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虫族之攻无不克 作者:安逸影子
第51章
晨光熹微, 长夜已至尽头,但是笼罩着军事基地的凉凉雾气还未散去。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v要→耽美」网
时叙昨晚算是一夜好眠, 倒是景渊翻来覆去, 睡不安稳。
时叙早早起了床, 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自己今日要携带的战斗装具, 确定每一把枪都是称手的, 每一个弹匣都是完好的,每一把刀都能削铁如泥。之后, 时叙照着原样, 又将所有武器放回包里,他心道:“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洗漱完毕之后, 时叙坐在床边,换虫族军队的战斗服装。那是一件长袖t恤配上灰色的短款外套,还有一条宽松肥大的军裤,这一套军服的设计并没有刻意展现军人的英武气质, 作为实战的行头, 它能够最大限度地方便士兵们的活动,这就足够了。至于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效果,还是留给军礼服和常服去表现吧。
时叙在军服的最里面穿上了一件隔热服。尽管隔热服十分贴身,但这种面料的延展性极好, 不会影响士兵们战斗时的灵活性。时叙对着镜子, 盯着军服胸前佩戴的小小名牌,他按住上面的别针,打算将自己的名牌取下来。
这是规矩, 属于敢死队的规矩。虫族的军人均会在军服上别着名牌,但敢死队是特殊的,敢死队员不用名牌,以彰显从容赴死的牺牲精神——“自我加入敢死队的那天起,已将自己视为烈士,我甘愿为帝国牺牲,为战友牺牲。艰难险阻,绝不后退,火山汤海,誓死向前!”。
时叙摘下名牌的动作进行到一半,边上却忽然伸出一只手,压住他的手背,拦下了他的动作。时叙感觉到那只手传递过来的温度,很暖。时叙看着出现在镜子里的景渊,微笑着说:“别闹。”
“雄主,”景渊把下巴搁在时叙的肩膀上,劝说道,“您不能去。”
“然而,你我都很明白,我必须去。”时叙抱了抱此时显得特别柔软的雌虫,“我会回来的,你要相信我。”
其他的事情,无论真假,景渊都会毫不犹豫地相信时叙,唯独这件事,不行。时叙根本不清楚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他要带着未经测试的武器,奔赴生死难料的战场,一旦祁宣制造的武器不起作用,所有敢死队员皆只能遭受白金人的无情斩杀,他们连用来还击的武器都没有。
光是想想敢死队失败的可能性,景渊便觉得心慌,他知道自己无法承受那样残忍的结局。他不能失去时叙,他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时叙去冒险,去到那样非生即死的险境。
景渊挣开时叙的怀抱,他后退一步,正色道:“时叙上尉,你不能成为敢死队的一员,你不能参与这次的任务。”
“你说什么?”时叙看着一脸严肃的景渊,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雌君并不是在对他撒娇,而是认真地准备阻止他执行敢死队的任务,“我抽中了签子,我已经是敢死队的成员了,我必须完成自己的任务。”
“我不会让你去的。”景渊笑了一下,他注视着时叙,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时叙被景渊唇边的笑意激起了些许怒意,他冷冷道:“你无权这样做。”
景渊眉梢一挑,笑道:“时叙上尉,你不要忘了,除去雌君这一身份,我还是康伊的最高指挥官。事实上,我不仅可以不准你参与敢死队的任务,还可以直接将你送回虫族主星,彻底剥夺你参与康伊战役的机会。”
“景渊,对我来说,你是我的雌君,这一身份优先于其他。倘若你还想保有雌君的身份,那就不要再这样和我说话。”时叙瞪着景渊,提高了声调,可是景渊身为高级军官,自然释放的强势气场足以将时叙完完全全地压制住了。
“在战场之上,雌虫是受到保护的。”景渊的笑容未变,他满不在乎地说,“您想要免去我的雌君之位,恐怕还得等到康伊的战争全部结束,谁知道那要多久?说不定,过一会儿,您自己就能想通了,我是为您好。”
景渊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态度对时叙讲话,时叙看着面前显出上位者姿态的景渊,终于切实地感觉到,自己和景渊之间相差巨大的军衔等级。在生活之中,景渊是他的雌君,处处要听他的话,但到了这里,景渊是他的长官,作为下级,他必须听从景渊的命令。
“你举行了抽签仪式,但是,你现在又想改变最终的结果,那你为何不直接自己选出一支敢死队呢?反正你是最高指挥官,我们都得听你的。”时叙道,“景渊,如果你是在担心我一去不回,那压根没有必要,你为什么只想着失败,而不想想我们能成功完成任务呢?”
景渊有些无奈地摇头道:“我该说您什么好,天真?您以为有那么容易吗?生死不过一瞬,战争之中,死亡比吃饭喝水更简单!战场上容不下弱者,您或许不算很弱,但真的没有那么强。”
时叙向来最讨厌别人把他和弱者挂钩,换做别人说这话,他大约是不会计较的。时叙一直认为这是很多人对雄虫的偏见,他知道这种偏见根深蒂固,一时改变不了,而他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证明自己。但是,听见这话从景渊的嘴里说出来,时叙不免难以置信地看向景渊,他的脸上浮出讶异与气愤互相交织的复杂情绪,他抿紧了双唇,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景渊看着时叙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其实很想把雄虫抱进怀中,小心安抚。据说雄虫都喜欢被哄,却不知道时叙是不是哄哄就好。景渊在心中叹气,但面上的表情如故,他连续地倒退了好几步,冲着时叙勾勾手,笑容带着些痞气,说道:“这样吧,假设您能打赢我……哦,不,那对您而言太难了,我们改一改,只要十招之内,您不输给我,我就让您加入敢死队,怎么样?”
时叙没想到景渊居然预备同他动手!
时叙盯着景渊的眼睛,站在原地没动,这样咄咄逼人的景渊使他感到陌生。时叙半天没有反应,他既没有做出进攻的姿态,也没有摆出防御的架势,而景渊不再等待,他的拳头直冲时叙面门而来!
时叙不躲不避,他坚信景渊不可能真的攻击他,可是他错了!景渊的拳头又重又硬,半分力气没收地落在时叙脸上,时叙的头顿时被打得偏向一边。时叙的额上暴起青筋,他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子,再抬起头时,他的双目中满是赤红之色。
景渊站在一边,他无动于衷地甩甩手,说:“你痛不痛啊?我的手都痛了。你这样消极应对可不行,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景渊一说完话,不待时叙喘口气,就再次逼上前来。时叙总算信了景渊是动真格的,他立马举起手臂格挡,与此同时,出拳欲攻景渊腰侧。景渊并没有被时叙的攻势挡住去路,他一个闪身,化拳为掌,制住时叙的胳膊,另一只手随即摸上时叙的屁股。景渊的手劲很大,时叙被他抓住,动弹不得。景渊自然舍不得将时叙硬生生地摔在地上,所以他扭身一转,面向床铺,一个用力,轻轻松松地把时叙翻了个面,扔到床上。
时叙整个人在空中旋了半圈,脸朝下,跌进大床里。他的脑袋被晃得一阵眩晕,他咬牙想爬起来,又被景渊死死按住。雄虫的力量与雌虫的差距太大,时叙吃痛,肌肉不自觉地绷得更紧,他的斗志未消,还反手扯住景渊的手腕,企图反抗。
景渊看着眼睛红红的雄虫,心里早被心疼填得满满的,不过,他依旧不断地加大力气锁住时叙挣扎的身体,他一个跨步,骑在了时叙的腰上。时叙确实很好,但还不够好,景渊便是要挫一挫时叙的锐气,免得时叙什么危险都敢去闯一闯。
景渊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摸出一副手铐来,只听“咔嚓”两声,他便把时叙的双手反在身后,铐了起来。他微微俯下身,凑在时叙的耳边道:“其实这个手铐是拿来给您玩的,没想到却是您自己先用上了。”
“景渊,你怎么敢这样做?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够你死上几百次了!”时叙已经发现挣扎毫无用处,他涨红了脸,心中不由生出了隐约的愤恨之意。从小到大,时叙从未被人如此对待,他是雄虫,又生在时家,谁见到他不是毕恭毕敬的,就算是雄虫,也要忍让时叙三分。长大之后,时叙能不养成多数雄虫的骄纵任性的性格已是不易,他万万没有承受如此过分的对待的隐忍之心。
景渊不理会时叙,他反过来,撕开宽而紧的军用胶带,一圈圈地绑住时叙的双腿。时叙趴在被子上,半边脸埋在枕头里,不再反抗了,他毫无动静地由着景渊用胶带将他缠得动弹不得。
“好了,时叙上尉,你没法跑了。别担心,我会找人顶上你的空缺,肯定有人自愿的。”景渊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他坐在床边,想要理顺时叙有些乱的头发,然而时叙扭来扭去地躲着景渊的手,不肯让他摸,景渊叹口气,只能作罢。
时叙把头扭向另一边,不搭理景渊。
景渊收起了适才放肆的言辞与态度,他抚摸着时叙被铐住的双手,温柔地说:“委屈您先这样呆一会儿,等我回来,再松开您,到时候我随便您怎么出气,好不好?您的脸还痛不痛?我刚刚打重了。”
时叙干脆闭上双眼,无视了景渊的声音和动作。
“我很抱歉……”见时叙始终不给回应,景渊也没了法子,他轻声道,“我该走了。”
时叙依然没有一丁点反应,景渊再次叹气,他站起身来,快速而娴熟地套好军装。他又看了看时叙,而后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这时,时叙蓦然出声道:“你为了一己私心,改变敢死队的抽签结果,违背军规。若是这一次的敢死队当真全军覆没,那你便害死了一个本不用牺牲的士兵。景渊少将,你对得起自己的军衔吗?对得起那一万名信任你、尊敬你的士兵吗?”
景渊停了脚步,但没有回过身,他抬起手,缓慢地拂过自己胸前的名牌与肩上的少将星徽,他沉声道:“当然对不起,我愧对我的军衔。”
景渊的声音很小,声调很低,他像是在回答时叙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刚刚一直在脑补就这样写下去,虐个十万字,虐到惨绝人寰,虐到阴阳两隔!当然,以上都是瞎说,事实是,可能虐个两章,就要和好了……
谢谢“湫”灌溉的营养液!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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