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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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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物 作者:闲晏

    第12节

    “倒也不是。”谢知安摇摇头:“因为我在看着你。”

    “所以看清了你的动作而已。”

    谢知安的语气不急不缓,节奏把握的刚刚好,乍听起来他只是在自夸自己的眼神好,但若是细细的去想,却又能品出几分不同来。

    然而穆清却像是只听懂了第一层意思,他将茶水一饮而尽:“看来下次变戏法的时候,我的速度要更快一些了。”

    慈善晚宴已经快要开始了,阳台上也只剩下谢知安和穆清两个人,为了响应近几年的节能减排,外面的几盏大灯依次熄灭,只剩下了地面上的几盏小地灯,光线算不上多么的好,即便只隔了一个小小的休息桌,谢知安也不是很能看清穆清的脸。

    谢知安不喜欢黑暗,究其原因可能能装满两大筐,但是他个人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是:黑暗中,他无法准确获得一个人的模样。

    就像玩黑箱猜物一样,许多人会在这个游戏中被一个死物吓得疯掉,就是因为未知。

    很明白自己不能在这样的环境里面继续呆下去,谢知安正打算找些理由离开,不料,穆清却在此时开口了。

    “现在下去可能会有些吵闹,不如等晚宴开始一会儿之后再进去。我看你也不怎么喜欢应付,不如一起当会儿逃兵?”

    穆清的话语里满满的都是关心,这让谢知安找不出任何拒绝他的理由,只能点了点头,又为自己倒上了一杯微凉的茶水,企图压下心里逐渐翻涌而起的不安。

    “我是前几年才来北城的,你知道北城给我最大的惊喜是什么吗?”

    “嗯?”

    “是这里可以看到星星。”穆清指着远处的天空,示意谢知安看过去:“其实我这个时候应该很有经验的说出每颗星星的名字,和他所代表的意义,这样子才比较有趣,不过很可惜,我也不认识他们。”

    “但是他们很美,就像是这个城市里每个人的愿望,闪闪发光的挂在天上。”

    黑暗的天空中点缀着几颗一闪一闪的星星,明明是别人眼中的指路明灯,可是在谢知安的眼中,那更像是黑暗的眼睛。

    无情窥视着这一片被他笼罩的大地。

    一股奇妙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谢知安觉得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棉花糖中,四周都是软绵绵的,散发着淡淡的甜香,穆清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他努力地睁开眼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却在聚焦的那一瞬间,一个名为黑暗的猛兽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赶走了所有企图侵蚀他意志的小妖怪。

    谢知安的眼中倏然清明起来,同时听到了穆清说的最后一句话。

    “星星最了解你,因为它会日复一夜的看着你。”

    穆清依旧看着天空,眼中甚至带着一丝痴迷。

    “穆先生,我们该下去了。”

    “啊。”像是刚从美妙的梦境中被惊醒,穆清带了些歉意的说:“抱歉,我失态了。”

    “无事,有个喜欢的东西,倒也是挺好的。”

    谢知安礼貌而疏离的笑了笑,同穆清一同起身向宴会厅走去。

    ——————————————

    主办方给谢知安预留的位置和穆清的不在一起,谢知安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自己的位置,却意外地在那个双人座的另一边看到了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的陆云罹。

    自从认识陆云罹也已经一个多月了,刚认识的时候他的头发长度还算正常,现在的确是有点过长了。因而今晚陆云罹选择将一些过长的头发扎在了脑后,下面的小碎发则是用了几根黑色的线夹固定住。

    不同于往日的,他的脸上戴上了一副带有防滑链的玫瑰金色的平光眼镜,这简单的装饰将他的轮廓弱化了许多,整个人在此时看起来就是个极为标准的衣冠禽兽模板。

    谢知安突然记起来白秋前些日子给自己发的陆云罹刚到警局上班那会儿穿警服的照片——年轻时候的一股气戾气还没收下去,却又硬生生把象征正义的衣服穿在身上,看起来既滑稽,又无可救药的吸引着别人的目光。

    “你不是说不来吗?”

    谢知安正襟危坐于沙发的另一侧,本想和陆云罹保持一个不会被有心之人胡编乱造的距离,只是没料到陆云罹这不要脸不要皮的三蹭两蹭就把自己挪到了和谢知安贴着坐着的地方。

    “你知道吗,我们家人都一项超能力。”

    “什么?”

    “快速救场能力。”陆云罹煞有介事的说道:“瞧瞧,我大哥今天早上才告诉我这次得我来。”

    “嗯,那的确很厉害。”这一次面对陆云罹一如既往地胡扯,谢知安破天荒的应付了一句,就在陆云罹以为谢知安这是转性了的时候,下一句不讨喜的话接踵而至:“我觉得穆清有问题,大问题。”

    “怎么说?”

    “刚才我和他在阳台上聊了一会儿,他往我茶水里面放东西了。”谢知安肯定地说道:“是催眠类的药物,量很少。”

    “ok,你刚才和一个摸不清底细的人在寒风中的阳台上喝茶,并且知道人家下药你还给喝了?”陆云罹语气不善:“您可真是以身殉职的好警察。”

    “他不会在这种场合下过多的量,而且我对这类药物有一定的抗性。”谢知安朝着陆云罹的方向侧了侧身子:“我不能确定他究竟问了什么,但我可以保证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虽然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对这类药物有抗性,但是现在明显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好时机。”陆云罹拿起水杯挡住了自己的嘴唇,轻声的在谢知安的脸侧说道:“封姐……就是局子里特聘的法医,下次介绍你认识。封姐今天中午给我发讯息说,穆清以前是他们学校的,算是她学弟,学的心理学。大三的时候出国深造,这么多年也没和大学朋友联系过,没想到再次出现居然成了个商场新贵。”

    “他没有抛弃自己大学所学到的东西,还把它用在了别人的身上。”

    谢知安皱了皱眉,转头的时候才发觉到陆云罹现在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了自己的身上,更不提周围已经有注意到的人若有若无的把视线投向了这里。

    谢知安都快被陆云罹气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大庭广众之下,就不能坐有坐样,讲点礼数!

    “陆云罹你坐好!”

    就像是一只突然炸毛的猫,谢知安凶巴巴的对着陆云罹说。

    “咱们不是在说小秘密吗?难道你要让我大声说?”陆云罹挡住谢知安想要推开他的手,硬是把谢知安拉到了自己身边,小声的说:“好好坐着,穆清在看这边。”

    谢知安下意识的朝穆清方向看了一眼,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你要是能看出来,可能就能正式上岗了。”陆云罹翘着二郎腿靠在了沙发上,拉着谢知安也靠在了沙发上:“等下宴会结束他肯定还会找你,别的人我来应付,你问他要一下联系方式,就说……你们家想和他合作?反正不管什么理由,要到联系方式。”

    “你去不是更合适吗?”谢知安不解,这种基本全靠糊弄人的事,陆云罹应该更熟练才对。

    “一来,他想维持自己多金且仁义的形象,就‘不屑’和我过多交流;二来,他要是真有问题,招惹我也没好处,在我这儿,不能用‘越危险就越安全’这句话。”

    谢知安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用一句话惹来了陆云罹同学人生中第一次在公众场合的白眼。

    “因为你是鬼见愁?”

    陆云罹:……很好,这是顾局教的还是邱明远教的?一天天的就不能说我点好的。

    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合适的话,陆云罹发现自己真是在谢知安这里遭遇了自己人生中的无数滑铁卢。

    最后只能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那可不是。”

    第23章 无医(十一)

    对于一个商场新人来说,最幸运的事莫过于有老前辈提出想要合作。简单的一次合作,带来的永不止于金钱上的收益。更多的是人脉的积累和品牌的知名度提高。

    穆清自然没有拒绝谢知安的要求,不过他给谢知安的却是自己办公室和家中的座机号码。

    “抱歉,请允许我解释一下。因为我个人对于电子类产品并不擅长,像一些社交平台账号我也从未注册使用过,所以这已经是我最‘个人’的联系方式了。”

    穆清的解释十分的官方,语气更是真诚,这让谢知安有些辨不出真假,本想着陆云罹可能能用他丰富的糊弄人经验听出点不同,事后却只得到了陆云罹的一句毫无用处的总结:

    “什么玩意儿?这年头还有不用社交软件的?”

    末了还加了一句:“就连顾局也用啊。”

    ………

    结果就是折腾了半天,两人只拿到了一个没有什么用的座机号码,而穆清助理的微博账号也在前些日子发了最后一条微博后停止了更新,其本人在微博备注中对此的解释是‘这本是个私人微博,不希望被过多的打扰。’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却总是让谢知安感到一丝不安。

    期末论文的命题并不难,十二月底将所有论文上交,一月初进行了一个简单的课堂答辩后,学校的事情算是彻底结束了。

    谢知安本就是本地人,再加上一直在校外居住,自然没有什么搬东西回家过年之类的琐碎杂务,答辩一结束,收拾收拾书包便一身轻松的回了家,连个假都没给自己放,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警局报道。

    距离案子结束也已经有了一个半月,临近年关,大家都忙着收拾东西过年,除了某些格外猖獗的小偷在年关集市上偷些东西,其余的人大都规规矩矩的买年货,忙年度工作,谁也不想过年的时候还不能安安稳稳的待在家里养r_ou_睡大觉。

    来当了不到三天的全职警察,谢知安便被傅思齐拉着一起打开了游戏,其技术之差常常能气的陆云罹变成河豚。

    结果又过了不到两天,原本坚守在消消乐一线的邱明远和白秋也加入了开黑的团队,自此北城特别开黑队正式成立,其作用大约就是差点治好了陆云罹的重度游戏上瘾症。

    警局中午食堂的饭食其实也算不错,正常的来说就是三菜一汤加点米饭,和大学食堂的饭食差不多。不过谈不上多么专业的大厨掌勺的大锅菜总是油大盐咸,吃多了也觉得腻味。

    这一日中午,调查组的众人实在是急需改善伙食,一群人琢磨琢磨:这出去吃饭吧,正值饭点儿,小吃街上人肯定特别多;再加上这边政府机关扎堆,搞不好遇到个出门视察的领导,实在是影响吃饭心情;最后吧,总结一下,主要就是懒。

    于是众人一拍即合,点起了外卖。

    来送外卖的小哥也是经常来市局跑腿的,门口收发室的小警员一听这是调查组的外卖、还是个熟面孔,想也没想就直接放他过去了。

    “哟,又是你。”调查组点外卖一般都是用邱明远的账号点的,因而和这位倒霉的经常进局子送外卖的小哥也算熟悉:“怎么脸色这么白?身体不舒服?”

    “没。”外卖小哥皱着眉想了想,凑到邱明远身边说:“我刚才听一个同行在说,去送外卖的时候,碰见里头人自杀呢,血流了一地。”

    “那你紧张啥?”邱明远觉得有点好笑,这胆子也太小了吧。

    “哎呀,你不知道,那单子本来是分给我的,但是因为先接的你们的,两头又不顺路,我就把那单子让给别人了。”外卖小哥絮絮叨叨着:“你可得为我作证啊,我这拿到东西就往过来跑,外卖也给你们送到了,这……就算出什么事情不关我的事啊。”

    “行行行,知道了,你那同行报警没?”

    “报警了,说是正处理着呢。哎,我先走了啊,到时候万一找我,您帮我做个证啊,这……我这勤勤恳恳送外卖的,真是天降黑锅。”

    目送着小哥从警局的走廊里离开,邱明远若有所思的将食物摆好,这才冲傅思齐喊了一句:“看看那一片儿报警出自杀的事儿了,能把好好一人吓成这样。”

    “啊?”正准备提筷子开吃的傅思齐一脸懵的被邱明远推到了办公桌前,楞了一下这才动手查了起来:“平南警察局接的,还是割腕自杀,出事儿的地点是……卧槽!”

    “是哪儿?”陆云罹cha嘴问道。

    “平南第三军区家属楼。”傅思齐的表情有点梦幻:“这……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军区出事儿给警察局报?主要是……还接了呀?”

    “我有个问题。”谢知安举手示意,在得到允许后问道:“现在的军区家属楼不都对外开放了吗?应该是隶属于区警局管辖的吧?”

    “可是这是平南区的军区家属楼。”陆云罹解释道:“那边的家属楼建立时间比较早,目前还是大院模式的,住的都是些上了岁数的高层人员。小区进出要刷脸登记,这种地方一般是不归区警局管的,就算要管也是军区同意案件外转后才能cha手。”

    “那这次?”谢知安还是没弄明白。

    “报警的是一名外来人员,既然报上去了,公安部门肯定会进行登记,这是我们有迹可循的原因。这个案子出不了两天区警局那边就要结案,至于最后案子归谁管,得看案件性质和军区那边的意思,不然搁个军区检察院看的啊……”陆云罹举起筷子比划了一下,想了半天才想到那个词儿:“不过这事儿要是归外来人管,那那人得叫‘天选之子’。”

    ——————————

    于是两天后,天选之子陆云罹手里拿着个案件记录簿站在医院的隔离窗外面,看着里面年过六旬白发苍苍的老人表示:

    幸福来得总是那么的突然,我的大好周末就这么被天选没了。

    “病人是割腕自杀的,由于失血过多,目前大部分时间还处于昏睡状态,但是即便清醒的时候,ji,ng神状态也有一些不稳定。”主治医师将病人的大概情况交代清楚后,建议道:“目前针对病人的身体状况,我不建议你现在进去。”

    “好,听医生的话。”陆云罹谨遵医嘱的冲医生点了点头,将备份的案件记录册交给傅思齐,吩咐他在这里守着:“有什么意外状况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再去现场看一看。”

    “好。”

    下了医院大楼,陆云罹直接坐进了一辆黑色的便车中,冲着里面的人说道:“出事儿的人叫刘大志,大校军衔,打了一辈子光棍,现在孑然一身,也没个亲戚,光有个房子和存折。说是看样子是自杀,但是怀疑有其他人为的因素,所以让咱查。”

    陆云罹将安全带拉好:“啧,先去他家里看看,我让傅思齐在这边守着,等人清醒一点了再过来。”

    “好。”谢知安发动车子以前,从一边的储物箱里面拿出了一份热乎乎的豆浆包子:“你早上没吃饭吧?我刚去买的。”

    “谢了。”

    陆云罹将案件记录簿放在腿上,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在上面勾画着什么。

    尽管这次调查是军区上层允许的,但是陆云罹他们进去的时候还是被要求进行了一系列检查,并做了脸部信息登记。

    得亏最后没派人跟着他们,不然陆云罹都快觉得自己不是过来查案的了。

    刘大志的屋子位于背y处,若是平日里开着暖气那倒还好,不过连续几日无人居住,便有些潮shi发霉了。

    浓重的霉味儿加上老年人房间里特有的味道,对于平常人的嗅觉来说,着实算不上享受。

    陆云罹快速的打开屋子里面的窗户和门,拉着谢知安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以后,这才再次进去。

    屋内的东西不多,一张矮几,一条老旧的沙发,矮几上的果盘里面放着些瓜子仁和水果干。

    所有的东西都规规矩矩的躺在自己应该待着的地方,过于整洁反而让案件的调查变得难做起来。

    陆云罹差不多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部翻了一遍,然而一丝有效的信息也没有得到,他无奈的找了一处空地坐下对谢知安说:“记录上说,刘大志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平日里就提着小板凳和大院的人一起下下棋、打打麻将。每周周天和周三固定买菜,外卖也是偶尔会点一次,而且大都是电话叫餐的,老爷子不怎么会用这些电子产品。”

    “电话叫餐?直接打给商家?”

    “对,老爷子基本只吃这家粥店的饭菜。老板那边也证实了老爷子的确是在店里存了一些钱,每次电话过来他们就自己用软件帮忙点单,这样子可以方便配送。”

    “所以老爷子除了与大院的人交流,唯一的对外交流就是叫外卖和周三周天的外出。”

    “对。”陆云罹又拿出案件记录簿里面的通话记录页看了一会儿,头痛的说:“这社交也太简单了吧。”

    实在是什么头绪也没有,陆云罹将记录簿扔在了桌子上,手撑着一旁的沙发垫打算起来再四处找找,只是这么一撑,却让他的动作凝固在了原地。

    这沙发已经很老旧了,弹性也不如以往那么好,如果在下面做了手脚是很容易被感觉到的。

    陆云罹单手抬起沙发垫——果然在最中间的沙发上发现了一处被切开的痕迹。

    “这是什么?”谢知安的视线也被此处吸引。

    “说不定是小金库?”

    陆云罹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军刀,将那已经快被压平的痕迹再次隔开,透过极小的缝隙在里面摸索片刻,拿了几张被折叠的极小的纸张出来。

    第24章 无医(十二)

    那几张纸已经被shi气完全浸染成了黄色,但是拿在手里的感觉并不单薄,陆云罹小心翼翼的将它展开,放在了桌子上。

    “六年前的诊断报告?obsessional thkg……啧,就不能打中文吗,强迫性思维,检查人:刘大志。”陆云罹眉头狠狠一跳:“这是哪家ji,ng神病院门被撬了吗?有完没完了,一个个全是ji,ng神病?”

    被刘大志藏在沙发中的一共有三张纸,一张上面记着一串电话号码,一张是诊断报告,而最后一张却是一份银行的转账单。

    转账单上‘转账人’一栏的名字已经被摩擦的看不清了,看样子刘大志以前经常看这张单子。与其类似的,记录号码的那张纸的边缘也被摩擦的十分粗糙。

    “打这个电话试试。”陆云罹将记录电话号码的纸张交给谢知安:“一会儿用车里的备用手机打,我们去这家心理诊所看看。”

    “好。”

    ——————————

    给刘大志做心理检查的这家诊所位于北郊,私人办理。其主治大夫名叫王明菊,是一名年过半百、面相温和的女士。

    “两位警官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儿吗?”

    在得知陆云罹和谢知安两人是从警局过来的人之后,王明菊落落大方的邀请他们两个来到了办公室,并为他们倒上了两杯热水。

    王明菊的办公室是一个标准的心理医生办公室的装修风格,白色的家具,透明的饮水杯,还有放置于角落的绿色小盆栽。

    正午不错的太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带来了一丝难得的温暖而又懒洋洋的舒适感。

    陆云罹伸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放松的坐在了椅子上:“是这样的,我们这边近几日接了一起案子,受害人名叫刘大志,根据他的就诊报告,我们发现他六年前曾经在这里进行过长达一年的‘强制性思维’方面的心理治疗,不知道王医生对他有没有印象?”

    “刘大志?”王明菊用手中的钢笔轻点了几下桌面,似乎是回忆了一下:“有的,我记得他。”

    “你觉得他那时候的ji,ng神状态稳定吗?”

    “刘大志的情况比较特殊,我觉得我不能不负责的用‘稳不稳定’来描绘他的病情,不过在此之前,两位能不能再次给我出示一下你们的警官证?”

    “可以。”陆云罹先是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随即转过头看了谢知安一会儿,在得到谢知安一个稍显迷茫的回应之后,又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另外一张临时警官证一同递给了王明菊:“您可以去市局官网查我们的工号,不用着急。”

    王明菊仔细的将警官证翻看了一边,笑着冲两人点了点头:“那倒是不必了,言归正传,想必两位也知道,刘大志是一名军人,他有着非常高的自制力和行动力,而且他对情绪的把控能力高出了我们的想象。”

    “这样的人也会得病吗?”

    “为什么不会呢。”王明菊的语气中带了些无奈:“其实每个人都是一个潜在的ji,ng神病患者,而判断究竟有没有变成ji,ng神病的标准就是:你有没有克制住把内心最底部的东西,表达出来的欲|望。”

    “那这么说,正常人反倒是压抑内心的伪装者了?”陆云罹不置可否的勾了一下嘴角。

    “我是这么认为的,这也是我认为自己很虚伪的缘故。”王明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润了润自己沙哑的嗓子:“刘大志这个人,一天里面有将近一半的时候都获得非常克制。他英勇,他善良,他是每个人心中完美的军人形象。可是他却有着非常严重的强迫怀疑和强迫回忆症状。”

    “具体表现?”

    “其实都是些很稀疏平常的小事,主要体现在他对自己言行的正确性产生反复的怀疑,比如说出门后怀疑自己是否关好门窗,写信是否写错地址,他来这里填的第一份检查报告,他自己足足的检查五遍有没有把名字写对。”

    “那,强迫回忆……?”

    “因为这里会牵扯到患者过去的一些事情,所以我只能告诉你大概的症状:他在脑海中不停地回忆起自己曾经做错的事情,但是又怀疑自己回忆的不对,最后再重新想起。这样的做法无非是在加重他的痛苦。而我们看到的就会是他总在发呆,如果被打扰就会表现得极度烦躁和躲避人群等退缩性的表现。”王明菊一边说一边用双手比划着:“当这两种症状并行时间过久时,就会产生比较明显的情绪抑郁症状。”

    “那当初刘大志在这里进行治疗后,状态有所好转吗?”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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