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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所具有的呀!
江心月有些兴奋地在他面前转了好几圈,一叠声的问“安大哥,这身裙子好看不”
终于回复女儿身了,终于可以穿漂亮的衣服了。
尽管这衣服,在裁缝铺里,是最平常的布料制成,但是,这总比那灰扑扑的兵士服,灰色的男人衣服,强上一万倍啊!
听见她雀跃的声音,袁清打开了马车上的帘子,望着江心月不停转圈的身影,目中闪过一丝惊艳。
也许被江心月的快乐感染,他的唇角也闪现出一丝微笑,但是很快隐去,口里询问道:“信发出去了”
安斗急忙回答“是的,爷,事情已经办妥!”
“上路!”
“是!”
安斗向乐颠颠的江心月挥手“上车,赶路了。”
江心月坐到车辕上,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对着安斗继续鼓噪“安大哥,我刚刚看到好多漂亮的衣服啊,有丝绸的,锦缎的,还有纱的,都好漂亮呢。我都想买下来,可是,它们好贵啊!”
江心月望着前方的大路,充满斗志的说道:“我以后一定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把那些漂亮衣服都买回家。我要一天三换!安大哥,我是不是很有理想,哈哈!”
安斗也被她的语气给逗乐了“是啊,很有理想,但是你现在只能穿布衣,距离绸缎还有很远的路呢,要努力啊!”
江心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布衣,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布衣也没什么不好,关键要看穿在什么人身上,是吧就我这气质,穿乞丐服也出彩呢!”
这个日子很特别,但是,只有像江心月一样努力生活,才是对逝去者最好的祭奠!由我为你未尽的生命添彩!
喜欢兰花
安斗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大笑道:“是啊!是啊!就是穿着男人的衣服,都能被山贼给相中了,要抢回去做压寨夫人呢!你的魅力太大了!”
江心月微微一愣,随即冲着安斗瞪眼,不满地叫道:“安大哥,你竟然讽刺我!”
“呵呵,没有,没有!”安斗这样说着,却是咧开嘴忍不住的笑。
车厢内的袁清,听到两个人的嬉闹对话,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不禁也微笑了。
因为江心月的加入,这条充满沉重,危险的回京之路,变得开朗明丽。
江心月肩头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而安斗也没有食言,在休息的空隙,甚至在行进的马车上,都在教导江心月扔飞镖的功夫。
而他们手中的飞镖,就是在路边,河滩,山下,捡来的小石头。
江心月是个很合格的郎中,也是很合格的徒弟。
一路走来,总是及时的为袁清按摩穴位,叮嘱吃药,然后就是勤快地练习投掷石头。
枯燥漫长的路途,因为这两件事,变得丰富多彩,充满乐趣。
快乐和悲伤一样,都可以感染周围人,安斗因为江心月的熏染,明显的开朗起来,就连袁清,都变得比以前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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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射着大地阡陌,山脚下的一处溪水边,马车停下来歇息片刻。
安斗牵着马在溪里饮水,江心月也跑到溪边洗了洗手,然后,喝了一个饱。
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马车,江心月低声问安斗“安大哥,王爷为什么喜欢兰花”
安斗一愣,随即转过头看着饮水的马匹说道:“只是喜欢呗,哪有为什么”
“不对吧,我见他总是对着自己的那块玉佩发呆,香囊里面的兰花香料也有好长时间了吧而且,他种了那么多的兰花呢,到底为什么”
安斗只是盯着马,也不看江心月“没有为什么!”
温柔的人来了又走
安斗只是盯着马,也不看江心月“没有为什么!”
江心月眼睛眨了眨,又不甘地问道:“安大哥,王爷有心爱的人吗他的脾气沉默冷清,有时候还很暴戾,这样的性格,如果有个温柔如水,娴静高雅的女孩子与他相处在一起,他就会改变很多的。”
望着安斗惊愕地转头的模样,江心月心中有数,继续说道:“王爷的身世多舛,周遭环境还那么沉重,如果有个心爱的人在身边谈谈恋爱,就能够分散一下他沉重的心情,那样对他身体也好啊!”
安斗望着江心月,眼神变幻,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江心月继续说道:“所以,你也该帮王爷想想办法,如果有温柔的女孩子要为王爷介绍一个,柔弱是包容刚硬的最好法子,任你如何强硬冷漠,只要见到她的温柔,百炼钢皆成绕指柔啊!”
安斗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唉,你说的真是有道理啊!可是,那温柔的人来了又走了,所以,爷才变得暴戾呢!他的心啊,关门了!我一个下人,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啊!”
江心月一下子来了精神,连珠炮式的发问“果真被我说中了那温柔的人是谁呀她长什么样子怎么会来了又走了到底怎么回事呢安大哥,说说啊!”
安斗被江心月问的话一惊,意识到自己还是多嘴了,急忙说道:“这是爷的隐私,我可不能说,哪有下人四处乱说主子的隐私的如果被爷听到了,准会割了我的舌头,我可不敢说。”
江心月不高兴地皱起眉头“干嘛我也不是记者,更不会四处宣传,你怕什么”
安斗瞪大了眼睛,面上带着丝恐吓地说道:“就你这好奇性格啊,没准哪天惹恼了爷,舌头就被割了呢,还是别瞎打听了!”
说完话,安斗牵着马向大路走去,回头喊了江心月一声“要上路了,回来吧!”
学会恭维
江心月尽管很不满意谈话结果,但是总算获取了一些内幕,袁清是有心爱的女人的!
心下也微叹一声:嗯,还是个比较正常的男人!
她边向回走,边低头捡起溪旁的一些小石头,用衣襟兜了一堆,跑回到马车边。
她还没有把小石头放在马车上,就看见车辕上放着一块细长的石块,足有枕头那么长,两个手腕那么粗细。
江心月有些奇怪,还没有问出话来,袁清从车后走了过来,声音平淡地说道:“你的飞镖一直投不准,最大的原因是你的手劲不足,从今天起,每天举这个石块五十次,举过头顶为准!”
“啊”
江心月登时苦了脸“学习飞镖,还要举石头啊那会多辛苦啊!”
安斗在一旁称赞地说道:“爷说的对,你的手劲不足,所以扔出去的石头,路程短,还没有方向感。学习飞镖只是扔还不够,还要增加手臂力气!爷就是爷,总是能抓到事情本质!”
袁清和江心月一起惊异地望着安斗,目光中的意思是一致的:你也会恭维人了
安斗被两个人盯的不好意思,急忙转身套车去了。
虽然那块石头的重量足有三十斤,但江心月很顽强地日日抓举,并且坚持了下来。
所以,当京城遥遥在望的时候,江心月的石头飞镖已经扔的有模有样了。
日头偏斜,天空有薄薄的云掠过,半阴不阳的天气,像人莫测的脸。
江心月正在抓着石子掂量重量,就听见前面传来安斗很是激动的声音“爷,我们回到京城了!”
江心月急忙钻出车厢,只见大路前方,高大的城门巍巍立于浅白天际之下,城楼上高书三个大字:承乾门。
城楼下人群穿梭往来,车马进出,一派兴旺繁盛的国都气象。
安斗兴奋地边打着马快行,边转头对江心月说道:“这承乾门是京城北门,还不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我们就是自这里离开的,如今又回来了!”
繁华京都
江心月嘴里应付地“哦”了一声,眼睛不够用似的打量着承乾门下的景物,以及城门里繁华的街市,热闹的摊贩。
车厢内的袁清,脸上却丝毫没有振奋的表情,他的目光中充满忧虑与沉重,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腰畔的玉佩,沉默不语。
千里跋涉,辗转颠簸,终于回到京里,没人知道等着他的将会是什么
也没人知道他此次的回京,命运亦被悄然改变!
马车在青石板的路上不疾不徐的前进着,江心月坐在车辕上,四处观瞧着天子脚下的繁华。
京城的街道宽敞开阔,路两旁的摊贩吆喝忙碌着,街上往来的行人摩肩擦踵。
江心月稀奇地注视着吆喝着不同声音的铺子,有卖布料的,卖包子的,吹糖人的,卖风筝的……
最令江心月惊讶的是,她还看见了当街摆放着的样式各异的胆瓶,帽筒,盐坛子,水罐子,夜壶……
江心月的眼睛瞬间睁得很大,咂咂嘴,无限惋惜地叹道:“这要是拿到我们家,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啊!可惜啊,可惜了!”
安斗没在意她的嘟嘟囔囔,进城的兴奋过后,他的脸色也带着些沉郁。
下一步,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危险!
安斗转回头对着车厢里的袁清问道:“爷,我们先去哪里去福聚缘”
安斗很清楚,这次回京,是真正的有家归不得,即使从清王府门口路过,都不可以转过头看一眼。
所以,他先询问袁清的意思。袁清淡漠的声音隔着布帘传来,带着些不悦“福聚缘你都不怕会遇见老熟人!”
福聚缘是京城里有名的酒楼,装修奢华,占地排场,袁清以前也常常光顾。
安斗说出福聚缘,是因为那里是高档场所,雅间也很封闭,不易泄露行藏。
但是他只想到了一层,却没有考虑第二层,那里是京城上流人物经常出入的地方,如果万一碰见个眼尖的,他们的命就都没了。
惊见故人
听见袁清的诘问,安斗立时有些尴尬,急忙说道:“爷说的是,小的欠考虑,您的意思是……”
袁清的声音又传出来“找个街边的小摊,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天黑再做打算。”
“是,爷!”
在街边吃东西的人,全都是普通百姓,他们太过平凡,但是他们也不会认识当朝的六王爷,也只有藏在他们中间,才是最安全无虑的。
安斗暗暗赞叹王爷的远见,同时拉住缰绳,跳下马车。
路边,正好有一个粥棚,正热气腾腾地煮着香喷喷的米粥,蒸腾的白色热气在房檐下翻涌重叠,充满了家的温暖。
袁清也下了马车,走进粥棚,捡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坐下来。
安斗要了几个小菜,三碗粥,然后对东张西望的江心月低声说道:“这里是京城重地,关系复杂,眼目众多,你要安安稳稳的,千万不要惹事,泄露我们的身份!你要时刻记着,你要为自己的脑袋负责!知道吗”
江心月有些不满地看了安斗一眼“安大哥,我是爱惹事的人吗把我看成什么人了真是的……”
安斗无奈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要时刻小心,万一出现一小点错误,那就满盘皆输,你初来乍到……”
江心月不想再听他的唐僧念经,急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听你的话,好不好”
“好,先吃饭!”
江心月随手抓起一个馒头,眼光却依旧望着街角不远处的古董摊,如果不是现在情势不允许,她真想跑过去,多买几个瓶子带在身边。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本性,很贪财的小女人!
江心月正望着那些瓶瓶罐罐做发财梦,却猛然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手中的馒头一骨碌滚落到地上,她也全然不知。
令她这般惊骇的原因是,她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她刻骨铭心,揉进血肉,镂刻进骨头里的人,方逸!
相逢不相识1
江心月使劲揉了揉眼睛,努力仔细的看,不错,她看见的人就是方逸,化作灰也会识得的方逸!
只是他的装束也变化了,黑发高束,面色白皙,那双丹凤眼一如从前的温和静雅,唇边带着一丝悠然舒畅的笑意,一袭淡蓝色长衫,衬得他的身形高大俊朗。
在熙熙攘攘的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