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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孩子归谁 作者:太紫重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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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解释!坐下,你先坐下。”将人拽回来按在凳子上,夹了块肉喂过去,杜松风沉着脸坚持不张嘴,李怡无奈,只好自己吃了,吃完迅速抓紧杜松风两只手。
“事情是这样的。那日你走后,我觉得不能就叫如想阁牵着咱们鼻子走,所以准备再去谈谈。结果刚到他们住的地方,就见蔷舞哭哭啼啼跑了,竹歌一脸悔恨,我心想这是套近乎的好机会,便拉着竹歌去喝酒,一来二去,他给我讲了不少事。原来竹歌喜欢蔷舞多年,但因为两人的身份处境,始终没有说破。如今竹歌转做执事,算是从良了,蔷舞年纪渐长,花魁之位保不了多久,竹歌就同她告白,想赎她出来与她成亲。但蔷舞却说晚了,因为如想阁东家已经做主,让蔷舞将留仙镇新馆的女倌们带顺后,就将她卖给她的老主顾京城刘员外做妾。她还说就算没有此事也不会答应竹歌,因她身堕风尘多年,不堪相配真心。”李怡长叹,“那一日,蔷舞逼竹歌击掌绝义,日后再不提情字。哎,你说这是不是闻者叹息?竹歌还同我讲了许多他在如想阁的事,也是一言难尽,可怜可叹。”
李怡故意停下,望着杜松风的脸,准备等他感慨,不料杜松风却是沉默。
李怡只好接着道:“那天我们聊了许多,的确投机。我想到他与蔷舞此时同处一个屋檐下必定尴尬,且容易弄巧成拙,便邀他过来住。他只住书房。前几日我去宝禾县,正好留他看屋子,攒点人气。就是这么简单。”
再看杜松风,杜松风仍是沉默。
李怡便再道:“至于他带有私物,那既然都住下了,有几件私物也属正常。衣衫不整我就不知道了,这几日就他一人,衣衫不整我也看不见啊。我俩同住时,最差就是夜里沐浴完,穿着中衣再披个深衣,这也没什么吧。屋子乱,那……都说了我不在,我也不知道……”
“书房是微乱,卧房最乱,宛如猪圈。”杜松风终于冷冷地出声。
李怡登时脸红,“那、那就怪我。我这人不爱收拾屋子,平时在家都有下人,如今……”
杜松风震惊地瞧着他。
李怡继续舔着脸笑道:“哎,咱们这等家业还不错的,哪个不是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天不管地不管,哪个会做这些事……”
“我就会做。”杜松风再冷冷地道。
“所以说你与众不同,最是别致嘛。”李怡拼了命地恭维,心中却想,所以你是土木公啊。
杜松风又不说话了,李怡见他脸色没有最初那么黑了,便顺势轻晃着他的肩膀,“好了,事情都说清楚了,你不生气了吧?嗯?”
杜松风垂着头犹豫半晌,“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说开了,就是请朋友小住而已。难道你我以后成了婚,还不能让我的朋友来住么?”
杜松风想了想道:“韩公子自然可以,但其他那些……”
“其他怎么了?”李怡下意识瞪起眼,调子也有点拔高,杜松风就又被气到了,想起曾经街上的闲言碎语,不快地看着李怡,“其他那些,说是狐朋狗友都是抬举。”
“你说什么?!”李怡凳子一推站起来,“土木公,这话不合适吧?亏你读过书,你了解过多少,竟就这般污蔑旁人?!我看你之所以敬重韩兄,也是因为他救过你,可你别忘了,我与韩兄相识之时,他亦风流不羁行事放浪,比起你口中所谓的狐朋狗友颠三倒四许多!可正是这样的人救了你,也正是因为我,他才能救你!”
李怡气哼哼的,他知道杜松风不如他随和热情,但品性绝对正直,因此听到这样的话真是意外极了。更重要的是,他坚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杜松风说他的朋友是狐朋狗友还不如,那可不就是将他看做了狐或者狗。
真是越想越气。
然而杜松风更气,明明此事是李怡不对,如今竟还怪起他来,便道:“韩公子才华横溢,对待朋友两肋插刀,但并不代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如你所说,他的某些行事……”
“可这并不妨碍我同他意气相投诚心相交!”
“你的确如此,所以无论怎样的人,你都能亲如兄弟。今日是青楼中人,明日也许就是……”
“土木公,你怎的不讲道理?!”李怡一脸不可置信,“青楼中人怎么了?他们沦落风尘,难道就活该被人鄙夷受人唾骂?我不相信你居然是这样想的!他们中有多少是被生活所迫,实在无可奈何才走上了这条路,其情可悯,其事可怜。”
“若是我,生活所迫无可奈何之时,宁愿去死。”
“是,你读过书,你有气节。可若全家人指着你救命,你也能快意去死么?”
“若是我,也不会接受亲人这样赚钱为我。”
“若你不知情呢?比方就是我等着你救命,也只有卖身这一条路,你怎么办?”
“青楼中固然有的确走投无路不得已才卖身的,他们也的确可叹可怜,甚至可敬。但我不信每个人都是这样,亦必有许多不思进取,妄图轻松得益,还标榜悲惨的……”
“可我所交之友并非如此,我有心有眼,我会甄别。无论从前的韩兄,或者今日的竹歌,或是旁人,我既称其为朋友,必定有我的道理。”李怡抱臂往椅上一坐。
片刻后,杜松风无奈地叹了一声,站起来道:“李台,我没说你不懂甄别,更没看不起青楼中人,是你总打断我的话,不让我说完。”
李怡抬起眼,“那你究竟想说什么?”
杜松风轻轻撇了下嘴,“你爱结交,我喜独处,这只是喜好,无关对错。但你我既然要成亲,就该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否则日子还长,矛盾指不定还有多少,总不能动不动就吵。”
李怡怔怔地望着杜松风,恍然探到了他纠结的地方,气顿时消了大半,“那你说……怎么办?”
杜松风偏过头小声道:“我不知道才问你的,原本就是你朋友多。”
杜松风袖手定定站着,若叫旁人看,或者是一年多前的李怡看,一定觉得他是端着假清高。但现在李怡知道了,那不是清高,而是委屈了还死撑着面子,衬着一身素色衣袍,果真跟被风刮的柔弱的小梨花没什么不同。
李怡心中就又乐了,不知当初是谁首先这么比喻杜松风的,当真贴切。
上前握住杜松风的手,杜松风不愿与之对视,李怡就将脸贴上去,温声细语柔腻腻道:“此次是我错,往家里带人事先没问你,我跟你道歉。以后我肯定先问你,让你同意了再带。那这样,能跟我回了不?”
杜松风白了李怡一眼,“我不想睡猪圈。”
李怡紧紧搂住杜松风的腰,“那今晚就先住这儿,待请人将院子打扫得光洁如新后,你我再回去。若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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