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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薄荷 作者:小谧

    ,游雾仍是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

    自从发现自己喜欢同性,游雾很认真地想过自己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人。对于相貌身材经济状况这些外在条件他没有太高的要求,他只是想,那个人一定要性格很好,能够容忍迁就他的坏脾气。

    屈寒真的很不符合他的要求,他就像武侠小说里从世外桃园里出来的绝世高手,武功时绝,孤清冷傲。

    性格温柔,善解人意的苏泽宇倒是更像他想找的人。

    游雾却喜欢上屈寒,对苏泽宇没有感觉。

    没有太多时间让游雾纠结感情的事,一周一晃而过,接下来的比赛25进15,司徒棵棵被淘汰,游雾和屈寒、苏泽宇、湛泉、黎子净一起晋级15强。

    15进10时采取两轮赛制,第一轮,所有选手表演完,由专业评委、媒体评委、大众评委和选手们一起投票,票数最高的一位直接晋级10强,无需参加后面的比赛。剩下的随机抽签两两对决进行第二轮比赛,再次由专业评委、媒体评委、大众评委和剩下的选手一起投票,票数高的晋级,票数低的待定进入第三轮,七人淘汰五人,只有两人可以晋级。

    当晚屈寒表现最佳,直接晋级,率先入主全国十强的位置。

    而第一对上pk台的选手,游雾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自己和湛泉。他和湛泉说好公平竞争,不管谁输谁赢都不能介意。

    湛泉弹唱超级新人舒k第一张同名专辑里的热门歌曲《水色年华》,游雾依然走劲歌热舞路线,表演了一首摇滚歌曲《闯》。

    两人表演完插播了一段广告然后进行投票,结果是4个专业评委、20个媒体评委,和50个大众评委的综合得分,游雾和湛泉很巧的打了个平手。

    最后进行的是选手投票,苏泽宇投给了游雾,黎子净看了看他,又看看舞台上的湛泉和游雾,踌躇好一会儿投给了湛泉,然后表情有些紧张地朝游雾看了好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碍于电视直播不好开口说什么。

    游雾对他笑笑,他明白他想对自己说什么,也明白他是因为苏泽宇投给了自己,所以才投给湛泉。黎子净的想法很简单,大家都是朋友,游雾和湛泉一人得一票,这样对大家都公平,也不伤和气。

    看到他笑,黎子净知道他没有不高兴,才松了一口气,接

    23、第二十三章

    下来的局面却又让他再度紧张起来。12个选手,其中6个人投给了游雾,5个人投给了湛泉,最后投票的人是方柏杉,他不屑地看湛泉一眼,又看看游雾,若在平时,按他对湛泉的敌视和厌恶,他肯定要投给游雾,今天却为了看好戏故意把票投给了湛泉。

    台下的观众和粉丝们一片哗然。

    主持人丛珊珊和柴轩也没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愣了一下,丛珊珊冷汗地开始拖延时间,“看来两位选手真的是实力相当,难分高下,大家给他们掌声鼓励一下好不好……”

    那边厢,柴轩从导演组那得到指示,接着丛珊珊的话说:“屈寒虽然已经晋级,但他作为15强之一,也有权投票,下面由他投上最宝贵的一票,决定游雾和湛泉,谁晋级,谁待定……”

    演播厅内一片静寂,大家都看着屈寒从十强的坐席缓缓走下来。

    被现场的气氛感染,游雾和湛泉都全身紧绷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屈寒。

    丛珊珊把投票用的圆牌交给屈寒,“去吧,你觉得谁表现得更好,就把圆牌放在他的手上。”

    屈寒在原地停留了好几秒,淡淡地看了游雾一眼,然后右转,朝湛泉走过去。

    游雾双手紧握,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心底期盼着他只是过去先安慰湛泉一下,然后回头把圆牌交给自己……

    “恭喜湛泉晋级全国十强――”

    “湛泉!湛泉――”

    “啊啊,小泉,你最棒了――”

    “游雾加油,不要气馁――”

    “游雾加油――加油――”

    ……

    演播厅内闹哄哄的,柴轩把麦克风递到了游雾面前,有些同情地问他,“大家都知道你和湛泉、屈寒私下关系都很好,屈寒把票投给湛泉,没有投给你,你会不会生气?”

    游雾机械地对着镜头笑了笑,“不会,怎么会呢……”

    真的不生气,只是一下子从云端又跌入了深渊而已……

    24

    24、第二十四章

    那场比赛,第二轮pk黎子净也输了。他的对手是方柏杉,两人表现都很好,媒体评委、大众评委和选手投票差不多,只是评委更青睐方柏杉,最后结果三比一,方柏杉晋级,黎子净进入终极pk。而苏泽宇和湛泉一样打败了对手。

    回到后台准备第三轮比赛时,黎子净和游雾的心情都很糟糕。

    湛泉递给游雾和黎子净一人一瓶水。

    “谢谢。”黎子净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游雾对湛泉淡淡笑一笑,接过水放在一边,没有说话,低垂眼眸整理自己的衣服。

    湛泉怯怯地看着他,想说点什么,苏泽宇朝他摇摇头,把他拉到一边说:“他没怪你,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有些在意自己输了这件事,你让他静一静吧。”

    湛泉乖乖点头。

    苏泽宇朝角落的屈寒看去,虽然他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两样,依然那么冷漠,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可是他好几次不经意地回头看向游雾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

    原来,他也不是一点都不紧张,只是他掩藏得太好,而游雾彻底被愤怒和妒火蒙蔽了双眼,他也不会察觉到。

    苏泽宇微微叹了口气。

    终极pk,游雾险险地晋级,黎子净却被淘汰了。

    游雾站在黎子净身边,看着他明明很伤心却强颜欢笑对支持他的粉丝鞠躬道谢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

    从海选到现在,他们并肩一路走来,黎子净在游雾心里已经是除麦紫之外最重要的朋友,他外表粗犷,实际上却是个无比单纯的人。

    这些日子里,游雾没少逗他、欺负他,他总是乐呵呵地接受,从无怨言。不管游雾遇到什么问题,他总是第一个出现帮他解决,就算解决不了也会陪着他一起唉声叹气,不让他一个人待着。除了麦紫,从来没有人对游雾那么好,好到让他时常有“要是他是我亲兄弟就好了”这种想法。

    其实就算黎子净此刻被被淘汰了,走下舞台大家还是朋友,想见面的话,只要有心,随时可以再见。这些游雾都很清楚,可是想起两人初识时说的一起拿冠亚军那些话,他就忍不住觉得很难过。

    “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即使离开了这个舞台,我也会继续唱歌……”黎子净不是会说漂亮话做戏的那种人,说完这句,深深地鞠了个躬,他便退场了。

    比赛结束后,游雾他们都没有心情去吃夜宵庆祝晋级,已经从失落中缓和过来的黎子净反过来安慰他们,“哎呀,没什么啦,能杀进全国十五强我已经很满足了~”

    看他这么想得开,大家也就稍稍放心了。

    回到公寓,游雾一声不吭地去洗澡。

    屈寒坐在床上,等他擦着头发出来轻声叫了一句他的名字,“游雾……”

    游雾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什么事?”

    屈寒被他冰冷的目光刺了一下,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你和小泉pk的时候……”

    游雾,小泉……

    游雾轻淡地笑了笑,打断他道:“不用解释了,我了解。”

    屈寒的目光沉了沉,换做平时他根本不会说这么多,可是看着游雾这个样子,他忍不住。

    他语速飞快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把票投给小泉,纯粹是因为我觉得他今晚的表现确实比你好,与私人感情无关。”

    私人感情……

    “哦,是吗?”游雾一副不以为然的语气,然后无所谓地耸耸肩,“快去洗澡吧,不早了。”

    接下来的几天,游雾对屈寒一直是这个态度,冷冷淡淡,客气疏离。

    他一早就出门,找黎子净或麦紫一起去吃喝玩乐,或者在排练室练舞,不到晚上十点以后不回房间,回去后洗了澡就睡。除了大家一起吃饭时碰个面,其余时间他们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一天都难得有半句对话。

    黎子净被淘汰后,搬离了公寓却没有马上回k市,一来是陪兄弟们到最后的决赛,二来是他和麦紫最近互动良多,jason那厮却从美国回来了,以y大交换生的身份成了麦紫的校友,黎子净怕自己一回家就让jason趁虚而入。

    y大和公寓离得不远,他索性在y大附近租了间房,还找了份健身教练的兼职,打算一边给游雾他们加油,一边为爱情而战。

    黎子净搬离公寓后,游雾和苏泽宇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两人是同道中人,苏泽宇又聪明随和,游雾和他说话从来不用拐弯抹角,苏泽宇也很懂看他眼色,知道怎么让他开心。

    两人没事干的时候经常一起去泡吧、喝酒、看帅哥,游雾因为屈寒而烦乱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每天乐呵呵的笑容不断,连麦紫都被他骗过去,以为他想通了不再纠结了。

    只有在晚上躺在408难以入眠时,游雾才肯承认,自己不开心,很不开心。

    他总是想起屈寒转身把圆牌递给湛泉的那个画面。

    他相信屈寒没有说谎,在他看来,那天的比赛自己的表现不如湛泉,因为这样他才把票投给了湛泉。可是,他忘不了当时的感觉,好像整颗心硬生生被挖走了一样,胸腔空荡荡的,用什么都填补不满了。

    这几天,他并不是故意和屈寒赌气,他只是感到恐惧。

    屈寒只是投票给湛泉而已,自己就这么痛苦,如果他喜欢别人,自己又会如何呢?

    他不敢想象。

    他害怕那种痛苦绝望的滋味,他害怕自己最后会被屈寒狠狠地伤害。

    靠近他,诱惑他,征服他,让他习惯自己,爱上自己……当初的勇气和决心一夜之间忽然都消失殆尽。他迅速躲进自我伪装的面具后,疏远屈寒,竭力阻止自己越陷越深。

    游雾的态度转变太过明显,屈寒自然早就注意到了。

    他的心情有点怪异,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希望和游雾保持距离,当游雾真的对他疏远起来,为什么心里却一点都不觉得轻松,反而很不好受呢?

    他试图缓和一下两人之间过于冰冷的气氛,偶尔故作淡定地主动叫游雾一起打球,或者问他要不要去吃夜宵之类。可是游雾毫不领情,客气地拒绝,然后依然早出晚归,避免和屈寒见面,连和他对视一眼,说一句话都能省则省。

    其实好几次屈寒主动跟他说话时,他都要忍不住了,想要和他语气正常地聊一聊,可是一想到那天比赛时的情景他又逼着自己硬起心肠。

    他想,只有对自己狠一点,克制自己,远离屈寒,这样才能慢慢死心。除了麦紫没有人会心疼他,也没有人能保护他,与其日后受伤,落得凄惨的下场,不如趁早抽离。

    这算是胆小还是潇洒?

    游雾不知道,他只是本能地保护自己。

    幸好为了比赛,每天都要练歌排舞,累得半死,游雾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让自己沉浸在失恋的小悲伤小惆怅里。

    而屈寒在他那里碰过一两次软钉子之后意识到游雾是铁了心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也就不再强求和他恢复普通朋友之间的平和关系。

    他们一下子变得客客气气,尤其是游雾,和屈寒偶尔说话时嘴边总是带上“麻烦你了”、“谢谢”、“真是不好意思”这些客套的语句,湛泉和黎子净听了简直毛骨悚然。

    他们这是肿么了肿么了?!

    麦紫知道内情,因为心疼游雾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最后却落得一场伤心,不由地对不解风情的屈寒有些怨怼,为了泄愤,抱着刺一刺他的心理,也故意对他客气起来。

    而同样知道内情的苏泽宇和游雾打得热火朝天,两人的亲昵程度都快超过游雾和黎子净之间了。星期四黎子净过来找他们一起吃饭时,他为此半真半假地醋酸说:“你俩都快好成一人儿了~”

    苏泽宇呵呵笑着,揽过游雾的脖子附过去在他颊边吻了一下,“羡慕吧?嫉妒吧?”

    黎子净目瞪口呆,手指颤抖着指着苏泽宇,“你你你……”

    游雾强忍着不去看屈寒的反应,一巴掌朝苏泽宇脑门拍去,凶神恶煞地说:“敢占老子便宜,不想活了你?!老子灭了你!”

    苏泽宇灵巧地闪身躲开他的铁砂掌,抱住一旁笑嘻嘻在看戏的湛泉,“小泉也亲个~叭――”

    屈寒黑着脸把他圈在湛泉肩上和腰间的胳膊拉开,冷冷道:“这里不是法国。”

    “那又怎么样?”苏泽宇脸上的笑意淡下来,眼神也变得有些冰冷,“我知道国人传统含蓄,但是并没有要求我们做禁欲的修道士吧?有些人喜欢伪装自己,我不喜欢,我高兴亲谁就亲谁,这是我的自由……况且,小泉都没说话呢,你哪来这么大意见?”

    气氛骤然变得十分尴尬。

    苏泽宇一向都是笑眯眯的,湛泉从没见过他发脾气,手误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黎子净挠着头说:“哎,阿寒,泽宇跟小泉开玩笑呢,你别生气……还有泽宇,你也别生气,阿寒他不是针对你,他应该是担心让别人看到误会,现在你们正是比赛的关键时期,要是被人传是同性恋就不好了……”

    苏泽宇笑了笑,打断他,“我就是同性恋。”

    “啊?!”黎子净傻眼了。

    湛泉也呆住了。

    屈寒冷着脸看看苏泽宇,又看看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低着头仍在专心吃饭的游雾,心里莫名地有点乱。

    约莫一分钟过去了,黎子净和湛泉张了好几次嘴,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两人满头大汗,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游雾,希望他能说点什么打破僵局。

    没想到游雾抬头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我也是同性恋。”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不好意思,我要回去睡午觉了,我先走,你们慢吃。”

    游雾和苏泽宇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对湛泉、黎子净以及屈寒造成什么样的震动,平静地练歌练舞,如常地说笑打闹。

    只是休息时,游雾抽烟的次数明显比前两天多了。

    苏泽宇擦着汗笑道:“其实你有在紧张吧?”

    游雾装傻,“什么?”

    苏泽宇也不揭穿他,从他手中的烟盒摸了一根烟出来点燃,深吸了一口仰起脖子吐出烟雾,望着天花板缓缓地说:“我也有点紧张呢……”

    两人不再说话,坐在一起抽着烟,在音乐声中静静地等待时间过去。

    过了一下午,晚上吃过晚饭,黎子净磕磕巴巴地,艰难地把和湛泉合计组织了一下午的话背出来,“呃,其实同性恋也没什么,既不是犯罪,也没有犯法……就像我们喜欢女生,你们只是刚好喜欢男生而已……我们理解的,绝对不会歧视你们……不管你们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湛泉瞪着一双本来就很大的水汪汪的眼睛小狗似的不停点头,“没错,没错,我们理解的!”

    他们小心翼翼的语气让游雾的鼻子有些发酸,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故意半开玩笑地说:“要是我喜欢上你们俩其中一个,你们也不在乎?”

    黎子净和湛泉再次傻眼,半晌才开口,“呃……我喜欢女生的……”

    “我也是……”

    “小雾,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不过不是那种喜欢……”

    看到两人明明被吓得魂都快没了,却又不敢把话说太死,唯恐伤到自己的样子,游雾捶桌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苏泽宇也笑,拍了一下他的头,“好了,别玩他们了。”

    游雾耸耸肩,还是笑不可抑。

    湛泉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紧绷的身体一下放松下来,看游雾心情很好的样子,忍不住问:“小雾,你和泽宇哥是一对吗?”

    “你觉得呢?”游雾笑着反问。

    苏泽宇表情暧昧地攀在他的肩上,摆出一个亲密的姿势,“我俩像一对吗?”

    “有点像……又不是很像……”湛泉傻傻地回答。

    黎子净显然更有眼见力,“肯定不是。”

    “何以见得?”苏泽宇挑了挑眉问。

    “不知道,反正感觉不是……”

    苏泽宇含笑看向一言不发的屈寒,“嘿,你觉得我和游雾般配吗?”

    屈寒的目光在游雾冷漠的脸上掠过,语气淡淡地说:“挺好。”

    游雾笑了笑,右手勾住苏泽宇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一带,然后朝他耳畔吹了一口气,笑嘻嘻地说:“既然大家都说我们般配,不如我们就如大家所愿在一起了吧?”

    苏泽宇无声地与他对视几秒,看着游雾眼底那抹只有自己才懂的受伤和黯然,心里也有些说不出的怅然和失落,轻佻地摸了摸他的脸,然后朝湛泉抛个媚眼,语气遗憾地说:“我好像更喜欢小泉诶,可惜他是直的……”

    嬉闹间,谁也分不清谁在借着玩笑说真话,谁在口是心非说假话。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转眼又到星期六。

    全国十强诞生后,选手们重新进行了编号。1号是屈寒,2号是湛泉、3号是苏泽宇、4号是王晓根、5号是公孙睿、6号是方柏杉,7号是选秀达人陈科,8号是游雾,9号是常煜的表弟常烁,10号是知名作曲家许波的儿子许晓延。

    为最后的决赛预热,tbb电视台进行了一系列的媒体宣传,让十强上采访和各种综艺节目,与当红偶像女星一齐拍音乐短片,与各自的粉丝进行互动……

    大家对今天要上演的强强pk无比期待,屈寒却在接到肖莫里一个电话后,匆匆回了d市。

    他没有参加这场比赛。

    25

    25、第二十五章

    肖莫里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阿寒,我和他分手了,我好难过……”

    他的嗓音沙哑,带着止不住的哽咽。

    屈寒握紧手机,沉声问:“怎么回事?”

    电话却突然挂断了,屈寒连忙打过去,那端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他的眉心一阵突突跳,心底有种莫名的不详预感。

    工作人员在吆喝选手们做好最后的准备,一分钟后就该上场表演开场秀了。屈寒马上找到主办方的负责人,跟他说自己要回d市。

    负责人有些愣住了,“你要是现在走可就算是放弃了比赛……”

    “我知道。”屈寒毫不迟疑地转身去更衣室,脱□上的表演服装,换回自己的t恤。

    湛泉追上来着急地问:“寒哥,发生什么事了,不能比完赛再回去吗?”

    苏泽宇和游雾也站在一边看着他。

    屈寒戴上自己的手表,然后拍了拍湛泉的肩膀,“我得走了,你们加油吧。”

    抬起头的瞬间,他与游雾的目光不期而遇,两人静静地对视几秒,屈寒的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快步朝大门走去。

    半个小时后。

    屈寒坐上了回d市的火车,心里挂念着肖莫里,他的电话仍是打不通,火车行驶时咔嚓咔嚓的声音令他心烦气躁。坐在他右侧另一张椅子上的两个女孩打开笔记本用无线网卡上网看未来大明星10进8的网络直播。

    他朝那边瞟了一眼,刚好看到游雾上场。

    他今天没有跳舞,穿着一件格子衬衣和卡其色布裤站在舞台上唱着一首很舒缓动听的情歌《这是爱情吗》。

    醒来后第一个想起的总是你的名字

    人群中第一眼看见的总是你的身影

    每天都想见到你

    每晚都会梦见你

    想要和你去旅行

    想要拥抱你

    想要亲吻你

    ……

    不知不觉

    莫名其妙

    你开始决定我的所有悲喜

    这种奇怪的情绪

    是否就叫爱情

    两个女孩戴着耳塞,音乐没有外放,屈寒听不到游雾的歌声,但是这首歌是蓝可林第一支单曲,近期横扫各大音乐榜单,他自然也听过。

    此时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歌词,想象着游雾的声音如何演绎唱着这首歌,屈寒不由地有些发怔。这几个月来两人相处的许多画面在脑海里闪过。

    初识的意乱情迷,再见的互相看不顺眼,被舞台上光芒万丈的他吸引目光,和他像朋友一样一起吃饭、打牌、跑步、拍宣传片、练舞……他眼神中的微妙转变,自己的躲闪回避,他和湛泉pk自己把票投给湛泉时他受伤自嘲的表情,以及后来他冷漠的变化……

    屈寒一直是个冷情的人,他的世界里,除了湛溪和肖莫里,其他人对他而言几乎都是空气一样的存在,完全无视。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被一个人这样左右情绪,混乱怅然、矛盾纠结、牵肠挂肚。表面上他却维持着冷漠镇定,和游雾保持距离,任由他和自己疏远,不曾表露过一丝一毫对他的感情。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要多么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看游雾一眼,不和他说话。

    这是爱情吗……

    胡思乱想间,d市站到了。

    屈寒下车拦了辆的士打算去服装店老板的店里,看肖莫里在不在他那里,结果车子才启动,他就接到了肖莫里的来电。

    “莫里……”

    他才开口那边就打断了他,“屈先生,这里是市人民医院,肖莫里正在急救……”

    屈寒的脑子蓦地一片空白,耳边一阵嗡嗡声,他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喂喂,屈先生,你在听吗?”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拿稳手机,声音有些颤抖地回答:“我在……”

    “我们实在联系不到他的家人,所以才打给了他最近联系的人,也就是屈先生你……”

    屈寒听懂了,对方希望他能帮忙联系肖莫里的家人尽快去医院帮肖莫里缴医药费以及签字做手术。

    “我马上过来,我……”屈寒的左手捂住双眼,鼻子酸涩地说,“我是他哥哥……”

    屈寒赶到医院,靠在急症室门口的墙壁上,闻到医院特有的那股味道,恍惚间想起半年前湛溪去世的情景,再想起肖莫里每次打针时皱眉瘪嘴一副要哭出来的小可怜样,顿时心痛欲裂。

    看着“手术中”那三个字,他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度秒如年。

    期间湛泉来过两个电话,他没有接,他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多余的气力也没有心情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肖莫里的男人终于得到消息赶来了,他在走廊上哭得稀里哗啦的,不停地喊着肖莫里的名字,“莫里,我对不起你……都是我害了你啊……”

    屈寒忍着怒气,冷冷地问他,“怎么回事?”

    那男人哭着把事情原委说出来。

    原来他妈妈知道了他和肖莫里的事以死相逼,他没办法,只得跟肖莫里提出分手,为了让他死心还找了个女人跟他演戏,说他马上要结婚了。肖莫里受了太大的刺激,神思恍惚走在街上,结果就被车撞了。

    “你不是说你几年前出柜后就和家人都断绝关系,没有来往了吗?!”屈寒怒吼道。

    如果不是以为他没有后顾之忧,屈寒当初压根就不会同意肖莫里和他的事,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会让肖莫里死了这条心。

    男人耷拉着头不敢看他,“我妈也是最近才想通了来找我……”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要回去当好儿子了?”屈寒冷笑。

    “她终归是我妈……她都快六十了,我不忍心再伤她的心……”

    “那你就忍心伤莫里的心了?!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招惹他!”屈寒气得有些失去理智,掏出随身携带的那把匕首抵在男人脖子的动脉处,双目充血咬牙切齿地说,“莫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杀了你给他偿命――”

    男人哆嗦了一下,却因愧疚不敢反抗。

    医护人员见状,连忙冲过来拉开屈寒,“干什么干什么,不准在医院闹事!”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屈寒也顾不上那男人了,立刻冲过去问:“他怎么样了?”

    医生叹口气,“车子撞到他的头造成脑出血,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我们已经尽力了……”

    服装店老板捂着嘴悲恸地哭了出来。

    屈寒却怔怔地望着医生,“什么意思?”

    “他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

    屈寒前不久无聊时才看过一部狗血电视剧,结局里女主角也被车撞了成了植物人,然后在床上一直沉睡,任凭男主角怎么呼唤都没有醒过来。他不敢置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肖莫里身上,他这是在演戏吗,还是自己在做梦?

    医生同情地说:“节哀,病人还是有可能醒过来的,不要放弃希望……”

    屈寒恍若未闻,面无表情地走进了病房。

    肖莫里的脑袋上缠着一圈厚厚的渗出血色的纱布,脸上鼻青脸肿盖着氧气罩,他的手臂上和腿上也裹了纱布,他就像个木乃伊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只有一旁的仪器表上起起伏伏的曲线显示着他微弱的生命迹象。

    屈寒缓缓地走过去,摸了摸肖莫里毫无生气的脸,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他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了,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莫里……莫里,你醒醒啊……”服装店老板也在哭,“我错了……你醒来好不好……”

    屈寒背对着他,紧紧地握着肖莫里满是擦伤伤痕的手,满面泪痕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屈寒……”

    “你再不滚,我就杀了你!”

    屈寒不觉得饿,也不觉得累,就那么在肖莫里床边坐了好几个小时,期盼着奇迹出现,肖莫里下一秒就睁开了眼睛。

    凌晨一点,他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不是湛泉打来的,而是游雾。

    屈寒这一刻突然特别想听到他的声音,他按下了接通键。

    那边沉默半晌才开口,“你没事吧?”

    “没有……”屈寒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哑得像老人。

    游雾也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没事。”屈寒看着床上的肖莫里,喉间又是一阵发涩,转移话题道,“比赛怎么样了?”

    “我们三个都晋级了。”

    “恭喜。”

    “谢谢……”

    又是一阵沉默后,游雾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屈寒缓缓地说:“可能不回去了。”

    “……哦。”

    溪泉餐厅的几个服务生和肖莫里都很熟,他出事,大家都很难过,小王告诉屈寒,他听朋友说y城医院有个很出名的专家专门研究植物人病例,把他送到y城治疗说不定会有转机。

    屈寒听了,马上联系y城医院,那边说之前在那边住了几年的两个植物人后来都醒了过来,他们不敢说肖莫里也能像他们那样,但是他们保证他们医院植物人临床治疗这一块绝对是全国最先进的。相对的,治疗费用也比其他医院更高一些。

    湛溪生前的积蓄一部分被帮派弟兄瓜分了,还有一部分给了他的前女友冯欣媛,留给屈寒和肖莫里的只有溪泉餐厅,屈寒接手经营这半年来盈利不多,再加上他自己之前在酒吧唱歌、在黑市打拳挣的钱,所有存款加起来也才三四万。

    纵然很不舍得将湛溪生前付出了许多心血的餐厅卖掉,为了抓住那一线生机让肖莫里醒过来,屈寒不得不匆忙将溪泉餐厅转手。

    处理好餐厅的事,屈寒带着一束香槟玫瑰和梅子酒去墓园看湛溪。

    湛溪长相俊美,身上却没有一点斯文气质,屈寒一直奇怪他那样性格的人怎么会那么喜欢香槟玫瑰这种东西,每隔几天就会买一束插在房间的花瓶里,然后对着它们发呆。

    他去世以后,屈寒才明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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