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节
怪物 作者:闲晏
第14节
面对陆云罹的提问,穆清面色不改的说道:“方才邱先生的审问里我也说过了,如果想给我定罪,请拿出证据。用这一面之词,未免有失公允。”
“不不不。”陆云罹笑着撑在了桌子上,状似无意的切断了内部与外部的传声装置:“不需要我们给你定罪,已经有人这么做了。”
陆云罹歪了歪脑袋,示意谢知安点开了刚刚被传送过来的资料
——‘送到你们医院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谁?’
——‘啧,就是那个刘大志,几年前折腾的我最心烦的那个人。’
——‘哦哦哦,我就说呢,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死啦,来得半路上就已经死了,你怎么知道他出事儿的?’
——‘没什么,就是最近突然想通了,先挂了。’
“在这段通话以后没多久,你就在采访里面说了那一段催人泪下的故事。”陆云罹在穆清震惊的神色中开口:“你以为刘大志‘死’了,便没人能作证。就连刚才,你也只是要我拿出证据,没有否认刘大志的前半段话。”
“那你有没有想到你从一开始,就是被人耍了呢?你被所有人唾弃却还依旧待在你身边的好友,甚至现在他还好心的告诉你‘刘大志的情况’,如果这一切都是别人为了利用你设下的一个局呢?哦对了,你似乎以为证据对‘定罪’这件事意义非凡,那我告诉你,有人把足以定罪的东西送到了我们面前,你现在可以选择为自己做无用的辩解,或者……”陆云罹将电脑屏幕转过来对着穆清,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或者帮帮忙,看看这些证据里面有哪些不真实的东西。”
兴许是被陆云罹所说的话震慑到了,穆清沉默了许久以后,这才冷笑了一声“我早该知道的。”
陆云罹在穆清松口以后也不急着问,反倒悠悠闲闲的靠在了椅子上,端起大瓷杯喝了一口枸杞水,好整以暇的等着穆清接下来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谢某人露出了自己的狼尾巴。
第27章 无医(十五)
穆清认真的将电脑上面的资料全部看了一遍以后,这才斟酌着开口:“你说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陆云罹一脸惊讶:“那当然是要你承认罪行啊穆医生。”
没想到陆云罹的态度改变的这么快,穆清的脸色一变:“你方才……”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陆云罹猛地一拍桌子:“在你眼里,视法律法规于何物?置人命于何地?!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圣贤正义,理解关爱,你也不过是一个伪君子罢了!”
陆云罹这一段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审讯室内的二人无一不被他镇住。然而穆清的脸色是愈加y沉,谢知安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发现珍宝般的光芒。
审讯室外还以为传声装置坏了的傅思齐刚把音量调到了最大,结果就听到他们老大唾沫横飞的这么一句话,吓得险些把自己甩出去。
什么鬼?你个坑天坑地坑队友的人,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真的好吗?!
“我是伪君子那他们呢?”穆清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他们也不过是一群无药可救的ji,ng神病罢了!那么活着祸害别人,还不如去死啊?”
当穆清认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以后,他便彻底的撕开了自己身上的伪装,就连眉宇间的颓废也在那一瞬间迸s,he了出来。
“你说我是伪君子?那我告诉你,我所说的每一句都是我曾经发自内心的。我觉得他们很可怜,得了那么一个可能永远都好不了得病,在别人的有色眼镜和家人的嫌弃中度过一辈子。我想治好他们,我想让他们好好活着!可是他们呢?”明明是施加伤害的一方,穆清的话语里面透露出来的,却是满满的绝望:“我只是一时失误而已……而且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就算泄露那么一点东西也没什么大的影响的,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为了这种事情他们把我推到万劫不复的地步,他们凭什么?!”
“那袁宁呢?他没做过伤害到你的事情。”陆云罹的语气十分平静。
“他也是个没有救的疯子……”穆清嘲讽的笑了一声:“他就是个懦夫,不过是小时候他爸妈对他不好而已,屁大一点事情,埋在心里埋了几十年。现在走上工作,上司给了一点点压力,他就成了那副模样了。整日里也不去工作,游手好闲。”
“一个大男人还要靠自己的妻子养活着,女儿更是嫌他丢人从没让他去过家长会,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资源。哦对了说不定她的妻子都盼不得他赶紧去死呢?”
“你是怎么和袁宁认识的?”
“那上面不是写了吗?他九月份来了我们商城,应聘财务。工作期间擅离职守,财务对接更是出了一大堆问题。”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又要留下他呢?”就好似看穿了眼前人的所有想法,陆云罹打断了穆清耀武扬威的所有说法:“想看看这样的废物有什么用?还是说,你想给他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机会?”听到陆云罹的问话后,穆清整个人怔了一下,好笑的问:“你在开什么玩笑?这种人还需要什么机会?活着对他们来说都是折磨。”
说完这些以后,穆清便不打算再接陆云罹的任何话,他本能的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
简直就像一个看破一切玩弄人心的怪物。
“袁宁最终的ji,ng神崩溃还有刘大志后来的信息泄露的确与我有关。但是,金龙中心发生的那一起跳楼事件与我无关。”
“说起来,怎么想起刘大志的?”陆云罹接着问道。
穆清的眼神略微躲闪:“这还需要理由吗?”
“我来看看,你折磨袁宁致使他的ji,ng神崩溃,出自你的本意。但是刘大志,想必是有人指使吧?”
“……”
“而指示你的那个人,肯定是免除你当年牢狱之灾的恩人,对吗?”
“……”
见穆清是打定主意了什么都不想说,陆云罹也不想再装了,本打算直接问他些自己猜测的人来试探,不料一直沉默着的谢知安开口了。
“你把他当恩人?都被当成了弃子,还在想着维护主子?”谢知安的语调放得有些高,这与他平日里冷冷淡淡的模样完全不同:“真是一条好狗。”
“他让我免除牢狱之灾,我自当维护他。”穆清不满于谢知安说的话,出声反驳了一句。
“如果我是你的主子,那我肯定不会抛弃你。”谢知安放满了语速:“你是个会玩弄人心的人,作为一个在商城摸滚打爬了这么多年的人,你更是清楚怎么去营销把利益最大化,你现在在大众面前的形象十分完美,如果这一手牌打好了,你会是一个很好的代言形象,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抛弃你呢?”
“……”
谢知安的每一句话都说在了穆清的心尖上,他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一个早已身败名裂的自己,还知道那些官员那么多隐藏于心底的肮脏秘密,他们为什么要扶持着自己成为所谓的商城新秀,又要在这个时候抛弃自己呢?
拥有着那么多资源和权利的他们,为什么不愿意保下自己呢?
“他们利用你,想给不同的势力一个下马威,警告他们不要去管没能力管的事情。可是身处上位不能只会挥木奉子,要再给蜜枣大家才会乖,更何况他们还得给我点面子不是?”
原本一声不吭打算让谢知安进行表演的陆云罹一听到这话,硬生生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憋了半天这才没不顾形象的咳嗽出来。
这……这谢知安标准的仗势欺人,贱兮兮的语气到底是跟谁学的啊?!
“……你,什么意思?”谢知安那意味不明的话语让穆清的喉头一阵腥甜。
给谢知安点面子?谢知安早就知道这一切?而自己被抛弃只是因为谢知安的一句话?
怎么可能?!
“我来这里实习,那总得有点成绩才说的过去吧?谁让你好死不死的撞到我的枪口上了呢?”谢知安的语气里满是张狂,哪里有半分平日里清冷贵公子模样:“瞧,这案子一旦牵扯上刘大志,那一切都不一样了对不对?”
谢知安这模棱两可的话彻底让穆清失去了所有耐性,他宛如地狱厉鬼般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恶狠狠地问道:“你说他们让我做这些……只是为了在你的假期实习上,添上好看的一笔?!”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穆先生。”谢知安笑了笑便站起了身,在陆云罹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麻烦陆队接着审了,我困了。”
“好嘞,谢少您慢走。”
穆清眼神y鸷的看着陆云罹,他突然想到那日的慈善晚宴上,陆云罹和谢知安的那些亲密动作……
“没想到堂堂陆家的二少爷居然与谢晏有这么一层关系。”
“嗯?”面对穆清的挑拨,陆云罹满不在意的耸耸肩:“没办法,狐假虎威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不过倒是你,原本以为自己抱个金大腿,没想到人家把你当猴似的送给了谢大少爷当乐子玩,你说你……亏不亏啊?”
即便知道陆云罹是想从自己这里套话……
但是……
穆清转头看了一眼电脑上那些详细的罪证,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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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的案子最终选择了在一周后,一个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的好日子结了案。
从穆清被逮捕的消息被有心之人放出去,直到现在宣判结果下来,网上的舆论可是经历了一场惊险刺激的过山车。
白秋闲得无聊把那些键盘侠前前后后的话语对比总结了一下,声情并茂的向办公室众人演示了一遍,结果却只惹来了众人的一顿毒打。
“你说这些人,整日里一副自个儿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在网上这么瞎扯,还不如管好自己,没事儿去扶老奶奶过个马路都比在这里不分青红皂白的斥责好啊。”
“因为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话语会有多么大的伤害力。”陆云罹将自己手里的一叠空白报告全部塞给了白秋:“有空刷微博没空写报告啊?非等顾局来催你是不是。”
“这不是你的事儿吗?”白秋出离的愤怒了。
“什么叫我的事儿?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一家人之间互相帮助怎么了?再说这次案件,你就给拿了个资料,说起来明远也没干什么事儿是不是?来来来,你两分一分工,有什么不清楚的问思齐。”
邱明远和傅思齐:???
陆某人向来视脸皮为身外之物,瞎扯推活儿的功夫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这不刚推完活儿,陆云罹便在在三个人怨念的目光下,小鸟依人的抱着了正在接水的谢知安的胳膊:“谢家小哥哥,人家想吃饺子~”
调查组众人:你这是坐实了特殊关系吗!?
谁知往日里总是一副高岭之花姿态的谢知安居然没有推开他,反倒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陆云罹:“你自己点吧。”
众人:……
第28章 过幕
最近的警局有个十分奇怪的传闻,来过的人都听说那鬼见愁居然被人包养了,包养他的人还是个实习生小警员。
这实习生长得倒是不错,白白净净的,估摸着身上没几两r_ou_,书生气息还特别重,一看就十分适合在档案部门工作,也不知道是怎么收服那个五大三粗,常年能把周围人往死里气的狗领导的。
再后来,有热情小市民,知情者白女士透露:这小实习生很有背景,简而言之就是——家里有钱!比陆队有钱,还有势!
随后众人立马脑补出了一大场霸道总裁与小白莲……不是,穿心莲的虐身并虐心的爱情故事。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而它的始作俑者白女士呢?
嗯,此时正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写报告。
而故事的主角陆某人此时正一脸乌漆嘛黑的看着自家大哥发过来的一大堆字画古玩——说是过年的时候就是自家老爹的六十大寿了,让自己从这里面挑一挑,到时候他直接帮忙带过去,免得又出各种状况,气着老爷子。
瞧瞧这话说的,搞得好像自己想气人一样。
记得几年前,自己给老爷子准备的礼物是一件陶瓷制的佛爷像,虽说不上贵重,但好歹也是出自大师之手,最主要的是:那都是用自己来警局以后赚的那些死工资买的,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没用家里一份钱,诚意十足。
结果被陆云罹放在了桌子边角处,一不小心就摔了个稀巴烂。大寿的时候又没好意思说,厚着脸皮说自己给忘了准备。
还有一年,准备了一幅字画,被自家拆拆一不小心撕成了小碎花。
……
可谓是每一年都是意外频出,结果搞得陆云罹在老爷子面前的印象分极低,外界自然也就多了许多他与家中不和的传闻。
实际上老爷子只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儿子这么傻而已。
陆云罹:“恕我眼拙,这几幅字画有区别吗?”
陆大:“……”
陆大:“开会去了。”
陆云罹:???
爹不疼娘不爱哥还不理的陆云罹坐在位子上感秋伤春了一会儿,颠儿颠儿的抱着自己的小平板来到了谢知安的旁边:“来,帮我看看,这几幅字画哪一幅好看?”
陆云罹去之前,谢知安正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里拿着一支纯黑色的蘸水笔,恍若无人的在印有梅花的信笺上抄写着极不符合特别调查组组情的——心经。
不过谢知安的字的确好看,陆云罹也分不清这算是什么流派,虽说整体看起来秀气,但是一笔一划却又刚劲有力,末尾处应当是为了符合信笺的主题,略微勾起就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儿。
“哎,老谢啊,帮我看看这些字画哪个好看。”
谢知安恍若未闻的写完手下的一句话后,这才抬头淡淡的瞧了那些图片一眼:“送长辈的礼物还有让外人帮忙挑的道理?”
“你又不是外人。”知道谢知安在某些方面实在是老古董,陆云罹勾住他的肩膀没脸没皮的抛了个媚眼:“你不是包养我的人吗?”
“……”听了陆云罹的话,谢知安的表情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裂隙,但很快,他便调整了过来:“选这幅山水花鸟图吧,符合令尊近些年的脾气。”
“他这些年的脾气?”陆云罹扯着嘴角略显夸张的笑了一声:“你是对他有什么误解。”
“不论我有什么误解,你为人之子,有的事情做的是有些过了。”
谢知安那带着些谴责意味的话愣是让陆云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问了一句:“怎么?”
“你不是连续几年都没有准备寿礼了吗?”
陆云罹:……我特么。
看着谢知安突然变得探究的眼神,陆云罹一口气差点没咽下去,最终还是死要面子的回了一句:“这几年工作忙,没来得及。”
面对陆云罹这明显瞎扯的回答,谢知安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低头继续拿起笔抄写心经,不再理会他了。
而还沉浸在剧本里没走出来,悄悄咩咩围观了穿心莲找霸总寻求意见的办公室众人:简直没眼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故事讲过年期间的,《鬼说》
第29章 鬼说(一)
市局过年一共放个七天假,从大年三十儿到大年初六,年三十儿自然是照例的家族聚会,大年初一走亲访友,初二开始就正式没什么大事儿,家中的小辈们有空的约着出去玩一玩,联络联络感情。
陆云罹父亲这一辈,没什么兄弟姐妹,祖父祖母也早已入土为安;母亲这一边算是有个舅舅祁申,初一的时候来吃个晚饭也就算是聚过了,因而陆家的这个年过的到还是挺平淡如水的。
记得有句老话说得好”距离产生美”,这话出自谁口陆云罹压根就没知道过,只知道这话放在自己和老爹身上,真是恰当到不行。
大年三十儿刚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自家老爹看自己虽说也没有多么和颜悦色,但好歹也是一脸冷漠。这还没到三天呢,老爹的表情已经彻底演变为了极度厌恶。
变化速度之快时常让陆云罹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
“整日里无所事事!就知道偷懒耍滑,你看看你想什么样子!”
这不,大年初三早上九点,陆云罹顶着个ji窝头下楼坐在偌大的餐厅里面吧唧着厨房专门给自己重新热了一遍的饭,结果饭才吃了两口,早起牵着拆拆出去溜了一圈的陆父就回来了,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先给陆云罹来了一通训。
只可惜陆某人早已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言语攻击早已不能对他产生任何实质性伤害。
他甚至有心情在看不懂气氛的拆拆跑过来蹲在他脚下讨食儿的时候,喂了他一小块早餐r_ou_说了一句:“宝贝儿乖。”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陆父立马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拉开板凳就开始了说教:“你看看你,已经二十六岁的人了,连个女朋友也没有,整天叫一只狗宝贝?!”
“你看看你以前那些狐朋狗友,哪个不是有成群结队的女朋友?当然我没有提倡这种行为,但是你好歹也要有一个吧?”
陆云罹咽下嘴里的一片名为白菜的草,没好气的说:“问题是人家姑娘看不上我啊。”
此话一出,屋子里立马迎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随即,就听到陆父的声音幽幽传来:“你看看你这样子,有姑娘看得上你才怪!”
陆云罹:……
“还坐着干嘛!赶紧吃,吃完赶紧走,别让我看见你。”
“那我明儿也不出现啊?”陆云罹十分听话的三两下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完,礼貌的问了一句。
“!!!”
在陆父脸色彻底转黑之前,陆云罹急忙咧开嘴一笑,脚下开溜:“别,别生气,我肯定回来。”
陆云罹三两步上楼,从床头拿起昨晚准备好的一身衣服换上,将过长的头发胡乱扎到脑后,临走以前甚至拿起香水喷了两下。
“云罹?”
由于明天就是陆父生日,今天早早回家清点流程的陆云放看到陆云罹这副人模狗样的模样,一时间被吓了一条。
和陆云罹熟悉的人都知道陆云罹十分怕冷,每到冬天那基本就是各式各样的十分直男的黑色羽绒服,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个球。
后来被陆云放说了一次,结果就变成了五颜六色的羽绒服塞满衣柜,着实是吓人。不过好在随着他年纪的增长,自个儿也知道形象问题了,这才把大家从视觉地狱里拯救了出来。
不过今天的陆云罹破天荒的穿了一件红黑条纹的外套,那件外套是做蝙蝠衫模样设计的,整体十分宽松,再配上里面的白色毛衣,和同色系的短围巾,显得他整个人都懒洋洋暖融融的,少年感十足。
因而陆云放脱口而出:“不怕冷了?”
这个问题也是钢铁直男到不行。
“年纪大了,对温度感知的能力降低了,保暖衣就足够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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