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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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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向死而生 作者:莫重九

    第7节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世界线是固定的,要以一己之力改变世界线,谈何容易。但是在萧笙越身上,起码人和做到了。从一开始,莫音和就有了无需太过费心便能够掌握的一支强大力量——圣音教。即使是冲着圣音教能帮他做到的事,莫音和就不能任由圣音教灭教。

    此时莫音和注视着萧笙雪,透过她的双眼,他看的是一抹明艳的笑意,与这抹笑意背后的无奈的迎合。

    很少有人会在莫音和面前能够成功地伪装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萧笙雪看着萧笙越唇角那抹怜惜的微笑,却是背后微微有一股寒流而过,那种似乎被穿透了心神,看破了灵魂的透彻感,令萧笙雪遍体生寒。

    莫音和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恶意,甚至此时并没有在想关于萧笙雪的事情,但是萧笙雪确是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有时候,切忌不能小看女人的直觉。这种近乎天赋的感知,毁掉莫音和的任务的次数可不少。毕竟莫音和能够改变自身的处境,改变他人的看法,玩弄众人的人心,掌握他人的想法,却永远也没办法永远ji,ng准地控制人心。人心这种东西,可以诱导、诱骗、劝说,却永远没办法定型。

    莫音和对萧笙雪微微一笑,似是极度的亲昵,但这感觉却令萧笙雪心中寒意更是上来三分。平日里她仗着自己圣女的身份与萧笙越的宠溺,自是从来不曾在其他人面前做低姿态,即使是在萧笙越面前。虽说她从来也不敢越界,但是却也从未像是现在这般感觉命不在己。

    太危险了。

    这是萧笙雪第一次在面对萧笙越的时候感觉到了危险。

    萧笙雪心中越发的不安,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明艳动人,似是一池秋水,淡淡情愫似淡还深。

    莫音和自然是看出了萧笙雪的不安。事实上,莫音和根本没有打算补救萧笙雪心中的不安,给她一些安定的力量。虽然莫音和的任务之一是守护萧笙雪直到她获得力量,但是可没人规定,莫音和必须一直跟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孩子嘛,有挫折才会有成长的嘛。

    阿胖捂脸,主人又来了。明面上说是挫折教育,但其实不就是因为不喜欢萧笙雪,不想一直跟在她身边而已。这其实应该叫做逼迫成长才对,再不成长就要被主人生吞活剥了。

    莫音和做够了一派温柔缱绻的模样,稍稍拉开了与萧笙雪的距离,从怀中拿出一支做工十分ji,ng美的木簪,木簪雕刻了许多细碎而栩栩如生的花朵,似是要随风而舞般清逸灵动。这是莫音和忙活了一下午的产物。

    莫音和将木簪子放入了萧笙雪的手中,轻声说道:“阿雪,我近日要出门,希望你能乖乖呆在教中。”说罢,轻轻一抚萧笙雪柔软的发丝,含笑离开。

    莫音和在转身的瞬间,那眼中的情意消失了,唇角那温柔淡然的笑也消失了,仿佛前一瞬的缱绻不过只是幻觉罢了。

    阿胖跟在莫音和身后:“主人,那女人看起来可不简单,在和你说话的时候心跳一直在变,后来心跳变快,好像挺激动的。但是她的情绪很怪,我形容不来。”

    莫音和听罢,轻笑摇头,之前周身的寒意似乎散去了三分。

    看着在不远处不停地飘飘转转的阿胖,莫音和只是轻声道:“阿胖,你真色,竟然偷看人家小姐姐。”

    阿胖至今保留着一份纯真,即使和莫音和斗嘴,即使能和莫音和开玩笑,即使无数次想要一头撞死莫音和,但是莫音和不知道是因为阿胖是智脑还是怎样,祂能够完美地分析数据,祂能够感知到外界的一些感情,即使已经见过了无数的世界,即使见过了无数的手段,但身上还保有一份难得的纯真。

    若是这份纯真在莫音和身上,会让莫音和死无葬身之地。但在阿胖身上,却让莫音和感觉放松,甚至庆幸,这让莫音和觉得起码自己这样一路走来还是有意义的。

    想到这,莫音和又想起了和顾行祖在一起时候的日子,笑容一僵,想要强行将他从记忆里抹去。但至于效果怎样,不可说啊不可说。

    莫音和的思绪不知何时又飘回到一直陪伴着他的阿胖身上。

    如果莫音和解释,阿胖定是能够理解那些复杂的人心,但是莫音和不想。莫音和宁愿阿胖一直是个猪队友,一直弄不明白其他人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一直就这样,重复着“那些奇怪的情绪是什么”这个很笨的问题。

    阿胖的这份天真,与莫音和心中对于生命的热爱,促使着莫音和走到了现在。

    此时的莫音和,完美而强大,只要他想,这个世界都会臣服于他的脚下。不必去在乎什么任务,不必去守护自己不喜欢的人,也不必要去面对那些危险的事情。

    但是莫音和没有,他依旧在完成任务以期望有朝一日成为巡游者,所以此时他就要开始着手于这一次的任务了。

    时间已然过得太久了,久到莫音和不知道自己经历了过多少世界,扮演过多少其他的人,体验过了不同的身份。久到即使最后会被一剑穿心亦或者酷刑加身,也不过只余一抹叹息。

    他不是不疼,但是莫音和感激疼痛,这让他感觉到他还活着。

    想到这,莫音和又想起那个人,只得苦笑一声。

    那不疼,但也让他感觉到了活着。这可惜时日太短,连回忆都不够长。

    ……

    魔教中的风景极美,每一分每一毫都是经过ji,ng心的雕琢与修饰,务求做到了最好。

    这园林不是不美,但莫音和没有赞叹。

    当见过满天飞霞和着无际花林,或许也就不会赞叹这园林的美丽。就像是见过了九天仙女的歌舞之后,也只会觉得萧笙雪的剑舞不过只是平平。

    正是因为见过的太多,心中有太多的震撼却无人分享,早已习惯了默默记住了那曾经的每一瞬悸动,随后的时间便会变得无趣,因为鲜少能够遇到再次震撼心灵的风景,也再鲜少遇到能够拨动心弦的知己。

    不仅仅如此。这不仅是无趣的,还是寂寞的。

    因为不能留情。

    就拿时釉白来说,莫音和不能留情。太过于伤人伤己。只可惜顾行祖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利,所以这一伤痕,注定要留下很久才能消除。不,能不能消除也还不一定。

    看似愈合的伤口,谁知道伤口下面是不是已然腐烂却没有表现出来的腐r_ou_。所以他不能留下感情,既是为了不伤到别人,因为他注定要离开;同时,也是为了不伤到自己。

    因为若是留下了情,莫音和怕自己再也压抑不住那一颗孤寂的心。

    莫音和也庆幸过,庆幸与顾行祖的相遇相识还未让他陷得太深,他此时尚能够等待伤口逐渐愈合。但同时又很遗憾,他和顾行祖一起行过的时日却是那么短暂。那种极致的快乐与安心,莫音和甚是向往,又极力想要逃避。

    啧……

    ……

    莫音和缓步走到了前堂,里面正站着一个人——一个妖娆的女人。

    这女人是圣音教下四个堂的堂主之一。她看起来妖娆美丽,却是会食人的毒花,一颦一笑间均是带有剧毒,人称毒莲花的杜翩跹,掌管着圣音教下四堂之毒木堂,是江湖一等一的用毒高手。

    向来只会妖艳灿笑的杜翩跹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前,眼中满满都是恭敬,不敢抬头,就连呼吸也都放缓。

    莫音和走过杜翩跹的身旁,却没有闻到那一贯的脂粉味,仅有淡淡的药香。这让莫音和很满意,起码让他能够感受到一方清透的空气,能够自由的呼吸。

    莫音和讨厌香脂味。

    没有让杜翩跹收礼,也不发一语,莫音和仅仅看着杜翩跹。

    杜翩跹额角滑下了一颗汗珠。

    就在杜翩跹的后背有些轻颤的时候,莫音和才轻声吩咐着他欲要杜翩跹去做的事:“查血毒魔门。无解药的毒虫,尽数销毁。此事踏火堂同去,稍后本座会将血毒魔门具体的位置送来。切记,若中途事变,局面无法掌控,尽数一炬毁之。”莫音和的声音是很轻的,却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似是情人间低语,恍然才觉,那是魔王的蛊音。

    杜翩跹松了一口气,跪下领命。

    莫音和目送杜翩跹离去,思绪又起。

    作者有话要说:

    哇我惊了,深渊之家被锁了两章我现在才知道。这么清水都被锁了,我后面的怎么办?末世题材的,炕戏情节的。我很努力的不用避免一些词汇了,怎么办,用拼音吧,希望不会干扰到大家的观感。哭了。

    ps,被锁的两章现在能看了,用了拼音,哭唧唧。

    pps,这一章也被锁了,苍天大地啊……

    第23章 卫剑公子·三

    荒村有酒家,破旧的旗帜,上面写着已然褪色的一个“酒”字,迎着风声飘扬。

    这间小小的酒家却是这方圆十里内唯一能够喝上一口茶与酒的地方,更是唯一能够吃上一口馒头的地方。即使这里的茶是极苦的劣茶,即使这酒是入口若刀的浊酒,即使这馒头是又冷又硬的干馒头,即使这里的小二昏昏欲睡,招呼客人既没有伶俐劲儿也没有热情劲儿。

    但即使如此,这酒家里依旧坐着人。

    这里有一个蓝衣的剑客,背负一柄比他的衣服还要破旧的蓝色布匹包着的长剑,也像是小二般,昏昏欲睡,没有半分的ji,ng神劲儿。

    这里还有一个身穿深绿色锦衣的华服男子,两小撇胡子让他看起来像是个ji,ng干的商人,但是明眼人却能从他喝茶时端着茶杯的手上看出这也是个武林人士。他的手是虎口带着茧子的手,可不是商人带着铜臭味的手。

    这里还有三个敞着衣服的汉子,满脸横r_ou_,胡髯满脸,眼神也凶恶非常,而手边的那三柄大砍刀更令他们看起来多了两分凶煞。

    这里一共有五个人,然后又忽然间又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极美的女人,一袭白衣层层叠叠,仿若三月开的千百重花瓣,人也若三月的娇花,极美也极香。

    她似乎忽然间就出现了在了这间小小的酒坊内,随后坐在了那蓝衣男子旁边,脸上有淡淡的笑,眼中流转的光芒似有情似无情,娇笑问道:“你就是严唯清?”

    华服男子一动未动,而其余三人却是早已肌r_ou_紧绷,似乎随时想要开始挥舞大刀。

    而店小二也似乎来了点ji,ng神,一瞬不瞬地看着这女子。

    店中未受影响的还有一人,便是被问话了的严唯清。

    严唯清没有抬头,亦没有回答,就像是没有看见这仿若天仙下凡的女子。

    见此样子,女子却也没有恼怒,而是轻笑一声,仿若是看见了自己的情郎那般的,高兴而明朗的笑声,这一笑,让她本就十分娇美的脸庞更是鲜活了不少,即使是那华服男子也不由得转头看着女子,满眼都是掩不住的惊叹。

    严唯清却是终于抬起了眼睛,一如之前的散漫,此时他的目光中没有惊叹,没有沉迷,更是没有分毫的动摇。似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如此一般美丽的女子亦或者是那个邋遢的店小二,在他眼中均是一样。

    萧笙雪笑了,她相信严唯清此时的目光只是一种伪装,因为从未有人能够真的不在意她的容貌。即使是萧笙越也不行,即使是萧笙越,他也沉迷了。

    萧笙雪轻声道:“我听闻你被魔教中人追杀了,恰巧我也是,所以我来找你了。我叫阿雪。”依旧是轻轻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发婉转。

    即使是声音便足够吸引人了,更何况萧笙雪还有那么出色的相貌。

    可是严唯清的眼神依旧是慵懒的,这时就算是萧笙雪也有些挂不住笑容了。

    萧笙雪是个骄傲的女人,而一个骄傲的女人,不喜欢有人如此反应。

    可是萧笙雪依旧什么都没有做。因为她想要再看看,这个能够和萧笙越斗智斗勇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而这个时候,一柄大砍刀的刀风已经刮到了脸上,萧笙雪向后轻轻一退,轻巧地躲过了刀刃,她的轻功轻柔而曼丽,不像是一种功夫,而更像是一方舞曲。

    而此时没有人看她凌空飘然的样子,而都看着那个依旧坐在原地的人——严唯清。

    严唯清依旧坐在原位上,他身后的长剑并没有出鞘,挡住了大刀的只是一支筷子,一支稍稍一用力便会折断的竹筷子。

    此时不仅这竹筷子没有折断,而且还稳稳地架住了大刀。

    更奇特的是,使这口大刀的人此时却是满头大汗,似乎憋住了呼吸,满脸爆红,青筋突起。

    支撑了不过几个呼吸,那竹筷子便湮灭在了强悍的内力之下。

    严唯清足尖轻轻巧巧一点便离开了原地。

    若说萧笙雪是九天仙女般飘渺,那么严唯清的这一点便是若燕子般轻巧,其轻快如燕,竟是就这样消失在了原地,转眼便不见了踪迹。

    似乎那三人也没有想到严唯清竟是会这样就离开了,出门寻找时,放眼过去,哪里有一丝严唯清的影子?

    这三名大汉转头,将凶恶的目光对向了萧笙雪,这目光不仅凶恶,还有些不便明说的意味。

    这个时候萧笙雪已然褪去了笑容,满目都是无情的冷漠。

    “这娘儿们,你男人就这样丢下你了,不过拿你来偿也足够了。”其中一个笑得狰狞而下流。

    萧笙雪此时的目光不仅仅只是冷漠了。

    见此那大汉还以为萧笙雪正伤心呢,他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他无法再开口了。

    萧笙雪的手中握着一柄剑,一柄素白华美的软剑,一如萧笙雪这般美丽的一柄软剑,却是了结了两个人的性命却没有落下一丝血花。这剑,是足够快的一柄剑,而用剑的人,也是足够狠的一个人。

    但倒下的却是有三人。

    萧笙雪抬头,发觉还有一个是那个华服男子杀的。那人似乎只是抬手间便收割了一条性命。

    性命如草芥,不过如此。

    萧笙雪看着华服男子,眼神冷冷,就像是再看一个死物。

    华服男子却是不管萧笙雪的眼神,而是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带着一抹假笑,随即拱手作揖,朗声道:“参见圣女。”

    萧笙雪眼神更冷了两分,手中的软剑欲动,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动。

    而华服男子似乎也感知到了萧笙雪的杀气,但是他也没有动,就像是一个忠心的老仆人一般,即使主人要杀他,他也会让主人任取性命。

    萧笙雪当然知道,这个人的确会让他的主人任取性命,可是他的主人却不是她。

    他不过是萧笙越的一条狗罢了,一条装作不会吠叫,却是会张口咬人的狗。

    “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哥哥,不然我有的是方法让你消失。”萧笙雪说罢后就离开了,没有做任何的停留。

    因为她还要去找严唯清,那个传说中的卫剑公子。

    更为重要的是,她想要认识这个能够让萧笙越吃瘪的人。

    锦衣男子微微一作揖,恭送萧笙雪离去,而此时萧笙雪早已走远了。

    锦衣男子回头,此时他的笑容早已消失,而那小二看着萧笙雪离去的方向,无趣地吹了一声口哨,似是不满,似是嫌弃。

    一只老鹰飞出了这间小小的酒坊。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间小酒坊里竟然还会有这一只本该翱翔苍天的雄鹰。

    看着萧笙雪离开的方向,锦衣男子渐渐露出了一个笑——一个不怎么正常的笑。

    笑容有恭敬的,谄媚的,开心的,无奈的,尴尬的,狰狞的,嘲弄的,强作欢笑的。然而锦衣男子的笑不属于以上任何的一种。那是一种诡异的笑。

    看着萧笙雪离开的方向,这笑中似乎有些可惜,有些嘲弄,还有些不屑。

    若是一个人不足够强大,不足够能够反抗一切压迫在身上的枷锁,那最聪明的做法便是蛰伏不动,寻找一击必杀的那个机会。更何况还是一介女流。

    华服男子露出一个极其恶劣的笑。整个魔教的人都知道,萧笙雪将是将来的教主夫人,教主宠她,他们便会对她恭恭敬敬。但是,若是她做出什么越界的事情,即使她是魔教的圣女,也不过是一个可以被丢弃的女人罢了。

    毕竟除了那一张脸和尚可的功夫,她并不是不可缺少的。

    锦衣男子的眼中越发的嘲讽,也越发的可惜。他在可惜萧笙雪的那一张脸。

    即使萧笙越此时并没有做出任何声明,但是锦衣男子早已感觉到了。

    教主那对于萧笙雪的态度,难道,这不是最好的凭证吗?

    ……

    不多时,莫音和拿着一薄薄的锦帕,上面记录了一切的经过。看完后,莫音和抬手,这一方薄薄锦帕变化为了灰烬,不留下一丝痕迹。

    莫音和摆摆手,示意不要管这事。

    他的手下没有回答,亦没有询问。

    在他们看来,萧笙越可以宠着一个女人十几年,却照样可以在一夜之间厌弃她。

    其实,莫音和只是在想着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暂时不想要去管那个叛逆的“妹妹”了。她遇到了她的真命天子自然是最好的,毕竟她的真命天子有能够代替莫音和守护萧笙雪一辈子的能力,莫音和对此求之不得呢。

    而且孩子嘛,不出去闯闯不知道家里好。闯出些名堂才是最好的,闯不出名堂好歹也会有些成长。

    其他人所猜与莫音和真正所想,差了十万八千里可都不止。

    毕竟圣音教以后可是要留给萧笙雪的。

    第24章 卫剑公子·四

    深山密林中,阳光顺着树叶的缝隙投下,形成一个个跳跃的光斑。

    四周本该不时响起几声虫鸣鸟叫,令人心旷神怡,但这里并不是这样的。

    这里寂静,没有虫鸣,更没有鸟叫,似乎连风都静止了。

    杜翩跹静静地蛰伏在大树的y影之后,她的身后是毒木堂的弟子们,不远处是踏火堂的弟子。

    这里没有风,但是杜翩跹依旧闻到了许多味道。苦涩与香甜混合着的味道,其中还隐匿着一股昆虫身体上那种特殊的带着土腥味的味道。

    杜翩跹很年轻,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经验尚浅实力不足。恰恰相反,杜翩跹与许多当世有名的神医们一样,她的手是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手。同样的,她的鼻子也能够嗅到常人嗅不到的气味。

    仅仅凭借着这些气味,杜翩跹就能够判断出那些虫子的毒性与大小,这既是她的天赋,亦是她多年来努力钻研得来的结果。

    不多时,杜翩跹的眉头紧皱,似是闻到了什么让她极是讨厌的味道。

    但一个漂亮的女人即使蹙着眉也是漂亮的,即使杜翩跹此时的目光中还带上了两分冷然。

    她忽然想起了教主说过的话,若是无法毁掉,那么就一把火把他们全部给烧了。

    原本她没有打算这样做,她不仅仅是个医者,她同样对各种神奇的动物有着浓厚的兴趣,而此时,杜翩跹觉得或许她必须要考虑一下,烧掉它们。

    很危险,杜翩跹的鼻子告诉她。

    这比她在毒医谷学医之时更加的危险,这还不仅仅是祸及性命的危险,杜翩跹心中一寒,这可能会是祸及天下苍生的毒虫。

    杜翩跹没那么高尚,她的心里可没有天下苍生这个概念。但是她知道,天下苍生包括她的家,圣音教。

    这时候杜翩跹忽然就有些没了主心骨,她认为,这么重要的事情应该让萧笙越决定。想到就做,伏着身子的她抬手,示意撤退。

    杜翩跹正打算后退,忽然间,踏火堂堂主丹阳用一条软鞭卷住了杜翩跹的腰肢,竟是不顾身后大批的弟子,疯狂地开始向前奔跑。

    杜翩跹不明所以,但是她不敢挣扎。她的功夫比踏火堂堂主的要差不少,但却也没有差到随便一个人就能拿捏住她的程度。若是情况紧急到要踏火堂堂主不要命般地带着他逃跑,那么此时一定是遇到了非同一般的情况。在忙乱之中,她艰难地回头,忍不住明眸怒睁。

    她只看到了铺天盖地的虫子,与躺在地上早已化为了血水的踏火堂弟子与毒木堂弟子。

    即使是魔教中人,可是此时杜翩跹也忍不住目眦尽裂,那些都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弟子啊!可若不是丹阳的速度足够快,或许此时他们两人也早已成为了花肥。

    两人急掠,终于找到一小溪,丹阳带着杜翩跹跃进水里,反手甩出了三枚烈火丹,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有些被烧着的虫子还在向前飞,一时间焦糊之味铺天盖地,许多枯草与朽木也成为了帮凶,三枚小小烈火丹,不仅烧了虫子,还烧了这山林。

    此时他们已然暴露,丹阳行事便已经没了那么多的顾虑。

    即使此时水面之上都是带着火焰的虫子,但是丹阳与杜翩跹却是丝毫不敢大意,屏住了呼吸,顺着溪流漂流而下,也不管身体被石头撞出的伤口,一直向前漂流而去。

    就在杜翩跹与丹阳逃走后不久,一群带着鬼面面具的人出现在了密林之中,他们正在一寸一寸排查这狼狈不堪的树林,以及里面无数的虫子尸体。

    鬼面人仔细地挑出了不少不同类型的虫子,装在一个个木盒之中,木盒中浓郁的药味把虫尸的味道给掩盖了,随即领头的鬼面人一挥手,他们便如来时那般诡谲地消失在了y影里。

    就在那些鬼面人离开了不久,一个身着紫红色布衣的女子出现在了密林里,她并没有看见那些鬼面人,但是她知道他们的营寨暴露了。

    女子蹙眉,明明他们的计划还正在布局,还远远未到起局之时,为何还是会有人察觉到了他们的动静?

    女子看着死了一地的虫子,狠狠皱眉,眼中是满目y冷,也有些心疼。就犹如杜翩跹心疼她那些无辜送命的弟子一样,这女子也在心疼这死了一地虫子。

    这些可都是他们ji,ng心培养出来的,虽说不是最强的杀手锏,可是数十年来先人与他们也不过就培养出了这些虫子,而今却是死伤过半,如何不令人心痛?

    女子咬牙,眼中的冰冷更是显得y毒。

    寨里定是有人告了密,否则怎么可能有人会提前知晓他们的位置?还直接用火烧了这么多的虫子?

    女子转身离开,步伐沉重,竟然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女子。

    ……

    严唯清坐在地上,手边是一只不过巴掌大的山ji,也难为了这ji在这艰苦的环境下生存,不过最终还是却还是成为了他人口中的食物。

    不过严唯清这ji倒是烤好了,不过眉眼间的疲倦似乎又深重了两分。他像是一个已然路过无数风景的旅人。见过太多,只剩疲惫。

    严唯清早已知晓萧笙雪的到来,不过他没有开口邀请这美若天仙的女人。

    严唯清是出了名的怕麻烦的人。

    在严唯清看来,绝世的美人与绝世的高手都是很大的麻烦,天大的麻烦。

    含着一株随手摘下来野草,严唯清双眼微眯,似睡非睡。

    萧笙雪自然是知道严唯清定是发现了她的,她在等着严唯清开口邀请她,可这厮竟是如此这般,似乎没有发觉她一般!

    虽说心性骄傲又十分叛逆,但是萧笙雪还是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的。她总是能准确地拿捏住分寸。

    就如她能够拿捏住萧笙越宠她的底线一般,可是最近,她忽然间拿捏不住了。

    那一日,萧笙越送给她的簪子,是萧笙越自己雕刻的,那技艺即使是将万金付给全天下最ji,ng巧的工匠或许也赶不上的。因为那簪子的花瓣都是一片片细碎的白玉直接嵌在上面的。

    与其说那是一支簪子,还不如说那就是一枝真正的梨花。

    那些白玉均是用内力直接嵌上去的,分毫不差,也没有一丝松动。

    萧笙雪从小见多了宝贝奇物,自然是知道那只簪子的技艺不凡的。可是这不能令萧笙雪高兴起来半分。因为她不喜欢萧笙越,也因为那簪子上面的,全都是梨花。

    除了萧笙雪不喜欢的梨花之外,还有萧笙雪不喜欢的一句话——惜别离,白首不相聚。

    这算是威胁吗?

    萧笙雪傻吗?她真的像是那锦衣人所认为的那般骄纵而不知好歹吗?不,萧笙雪绝对是一个足够聪明的女人,或许还是这天下最聪明的女人。

    她早已在看到成为了萧笙越的莫音和的第一眼时,她就已经感知到了危机。那一行似乎不愿意别人看见的细字就是最好的凭证。

    虽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怒了萧笙越,可是比起一辈子活在萧笙越的y影之下,比起一辈子受他控制还要担心自己未来的每一天,萧笙雪情愿出来闯一闯。

    她想要见严唯清,有很多方面的因素。

    其中一项便是她想要严唯清能够倾心于她,这是最好的结果,即使不能,她也想要成为严唯清的朋友,这是此时萧笙雪手里唯一一个能够与萧笙越进行对抗的筹码。

    若不是此时的萧笙越已经是莫音和,那么或许萧笙越或许还要再次重蹈覆辙。

    萧笙雪不是个目光短浅的傻女人,恰恰相反,若是她的武功若萧笙越这般高,或许整个武林都将会臣服于她。她之心计,当今举目无敌。但只可惜,这个世上的事情并不是总是如意。

    萧笙雪看着此时翻了个身的严唯清,轻轻一咬下唇,面上浮上三分桃色,一时间退去了之前骄纵的模样,此时倒反更像个初出阁的大姑娘一般青涩而娇憨。

    萧笙雪,她是一个男人们都想要得到的女人,但是可惜她遇上了严唯清。虽然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但是她还是动了心。所以,对这个男人,她势在必得。

    看严唯清没有反应,此时萧笙雪也不恼了,她轻轻咬着下唇,慢慢走近了此时似乎已经睡着了的严唯清身边,看着他的侧脸。

    严唯清,这名字倒是听着素雅,可是人却是邋遢,身上带着种痞气,但是却奇怪地不令人感到奇怪。他似乎能够很好的融入到所有的环境中,似乎总能够游戏天下。

    很多人说严唯清是胆小鼠辈,成天就在山缝儿里过活,躲避着天下人,可是真的接近了这个人才发现,他不是这样的一个会胆小怕事的人。

    他的躲避,只不过是为了避开那些那些烦人的武林中人,就像是避开恼人的苍蝇一般。

    萧笙雪看着严唯清因为满脸的散漫而显得狂放不羁的脸庞,他的脸是英俊的脸,虽比不上萧笙越那般的俊美无俦,可是却是越看越有味道。

    萧笙雪脸上的红云更加加深了几分,即使严唯清三番五次的避开她,可是她很想要征服这个男人。

    即使此时他看起来似乎落拓不堪,可是莫名地,萧笙雪却似乎是感知到他了俾睨天下的气势。

    萧笙雪伸出手,想要触摸严唯清的眉间,却迟迟没有落下她的手。

    第25章 卫剑公子·五

    莫音和睡在软榻之上,枕着一男子的双腿。

    这本该是个值得享受的下午。鸟语花香,美人在卧,可似乎总有人见不得莫音和这安逸的模样。

    阿胖在莫音和身边咋呼:“主人!!你的计划呢?你的偶遇呢?你怎么还不去抓那两个狗男女啊!!”

    阿胖扯着嗓子大喊,莫音和却是连个表情也欠奉。阿胖叫得虽然大声,可是从头至尾只有莫音和能够听见祂的声音。

    在这个时代,别说是听见阿胖的声音,可能光是看见它便以为活见鬼了。

    莫音和充耳不闻,张嘴含住了男子递过来的朱果。

    赤红色的朱果与莫音和淡粉色的唇色呼应,破裂的果汁染在了莫音和的双唇之上,看得正在服侍他的男人眸色一暗。

    刚开始过来之时,他心中满是厌恶,心想着堂堂圣音教的教主竟然有如厮癖好,而今,他却觉得自己好似被蛊惑了。

    这无关男女之情,这不过是一种单纯的诱惑,与是男是女无关,与心悦什么人无关。

    莫音和身上有这样一种气质,与他的长相无关,却总是能够吸引人的心神。

    那种一种经历过沉淀与打磨的美丽。

    阿胖简直恨铁不成钢,别这么堕落好嘛!!

    似乎是听够了阿胖的咆哮,莫音和轻笑,挥退了男子。

    不是没有看见男子眼中一瞬而逝的失落,但莫音和本来就是个无情的人。

    阿胖看着那眉眼和顾行祖很是相像的人离去,祂知道,长得再像,不是就是不是。主人老是说已经快要忘了,快要忘了,但可能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找的这个侍从,眉眼与顾行祖何其相似。

    莫音和看着阿胖,唇角衔着一抹调侃的微笑:“以前你说忙,要假期。现在给了你假期你却又嫌我我不够努力。你说啊,你是不是个磨人的小妖ji,ng?”

    阿胖咆哮:“滚啊!什么妖ji,ng不妖ji,ng!现在的世界线已经到了魔教教主去寻找萧笙雪与传闻中的武林秘籍了!但你怎么还在这好吃好喝的,不要这么懒啊!!”

    莫音和轻笑:“其实我一直有在努力,只不过你眼睛太小没看见。”撇开了视线,莫音和憋笑。

    似乎看见了阿胖身后冒着的火花,莫音和觉得有阿胖在的确是让他很开心。

    阿胖很生气!后果其实根本无所谓。

    “什么努力啊!你就只派了两个人而已!”阿胖哭丧着脸,语音里都带着鼻音。

    莫音和这个时候不逗阿胖了,正色道:“其实不仅仅是那两个人。我看过世界线,知道邪教的具体方位在哪里。但是别忘了,世界线可没有告诉你这邪教是怎么被严唯清给弄没的。”

    阿胖此时忽然脑中灵光一现,似是抓到了莫音和的想法,这个世界的世界线在它的脑中快速轮番滚过:“是的主人,世界线里没有交代他是怎么使得邪教灭亡的。找到邪教以后就是惨烈一战,这一战死的死,伤的伤,可是除了萧笙越因为武功高绝而没有使得虫子近身以外,所有被叮咬的人都顷刻化为血水而亡。可是,一直跟着严唯清的萧笙雪没事,很多与严唯清较为亲近的人也没事。即使是受伤了,也因为严唯清为他们紧急疗伤而保全了性命,可是……”

    “可是书中描写即使是大内高手也是几息间便化为了脓水,严唯清即使已经破碎虚空,可是一身内力并不等同于成为了神医。只为他们内力疗伤便可以撑住,这是不科学的。”莫音和接道。

    “是的,因为世界线中多次进行了描写,世界线强调过这虫毒是一路腐蚀经脉的,几息间便会让人经脉尽断,融化血r_ou_。”阿胖此时眼前投影出来一副画面,是一段对于虫毒的描写。

    “所以矛盾的地方在于,既然筋脉尽断了,那么为什么严唯清输入的内力会起作用?筋脉一旦出现一处断裂,那么内力便会四溢,以严唯清那强悍的内力,一旦入体便会撕裂血r_ou_,即使救人,也不过是让他们死得更快而已。”莫音和淡淡道,此时脸上对于阿胖的那种调笑已经尽数消失。

    “这里是矛盾的!”阿胖惊叫道,似乎不解,似乎有些矛盾的地方却又如拨开云雾见月明。

    “是的,是矛盾的。要么是世界规则无视了这个bug,要么这本就是一个y谋。严唯清可不像他表面上那么吊儿郎当。”莫音和看了眼阿胖,此时阿胖似乎有些呆住了。

    一直以来,莫音和最多和阿胖分析分析一下男女主以及一些人的性格而已,从未如此地深入过世界线的每一个细节。

    阿胖看着此时莫音和看似淡然的脸,能够找出世界线里几乎难以察觉的错误,这种观察力,这种对于人性与事件的分析力。阿胖第一次觉得,自己其实从未真正了解过莫音和。

    以往那些世界的矛盾,莫音和是选择了看不见?还是选择了利用那些矛盾来为他自己未来的路做铺垫?阿胖不知道。

    阿胖思索了半天,迎上了莫音和的目光,询问:“是不是严唯清想借此除掉异己与萧笙越?没想到萧笙越逃过后,他才会和萧笙雪一同出海?而萧笙越之所以长居于天眠山,其实是因为他早已早知道这一切都是严唯清一手策划的,为了萧笙雪他才没有出手,一直孤独终老?”阿胖试探性地问道。

    这是祂第一次分析这样的问题,祂也不确定。

    莫音和赞赏地看了阿胖一眼,似乎在称赞阿胖孺子可教。

    莫音和拍了拍阿胖圆圆的脑袋:“差不多吧,虽然这只是猜测,但是却的确与世界线相符。毕竟萧笙越爱萧笙雪已经爱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还有一点你说错了,这不是严唯清的计划,或者说不只是严唯清的计划,萧笙雪一定在里面有着重重地一笔,否则萧笙越不会选择蛰伏。还有一点你忘了,萧笙越在六十岁的时候就死了。而我来的时候,萧笙越的内力便已经到了入神期。”还有很多事情莫音和没有选择告诉阿胖。

    有些让阿胖知道,是因为阿胖该多长两个心眼儿了,否则要是以后阿胖与莫音和分开了,阿胖应该怎样面对复杂的世界?

    莫音和不知道自己成为巡游者后阿胖会怎样,只能在最后教阿胖一些东西。

    阿胖不需要完全地弄明白,也不需要去鼓弄那些y谋诡计,莫音和只希望阿胖能够看到那些东西。

    莫音和还有很多没有告诉阿胖,以后他会一点点告诉阿胖。

    莫音和喜欢阿胖的那份天真,因此,这是他维护那份天真的方式。

    之所以派出杜翩跹,是因为杜翩跹本就ji,ng通毒术,在这个世界也是排的上号的用毒高手,因此派她出去再合适不过。

    派出丹阳只是因为丹阳的武功足够高,而且他ji,ng通□□,做了数十种功用不一的□□。若是到时候无法抵御虫子,那么一把火烧过去还是能够保全他们的性命的。

    若是这件事连他们两个人联手都无法办下的话,那么莫音和就十分肯定,严唯清绝对不是一个江湖中的浪荡游子。

    他不仅仅有那些遍布天下的好友,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组织或者类似组织的在帮助他。莫音和调查过了,通过世界线给出的线索,莫音和没有发现严唯清认识任何一个足够与杜翩跹媲美的用毒高手。

    若是严唯清能解毒,那么在他身后一定站着比杜翩跹还要厉害的人。

    在萧笙越被白道围攻之时,作为黑道领头的魔教未得到任何一家黑道中人的帮助,甚至连询问的意向都没有。

    黑白两道半分天下数百年,白道群起而攻之的确能够覆灭魔教,但是若是黑道中人相助,那么不过也是两败俱伤而已。

    莫音和沉吟,从一开始他就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不简单,因此从一开始莫音和就下了狠药,一切从欧源头查起。

    严唯清,这个看起来无牵无挂,享誉天下的人,才是藏得最深最深的人。

    莫音和此时忽然有些背后微凉,不是恐惧,而是惊叹。他惊叹与严唯清的城府,也惊叹于严唯清的缜密。有可能他所有坏的猜测都只不过是巧合,但是莫音和坚信,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光靠着巧合便一直巧合到底的。虽说这仅仅只是个c级世界,但莫音和知道,严唯清无疑是个令人尊敬也足够可怖的对手。

    所以竟然还要让自己保护自己的对手,真是苦恼。难道要相爱相杀吗?

    忽然间,一声“报——”打破了莫音和的沉思。

    许久未接到杜翩跹与丹阳给的消息,莫音和由衷希望这一次得到他们俩人的消息。

    接过一方薄薄锦帕,莫音和抬手抖开皱缩的锦帕,这锦帕是莫音和拿到过最为狼狈的一方锦帕,混合着奇怪的味道,上面还有着不少泥痕,素白的锦帕此时却是黄一块灰一块。

    看到这方锦帕之时,莫音和的眉头便已经皱了起来。

    阿胖静静地看着莫音和的脸色越来越冷,眉眼间尽是肃杀。

    不是不想过去看那锦帕上写了什么,但是阿胖此时还正在消化世界线里的bug。

    更何况,阿胖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自然不会过去打扰莫音和。

    第26章 卫剑公子·六

    萧笙雪伸出手,唇边带着纯粹的笑意,整个春天都融化在了她的眼中。

    很快地,萧笙雪笑不出了。

    严唯清睁眼了。

    不是刚才那般的慵懒与无神。这双眼睛似天眠山上那块洁白无瑕却是无人可撼动分毫的镇山石。

    冰冷,无情,势压天下。

    不是锐利,也不是y寒,仅仅是一个冷漠并且无情的眼神,就让萧笙雪停住了手。她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萧笙越,明明是不一样的两双眼睛,一双似无情却有情,一双全然地冰冷,却是蓦地让萧笙雪想起了萧笙越。

    她的手停住了,她的笑僵住了。

    严唯清甚至没有说一句话,但是萧笙雪却退缩了。她感觉到了自己灵魂中的颤动,她感到了无比的恐惧。

    原来,这才是传说中的卫剑公子。不是那个破衣敝履的严唯清,而是真正响动天下的卫剑公子。这时候萧笙雪似乎才想起了为什么严唯清叫做卫剑公子。

    此时严唯清已经再次闭上了眼睛,似是又要睡去了。

    萧笙雪这一次不敢再越距了,她没有离开,但是她离严唯清足够的远。看着似乎重新回归吊儿郎当的严唯清,紧咬着下唇。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能够与萧笙越对抗的人,却在此时才发现,她找到的却是另外一个萧笙越。

    卫剑公子?

    萧笙雪无声地嗤笑。卫剑?不,严唯清不是在卫剑,是因为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够驾驭那一柄剑。

    看着严唯清此时枕在脑后的那柄长剑,那是有名的凶剑,妖剑,名为黑煞的剑。那不是一柄剑,那更像是一个恶魔。历代持有那柄剑的人终究会被反噬,大开杀戒,最后人亡剑留。

    当初这柄剑出世的时候,许多人争抢这柄剑,最后却是落入了严唯清的手中。所有人都在等着严唯清大开杀戒,然后以此为理由再次抢夺这一柄剑。而今,严唯清已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人称卫剑公子,他持有这柄剑几近五年,没有人惨死于这柄剑之下,严唯清却也没有失去理智。恰恰相反,他成为了那柄剑真正的主人。

    据说见过黑煞出鞘的人,都感到了止不住寒意与惧怕。拔出那柄剑,就像是放出了怪物一般的可怖。因此严唯清很少拔剑,见过他拔剑的人,不是死了,便是绝对对此缄口不言,给出唯一的话不过就是可怖,与满脸的苍白。

    这个时候萧笙雪才知道为什么严唯清会是卫剑公子,为什么他能够成为那柄剑的主人。

    因为他比那剑更冷、更无情、更强大、更可怖。

    所以黑煞选择了臣服。

    萧笙雪虽是在看着严唯清,可是她脑中却是想到了更多的事情。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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