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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同人)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作者:无繇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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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玉藻前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额头,“不会的,他才不会骂我,而且这些本来就是他为我们准备的。”

    “我们?”一目连呆呆攥着他的衣袖,一时间没能领会他的意思。

    这时,书翁也风风火火卷进厨房,饿极似的连句话都顾不上说,徒手撕开刚刚出炉还烫得很的烧鸭,飞快啃了起来。最重要的是,他虽然吃得快,吃相却分外优雅,没有一点胡吃海喝的粗俗感。

    “……书翁大人?”可怜的小孩儿完全反应不过来了,从堕落为妖后便一直没怎么转动的脑瓜子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该不该阻止他们。

    “一目连,你还在啊?快去休息吧。”书翁循声看来,见一目连傻乎乎地来回扫视自己和玉藻前,舔了舔嘴角,笑道:“没关系,这些是琴酒留给我们的,被我们吃了他也不会骂你的。”

    “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一目连脸颊“刷”地通红。

    “行啦,你还真像个小孩儿。”玉藻前受不了地摇头,从书翁手里抢来一只鸡腿塞进他嘴里,然后温柔虎摸他的头,换成了清脆的女子声调:“乖啊,快吃,吃完了姐姐带你去睡觉哦。”

    一目连叼着鸡腿,脸红得快冒烟:“……是,玉藻前大人。”

    绿津渡里,三只大妖其乐融融地分吃琴酒做好的食物。而在绿津渡外几百米的枯树下,大天狗正用翅膀把自己裹成茧状,生着自己也不知从何而起的闷气。

    直到他闻到烤鱼的鲜香味。

    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声,大天狗莫名窘迫地缩了缩腿,还没等他分辨出给他送烤鱼来的人是谁,合拢的翅膀就被强制分开,黯淡的日光洒在身上,竟泛起了奇异的凉意。

    与此同时,琴酒高大的身影映入他眼帘。

    大天狗瞪大眼愣了愣,又默默扭身对着枯树,把后脑勺留给他。

    对此,琴酒的反应是毫不客气地拍了他后脑一下。

    “……为什么打我。”大天狗鼓起脸,却意外的不觉得多生气。

    屈起右腿在他身边坐下,琴酒递上烤鱼,凤眸微扬,墨绿瞳仁光华幽幽,流转出难言难懂的寂寥冷清:“为什么生气?因为我对一目连好?”

    被一语道破心事,大天狗蔫了,失落地接过烤鱼,几口咬下留了两排整齐对称的牙印,故意用喷香的鱼肉塞满嘴巴,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你活了那么多年,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幼稚?”移开目光,琴酒若有若无冷哼了一声,却只是挖苦了一句,没有更多讽刺。

    “我现在是幼年期,本来就是孩子。”大天狗想像以前那样冷冰冰地怼回去,可惜声音太过清澈软糯,再怎么往冷酷方向压低,也只听得出赌气和埋怨,这让他更加挫败难堪。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听到这话,琴酒却罕见地笑了,虽然仅仅是轻笑两声,他还未看清就已消失,但也足够令他震惊,烤鱼都咽不下去了。

    “你、你笑什么?”大天狗叼住烤鱼尾巴,语气含糊地问。

    “没什么。”眺望远方枯败荒凉的风景,琴酒揉乱大天狗的头发,顺手勾住他肩膀往自己怀里拉了拉,本就低沉的声线此时更是幽微得一阵风就能吹散,“我只是觉得,我该做的事快做完了。”

    被他主动揽入怀中,大天狗整张脸红得透透彻彻,若是拿根火柴往上划,说不定还能划出一簇火苗来。他的脑袋乱成一滩浆糊,晕乎乎的看什么都带着重影,烤鱼掉了也不知道。

    自然,也就没有听到他的后半句话。

    “……喂。”慢慢放松身体,大天狗小心翼翼枕着琴酒的手臂,羽睫紧张地扑闪两下,“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吗?”

    凉风扬起一阵尘土,从相拥的一人一妖身边拂过。琴酒眯了眯眼,长袖轻甩,利用银链制造出清风拦住了迎面而来的沙尘。

    做完这些,他才摇摇头,舌尖舔过干涩的唇瓣:“不会。我是人类,寿命有限,我不可能永远陪着你们,总有一天我是要离开的。”

    大天狗的指节下意识一蜷,牢牢勾住琴酒衣角,刚轻松不久的神色又变得紧绷起来,眸底闪烁出肃杀之意:“我会……想办法让你一直活着。”

    “我不要。”面无表情地捏捏他的脸蛋,琴酒毫不犹豫地回绝,“我才不想一直活着。我这辈子经历了很多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也背负着很多罪孽,死亡才是我的解脱。你如果真想我好,就不要试图延长我的生命,你那样做,我会很生气。”

    听他一口回绝时,大天狗猛地瞪圆眼,急切地想说什么,但撑起的眼睫却又在他的解释中缓缓垂落,瞳孔深处燃烧的火光像燃料用尽般,一点点黯淡熄灭。

    “你可能不明白人类和妖怪的距离,那是双方穷尽一切力量都难以跨越的鸿沟,是永远不可能重合的时间与空间。”琴酒说着知心哥哥般的话,每个字符音节皆重逾千钧,毫不留情敲打在大天狗心上,也敲打在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近处的玉藻前和书翁心上,“靠得太近,只会伤人伤己。”

    风声倏忽间变得激烈凶猛,卷起几人衣摆猎猎作响。

    右京风光荒寂,枯枝腐叶覆盖着吞噬生命的沼泽,每一寸土地都仿佛浸染了毒液,漆黑、阴戾,令人恐惧。但与之相对的,这里的天空却比其他地方的更广袤辽阔。

    万里无云的澄蓝点缀着惊鸿孤鸟的寂寞,漫无边际的界限禁锢了流风浮沉的凄凉。日光的微弱淡薄,突显出的是无处不在的疏阔冷意,像三月积雪初融,河面冰凌微消。

    这里,被遗忘得太久,早已没了人气,连妖气也寥寥无几,太适合埋葬什么东西了。

    而琴酒,现在就在埋葬一些不应存在的东西。

    “……如果我不伤人呢?可以靠近吗?”

    拖着心爱的十二单衣摆走来,玉藻前在琴酒面前蹲下,双手托腮望入他比夜幕更深沉的眼瞳,轻声问道。面具遮掩了玉藻前的容颜,却遮不住他专注的目光。

    妖怪不懂人类的情爱,因为他们活得太久了,偏偏任何感情都经不起时间的磋磨。到最后,无论他们能否得偿所愿,那份本来美好的情愫都会被打磨成执念,利刃般蹉跎他们无休无止的岁月。

    琴酒拧眉,很想问一句“何必呢”,但迎着玉藻前的眼神,却莫名问不出口。

    书翁静静注视着他们,不发一语,默默把琴酒说的话记了下来。

    他不是没有想说的话,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既然不能说,那就用写的吧,就当是为注定的离别留下凭吊之物。

    气氛正难堪地沉默着,大天狗忽然拉了拉琴酒的衣襟,引起他的注意。

    “我饿了。”他仰头说着,眼睛里闪闪烁烁地折射出明亮的光辉,一如初遇那夜的星河。

    话音刚落,琴酒尚未反应过来,怀里冷不丁一沉,就见大天狗的身体如突逢甘霖的古木,肢体拉伸抽长,变回了修长的青年模样。

    羽翼舒展,仿佛裁了一剪夜色编织而成。浅金色发丝上有流光飞舞,越发衬得他肤色白净,面容清俊。琉璃般的蓝瞳幽幽折映出内敛温润的光芒,眼波涌动若浪潮翻滚,凌厉却不刺人,坚定地缠绕在琴酒身上。

    “是你。”看到成年期大天狗,琴酒眼睛一眯,顾不上深究他为什么会提前变回原貌,脱口而出。

    第39章 绿津渡了解一下(四)

    金发、碧眼、黑色翅膀, 是六百年后掳走赤井秀一的神秘妖怪的外表特征。如果不是因为他, 琴酒此时不一定能够坐在这儿跟几个情窦初开的大妖讲人妖殊途这种屁话。

    却没想到, 大天狗居然就是那个让琴酒暗暗咬了许久牙的家伙。

    “是我。”大天狗眸光微闪, 反手揽住他的腰贴近,长睫无辜地眨了两下, “你认识我?以前见过我?”

    何止是见过, 我还差点用水枪教你五讲四美三热爱呢!

    琴酒用面无表情中将自己的态度阐释得淋漓尽致, 然后伸出一根手指, 在书翁和玉藻前紧张兮兮的注视中嫌弃地点上大天狗额头,用力把他戳了出去。

    见状, 围观的两只妖怪心头堵着的那口气顿时顺得不能再顺,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左一右看了他们一眼,琴酒倚着树干, 屈起的腿伸直了搭在另一条腿上, 眉峰微挑, 半阖的眼眸含着朦朦胧胧的笑意, 姿态慵懒出刻意勾引的感觉。他摸出装在布袋里用来补充体力的肉干, 叼烟似的噙着一根慢条斯理地咀嚼, 虽然什么都没说,却让三只心思各异的妖怪生出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他要开始他的表演了, 但莫名不想给他灯光话筒怎么办?

    玉藻前默默蹲下, 双手像兽形时一样习惯性伸直撑在膝盖间, 眨巴着卡姿兰大眼睛卖萌:“你、你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吗?”

    问是这么问, 不过藏在小动作微表情里的潜台词是:好好找话题, 别扎心,不然挠你。

    “嗯,是啊。我跟你们认识挺长时间了,彼此之间的信任度勉强能算过关,有些话的确可以告诉你们了。”嚼了两口肉干,琴酒回想着初遇大天狗时他的举动和话语,一边暗暗对赤井秀一道歉,另一边飞快编出个感天动地的故事,娓娓说道:“其实……我在我的家乡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集琴酒毕生脑洞兼狗血费劲巴拉憋出的爱情故事才说了个开头,他就被变回原型的小狐狸扑了一脸。与此同时,书翁和大天狗分别按住他的手脚,赌上自己身为妖怪的尊严,愣是将他满肚子的我爱你你爱他他爱我的悲情故事搅和稀碎。从外人视角看来,他们好像在商量着如何把琴酒等分成三份,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不要胡说八道。”施暴中的书翁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缀在唇角,不遗余力释放着与生俱来的过人亲和力,“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呆一会儿,等你冷静下来再谈其他事,好吗?”

    小狐狸像块牛皮糖般死死贴在他脸上,只给他留出呼吸的余地,舔舔粉嫩的爪子:“是啊,你忙了一天肯定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我们会陪着你的。”

    “……睡吧。”羽睫低垂,发间跳动的细碎金光悄悄柔和了大天狗冷峻的面部线条,低沉的嗓音将一句简短的叮咛回转出动人的缱绻。

    琴酒:“……”你们特码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

    差点被他们气得笑出声,琴酒真恨不得拿银链搞几个棒槌状的能量球照着他们脑门就是一顿敲,看能不能把他们脑子里的水都敲出来。不过意念都传到银链,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将幻想变为现实时,他又犹豫了。

    气归气,但想到他们的心思和说出故事的后果,琴酒不得不三思后行。

    他身边这三只妖怪,个个都属于单独拎出去能打塌半边天的类型,若是现在惹怒他们,任务告吹还好说,一不小心改变历史弄出个蝴蝶效应来,那日本估计又得核平一次,实在划不来。

    反正还有三年,他有的是败好感的时间。大不了装装抠脚大汉,把邋遢花心善变等各种恶劣性格轮着来一遍,总能让他们对自己幻灭,不急在这一时。

    思及至此,琴酒终于说服了自己,于是伸手掐住玉藻前软软的尖耳朵,艰难地在它厚厚的毛发与脂肪间张口说道:“下去,我不说了。”

    玉藻前闻言,跟大天狗和书翁对视一眼,兴奋地抖抖毛,以蠕动的方式从琴酒的脸转移到他胸口,打了两个滚后摊平成一张面饼。

    “……”琴酒好悬没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背过气去。戳戳玉藻前的大尾巴,他委婉道:“你胖了。”

    “噗……”此话一出,书翁下意识笑出声,觉得自己的反应太伤革命队友的心,又别过头去无声地笑,嘴角快咧过耳根了。

    大天狗干干地咳嗽了近十秒,穿过琴酒后腰与树干间的空隙,拍拍他的背为他顺气,假装自己没有笑。

    玉藻前扯着飞机耳控诉地瞪着琴酒,眼睛泪光闪闪,表情委屈巴巴,九条尾巴一甩,五条缠自己脖子上,四条缠琴酒脖子上,大有他再多说一句就同归于尽的架势。

    大天狗继续咳嗽,书翁则笑得浑身都在抖。

    “……你没胖,是我太弱。”琴酒长叹一声,果断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远处,围观全程的酒吞煞有介事捏着下巴,一会儿高深莫测地点头,一会儿意味深长地点头,神色随着剧情的推动或加深或变浅,认真得仿佛老学究遇见了八股文,正拿放大镜抠每一个字的比划墨痕,半晌不发一言。

    茨木陪他看了不到两分钟,便打着哈欠倚在他肩上睡了过去,小呼噜打得一个比一个起劲儿,吵得他难以思考,索性把手捂他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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