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分卷阅读27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繁间妖孽 作者:画尘埃

    好,“再想想。”

    画尧认真想了想,试探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不是。”枢冥略一怔,问:“你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是在什麽时候?”

    画尧害羞一笑,“当然……不记得。”

    枢冥弯腰帮他穿鞋,面色不善,“再想。”

    画尧偷偷吐了下舌头,继续想。

    “难道是我生日?”

    “你知道你生辰是什麽时候吗?”

    画尧挠挠头,皱皱眉,“不知道。”

    枢冥直起身来坐在床沿,叹了口气,他已不指望一个连自己生辰都不知道的人会记得别人的生辰,“不是你的,是我的。”

    “啊?是你生日啊,呵呵!”画尧干笑,讨好地挽住枢冥的手臂,在他唇边一吻,“我竟然忘了,对不起。”

    枢冥面色淡淡的,“没事,我习惯了。”

    “……”画尧低下头,心虚地沈默了。

    为了赎罪,画尧决定下厨,亲手操办一桌丰盛的酒席送给爱人当生日礼物。

    第一次踏足厨房,不会生火,不会切菜,下锅不知道先放油,还拿摸过洋葱的手直往眼睛上揉……

    结果可想而知。

    画尧是不懂得委屈自己的,於是,他跑回寝殿,往枢冥怀里一扑,眼泪哗啦啦往下掉,“我不做了,再也不进厨房了,眼睛疼死了,呜呜……”

    枢大宫主早料到这一出,淡定地掏出手帕拭去画尧眼角的泪水,另一手轻轻拍打他的背部,安抚怀中的宝贝疙瘩,“好好好,做不好就不做了,我自己做去,你等著吃饭就成。”

    画尧扯过帕子胡乱擦几下,红红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瞅他,“那你去吧。”

    事实证明,枢大宫主的厨艺和武艺是成正比的,一个字:强!

    画尧不过是趴桌上睡了一会,一睁眼,满桌佳肴映入眼帘。有酒有菜,色香味俱全,看得人垂涎三尺。

    “哇──好多啊,好香!有好几道没吃过,这是什麽?”

    枢冥顺著他手指的碟子一道道念过去,“鸳鸯莲藕,燕尾桃花虾,酸梅排骨,豉椒鳝鱼,酱焖杏鲍菇,百合银耳肉排汤。”

    画尧张大了嘴,异常崇拜地看著枢冥,“真的都是你做的?好厉害啊,我都不知道你厨艺这麽好。”

    枢冥摆著碗筷,闻言轻笑,“我也是第一次下厨,好不好要试了才知道。”

    “我试试。”说著,伸出爪子就要去捻排骨。

    枢冥拍开他的手,板起脸,“去洗手。”

    画尧皱皱鼻子,起身去洗了手。回来时见眼前多了一杯酒,不由道:“给我的?”

    枢冥点头。

    画尧面上发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碰不得酒,一沾即醉。再说了,你不是一直都不让我喝酒的吗?”

    枢冥挑了块排骨放他碗里,道:“今日特殊,允许你喝。”

    “说不行的是你,说行的也是你,凭什麽都要听你的。”画尧小声念叨,一个仰头将酒灌下,晃晃脑袋,感觉浑身舒服,有种很奇特的空灵感,“嗯,很独特的味道。”

    “此酒名清溪流泉,乃酒中仙品,滋味虽是甘甜,後劲却极强。”枢冥见他自顾又去倒酒,伸手夺过,微蹙了眉,“先吃点东西,等下再喝。”

    水汪汪的大眼瞅著他,“我不饿,想喝。”

    “不行!”枢冥毫不退让,夹了些菜放他碗里,“这样喝酒伤胃,把这些吃完才能再喝。”

    画尧委屈低头,猛扒饭,“凭什麽都要听你的!”一句话因嘴里塞满东西而显得含糊不清,却隐约能听出里头的怨恨和不甘。

    枢冥失笑,凝视一阵,突然伸手触摸他的脸,“尧儿,打算送什麽礼物给我?”

    画尧终於将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喝了口汤,“真好喝。”放下调羹,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打算送你什麽,也没什麽可送的,你啥都不缺呀,不是吗?”

    “谁说我不缺。”

    “唔──那你说说你缺什麽,我送!”

    枢冥用一种极其认真却又性感到变态的眼神看他,“本宫缺爱。”

    画尧拍下筷子,“老子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你缺个p爱!”

    枢冥蹙起眉。

    知道那人受不得他粗鲁,每次说点什麽做点什麽让他看不过眼了,他就会皱起漂亮的眉头,然後……事情就大条了。画尧收敛气势,乖顺地拿起筷子,继续捻饭粒,喝汤。

    哪想枢大宫主接下去却是云淡风轻的一句:“本宫缺的就是p爱。”

    “噗──”

    盛在胭脂水釉小碗里的银耳排骨汤就这样壮烈牺牲了。

    枢大宫主又皱眉,递了帕子给他。画尧接过胡乱一擦,接著恶狠狠瞪他,这人一“本宫”准没好事。

    别看他表面上一本正经,对除你以外的人都冷冷冰冰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其实他很闷骚的。这话是妖娆对画尧说的。认真回想枢大宫主在某些时候做的某些事,的确是那麽一回事,画尧将其总结浓缩成精华,“一本正经的外表掩盖不住你闷骚的内心。”

    “是吗?”

    “是。”

    答完後冷汗跟著下来了,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竟把刚才那句话“精华”说出来了。

    画尧扑到枢冥怀里,将自己想象成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宫主,我错了。”

    枢大宫主顺毛抚摸,语气温柔,“没事,本宫不怪你。”

    本宫本宫,本宫你妹!这人可小心眼了,一点小事都爱计较,而且每回都是在床上计较。画尧试探道:“真的没事?不跟我计较了?”

    枢大宫主低头亲他的脸,“没事,本宫在床上讨回来就成。”

    画尧脸色一僵,内心咆哮:没事你妹!!!

    用完餐,画尧谎称肚子痛,要上茅房,刚起身,袖子就被拉住。枢冥另一手撑著下巴,笑眯眯看他,“真的肚子痛?”

    画尧捂住肚子,点头,“真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假的。

    画尧放下手,小心翼翼坐回椅子上,“现在好像不痛了,不用去了。”

    “那就好,现在可以喝酒了,多喝点。”

    “……”这绝对是报复啊报复。

    154 司徒皎月

    这一日,临近黄昏,苏子衔照旧从外面扛了一大堆东西回来。

    回到房间,见人不在,苏子衔表面镇定内心愤怒地把东西往桌上一扔。“遮羞布”一敞开,里头的东西便暴露出来,直剑、长刀、短棍、花枪、锡杖、月牙斧,还有布冠、皮盔、软皮甲、豹纹装……杂七杂八,应有尽有。

    这几日,他几乎走遍了龙窑城大大小小的兵器铺,空手出去,满载而归,这样的戏码每日都要上演一遍。苏子衔恨得咬牙切齿,却偏偏拿那人没办法。

    ──谁说不懂武功的人就不能收集兵器了,我偏就喜欢。

    ──什麽?不去?你竟然敢说不去?!好啊,现在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也不想想是谁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的,不去是吧,不去以後别叫我义父,我不认你了!

    回想那人说过的话,苏子衔抚额,心下暗叹:我多希望你能不认我啊。

    在房里呆了一阵,还是不见那人回来,苏子衔皱了皱眉。偌大的客栈就住了他们几人,楼层有三,房间很多,那人每日到处钻,走哪儿算哪儿,时常找不到人。毫无疑问,肯定又跑别的房间去了。

    擅自出庄就算了,在他眼皮底下还敢到处乱跑,这人真是……欠调教!

    等找到了看我不收拾你!苏子衔冷笑著起身,出门。

    “啊──疼疼疼。”

    “……”

    “又流血了,你快点。”

    “……”

    “啊!这东西怎麽这麽粗!”

    “……”

    “不行!会裂开的,啊──疼死了,你轻点呀。”

    砰!房门猛地被踢开。

    房内两人同时扭过头来。

    “梳子?”司徒皎月坐在床沿,保持著右脚搭在引风腿上的姿势,瞪大的双眼里隐带惊异,“你怎麽了?”

    引风朝著苏子衔冷冷淡淡唤了声:“少庄主。”头一低,继续拿纱布往司徒皎月受伤的脚踝上裹。

    司徒皎月立马又叫起来,“不要不要,这东西太粗糙了,磨得伤口发疼,你换别的来。”

    引风没理他,三两下裹好伤口,仔细打了个结,这才起身站在一旁。

    自踢门而入那一刻起,苏子衔的脸色转换了无数次,直到此时方恢复正常。他走到床榻前,坐下,小心将司徒皎月受伤的右脚捞到手上,皱眉,“怎麽伤的?”

    司徒皎月将脚抽回来,满不在乎地晃动几下,“下楼梯时不小心崴了。”

    苏子衔看了引风一眼,引风淡道:“爬假山摔的。”

    谎话被拆穿,司徒皎月也没什麽反应,自顾低头研究脚踝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这里戳戳那里摸摸,玩得不亦乐乎。

    骂不得骂不得,苏子衔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初到皎月山庄的时候,有一次被惹急了,他不过是随口骂了一句,哪曾想引风一掌就让他在床上躺了半月,这事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一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

    苏子衔深深吸了口气,“我把东西买回来了,你去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真的?有很多吗?”司徒皎月爬到他身上,兴奋道:“赶紧去瞧瞧。”

    苏子衔暗暗叹了口气,正要抱著他站起来,引风却在这时伸手将人抱到自己怀里,转身朝门外走去。

    司徒皎月可不管是谁抱的他,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知道害臊,边叫人快点边朝愣在原地的苏子衔招手,“梳子,跟上来。”

    好你个引风!苏子衔再度被气得内伤。

    晚上几人围著吃饭,画尧与苏子衔相对而坐,司徒皎月拉著小烯儿坐边上,引风笔直立在他身後,春华和秋碧则站在画尧身後。

    画尧没什麽胃口,只喝了小半碗萝卜汤。

    苏子衔见他精神不济,不由面露担忧,“师兄,你身体不舒服吗?”

    画尧抚著肚子,轻轻摇头,“小家夥踢得勤了。”

    司徒皎月凑过来,伸手摸摸画尧的肚子,咬著鸡肉含糊不清地说:“还未出世身手就这麽好,以後定是练武的料,这是好事啊。”

    画尧被他奇怪的逻辑逗笑了,“承庄主吉言。”

    小烯儿又一次将衡雪啃了一口的鸡腿抢回来,咬下一大块,嘴里塞得鼓鼓的,“我也要吉言……”

    “你长大後会成狐狸精的。”司徒皎月敷衍地戳戳小烯儿的脸,转头又去摸画尧的肚子,满脸w羡,“我也好想生个孩子啊。”

    “噗──咳咳咳咳……”苏子衔喷了嘴里的汤,咳得天昏地暗。

    春华推开房门,见画尧坐在椅上,身上只著一件单衣,正对著铺展在桌面上的画像出神。她走过去,轻轻将手上端著的热牛奶放在桌上,眼神顺势一扫,见是皇上的画像,不由抿嘴一笑,“皇上若是知道公子这般思念他,心里不知该甜成什麽样了。”

    画尧回过神来,小心卷起画像,捂著热牛奶,面颊跟著微微升温,“才多久没见,有什麽可想的。”

    春华笑著拿了裘衣披在他身上,“是呀,这才几天呢,不急,这龙窑城好玩的地儿可多了,咱再多待几日,好不容易出一回宫,总得玩够本。”

    画尧一听这话就急了,“都五天了,从这到淮州还有近十日的路程呢,怎麽能……”见小丫头一副忍笑的表情,知道自己入了套,画尧咬牙瞪她,“好啊,敢取笑我,月钱减一半!”

    “减一半是多少?”一人突然从窗户探头进来。

    画尧惊叫著後退,手中的杯子落到地上,飞溅而出的牛奶染湿了大片地毯。这大半夜的,任谁看到大开的窗户突然冒出一颗头来,不吓到才怪。

    春华扶著画尧,冷冷望向来人,“原来司徒庄主还有这半夜爬窗的嗜好,著实令人大开眼界。”

    司徒皎月慢吞吞爬进来,单脚站好,受伤的右脚虚虚搭在地上,朝外头道:“在外头守著,不许进来。”说完,把窗户关上,转身跳了几步,坐在椅上,抽著气直皱眉,“啊,疼死了。”

    明知脚受了伤,还偏要爬窗,就不能正常点敲门进来吗?几天相处下来,春华发现这司徒皎月不论容貌还是性情都与传闻有严重出入。

    果然,传言不可尽信啊。

    画尧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走到床沿坐下,顿了顿,朝春华道:“你先下去吧。”

    春华不大放心地看他一眼,毕竟这司徒皎月的行为过於诡异了些。

    画尧淡淡一笑,“没事,下去吧。”

    司徒皎月喊完疼,坐在椅上舒展著四肢,见春华直直盯著他看,不由抬手去摸自己的脸,有些愣愣的,“难道是面具掉了?”

    面具?春华皱眉,正想问话,听见背後意味明显的一声轻咳,这才隐带警告地瞪了司徒皎月一眼,走出门去。

    “司徒庄主深夜入我房间,可有何事?”

    “有。”司徒皎月郑重点头,“我有事问你。”

    画尧见他神情严肃,不由坐直身体,“请讲。”

    “你为什麽能生孩子?”

    “……”画尧僵著脸,一时有种自扇耳光的冲动。

    作家的话:

    俺不容易啊 tat

    155 重逢

    对於司徒庄主的提问,画尧极明智地选择了沈默。对方也没再问,两人就这样相对静坐,诡异互望。

    直至三更,苏子衔推门进来,带走昏昏欲睡却仍不愿离去的人,画尧这才松了口气,和衣躺倒在床,沈沈入睡。

    自那夜过後,司徒皎月不再缠著画尧问这问那,时常蔫蔫的,远远坐在一旁,好似被人欺负的可怜样。

    春华也就不再拿他当变态,常常盯著他平凡无奇的脸,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九日後,一行人抵达淮州。

    城门口,已有大批护卫分守两旁,其间还有淮州知府宋元朗及一众大小官员。城门正中站著三人,最前方那人玉冠锦衣,贵雅雍容,凤眼狭长明亮,盈盈似有美玉流转,正是微服南下的帝王,枢冥。站在他身後的则是自到淮州便不曾离身的流帘和岚止。

    马车停下,画尧迫不及待地掀开帘子,便在这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探了进来,画尧有些怔愣,这手,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缓缓抬头,熟悉的容颜撞入视线,画尧只觉鼻头一酸,矫情地红了眼,“冥……”

    枢冥扶画尧下了马车,在他耳边温柔低语:“竟敢私自出宫,好大的胆子。”

    画尧打了个冷颤,生生将散布在眼眶的热气逼了回去,咬了咬唇,不服气地瞪过去,“我爱去哪就去哪,你管不著!”说罢,拉过正挥舞著小手臂找枢冥讨抱的小烯儿,“儿子,我们走!”

    流帘望了枢冥一眼,见对方颔首,便微笑著和岚止跟了上去。

    枢冥待他们走出十来步远,这才转身看了苏子衔一眼,微微挑眉,随即将视线落到他怀中抱著的人脸上,淡道:“多谢。”说完,转身走了。

    “这也太敷衍了吧。”为了拖住你的宝贝疙瘩,我好歹装疯卖傻了这麽多天,司徒皎月不满地嘀咕。越过苏子衔肩膀看街道两边搭著的为数不多的临时帐篷,不时有衣衫褴褛的灾民三三两两地拖著沈重的步子走过,他们身後,是大片大片被洪水淹没的田地。

    水灾泛滥,灾民流离失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在那般绝望的情况下,谁还能保持理智,为了一点食物争得头破血流,哄抢厮打,每日都有无数灾民横尸街头。病死的,饿死的,踩死的,相互殴打致死的……令人心酸的混乱。

    不过半月时间,能做到如今这样已是不可思议的了,期间辛苦不言而喻。

    枢冥啊,你为的,究竟是什麽?

    司徒皎月恍惚一笑,“梳子,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苏子衔望著他,眉眼柔和,“什麽?”

    “没遇到枢冥之前,你师兄是怎麽活下来的?”

    苏子衔脚步一顿。

    “像他那样的人,不韵世事,不知人间疾苦,他怎麽就能平安活到现在?”

    苏子衔沈默著往前走了很长一段,就在司徒皎月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轻轻开了口:“因为师兄有师父,有我。”

    画尧住的是一处极清幽的院子,听负责打扫的小厮说,此处是知府大人的产业。画尧眨了眨眼,笑眯眯道:“知府大人很有钱吧?”

    那小厮一听这话急了,差点没甩飞手中的扫帚,“宋大人可是廉政的清官!”

    画尧未料对方会有这样的反应,不由摸摸鼻子,心下纳闷:我也没说他是贪官呀。这孩子想必十分崇拜宋大人,画尧温和地笑笑,“我知道我知道。”

    ……他怎麽可能知道,他根本不认识谁是知府大人,只知道是个“宋大人”。

    将那小厮打发下去,画尧百无聊赖地窝在躺椅上,像只餍足的猫,懒洋洋打著哈欠。其实画尧心里是不大乐意的,好不容易出一回宫,却还是被圈在一个地儿,像关禁闭似的,这感觉特恼人。

    枢冥早出晚归,每晚回到房间里基本都是倒头就睡。画尧不知道他都忙了些什麽,只知道他很累。

    明天偷偷跟去瞧瞧好了,唔,这事还需小畜生帮忙。

    作家的话:

    潜水的孩子出来吧,陪画子玩玩~

    156 西黎国师

    第二天早上醒来,惊奇地发现枢冥竟然没走,还在睡。画尧惊了一下,慌忙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并无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嗯……”像是被画尧的触碰惊醒,枢冥紧闭的双眼颤了下,缓缓睁开,“怎麽了?”声音模糊,意识仍有些涣散。

    极少有机会见到他这一面,画尧觉得好玩,伸手戳戳他的脸,“还不起床,今天不用出去吗?”

    “不用。”枢冥侧身拥住画尧,“我再睡会儿……”

    画尧望著他沈静的睡容,似发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一般,贼贼笑著。

    以後要想欺负这人,得比他早醒。

    枢冥睡到晌午才醒。

    因为怕吵醒他,画尧一直没敢动,早饿得不行,见他醒来,撒泼一般直囔囔:“啊,饿死啦饿死啦,你去做饭!”

    “下次亲手做给你吃。”枢冥笑著亲亲他的脸,坐起身,朝外头道:“进来。”

    门打开,春华秋碧走了进来,一人端著洗漱用品,一人端著热乎乎的饭菜。画尧瞅了枢冥一眼,敢情这人是踩著点儿醒呢。

    摆好饭菜,两人退了下去。

    枢冥帮画尧穿好外衫,披上裘衣,缠上毛茸茸的围脖,套上鹿皮毡靴,接著塞了个手炉到他怀里,“天冷,小心冻著了。”

    画尧看了看几乎被裹成毛团的自己,哭笑不得,这还没下雪呢,不至於吧。

    吃完饭,画尧懒洋洋倚在榻上,见枢冥没有出门的迹象,不由道:“今天没事做了吗?”

    枢冥望著窗外,似在想事情,闻言收回视线,淡淡笑著,“差不多了,余下的事情交由地方官员处理,这些天没日没夜地忙,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尧儿也不懂得心疼我。”

    这、这是在撒娇吗?

    画尧被这想法激得一抖,语句都打乱了,“我……我有心疼啊,你每天很早出门,深夜才回来,碰都没碰我一下就睡了……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很累,可是……”

    可是个头!天啊,他到底在说什麽?画尧将脸埋入掌心。

    枢冥心情大好,走过去拥住画尧,笑著亲了亲画尧发红的耳尖,“尧儿,你真诚实,晚上好好奖励你。”

    画尧羞恼异常,狠狠一口咬在他颈边。

    枢冥轻抽了口气,犹自笑著,拍拍他的背,“乖,咬轻一点。”

    画尧松了口,舔舔被他咬出的牙印,略往前蹭了蹭,靠在他肩上。枢冥等了一阵不见他说话,动了动肩膀,偏头一看,竟是睡著了。

    小心将他放到床上躺好,盖上被子,画尧眼睫轻轻颤动一下,并未醒来。枢冥摸摸他的脸,怜爱地在他额上印下一吻,这才起身後退,放下床帐。

    就在这时,一只短箭裹著凌厉的风从窗外疾射而入。枢冥眼风一斜,伸手两指稳稳接住,取下系在尾端的字条,一扫内容,心下登时一紧。

    上头写的是:想要素妖娆的命吗?

    窗外一道灰影闪过,枢冥眼神一冷,不假思索追了上去。

    “哦呀,还真追过来了,轻功不错嘛。”灰衣人停驻在一片人迹罕至的竹林,背对著枢冥,“你就不怕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哦呵呵呵。”

    枢冥微眯起眼,“何人?”语句简短,冰冷而傲慢。

    灰衣人缓缓转过身来,纤细白皙的手揭下脸上的布巾,露出脸来,一双含情目,两弯柳叶眉,面若芙蓉,唇如丹朱,似情无情堆眉角,似笑非笑盈唇边,“西黎国师,阮千姿。”

    作家的话:

    抽打盗文的孩纸~

    讨厌 tat

    157 章节名啥的最讨厌了!

    右相府。

    妖娆一把扫掉案上的东西,顾不得里头还有自己平日里最爱的紫檀螺细镜,怒声质问:“昨夜就走了,为什麽现在才说!”

    千盈弯腰捡起摔到她脚下的镜子,仍是一副面瘫相,“你昨天没问。”

    妖娆气得眼都红了,“那两人是一起走的,是私奔!这麽严重的事情自是要及时汇报,还用等我开口问吗?”

    千盈将镜子放回案上,“左相和犹宣公子并非私奔。”

    “不是私奔?”妖娆捂著心口坐回椅上,皱了皱眉,“那他们是干什麽去了?”

    “淮州。”

    妖娆霍然起身,怒视著她,“皇上出事了?你连这事也敢瞒,好大的胆子!”

    “主人息怒。”千盈扶住妖娆微微颤抖的身子,让他坐下,“出事的不是皇上,是皇後。”

    妖娆艰难喘著气,“说说,到底怎麽回事?”

    千盈见他面色有异,不由微微敛眉,“主人,您没事吧?”

    妖娆紧紧抓著胸口,脸色有些发紫,“我……我喘不过气……”

    “怎麽了?”在驿站饮了茶水,换过马匹,见谭容弦背对著他站在原地不动,犹宣疑惑地绕到他面前,见一只紫色蝴蝶停在他指尖,谭容弦正盯著它,神色极是复杂。

    谭容弦看他一眼,继而将视线移到他右肩,那里有一道伤口,是他亲手上药包扎的。昨夜,犹宣走进书房,指著肩上仍在流血的伤口,对他说:“那家夥可能遇到了麻烦。”

    他当然知道对方口中的“那家夥”是谁。有枢冥在,画尧竟还能受伤,说明这次的对手不同寻常。有圣旨在,妖娆是决计不能离开皇城的……所以他才连夜出城。

    可是,保护画尧的人不单单只有枢冥,还有流帘岚止和魑魅魍魉四影卫。当年在武林高手榜上位列第六的他在魑影手下却连三招都撑不过,若说有谁能在那七人眼下伤了画尧,他是不信的。

    见谭容弦一直盯著他的右肩,犹宣眸光微闪,“你在想什麽?”

    谭容弦终於将目光移到他脸上,“我在想,你为什麽骗我出城?”

    “呵!”犹宣轻笑一声,望著停在他指尖的蝴蝶,“原来是这东西提醒你的啊。”下一瞬,那脆弱的生命已然化成灰烬。

    谭容弦放下手,盯著他,“你的目的?”

    犹宣笑了,“就算我喜欢你,这事儿也不是轻易能说的。”

    “那就别说了。”谭容弦侧转过身,跨上马背,居高临下望著他,“从现在起,别再让我看见你。”

    犹宣面色微变,疾步过去抓住缰绳,“你就这麽不待见我?说两句好话哄哄我就会怎样,你明知只要你……”

    “我没心情哄你。”谭容弦冷冷打断他。

    犹宣气得不行,恨恨瞪他几眼,而後甩手背过身去,“你不放心他,要回去是吗?”

    谭容弦不语。

    沈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算了。”犹宣往前几步,翻身跨上坐骑,驱马走了几步,背对著他,“你回去,取他七滴心头血即可。”说罢,不给谭容弦任何询问的机会,扬鞭策马疾驰而去。

    画尧坐在床上,无聊地捏著跟前的淡水蓝结界,软软的,挺有弹性,就是怎麽都戳不破。小烯儿蹲在地上,隔著结界跟小畜生玩闹,一个戳出去一个顶进来,如此枯燥的游戏,玩了大半天也不见累。

    画尧看著玩得不亦乐乎的一人一貂,颇为忧伤地叹了口气,抬头对著房梁的方向,“有人吗?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其实他只是想找个人来问问枢冥的去向,不想话音刚落,眼前唰地一下多出四人,著实令他惊了一下。

    “呃──那个,你们都在啊,呵呵。”画尧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

    作家的话:

    短小的半章,先凑合著,~

    俺发现内啥“呼唤爱吧”蛮好玩,大家也来凑凑热闹吧,来呼唤来咆哮吧!!!哇哈哈哈!!!

    158 原来皇上碰不得酒=_=

    “何事?”

    这四人实在长得太像,画尧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看了看问话之人所站的位置,连蒙带猜,“你是魑影?”

    左起第一人点头。

    画尧看向另一个,“魅影?”

    左起第二人点头。

    果然是这样,聪明如他,怎麽可能猜错。画尧看著魑影,面带微笑,“枢冥哪去了?”

    魑影冷淡地吐出三字,“不知道。”

    不知道?怎麽可能不知道?!谁都有可能不知道,就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画尧板起脸来,伸手戳戳跟前的结界,“这玩意儿谁弄的?”

    “我。”左起第三人面无表情地盯著画尧……的手。

    画尧以为他是不满别人碰他的结界,忙将手收回,顺势将地上的儿子抱起来,“我不碰,你把它撤了。”

    小烯儿终於将注意力从衡雪那儿移开,兴奋地朝魍影挥舞著小手臂,“影子叔叔~”

    魍影下意识往前跨了半步,看了看小烯儿白嫩嫩的小手,随即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到画尧脸上,摇头,“主上有令。”

    画尧有些烦躁地皱眉,将儿子放到床上,叉腰站起身,“我要上茅厕!”

    走了四五趟茅厕,画尧也累了,懒得再折腾,有气无力地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倦倦地闭上眼。

    另外三人躲回暗处了,余下魍影,原地站了一阵後走到床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并不知画尧仅是无聊找借口瞎折腾,以为他是吃坏了肚子,故而有此一问,虽是面无表情,这话里头的担忧却是实实在在的。

    画尧睁开眼来,撒娇一般撇撇嘴,“是,你把枢冥找来我就舒服了。”

    这样一说,魍影是明白了,他身体是无碍的,就是见不著心上人,心里不舒服。既是如此,那便没他的

    恋耽美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