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节
从业十五年 作者:玉山枕头
第3节
six sed的所有歌曲都是正儿八经的kpop风,最开始圈到的也是韩星粉丝,然而韩国娱乐圈已经繁盛了十几年,这些粉丝的平均年龄都不算小了,生活重心慢慢向事业和家庭转移,少有人再愿意为偶像一掷千金,六秒的命运也因此走入围城。
大队都未必能红下去,成员单飞的前景也不容乐观,沈兰茵心魔太深,不然也不会看不清这一点。
司徒妍一个人自说自话了那么久,蜷川都很少发表意见,她猜是蜷川不想卷入无谓的事端,但在司徒看来,这种矛盾是每个组合的必经之路,根本不能算什么猛料,蜷川还没经历过,经历一次就会明白了。
她最后看了看那个在她心中既有西泠印社,又有藏剑山庄的西湖,说:“蜷川莲,好看的小哥,我记住你了。”
她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再见,我们后会有期。”
司徒妍目测一米六出头,看着柔柔弱弱,还长了一张人尽可欺的脸,想不到手劲意外得大,她走出去很远以后,蜷川还是觉得肩膀隐隐作痛。
第9章 鸿门宴
第二夜是平安夜。
方嘉迫不及待地跳了身份:“我是预言家!昨晚验了我三哥,三哥是狼!”
卞云大吃一惊:“四哥你别蒙我,你第一夜验了谁?”
“验了司徒妍,是好人,然后她就被刀了。”,后期给方嘉加了一对狗耳朵,他说着话,耳朵心虚地耷拉下去。
“你是悍跳狼吧?”,卞云想也不想就说,“现在场上还有两头狼,如果明天再刀掉一个人,那我们这里的人就不够了,四哥你现在跳预言家,我完全可以这样怀疑。”
“我真的不是!”,方嘉脑袋上的狗耳朵又竖了起来。
卞云稍加思量,以他对方嘉的了解,这个四哥绝对不会骗人,那么他就是真的预言家,而蜷川是狼,如果按照一般的思路,他的发言应该引导其他玩家给蜷川投票,可这是综艺节目,而非一场游戏,今晚最理想的结果是平票,这样的话,方嘉和蜷川都可以继续在节目里露脸。
他决定继续扮演一个“愚民”,把火力从蜷川转移到方嘉身上:“四哥从第一天开始就到处怼人,而且现在妍妍姐已经被刀了,死无对证,所以我觉得四哥就是狼,今晚我要票四哥,谁劝都不听的那种。”
卞云可能是全场唯一一个认真游戏的玩家了,他把话筒给陆湛,陆湛只问了蜷川一句话:“你是吗?”
蜷川摇摇头:“我不是狼。”
他连犹豫的停顿都没有:“好,那么我票方嘉。”
最后一个玩家有整理票数的义务,这样可以理清在场所有人的立场,方便下一局投出正确的狼,陆湛却没有归票,他一把麦克风放下,全场灯光被调暗,每个嘉宾头顶上都亮起一盏的s,he灯。
投票的音效是围棋落子声,落子声接二连三响起,看来大家都没有迟疑,卞云抱着平板偷瞥陆湛和蜷川,弄不懂他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思来想去,在平板上点了一下,把票给了方嘉。
在正式播出的节目里,投票环节有低沉的人声提示音:“三,二,一。”
“开始归票。”
灯光亮起,陆湛沈兰茵蜷川投给方嘉,卞云方嘉孙月明投给蜷川,薛行弃票。
卞云心想还好他临时改变主意投给蜷川,不然方嘉就要出局了,只是发言和行动不符会引起怀疑,明天需要垂死挣扎一下
提示音:“平票,今天无人死亡。”
现场七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沈兰茵直起的腰稍微弯了一点,她靠在椅背上,趁镜头是个远景,偷偷揉了揉酸疼的手臂。
不知道杭州是不是和沈兰茵犯冲,她来了这里以后就浑身不舒服。
蜷川和孙月明都没什么表情,薛行坐在陆湛对面,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互相砍杀,火花四jian,最后明明是陆湛占了上风,他却主动把眼神移到别处,不再理会薛行。
卞云不知道为什么陆湛会突然倾向蜷川,但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游戏暂停。”
嘉宾坐的椅子下铺了轨道,提示音结束后,椅子向后移动,每个人之间缓缓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扑”的一声,灯光全部熄灭。
薛行一回房间就把所有灯都打开,陆湛站在玄关处看他忙活,胸有成竹地问:“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薛行没想到陆湛这么有底气,好像是他大惊小怪一样:“那么快就开始捆绑炒作了,陆湛,你未免也太…”
“太什么,太不合时宜?”,陆湛进屋,拿了一罐雪碧,单手拉开拉环,“底下两个都是未成年,我不选蜷川的话还能选谁。”
陆湛的手比脸还要好看,手指上骨r_ou_的比例正好,线条流畅,他开易拉罐的时候,拇指下的凹陷形成一小片y影,有种迷人的力量感。
薛行不老实地偷看了一会儿,清醒过来以后恨不得抽自己嘴巴,趁陆湛没发现,连忙正色道:“蜷川本来就是弯的,你这样让他怎么想。”
陆湛轻笑一声:“哦,原来如此。”
薛行一直想当歌手,而不是有服务性质的偶像,所以也不太愿意讨好观众,更不会因为炒cp不带他就心生怨怼。
都到了这份上,陆湛再看不出来点什么就是傻子了,想到以后还要朝夕相处,不欲点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便语焉不详地说:“你还挺关注他的。”
薛行一拳打在棉花上,空落落的感觉让他更恼火了:“少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蜷川和你说话的语气也不怎么好,没见你炸毛啊。”,陆湛耸肩。
薛行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陆湛!”
陆湛喝了一口雪碧,碳酸饮料里的汽直直顶着喉咙,他微微仰起脖子,喉结不适地滚动了一下。
薛行本能地看向别处避嫌,等他回过神来,陆湛已经上楼了,还火上浇油地加了一句:“以后你不用跟我说这事了,反正我也不听。”
……
岂有此理!陆湛对卞云百依百顺,明明是当哥的年龄却c,ao着当爹的心,哪怕不是卞云,对别人也是温柔周到,轻声细语的,就是喜欢往死里埋汰薛行,变着花样拿队长的身份压他一头。
队内五个人,除了方嘉是与世无争的佛系小天使,剩下的蜷川克卞云,卞云克陆湛,陆湛克他,薛行作为一个暴脾气,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食物链底层了。
薛行很想冲上去拉着陆湛问个清楚,但是那样未免也太莽撞,只能把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压在脑海深处,一个人回房生闷气去了。
留下客厅里一室灯火通明。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是十几年前就不流行的款式,这群土大款偏偏喜欢得不得了,金黄色的光刺得李郁眼睛疼,他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看到进来传菜的小姑娘姿色尚可,招手让她过来,小姑娘也识时务,走近以后顺从地低下头。
李郁在她颊边偷香一口,解下手表塞到她手上:“拿去吧。”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在边上起哄:“圈子里都传李郁会玩女人,看看,那么大方,女人想不贴上来都难。”
“客气了,都是大家抬举。来,杨总,我敬你。”,李郁和他碰了一杯,抬头一饮而尽。
杨涵大赞李郁爽快,喝了酒,醉醺醺地搭着李郁的肩膀:“李郁啊,我听说最近有个新人,日本的,好像以前和你也有一段儿?”
李郁面色骤然一冷,还好杨涵没有察觉,他很快调整好了表情,漫不经心地说:“都过去了。”
杨涵来了兴致:“怎么样,漂不漂亮?”
李郁强颜欢笑:“一个男孩子…怎么能说漂亮。”
蜷川喜欢躺在李郁的大腿上,这样李郁一低头就能看见他,他经常说蜷川漂亮,蜷川一点也不排斥,只要是从李郁口中说出来的好话,他每个字都照单全收。
酒劲上头,李郁眼前一黑,仿佛又看到蜷川在对他微笑,心里猛然一痛。
杨涵跃跃欲试地搓着大腿,向李郁挤眉弄眼:“你懂什么,男孩子漂亮才更稀罕!”
其他人也加入了这场对话:“到底怎么样啊李郁?你是怎么玩他的?说出来助助兴啊。”
说完就放浪形骸地大笑起来,李郁怔怔看着满桌佳肴美酒,手边的酒杯翻倒都浑然不知。
杨涵发现他表情不对,伸手用力推了推:“喂!李郁,问你话呢。”
笑声渐渐平息,李郁回过神来,连忙把酒杯扶起来,他想他可能是喝醉了,管不住自己的嘴,零零碎碎说了很多:“那个男孩子不听话,像喂不熟的野猫,稍微骄纵一点都不行,而且倔得很,不好调教,长相也是尔尔,你们要是想玩,我给你们介绍几个更听话的。”
蜷川的眼睛形似勾玉,让李郁想起供奉在日本皇居里的那块“八尺琼”,他长得清秀寡淡,像造物主寥寥几笔淡墨画出来的,唯独有一双国之重器般的眼睛,让人看过就难以忘怀。
导演尚轶轩和李郁相熟,也见过蜷川,说他眨一次眼睛,世上就多一个故事。
杨涵喝高了,这几句话左耳进右耳出,他咧开嘴笑了笑,搭着李郁的肩:“听话的咱们要多少有多少。”
指了指几个负责上菜的小姑娘:“你看,这不都是。”
“但能入你眼的可不多,你刚才一说我倒更好奇了。”,杨涵心痒难耐地搓手,“下次咱们再聚一回,你把那个小男孩带来,行不行?”
李郁的脊背陡然僵直,他心道不好,端起酒瓶给对方满上,推拒道:“杨总,我很久没见过他了,恐怕一时半会儿也联系不上。”
李郁情急之下说错了话——他混迹娱乐圈多年,人脉颇广,根基深厚,这样手眼通天的人物,连一个睡过的男孩子都找不出来?这就是胡说八道了。杨涵由此得知李郁不情愿,脸上一黑,也没喝杯子里的酒。
“李郁啊,我告诉你,”,杨总的声音低沉下去,“注资那事儿八字还没一撇,你可别给弄砸了。”
签约玉面娱乐的艺人大致有三类,隶属三个不同部门,演员、歌手,以及偶像艺人。自从成功培养出six sed这个一代团以来,玉面的野心越来越大,计划将偶像艺人这一类别单独分出去成立子公司,今年年初,韩企ck视讯表示有意给公司注资,这个杨涵就是ck的人,此次专程从韩国飞到中国考察项目,玉面自然不敢怠慢,一连几天都让李郁陪着游山玩水,唯恐伺候不周。
注资成与不成,说得直白些,全在杨涵一张嘴上,现在他开金口向李郁讨要蜷川莲,如果李郁不答应,后果可想而知。
“行不行?你倒给个准话啊。”,杨涵又在催促。
李郁咬了咬牙,终究狠不下心来答应,只能用缓兵之计:“杨总,我喝多了,出去吹吹风。”
“行,你去吧,回来以后再接着喝。”,横竖李郁也跑不掉,杨涵想着顿时宽心不少,胯下蠢蠢欲动,仿佛蜷川已是囊中之物。
李郁道声失陪后独自离席,被守在大堂的助理看见:“哎!您去哪儿?”
李郁:“不关你的事,别跟过来。”
有一瞬间,李郁想,干脆一走了之算了,去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地下车库的温度低,李郁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车,倚在门边,手脚冰凉,玻璃上的寒气源源不断灌到体内,他想来想去,终究心意难平,骤然发起狠来,往车上狠狠捶了一拳,破口大骂:“畜生!全是他妈的畜生!不得好死!”
他看到玻璃上形容狼狈的自己,咬咬牙,眼看拳头就要落在上面,一个女人急匆匆追了上来:
“等等!”
她见李郁要砸玻璃,赶紧过去拉着:“您千万别冲动,万一把手弄破了,等会儿回去他们问起来不好交代。”
“滚!”
“郁哥!”,她干脆挡在车和李郁之间,一脸英勇赴死的表情,“这车是公家的!”
“公家的?”
李郁愣了愣,吐出一口浊气,往后退去:“我自己的呢?”
“兰茵姐开走了。”
李郁听到沈兰茵的名字,神智终于回转几分,露出淡淡的嫌恶神色:“原来是她。”
“您喝多了,吃颗醒酒药吧。”,她从口袋里找出一板药片,抠出两片拿给李郁。
李郁把醒酒药吞下去:“向萍。”
吴向萍:“哎。”
胃里抽痛得厉害,李郁贴着车身慢慢坐到地上,他抱着头,手指cha进鬓发,带出几根银白的头发丝来。
吴向萍小心地建议:“要不您歇会儿,我回去跟杨总说。”
“不用。”,李郁争分夺秒地按压头上的x,ue位,心想你去就是被那群畜生吞吃入腹的命,“我马上就回去。”
等到头疼缓解了一点,李郁又问:“你带手机了吗?”
吴向萍:“带了,您想联系谁?”
李郁扶着车门重新站起来,干咳了几声,吴向萍以为他要吐,背过身去翻找放在包里的纸袋。
李郁摇了摇手示意不必:“我没事。你现在打给蜷川,说我想见他。”
吴向萍停下动作,觉得有点不妥:“那么突兀?他会来吗?”
“会的。”,李郁拖着疲惫的双腿往前走去,没有回头,留给身后人一个背影,“他一定会来。”
第10章 绒绒
第三天是双杀,陆湛和孙月明都死了。
孙月明很瘦,168的个子,体重不到90斤,素颜看上去像骷髅一般,她坐在七个人中间,好像天生就比别人少了几分生机,只不过这一切都经过了妆发和镜头的修饰,观众根本不会察觉,反而会以为,孙月明是个弱柳扶风的美人。
提示音:“昨晚猎人死了,你要开枪吗?”
场内一片漆黑,只有陆湛和孙月明两个“死者”头上有灯光,孙月明的脸被光照得惨白,细瘦的身体摇摇欲坠,陆湛看得心惊,真怕她会突然倒在地上。
孙月明想了想,说:“那就兰茵姐吧。”
她提高声音说了一遍:“我要带走兰茵姐。”
镜头给到黑暗中的沈兰茵,她点点头,笑着说:“好,那我跟你走。”
屏幕那头的周婷已经跟个土拨鼠似的叫开了:“看到没!糖!连开枪都是糖!我饭的别不是神仙吧!!”
这个带点宠溺和无可奈何的笑容,沈兰茵早已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次了,她可以熟练地按照编排好的剧本撩妹,无微不至地关怀队友,而在内心旷日持久地恨着她们。
“砰!”
一声枪响后,孙月明和陆湛头上的s,he灯同时熄灭,等到房间重新亮起来的时候,现场只剩下四个人。
人狼游戏的规则是,如果猎人被女巫毒杀,则第二天不能开枪。这样看来,昨晚狼人刀了孙月明,女巫把毒药给了陆湛。
方嘉欲哭无泪:“女巫怎么把陆湛毒了?我刚验的,陆湛是好人啊!”
薛行主动跳身份:“我是女巫,陆湛昨晚投票给蜷川,应该是冲锋狼,我就把他毒了。”
弹幕里混进了一大批双生cp的cp粉,纷纷发弹幕为陆湛声援:“什么冲锋狼?那明明是爱情!爱情!!”
卞云:“那不对啊二哥,你要觉得三哥是狼,昨晚怎么不投三哥?”
弹幕里的cp粉一秒倒戈,刷的全是yooooooooooo。
陆湛在台下哭笑不得,双标得这么明显,恐怕粉丝从明天开始就要站他x薛行x蜷川的大三角了。
陆湛倒不介意大三角,他只是不解,薛行和蜷川认识的时间不长,蜷川又跟个爱无能似的,薛行怎么就看上他了。
等投票环节结束以后,王奇从躺椅上起身,指挥工作人员退后:“好!就到这里,大家都停一下,我们最后再拍一组镜头。”
八个人朝夕相处,做这行的又不可能是傻子,谁是好人谁是狼,猜也猜得七七八八了,面部表情未免有些平淡,王奇需要更夸张的反应增加节目效果,于是走到场上指导了几句,他说得唾沫横飞,蜷川一个字都没听,收拾完东西就默默离场。
孙月明被孤零零的扔在化妆间,脸上的粉底已经斑驳了大半,皮肤看上去也苍老了好几岁,蜷川开门的时候,门缝钻进一小股冷风,她猛地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往外看去。
蜷川有些诧异:“你很冷?”
“不是…”,孙月明原来想否认,但是想到自己身上还披着毛毯,说谎也没人会相信,只得点点头,“嗯,冷。”
她从手包里翻出一个暖宝宝,蜷川发现包上的白猫挂件,想也不想便问:“绒绒是你的猫,对吗?”
孙月明的手顿住了,她拉紧毛毯,怯怯地看了蜷川一眼,嘴唇动了动却不敢出声。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
蜷川坐到孙月明对面,看着她的表情一点点扭曲,最后,孙月明终于忍不下去,一把抓住蜷川的手臂,刚开口声音里就带着哭腔:“求你救救绒绒!”
“绒绒快要死了!”,她红着眼眶扑进蜷川怀里。
蜷川接住她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毕竟他从来没抱过女孩子,但是孙月明实在伤心,他又不能拒绝人家,只能学着李郁的样子,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急,慢慢说,我在听。”
“我两年前就收养了绒绒。”,孙月明抽搭着说,“沈兰茵经常和他一起玩,然后今年年初的时候,她就问我,能不能把绒绒给她养几天。”
“她很可怕,我不敢拒绝。”,孙月明说到这里,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就让她抱走了绒绒…”
沈兰茵的确是从今年年初开始在微博上晒猫的,后来“猫带人红”,沈兰茵不费吹灰之力就圈走了大批粉丝,尝到甜头以后,她开始更频繁地发猫咪照片,稍微懂点摄影的就能看出来,这些照片都是找好角度摆拍的,偶尔也有明眼人会在评论区指出来,然而这些评论都被沈兰茵删除了。
孙月明慢慢离开蜷川的怀抱,手脚病态地抽搐着。
她说:“绒绒本来就胖,还有心脏病,她给他喂那么多罐头,再这样吃下去,绒绒一定会发病。”
每次孙月明提到沈兰茵的时候,手脚就会抽搐的更加厉害,再联系她消瘦的身体,蜷川有种格外不好的预感。
蜷川:“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这几天有点不舒服。”,孙月明嗫嚅着说,“比起这个…你能不能帮我把绒绒救回来?绒绒是一只特别特别乖的猫,如果他死了,我,我真的…”
她再也说不下去,捂着脸哭了起来。
孙月明的身体状况r_ou_眼可见的糟糕,她不愿说,蜷川也不敢问,只能安慰道:“好好好,我想想办法,看她能不能把猫还给你。”
“她不会的!只要绒绒活着,沈兰茵就会一直利用绒绒,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把绒绒还给我的。”,孙月明哭得更厉害了,泪珠扑簌簌往下掉。
蜷川听了这些话,也是怒其不争:“就没有想过反抗吗?”
孙月明凄然一笑:“粉丝喜欢看我和沈兰茵在一起,说是喜欢我们两个,但几乎都是偏向她的,没有人喜欢我,出了事,公司也只会怪我不识时务,反抗…我要怎么反抗呢?”
蜷川听得心里不是滋味,拿出一张纸巾轻轻地给孙月明擦眼泪:“如果我是你,就算全世界都挡在我面前,我也只会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孙月明细细回味这句话,仿佛将死之人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一瞬间眼睛都放出光来:“那么绒绒…”
“我会尽快的。”,蜷川一字一句地向她承诺,“一定把绒绒还给你。”
孙月明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她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之后,反而哭得更凶了,两只眼睛就像坏掉的水龙头,蜷川看着胸前的衣服r_ou_眼可见的shi了一大片,本想提醒她,后来觉得还是算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孙月明,蜷川立刻挑着重点问了几个问题:“沈兰茵是不是和李郁住在一起?”
孙月明:“对。”
蜷川:“猫也在李郁家里吗”
孙月明:“嗯,在。”
“你确定?”
“嗯。”,孙月明说,“这总不会错的。”
蜷川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从随身的手账本上撕了一页纸,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好,那么有事再联系我。”
“谢谢你,你真好。”,孙月明接过叠得方方正正的纸片,她一直不习惯直接表达感情,这六个字也说得磕磕巴巴的。
蜷川笑了笑,把滑落的毛毯重新盖到孙月明身上:“我没有那么高尚,我帮你只是因为我想弄清几件事。”
孙月明:“真的吗?”
“嗯,真的。”,蜷川一边说着,一边在手账的日历上写下“周六,丽景酒店”几个字。
他今天早上收到一条信息,是李郁的助理吴向萍发来的,说周六在酒店订了包厢,李郁想与他“叙叙旧”。
李郁回心转意了?蜷川很难形容自己收到信息那一瞬间的心情,仿佛埋在心底的期待终于被人看穿,无奈又暗自窃喜。
李郁心里有他,不论时间被重置几次。蜷川觉得只要确信这一点,那么他的一切坚持就有意义。
作者有话说
蜷川·动物保护协会会长·莲
李·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郁
第11章 圈套
丽景酒店在吴城城郊,毗邻几个有名的水乡古镇,很多剧组拍戏取景,顺手就把演员的住处安排在这里,近两年盈利颇丰,逐渐以酒店为中心往外扩建,最终形成一座设施完备的度假村,因为刚修完没多久,一切都是簇新的,蜷川在车里闷得透不过气,摇下一点车窗,几乎被两旁耀眼的路灯晃晕了眼睛。
他默默把窗子摇回去,心想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亮的路灯了。
“停在门口行吗?”,司机指了指正门,里面亦是一片辉煌灯火。
“行。”,蜷川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趁着蜷川没走远,司机从车里探出半个身体:“小伙子,我听说很多明星大腕都爱住这儿。”
蜷川一哂:“可我不是明星。”
我是明星的家属。他如是想道,忍不住低声笑了一下。
李郁订的房间在顶楼,应该是总统套房,蜷川出电梯时戳戳堵住的耳朵,心想他又乱花钱了。
敲开门以后,两人对视了半天,蜷川碍于目光威压,轻轻说出了第一句话:“你终于肯见我了?”
李郁把shi漉漉的头发 到后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他的手腕上空空如也,让蜷川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从来就没有什么穿越时空的砗磲手串。
李郁说:“我从来没说过不见你。”
对方的态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温柔,蜷川本来还在期待李郁可以哄哄他,希望落空后难免觉得失落,只好用眼神表达不满,可怜兮兮地瞅了他一眼。
李郁骨子里有点大男子主义,对于受方主动示弱根本没有抵抗力。
小混蛋。他叹了口气,一把将蜷川拉到门里,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以后不要这样看我。”
“那么久没见,你就和我说这个?”,里面比蜷川想象得还要大,他在客厅里简单看了看,“还是在这种地方。”
书桌上摆着一条白瓷镇纸,蜷川认出来是李郁的私人物品,他不爱用电脑,古板得仿佛活在上个世纪,看纸质剧本又习惯摊得到处都是,空调风吹一夜就能丢一半,蜷川实在看不下去,就给他买了一条镇纸。
镇纸并不名贵,是他在日本逛百元店时随手拿的,也就分量还行,拿在手里很沉,李郁收到礼物时高兴得像个第一次谈恋爱的高中生,后来出差经常带在身边,还被隐藏摄像机拍到过,蜷川知道后暗自高兴了一阵,觉得四舍五入就等于他俩公开了。
“怎么?总统套房还不满意?那我下次干脆在附近买栋大别墅,金屋藏娇。”,李郁趁他不注意反锁了房门。
汉武帝金屋藏娇的典故还是李郁教给他的,蜷川不禁失笑:“神经。”
他走到窗边,发现东面就是枫泾古镇,这个季节桂花还没开,镇中清寂寥落,蜷川想,一定要等入秋以后来一次,
李郁走上来抱住蜷川,亲亲热热地用鼻尖蹭他的肩膀。
蜷川的表情黯淡下去:“别抱我,你碰过沈兰茵了。”
李郁有恃无恐:“我以前也碰过别人,还不是一样抱你。”
“你…”
不等蜷川把后面的话说完,李郁就抢先一步堵住他的嘴,送上一个带有几分讨好意味的亲吻,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指尖一点点探向锁骨下的赤裸肌肤。
他纵/欲已是常态,蜷川真是想不通他怎么还没阳/痿,气得牙痒痒,一把打开李郁的手:“你敢!”
李郁:“我有什么不敢。”
蜷川:“你和沈兰茵怎么回事?”
沈兰茵和李郁一样,是贪得无厌的投机者,李郁每次和她亲近都没有任何欢愉可言,这个名字从蜷川口中说出来,他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更重了几分,这才停手,想了想,面不改色地说:“我们在一起了。”
玻璃上倒映出他的面容,李郁虽是演古偶仙侠剧起家,却不是流量小生的长相,曾被人用“厚重”两个字形容,攻击性太强,像一把古朴宽厚的刀。
现在李郁沉着脸,表情说不出的险恶,蜷川从没见过他这样,心里犯怵,挣开他的怀抱:“那算了,我走了。”
“站住。”,李郁命令道。
蜷川心想你还拦得住我不成,也狠狠甩给他两个字:“做梦。”
我死了一次又一次,难道就是来看你和其他女人谈情说爱的?蜷川恨不得现在出去再跳一次楼,好从这个奇怪的时空抽身离开。
李郁冷笑,一脚把蜷川钩倒在地,欺身压上去,吻了吻他的耳垂,语气戏谑:“宝贝,你觉得你走得了吗?”
蜷川只觉得身下一凉,他意识到了什么,疯狂挣扎起来:“滚开!我嫌你脏!”
李郁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能怪我。”
扒掉裤子后,蜷川身上只剩一件灰色的短袖,衣摆堪堪遮住臀部,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根,李郁肆无忌惮地视/j,i,an一番,未作他想,把衣服推到最高,挺身进入。
蜷川:“李郁!”
透过玻璃,李郁看到他痛苦得几乎扭曲的表情,反而激起某种施虐的快感,他狠狠把那话儿楔进蜷川身体深处,下/身疯狂律动着,语气平稳得一如往常:“那么久没,忘了是什么滋味了?”
他每动一下,就有温热的鲜血从处淌下来,蜷川痛得双腿麻木,抬头看见桌上有一条镇纸,咬着牙伸手去够。
“干什么,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李郁哑声笑道,按住他的手臂,更加大力地挞伐起来,两具身体相撞,发出的响声。
那东西在伤口上疯狂戳刺,如果不是还有温度,和金属也没什么区别,蜷川疼得快疯了,看到玻璃那头自己的丑态,低头生理性地干呕起来。
李郁抓起他脑后的头发,强迫他看两人交/合的场景,蜷川本来就觉得喉咙疼,脖子强行后仰更加剧了疼痛,李郁偏偏还火上浇油,开口奚落道:“我以为你挺厉害的。”
蜷川被干得脑袋发蒙,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看起来迷茫又无助,当他华美的眼睛失去焦距,像一只破碎的东洋人偶,这是李郁最乐于见到的样子,他也时不时觉得自己是变态,非要用伤害表达爱情。
他拉着蜷川换了个体位,和他四目相对时说:“原来也不过如此。”
摊了一桌子的剧本被扫到地上,雪白的纸片在空中飞舞,李郁的视野因此多了几个盲点,蜷川连忙抓起镇纸,反手朝他拍了过去。
蜷川不确定自己打到了李郁的哪里,只知道李郁被击中的时候,两人的身体还在某种意义上连接着。
李郁停下了,他良心发现似地搂住蜷川的肩膀,s,he在他体内以后退了出来。蜷川在地毯上缩成可怜的一团,身体本能地排斥李郁留下的东西,情感却不然,他扶着桌子腿,任由r_ou_体和灵魂互相叫嚣,已经分辨不出来到底哪里在痛哪里不痛。
李郁的额角破了,他漫不经心地抓了抓头发遮住伤口,血珠落到他的睫毛上,缓缓在眼眶边流淌,他穿好衣服,转过身去抽出几张纸巾,站在原地不确定地打量了蜷川一会儿,最终还是弯下腰,默默为他擦拭身下的秽物。
蜷川推他,李郁就停一会儿然后再继续,一张纸用完就再抽另一张,不知不觉中,地上多了许多带血的纸团。
李郁轻声问:“现在你恨我了吗?”
蜷川现在衣衫不整,满身伤痕,当他望向穿戴整齐的李郁时,一股莫名的愤怒涌上来。
“我如果恨你,是不是就遂你心意了?”
李郁不动声色地将目光往下移了几寸,蜷川很了解他,当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时,就说明自己猜中了。
蜷川恶劣地笑了起来,像一只不知死活的狼崽子:“我偏不恨你。”
李郁从没见过贱还贱得那么理直气壮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在沉默中,他不知不觉就占了下风,仿佛刚才那个被羞辱的人是他一样。
李郁恼羞成怒,把手上的纸团一扔,背过身去:“那你滚吧。”
蜷川把衣服捡回来穿好,扶着书桌慢慢站起来:“记得把绒绒还给孙月明,你的女朋友根本不会养猫。”
这是他对李郁说的最后一句话,临走时,蜷川又闻到了了李郁身上的古龙水香气,嗅觉是最忠实的感觉,人类很少会忘记特殊的气味,他曾经把古龙水和温暖联系在一起,但是他想,以后都不会了。
从那以后,蜷川就建立了一种奇怪的条件反s,he,只要闻见古龙水,他的身体就会隐隐作痛。
第12章 对策
杨涵回来的时候,迎接他的只有满地带血的纸团。
李郁坐在沙发上,烟灰缸里堆满烟头。
杨涵诧异地扯扯皮带,他才离开多久,这小子怎么就抽了这么多烟。
他上前去,伸出肥厚的手掌在李郁面前乱晃:“喂,喂,醒醒。”
李郁满脑子都是蜷川最后离去的表情,他用力搓了搓额头,却忘了那里还有一块伤痕,刚结的薄薄一层痂皮又破开,往下滴血。
杨涵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没发现李郁以外的任何生命迹象,到他面前兴师问罪:“人呢?”
“对不起,我一时没控制住,伤得太厉害,就让他先回去了。”,李郁站起来,微微低下头。
“伤得厉害?怎么个厉害法?”,杨涵冷哼一声,坐到刚才李郁坐的位置上,“你这就不地道了啊。”
李郁乖乖认怂:“对不起杨总。”
“对不起就完事儿了?”
李郁字斟句酌:“我回头再找几个好的来。”
一个小明星而已,没睡到就没睡到,杨涵心想如果再纠缠下去,反而显得他小家子气,倒是这个李郁,圈子里出了名的心狠手黑,那么护犊子一定有问题。
杨涵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表面斥责了几句:“真他妈磨叽,你要再扭扭捏捏的办不好事我怎么跟上头交代。”
李郁连连认错:“是,是我的疏忽,怠慢您了。”
“这还像个样。”
杨涵挺着肚子从沙发上起身,慢悠悠地晃回卧室,经过李郁身边时,把剔牙的牙签往他脸上一扔:“你还在这儿干嘛呢?”
“是,我这就出去。”
李郁走时还没忘带走那个烟灰缸,哪怕背对杨涵,他也保持着谦卑的姿态,不敢抬起头来。
蜷川原来以为至少能坚持到回家,谁知道下楼以后就不行了,才走了几步,下身某处撕开,他摸了摸裤子,意料之内沾上满手血迹。
蜷川见四下无人,一点点挪到大堂的沙发上坐好,因为疼痛不得不缩起身体,在来来往往,衣着光鲜的路人衬托下,显得落魄又怪异。
李郁在暗处看着他痛苦挣扎,对身边的吴向萍说:“我迟早要杀了杨涵。”
吴向萍:“嘘,别被人听见。”
李郁的眼神骤然冷了:“听见又怎么样。”
吴向萍立刻噤如寒蝉,连连摇头。
吴向萍跟了李郁很多年,平心而论,他算是个好上司,薪酬待遇优厚,且兔子不吃窝边草——李郁虽然风流,但是从没打过她的主意。
然而如果再给吴向萍一次选择的机会,她宁愿毕业后做一辈子社畜,也不要落在李郁手里,李郁像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心情好时能把人捧到云端,心情不好就踩进脚下的泥土,吴向萍知道,她一旦犯错就再也没有修正的机会,而她为李郁保守了那么多秘密,到时候,她会被整个行业抛弃,没有人再敢用她。
吴向萍说错了话,还以为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内心正在哀嚎,这时候,一通电话突然打进来,竟然破了僵局。
吴向萍如蒙大赦,从包里找出手机,看了一眼联系人,颇为狗腿地凑上去:“是兰茵姐!”
她一脸劫后余生的喜悦,李郁也不想再计较下去,接起电话:“喂,又怎么了?”
沈兰茵自从回吴城以后就开始头晕乏力,这种症状在她去杭州录节目时就有了,这几天下来有愈演愈烈之势,她心里忐忑不安,下意识就想到了李郁。
沈兰茵:“我不太舒服,你能不能回来看看我?”
李郁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你自己去医院吧。”
沈兰茵对李郁也不是全无感情,昔日李郁还算体贴,她一时没办法接受那么冷淡的态度,不依不饶地纠缠:“可是我难受。”
“我又不会看病。”,李郁说,“还有事,先挂了。”
“等等。”
沈兰茵话里带刺:“李郁,要是你不来看我,那我只能去找别人了。”
她身边不止李郁一个男人,里面保不齐就有他得罪不起的。
沈兰茵又问了一遍:“你来不来?”
李郁沉默了,吴向萍主动接过手机,对沈兰茵说:“知道了,他一会儿就来,兰茵姐你再稍微等等。”
挂了电话以后,吴向萍面对李郁的眼神凌迟,侧身给他让道,小心翼翼地说:“您得去一趟。”
她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与李郁对视,后者顿了顿,压下声音骂了一句脏话。
吴向萍浑身狠狠一颤,几乎想掉头就跑,然而李郁并没有为难她:“你去送他回家,小心点,别被人看见。”
吴向萍满口答应:“好,知道了,我马上就去,您不用担心。”
李郁再不舍也只能抛下蜷川去找沈兰茵,吴向萍目送着李郁一路飙车离开酒店,等到车灯也消失在马路尽头时,才完全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吴向萍站在空调下,任由冷风一点点把背上的汗水吹干,表情比暴露在风里的皮肤还要寒凉,她找到电话簿里的常用联系人一栏,深呼吸,打给其中一个号码。
“喂,高志峰吗?对,我是向萍。”,她从拐角处快步走出来,走向蜷川休息的沙发,“差不多了,你那边准备好。”
吴向萍不追星,唱歌跳舞的艺人在她眼里都是下九流,根本不值得喜欢,尤其像蜷川这么秀气的,大概只能吸引到李郁那样的人,然而她向蜷川伸出手的那一刹那,蜷川抬起头来,她心里突然一惊,刚才准备好的说辞也忘到了九霄云外。
虽然吴向萍反复强调自己是大叔控,但是看着蜷川的眼睛时,她体内的雌性荷尔蒙依然被结结实实地撩拨了一下。
高志峰在角落里不停变换角度拍照,吴向萍甚至能听见相机传出的快门声,她顿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无法被原谅的坏事。
蜷川:“怎么了?”
“没什么。”,吴向萍的手又往前伸了一点,“我是郁哥的助理,郁哥让我送你回去。”
吴向萍扶着蜷川慢慢站起来,高志峰拍了几张沙发坐垫的特写,他拿远相机,眯着眼睛欣赏,这是一张毫无艺术性可言的照片,连色彩都是这么糟糕。
只有一大片单调、扎眼的猩红。
蜷川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四个人都没在第一时间上去扶他,因为眼前的场景血腥得太不真实。
“我没事,还活着。”,蜷川靠着墙一点点挪进门。
卞云放下喝了一半的热牛n_ai,扑上去架住蜷川,看到衣服上的大片血迹,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三哥你你你你怎么了?!”
蜷川:“没什么,被狗咬了一口。”
他不让卞云扶着,但是卞云哪里敢放手,陆湛及时上前解围,从卞云手里把蜷川接过来,他看了看出血的位置就大概猜出了事情始末,在蜷川耳边轻声问:“是李郁吗?”
蜷川看着陆湛,好不容易聚起来的眼神终于散了,他靠在陆湛肩头,放心地把全部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蜷川喏喏地说:“我好痛。”
“云云什么也别管,小嘉回去看书。”,陆湛回头对三个人道,“薛行,你去买药,小心点,别被人看见。”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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