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节
祈福魔药[综英美] 作者:海椰子不好吃
第59节
大概很多人都已经预感到了一个学院的衰败，斯莱特林这个标志即将蒙尘。
在这样的环境下，斯内普挑起了大梁，用自己的“理念”和“手腕”管理着自己手下的一众学生。
连续5年的学院杯也许就是斯莱特林最好的证明。【注1】但是即便如此, 这些也不比收获一个救世主更值得骄傲。
哈利·波特本身就像是一个官方证明, 甚至是比官方证明还要bug的存在。
哈利的到来, 就像是对新兴的、偏中立的斯莱特林们的救赎——瞧！谁说斯莱特林就是黑巫师的后备役！四个学院都没有什么不同！学生的微小冲突绝对不会再上升到正义和邪恶的层次了！
喜！大！普！奔！
有木有？！
哈利进入斯莱特林短短的一分钟内, 有心人的大脑已经转了十八个弯。
然而除了这种有心有人, 也有心眼儿格外大的那种……
西瑞尔无声笑晕在桌上。
虽然整个过程——从他的脑门接触到前面的桌布再到他坐直调整好表情, 只有短短五秒。
白狐少年面无表情地从桌子上爬起来, 立刻深情地握住了身边男巫放在桌下的手臂，以示最真切且诚恳的安慰。
“恭喜您，斯莱特林院长大人。喜提救世主、黄金男孩一枚。”
西瑞尔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力求做到不那么幸灾乐祸。
斯内普浑身僵硬，甚至忘了鼓掌。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姓波特的小崽子用腼腆混合着雀跃的小表情，蹦跶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坐在了德拉科身边。
天都要塌了。
斯内普心里想。
分院仪式比起哈利前脚去了斯莱特林，后面的环节显得中规中矩，乏善可陈。
读到姓氏“w”开头时，西瑞尔发现一个红头发的雀斑男孩进了格兰芬多。
“又一个韦斯莱？”
身边的男巫估计还在沉浸波特的儿子要进自己的学院中无法回神，没有回答西瑞尔的问题。
西瑞尔也不在意，自说自话。
“他家真的厉害……这是多少个儿子了……”
白狐少年自己把话题慢慢带到一个神奇的角度，然后木然想起前两天在普林斯庄园貌似还有个老普林斯建议他和西弗勒斯三年抱俩来着。
韦斯莱家就是三年抱俩对吧……
或许更多？
不知道莫莉·韦斯莱夫人是怎么做到的……
西瑞尔的脸开始r_ou_眼可见地爆红。
……
哈利坐到了满是墨绿色和银色装饰的桌子上，自己衬衫上的黑色领带瞬间变成了银绿相间的格纹，胸前的四色校徽也变成了斯莱特林的院徽。
隐约的耳边传来了如蛇般嘶嘶的说话声：“斯莱特林。”
这很神奇，因为哈利不确认别人是否也能听到这样一句话，声音不大，但似乎就在自己耳边。
但紧接着，碧眼男孩就将这个小cha曲放在了脑后，扑到了自己好友的身边——德拉科给他了留了个座位。
“木奉极了！哈利！”德拉科小龙包的小n_ai音都飙高了几分。
“你好，波特先生，欢迎来到斯莱特林。我是约翰·怀特。七年级学长。”
约翰就在新生对面坐着，此刻他不得不感叹挚友西瑞尔的“神预测”。
想起当初西瑞尔说自己要留校时，信里还专门追加了一条，大意是，如果救世主——哈利·波特分到了斯莱特林，那么拜托他帮忙照顾一下。
“哈利只是一个父母双亡、童年并不算快乐的小巫师，但是他本人很可爱。如果他进了斯莱特林，麻烦你顺手照拂一下。就把他当成一个可爱的小学弟即可。”
当时看到这里，他觉得西瑞尔脑洞无敌，异想天开。
救世主怎么会来斯莱特林？
现在不得不说，救世主的确来斯莱特林了，还和马尔福关系真的很不错。
哈利接受着周围人努力克制但是克制不住的寒暄与问好，分院已经接近尾声。
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站了起来。
白胡子老人笑容满面地看着台下的学生和教师席上的老师，然后张开双臂：“欢迎啊！欢迎大家来霍格沃兹这个魔法大家庭。在晚宴开始前，让我们欢迎新来的学生以及新来的老师。我想大家也看到了，我们教师席又多了新的面孔，甚至你们会觉得新面孔也并不陌生。”
邓布利多说完这句，台下响起低低的、善意的笑声。
西瑞尔在教师席上板正了一下坐姿，微微一笑，一副为人师表的正直模样。
“奎纳斯·奇洛教授将接替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欢迎！”
戴着大头巾的奇洛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台下响起不算热烈掌声，奇洛前后只站起来了不到五秒，就迅速坐了下来。
“当然，除了奇洛教授，我们今年还新增了两个职位，分别是：魔药学助教和医疗翼的助理药剂师。欢迎我们的老朋友西瑞尔·麦克莱恩！”
明显刚才还兴致索然的学生们都活了起来，有些七年级、以斯莱特林为首，开始欢呼和吹口哨。
哈利和德拉科贡献了不比七年级学长学姐们要少的掌声和欢呼。
“真是太木奉了，德拉科！西瑞尔哥哥太优秀了！！刚刚约翰学长说西瑞尔哥哥就是从斯莱特林提前毕业的！”——哈利祖母绿的眼睛闪闪发光，站起来跟着鼓掌。
“是啊！我爸爸说他将来很可能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医疗魔药大师！”——德拉科努力克制自己的激动，但是小手也拍得很响。
西瑞尔笑眯眯地站起了身，向大家诚恳鞠躬。
“霍格沃兹是我们所有人的家。我们爱她，她也深爱着我们每一个人。希望每一个学生毕业后，都常回来看看。”
老巫师说着自己感慨地扶了扶鼻梁上的半月型眼镜。
“好了，我想大家都饿了，那么我这个老头子也不啰嗦，耽误大家用餐了。在宴会开始前，我再讲最后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注2】邓布利多说完这句后深深鞠躬：“谢谢大家！”
然后重新坐了下来。
大家鼓掌欢呼，随后桌子上瞬间出现了满满当当的好吃的，宴会再次被推上高潮。
哈利惊讶地看着桌面，从羊排、牛排、猪排、成堆的烤翅、烤马铃薯到炸薯片、炸薯条、炸鱼柳，琳琅满目。
最神奇的是，约翰率先抢来了三小盘看起来像瑞典r_ou_丸一样的大丸子，上面还淋着喷香的酱汁。
“快来，每日特色，四个快乐的丸子——西瑞尔老家的菜。小学弟一定要记得，以后开饭先抢每日特色菜，这些是限量的！”
约翰说着将两盘丸子放在了哈利和德拉科桌前。
“四个快乐的丸子？”
哈利瞪着绿眼睛，好奇地看着丸子上面还用胡萝卜雕了一朵小花。
“啊，其实好像不是这个名字。但是不重要，切开蘸汁儿，味道好极了，蘸面包也好吃。”约翰说着已经吃了一大口。
“哦对了，一会儿上甜点的时候你们也要关注，一般放在竹编小盒里的也要先抢。”
哈利受教地点点头。
德拉科盯着面前的丸子，憋了半天，最后说道：“好像叫sixiwanzi。我在西弗勒斯叔叔家吃过。”
约翰眼前一亮：“没错没错，是这个名字。”
哈利立刻向身边的好友投去崇拜的目光。
德拉科心满意足地抖开了面前的餐巾。
……
“麦克莱恩助教……我有个魔药方面的小问题，可以……一会儿……一会儿请教一下您吗？”
正在和一块烤ji战斗的西瑞尔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一抬头正好看到往这边探头的奇洛。
当然在看到奇洛以前，他已经看到了正在把刀叉放回原位的西弗勒斯。
“……”
西瑞尔一时不知该如何拒绝，这貌似是奇洛教授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说话。
“奇洛教授。”果不其然，前后不到一分钟，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啊，斯……斯……斯内普教授。”奇洛看起来更结巴了。
“我以为……我是霍格沃兹的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用餐巾轻轻擦拭不存在油污的嘴角。
“……”
奇洛看起来紧张地想当场去世。
“所以，有什么事，请不要跨过我，好吗？毕竟……麦克莱恩助教刚刚入职，于情于理……我都知道的比他多一些……您觉得呢？”
第199章 小揪揪
奇洛整个人都僵住了。然后机械地点点头, 干巴巴地回复：“我想您说得对……斯、斯、斯内普教授。回来有时间……我再……请教您。祝您……您用餐愉快。”
然后裹着大头巾的男巫立刻变身成了一个闷葫芦, 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
斯内普挑挑眉，然后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盘子里的晚餐, 顺便瞅了一眼自己学院桌子上的一群芨芨草, 和比芨芨草更麻烦的腮囊草——波特崽子。
啧！真烦。
怎么就来斯莱特林了！
……
“嘶。”
正吃着晚餐的小哈捂住了脑门，一脸茫然地看向了教师席。
“怎么了？”小龙包在一边报以关爱的眼神。
“刚才, 突然间头有点疼。”
“怎么会头疼？我爸爸说……如果无缘无故的身体难受，很可能和黑魔法诅咒有关。”
小龙包说完看了一眼面露迷茫惶恐的碧眼哈利, 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偶尔疼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能只是今天在霍格沃兹特快上睡觉吹着风了……如果你实在难受我们一会儿可以找院长, 或者西瑞尔哥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哈利揉着额头，随意地点点头：“我先忍忍，好像也不是特别疼。”
哈利没有说刚才头疼时是他抬头看教师席的时候。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突然被什么盯上了，“呲”的一下, 电了他的脑部神经。
但奈何他抬头时，看到教师席的教授们貌似在讨论学生，十几双眼睛至少一多半都在往他这边看。
……
晚宴吃到最后，连桌子上的最后一块布丁也消失了。学生们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肚子, 满足地看着他们的老校长又站了起来。
礼堂再次恢复了安静。
邓布利多今天穿了一件银色闪着流光的袍子, 看起来就像是魔法天花板远处最大、最明亮的那颗星星。
西瑞尔这才发现老校长的胡子下面被一个银色的云纹盘扣别着, 整体风格看起来十分“中西合璧”——是个ji,ng致的校长。
“既然大家都吃饱了。那么我再和大家叨叨两句。就是一些大家应当熟记于心的注意事项。”
老校长一挥魔杖, 整个礼堂渐渐暗了下来, 只留着他面前显示的一个三维立体光屏。
这个光屏是这学期新加的, ≈新出的无实体魔法光屏——魔法显示屏第4代。
得益于老校长的牵线, 这款显示屏是它的研发部门和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的优秀老师汉克·麦考伊先生共同合作完成的。
这款全尺寸定制是由麦克莱恩先生和马尔福先生作为校董和知名校友友情捐赠。
平时看不出礼堂有这样一个东西，安装也极为简单。
只是上下四个角安装了魔法粒子发s,he器和一些备用魔法晶石能量源。
此刻莹蓝色的三维显示屏上一行一行地出现手写体的字：“1学校场地上的那一片林区是禁制任何学生私自进入的，里面常年有各种野生魔法猛兽，一旦发现后果十分严重。————鲁伯·海格2严肃再次提醒大家，在课间，走廊禁止施展魔法。————阿格斯·费尔奇和洛里斯夫人3魁地奇队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开始，所有有意愿参加院级魁地奇队的学生请及时提交申请表，并与我联系。————罗兰达·霍琦4特别提醒！！！如果不想遭遇意外或者悲惨死去，请不要靠近四楼右侧的走廊。我们会在那里安排十分严格的教师巡逻。————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5违规禁用一览表已挂在礼堂公告栏，请大家及时阅读自查。————阿格斯·费尔奇6友情提示，请不要靠近黑湖湖边散步的墨西哥喷火ji，以免受到不必要的伤害。————鲁伯·海格……
”
邓布利多每宣读一条，旁边就会冒出一个对应的负责人的三维等身立体魔法投影，甚至还可以看到对方的动作和表情。
就比如现在看到的第6条，海格手里捏着两只打得难分难舍的喷火ji，自己的蓬松浓密的胡子被小火苗燎着了一点。当哈利看到大个子费劲儿地拽着一只会喷火的ji在屏幕里慢慢走远时，碧眼男孩想起了什么对德拉科说：“我见过那个大个子的老师。在古灵阁。”
德拉科兴致缺缺，拖着长调子“哦”了一声，配合问：“所以那个大个子在古灵阁在做什么？”
“好像是在取什么重要的东西，反正挺神秘的。”哈利小声说。
“我想象不出他能把什么存进古灵阁，因为他看起来并不富有……我爸爸说他喜欢一些凶猛的不能驯化的魔法生物，也许他存了什么养危险魔法生物的宝典吧……或者是一颗龙蛋？”
小龙包撇撇嘴，然后又被自己幻想出的一颗龙蛋萌到了。
“其实……我要是有颗龙蛋……我一定……”德拉科坐直了一些，灰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
“也许吧……不过，你说那个四楼走廊是真的吗？学校会死人？”
“不是吧……估计放了什么不能给我们看的东西，然后编一个可怕的故事。我爸爸以前不想我去地下室玩时就告诉我下面养了一只巨怪……”
“结果呢？”
哈利睁着祖母绿的眼睛——自从不用戴眼镜之后，他的五官整个发生了质的飞跃。
哦，对了。
哈利把头发留长了，说是想向斯内普教授看齐。
知道这件事的小龙包对此报以了比往自己的头发上抹发胶更大的热情，他早就看哈利的一头乱发不顺眼了，虽然斯内普叔叔的头发也……嗯。
但是，头发长了以后可c,ao作性就大大提高了啊！
至少可以扎起来了呀！
……
“其实我爸在里面放了一些旧家具。但是有些家具貌似会咬人，所以不想我去探险。”小龙包兴致缺缺地回答。
“对了德拉克，你有没有发现斯内普教授的发型变了。”
哈利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八卦，神神秘秘地和身边的小伙伴交流。
“好像是……两边的长发打薄了？看起来发质好了……”德拉克跟着一起伸脖子。
“不是哦！你仔细看，刚刚斯内普教授回头和西瑞尔哥哥讲话时我发现的！”
德拉克眯起眼睛偷偷观察着端坐在前面的院长大人。他其实不太想这么盯着斯内普叔叔一直看的，感觉风险有点大，但是风险敌不过好奇。
不一会儿，西瑞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斯内普教授慢慢转过了头。
！！！
瞧瞧他看到了什么！！！
小揪揪！！！
货真价实的！小！揪！揪！
一条用领结同款颜色花纹的银色发带稍稍绑住的小揪揪。
梅林一百年不洗的袜子啊，是什么让浑然不注重自己形象的斯内普教授开始绑小揪揪了……
……
在一片无比混乱的霍格沃茨的校歌中，开学晚宴拉下了帷幕。
西瑞尔从教师席上走下来时，远远地向自己的“前室友” 、“现任学生”——约翰招了招手，笑眯眯地收获了对方一枚白眼。
然后对着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小龙包和小哈利对了一个“一会儿见！”的嘴形。
……
“麦克莱恩助教，我没记得邀请你一起参加院长讲话。”
斯内普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西瑞尔毫不费力地缀在后面。
白狐少年不在意地撇撇嘴道：“西弗勒斯，你也没有拒绝我的同行。从我入学开始，你的每一次训话我都在场的。”
走廊光线很暗，走在前面的男巫挑了挑眉，轻声叹道：“我以为这没什么好看的，而你早就能倒背如流了，西瑞尔。”
“事实上百看不厌，教授。”
西瑞尔一个大迈步彻底追上了男巫的步伐，趁着这条路人少，攀上了他的手臂。
“有时候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男巫的声音越来越小，尾声几乎用了气音，即便俩人已经离得很近，不仔细依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也许一个亲亲就行？”
西瑞尔悄咪咪地拽了拽男巫的手臂，顺便补充了一句：“你今天的发型真的帅极了，教授。”
斯内普扯了扯嘴角，但并没有答应小巨怪在走廊的大胆邀约，只是伸出一只手摸了一把他毛绒绒的后脑勺。
在这种很可能路过人的走廊，他自己倒没什么，但是却不希望给西瑞尔带来哪怕一点点负面的评价，尤其是学校里还有一个定时炸11弹——奎纳斯·奇洛。
想到奇洛……
“西瑞尔，以后无论奇洛以什么理由要求和你单独聊天，都记得一定要拒绝。”
“知道啦。”
……
小哈利和小龙包乖巧地和其他一年级新生站在一起，静声等待传说中的斯莱特林特色——“院长训话”。
公共休息室的大门被打开后，“咚”地再次合上，自发又站成一排的小萌新集体挺直了腰板，颇有小学生去军训的既视感。
“总教官”——斯莱特林的院长·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黑袍翻滚地走了进来，在学生面前站定，然后冷漠地扫视一圈。
西瑞尔靠在墙边，无声地站在一个没有灯光的地方，欣赏着自家教授的身姿。
从他的角度看，斯内普就是一个笔直的黑色剪影，强大、坚毅地矗立在那里。
黑色龙皮短靴、熨烫笔直的西裤、黑色外袍——还是西瑞尔给挑的收腰款、一丝不苟系紧的领口、修长的脖子和小揪揪。
啧！
腰细腿长！
除了不那么容易被推倒，一切都无比完美。
不过……貌似自家教授越来越帅也不是很好？
今天开学晚宴他可不止看到一个斯莱特林的高年级女生看着自家教授痴痴笑了……
想到这儿，西瑞尔又不爽地撇撇嘴————白狐少年一如既往地双标，他显然忘记了明明大部分女生其实在对着他花痴。
为此斯内普教授不得不每5分钟抬头冰冷环视一圈，用眼神消灭可能存在的不安定分子和不该出现的小火苗。
第200章 小闹怡情
斯莱特林院长的训话一如既往地刺激有趣, 作为一个已经完全没有压力的旁观者, 西瑞尔着重观察了一下小龙包和小哈利的反应。
从一开始的茫然，到脸色苍白, 到目露惊恐, 到一动都不敢动甚至不敢大声呼吸，到最后的充满敬意。
——我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
西瑞尔默默地问自己。
——不, 我不是。因为我那时根本听不懂西弗勒斯在说什么。
西瑞尔默默地在心里做了一个捂脸的动作。
很好，斯内普院长大人的功力只增不减, 目测再过个一、两年也许只需要往那里一站，连嘴巴都不用动, 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了。
“你们不要抱有侥幸心理，认为一个学院有许多学生，我可能看不到你们私底下搞的小动作。一定、最好、千万不要这么想，不然后果会很严重……事实证明, 大多数人之所以犯错被抓，都是因为怀有侥幸心理……”
嗯，这话很耳熟，虽然去年好像不是这么说的来着, 但是大同小异。
白狐少年靠着墙壁在心里默默点头。
“校规是什么……你们最好熟读, 一旦因为违反校规而导致学院的……名誉受损。我一定会在应有的惩罚基础上, 给予格外的关照……”
e……这话听着和前年教授说过的“自己闯的祸, 自己承担。他绝不会因为是自己学院的学生就额外网开一面, 斯莱特林有斯莱特林自己的规矩, 也许不扣分, 但绝对不会让你好过。”很像了。
“额外提醒门禁和夜游，不要让我抓到。”
黑发黑眸的男巫微微侧了侧脸，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站在第一排不算最靠中间的哈利和德拉科，然后扯了扯嘴角。
小哈条件反s,he地缩了缩脖子，感觉今天的院长大人和当时来接他去对角巷的人真的是判若二人。
明明上次还和蔼可亲（西弗勒斯：？）地和西瑞尔哥哥一起送了自己海德威。
而且刚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自己并没有很想去夜游啊……
难道是……德拉科喜欢夜游？？？
哈利此刻并不敢转头向自己身边的小龙包求证，要不然他会感受到来自小龙包眼里的、和自己一毛一样的恐惧和怀疑。
西弗勒斯叔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一句往这边看一眼……难道说哈利有前科？？？
嘤！——————小哈利 小龙包西瑞尔看着自家教授话里有话，引申义ax，指示性极强的发言，忍不住在心里笑成了一摊。
白狐少年不得不承认，自己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围观不避讳亲属的小市民心态在今晚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他的挚爱没错，小哈利和小龙包是他疼爱的小弟弟也没错，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看双方“有爱互动”哇！
斯内普这边的训话接近尾声，西瑞尔发现后排有几个小盆友已经偷摸地换了换脚踩地的重心，看起来像是站不住了。
“还有，教师的办公室不是你们的盥洗室，下一堂课就绕过来转一圈。成天无所事事……打扰教师办公……也不要像一根芨芨草一样，一有风吹草动就没完没了。一旦被我发现你们之间有谁隔三差五就像溜达自己家后花园一样来办公室转悠，我一定会帮你们找点事做。言外之意……能自己解决的，请不要跑来像个曼德拉草一样哭泣。你们已经十一岁了，不是三岁！”
斯内普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要不是提前看过《千种神奇药草和覃类》，哈利一定先被一堆的植物名词搞昏头。
西瑞尔在背光的地方挑起了一边眉毛————嗯？西弗勒斯这段话比较有意思，以前怎么没听他说过？
……
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走出来，西瑞尔和斯内普一路无话。
斯内普只是单纯的寡言，平时也都是西瑞尔挑起话头，自己“陪聊”。
今天西瑞尔从斯莱特林休息室出来后就一言不发，斯内普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确切的说，斯内普只是觉得这一路过于安静了，但并没有明白西瑞尔为什么这么安静。
俩人前后脚走进院长办公室。
斯内普一边脱外袍一边观察身边无声无息解领带的少年。
西瑞尔故意板着小脸，自顾自地解领结，解袖扣，解扣子，脱外套……
虽然白狐少年看到了一路上西弗勒斯的疑惑和小心观察，但是……
他在等一个时机。
斯内普默默解开自己的领带，小巨怪真的不对劲儿，他竟然没有上来帮自己解领带……平时小巨怪恨不得解个领带再偷个吻来着……
斯内普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袖扣。
很好，西瑞尔竟然直接转过了身进入了宠物间！
太不正常了，明明刚刚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时候，西瑞尔小巨怪还粘着自己要亲亲，现在竟然一句话不说就钻到宠物间去了。
斯内普随意的拽下绿宝石袖扣，“叮铃啷当”地随手扔在了桌子上。
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跟着西瑞尔的步伐走进了宠物间。
眼前的一幕让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呼吸一滞。
他的白狐男孩此刻随意的穿着一件白衬衫，衬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已经解开，领口微张，露出形状完美的锁骨和一片牛n_ai色的皮肤。
衬衫下摆从深灰色的修身西裤子里拽了出来，两条腿笔直修长，交叠在一起。
西瑞尔整个人都半靠在平安的身上，手边是缠绕撒娇的蛇怪小巴。
慵懒自得，完全没有什么不开心的样子。
除了不和自己说话，不与自己互动。
斯内普就这样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间，靠着门框，也呆住了。
西瑞尔的头发稍稍有点长了，大概是他坐下前故意将向后梳起的正式发型弄散，现在刘海松松地散落下来，有一半些微遮住了一点眼角，让他今天本来刻意扮作成熟的形象大打折扣，多了几分少年人的稚气和青涩。
斯内普视线下移。
小巨怪还把鞋脱掉了，一双质地ji,ng良的深褐色牛津皮鞋被随意地扔在了一边，袜子也不知道扔到了什么地方，斯内普只看到西裤外因为石制地板冰凉而蜷起的脚趾————白里透着健康的粉色，连指甲都修剪得圆润可爱。
西弗勒斯·斯内普发现此刻他大概脑子也不太正常，西瑞尔明显在那里闹脾气，他明明对于此感觉到陌生与不知所措，正想着如何化解矛盾……
但与此同时，他又像个猥琐的偷窥者紧盯着对方的脚趾不放。
这种心情太过微妙，以至于男巫更加无所适从……
……
——用一下你非凡而缜密的大脑吧！斯内普。
——平时做魔药时的逻辑到哪儿去了？怼人时候的巧舌如簧、妙语如珠都在哪儿？对待学生的霸气侧漏又扔到哪里了？
斯内普黝黑的瞳孔里全是男孩半躺在平安身上拿着一本书阅读的模样——是的，短短的几分钟内，西瑞尔不仅无视了自家教授，还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本读物。
西瑞尔什么时候生的气？
——不知道。
西瑞尔为什么生气？
——不知道。
是不是和自己有关？
——……好像是。
真·悲剧。
要放在以前，有谁当着斯内普面随意地摆臭脸、冷战抑或是这样没头没脑地闹脾气，斯内普一定会无视过后再给他（她）好看。
但是面对非暴力、不合作的西瑞尔，斯内普表示无从下手也无从下口。
斯内普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有一个比自己小了近15岁的伴侣，真的很可能会在沟通上产生问题。
就比如现在。
直到这一刻，男巫终于发现，原来只要西瑞尔不主动开启一个话题，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和西瑞尔自然地交流。
这样的想法一旦产生，就让斯内普忍不住开始深刻反省。
以前，他总是自以为自己作为长辈，在俩人的感情方面就应该是处于一种领导的位置，每天殚ji,ng竭虑，劳心劳力。
但是现在，事实表明，在经营感情方面，也许自己年幼的伴侣要付出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
就比如他总是习惯于西瑞尔主动说点什么，然后他随意地选择加入或是终止这一段话题。
虽然大多数西瑞尔讲的话题自己都会配合，但是他又怎么能保证这些话题不是西瑞尔刻意找的，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呢？
这样的想法让男巫又有些心疼，瞧瞧他都在做什么！
他总觉得自己要比西瑞尔成熟稳重，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在感情方面，他们俩谁也不比谁“经验丰富”。
说到底，都是两个新手罢了。
越想越多的男巫终于有些站不下去了，他决定做出点改变，至少从今晚搞清楚小巨怪为什么不开心开始！
说到做到，斯内普将黑色的衬衣袖挽到手肘的位置，然后走到了西瑞尔身边，蹲下了身。
艰难但是无比坚定地张开嘴：“西瑞尔。”————嗓音粗哑难听。
整整好几分钟盯着同一页书、不翻篇的少年暗地里挑挑眉毛，然后故作无辜地转过头：“教授？”
“叫我西弗勒斯。”
西瑞尔撇撇嘴：“西弗勒斯。”
“……你在看什么书？”
“……”
气氛陷入尴尬地沉默。
平安趁机叼起了斯内普脑后绑小揪揪的一截发带，企图拽走吃掉。然后被自己年轻的主人眼疾手快地阻止。
毕竟，即便英明神武的斯莱特林院长会对西瑞尔妥协，也不会对一只貔貅和鳌的变异混血平安妥协。
斯内普觉得自己没救了。内心对自己的交流能力绝望之余，竟然产生了一种破罐破摔的解脱感。
西瑞尔曾经嘟囔过一句话，还被他无情嘲笑过。
现在斯内普却觉得这句真的是无与伦比的熨帖与真实：————“人一旦学会破罐破摔，就会发现世界豁然开朗。”
“你为什么不开心？”
斯内普听见自己终于问出了像巫师电台深夜档主持人一样的问话。
但此刻他并不觉得这句问话有多么不对劲，相反斯内普觉得自己机智极了。
瞧！他没有问西瑞尔“你为什么生气？”而问的是：“你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不开心可能是西瑞尔自己的原因，但是生气……嗯。
西瑞尔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巫，他当然知道男巫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已经算是在求和解了，这是一项里程碑的进步，真不容易！
“我只是有些沮丧。因为你的话。”西瑞尔也不扭捏，大方地坦言。
斯内普更加迷茫了，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吗？
今晚的确说了很多话的斯莱特林院长感觉有些心虚和懊恼。
古人语：死于话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西瑞尔撒娇似的继续解释：“你说，不要总跑教师办公室。”
“你还说，这样很烦人，像曼德拉草、芨芨草还有……”
西瑞尔说到这儿，又有点儿真的委屈起来了，明明自己刚才只是想逗逗西弗勒斯的。
“我那是说给波……”
斯内普的话戛然而止，他终于知道症结所在了。
“你明明知道……全校都知道……当年，不对，这些年……”
西瑞尔灰绿色的眼睛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亮，斯内普不确定是不是因为男孩眼睛里可能有一两滴眼泪。
斯内普缓缓张开双臂，将西瑞尔揽进了怀里。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男孩的眼角。
嘴边有点咸涩。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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