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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兄弟成了个人渣 作者:安日天/skyrian123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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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宅子里除了我和他们俩,连个保姆都没有,我看了一眼腻着的两人,到底站起了身。
“你干嘛去?”张晨问了一句。
“端菜去,饿了。”
厨房里有四道菜,每一道菜都是张晨喜欢的,肉都去了肥,连葱姜蒜都挑出来搁在了一边。
我把菜端上桌子,又从厨房里翻出锅里的面条,挑出来正正好好的两碗,多一点也无,除了面条倒是还有一锅米饭,蒸得很多,但张晨爱吃面条,他刚出来,吃面条也带了一层祝福的味道。
我在厨房里呆了一分钟,觉得他们二人着实般配,我那点矫情着实可笑。
端面条上来的时候,张晨和小田已经并排做好了,我先上了两碗面条,又转过身准备去盛米饭。
张晨问了一句:“不吃面条啊?”
我回了他一句:“我一贯爱吃米饭。”
等我盛上米饭上桌的时候,面前赫然多了一碗面条,小田的面前空了,他勉强笑着,笑意到底不如刚才来得真实。
我就特想笑,大年初一三大老爷们玩儿宫斗,累不累啊。
我把手里的那碗饭撂下了,干脆问小田:“你想吃什么,自己端,剩下给我。”
小田抿了抿嘴唇,到底伸出手,把那碗面条重新端回了自己面上,我捧着米饭正要吃饭,却听见“啪——”的一声。
张晨的碗四分五裂,大半碗面条直接摔地上了,他面上却笑呵呵的:“手滑了,劳烦陈哥给我盛碗饭,小田,你去拿抹布收拾下地面儿。”
大年初一,吃顿饭也不让人痛快,我盛了饭放给张晨面上,干脆低头吃饭。
小田的手艺挺好的,吃得也还算痛快,等我吃了半碗饭,再抬头,才发觉张晨在盯着我,小田碗里的面条也只动了一点。
“小田做的饭是不错。”我想了想,说了这么一句。
张晨哼了一声,拿筷子头夹了一筷子肉,直接放在了小田的面条上:“吃吧。”
小田像活过来似的,低头吃起菜来,一时之间,看着竟有些可怜。
张晨进去之前,一直喊的定下来,其实就是眼前这么个模式,莫说我不喜欢他,就是有半分喜欢,也不会答应他。
午饭终于吃完了,小田勤快地收拾起碗筷,我没和他挣,我和张晨重新回到了沙发上,他躺在我对面发微信,我坐了一会儿,也翻出来手机,给各方发祝福。
过了一会儿,张晨说:“我不说话你就不跟我说话是吧?”
“没啊,”我抬了头,看着他,“这次是彻底出来了?”
“没出来,老太太商量着让我出来过个年,我的范围局限在市内。”
“事儿处理得怎么样?”
“差不多了,热点过去了,黎阳那一沓材料大多是假的,她手里没有关键的东西。”
“这样。”
“当年嘱咐人她老公的招标书临时插进去,我都是插着她的肉`穴吩咐的。”
我有点犯恶心,伸手捏了捏鼻尖,回了一声:“哦。”
“她大年初一给我打了电话,说随便我玩儿,让我放她老公一条生路。”
“嗯。”
“旁边连着最好的监听设备,她的小姐妹儿告诉我的。”
“嗯。”
“我和她内小姐妹儿睡了。”
“哦。”
“陈和平你不是个男人。”
“我是。”
“你都不会生气的?”
“我为什么要因为你那点破烂事生气。”
他笑了起来,又点燃了一根烟,双腿叠在了一起,也就在这时候,小田捧着果盘进来了,特地放在了我面前。
小田坐在了张晨的脚底下,一下又一下做些按摩,张晨抽完了这颗烟,胯下的裤子已经撑了起来。
他不说话,小田也不说话,我总该说句话。
我说:“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今儿也没提点礼物过来,你们别见怪。”
“咱哥俩什么关系,有什么可见怪的,你说是吧。”
烟雾挡住了张晨的脸,依稀能看出来,他是笑着的。
我穿了外套,站直了身,又把帽子围巾手套一个个穿了上去。
张晨踹了一脚小田:“送送你陈哥去。”
我道了一句不用,却抵不过小田的热情,到底送到了别墅门口。
小田笑得依旧温温和和,他今年不过二十,正是最好的年纪,我想了想,从书包里摸出了红包来,塞到了他手心里:“钱不多,讨个彩头吧。”
他垂眼笑了笑,倒了声谢,为人倒是滴水不漏得很。
我转过身,重新踏进了白茫茫的雪里,身上的红包倒不是刻意带的,而是去年就包了这些,年前的红包递出去了一堆,莫名多了一个,便想起来,是没给张晨。
他家没里没什么亲人,有一年,大正月开学交补课费,不少同学都从红包里拿钱出来,我知道他家里情况,就拿了个空的红包,递给他撑场面。后来的每一年,他都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就特无奈地交出个红包来。
今年多了也是浪费,给他的人,也算是给他了。
出门的时候,发现吴总的车竟然还在,吴总不在了,司机说是特地留下来送我回去的,我向他道了声谢。
回去的路上脑子却越发清明了,这出戏说到底是张晨的试探,他在向我表达他的不满,也在试验我的底线。但凡我有一丝的犹豫和不满,他总能亮出獠牙,顺着弱点啃咬下去,咬下一层血肉。不觉得荣幸之至,反倒是坚信对方是个人渣,纵使一分真心,也当掰成碎片,任由风去。
到了楼下,我倒了谢,便小跑着进了屋,锅中数小时前在熬着鸡汤,现在已自动切了保温模式,我将汤肉盛了出来,搭了点软和的米饭,去疗养院看爷爷去了。
第8章
疗养院离我家不算近,雪天公交也来得慢,我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手里提着保温盒,靴子踩在新下的雪上,不见白日的忐忑,反倒是宁静下来。大抵这世间,最让人安心的,便是亲人所在。
病房门口能听到说话声,我以为是邻居病房过来串门的人,推开门方才一愣,看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脱口而出:“什么时候过来的?”
“张晨已经来了很久啦,”爷爷的手还攥着张晨的手,难得十分精神,看起来特别高兴,“我说给你去个电话,张晨说不用,一会儿就来,这一会儿就等了好久哦。”
我看了一眼非常坦然的张晨,到底做不出拆台的事:“这鸡汤还差点火候,迟了一些,爷爷我舀给你喝。”
“好,好,好,”爷爷点了点头,像个孩子似的,“你一碗,张晨一碗,我一碗。”
“放心吧爷爷,够的啊。”
幸好疗养院有一次性的碗筷,我倒了三碗汤,一人分了一碗,就在床边的小桌上一起吃了。
我吃饭不爱说话,爷爷和张晨却聊得很开心,话题天南海北,往往刚刚还在聊政治,转过头就去聊美食了。那并不是思维的跳跃,而是老人家记性不好,说着说着就忘记了,张晨也不恼怒,很有耐心地随着新的话题去聊。
他捧着汤碗,橙黄色的灯光撒在他白嫩的脸颊上,嘴角微微翘起,温柔又好看,有那么一瞬间,我竟想着,他要是一直都这样,那可太好了。
爷爷吃了大半碗米饭,喝了两碗鸡汤,聊着聊着就睡着了,我轻轻地收拾了碗筷,抬起了桌子,拿着碗筷和洗洁精向卫生间走,张晨果然跟了过来。
我低头刷完,他也不吭声,等我刷完了,他压低了嗓子说:“出去走走吧。”
我用毛巾擦了把手,和他一起离开了病房。张晨走到走廊尽头,又推开门,正好是一处外部的回廊,夏天的时候有藤蔓攀附而上,很是漂亮,冬天的时候,枯叶上压满了雪,也是漂亮的,却多了一分萧瑟的味道。
我跟着出门,抬手哈了一下手心搓了搓,才发觉他身上穿的还是入狱前的驼色风衣,便说:“不冷啊,穿这么少?”
“冷,”他答了这么一句,眼睛却盯着我的厚实棉袄,“陈和平,我冷。”
我知道他是苦肉计,但还是受不了他喊冷,到底脱了身上的棉袄,直接披在了他身上。
冷风吹了过来,毛衣透了,冻得直打哆嗦,方才回过味来似的:“干嘛在这儿说,回去说吧,一楼呆不了,上楼说去呗。”
张晨特别自然地笑了笑,也不搭话,只是披着我的棉袄往回走,我们就又走了回去,上了二楼,寻了一间空屋子。
刚关上门,就听张晨说:“过年好啊。”
“过年好。”我反射性地答了一句,张晨的手心向上,往我这边伸过来了。
“嘛啊?”我装傻充愣,当不知道。
“我红包呢?”这么大人了,要红包也是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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