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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久了,难免意外 作者:猫格格
违约金该赔多少赔多少。
刘非怔在那儿,脑子飞转寻找线索。
“房东呢?”
“还在非吧这边。”
“成!你稳住他,我马上过去。”
非吧门外。
非吧虽然被封了,但安宁有空还是会过来看看。
门外还有从前的木制座椅。
房东是一个五十多的老头,满脸严肃。之前刘非想把这房子买下来,老头不卖。下金蛋的母鸡当然不舍得撒手。
“这房子不租了,该赔你多少赔多少。”老头面瘫脸。
“大爷,违约金可不少,而且我给的租金也不算低。”
老头冲着刘非摆手:“刘总,您再说也没用。不租就是不租了。看着这么几年的缘分,透漏一句,您是得罪人了吧?”
刘非刹那醍醐灌顶,原来是他?!
看着非吧,再转头看看越吧,刘非这么多的心血,这么多关于未来的实验和寄托,就这么完蛋了?
“刘总……”旁边安宁看着刘非有些发白的脸,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一路看着刘非的辛苦,知道刘非是把心放在这里面做这两个酒吧的。
刘非走到非吧门口,把门边的木牌摘下来。越吧那边的木牌子也摘下来,两块牌子放在一起。
这是赵越写的。
电话忽然响起,刘非接起:“喂?”
刘非的声音不对。一个人的表情可能可以骗人,但声音很难。
“大非?有事吗?”
刘非这会儿才意识到对面的人是赵越:“哥啊,没什么。刚开完一个挺烦的会。”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刘非当然不会让赵越知道他在这边,而且他不会让赵越知道酒吧这边的事。莫氏都放弃了,酒吧也这么算了吧,有些事不可能求全,能跟赵越在一起,而且也有经济保障,这已经很好了。
“不用了,我去找你。”
陈庭庭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
刘非到跟赵越约定的地点时,陈庭庭正在那儿跟赵越胡侃。刘非心里长出一口气,不用太露马脚。
陈庭庭当然是找他们去玩的。
一个朋友新开了一家出售进口红酒的店,请大家过去捧场,另外也顺便宣传一下。陈庭庭他们怎么说都是最有可能成为优质大客户的潜力人士。
店铺不错,大家坐在沙发里,桌上很多酒杯,很多试饮的酒。
有些人有些研究,但大部分人都不专业,听着懂的人在那儿说也挺有意思。
赵越挨着刘非坐着,刘非总觉得赵越今天的情绪有点微妙,好像心里有什么让他微微激动的事,让他在无意中,眼里含着亮亮的笑容。
刘非也被这种微妙的热度感染。郁闷也悄悄散去。
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有点晚。
赵越拉了刘非的手,推着他靠在窗子上:“后天想吃什么?”
赵越的声音温柔的让刘非腿都有点发软,刘非抬头看着赵越,漂亮的眼睛里无法抑制的浮起幸福:“你要做饭给我吃?”
赵越抬手拢了刘非的脖颈:“想我做饭给你吃?”
“嗯。”刘非使劲点头。
“老婆的愿望必须满足……”赵越说着,低头吻在刘非唇边。
温柔的吻,让身体都化成水。
早晨就有电话过来,刘非拿起一看,有点意外:“刘弈?”
“哥,郎青跟你在一起不?”
“郎青?没有啊,什么事儿?”
刘弈大概是比较确定郎青跟刘非在一起,结果刘非说没有,刘弈倒楞了一下:“他早晨就跑了,说是非越纪怎么了,你们不在一起就算了。我没事儿,你们忙。”
刘非忽然就有不好的感觉。直接打电话给下面的主管经理:“张利?我刘非,酒店那边没事儿吧?”
“刘总啊?酒店这边忽然有税务局的人过来查账,气势汹汹的,账目的话……”
后面的话不用张利说,国内的企业,账目完全干净的公司怎么可能有。真查你,怎么可能查不出问题。
非越纪麻烦了。
有些事情似乎明摆在那里,但刘非也不敢贸然就断定是怎么回事。直到他收到一条信息。
“刘总好啊,最近还顺利不?给你弄点插曲就是打个招呼。我回来了。”冯尹。
“冯尹派人去查非越纪的账目了?”赵越倒是也不意外。
“嗯。非越纪估计够呛了。应该拖不了多久,然后冯尹那边会派自己的人出面低价收购非越纪。”
所以,郎青这次要赔大了。
赵越压了电话。冯尹终于还是决定出手。那么,就来吧。
“师兄吗?我是赵越。”
“小越啊?”孟尚似乎一直在等着赵越。有些习惯已经刻在新闻人的基因里。
“师兄,我有些资料你可能有兴趣。” 邵君宏前前后后给赵越的资料,包括花大价钱买来的可靠东西,已经足够等好几期的大幅专题。
贱卖国有资产。牺牲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为了期间见不得光的利益。为了钱,不惜做汉奸。类似的猜想完全可以通过媒体诱导。
自从中国加入wto,缓慢开放国内金融市场之后,各路国外的金融大鳄无所不用其极的对国内政界、银行界金融界渗透。目前的国内,从上到下,买办汉奸到处都是。
像孟尚他们,由于职业特殊,见的听得知道的,都太多。早就想找个机会把这些可悲可怕的现象揭揭盖子,让那些人稍微收敛点。也算是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做点有用的事。
“本来这期想做转基因食品的专题,不过看来可以做其他的了。”孟尚的声音异常坚定。
大办公室里。
冯尹坐在大办公桌后,对面坐着三个人。
林建很兴奋的报告城北两块地已经基本拿下,大家都很努力,包括施平。林建当然不会具体说施平花了大价钱从股市回购莫氏的股票,挖了一个成本大坑。这个大坑当然也没那么严重。只要城北那块地开始施工以后,在成本账目做做手脚,混进去就完事了。
王秘书只是安静的听着。
“行了,挺好的。你们也累了,明晚我请客。”
林建和施平高兴的告辞。
冯尹的目光落在王秘书身上:“这边什么情况?”
施平花了大价钱去股市买股票,才摆平公司里的事。而刘非在莫氏股票的高峰区把手里的股票抛得差不多,等于几乎直接放弃了莫氏。
冯尹眉头挑了下:“算他眼睛亮,跑得快。”
“查账那边应该问题不大,那酒店肯定会查出问题。”
“梁家的二小子跟着我也有一段儿了,我觉得他还不错,非越纪的话,就让他去接手吧。收购的价格可以压得很低,而且直接从银行贷款来收购就行了。”
空手套白狼。手上有权什么事情不能做不能操作。
“那就按您的意思办。到时候90的股份会归在您名下。”王秘书推了下眼镜。
冯尹一只手去摸另一只手的指甲:“小生意而已。不过就这么办吧。银行那边直接去找陈行长应该就可以。你带着梁家豪一起去。”
“好。”
王秘书安静的出门。
酒吧酒店都没了,不知道那位刘总会不会气得发疯?倒也不是专门为气他而做这些,只不过总是要找些东西来抢抢,要不手下那么多弟兄怎么吃饭。自己的势力范围怎么扩大。刘非各种不配合不合作,那就先拿他来开刀。这里面也有点微小的差别,如果是别人,冯尹做到这种地步大概也就算了,不过对方是刘非,那恐怕还得多做点。最好能逼得刘非主动上门来找自己――难得一眼就看上谁,若是连这点东西都弄不到手,那这么一把权力还有什么意义。
权力不就是这样么,抓到权力就抓到了满足欲望的各种方法。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为了权力争得头破血流。
为了下一步做得更好,冯尹决定花点时间来琢磨一下。
☆、第五十九章 “好漂亮我很喜欢”赵越搂了刘非
郎青几乎没做什么抵抗,直接跟王秘书那边达成转让协议。赵越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电脑后面刷行情。
“直接就放弃了?”赵越问。
“嗯。”
“郎青这人看得还是挺明白么。”
“海青集团掌握的莫氏股份也少了一半。”
赵越眉头动了下:“若是这样的话,海青集团这么高位抛盘,即使算上酒店那边的亏损,郎青不仅不亏,恐怕还小赚。”
“还不是借您的光。”
“郎青人不算坏,这样也挺好。当然最需要感谢的还是施平的慷慨,乐意在这样的高价位大手笔的吃货,省去了好多做顶的功夫。”
“不过施平他们那边应该也问题不大,随便在哪里都能抹平。”
是可以抹平,但抹平也要有点前提。前提就是冯尹一切都好。若是冯尹不好了,只怕那些被抹在地里的东西不仅会被刨出来,而且会被加倍放大再丢回到冯尹身上?
那就先把风浪搅起来好了。
tiffany。
服务员把精致的戒指盒子打开。赵越拿起那枚镶钻的戒指,戒圈的里面刻着:赵越loves 大非 forever。字刻得十分漂亮。
赵越拿起另一枚铂金的素戒,里面同样刻着:大非loves 赵越 forever。
戒圈的面积有限,不可能刻太复杂的东西。
不知为什么,这样不能再俗烂的话,刻在戒指上后,竟会让人看了觉得感动。
所有一切都是形式,都是表象。所有的一切真实都在心里。
戒指真的是很棒。可现在是送戒指的时机么?
冯尹忽然弄了很多事出来,送戒指的事情也许应该缓缓。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时,就可以合适的时候把戒指帮刘非戴上。然后,去结婚。
想着赵越把戒指装好,出门后直接去了旁边不远的prada,戒指不适合送的话,得再买一样礼物。一个触感丝绸般光滑柔软的真皮钱包也许会是不错的选择。
赵越在回家的路上买了晚饭的食材。
书房一直是赵越比较个人的地方。空间不大,全部是红木为主的中式,温润的色泽,温润的触感。
一个静谧温和的地方。
赵越拉开抽屉,把一对丝绒盒子放在抽屉里。
送戒指还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时间。想象着自己把戒指套在刘非无名指上的情形,赵越忍不住笑了。
那个傻瓜会是什么表情呢?
刘非与莫氏的总裁聘用协议虽然还有几个月才到期,不过刘非已经在陆续往家里搬东西。
那边办公室里还是有他一些东西。
刘非抱着一个纸盒子,肩上搭着一件西装进门。
赵越围着围裙,手里抱着一盆汤。
两人四目相接,不约而同都笑了。
围着围裙的赵越实在是太过罕见,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刘非一副搬家小弟的样子倒是跟围裙赵爷很是相配。
赵越把汤盆放在桌上,刚转身,刘非就一下子跳到他身上:“老婆,我爱你。”
赵越搂了刘非的腰,在他唇边咬了一口:“宝贝儿,生日快乐。”
让人着迷的情人,美味的饭菜,美妙的红酒。
刘非一边看赵越一边吃,吃下肚子里的,早已不全然是饭菜。
吃过饭,赵越把买来的钱包送给刘非。
刘非看了半天,很高兴,伸手从背后拉出一个盒子。
打开,一块手表。
表盘是天空的颜色,上面很多繁星,分针在安静的旋转。
“这上面的星星跟天上的星星位置是一样的,而且这些星星会动,随着时间按照轨道运行。”刘非帮赵越把手表戴上,满脸兴奋的介绍。
真是了不起的作品。这样的东西要买至少得排一年多的队吧?
而且价格估计也有点吓人。
“好漂亮。我很喜欢。”赵越搂了刘非。
两人安静的坐着,看着表盘上的星星缓缓移动。运动和静止。
在飞速奔跑的时间衬托下,才看得到永恒。
缠|绵的温软亲吻。
漂亮的赤|裸身体纠|缠在一起陷在柔软的大床里。
啊,原来已经偷偷变身为林氏的股东了!行啊,刘非!
冯尹看着下面人递上来的调查报告,只觉得有点哭笑不得。出去这一阵子局势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大挪移,刘非莫名其妙的就长在自己的阵营里了。
这位少爷的主意果然很妙,不过若是因为这个就放弃你,我之前做的那些事不就没劲了么。
怎么才能让你深陷泥沼,完全脱不了身而只能受制于我?
或者斩断你所有的力量和支持,让你彻底沦为我手中的玩物?
冯尹正想着,敲门声响起。
“进。”
“冯少早上好。”细眼薄唇的人走进来,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
冯尹的眼睛盯在王令身上:“什么事儿啊?”
王令还是犹豫了一下,才把一份报纸放在冯尹面前。
“我们的国有银行,究竟值多少钱?”“以xx亿的评估值出售原始股给老外,这是新型慈善?”醒目的大标题。
要命的是内容:“……在原始股作价评估的时候,某国有银行的评估值仅为:xx亿美元,而据去年此银行的财务报表,仅去年一年的利润就有将近这数额的三分之一,还不算固定资产和网点的无形资产价值……”
冯尹一路看完,报纸啪的摔在地上:“哪儿来的这是?!他们怎么拿到这些内部数据的?!”
王秘书脸也有点白了:“冯少请冷静……”
“冷静你妈啊!――这家报纸的主编是谁?!马上电话他!还有找人给我查,看是谁泄露的数据!我弄死他我!”
眼见冯尹在气头上,王令忙应了是,就要走,还没等出门
“弄清楚究竟有几家媒体登这条消息了,网络那边你去找市委秘书处主任,他家在媒体圈里很有分量,让他帮我压下去,回头我做东谢他。”
王令出门,冯尹拿起电话,看着一个熟识的号码,一阵后拨通。
“喂。”声音平淡的没有一丝感情。
“哥,我是冯尹。”冯尹说着声音就低下去。
“什么事?”
“经济关注报登了些消息,污蔑我贱卖国有资产什么的……”冯尹话题起了头,发现对面一点惊讶都没有,冯尹继续说着就没了底气:“哥,你已经看到了?……这家报纸的主编简直瞎了眼!什么都敢报道!……”
“瞎了眼?!”对面冷笑质问:“冯尹瞎的是你。你去c市后又干嘛了?你明显得罪了人了你都没意识到?!”
“我来这边触动以前人的利益,得罪人是难免的啊!”
“难免的?!你别是看上了谁,然后做了些不体面的事想把人弄到手吧?”
“哥!……你难道知道是谁在后面动手脚?……”
“你真干这种事了?!”
冯尹接下来被骂了整整十分钟,但他知道,他必须受着。
“哥,我错了……”终究大家现在都是利益一体,冯澈不可能不管他。
“报社那边我帮你问问,如果这消息一时不好往下压,就只好再想别的办法了。”别的办法也不是没有,比如弄出更劲爆的消息来冲淡替代这个,或者让自己这一派的喉舌集体出动与对方论战,誓死把对方踩扁。当然这都是没办法之后的办法,有些事越低调越好。但要被迫被推到台面上,就必须“不要脸”的踩死对方。
所有的事都有解决方法。区别在于成本,以及这么大的成本,谁来帮你支撑。冯澈想法不错,不过关键在于,如果这件事对于上面来说比较容易操作,那么自然平息了就完事了。但如果敌人太能折腾,上面觉得应付起来很吃力,那上面选择丢车保帅也说不定。
这个圈儿里混,平安的时候什么都不用说,若是出了踢馆的,那就是刀锋上跳舞的事了。
文章写的很棒,有数据有证据有力度,敢说话,堪称刀刀见血。
赵越把报纸轻轻放在桌上,心里也没有太多的喜悦。这个够冯尹喝一壶的了。想必接下来冯尹会到处找人来摆平这件事,把报道压下去,而且从各种可能的地方抹掉一切痕迹。冯尹上面的人会知道这件事,并且也得帮忙出头,但估计对冯尹的好感值会下降――
下降么,自然是好事。于是,赵越觉得有另一件事也可以开始了。在有些时候必须利用一加一大于二这种放大效果。
比如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时候。冯尹,其实本来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你不该去动你不该动的人。你不该动我的人。
王秘书最近只要听到报纸两个字就想吐。 那是压力厌恶和无能为力混合之后的化学反应效果。
经济关注报那边的报道坚决不取消。而且之后还顶风作案又来了一期。从上面得到的回复是,已经决定把经济关注报的主编撤职,但过程中受阻,要拖延一点时间。王令皱眉,很显然孟尚背后有人顶着,否则哪用得了什么受阻?!
王令猜得没错。孟尚此时已经得到上面打算搞他的消息,这消息是陆司令的手下递给他的。孟尚跟陆司令别说什么交情,认都不认识,陆司令之所以这么背后帮他,可能只有一个:是赵越在动手脚。孟尚站在高楼的天台上,风吹起他的衬衫,他想起第一次见赵越的情形。一个少年,清瘦寡言,目光锋利。虽然还是个孩子,但通身却有着难以言表的压人气场。让你无法轻视他,让你被迫与他平等对话,像对待一个不寻常的成年人那样。
萧愚拉着赵越,对孟尚说:“这是你的师弟,赵越。”
孟尚当年的感觉果然没错。此刻,他可以感觉到赵越站在他看不到的黑暗里,手里牵动千丝万缕的丝线,控制着整个局势,安排着棋局里人的走势。像一个不动声色的铁血王者。
在第二期报道结束后,孟尚主动传真了辞呈给上级领导,并在赵越的安排下,直接飞到了英国,并不是去旅游,而且去避难。孟尚待在国内已经不安全,冯尹那边的人估计恨不得切碎他吃了。
虽然王令抗拒看到报纸,但下面的人还是硬着头皮把新的另一份报纸摆在他眼前。c市的都市报。
王令看了几眼,报纸扔在桌上,我勒个擦啊!――没完没了了是吧?!这是谁啊!这么他妈的缺德带冒烟的!往死逼人是不是?!
大幅的头条:“五千工人瞬间失业,试问黑心房地产商竟能如此践踏平民百姓?!”
施平为了给冯尹送大礼,果断的把城北那两个工厂关了。当初想着顶顶压力,再稍微给那些工人些补偿就完事了,如果工人闹的话,弄些黑帮人加一些警察维护维护治安,吓唬吓唬也就完了。施平想得也不完全错,在某些前提成立后那样做确实有效,前提是:冯尹没有得罪人。可实际情况是冯尹得罪人了,而这个人现在决定要弄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
啊……情节轰隆隆的跑啊……跑啊……/(ㄒoㄒ)/~~
码字这件事啊……无法言说……/(ㄒoㄒ)/~~
小妞儿们好……
☆、第六十章 哥先跟我对两场戏怎么样?很好玩的
赵越找了武小奇,详细了解了那些工人的状况以及哪些人比较靠谱之后,赵越拟定了人员名单,让武小奇带着几个人去工人圈儿里煽动去了。
大家吃饭的饭碗都砸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几乎都不用怎么煽动,直接浩浩荡荡就上街了,各种诉求条幅,甚至连企业的财务状况和历年的纳税记录都拿出来了,厂子各项业务数据都很好,关停的理由成为上层为了自己的利益不管工人的死活。这种事情一旦大家一起上街,决定闹大,就绝对是大事,是可能威胁到市长级别人物的大事。
五千多工人,加上家属,厂子停产直接关系的人上万。这对地方政府无疑是很大的冲剂,这么多人失掉生计,肯定会带来各种违法犯罪、争吵自杀,问题少年等不安定事件和隐患。
这种事,捂都来不及,结果现在直接见报了。由于房地产的畸形发展,随之带来的恶性通胀,早已让各种社会矛盾激化,底层人民本来就怨气很大,这样的事情一出来,又是黑心开发商什么的,立马网上开始疯狂转载。各路网民齐声讨伐,打了鸡血一样在网上摇旗呐喊声援,给那些工人加血打气。
刘非偶尔会上微博,有几个初中高中时期相投的朋友大家也还在联系。结果刚打开微博,刘非以为自己登错号了,靠!几万条!
“哥,我这边是中病毒了么……”刘非扯旁边的赵越。
赵越嘴里咬着一支笔,正在出神,刘非扯他,赵越转头看着那些在那里刷屏。刘非是曾经莫氏的老总,现在莫氏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被才怪!
“刘总家的工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城北工厂的事已经闹这么大了?!刘非这会儿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满脸呆呆的表情。
赵越看着刘非傻傻的样子只觉得很可爱,搂了刘非的脖子在他鼻尖亲了一下:“笨蛋。你的戏还有两场没拍呢吧?”其实城北工厂的事能闹这么大,真心不容易。赵越找了两个据说战斗力超变态的水军军团才把这件事炒到现在的规模,有些事情,就要闹大才好玩,不是么。冯尹,这么大一个烫手山芋,不知道你抱着的时候感觉如何?不作死就不会死,你自找的。
刘非现在在莫氏早就没话语权,也几乎不过去。林氏那边他目前还只是一个藏在水面之下的隐藏股东,还远远不到他出场的时候。所以,现在刘爷的主业竟然变成:电影演员。刘非其实是个很认真的人。自从接下这活儿之后,还真的很认真的在做。汪思悄无声息的在那边修改剧本,不知觉间刘非的戏份又多了些。刘非完美主义倾向严重,不想在别人面前落下褒贬,搞了一堆有类似情节的电影反复看,看人家是怎么演的。又抱着剧本,对那些片段所需要的情感做各种猜测,然后翻开他的经历和过往,在那里面寻找那些带着阳光和灰尘的味道的回忆。就这么一路下来,简直好像把他跟赵越最暧昧艰涩的那段时光又重来了一遍。
其实真的挺痛苦的。
刘非转身抱了赵越,头蹭在赵越劲窝。
赵越微微笑,抬手轻拍刘非的后背:“怎么了老婆。”
“哥,你还记得我们初一的那年吗。”
赵越搂了刘非。他怎么可能不记得。不过对于赵越来说,最痛苦的时间比起刘非要推后一些,半年的样子吧。
少年人的情感总是太纯粹也因此会太极端,从而经常陷入绝望,带着刀刃和鲜血的气息。
“哥,我们现在在一起了。”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
赵越抱着刘非轻轻软软的吻他。
眉毛,睫毛,眼睛,鼻梁一路向下,鼻尖,嘴唇,下颌,脖子,喉结,锁骨,胸膛……
毒药一样的身体。毒药一样的人。
“王令!你马上过来!”冯尹在电话里声音已经近乎怒吼。
王令这几天过来,皮都脱了几层。好容易把都市报那边的报道压下去,又找了门户网站,让他们不许登这条消息,可奈何网络世界那么大,他们的力量怎么可能面面俱到?从前也遇到过一些类似的事,都是比较容易的就摆平了,可这次不知为什么,总是摆不平,按下葫芦浮起瓢没完没了!这个世界是疯了吗?!这个世界当然没疯,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当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那么对面那个藏在幕后的人究竟是谁?!……
“对工人的赔偿方案升级,然后集合所有的媒体力量进行大规模报道。”冯尹几乎咬着牙。国有银行的那件事最近闹得满城风雨,冯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召集了一批人,占据了几大垄断媒体的优势位置,对孟尚的言论进行各种攻击反驳,一副鸡场斗鸡的架势。当然冯澈之所以那么辛苦不仅是因为反击战,更要命的是他得安抚上面的人,让上面的人不要丧失对他们冯家的信心,告诉上面的人这次的事他们会负责搞定,并且以后再也不会出这么愚蠢的纰漏,以后还是可以信他们,委派他们去做一些事的。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冯澈都长出白头发了。结果,他妈的,银行的事还在吵的时候,有闹出了五千多人集体上街这样的严重事件,而且在网络上都炒翻了。“冯尹,这件事你要是摆不平,我们就一起等死吧。”
中国政府是个很有意思的机构。如果问你,你认为政府行政口上的人最重要的职责是什么,你会怎么回答或者会怎么设想?事实上是,如果你家人或者你不是这个口子上的人,你不会明白,最重要的职责就是:让一切都保持正常。所谓正常就是像以往一样。不是什么人民的生活福利,更好的未来,而是:和昨天一样。
摆平五千人工人的愤怒。无论是谁,都得结结实实喝一壶,这需要超人的智慧和手腕,要懂人心还得懂得去哪里能找到最合适的资源。
“哥,如果是你你怎么处理这件事?”刘非看着那刷屏的各种,只感觉像要被淹了一样。
赵越笑眯眯:“很简单啊。告诉那些工人,工厂只是搬迁,然后找一块根本没人要的郊区荒地,直接由政府划拨,估计钱都不会要你的,然后在上面盖工厂,这样不仅解决了这五千的人的就业问题,还可以把荒地的地价带动起来,周围很快就会有很多商业,很多住宅开发和教育医院等配套措施,然后会形成一座新的小城市。其实说到治国,不过就是以人为本。毕竟人才是一切的根本,所谓经济,归根到底就是人的活动。想着让这些人去干什么,怎么让他们生活得更有产出,很多问题的解决就非常简单。如果真这样处理了,岂不是各种全各种美?”
“这么简单啊?!哥你好厉害!”
是这么简单。赵越说出来当然觉得简单。可是你没想到的时候,就不简单,就是永远解决不了的大麻烦。
“哥,如果我们穿越回古代,你会不会打天下做皇帝?”刘非靠在赵越怀里。
赵越笑:“可能,要看心情?”
“哇靠!你太讨厌了吧!当皇帝诶!还看心情!”刘非伸手去捏赵越的脸。
赵越也不躲闪,由着刘非闹。其实赵越说的,还真是真的。
所谓看人挑担不吃力。只有赵越自己才知道,这一圈儿跟冯尹的争斗有多复杂,如果不是他精准的定位哪些人能做哪些事,那些纷繁复杂的头绪要有怎样的先后顺序和火候儿,冯尹怎么可能被搞得这么狼狈?!如果不是冯尹找死,自己哪里有闲工夫来搞这些烂事。如果不是这些烂事,赵越想,自己大概已经带着刘非去国外蜜月旅行都回来了吧?结果到现在戒指还躺在抽屉里……虽然可以每天抱着老婆,高兴的时候就压上去,可是毕竟还没有得到法律的约束和保护。
仪式法律认可这些,是自己对这段感情的认真,也是对刘非的珍惜和尊重。
“老婆,我爱你……”赵越捧了刘非的脸,声音低低的。
刘非看着赵越,缓缓笑开:“老公,我也爱你。”
赵越推着刘非就要压上去,却被刘非拦住:“哥,先跟我对两场戏怎么样?很好玩的!”
“先来床戏好不好……”
“不好!”
“就一小段儿……然后我们就可以去演别的……”赵越抱着刘非,轻轻咬刘非的下颌。
刘非被弄得哭笑不得:“哥,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讨厌啊……那正好,我们玩合体……”
漂亮的脸。动情时溺水般的挣扎。完美无缺。
赵越果然遵守诺言,只“一小段儿”,就放了刘非,很认真的把剧本拿过来。刚看了几页,赵越就皱眉:“这个汪思怎么回事?!怎么会多了床戏?不是早就应该跟那个女人分手了么?怎么还重逢上床了?”
“上床?有吗?”刘非昨天晚上才拿到最新版的本子,还没顾得上认真看。
好像确实有……
“也许我可以给李方打电话。”赵爷微微眯了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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