    王林使劲儿『揉』眼睛、看远方、还掏出小镜子照了下自己是不是眼皮上被糊了shi……好吧他的视力没啥问题，他看到的一切也不是幻觉。

    无数老头老太、各个年龄段的爹妈，有的带了孩子有的举着自家孩子的巨幅照片，以家庭为单位集聚在面积可观的市『政府』广场上，这些人倒也没喊口号、横幅都是拿东西撑起摆那挂着的，甚至还有把自家孩子的什么三好学生啊奖状啊之类的打印放大挂出来的，要表达的意见非常统一：他们家的宝贝乃是人中龙凤天资不凡，不让神仙收去做弟子简直白瞎了这么好的人才，y市市『政府』要是不让神仙看到他们家孩子的优秀之处就是『政府』黑暗、『政府』想独占仙缘、抢老百姓的机缘供给达官贵人……

    这些以家庭为单位的静坐抗议者边缘集聚了一小批估计是为了自个儿来的青壮，年轻人在这个时候的战斗力显然远远不如底气十足的老头老太和为了孩子的爹妈，被挤在了广场边缘上，至于这些人打的横幅……呃，有光荣宣告“我是处男”的，有自称y市某某年度十大杰出青年的，有排开一排献血证证明自个儿心『性』特别好本『性』特别善良的，有发誓成了神仙弟子也要为人民服务试图用这种手段争取『政府』支持的……

    王林腿一软直接跪了，惶惶然的小，呃，胖脸是那么地苍白凄凉，茫然无助——身为一切幕后黑手的王林现在特别想找个人问一下，尼玛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第61章 迷之自信

    不知道是不是古装片里面青天大老爷总住衙门后堂给人影响太大, 老百姓似乎都以为市里面的领导班子没事就在市『政府』大楼里面蹲着, 但是吧……以华夏国的官场风格, 成天蹲在办公室里面的地区一把手还真没那么多。现在y市的市长就正忙着跟常务副市长一道分头在y市各个重点部门来回的跑来回的检查调研, 年底事儿那么多，谁有空蹲办公室喝茶去, 还想不想继续干了？

    也是为着领导们都忙，集聚在市『政府』广场搞静坐抗议的就没谁愿意出来应付, 反正跟那什么土地神联络的东西都不在y市领导手上, 拿啥去答应市民诉求啊, 索『性』责任层层往下推, 推到没人能推的那个倒霉蛋身上就完事了……

    这会儿跟抗议市民对立的倒霉到家的倒霉蛋，有三个, 片区派出所值班副所长以及总部刚好就在市『政府』附近的消防队和特警队。三方面的基层干部压根连啥内情都一无所知，大眼瞪小眼半晌后，没辙, 捏着鼻子把能调的人都调来, 一是维持市『政府』广场的基本秩序别让出现啥『s_ao』|动踩踏之类的、二是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小偷小『摸』, 三嘛，就是努力劝说市民散去……

    “大爷您听我说, 这什么神仙出山收徒弟根本就是没有谱的事——”

    “我呸, 我年纪大了眼睛还没瞎呢，前天晚上电视台放出来的多少人看见了，还有假？！”

    “不是，我不是说神仙有假, 我是说啊这个神仙根本没说要收弟子了——”

    “达康书记说要收地，达康书记还能骗人吗！”

    “呃……就算是达康书记要收吧，但是我们这从地理上来说不归达康书记管——”

    “那不还有宋慈吗，我们又不是要求见达康书记，我们要见的是宋慈，你们不能把宋慈藏起来不让我们老百姓见，官老爷的子女有资格拜师老百姓的子女就没有了？你们这是封建□□我告诉你！”

    “这神仙也没说要收徒……”

    “我老头子眼睛还没瞎耳朵还没聋！电视上都放出来了你们还想隐瞒！”

    “……”

    王林满怀同情地看着那个五大三粗的特警哥们默默起身，默默走到花坛y影处蹲下画圈圈……

    “对不住了哥们，我也不是存心的——”擦着冷汗埋头走开，王林也是万万没想到民众这么快就把对电视剧里达康书记的信任移情到广南西君身上了，更没想到明明借荆湖南君之口把神仙收徒的门槛设定得那么高，还能有这么多家长对自家的孩子『迷』之自信……

    王林自个儿的爹妈多年前就怒领了便当，这么些年的自由生活，让王林很是忽略了华夏国特『色』的父母望子成龙传统有多恐怖——话说就谢姐那款式，谢姐的老妈都『迷』之自信地认为谢三元只要留长了头发肯穿裙子的话钓个高富帅金龟婿手拿把掐……也是真的很『迷』了。

    一路掩面穿过广场、进到市『政府』门厅里面，王林还来不及喘口气又差没滑到——门厅里面居然也坐了好一批人，这些人的话跟外面那些静坐抗议的有少许区别，都穿得挺好or都带着小孩，且大多是数个家庭扎堆，要么在大厅里闲谈，要么就霸占了某些窗口部门的办公室……

    再凝神一听，好么，这些都是市『政府』部门的关系户，呆大厅的是关系比较浅的，霸占人家『政府』部门办公室的是关系比价铁的，从某俩个公务员一脸便秘的窃窃私语中，似乎还有什么退下去的老领导也领着家人赶来凑热闹了……

    “这特嘛大约是华夏国最无阶层区别的现象了……”王林实在是抗不住，这探听消息的活儿他不想干了，还是猫黑网吧打游戏舒服——转身没走两步，他才反应过来，“咦不对，广场上那些是不知道消息的只能硬挺，能带着夹七杂八家属进来的应该能听到风声才对……国家准备来跟荆湖南君交涉的人到了？”

    他现在就想赶紧把戏唱完赶紧离开y市，立马兴致勃勃的对着“高官”的办公室找过去……结果嘛是很明显的，从市长兼市委|书记往下，民间能知道的地方『政府』高官办公室都是空的。

    “wtf？！”王林跑得那叫一个气喘吁吁两腿发软，连电梯都不能坐，把一个市『政府』跑遍的运动量可以想象。

    另一边……一辆外表看上去像是旅游巴士的大巴车低调地从后门开进了y市市『政府』大院。

    这辆车停在最边缘的小楼旁边，车门开后下了二十几名老少男女，y市公安局长从楼里出来迎接，把人带到楼内，二楼由办公室临时腾空改造出来的会议室里，等在此处的陈友孝看见来者后起身：“白主任。”

    这群神秘来客的领队……正是特保局的部门主任白伍，白主任笑着跟陈友孝和特调二处的四个新人点了下头，但并没有专门为他们做介绍，而是转头就过去安排专家组的人。

    陈友孝知道白伍的意思是专家组的人没有知道他们这几人存在的保密等级，边冲四个年轻人打了个眼『色』，纷纷上前帮着y市公安局长招呼这些人，看上去像是属于y市的地方人员一样。

    y市方面头头脑脑的都不出面、只把公安局长安排过来负责接待工作，这也算是华夏国地方基层的惯常表现——对上头风向没保证的情况下绝对不瞎搅合瞎出头没事找事，不然的话这好耐也是中央派下来的专家组，要不是没这破事的话谁不想出来『露』个脸什么的。

    公安局长也知道他这是给市里的大佬们都扛着锅，有好事他不能独占坏了事他得沾一屁股shi，心情那叫一个郁闷，但也没辙，还能甩手不干怎么地，眼见陈友孝这几个保密部门的人装成他的手下似的他也没动声『色』，爱怎么着怎么着，锅大不嫌头重。

    专家组里面特保局的人占了一大半，然后么就是几个外部人士，有宗教界的，有民俗学家历史学家，有军方的文职人员以及政协派来打酱油的——呃，为了表示华夏国中央的“开明”，政协的酱油党总是能出现在各种场合，反正爱国统一战线里面装的都是什么货『色』大家都知道。（溥仪呆过的地方，这么说大家都懂了吧。）

    一帮子人坐下喝口茶喘口气、听领队白主任叨『逼』叨几句场面话，“腐|败”接待反正是没有的，个别人就算有啥别的想头在特保局的大多数成员威慑下也没施展的余地。过场走差不多了，白主任一扬胳膊，特保局的人立即起身布置，在空出来的场地上摆弄各类拍摄设备、监控检测设备等等，这可是华夏国首次正式与超凡生物打交道，不严阵以待是不行的。

    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华夏京城时间2017年12月13日，下午四点十分，特保局总部部门主任白伍，亲手点燃现世土地神荆湖南君留下的纸团——

    纸团在特意洗干净了的烟灰缸里慢慢燃尽，在场的所有参与者都屏息凝神、瞪大了眼睛紧张地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激动人心时刻——

    三十秒后……

    一分钟后……

    两分钟后……

    专家组里面包括特保局的自家人都忍不住把视线转向保管纸团的陈友孝。

    “……”陈友孝虽然很努力地保持镇定，但背上的冷汗已经滑下来了，不用其他人开口质疑，他自己都有些拿不准这个怎么看都只是笔记本纸随便『揉』一下弄成的纸团是不是在啥时候被人掉包了。

    “哈……哈……”

    直线距离约八十多米开外，躲在某个档案室里的王林呈躺平状伸长了舌头大喘气，一定强度的ji,ng神力可以反哺r_ou_|体，但王林的ji,ng神力还没到那个程度，体力还是渣渣……就算感应到ji,ng神链接发出的位置他这会儿也没体力坐起来。

    躺了会儿把气匀一匀，哆嗦着掏出兜里的巧克力几口啃掉再喝了瓶酸『奶』——这是王林发现ji,ng神力恢复与体力有联系后常备在身上的——感觉好点了再支撑着坐起身，先把刚才累到极限后塌掉的亚空间结界开启，再掏出荆湖南君的幻术投影球。

    纸团燃烧后过了十二分钟，专家组的外部人员已经开始怀疑特保局是不是在溜他们玩儿、陈友孝和四个年轻人已经把放纸团的密码箱拆开检查了一遍……终于，那道出现过两次的红『色』木门再次出现了。

    这回这道门是开在墙上的，荆湖南君就像是到邻居家串门那样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因为他出场没有什么特效光芒也没有背景bg的关系……所以在场的人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直到专家组某女『性』民俗学家尖叫了一声，大伙儿的视线才集中到荆湖南君身上。

    负手而立的宋慈·荆湖南君威严的目光扫视了圈略显混『乱』的会场，中气十足、清朗沉稳的嗓音响起：“谁是主事者。”

    第62章 意外惊……没有喜。

    荆湖南君的气场很足, 基本上是照抄了586和某皇帝专业户演员、再加点儿王林想象中的青天大老爷气质进去……不像广南西君那么霸气凌厉, 但能让被他目光触及的人感受到如同实质般的威压——可亲、可敬、不可冒犯, 大约就是这么个感觉。

    这种凛然正气是比较符合华夏人的审美的, 至少比广南西君那s自某魔王的气质更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但……也是心怀龌龊的人会下意识抗拒的, 抱着“攀亲戚”心态而来的宗教界人士只是被余光扫了下便两股战战，心里头预备好的台词一句也吐不出来, 只能战战兢兢地看向领队白伍。

    “您好。”白主任果然不负众望, 没有被荆湖南君的气势压倒, 顶着压力上前肃容道, “我叫白伍——”

    荆湖南君视线落到白主任身上，目中似乎有别样光彩闪过, 其他人还罢，面对领军大将亦能面不改『色』的白伍只觉浑身ji皮疙瘩此起彼伏，仿若被人一眼看穿了一样。

    确实是一眼看穿……上回万达广场亮相后深感土地神技能不足的王林这两天可没闲着, 尝试着解析伪·真实之镜的构造符文后把这个功能加到了幻术投影里面, 反正他现在黑『色』种子充足, 给俩土地神加个常备的伪·真实之眼费不了多少事，也免得以后看错人闹出笑话、降低土地神的『逼』格。

    “尼玛好强, 这ji,ng神力, 啧啧，能当付友清一百个……”实控幻术状态下，王林眼中的白伍就比之前那警察差点有限，“嗯？卧槽！这警察怎么也在这呢！”一错眼发现陈友孝, 王林整个人都不好了，“卧槽不是个这吧，还有四个更强的？华夏人ji,ng神力强的都给集中到这来了吗！”

    吐槽归吐槽，正事不能耽搁，荆湖南君袖子一挥、自己捏了个椅子坐下（万用法师之手），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吾已提过封印破裂万鬼横行之害，若你等此来意为人族气运负责，且先将疑『惑』道来。”

    这个命题是特保局在讨论（分配）专家组成员时就商定过了，白伍冲其他同僚打了个眼『色』，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态度很端正地：“荆湖南君，关于您提及的封印，因我们的历史中没有记载的关系，还请您给我们详解一下。”

    这个问题等于是主动挠王林的痒处，便见荆湖南君『露』出一丝怀念模样，片刻后将情绪收敛，『摸』了下光溜溜的下巴，将历（瞎）史（话）娓娓道来：“上一回万鬼横行致文明断绝，人族没有记载亦是正常——若追溯源头，本世界原也非人族之世。”

    在这位神君的描述中……地球本来是属于古生物的，也就是本来是属于那些人族口中的妖魔鬼怪的，但这些妖魔鬼怪只知毁灭不知创造，天外神明（外星人）便往地球投放了某种活『性』非常强的细胞群，这些细胞群依附海洋生物而生，万年演变后这些海洋生物上岸，变成了人类的祖先……也就是始祖人类。始祖人类在地球上扩散繁衍，慢慢把地球变成了适合人类生存的物质位面，且为了让地球土着的妖魔鬼怪在初期不打压人类，人族的繁盛亦能使地球土着妖魔鬼怪获得好处。

    ——超出意料的历（瞎）史（话）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在场所有高智商ji,ng英和滥竽充数的酱油党震成傻『逼』。

    然后嘛，人族发展到顶峰，跟妖魔鬼怪之间必然得产生摩擦，最初人族当然是刚不过妖魔鬼怪的，幸好天外神明（外星人）没有放弃人类，投放了一批神明（战斗力）帮人族打败了妖魔鬼怪，并将这些妖魔鬼怪封印起来，还从当时的人族中挑选了一批人加以强化，成为封印的看守者。

    所谓封印就是拿来破的……没过几千年封印就顶不住了，没有从历史中吸取教训的人族中有一部分贪婪妖魔鬼怪的力量投敌当了人『j,i,an』，几百年混战后人族元气大伤，剩下的人族团结起来配合封印看守者把妖魔鬼怪全撵回了封印内，奈何此时的人类已经所剩无几，不得已从头孕育文明——初期为了让人类融入地球时设定的人族气运与妖魔鬼怪气运相连在这个时期保护了弱小的人族，人族不兴盛则妖怪魔鬼也无力突破封印。

    但是勒，到了现在又是几千年过去了，人族又兴盛起来了，还是前所未有的兴盛，那么那些跟人族气运紧密相连的妖怪魔鬼自然也要活跃起来了，现在跑出来的这个专门吸魂的小鬼就是封印破裂的前兆……

    然后勒，他们这些封印看守者、也就是当时的土地神联盟，不出手则罢，出手则消耗人族气运，当年人族文明断绝，除了妖怪魔鬼祸世外也有土地神联盟出手过多、干预过深的影响在内；那么现在这次的封印危机，土地神联盟内部对于是否亲自出手就有很大的争执，一方的看法是顾忌人族再次出现投靠鬼物的人『j,i,an』，不若速速出手将其打压灭绝，只是这样的话会对人族的兴盛造成负面影响、影响到人族的气运；另一方的看法呢就是广南西君提议的，土地神联盟尽量不亲身下场，而是从人族借力，在人族中发展代行者、收徒培养，以作抗衡鬼物的生力军。

    荆湖南君是比较铁腕的前一种说法的支持者，交代完历（瞎）史（话）后便铿锵有力地道：“吾并不认同广南西君做法，若吾等培育之人族代行者转投鬼物，又将如何收场？倒不若我等以雷霆之力出击、一举以尽全功，即使有损人族气运，也好过坐视鬼魅横行、致人道再毁。”

    白伍心头一跳，他看过a市塔山广场的录像，当时广南西君击散绿火猛鬼后留下的那个十米深坑事后别说给市政添了多少麻烦，连忙道，“荆湖南君您先别激动，我想请问一下……呃，如果您亲自出手击杀跑出来的那个吸魂鬼，那么损伤程度大概是……？”

    荆湖南君坚定脸：“那鬼物难缠之处便是分|身数目，若不将其同时歼灭便有死灰复燃之忧，须得毕其功于一役，以半城换其挫骨扬灰，吾认为是值得的。”

    “卧槽！”在场人人变『色』，连白伍都下意识身体朝后面仰了一下——尼玛这货看起来比广南西君好说话，其实丫才是真正的危险份子吗！

    “这个我觉得吧，您愿意出手确实是人族之幸，但是广南西君的看法也有他的道理……”白伍狂擦冷汗，拿出二十年政委的唇舌功力努力地说服荆湖南君收回成命，华夏国的城市再多也不是能拿来让人毁着玩的好吧！这种事情您老还是交给我们来办，死几个人渣变态以咱这人口基数还顶得住！

    王林前面做那么多铺垫就是正等着白伍拿出这反应呢，装作不满一番也就勉强地点头同意了，并顺着这位四十来岁帅大叔的说法答应了从国家选出的备选人员里面挑徒弟，然后不等白伍把汗擦干净，手一抬就先把白伍收下了：“吾在上一轮人族文明中亦有爱徒若干，汝倒是极其神似吾当初座下首途。观汝心『性』不凡、资质上等，甚合吾意，汝可愿入吾门下？”

    “……”白主任懵『逼』，他倒是也光棍，衡量了下把这位隐藏危险份子属『性』的神君放在眼皮子底下的利弊，当即捏着鼻子模仿古人礼节拱手，“恩师在上，受我一拜！”

    在场的特保局成员如何被雷得风中凌『乱』不说，几位宗教人士和啥啥学家看白伍的眼神儿怎么都藏不住嫉妒……

    “善。”荆湖南君『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慈祥微笑，“爱徒此拜吾亦不能白受，如此，此物便赐汝防身，爱徒亦可以此召请为师。”言罢袖子里面飞出来个指节粗细的玉环，轻飘飘飞到白主任身前……

    这玩意儿呢，是从帝利亚斯给的“地狱花权杖”上面截下来的——地狱花权杖说白了就是品级极高的魔法增幅器，放到魔法文明位面的话说是伪·神器级别的法杖也不过分，分出少许用来拉拢国家代言人从哪方面来说都够够的了。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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