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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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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世有桃源 作者:魏香音

    颊上。

    尽管半边已经被熏得焦黑,可洋槐们还在顽强地开花。一串串修长的花穗从枝头垂落,瞬间无数红色和白色的花朵如蝴蝶一般盛开。

    苏合依偎着杜云飞,一手指向那些花:“红花刺槐是我刚才摔出来的,那些开白花的呢?”

    杜云飞懒得回答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拽着苏合要将他带到安全地带去和其他人汇合。

    “等等,我的包……”

    苏合伸手去捡装有酒盅的帆布包,五根手指抓住包带,顿时留下了一片深色的污痕。

    他翻过手来仔细看,这才发现掌心里全是血。

    “……咦?”

    他愕然低头寻找,最后发现在自己的右侧肋骨下方插着一块薄铁片,血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洇红了一片。

    巨大的寒意从伤口开始扩散到全身各处,疼痛也跟着苏醒了,苏合一连打了两三个寒噤,赶紧扭头去看杜云飞。

    起初杜云飞也惊呆了,却又迅速反应过来。他匆忙脱下雨衣与外套披到苏合的肩膀上,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雨还在下,不远处传来了噼啪的踩水声。仿佛是吕如蓝的声音,正在紧张地叫喊着什么。

    苏合努力想要听清楚,可是身体刚放松,意识就朦胧起来。这种感觉倒也不坏,有点像犯困,只是脑袋嗡嗡作响。

    再接下去,就是一片漆黑了。

    ――――

    如果可以选择,苏合宁愿就这样睡死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要么一切搞定,要么一命呜呼,总之就是少受点折腾。

    然而可惜的是,刚被七手八脚地抬回到别墅里,他就醒了。刚醒就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扒衣服。

    浸透了泥浆和雨水的衣服被脱的脱、剪的剪,很快就连内裤都不剩下。扒衣服的那个人动作倒是挺利索,就是一边扒一边哭。

    苏合叹了口气:“我还没死呢,你给我换什么寿衣啊。”

    吕如蓝顿时抬起头来:“哥!你别说话,节省点体力……杜医生叫我给你擦擦身,消消毒。他现在正在准备手术室,你的伤不严重,不会有生命危险!”

    “废话,有生命危险还能睁眼在这里跟你胡扯?”

    苏合笑笑,一笑伤口就疼起来,他便不再说话。

    毕竟这段时间接受过不少应急配合的急救知识,吕如蓝三下五除二为苏合进行完消毒擦拭,盖上手术服,将他推向隔壁手术室。

    苏合嘟囔道:“等等……这床怎么会动?”

    “因为是两台食堂的送餐车外加一块床板。”

    到了手术室门口,吕如蓝敲门,开门的是林幼清。他也已经做完了消毒工作,换上手术服、戴起了口罩和手术帽。

    林幼清从吕如蓝那里接过推车,将苏合推进房间里,顺手关上房门。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苏合首先看见的是固定在天花板一角的紫光灯,然后是房间正中央一个用透明薄膜围拢的大帐篷。

    帐篷里头有明亮的光,还有另一张床。当然,最吸引苏合的,是那个站在帐篷里的人。

    林幼清又在帐篷外面为苏合做了更近一步的消毒工作,铺上手术单,在伤口覆盖上防护膜,推进帐篷。

    一身手术服的杜云飞就站在帐篷里。

    苏合眯起眼睛看着他:“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帅?”

    杜云飞没有回答,唯一露在外头的眼睛俯视着苏合。从这个角度来看,杜云飞的睫毛居然还有点长。

    他低声、但很清晰地向苏合解释现在的情况:“你的肝脏很可能存在损伤,目前还在出血。在无法量化判断的情况下,我建议开腹检查受损情况。如果只是表浅性的,也许连缝合都没必要。如果比较严重,我会结扎止血,再严重就有可能需要切除掉已经失活的肝脏组织。”

    “那会不会比切除更严重呢?比如说死在手术台上?”

    “目前观察,这种可能很小。但因为手术条件有限,所以术后仍可能引发脏器功能衰竭和感染。如果是正规情况下,会让你看手术同意书的。”

    “我同意,我家属也同意。”苏合笑笑,“医闹都变成丧尸了,你就放心大胆地开吧。”

    “现在给你麻醉。是局麻,但你不会有痛觉,别紧张。”

    “我不紧张……因为我有全世界最可靠的医生。”

    说完这句话,苏合安心闭上了眼睛。

    第一针麻醉针落下的时候,刺痛由轻变重。但是厚重的麻木感迅速蔓延,腹部仿佛从身体上消失了似的。

    苏合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正好看见杜云飞拿起了闪亮的手术刀。

    虽然打了麻醉,但皮肤被划开的瞬间还是有些异样,甚至还可以听见轻微的切割声。苏合头皮发麻,忍不住小叫了一声。

    “疼?”杜云飞去拿针筒的手立刻停了下来。

    苏合虚弱地笑笑:“别管我,我就爱哼哼,你难道还不知道?”

    “有什么不舒服就喊我。”

    杜云飞叮嘱一句,这才继续手上的工作。

    苏合腹腔内的组织被一层层地打开,做着麻醉浸润。看着各种熟悉的不熟悉的器具在自己面前晃动,他干脆闭上了眼睛。

    也不清楚究竟过了多久,但应该不算太长的时间,他又一次听见了杜云飞的声音。

    “是浅表肝损伤,出血部位已经顺利缝合。”

    “……这应该算是个好消息?”苏合也长出一口气,“那你还在我的肚子里捣鼓什么?接生吗?”

    “我在考虑要不要找个勺子把你肚子里的血舀起来,再给你输回去。”

    杜云飞的回答让苏合悚然一惊,继而露出了苦笑。

    “你可饶了我吧大医生……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睡一会儿。你慢慢缝,不着急哈。”

    说着他终于安下心来,把头一歪,居然就在手术台上大大咧咧地睡了过去。

    第72章 苏合的告白

    苏合的这一觉睡得黑沉香甜。重新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回了卧室里,手上挂着输液瓶,身上盖着毯子。

    麻药的效果显然已经过去,伤口部位隐约有些疼痛和发热,但还在可以忍耐的范围之内。

    枕头垫得有点高,苏合顺便掀开毯子看了看肚子。刀口完全被白色敷料包裹了,中间插着一根引流管。

    他正想顺着管子去找引流袋,余光瞥见窗边似乎有点异常。他眯起眼睛仔细看,这才发现满满一架子的育苗盘不见了。

    心头肉不翼而飞了,苏合大惊失色。正巧这时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正是杜云飞。

    苏合急叫:“我的菜呢?!”

    杜云飞将手里的笔记簿往桌上轻轻一摔。

    “不好好休息,就把你的菜全都烧掉。”

    知道种苗盘八成是被杜云飞挪走的,苏合定了定神,嘟囔:“一个大男人,居然跟几盘菜吃醋,啧。”

    杜云飞不与苏合抬杠。他伸手调节了输液的速度,又打开笔记簿记录着什么。

    苏合还想继续骚扰,可一张嘴,冰冷的体温计就塞了进来。

    “肚子涨不涨?”杜云飞一边记录一边问,“点头或者摇头。”

    苏合想了想,摇头。

    “刀口附近有感觉吗?”

    点头。

    “其他地方有没有不舒服。”

    摇头。

    ……

    问题有点无聊,苏合耐着性子全都回答完毕。体温计终于被抽走了,上头的度数倒很正常。

    眼见着杜云飞转身要离开,苏合赶紧抛出自己的疑惑。

    “我睡了多久,现在几点,为什么外头还是白天?”

    “你睡了二十多个小时,现在是下午三点。”

    “二十多个小时……那今天不就是来飞机的日子吗?”

    “你弟他们已经过去了。昨天下午他们登上了雷鸣岛,成功解救出所有人质。青海那边已经同意接收幸存者,现在他们应该正在开船往机场方向赶。”

    “喔dg啊,真不错。”

    苏合嘴上说着可喜可贺,却仰起头去看天花板。

    “……实话实说,这可真是我这辈子经历过最凶险的事了。要是再多来几次,连我都想躲到青海去算了。”

    “你想去青海了?”杜云飞帮助苏合靠坐起来,自己则拉过椅子坐到床边。

    “随口说说而已嘛。”

    苏合撇撇嘴,眼睛顿时又明亮起来:“不过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那几枪打得那么准……做手术说开刀就开刀。啧,还说自己有癫痫,明明超级熟练的好吗,连我都差点对你黑转粉了。”

    这番好听话从苏合嘴里说出来,也算得上是千载难逢的稀罕事了。可杜云飞非但不受用,反而沉默起来。

    又过了会儿,他突然抛出一句让苏合史料未及的话:

    “其实我发作了。”

    苏合也跟着愣了愣:“……什么时候?”

    “记得那天晚上的最后一枪么?”

    “记得啊,你打中了那家伙的右肩,还警告他‘再动就击毙’,怎么了?”

    “那种场合下,根本不必再作警告,直接击毙比较妥当。可当时我的左手僵硬、手指颤抖,无法瞄准那人的头部。”

    “所以说……击中右肩也是个偶然?”苏合忽然有点后怕。

    “命中右肩的确是个巧合。”杜云飞坦诚道:“但从那个角度和距离,击中躯干并没有难度。”

    苏合定了定神,又问:“那你给我做手术的时候,左手也不能动?”

    “能动。击中那家伙后不久就能动了。”

    “……原来是这样。”

    苏合若有所思,又时不时地抬眼看看杜云飞,仿佛正在悄悄酝酿着什么念头。

    杜云飞没有察觉到苏合的小心思。他正难得地被负面情绪压抑住了,双眉紧锁:“油库的爆炸,我有责任。换句话说,你的受伤,也是我的责任。”

    苏合对他的这番自责不予置评,却从毯子里伸出手来。

    “把你的左手给我。”

    “干什么。”

    “废话这么多,快点啊。”

    杜云飞最终还是把手伸了过去。苏合拽住他的手指,又在掌心里缓缓摩挲,像是在按摩,又感觉不出什么章法。

    就这样揉捏了一阵,苏合终于停下来,拉着杜云飞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又缓缓闭上眼睛。

    “其实整整十年前,我也有过一次差不多的体验。那时候可不止是一只手,我整个人都僵得像块铁似的,抖个不停,冷汗直冒还喘不过气。有人想来扶我,结果我抓着他一起摔倒在地上,膝盖蹭掉一块皮,可我连疼都感觉不出。”

    说到这里他苦笑起来:“那天他们告诉我,我爸妈坐的飞机掉下来了。”

    杜云飞的掌心抽搐一下,轻轻抚着苏合的脸颊。

    苏合摇了摇头。

    “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博什么狗屁同情,只是想说明,人在极端状态下的表现,是很难自我控制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真的癫痫,还是和那时的我一样。但是我知道,爆炸的时候是你挡在我面前,这就足够了。”

    说到这里,他睁开眼睛,用明亮透彻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人。

    “杜云飞,你做好心理准备。这辈子,我吃定你了。”

    伴随着苏合的这声宣言,杜云飞的表情逐渐柔和起来。

    代替言语上的匮乏,他直接俯身上前,伸出双手将苏合禁锢在自己与床头栏杆之间,献上了似乎从未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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