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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作者:无繇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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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粗略扫了一遍老板的推荐。收腰束臂的武士服的确简约利落,那两套常服与他正穿着的袍服有些相似,不过更轻便飘逸,就是那宽大的衣襟袖摆较为累赘。
“给我拿两套不同颜色的武士服。”他迅速做了决定。
“那两套常服也要。”书翁含笑的声线随即接上,前后间隔不到一秒,却又恰好错开让老板能够听得清楚。
琴酒闻言,讶然挑眉问:“你喜欢它们?”
“不,我觉得你穿这种衣服更好看。”书翁仰头盯着那套白色常服仔细打量,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和琴酒初见时的场景。
虽然他狼狈地从半空跌落,但在月光下身披清辉,衣袂飞扬的模样却格外璀璨夺目,让从无美丑概念的自己第一次在抽象层面上理解了人类时常挂在嘴边的“好看”是什么意思。
“那就一起包起来吧。”有了前几次在各种事情上抗争失败的经验,琴酒果断放弃挣扎,把武士服和常服都买下来。
他懒得跟书翁扯皮,又扯不赢。
老板满脸喜色地应下,唤来两个店员取下衣服装进特制的箱子。
轻松获得胜利的书翁意味深长地轻轻颔首,继而伸出一直藏在身后的手,将自己精心挑选的月白浴衣递到以为自己那边已经搞定的琴酒面前,还上下扬了扬。
“这是我为你挑的浴衣,要不要试试?”
这件浴衣,乍一眼看去素净质朴,好像只是简简单单的纯色,做工也并不出彩。然而认真观察,却能发现它其实是采用了类似渐变色的手法,整套衣服从上到下,每一寸布料的颜色都有细微差别。不仅如此,衣襟处还设计了几只别扣,别扣制成双鱼状,还有两条交错的玉珠长坠做饰,精巧玲珑,用尽巧思。
双鱼扣,琴酒此刻穿的衣服领口也有双鱼扣。
琴酒深深看了书翁一眼,隐约明白了自己方才发觉的不对劲是什么。接过浴衣,他没有试穿,而是转手交给老板,佯装漫不经心地垂眸:“这件也要了。”
下一刻,他清晰感觉到从书翁身上传来的欣然喜悦之意。
不远处,大天狗从衣架后面探出头来,将之前那一幕尽收眼底。捏了捏两只成对的彩绘面具,他犹疑许久,抱着面具一溜小跑到琴酒跟前,双手往前一送:“我要这个。”
琴酒低头看他:“你要戴两只面具?”
“我戴这个。”大天狗将绘有日月星辰图案的那只挂在自己头上,然后把绘有山川草木图案的那只塞进琴酒手里,“这个是你的。”
扬了扬眉,琴酒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对面的小狐狸将一个单独的衣架推了出来,嘴里还叼着几串头饰、手链等饰品,朝着自己抖抖耳朵,示意它想要这些。
衣架上搭着一整套类似于平安时代十二单衣的华美装束。不对,不是类似,那就是十二单衣!
外层的黑色唐衣轻薄飘逸,往内有垂领广袖,采用二重织法绣有蔓草云纹的湖蓝上衣、赤红打衣、以杏黄为主色的薄纱五衣和纯白单衣。下身是深紫的褶皱长袴,外面则披着一条秋青色的裳。
这些衣物组合起来,便是一套极尽华美的十二单衣,除却没有用上禁忌之色,几乎达到了这种服装最完整,也是最高的规格。
衣架顶端还斜挂着一张狐颜面具,乌眼红唇,额心有朱红火焰纹络,虽然不比大天狗挑的彩绘面具繁丽,与那套衣服搭配起来却是恰到好处。
“老板,那是什么衣服?”琴酒皱紧眉头,回忆着十二单衣出现的年代,与现在的时间根本对不上。
“哦,那是鄙人无意间收来的,用作收藏观赏的衣服。”老板眼里泛起怀念的意味,“大约六天前,鄙人在旷野外遇到了一位神秘女子,她用这套衣服跟鄙人换了小店里所有布料,鄙人也不知她为何做这种价值明显不对等的生意。不过这套衣服的确非常美丽,鄙人十分喜欢,而她又愿意交换,鄙人便跟她换了。怎么,客人想买它?”
琴酒不理会老板的问题,反而看向叼着饰品的小狐狸:“你想要?”
小狐狸用力点头,差点把饰品甩掉了。
见状,琴酒将手缩进袖子,开始操纵魔力凝结珠子:“这套衣服多少钱?”
什么神秘女子,他要是脑子进水,说不定真就信了老板口中的神秘女子只是个普通人,这分明就是97号给他送攻略道具来了。
思及至此,琴酒仿佛听到97号得意的“计划通”在耳边响起。
真不爽!
……
暮色渐深,在夕阳余晖仍伴着漫天晚霞不舍离去时,镇子里早已张灯结彩,以各式各样的摊位和食物的香气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夏夜祭。
街上人声鼎沸,往来人群熙熙攘攘,拥挤而热烈。人们穿着崭新的浴衣,或提灯过路,或驻足摊前,面具遮掩着容貌,却让他们打开了心扉,与身边的同伴好友甚至陌生人交谈闲话。从街头到镇尾,都是一片热热闹闹的景象。
客栈二楼的某间客房里,琴酒沐浴好之后换上了书翁为他选的月白浴衣,头上还斜戴着大天狗挑的彩绘面具。半干的银发搭在胸前肩头,他倚墙等待时凌乱慵懒的样子格外迷人。
彼时,大天狗和书翁都收拾齐整,从各自房中走了出来。他们穿的浴衣与琴酒同色不同款,站到一起时颇有一家人的感觉:爸爸,妈妈,熊孩子。
当然,这一点他们暂时还没有意识到。
“你们看到小狐狸了吗?”大天狗和书翁都收拾好了,小狐狸却带着刚买的十二单衣跑得不见踪影,琴酒环顾四周,疑惑地问道。
大天狗熟练地跳进他臂弯,淡漠答道:“没有,它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我洗澡的时候它就不见了。”琴酒习惯性把他往上颠了颠,身体一侧,恰好倚在靠过来的书翁身上,猜测道:“难道它到其他地方化成人形,换衣服去了?”
书翁与大天狗对视一眼,正要摇头表示不知道,就听见身后响起了陌生的低沉男音。
“是啊,这衣服好复杂,我研究了好久才穿上的。”
三人一愣,闻声回头看去,只见走廊尽处,有一道高挑的身影缓缓走来,身上仿佛带着华丽的光芒,从暗处走到明处的光线变换,使得他穿着的衣物在明灭的光影中交错流转出静谧的华丽之美。仿佛夜樱纷飞的月夜,仿佛一个繁荣时代的缩影。
那人戴着面具,看不清相貌。然而他的装束和那只狐颜面具,却令他的身份昭然若揭。
琴酒陷入沉思:继熊孩子大天狗和腹黑男书翁后,他的身边又多了一种种类的妖怪——女装大佬。
第34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九)
星辉汇聚成一剪清泉, 蜿蜒淌过墨色苍穹,难得遗落的点点光芒却湮灭在红尘凡间一年一度的灯火璀璨中。
青石长街,古灯今人。宛如历史一角上徐徐展开的画卷, 面前之景在本应消逝的时间中照映出繁影清光,零落于无人知晓的角落, 绽放短暂却绚丽的光彩。
走入人群, 好似长河入海, 无论相貌出彩的琴酒,书翁, 被琴酒牵着的粉雕玉琢的大天狗,亦或是着装盛丽华美的玉藻前——也便是小狐狸, 都不曾引起旁人注意。之所以会这样, 并不完全是因为他们各自撑起了降低关注度的屏障,也有一部分是琴酒的锅。
他生于未来, 长于未来,原就不属于这个时代。所以除非他有与其他人产生交集的想法,否则他在过去的时间段里, 就像半个隐形人, 连带着和他有关联的人事物都会或多或少的被世人无视。
不过,这样也好, 他本来就不是喜欢被关注的人。
衣着华丽,气质雍容, 宛若盛开的牡丹般的玉藻前亲昵地搂着琴酒的手臂, 头歪向一侧靠在他鬓边,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面具下的眼瞳却折映着盈盈脉脉的光华,可以从中清晰地感受到他大好的心情。
“你要搂着我到什么时候?”步履一如既往的从容,琴酒淡然路过一个个热闹的摊位,走向灯火阑珊处,询问时头也不转,“玉藻前。”
自相识以来,除去刚开始叫过大天狗几声,其余时候他和跟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妖怪都鲜少直呼姓名,“玉藻前”这个名字他更是第一次叫。
然而在九尾狐漫长的生命里,这是他听到的第一声不含任何附加情绪的呼唤,比此前听过的每一声都好听。
“等祭典结束,我再放开你。”玉藻前用收紧手臂贴得更近作为回应,以只有琴酒能听见的沉朗声线笑答道,温凉的气息拂过他耳畔,山风一样轻盈柔软。
琴酒脚步一顿,衣摆顺势翻起,在空中被晚风卷了几下才缓缓平复。走在他身边的大天狗一直闷闷不乐,直到他停下才回过神来,仰头看他,澄净却空白的眸子映出些许不解。
身体缩小的大天狗此时的身形刚过琴酒大腿,小短腿要迈两三步才能跟上他一步,故而走得很辛苦。琴酒也是注意到这点才止步不前,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嗯?”突然腾空的大天狗吓了一跳,小手在半空挥了好几下,用力揽住琴酒脖子,眼睛瞪得圆圆的。
“你想玩什么?”琴酒轻声问道,说话时眼神并未落在大天狗身上,而是逡巡着周围的摊位,着重在人最多的地方停留片刻。
大天狗不解地眨眨眼,蓦然发觉他的面容离自己无比之近,比玉藻前还要亲近得多。他淡漠的脸庞与身影笼罩在交织的灯影繁光中,似乎不经意卸下了全身棱角盔甲,温和得不可思议。
稚气的脸蛋忽然攀上几分炙热,他学着玉藻前的举动,小脸轻轻贴到琴酒鬓边,指着不远处一盏金鱼灯:“我想要那个。”
那是一只做工简单秀气,还有几分童稚可爱的灯笼。竹节为骨,薄纱为布,两只大大的眼睛里装着两根短短的蜡烛,与腹部的灯光共同撑起了灯笼的皮骨,赋予它灵动的生机,微微摇晃时漾开水波涟漪般的光影。
在摊上那些被众人簇拥的更精致的灯笼的衬托下,它是如此不起眼。然而大天狗就是喜欢它,喜欢它被嘈杂隔绝的孤寂和自由,就像大天狗翱翔天际时的感觉,孤身独行,畅然欢悦。
金鱼灯很常见,琴酒手头的钱可以买下整条街的金鱼灯。但大天狗要的那只却是非卖品,必须通过玩游戏胜出的方式才可获得。
琴酒旋身看向金鱼灯的方向,没有说换个摊位买,也不要求他换个摊位上其他可以用钱买的款式,很自然地走过去,穿越人群,向老板问起金鱼灯的获取规则。
忙得近乎分身乏术的老板并不因为他询问的是非卖品便态度恶劣,笑呵呵地道:“规则很简单,我会向客人您与您怀里的小客人问几个问题,只要你们能够答的上来,这盏灯就是二位的了。”
不是猜谜而是提问吗?算了,希望不会是太生僻的问题吧。
“你问。”
琴酒没有异议,大天狗也认真地点头,目光灼灼注视着老板,等他出题。
手脚麻利地给几个客人递过灯笼,老板抽空回头,笑道:“第一个问题问小客人,你知道客人有什么不自觉的小动作吗?说一两个就行。”
此问一出,两人都愣住了,没想到老板的问题居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愣过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地用眼角余光斜了对方一下,又在碰上前飞快躲开,冷心冷情如琴酒,此刻也不禁感到淡淡的不自在。
“嗯……我知道两个。”扑闪着大眼,大天狗伸出两根胖胖的的手指,“第一,他思考时会把额前的头发往后撩,就像这样——”
说着,他学着琴酒平时的样子把刘海往脑后一撩,露出光洁的额头。
“第二,他睡眠特别浅,而且不管坐着睡还是躺着睡,身体都会往右边侧,让自己的左手搭在身上,摆出防备的姿态。”大天狗紧接着说道。
琴酒安静听他向老板描述自己的睡姿,若有所思地回想自己平常的状态,发现还真如他所说。撩头发的动作是他头发过腰后便养成的习惯,而雷打不动的睡姿则是因为为组织卖命时经常身处险境,他必须让自己的惯用手保持在境界状态,以便随时对可能面临的危险做出回应。
大天狗冷淡的性格即使变回幼年期,神智略有下降,也丝毫不减。琴酒还以为他对害他变成这副样子的自己心怀怨怼,谁知非但不是如此,他反而还十分了解自己,连这种不起眼的小动作都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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