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节
怪物 作者:闲晏
第32节
这两者唯一相同的一点大概就是他们都有着极高的致死率,而这对于‘小张总’来说,是他绝对不能够接受的。
那些已经爬到脑袋处的蚂蚁已经开始了他们的狂欢,一寸寸神经被咬断的感觉就好像是上一秒刚把他抛进了油锅里面,下一秒又用极寒的冰块将他淹没。
‘不能再等了……这样下去自己会立马死掉的。’
‘小张总’心里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低下了自己的头,缓缓开口道:“给我几号。”
“商人重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浣熊伸出一只手搭在保险箱的搭扣,另一只手向前摊着,一副要钱的模样。
“我要先看到货。”
“这是规矩,不能随便变。”浣熊摇了摇手指,一字一句的说:“先给钱,后看货。”
陆云罹眯着眼与浣熊对视了一会儿,还是先做出了让步——他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卡放在了浣熊的手上。
“密码:37019。”
“交易愉快。”浣熊将卡扔给了自己身边的人,翘了个二郎腿,慢悠悠的说:“你自己看货吧。”
陆云罹突然用手摁住自己的胸口,狠狠地咳嗽了两声后,这才打开了眼前银白色的保险箱。
可是偌大的保险箱里面只有一张白纸,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钿’字。
“没办法呢,小张总,这是我们的负责人吩咐的。”浣熊并不如何诚意的给陆云罹道歉说:“如果您觉得是冒犯到你了,我请允许我给您陪个罪。不过我想您也是理解的,毕竟我只是一个跑腿做交易的小弟,没办法不经允许私自出售的。”
第70章 紧急搜查(七)
事已至此再装傻就没有意思了,陆云罹将里面的白纸拿起来,仔细的瞧了瞧上面的那个字,极其主观的说。
“你们负责人这字儿写的,可真是不怎么样。”
“写的好与坏有区别吗?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就可以了。”浣熊从自己手下的手里拿过了一支点好的烟,递到了陆云罹面前:“估摸着你这毒瘾已经戒了,来抽支烟?”
陆云罹将烟夹在手指间,往唇边凑了一下,又拿开了。他戏弄般的看着浣熊,说道:“抽烟不利于身体健康,老年人养生,戒了。”
浣熊靠在小吧台上看着陆云罹:“戒了也好,能多活几年多活几年嘛~谁想不开想要早死呢?”
“那可说不准,总有人想不开,觉得命长。要么……”陆云罹用白纸挡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拖长了音调说:“误入歧途?”
“误入歧途这种糊弄人的台面话,估计也只有你们这些人会讲了。”浣熊撇了撇嘴:“因为无法承受之前选择的后果,而后悔。像个懦夫一样去解释,去指控当初引领自己的人。最后再用‘误入歧途’当做结尾。而这不是最可笑的,可笑的是居然还有人相信,然后去原谅他。”
陆云罹说:“你可真是个有故事的人。”
“已经被染黑的人,就不要想出来了。”浣熊的脸抬了起来,视线在屋顶的某处极为短暂的停留了一下:“不是吗?”
“总该要挣扎一下,不然平淡无奇的当个‘黑人’,也很无趣啊。”
“人生不都是这样,无论我们的,还是你们的。每天醒来只要感觉到呼吸还在,就努力再活一天。”
“说的也是。”觉得与一个思想已经定型的人争论也没什么意义,陆云罹索性扯开了话题:“你做这个多久了?”
浣熊自顾自的拿起了一杯酒,也不招呼那个明显不会动这个屋子里面任何东西的人,老友聊天似的用怀念的语气说:“二十三年。”
“我是该说句你保养的不错,还是年少有为?”
“可能你该说‘万事从娃娃抓起’。”浣熊倒不介意把自己的过往告诉陆云罹:“父亲是一名毒贩子,我不过是继承衣钵而已。”
陆云罹略微诧异:“这么说来也算是家族企业了。”
“那倒算不上,不过是无处可去,做点小生意聊以生存。”
“你这若是小生意,那我可不就算得上是无业游民了吗?”陆云罹皱着眉想了想:“也不是,我应该算个流浪汉水平。”
“二公子真是说笑了。”浣熊抬眼瞧着陆云罹:“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你兄长的。”
陆云罹脸不红心不跳的接下了浣熊的称赞:“挺多人佩服他的。”
“我一直好奇,你们这种人不是更应该看重权力吗?就像……一样,你和你兄长看起来,都要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我一介凡夫俗子,有什么不符合常理的。”陆云罹漫不经心的说:“不过让我去抢个没可能抢得到的东西,真是难为我了。”
浣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接话。
“不过你们这生意做得可真是让我有些失望了。”陆云罹拿起方才被他丢到桌子上的白纸,看了两眼:“货也没让我见着,你们负责人也不打算出来见我,真真是伤透了心。”
“若是二公子真心实意想要,我们自当双手将货物送到贵府。不过二公子若只是来逛逛,长个眼界,那还是算了吧。”
“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下?”
“通融?”浣熊把这两个字放在唇舌间品了品,突然改口说道:“倒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是这样的,干我们这一行的,最主要就是听话,照做。老大说不能把货交给你,我肯定不会给你的,不过若是二公子想看,那我也能想想办法。”浣熊突然扭头看向了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白秋,朝着她招了招手:“是新来的吧?瞧着有些眼生,叫什么名字?”
白秋微愣片刻,胆怯的说:“他们都叫我阿白。”
浣熊语气亲切的说:“今天晚上老板和负责人过来,你们也算是见过他了。怎么样,想不想来负二层专门为老板和负责人工作?”
“……不,不必了。”白秋反s,he性地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我……我们马上就要开学了,该……回去上课了。”
“还是学生啊。”浣熊的视线从上往下将白秋打量了一边,这才慢悠悠的用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语调说:“不过已经成年了吧,这样子的女生……真是很适合这里呢。”
说罢,浣熊欣赏了一个会儿白秋害怕的模样,转头对着陆云罹说:“我需要一个证明,就让这个姑娘来当证人吧。毕竟还如同白纸般的学生,是不·会·说·谎的哦~”
陆云罹面色平稳的看着浣熊身侧的一个男人拿出了一个长方体形状的盒子,半跪在白秋的面前,将她禁锢在了一个极小的沙发空间里面。
盒子里面放着的一只被用冰块保存着的银色针筒,透过其细窄的一条玻璃刻度可以看见里面的液体呈冰蓝色,其中还有着一些白色的宛如虫子般的细线,正在随着外部温度的升高而逐渐活跃起来。
“这是我们前几年新开发出来的一种药物,代号是gscd7,仅供内部人员使用的。”
因为没有得到浣熊的吩咐,男人只是保持着拿着针管半蹲的动作,并没有下手给白秋注s,he。
陆云罹侧了侧身子,在被允许的范围内仔细打量了一会儿gscd7:“看起来,有点恶心。”
“这么说就有些让人伤心了。”浣熊为这一小管液体申冤:“比起那些毫无生命力的粉末,小丸子,gscd7更像是一位深海来客呢。”
“都是毒品,有什么差别?”
“gscd7的药理比较复杂。”浣熊用右手撑住下巴,生涩的解释道:“他不能被划分成简单的神经性依赖,或者是r_ou_体依赖。更不需要不间断的吸食以保证生活的正常进行。因为他会勾出你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相信我,一般人不会轻易尝试第二次的。”
“那你们还给手下注s,he这些?”
“因为我们都是渴求恐惧的人。而且按道理说起来……陆二少你应该是食用过gscd7的。”浣熊的右手移动到他的太阳x,ue处,轻轻地敲击了几下,回忆道:“父亲应当有给你食用过……在那个八立方米不到的铁箱子里面。”
“什么……”陆云罹的眉头微皱,疑惑的问:“铁箱子?”
八立方米不到的铁箱子……无论是站着还是躺着,头顶都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压迫着。稀薄的空气让人逐渐呼吸不过来,呼吸道干痒的让他想抓破自己的皮肤,好伸到里面去将它剥离出自己的身体。
“啊,可能是gscd7的附加作用。”浣熊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但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想法:“如果戒除好像会产生记忆混乱,这一点药性也是没办法呢,毕竟吸食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上瘾了。”
记忆混乱?怎么可能。他对过往的经历都记得是那么的清晰。
明明还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可是陆云罹却有了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视线里面的桌子已经有了重影,细长的针头也在多次扭曲以后,扎入了白秋的皮肤。针管里面白线一般的虫子狂呼着一个个流到了白秋的血管中。
“滚!”
被幻觉和残余药性严重干扰到了陆云罹猛地拔出了腰间的袖珍□□,ji,ng确无误的s,he中了手持针管的男人的手臂。
就像是毫无知觉一般,男人将针管完好无损的放回了冷藏盒里面,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一路滴答着血液,回到了浣熊的身边。
而此时的浣熊早已收起了脸上虚伪的笑,他死盯着正捂着脑袋的陆云罹,带了些诡异满足的说道:“你被连续喂食了四天的gscd7,每一天你都在黑暗中重复看着自己最痛苦的记忆。”
那个充满着断臂残肢的黑暗地方,陆云罹狠狠的摔碎了装着饭菜的盘子,然后一下一下的将陶瓷的碎片扎进了心脏附近的位置。
每一下都会让他觉得好受一些。
可是当那一点点光亮从外面传进来的时候,他还是抬起了头,缓缓地爬行了几步,朝着那一点光亮伸出了手。
声音沙哑的喊道:“救我。”
“父亲救了你,可是你醒来以后呢?”浣熊的表情逐渐狰狞起来:“你杀了他,然后在你的供词里面,父亲是自杀的。”
脑海里面被强行揪出来的记忆是极其陌生的,陆云罹很怀疑这一段记忆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可是……
在当初医生的诊断报告里面,他胸口的那一大块伤的确是多次被刺入才会造成的。
他也曾怀疑过这到底是不是孙思昀做得。
而那个案子的另一个疑点就在于他记忆中的‘孙思昀自杀’——他似乎听陆云放说起过,当时的情况下孙思昀是有机会逃跑的。
可是也就那么一次,之后再当他问起时,陆云放只是一脸迷茫的看着他,好似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现在想想,可能陆云放也是深藏不露的演技派。
见陆云罹低下了头,浣熊有些c,ao之过急的补充了一句:“你才是个骗子啊,陆云罹。”
可谁知,陆云罹在听到这句话以后,缓缓地抬起了头,眉眼弯成了极为好看的弧度。
他似乎有些疑惑,语气更是单纯的可怕:
“所以呢?我是个骗子,我杀了企图毁掉我的人。我有错吗?”
第71章 紧急搜查(八)
对错善恶应该如何被区分?
依靠某种条规,用绝对公平公正的白纸黑字当做判定标准?又或者从自己的利益角度出发,来评论对方的是非曲直。
这两种评判标准咋一看来,好像都没什么问题。
因而陆云罹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没毛病——别人刀都架到你的脖子上了,你还说‘以和为贵’‘遵纪守法’,那不是闹呢?
至于之后的记忆偏差……
陆云罹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不过是自己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如果浣熊没有故意误导自己,如果现在闯入的记忆是真的,那可真是……
太惨了,感觉一丁点想回忆起来的呀欲|望都没有呢。
“没有错?你这么认为吗?”
浣熊的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一下,周围站立的黑衣人纷纷拿出了枪|支瞄准了陆云罹的脑袋。
陆云罹转头看了一圈这些黑洞洞的枪口,勇敢果断的举起了双手,作友好投降状:“别这么冲动,黑灯瞎火的,瞄不准伤了自己人。”
“自己人?因为你食用过gscd7吗?”浣熊冷笑了一声,从陆云罹的手中抽走了他的袖珍手|枪:“陆云罹你除了会耍嘴皮子,还会什么?”
“我也很好奇。”陆云罹有些苦恼的说:“我这种只会耍嘴皮的人怎么就把孙思昀给杀了呢?我脑子不好,你可别骗我。”
浣熊的怒火已经被陆云罹完全挑了起来,他起身在屋子里面来回走动了好几个来回,焦躁无比的踹翻了自己方才坐着的高脚凳:“陆云罹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
“对,因为你们负责人喜欢我啊。”陆云罹不要脸不要皮的笑着说:“而且你说过……什么,对上司的话执行,照做吧?你要是真对我做点什么,那不是在打你自己的脸吗?”
“你知道我们负责人是谁?”
“鬼知道呢~”陆云罹的身体逐渐放松,向后靠到了沙发上:“不过他三番五次的跑来‘撩’我,想必是对我有些意思的吧?倒不如你请他出来,我和他聊聊?”
“大言不惭!”
浣熊从自己手下那里抢了一把枪过来,手指紧紧地扣着扳手,看起来一不留神子弹就会从弹道里面发s,he而出,给陆云罹的脑袋开一个漂亮的窟窿。
“这么生气做什么?难不成你喜欢你们负责人。”陆云罹依旧嘴贱的撩拨人家:“那你恐怕是没有机会了,毕竟我帅气有多金,还能和他一起逛街,行走在太阳下面。根本都不用想,他会选我的。”
“你闭嘴!”
“你在嫉妒吗?”
“我说了闭嘴!”
浣熊愤怒的冲上前去抓住了陆云罹的领口,将他死死地摁在沙发上面,头顶的青筋暴起,就如同一个发狂的ji,ng神病人一般。
“你还真的喜欢他啊?”尽管已经要呼吸不过来了,但陆云罹还是坚持说道:“我该说这真是一个悲情的故事吗?嗯?你们的负责人只把你当了一颗棋子吧?”
“你再废话一句我就杀了你。”
“来呀。”陆云罹伸出舌头暧昧舔了一下自己长得并不明显的虎牙:“你敢杀了我,他绝对敢废了你这颗棋子。”
“陆云罹。”浣熊恶狠狠的与陆云罹对视着,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一个人高马大的大老爷们儿居然委身于人,你真是……”
“有什么关系呢?”察觉到脖颈间的压迫力轻了许多,陆云罹悄无声息的摸上了浣熊的手臂,用极其低沉迷惑的声音说道:“能办事儿不就行了。”
“……”
“不如告诉我怎么才能看到货吧?”
陆云罹最后一个字的字音突然扬起,就像是发出了一道进攻的指令。原本一直在沙发上角落装鹌鹑的白秋立刻借力跳起,用小腿夹住了离自己最近的黑衣人的脖子,趁其不备,迅速将他放倒,抢走了他的武器。
与此同时,陆云罹掐住了浣熊的脖颈,快速的将他拉近自己,用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控制浣熊的手,让他把枪口转而对准了自己。
“哟哟哟,擦枪走火啊,小兄弟。”陆云罹瞧了一眼自己屁股旁边的沙发上被打出来的洞,十分夸张的用惊慌失措的语气说:“你们真是吓死我了,万一我手一抖,那可怎么办?”
“能别演了吗?我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早就忍不下去的白秋一手刀将还被自己压制在地上的黑衣人敲晕,这才活动了一下脖颈,站了起来。
“这位小姐你注意一下站姿,衣服不长啊”
陆云罹的视线在白秋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这丫头幸好还穿了一条短裤,不然刚才那一下子能全走光了。
“我真是谢谢您提醒了。”
白秋翻了个白眼,动作利落的脱下了碍手碍脚的西装外套,仅仅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衣站到陆云罹的身侧。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让我看看你们今晚的货?”
“你看了又有什么用了?”浣熊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深知自己动不了陆云罹。一旦如果任务不顺利,他就要将自己的命交在这间屋子里面:“你们的人进不来,如果硬闯,里面的人足够多的时间离开。”
“所以你还在担心什么?”陆云罹抓紧了浣熊的衣服,强行把他提了起来:“我要开眼界,你要活命,冲突吗?”
“当然是冲突的。”还不等浣熊开口,一个笑嘻嘻的清亮女声便从屋子两侧的音响传了出来:“让你见到了,那还得了。”
“……”陆云罹毫不意外地抬头看向了摄像头,向镜头那边的人抛了一个媚眼:“怎么?一直在偷偷看着我?”
“我又不好意思正面与你相见,只能这样了。”音响那头的女人好像是拔掉了耳机的cha头,一阵电流声过后,她带着一丝回音的声音再次传来:“好久不见啊,陆云罹。”
“好久?”陆云罹眼中的颜色沉了一下,依旧带着笑意的与她闲扯着:“也不久吧,一年出头而已。”
“难道你不想我吗?”
“怎么会不想呢?若不是你大发慈悲,恐怕我现在已经成了模范警察了,还能领个镀金奖牌什么的。”
“那你不是嘚瑟的要天天把他挂在脖子?”
“平日里不小心,磕磕盼盼的,万一蹭到哪里蹭掉一块儿金皮,那不是太难看了。”陆云罹摇摇头:“这么和你说话也未免太累了一些。”
“可是见你的话,我还是有些害羞呢。”女子吃吃的笑了两声:“我这人怕生,瞧见活着的男人脸就害怕,你若是能咽了这一口气,那我便来见你如何?”
“若能得美人垂爱,便是丢了这条性命又如何。”
女子的声音骤然变冷:“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开枪吧。”
几个黑衣人听到指令后迅速给手中的枪上膛,眼瞅着就要把陆云罹s,he成马蜂窝,一个冷清到极致男声缓缓地传了过来。
“谁敢动手试试。”
就像是为了给陆云罹刚才说出去的大话撑场面,谢知安无所谓的看着一脸怒容的周禾,对着话筒威胁道。
“谁敢动他,我就敢弃了谁。”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颗扔进平静水面的石子,在旁人看来不过是激起了几圈不大不小的涟漪,而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却无疑是地动山摇。
周禾没有想到谢知安敢在自己面前承认他和陆云罹的关系;白秋则是诧异于陆云罹知道谢知安的身份。
至于陆云罹……
第32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