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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鬼 作者:狂上加狂
身军绿色的老棉服爬在冰雪覆盖的坟坑里。
天上的雪还在下着,不多时就在他身上盖了一层白棉被。水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从脖领子里拽出一个不锈钢的小酒壶,就着温热的体温,送了一口二锅头进肚。
可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突然在他的身下伸出了两只大手,牢牢地钳住了他的腰部,一把将他拖拽进了地下。
凄冷的坟地上只留下了一个阴森的漆黑的大洞,不多时,这撕裂的口子又被皑皑冰雪覆盖……
水根被拖拽入地下时,条件反射想要大喊,可还没来得及出声,自己还带着酒香的唇舌就被热气腾腾的气息覆盖包裹。
“唔……”水根想要挣脱,可惜整个人都被严严实实地缚住了。
脸上的那根舌头也够敬业的,连嘴唇带土渣的都卷到嘴里亲个够后,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将嘴里的土渣往旁边一吐,然后怅然若失地说道:“什么时候才能热气腾腾地干你一晚上呢?”
能对小土豆说出这话的,只有那个品味同样他妈的超群的清河王――拓跋绍!
要说两人大过年的,为啥在坟坑里搞基,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个月前,风水界反手覆云的戴大师家中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万人!
戴大师,也就是千年老鬼清河王一看他,立刻反射性地扬手一记鬼火向万博士袭去。
万人冷着脸头一偏,就闪开了鬼火,接着指甲甩过一道冷光,正袭到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进入客厅的水根身上。
绍心中一惊,立刻闪到水根的身边问:“怎么样?哪受伤了?”
水根也没回话,眼睛一翻就晕菜过去了。
绍立刻抱住了水根,发现他只是晕倒,脉搏还算正常时,立刻抬头冲万人怒道:“你有事冲我来便好,跟他叫什么劲?你说!你把他怎么样了?”
万人从容地坐下,顺手在滚落一地的饺子中捡起一个,掰开闻了闻:“羊肉圆葱馅的?味道真不错!看来就算是这一世,还是清河王你比我这个草根出身的贱民来得有福,不但住着洋房别墅,还顿顿吃着嗣儿亲手包着的饺子,真是让我又有些红眼啊!”
“你不是也过得不错嘛?玩儿人格分裂,把广胜那个傻子玩儿得团团转,甭在那眼红了,我看你就是喜欢自虐,明明有一大的积蓄,却喜欢顿顿吃清汤面条。”
万人眼睛一眯:“你一直知道我在哪?”
清河王冷冷地看着万博士的脸说:“知道,就跟你一直知道我在哪一样,我们俩呆的县城好像相隔不过数百公里而已?不过……你既然一直知道我在哪,却只是暗中偷窥,并没有跳出来拆穿我,莫不是对我依旧余情难了,躲在暗处意淫不成?”
拓跋绍突然庆幸起水根晕过去了,没听到这一节,不然那土豆说不定怎么跟自己闹别扭呢!
“我觉得你现在过得很好,以为以前的种种你已经放下了,不过现在看来我错了……广胜那种粗鄙货色怎会让你另眼相看呢?你终究还是归来寻仇了!”
万博士那小脸,金丝镜片上都要结上一层白霜了。
说句实在的,清河王还真不是存心挤兑他,王爷那是发至内心地称赞万大美人品味超群。
可偏偏万美人这回走的是通俗路线,还真叫就看那位广胜特别顺眼了,结果被死对头清河王架在那么高的地方下不来,就算再怎么稀罕那个劳改犯,也没法开口承认了,千年的血海深仇啊,又添了浓重的一笔。
不过时间紧迫,万人也真顾不得面子问题了。他笑了笑,冲清河王说到:“王爷您别紧张,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今儿除了叙旧,是想请你帮个小忙。”
清河王看了看滚了一地的饺子――那是自己昨个磨了一宿,甚至牺牲了一次鱼水之欢,很有节制地一宿只做两次,才换来的爱心饺子,可惜没吃到半口,就便宜给土地爷了。
又看了看怀里的水根――这孩子现在虽然傍着大款,但跟雷锋看齐,做好事不求回报,卖身不收钱,一心要靠勤劳致富,晚上舍命陪大款,白天舍力气在工地扛麻袋的,那叫一个辛苦,现在被姓万的一手指头点倒,也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
看完了后,他抬头说:“恩,你不是来找麻烦的,你是来找死的!”
说着放下水根,又准备朝万人袭来。
万博士一阵唏嘘。飞快地跃起身子避开拓跋绍的攻击,然后又快速地说:“嗣儿现在已经中了封玉!”
封玉?封玉!
拓跋绍猛地收住了攻势,不敢置信地望着万人:“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我刚才射入他体内的是封玉――传说中能消除人的七情六欲,让活生生的血肉之躯变成人形石头的封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拓跋绍头上的青筋蹦得老高,再一次恨自己的心慈手软,为什么对万人网开一面。
万人倒是很平静,看着被绍放到椅子上的水根,那孩子的脸已经渐渐笼罩上了一层如玉般的奶白色。
“因为广胜也中了封玉,危在旦夕。”
“所以?”
“所以我请你帮个忙,帮我解除封玉的诅咒!”压抑住几日来的焦虑,万人扬起了笑脸,温和似说,“你也可以拒绝,我从来不强人所难。”
番外中
提到广胜中了那劳什子的封玉,还要从那个子虚乌有的玉石张说起。
这个玉石张是万人为了支开广胜大哥而找的借口。趁着他白天外出的时间,万博士好经营些非法的勾当,将自己剩余的资金运作在股市中,虽然股市低迷,但是万博士独到的眼光让自己的资产在短短的时间内做大了三倍。
眼看着广胜每日里早出晚归,吃面条吃得脸都有些见长,抱起来,壮实的肌肉腱子手感稍显不够饱满。万人难得大发善心,琢磨着哪天让那傻子走路被钱绊倒,让他发点小财改善一下生活。可就在这时,广胜有一天面露喜色地回来,兴奋难掩地对万人说,他找到玉石张了!
找到了?万人简直比广胜还惊讶。世上竟有这等巧合?不过万人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可就在随后,广胜的身体上出现了异变。万人一向走歪门邪道的路线,一看便知他中了传说中的封玉。情况棘手,万人也是无计可施才来“求助”清河王的,为了保险起见,他从广胜的身上提出了封玉的玉气,给嗣儿来了一份大大的见面礼。
虽然万人明显是玩儿流氓作风,自己蹭一屁股屎非拽着别人的衣服袖子擦,但是既然已经蹭了一身就得认栽。
当水根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拓跋绍正坐在沙发上一脸凝重盯着前方的茶几。
在茶几上摆放着一颗小皮球般大小的珠子。
不对……那不是普通的珠子!在凝绿表皮下面,有一股迷雾在“珠子”的内部萦绕徘徊,渐渐地,它演变出如动画一般的景象,时而幻化成一只拖着尾巴的凤尾蝴蝶,时而变成几颗圆润的珠子在来回的弹跳碰撞。
“那是什么?”水根从藤床上坐起身来,惊奇地问道。
拓跋绍猛然惊觉,立刻用一块绸布将“珠子”包裹起来。
然后走到水根的身边问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水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刚要下地,却一下子顿住了。
绍是个处处讲排场的人。客厅的地板上铺着的是一大块纯澳毛的白色羊皮地毯,光着脚走在上面是不错的享受。
可是水根这次却什么感觉都没有,脚尖触及地面只有一种异样陌生的违和感。
他低头一看。只见两只脚的脚尖隐约泛着一层奶白色的光芒,想动动脚趾,却怎么也动不了,好像是假肢一般,他连忙抬起脚趾一看,跟裹上一层蜡似的。
“你……你快来看!我的脚趾怎么了这是?”
拓跋绍没有去看,而是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一盏茶杯递到了水根的嘴边:“来,把它喝下去吧!”
那茶杯里的水如血一般殷红,更有种粘稠的腥味。水根哪里肯喝?连忙把头一摆,没成想清河王捏住他的鼻子,手腕子一翻就把那整杯的液体倒进了水根的嘴里,然后捏住了他的下巴一扬脖,腥臭的液体全灌进喉管里,一路下滑进肠胃。
水根恶心得不行,几乎要呕吐出来。
“呕……这是什么?”
“别吐!它现在是你的救命灵丹。你中了万人射来的封玉,现在只能用他的血来暂时压制住封玉的邪气。”说话间,水根脚尖上的玉色果然消失了。
可听清河王这么一解释,水根更受不了了。一想到自己被灌进了万人的血,他立刻解开裤子伸着脖子往里面看了看,还好没有分叉,俏生生、粉嘟嘟的一根,顿时放下心来。
清河王本来心情沉重,可水根一解裤子,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他搂一把揽过小屁孩,放在把他的头按在胸前用力地抱住,一股温热之感,顿时从水根年轻富有弹性的皮肤上传递进了自己的胸口。
想到这怀里的人变成玉石的样子,那曾幽闭在父王墓室里祭奠千年粉孤寂与痛苦立刻翻涌上来。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拓跋绍心里暗暗发誓。
“傻瓜,只顾着看些个不正经的,只是拜姓万的所赐,我们的太平日子算是到头了。你身上的邪气也只能被压制三天的时间。一会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准备出发。”
“到哪?”
“荆山!”
提到湖北的荆山不得不提那里的一处风景名胜――抱璞岩。
据说就是在这里,春秋时期的玉匠卞和得到了罕见宝玉。初不为人知,只被当成了寻常的石头。卞和连被砍了两只脚后,由文王常识,琢磨成器,命名为“和氏璧”,才成为传世之宝。
万人也是一路同行,当他们三个人来到荆山时,只见此地山高谷深,巍峨陡峭,于是他们立刻进入攀登到了荆山的最深处。
越往里走,水根越惊奇,按理说湖北这地界四季温热,深山之中应该是植物葱茏,一片繁茂的景象。可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到处是白雪皑皑,溪谷冰封的情景。从背包里拿出了御寒的棉袄和皮毛后,水根叹道:“你还真够未卜先知的,怪不得让我带棉衣。这地方怎么突然就冷起来了呢?”
万人掏出手机用卫星定位系统探测一下位置。发现手机上的地图已经是空白一片了。
“这里已经不是荆山了,我们已经进入了神秘的结界之中。”
“结界?是谁设的?对了,广胜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万人想到自己临走时,广胜已经完全石化的样子。当自己发现他情形不对时,广胜正在给自己做糖醋鱼,当整条的草鱼收拾干净时,他的半边身都已经异化了,万人来不及多想,立刻广胜抱到床上,咬断手腕上的动脉放出灵血给广胜灌下。当时从迸裂的血管里留出的血将整个床单都染红了。幸好是人魔万人,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像这样杀猪似的放血,早就一命呜呼了,可就这样,也没能阻止广胜的异化。
那黑皮大汉就算变成玉人让人无法心生美感。当广胜彻底变成玉人后,他呆愣愣地在血流成河的床前站了许久。也许是流血过多的缘故,那心空空的,鼻腔也有些刺痛的发酸。
如果卖钱的话,想必价值连城了。万人当时的确这么想过,只是有什么东西快要从眼眶里挣裂出来。他当时就着很平静地将异化的广胜用沾满自己鲜血的床单裹好,将房间布置好结界。再将房门上锁。一路飞奔而来,找到了清河王。
此时,水根提到了广胜,那种不太熟悉的焦虑又涌上了心头,他努力压制住满心的焦虑说道:“如果上古传说没错的话,设置这结界的应该是――和氏璧!”
番外再中(怨念啊……)
“啊?”水根虽然学习不好,但到底还是读过小学初中的,和氏璧的传说他当然知道,不就是一块石头吗?怎么还能设为结界呢?
万人接着说:“玉是所有石头中最蕴含灵性的,在道家中玉石阴阳二气的纯精,是和谐的物化表示。
据传说,在春秋时期,楚了有一个叫卞和的琢玉能手,在这座山里看见一只凤凰落了下来,当时的人们皆认为凤凰神鸟不落无宝之地。于是卞和便去凤凰落下的地方寻觅,得到一块璞玉,也就是外面还包裹着石头的玉料。卞和捧着璞玉去见楚厉王,厉王命玉工查看,玉工说这只不过是一块石头。厉王大怒,以欺君之罪砍下卞和的左脚。厉王死,武王即位,卞和再次捧着那玉去见武王,武王又命玉工查看,玉工仍然说只是一块石头,卞和因此又失去了右脚。武王死,文王即位,卞和抱着璞玉在楚山下痛哭了三天三夜,哭干了眼泪后又继续哭血。
文王得知后派人询问为何,卞和说:我并不是哭我被砍去了双脚,而是哭宝玉被当成了石头,忠贞之人被当成了欺君之徒,无罪而受刑辱。于是,文王命人剖开这块璞玉外面包裹的石头,见真是稀世之玉,命名为和氏璧。传说此璧冬暖夏凉,百步之内蚊虫不敢飞近,为稀世之宝。”
水根听得入神,却总觉得这故事有点让人觉得不大对劲的地方。
“这卞和既然是琢玉的专家,为什么他不剖开石头再献玉,非要俩脚丫子全被砍掉了,自己一个人傻坐在山里哭得满脸是血呢?”
“问得好!”清河王接道。他将水根的大衣领子又紧了紧,又将土豆冻得冰凉的脸蛋用手心儿捂了捂,越发觉得自己的心肝宝贝真是聪慧过人,虽然他不没有了前世的如深海般的城府,但偶尔的灵光突显却总能让他在危机时化险为夷。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狗屎也能看成黄金塔。
“我以前听燕凤说起这段时,就觉得那卞和有些犯傻,但也没有太过在意……万人,你说这封玉出自荆山,情况确凿吗?要是去错了地方,离邪性发作只剩下2天的功夫了,我家水根可耽误不起!”
万人冷冷瞥了清河王一眼:“我原先不能肯定,只是想去找广胜所说的那个玉石张。可是照着广胜先前说的地方一察,那里只是有一片早已废弃的墓地,哪有半个人影?我知道广胜撞邪了……他遇到的肯定不是人,而他中的封玉,是必须是上古的玉器集结了极大的怨气才能形成的?为什么“它”会幻化成子虚乌有的玉石张,出现在广胜的面前呢?……答案只能有一个――就是我给你的那颗灵珠。”
拓跋绍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个檀木盒子,从里面取出水根之前见到的那颗灵珠。那珠子虽然被绒布包裹着,可在缝隙间还是能看到透出来的光芒。
“惰侯之珠,和氏之璧,得之者富,失之者贫。”和氏璧与隋珠合成为天下至宝。那隋珠又称灵蛇之珠。
龙隐于天地间,借蟒蛇以产子。灵蛇异莽腹内必有龙珠!而那和氏璧又与凤凰游着千色万缕的联系,所以这俩个宝贝只见应该有什么世人所不知的联系,由此我想到了和氏璧。而且它们似乎都有窥探人心的本领,能够幻化出人心里深处的秘密。这灵珠也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一直隐秘的藏于我现在的居所之内。想必是同住的广胜沾染了灵力,所以才触动了邪气。我提取了一些封玉后,感应到了它的灵力应该是发源于湖北的荆山。”
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些难以启齿的隐秘,万人咽在肚子里没说。有那么几次……万人玩儿得兴起,突然想起那珠子的妙用,将那灵珠塞到了广胜大哥的屁眼花里,既可以当手电,一窥那淫靡的内部,又可以顺便知道他在想什么,真是一举两得。每当看到那黑皮汉子意乱情迷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自己,那种满足感大大取悦了万人。
现在想来将那么灵气的东西塞进广胜体内,极有可能是在这埋下的祸根。
水根突然想起他之前看到了那只漂亮的凤尾蝶和几颗圆润的珠子,那就是绍心底的秘密吗?可惜他不再有前世的记忆,不然他就会知道到,那是清河王童年最美好的回忆,飞舞在宫廷屋檐上的蝴蝶,从兄长那讹诈而来的玩具弹珠,那是连自己都快遗忘的片段,却被一颗珠子真是地呈现出来。
似乎验证了万人的话。那布包里的光芒越来越亮。这时,苍茫一片的天地突然发生震动。眼前白雪覆盖的空地上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块墓地。
在漆黑色的石碑上雕刻着一种怪异的鸟。水根一看立刻大叫:“这是凤凰啊!”
绍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说:“不对,这不是凤凰,是翳鸟。”
万人掏出放大镜仔细观察了一番,也肯定地说:“对,它的确是翳鸟。山海经曾经写过:北海之内,有蛇山者,蛇水出焉,东入于海。有五采之鸟,飞蔽一乡,名曰翳鸟。因为长得很像凤凰,所以很多人也认为它是凤凰的一种。”
他又举着放大镜仔细看了看墓碑,居然发现立碑上的落款是荆山相玉之人――卞和。
就在这时,高高的坟丘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而绍手中的柱子突然挣脱出手,飞进了墓内。
万人和拓跋绍对望了一眼,突然绍掏出了一个不锈钢的酒壶递给了水根:“这里面是掺杂着万人灵血的二锅头酒,即可驱寒又能压制一下封玉的邪气。一会我与万人进去,你就留在这里。万一……我俩……不会有万一,我一定会回来帮你解开封玉的邪气!”
水根望了望那深不见底的黑洞,牢牢地抓住了拓跋绍的手说:“不!上天入地,我们也要在一起!我陪你一同进去。”
绍紧紧地回握住水根的手,突然猛地一推,把他推到旁边的雪地上,然后冲万人使了一个眼神,俩人一同跃进了坑洞里,就在俩人跳入的一瞬间,坑洞复合,轰然下陷,在原来一人多高的坟丘变成了一米左右的深坑。
水根一个人被遗留在这不是梦里云里的地界,只能裹紧大衣趴伏在坑底,不知隔着这千尺厚土,是否能感受到拓跋绍的心跳。
番外再再中
当绍与万人二人来到地下之时,本以为回来到一个阴寒的漆黑世界。没想到,地下却是一片的通明。
原来这地下有许多的透明发出幽幽绿光的粗壮树杈,他们正落到树杈之上。
“这些树杈……”万人蹲下来摸了摸。
“这些不是树杈,是翳鸟的骨骸!”绍沉思道,“北海之内,有蛇山者,蛇水出焉,东入于海。有五采之鸟,飞蔽一乡……根据《山海经》的记载,这翳鸟的体积庞大,伸展翅膀足可以遮盖方圆五里左右。”
万人仔细辨别了一番,从形状上看,果然这是一只鸟的巨大的骨骸,不过要跟传说相比,还是略显小些,也不知是不是上古神兽的缘故,居然骨骼能够发光,那质地似玉非玉,摸起来温润滑腻,而鸟骷髅眼睛的地方似乎镶嵌着什么。
于是他们飞跃而起,又跳到了鸟头之上,等到了近前,这才发现,那两只鸟眼的地方一处镶嵌着拳头大圆润的珠子,发出流光溢彩。
可是另一处却是一个阴森的黑窟窿。
“……你留下的那颗能产生幻象的珠子,莫不是这鸟的另一只眼睛?”
绍思索片刻,突然问道。
“恩,据说翳鸟的眼睛本身就是一种名贵的珠宝――翳珀。现在看来神鸟已死,魂魄不灭,是它的眼睛指引我们来到了这里。”
“那‘它’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就算神鸟死的冤枉,那跟它有关系的应该也是卞和而已,跟我们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万人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现在家里还杵着个五大三粗的玉人儿等着他开光解冻呢!
他们俩迅速展开行动,看一看是否还有其他的线索。就在这时,万人走到了翳鸟的下方,脚一偏,差点崴了脚。
他借着骸骨发出的青绿色的光芒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大洞,那巨鸟的一只脚爪正狰狞紧扣着坑里的土,应该是它在临死之前抓开的。
“你快来看!”
绍听到万人的喊声便寻了过来,看到这个大坑也是一愣。
“它临死之前想必承受了极大的痛苦……”绍喃喃自语道。
这上古神兽惨死的情景,莫名地使他联想到了自己中毒而亡时的万箭穿心之苦,不由得这大鸟起了些许的同情之心。
“你看这大坑像什么?”万人突然问道。
绍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大坑,只见它呈规则的圆形,四周浅而中间深,根本不可能是在极其痛苦的情况下爪子刨弄出来的。
“它应该是准备巢穴产卵,然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骤然猝死,你再看那鸟的脊椎骨,生生地被折成了三段。”
这翳鸟浑身是宝,肯定是招贼惦记了,难怪下蛋的时候让人宰了。
“这神鸟虽然肉身已烂,但是眼睛却能不腐,那凝聚着精华的卵怎么不见了?难道也腐烂殆尽了不成?”绍不禁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他俩情不自禁地对望了一下,异口同声道:“和氏璧?!”
在传说中,那和氏璧的外面包裹着青石,所以卞和两次献宝,都被不识货的君主给剁了脚丫子,现在想来,如果那和氏璧真的是翳鸟的卵,那么包裹其外的应该就是蛋壳,而里面包裹的晶莹奇石,应该就是翳鸟的胚胎。
这神鸟死得如此惨烈,它的幼崽尚未出壳便惨遭屠戮,更被从蛋壳里剥出来让人琢成了传国玉玺,这里面该有多大的怨气啊?当年那玉玺是在南朝的手中,还让自己的父王拓跋弘眼馋了许久,恨不得早早挥师南下,抢了传国玉玺,坐那名正言顺的天下霸主。
想到拿个鸟的胚胎往圣旨上按,拓跋绍微微觉得有些恶心。
俩人在坑底仔细地查找着线索,并没有注意到,那骸骨上剩下的唯一的一颗眼珠,正微微掉转方向,阴深深地瞪向了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狂仔写的是侦探推理小说《谁杀了那只鸟》神啊乃让偶赶紧完结了番吧
番外:无限中
就在这时,洞穴的深处突然传来“铛铛”的异响。
万人与清河王对视一下后,一起提气往深处移去。这洞也够奇的,蜿蜒曲折,仿若是巨蛇钻过得一般。
辗转了几个弯儿,突然走在前面的清河王顿住了身形。
就在前方有一个石台,那石台看起来也颇有些年头了,居然有绿色的青苔附着其上。而石台旁坐着一个人……或者说是像人的一个东西。
只见“他”的身上的血肉似乎已经风干,一只黑褐色的手抓着一只铁钳子似乎在凿着什么东西。
万人点了点绍的肩膀,示意他去看那“人”的脚。
乖乖,放在石墩下得两个干瘦的腿就是俩秃棒子,哪有什么脚丫子啊?
就在这时,那人突然停止了动作,慢慢地转过身来,两只深陷的眼窝子直直地望向俩人的藏身之处。然后瘦爪子一扬,手里的一把碎渣子就飞出来了。
万人多机灵,一点也没浪费身边的人才,一下就把倒霉王爷推出去了。王爷连忙运气去挡,却发现那些碎片如同包裹着千年寒冰,冷气逼人,一下子就冲破了气罩。
王爷寻思着不能就自己一个人儿在那沾光,随便也把万人扯了过来。小冰碴子戳进胸口里那叫一个舒坦。两位跌落到地上立时就动弹不得了。
“这下好了,叫你拽我,这下咱们都得喝一壶!我说你什么时候能不像娘们似的,在人背后下绊子?”
“如果你不拽我,我正好可以借机冲过去制服他,王爷您的目光短浅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万人也冷冷地嘲讽回去。
估计也就只有这么俩鬼见愁的主儿,能直挺挺地趴在这诡异的冰窖里互相开损!
那位非人类就比这俩有气量多了,见两位斗嘴没工夫搭理它,人家也不恼,扭过身子继续干活。
当一锤子下去的时候,两个正在斗嘴的同时痛苦地大叫一声。似乎那一锤子正砸在自己的心脏里。
“啊――怎么办?啊――想想办法啊”绍痛苦地叫道。
万人疼的冷汗直冒,可还是拼尽了气力望向那人手里的东西。
只见那石桌子上居中摆着一颗晶莹的翠玉,似乎被那怪物已经雕琢出粗浅的模样――那是一只似鸟非鸟,似蛇非蛇的雕塑,鸟身之上时一条蛇一样修长的脖颈。
而此刻这雕塑就差两只眼珠就大功告成了。
可那怪物却停止了雕刻,将玉雕高高举起,只见那玉雕居然散发出盈绿的光芒,悬浮在了半空之中,它所散发出得莹绿的幽光很快将二人笼罩在了其中。
“它……它在吸取我们的灵力!”
其实不用绍说,万人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被那诡异的玉雕吸取。而且自己的意识也逐渐地模糊起来……
不知不觉,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海岛,当初白雾茫茫,只有时大时小的海涛声不时飘入耳中,他想舒展一下身子,却惊异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绵软地挂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之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特殊纹理告诉自己,这是一条巨蟒的身体。
就在这时,耳旁传来人语声:“操了!这他妈是哪出?”
万人扭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旁边正立着一只三角蛇头,吐着芯子在骂骂咧咧!
这声音听得分外耳熟,万人不由得惊异地瞪大了眼睛,迟疑地问:“拓……跋绍?”
只见那蛇瞪圆了俩绿豆眼,裂开蛇嘴大笑道:“万人?你怎么变成这般蛇虫模样!”
万人也懒得说话了,冷冷地看着他。
直到绍好不容易收起蛇信子,慢慢地低下蛇头打量自己……
“我……我怎么也变成蛇了?”
万人接着往井里扔石头:“你再好好看看我们的身子。”
听万人一提醒,清河王仔细一看,原来他与万人居然共用一副身子,他……不对,是他们变成了一条双头蛇!
“这是怎么回事?是幻象吗?”绍再也没心情嘲笑万人了,昂起蛇头仔细地打量着四周。
眼下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跟万人连在一处真是莫大的心烦,这厮上会是下面分叉,这回换到了上面,还捎带了自己,真是触尽了霉头!
只见这座海岛到处是茂密的森林,投过枝丫向上望去,只见黑影渐渐笼罩住了天空――一只硕大的鸟儿突然铺展着遮天蔽日的双翅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那五彩的羽翅,似凤非凤,伴着一阵尖利的呼啸声向王爷他们扑来。
“s鸟!”俩人都是惊叫道!
莫不是这巨鸟肚子饿了,正好寻到自己好填饱肚子?
可他们俩同时想动,可惜共用一副身子,事先协调工作不到位,俩脑袋一撞,四仰八叉地从粗壮的古树枝干上摔了下来。
“小心,相柳!”忽然传来雌雄莫辨的声音,一只爪子抓住了他们的身体。
他俩抬头一看,只见是那上古神鸟接住了他们,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珠子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们。
相繇?这名字万人与清河王都知道。其实只要对上古神话稍有研究的人就清楚这相柳是古代神话中那个怒撞不周山的水神共工的得力手下。
据说相繇是一条蛇身上生有九个人脑袋,性情极为凶残贪婪,是共工的得力帮凶。怎么这鸟儿管自己叫相繇呢?
当年共工与治水的大禹为敌,让自己的下属相繇破坏已经建好的治水工程。相柳氏身为长蛇,有九个头,食于九座山,所到之处立即变为溪泽。
相繇到处吃江河堤坝上的土,使河道中的洪水不断溢出,四处泛溢,淹没一块块陆地。
而大禹也不甘心功亏一篑,在应龙和群龙的帮助下,禹打败了水神共工,把他赶回了天庭。又诛杀了罪恶难赦的相繇。
在传说中相繇被杀后流了很多血,腥臭无比,不能种任何庄稼;他呆的地方,是一个多水的沼泽地,人们无法在此居住。禹派人垫了三次土,都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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