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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记 作者:河西边
悦的看着他:“你还有什么事情?”
陈复还是盯着他。
两人对视半晌,一个不悦,一个……
从一开始就输了。
败的一败涂地,输的溃不成军。
于是他只能收拾好自己僵硬的身体,狼狈退场。
就像多年以前的母亲一样,狼狈不堪,满体鳞伤。
“没、没事了……那我、我先出去了。”
他听见自己终究还是逃避了。
懦弱如斯。
陈复在办公室里坐了一天,不吃不喝。
付良京也没来找他。
案子肯定是看不下去,他只觉得冷。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寒的气息,渗透到他每一个细胞中,让他一直打哆嗦,身体战战兢兢。
他把空调关掉了,还是觉得冷。
明明是六月天,天气最热的时候。
他连生理性的汗水都没有,只觉得冷。
没人来打扰他。
晚上他提前回家,看见付良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个财经频道,看的津津有味。
这个房子,还能称作是家吗?
付良京看见他觉得很意外:“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
“做完了……就下班了。”
“哦。”
没什么话题可聊了。
或者说,付良京不想说话了。
“我去做点饭,你……吃吗?”
“啊,”付良京顿了一下,陈复没错过他一瞬间的意味深长,“我在外边吃过了,不用了。”
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又上来了,陈复呼吸困难,转身去了书房。
待不下去了。
晚上陈复破天荒的没有去卧室里睡觉。
付良京来书房找他,看见他开着电脑看。
“你不是说工作做完了吗?”
陈复反应有些迟钝,他看了付良京一会,像是在确定他这个人一样。
沉默一会儿,他小声的说:“我加一下班,你去睡吧。”
付良京答应一下,就去睡觉了。
陈复一夜都没去卧室。
一夜都没睡觉。
这样断断续续了几天,付良京终于忍不住把他叫到了办公室里。
陈复还没进门,就感觉到了付良京的怒火,像是要燃烧了整个公司一样。
“陈复!你最近怎么搞的?合同有一个大纰漏你都没看见!要不是许云旗及时汇报过来,现在公司资金链就要断了!你怎么回事?!”
陈复像一只被虐待的小狗一样,眼神迷茫而又无辜,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暴怒的男人,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他的怒火,连哀嚎都发不出来。
他像是要哭出来一样,软弱无力的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这样的态度更助长了付良京的威风,最近陈复睡在书房已经让他很不舒服了,他借着这股劲儿把怒气都发了出来:“你平时闹点小性子我还能惯着你!可是公司里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上心!还不如一个刚进公司的小员工!不要给我摆那副死人脸!”
你怎么惯着我了?
你还不是仗着我爱你就轻易的拿捏着我的心脏?
我把心都掏给你看了,我怎么可能耍小性子?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别生气了。
陈复红了眼眶,泪却一直掉不下来。
他低着头,任付良京把一大把文件扔他头上。
这个他深爱着的男人冲他怒吼:“滚出去!”
陈复茫然无措的走出办公室,员工还趴在门口看热闹,看见他出来,一窝蜂的散了。
付良京要他辞职。
这个公司虽然也有他一半的心血,可是终归还是付良京的。
他在这年的三月才刚刚能拿到工资。
公司发展起来,他也要走了。
“就你这种工作态度,还不如专心在家里给我做饭,我不辞退你,你自己辞职吧。在家里我会养你的!”
陈复的心在滴血,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刃,往他心脏的地方一刀一刀的捅,一刀一刀的,捅在最隐秘最疼痛的地方,血肉都被剜了去。
办公室里的东西不多,文件什么的也不需要他带出去了。
他一件一件的收拾,想起来公司刚起步的日子。
他确实有错,最近什么东西都看不进去,文件草草了事,大错小错不断,付良京忍到这才发作,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东西收拾好之后,陈复迈着虚弱的步子走出公司。
确实够狼狈的。
他抱着一个引人注目的大箱子,有几个人看见,还发出唏嘘的同情。
陈复突然想笑。
他扯扯嘴角,半天,还是没能够笑出来。
乘坐地铁回到家,走在小区里,还有大爷大妈们遛狗散步,谈谈笑笑,气氛安宁。
陈复的心终于静了下来。
或者说,痛久了有些麻木了。
脑子里断断续续的,全是付良京的怒容,那么愤怒,那么不留情面,那么冷漠,嘴角勾勒出不耐烦,弧度竟然和第一次见面一样。
还有那么刺目的吻痕,在那里大大咧咧的像别人展示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外面有人了。
自己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留痕迹。
付良京爱那个人吗?
他们两个多久了?
是不是在他辛苦加班的时候,付良京正在和那个贱`人浓情蜜意呢?
嫉妒让陈复满眼通红,恨不得把那个人找出来,食其肉,喝其血,撕碎了扔进海里喂鲨鱼。
可是这种想法在脑海里停留一瞬,剩下的全是深深的无力感。
他甚至都兴不起火气,按理说,发现丈夫出轨的妻子一般都是要蓬头垛面似泼妇的去找小三打一架,再不济找丈夫打一架,然后再怨天尤人自怨自艾的颓废一段时间,期间哭哭啼啼,喝酒卖疯,自杀的心可能都有了。
可是陈复也只是无力。
连哭都哭不出来。
大笑无声,悲极无泪。
不知道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句话,当时的陈复还嗤之以鼻,心想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流泪,更何况是悲极?
现在他干涩的眼眶,完美的证实了这句话。
回到那个所谓的,他和付良京共同的“家”,陈复放下东西,直直的坐在沙发上。
他就保持那个姿势,僵硬的坐着。
等回过神来,天都黑了。
屋里一片漆黑,没人帮陈复打开灯。
静悄悄的,安静的可怕。
陈复猛地站起身,起身太急,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僵硬的身体剧烈的晃动一下,脑袋晕了一下,供血不足。
付良京没回来。
陈复突然有些害怕这样的安静,他走过去把灯打开。
屋里一下子亮堂了,刺眼的光让陈复被迫眯一下眼睛。
好一点了,还还是太安静。
陈复在客厅里焦躁的走来走去,脚步声格外的响亮。
走了一会儿,他去厨房又把厨房灯打开了。
又来回走动一会,他还是觉得安静。
安静的可怕,太安静了,他都能感觉到自己散发出腐败的气息,手指苍白中泛着青色,胳膊细的能够看见血管中血液的流淌,还有那道丑陋的疤。
磨蹭到最后,他还是把房间里全部的灯都打开了。
陈复去洗浴室里洗脸,冷水浇在皮肤上,也没能让他更清醒。
还带着水珠的脸透露出灰败的颜色,棕色的瞳孔此时一点神采也没有,沾水的头发服帖的黏在额头上。
这么一个年轻的男人,才二十多岁,浑身上下就像一个恐惧的等待死亡的人,连灵魂都发出战栗的颤抖。
“吧嗒”一声,陈复听见门打开的声音。
【抱歉抱歉,今天晚了一小会……不过,快虐攻了呦。】
第十七章
抹了把脸,陈复强作镇定的,苍白着脸走了出去。
付良京身上散发出强烈刺鼻的酒精气味,他摊在沙发上,眼神朦胧的看着从洗浴室里出来的陈复。
“过来,”他向陈复伸出一只手,“过来我身边。”
陈复的腿连他也没感觉到的在颤抖,他瞳孔里映出这个满身酒气的人,心里突然在一瞬间涌出强烈的、凶狠的、不为人知的憎恨,怨气在一瞬间强大起来,陈复不止感觉到自己的腿在颤抖,连指尖都激动的、兴奋的战栗起来,叫嚣着要和眼前这个人同归于尽。
弄死他!同归于尽吧!这样就不用现在这么痛苦了!
可他还是迈开虚弱无力的步子,乖顺的蹲在了付良京面前。
以前付良京喝醉的时候,陈复就是这么拿着一块毛巾,细心的、满心欢喜的替他爱着的男人清理身体,这个姿势,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卑微,像一个奴才一样,臣服在付良京身下的奴才。
就在蹲下的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姿势是多么的下贱,他猛地想起身站起来,却被付良京摁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你怎么又给我摆这副死人脸,嗯?笑一个。”
陈复能够感受到肩膀骨头那传来的剧烈疼痛,骨头的缝隙重重的摩擦,付良京一点力气也没留的折磨他。
人性的本能要他在这时候反抗,陈复用手想要捣开付良京的手,却被他反手抱上沙发,转身把他压在了身下。
一个大男人一点力气没留的压在他身上,他感觉自己呼不出气,脸憋得青紫。
“这可比刚才的死人脸好多了。”付良京用手抚摸他的脸,继而凶狠的吻了下去。
“为……为什么?”
陈复的声音消散在两人相贴的唇齿之间。
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你要折磨我?
陈复不明白,一个被宠坏了的人,猛然间受到了冷落,怎么可能不发脾气?
就像一个孩子和父母伸手要钱要习惯了,突然有一天,父母和那个孩子说没钱,被宠坏了的孩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付良京早把陈复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他想欺负就欺负,愿意发脾气就发脾气,什么时候轮到他的附属物给他脸色看?
可是陈复不明白。
他从小到大没人宠过他,也没人能够让他像对付良京一样上心,他掏心掏肺的,把所有自己最美好,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他,他恨不得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他力所能及的绝对不含糊,他愿意分担付良京的痛苦,解决他的烦恼,分享自己的财物,甚至愿意为他分享自己的生命。
他可以为付良京毫不犹豫的去死,可这些的前提是他们之间不能掺杂任何一个人。
谁都不可以,他做不到和另一个人去分享付良京。
付良京要他辞职,他心中气愤,可并没有多伤心。
可如果在付良京出轨的前提下呢?
简直心如刀绞。
那个不归的夜晚,陈复辗转反侧的度过。
那个明目张胆的吻痕,成功的在陈复心脏上豁出一个巨大的伤口。
鲜血四溅,血肉横飞,可他最爱的那个人看不见。
他看不见陈复的挣扎和痛苦,看不见被他视为玩偶的男人是如何用生命爱他。
看不见陈复像一个即将死去的人一样的挣扎,灵魂迅速的腐朽下去,如同垂垂老矣的老人。
他承受着付良京粗重的撞击,肚子里一阵反胃。
恶心的想吐。
一想到现在在他体内冲撞的器官,曾经进入过无数的身体,也像现在这样,前几天还和一个不知道是男的女的做`爱,上面曾沾染过别人最隐`私部位的体液,他恶心的快要吐出来。
怎么能够这样呢。
他最爱的人……
付良京连润滑都没有就撞进去了,剧烈的动作让陈复的后边出了血。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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