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犯手记之列国群芳谱 作者:洛汉

    第 80 章

    “看来先生还需要多一些时间来考虑。”范海冬见别里斯诺科沉默不语，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我不着急，先生尽可以多考虑几天，我会静等先生的答复的。不过我也希望先生不要拖太长时间，因为或许最近几天军方一些主要的将领就会和我又一次碰面，我希望到时候能够给他们一个准确的答复。”

    最后几句话让别里斯诺科身子一颤，同时想到自己目前所面临的最大问题，看来这个条件不答应恐怕也是不行了。不过要是就这么答应下来，还不放心，不如就照他范海冬所说的，回去考虑几天，找党内开会研究一下，至少也要猜想到范海冬此举的真正目的。

    “好，就照范先生所说的，我回去考虑几天，顺便也和党内其他的几位负责人商量一下，毕竟这件事情过于重大，我个人不好拍板定案。不过先生尽管放心，我只需要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不论成与不成，我都会给先生一个答复的。”

    “希望如此。”范海冬点头说道。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别里斯诺科说着站起身来，“今天就不打扰先生休息了，我先告辞了。”

    “我送先生出去。”范海冬也不挽留，跟着站起来说道。

    就在别里斯诺科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道：“对不起范先生，我有一个很冒昧的问题想要问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以解我的疑惑？”

    出乎别里斯诺科意料的是，范海冬既没有让他直接问出来，也没有拒绝，而是先笑了两声，然后说道：“我还以为先生能够忍住不问呢，原来你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怎么说？”别里斯诺科微微一愣道，“难道范先生知道我要问什么？”

    先伸手为别里斯诺科拉开门，然后范海冬才说道：“先生是不是想问我，既然从这个劳什子的军火集团中捞不到什么油水，又为什么要拼着命的将它揽到手里？”

    “范先生果然有先见，”别里斯诺科点头说道，“我正是要问先生这个问题。”

    “我当然可以回答先生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先生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范海冬淡淡一笑说道。

    “当然是真话，假话我还要听它干什么？”别里斯诺科讶然道。

    “如果说真话，可能先生会觉得刺耳呢。”范海冬说道。

    “范先生说笑了，”别里斯诺科说道，“我知道你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忠言逆耳’，这用到这里也很合适，虽则逆耳，但我还是想听范先生的‘真言’。”

    “没想到先生对中国的文化也有所了解。”范海冬笑道，“那相信先生也一定听说过我们中国历史上一些关于帝王的传说吧？像是什么宋太祖的‘杯酒释兵权’，明太祖朱元璋大戮功臣之类的，如果这些没听过，那一句‘飞鸟尽，良弓藏；姣兔死，走狗烹’的俗语，也应该听说过吧？”

    范海冬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面露沉思的别里斯诺科，继续说道：“我范海冬作为一个异国人，而且还是偷渡过来的异国人，在这诺大的俄罗斯绝对称得上是无依无靠了。别看贵党如今能够拿我当自己人，但是我知道，那是因为你们用得到我，对你们来说，我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而一旦有一天我对你们不再有用了，天知道你们会怎么对付我，也许到那时一场针对我的所谓‘扫黑反恐’行动，就要新鲜出炉了吧。”

    “范先生多虑了，这绝对……”别里斯诺科急忙辩解道。

    “我这个人就喜欢多虑，因为在利益斗争之中，只有多虑的人才能够活的更长久一些。”范海冬打断他的话说道，“而我恰恰就是一个怕死的人，所以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也需要多布置上几条后路，那要我晚上睡觉也可以睡的安稳一些。我这样说先生该明白我的意图了吧？”

    “啊，我明白，我能理解。”别里斯诺科无话可说，只能连连点头。

    “既然先生能够理解，那就请你早下决定吧。”范海冬送他出门，同时说道，“我希望能够和贵党继续合作下去，毕竟我们也是老交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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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四章 强势总统

    事情进行的要比范海冬的料想好得多，就在别里斯诺科造访后的第二天，谢金耶夫传来消息，他已经联系过了国内另外五大军区以及三支舰队的最高指挥官。在这些人中，除了太平洋舰队的现任司令长官丘朋克中将没有答应亲自来，转而派了副官前来之外，其他的人都表示会前来与范海冬见面。这样的结果多少让范海冬感觉有些意外，因为在他的料想中，能够把五大军区的人请来就足够了，而北海、太平洋与黑海三大舰队的人来不来都无所谓。黑海舰队的司令长官比昂霍夫早就已经是自己人了，他的态度无关紧要。太平洋舰队与北海舰队则有其各自的党派专属，在来与不来的问题上，他们可能会有所顾忌，这其中尤其是北海舰队的奥德萨克利少将，范海冬根本就没想过他会前来。可是谁知结果出来以后，这位一向以来被认作是俄共死硬分子的少将竟然亲自来了，这无疑又给范海冬增添了一项胜算。

    与这几位军方实权人物的会面，定在谢金耶夫的西伯利亚军区司令部内举行，为了能够保证会谈的严密性，谢金耶夫调动了两个连队的兵力担任警戒。在这次仅仅持续了不到两个小时的会面中，范海冬向几位将军痛陈利害的同时，还搬出各种利益诱惑，务必要使这些人物站到自己的一方。这其中的许多说辞，都是他与远在意大利的苏丝通过严密的协商定下来的。他为这些将军开出的条件中，除了保证军费的开支与促使政府方面采取强硬政策外，还为诸位将军安排好了退休后的后路，那就是范思哲集团将出资在意大利南部海域购买一座小岛，并将其建设为一个可为各国政要提供政治避难的休闲度假胜地。任何一名获准在该岛居住的人，都将受到该岛管理方的庇护，而不用担心其他的任何风险。等到这些将军年老退休之后，他们除了能够每人获得一亿五千万欧元的退休金之外，还可以在这座小岛上拥有一栋私人别墅。这样的承诺，等于是打消了这些整天处在权力斗争核心的将军们的后顾之忧。

    在得到了范海冬如此诱人的承诺后，这些威震一方的将军自然无法无动于衷，再加上得知范海冬背后还有实力雄厚的范思哲集团作后盾，他们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了。于是，一个足以影响俄罗斯国内政局十余年的协定，就在这种情况下悄悄的签订了。

    心满意足的送走了诸位军界大佬，范海冬又迎来了别里斯诺科派来的雅布洛克党第一执行秘书苏坦科夫。这位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中年人为范海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雅布洛克党完全同意范海冬提出的条件，不过前提是军方必须表态支持雅布洛克党新推候选人普里津上台执政。

    对雅布洛克党这个并不过分的要求，范海冬自然表示同意。同时为了让一切来的更加顺利，他也要求雅布洛克党先安排为普里津造势的工作，让他提前公布出自己的施政纲领和外交倾向。在这种情况下，所有工作终于开始全面展开。

    六月四日，雅布洛克党新推总统候选人普里津，冒着蒙蒙的细雨在莫斯科红场发布首次个人竞选演说，由于做了充分的动员，到场聆听演讲的民众多达万余人。在这次长达两个半小时的，普里津凭借他年青俊朗的外表、强势果敢的施政构想、幽默风趣的言谈征服了到场的每一位听众。在他的施政纲领中，注重强调的有三点：其一，继续恢复发展经济的同时，加强国防军备建设，重塑俄罗斯经济、军事大国形象；其二，在外交上，一方面加强与原独联体国家，尤其是中亚五国之间的联系，在最大程度上阻止北约东扩。一方面在远东地区加强与中国的联系与合作，抵制美、日构筑的军事锁链威胁。与此同时，加强与阿拉伯国家之间的友好合作，为俄罗斯国家影响重返中东作准备；其三，在经济上，有区别的吸引外资，对那些恶意收购俄罗斯民族产业的外资，政府将采取严厉打击的措施，尤其是日本“流氓资金”的渗透。在最后一点上，普里津举了一个极具说服力的事实。如今俄罗斯在与日本的双边贸易中，每年的贸易逆差高达一千五百亿美元，占全俄贸易逆差的百分之三十七，而这个数字还在以每年百分之三的速度增长。最为重要的是，在日俄的双边贸易中，俄方出口的大多为原材料或者是初成品。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再过二十年，俄罗斯将彻底沦为一个农业国，它存在的目的就是像日本人提供原材料以换取加工制品。这就等于是日本人不费一兵一族就将俄罗斯变成了自己的附庸，同时也将数千万俄罗斯人转化为了奴隶。

    普里津的这次演讲带来了一个范海冬之前都想不到的附加效果，或许是他的演讲太具有煽动性，又或许是俄罗斯人的“超级大国”情结作祟。在这场演讲之后，俄罗斯国内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抵制日货风潮，在一些大中城市，甚至出现了激进的年轻人打砸敢于出售日本商品店铺的情况。如果不是有警察出面干涉，恐怕情况会变得更加严重。

    正是基于此，日本驻俄大使馆向俄先政府提出了严重抗议，声称这种宣扬反日的论调将严重伤害两国政府及人民之间的感情，是非常不智的行为。他们同时还要求雅布洛克党，取消普里津的候选人资格，但是被雅布洛克党以“此为俄罗斯内政，日本方面无权干涉”为由拒绝了。

    面对日方的抗议，普里津似乎根本没有收敛的打算，相反他变得更加变本加厉。六月十日，在接受俄诸多媒体机构采访的时候，他又在日俄北方四岛争端问题上大做文章。普里津宣称，他强烈反对俄现政府打算将“南千岛群岛”中齿舞、色丹两岛归还日本的决定，虽然俄日之间在一九五五年签署的《下田条约》中，有将北方四岛归还日本的议项，但是却没有订好何时归还、什么情况下归还以及这四个岛屿的主权归属于哪一方，所以这个条约根本就不应该具有任何实效性。普里津在讲话中还宣布，如果由他上台执政的话，他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取消前政府在四岛问题上决定，并同时增加四岛上的驻军。因为作为一个有血性的国人，任何人都不会允许自己的政府在领土问题上对他国做出让步，更何况日本人向来贪多无厌，谁知道他们在得到四岛之后，会不会又将目光瞄向萨哈林大区的其他地方。

    普里津的这一番讲话比前一次的演讲带来的反响还要大，这一次不仅招来了日本政府方面的反对，就连日本民间的“反普”呼声也日渐高涨。因为长期以来，日本作为一个弹丸小国，对所有能够争得的领土都斤斤计较，甚至都到了无理取闹的地步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一方面觊觎中国的钓鱼岛岛链，一方面又窥伺韩国的东南海域，甚至还在东海问题上大做文章。可是无论他们怎么争，怎么闹，北方四岛问题一直是整个日本民族心底上绝对的伤痛。因为从根本上说，那才是属于他们自己的领土。如今普里津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不啻于在日本人心头扎刀子，不招来反对才是怪事呢。

    不过无论日本人怎么反对，普里津还是凭借着他的这两次公开讲话赢得了俄罗斯各阶层的广泛支持，他的铁腕形象也成功得到树立。密切注意事态发展的范海冬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

    六月十二日，也就是在俄罗斯总统大选的前两天，由范海冬出面召集的全俄军区、舰队司令长官们齐集莫斯科，这一次就连远在西太平洋的太平洋舰队司令丘朋克中将和黑海舰队司令比昂霍夫少将都赶来了。他们在莫斯科政府会馆约见了时下风头正劲的普里津，并承诺向他效忠。而众人分手时亲切握手告别的一幕，又很“不巧”的被一名守候在会馆旁边的小报记者拍到，于是隔天各大媒体的报纸上都刊登出一则转载消息，消息称雅布洛克党强势候选人普里津已经得到了军方认同，执掌克里姆林宫为时不远。首发这则消息的报纸虽然毫无名气，但是消息旁边附着的照片却不容置疑，更何况在当天上午，在照片上出现的军方高级将领还发布了一条联合声明，声明称军方得到一些消息，有一些投机分子打算在大选期间制造麻烦，为了保障选举的顺利进行，军方一致决定届时将对莫斯科市实行戒严，戒严任务由莫斯科卫戍军区亲自执行。声明最后还对那些包藏祸心，企图制造事端的投机分子提出严重警告，让他们收敛心思，不要妄图有任何成功的可能。

    至此，范海冬的所有计划基本成功，现在他所需要的，就是等候普里津最后成功上台，然后再向他表示祝贺了。所以说这两天范海冬的日子过得异常轻松，每天除了处理一些集团中事务之外，就是陪着爱娃在别墅中谈天、恩爱。而在他的别墅外，则布置了大量的军警，因为选举一天不结束，他的安全就会始终是个问题。

    “范哥，外面有个中国人要见你，他自称是你的朋友。”就在范海冬与爱娃凑在电视机前看着普里津发表的电视讲话时，科诺推门进来说道，“这是他的名片，他说你看了后会见他的。”

    “嗯。”范海冬接过名片看了看，上面写着马海宁的名字。

    “让他进来吧。”范海冬随手将名片放在桌上，对科诺点了点头说道。

    “是。”科诺点头走了出去。

    “来亲爱的，为我们的朋友煮杯咖啡吧。”在科诺出门以后，范海冬在爱娃的脸上亲吻一口说道。

    “嗯。”爱娃顺从的应了一声，起身朝大厅一侧的厨房走去。

    没过一会儿，一身西装的马海宁在科诺的带领下，走进了房门。

    “范先生，很久不见了，这段时间可好吗？”进门后的马海宁一脸热情的招呼道。

    “还算可以吧，也就那么凑或着过呢。”范海冬站起身来说道，“我倒是看着马先生如今春光满面地，似乎有什么喜事的样子。”

    “范先生果然好眼力。”也不用范海冬招呼，马海宁走到沙发边坐下，笑道，“兄弟我得领导的提拔，刚刚升了职，而且刚刚接了婚，就在两周以前。原本我是想要请先生赏光参加婚礼的，可惜的是范先生人在意大利，联系不上，所以……”

    马海宁说到这里，作出一幅惋惜的表情，似乎没有请到范海冬参加他的婚礼，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不过范海冬可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前段时间俄罗斯国内形势复杂，自己这样一个敏感人物，他姓马的恐怕是躲都躲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主动来找？不过范海冬也没有心情和他计较这些，毕竟马海宁背后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利益，两相权衡之下，孰轻孰重极易分辨。

    “那我可是真的要恭喜马先生了，”范海冬淡淡一笑说道，“你这也算得上是大登科后小登科了，实在是人生幸事呀。”

    “哪里哪里，”马海宁笑道，“我这点小喜事哪里比的上范先生如今的风光，以一个外国人的身份，操纵整个俄罗斯政坛，范先生的这番作为恐怕要令每一个中国人都感觉脸上有光呢。尤其是这段时间在你的授意下，俄罗斯热门总统候选人的那一番讲话，实在是令国内民众大呼过瘾。”

    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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