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节
[快穿]病娇与反病娇 作者:洛亦不绝
第7节
凌雪在心中努力组织着措辞，她打算和安少原摊牌了，“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但是……我真的配不上你。”
安少原定定望着她，“为什么你说你配不上我？”
凌雪凄然地苦笑，“你要我说出来吗？”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我家境贫穷，在贫民区长大，只能穿旧衣服，长得一般，没什么特长，成绩还很差，而且还……”她的声音哽咽了，“堕过……胎……”
安少原猛地上去抱住了她，“别说了！”他用出了自己平生最温柔的声音，“阿雪，我喜欢你。仅仅是因为你是凌雪而已，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还是喜欢你。”
啊？你问安少原为何这次情商上线了？
答案很简单——因为这是原着中的情节，早就得到了标准答案的安少原一阵得意洋洋，他可是知道：在原着中的这番话后，凌雪立刻扑进男二怀里痛哭流涕，然后从此对男二敞开心扉。
安少原磨刀霍霍，感觉已经胜利在望，任务很快就能完成了。
他原以为凌雪会一脸感动地扑过来，但并没有，凌雪只是迟疑地看着他，半响才低下头。
“……对不起。”
凌雪埋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语气有几分挣扎，“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安少原愣了愣，他脸色一变，只觉得心底一瞬间凉到了谷底。
“你喜欢的人……”他咽下一口口水，倒退了几步，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个沉重无比的答案，“……是林楚歌吗？”
凌雪抬起头惊慌地看了安少原一眼，许久她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红着眼眶如壮士断腕一般大声喊出，“对！我喜欢林楚歌！……我就是喜欢他！”
安少原只觉得脑中一阵五雷轰顶，你妹的！果然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他半年都没刷上的好感，林楚歌他妈的一次见面就刷上来了！这也太特么坑爹了吧！
他面色不善。
【027，查看凌雪对林楚歌的好感度。】
027很快就报出答案，【凌雪对林楚歌好感度为：78，处于“心动”阶段。】
安少原抽了抽嘴角，颤抖着问道，【那凌雪对我的好感度呢？】
027迟疑了，【你……确定要听？】
安少原深吸一口气，义无反顾地开口，【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好吧，】027道，【目前凌雪对安少原好感度为：65，处于“友人”阶段】
——我勒个大擦！
安少原恨得咬牙切齿了，这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尼玛他半年的好感度竟然还不如林楚歌的一面之缘啊！真特么的混蛋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安少原怀疑自己魅力下降的时候，他并没注意到，远处正有一个少年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和凌雪。
此时才刚刚放学。
街道上还依稀涌现着陆陆续续回家的学子，天空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旭虹。黄昏时的天空如同醉酒了一般，显出一种让人困倦的慵懒意味。
样貌清俊绝伦的少年捏紧拳，神色晦暗不明。
林楚歌想起了以往放学时的事情。
安少原总是找出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理由甩掉他，然后鬼鬼祟祟地前往与家相反的方向。他一直微笑着看着安少原离开的背影，但今天，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内心中的黑色情愫让他几欲疯狂，有魔鬼在心底无声的引诱着他。
他看着安少原越来越长的影子，默默踏着影子一步步跟了上去。
这只是很短的一条路，但林楚歌却希望这条路能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但这注定只是妄想。
当他走到道路的尽头时。
林楚歌发现，安少原正和一位穿着朴实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破烂的女孩交谈着。
那神色间的开心，是和他在一起时截然不同的——
另一种开心。
被冠上男女间暧昧情愫的那种开心。
林楚歌怔怔停下脚步。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影子被映得很短很短，几乎缩成黑溜溜的一团，黑黝黝的，没有半分神采。
他抬起头看天空。
明明天还没有黑，明明冬天还没有到来，他却突然觉得很冷，冷到连牙齿都在打颤。
林楚歌突然想起来了。
那个女孩——
那个正在和阿原谈话的女孩——
在一周前，他曾经见过。
那时的他和她并肩坐在c,ao场上，他向她说出了自己心中最深湛的忧伤与烦恼。
林楚歌记起了那女孩的名字。
凌雪，凌雪——
是那个曾经怀过孕堕过胎，还在国旗下被通报批评的女孩——
重点是。
她看向林楚歌时，神色间是消磨不了的孺慕与渴望，那是那个女孩潜藏在心底最深的爱意。
凌雪——
爱慕林楚歌。
明知道不应该，可林楚歌的心情却异样而奇特地好了起来。
他唇边的笑意浓郁到灿烂的地步，却带着深不见底的黑暗与诡谲气息。
阿原。
我不允许——
我绝不会允许——
任何女人，夺走你——
无论是谁，都无法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伤痛青春文（6）
林楚歌第一次见到安少原是在一个下雨的夜晚。
那时候，自幼缺少亲情的林楚歌性格y沉又乖僻，周围的人都不喜欢他。那些孩子们都孤立他，只有他永远都形单影只，孤独地缩在角落里静静看着别人家的热闹。
只有安少原——
是了——
林楚歌想起来了。
那时候只有安少原，向他递出了那把伞，朝他伸出了友谊之手——
于是，既然他抓住了，就绝对不会再放开。
——这是他最深最深、深到完全无法拔除的执念。
小男孩缩在角落里，孤零零地一个人望着天空。
天上下着倾盆大雨，雨水稀里哗啦地打下，如子弹一般落在男孩的皮肤上。男孩茫然地睁大眼，眼里无波无澜。
他不敢回家。
回家会被醉醺醺的爸爸压在身下，做出奇奇怪怪的事情。
还是待在学校好。
虽然学校里也没有人喜欢他，所有人都嫌他太过y郁和孤僻。
小男孩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但他没有哭，自从母亲离开后，他从来没有哭过，他也不会再哭。哭泣是懦弱者的行为，他是强者，所以他不会哭泣。
雨下得越发大了。
天空y沉沉的一片，如凝结着浓墨一般透着深深的不详。
小男孩的发被打shi，shi漉漉的发服帖地趴在皮肤上，他的脸色逐渐苍白，唇被冻得青紫。他看着远方的房屋，那本是他的家。
家里还亮着灯。
可是，没有人来找他，没有人会因为他露出焦急的神色。
小男孩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把自己更紧紧地蜷缩成一团。他觉得很冷，很饿，但是没有办法，他不能回家，也回不了家。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小男孩慢慢地闭上了眼。
雨水还在不断地击打在身上，只是——
突然，那些狂乱而急促的击打全部消失。小男孩怔愣地睁开眼，却发现头顶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伞。
一位和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咧开嘴，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脆生生地开口。
“你是林楚歌对吧？我是今天刚转来我们班的安少原，以后请多多指教哦。”
雨仍然不断地飘落在空中。
林楚歌失神地望着眼前的安少原，安少原把手中的伞递给了他。
他低下头，颤抖着接过了那把伞。
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
他突然有些迷茫。
因为他发现他不清楚，落在地上的究竟是雨还是泪了。
……
…………
林楚歌骤然睁开双眸，从睡梦中惊醒。
不同于刚睡醒之人的迷糊，他的眸里一片清明。林楚歌从床上起来，他的床边正对着窗子。看着窗外，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又梦到那个时候的事情了……”
外面还下着雨。
林楚歌起身下床，站在窗前，无声地望着窗外的大雨。
“真像那一天啊……”
他无声地笑了笑，声音轻若梦呓。林楚歌平静地转过身，然后走向了另一个房间。
他郑重而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门。那本是他爸爸的房间，但在他爸爸死后，他便把这个房间另作他用了。
林楚歌微笑着踏入房间，映入满目的是无数贴在墙上的照片和整齐排列着的一行行东西。
——如果是旁人看到这个房间，肯定会惊恐无比，为那过于深邃和激烈的欲望所震惊。
但林楚歌却一脸愉悦，他眯起眼看着墙上的照片，唇中透出温柔却诡谲的笑意。
他的手指缓缓触碰在那被放大的照片上，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而湍急。
“阿原……阿原……”
他凑上去，痴痴地呢喃，“我爱你……我好爱你啊……”
林楚歌缓缓将手伸进自己的睡裤里，在双腿间缓缓 动起来。
他的面色逐渐泛上潮红，眸中染上强烈而炙热的欲望。他深深地喘息着，一瞬不瞬地望着眼前的照片，唇齿间溢出破碎的呻吟。
“阿……原……”
——是的，每一张照片上都是安少原的样子。
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偶尔眉眼间闪现的温柔——每一张上，都是满满的安少原。
光是站在这个房间里，林楚歌都会感到兴奋。
光是看到安少原的这些照片，林楚歌就会控制不住的动情。
他低哑地叫出了声。
“阿原——”
——高潮猝然来临。
在一切达到最顶峰的时候，伴随着白灼液体的喷jian，林楚歌绷紧的身体也瞬间松弛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望着照片上被白色液体覆盖上的安少原，有些怜惜和歉疚地抚了上去。
“抱歉，阿原，弄脏了你……”
林楚歌垂下头，长长而浓密的睫毛盖住他的眼。他伸出柔软的舌，轻轻地舔舐着照片，神情贪婪而狂热，仿佛正在吸食毒品的瘾君子。
——是的。
对他来说，阿原就是毒品。
是终生无法根除的，最可怕的毒品。
林楚歌闭上眼，脸上是动情后的红潮，他的舌一点点游移，缓缓舔舐过整张照片。
在所有液体都被舔尽后，林楚歌舔了舔自己的唇，将唇边那圈ru白色的液体一丝不剩地吞下。林楚歌温柔地笑了起来，“阿原，你的味道真好……”
林楚歌深吸口气，他平稳下呼吸，视线转向了旁边。
书架上摆着的相框，是他们八岁时一起外出时照的，相框里的安少原和林楚歌一起开心地笑。那是林楚歌人生中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外出，也是在母亲离开后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
那本被小心翼翼封好的书，是他九岁时安少原送他的生日礼物。是泰戈尔的诗集，从此之后，他最爱的诗人就是泰戈尔。
那颗毛绒玩具苹果，是十岁时安少原在平安夜时递给他的。安少原当时朝他露出粲然至极的微笑，祝福他一生平安。
……
左边的柜子陈列的都是礼物，然而右边的却全然不同。
林楚歌一点点转过视线，含笑欣赏着那些东西。
那颗足球，曾经沾染上过安少原的血。他们十一岁时加入了足球队，安少原不慎跌倒，血迹就jian落在了足球之上。事后林楚歌把足球带回了家，当时还是小学生的他为了使血液不干涸，费尽苦心地自学化学，虽说最后血液还是凝结成了血块，但他也因此蝉联了好几届的国际化学竞赛金奖。
那张看似单薄的纸，其实写满了他们十二岁时上课时偷偷传递的悄悄话。那个时候，他们的座位很远。每次传递小纸条都要经过很多人，可是彼此会心一笑间，却有十足的默契和快乐。
那双筷子，是安少原十三岁时用过的筷子。当时安少原很喜欢这双筷子，因为这双筷子上有着熊猫的图案，他觉得熊猫胖乎乎的很可爱，如果以后有机会养一只熊猫就好了。
那个矿泉水瓶，是安少原十四岁时喝过的。当时喝完了的安少原满不在乎地把空矿泉水瓶丢进了垃圾桶，而在安少原背后，他却偷偷摸摸地从垃圾堆里掏出了那个矿泉水瓶，羞怯而痴迷地亲吻安少原曾喝过的瓶口，就连他自己都震惊自己为何会痴汉到这一步。
那条内裤，是安少原十五岁时穿的。他偷偷拿走了那条内裤，甚至把脏兮兮的内裤穿在自己身上。他就着内裤，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的遗ji,ng和自慰。他当晚做梦了，也就是在那一天后，他第一次真正地意识到自己对安少原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
最后的是那把伞。
林楚歌眉眼温柔地看着被摆在最显眼之处的那把伞，那是他们初遇时安少原递给他的，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不敢有丝毫损坏。
那张纸巾，那个作业本，那封信，那张草稿纸，那只钢笔，那……
一切的一切，无不与安少原有关。
林楚歌轻叹，他人生中的一切似乎都是与安少原有关的。每次闭上眼，脑海中就只会出现与安少原有关的回忆。
认识安少原前，他一无所有。
认识安少原后，他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然而——
林楚歌捏紧拳，神色变得有几分扭曲和y霾。
阿原爱上了别人。
阿原爱上了那个叫凌雪的女人。
凌雪那么脏的人——
……怎么配得上阿原？
林楚歌脸色冰冷地走出房间，手上的手机发着悠悠的光芒，那上面的通讯人，恰好是凌雪。
一天前，林楚歌刚从别人那里要到了凌雪的电话号码。
他缓缓按下了那个号码，手机里传来了凌雪的声音。
“喂，请问……你是谁？”
林楚歌的表情冷冽无比，如噬人心魂的魔鬼一般让人颤栗，可他的声音却依旧柔和温雅到不可思议。
“是凌雪吗？”
林楚歌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周六你有空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谈一下。”
林楚歌和凌雪交往了。
凌雪和林楚歌交往了。
林楚歌和凌雪在一起了。
……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三遍。
听到这个消息，安少原顿觉晴天霹雳，惊悚无比。
天知道！他保证一周前两人才刚刚认识，怎么就一周林楚歌就和凌雪在一起了？
……这也忒不科学了！
——就算凌雪对林楚歌的好感度再高也不科学啊！
林楚歌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当下安少原就丢下手中的足球，随手抓了条毛巾，气势汹汹地去找林楚歌谈谈人生了。他在不远处就看到了林楚歌，但当他正想和林楚歌打招呼时，却愣住了，那熟悉的名字哽在喉间就是无法吐出——
那里有着两个人。
凌雪和林楚歌。
林楚歌正一脸温柔地替凌雪擦着汗水，眼里的深情似乎能把人溺毙。而凌雪娇羞地低着头，脸上带着满满的幸福和开心。
安少原突然就觉得这画面很刺眼，但却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就像喉间哽着一根鱼刺一般，吐不出又咽不下，总之就是无端就有一团火冲了上来，让他无比难受。
不会吧——
安少原，你不会动了真情吧？
安少原在冷冷地嘲笑着自己，不就是任务对象而已。对你来说，就和虚拟人物没有任何区别吧？动了真感情什么的……也太可笑了。
但他突然就觉得心里有着无端的感伤，这种感伤就和上个世界里他最后被景年一剑刺死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一般，让他怅然若失……
与林楚歌相处十年的感情，想方设法追逐凌雪的整整两年时间，毕竟都不是凭空虚设的啊。
……这算不算我的女朋友和我最好的兄弟在一起了？
安少原苦中作乐地想，他抿紧唇，觉得站在这里的自己就像一个两千瓦的超级大电灯泡。就当他想转身离开时，身后却有一个声音突兀地叫住了他。
“阿原，你来了啊。”
——那是林楚歌的声音。
安少原强压下心中汹涌的奇异感情，他没有回过头去，只是轻轻点头，“……嗯。”
凌雪看到安少原，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她嗫嚅道：“少原……”
安少原看向凌雪，他朝凌雪很勉强地笑了笑，许久才闷闷地憋出一句，“……恭喜你们了。”
林楚歌似是发现了安少原情绪上的不对，于是有些迟疑地问道：“阿原，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吗？”
呵呵。
你抢了我的准女朋友，破坏了我的任务，我设定好的人生规划。你说我开不开心？
安少原简直想喷林楚歌一脸大姨妈，但他最终只是默默咽下那口哽在喉间的血，强颜欢笑道，“没有……”
林楚歌沉默了。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深深地望着安少原。
“对不起。”
安少原很暴躁，“你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又没有错……”
安少原突然说不下去了。
是啊，林楚歌根本就没有错——
错的是他而已，他太天真了。以为每天围着凌雪团团转就能成功完成任务，从来没有考虑过凌雪和林楚歌会在一起的可能性。
是他太傻了。
而且，如果他是女人的话，他肯定也会喜欢林楚歌。
林楚歌人那么好，那么温柔，那么优秀——和笨嘴笨舌又容易炸毛的他完全不同。
怪只怪，林楚歌太优秀了。
优秀到——所有人都喜欢他。
林楚歌如黑珍珠般的眸里淌着让人心醉的光华，他轻轻开口。
“阿原，你在伤心吗？”
安少原垂眸，半响才开口，这次他很坦诚，“……嗯。”
“为什么？”
林楚歌靠近他，然后缓缓开口，“是因为凌雪和我在一起了吗？”
安少原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承认，于是他点了点头，“……嗯。”
林楚歌微微弯起唇，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阿原，不能和凌雪在一起，你就这么难过吗？”
——当然难过了！
他的任务，他的积分，他回家的希望啊！
安少原内心已经开始咆哮了，但他表面上却仍然万分平静，只是轻轻地说道。
“……嗯。”
他已经不想再数自己究竟说了多少个嗯了。
他也不想总是回答这个字——只是面对林楚歌，他突然觉得无话可说。
林楚歌笑了笑，“阿原，你放心吧，我总是不愿意你伤心的。”
他朝安少原笑着，笑容很开心、很愉悦，或者该说开心得过了头，“你想要的东西，我总是会给你的。”
安少原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林楚歌从他旁边走过，没有说话，没有停留，安少原直觉有些不对，他猛地抓住林楚歌的手臂。林楚歌歪过头，浅浅笑着，“怎么了？”
安少原一时拙舌，只得讪讪地放开手，“没，没什么……”
林楚歌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往前走着。
那身影离安少原越来越远，安少原看着那逐渐缩短的影子，抿紧了唇。
从始至终，林楚歌没有回过一次头。
凌雪有些慌乱地看了安少原一眼，然后又望向林楚歌的背影，她咬咬唇，朝安少原飞快地说了声抱歉就追上了林楚歌。
只留下安少原一人呆呆站在原地。
半响后，他有些疲惫地吐出一口气，缓缓用手扶住自己的头。
“真是的……这都什么剧情发展啊……”
作者有话要说：
☆、伤痛青春文（7）
但另安少原没想到的在于，第二天，他将迎来更混乱的剧情发展。
那天晚上，他想起了林楚歌的那句话。
『你想要的东西，我总是会给你的。』
那句话……
安少原抿抿唇，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林楚歌不是在开玩笑，他实在很认真很认真地说着那句话。因为太过认真，所以让安少原莫名地觉得有几分心慌。
现在的安少原并不知道林楚歌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第二天就知道了。
因为第二天，凌雪和林楚歌分手了。
安少原目瞪口呆：靠——闪电战也不带这么快的啊！一天就玩完了！
不仅如此，而且凌雪还跑到他面前，一边哭着一边向他表白。她还小声啜泣着：“少原，我喜欢你！请和我在一起吧！”
安少原：“……”
你这样说你喜欢我……鬼才会信啊！先收起你那眼泪吧！
林楚歌突然发现，这世界上还有很多比他自己隐秘而不为人知的欲望更重要的东西。
例如安少原的心情。
如果他和凌雪在一起了，安少原会痛苦。
如果他杀死了凌雪，那么安少原会伤心。
而比起林楚歌自己的痛苦和嫉妒，他更不愿意的，是看到安少原伤心或者难过。
……似乎，一切束手无策了。
他什么也不能做。
从一开始，他就被套上了枷锁，像一个在舞台上笨手笨脚跳舞的木偶，只能按照剧本走，没有半点自己的自由。
多么滑稽啊。
他此刻手足无措。
只因为他太过在意安少原，在意那人的一举一动，在意那人的任何情绪。
不过……
——你想要的东西，我总会为你拿到手。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林楚歌温柔地搂着凌雪，他低下了头，声音柔软而深情。
“阿雪，你喜欢我对吧？”
凌雪甜蜜而羞涩地点了点头。
“你爱我对吧？”
凌雪轻若蚊吟地嗯了一声。
林楚歌笑了。
“那么——”
他目光闪动着灼灼的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怀中的人，“你去和阿原在一起好不好？阿原很喜欢你，就和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
看着怀中人逐渐惨白的脸，林楚歌轻轻吻去那脸上垂落的泪水，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和恬淡。
“你那么爱我，肯定会为我做到吧？阿雪……”
他的嗓音如一片叶子飘过般，柔和到不正常，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眼里所闪现的——是多么巨大的恶意和扭曲。
“阿雪，和阿原在一起吧……”
林楚歌微笑着，笑容甜蜜而柔软，“不然，阿原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阿原。
他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光是舌尖咀嚼着这个词，就感觉力量从心脏涌向了四肢百骸，那种刻骨铭心的情愫，让他痛苦……却又让他满足。
阿原。
——我那么爱你。
所以我会为你做到一切。
包括把你喜欢的女孩推入你的怀抱。
——我那么爱你。
所以我不忍心看到你伤心。
所以我只能竭尽全力，去努力维护你所要的幸福。
安少原最终还是拒绝了凌雪。
尽管他心里也清楚，虽然这也许算乘人之危，但在这时答应凌雪的表白无疑是他完成任务最好最快的方式。但是……
尽管心里清楚，看到凌雪那泪痕斑驳明显不情愿的样子，安少原就怎么也无法说出答应的话来了。
他不禁苦笑，轻声自语。
【027，我发现我其实还是很心软的……】
027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语气沧桑而冷漠地开口，【如果小原你经历了很多世界的话，就不会这样了……那时候你会看淡感情，只为了任务而机械地活着。】
【可能吧……】
安少原不置可否。他垂下头，温柔地擦去凌雪脸上的泪水，柔声道：“阿雪，你和楚歌间是不是有了什么误会？”
凌雪连忙摇头，睁着如兔子般红彤彤的大眼睛，忙不迭地否认，“没有！没有！”
“是吗？”安少原也没追问，他只是抬起了头，略带几分怅惘地开口，“如果有什么误会就要及时说出来，或许有哪一天，你们连说清楚的机会都没有了……”
对啊。
安少原在心里轻轻地开口，就如前世的他和景年。
其实他没有告诉027的是，在拒绝凌雪的表白的那一瞬间，他脑里突然闪现出的，除了曾经追逐在凌雪身后大半年的记忆之外，还有上次……他亲眼目睹到的林楚歌和凌雪亲密无间的模样，那不加掩饰的亲昵和默契，让他如鲠在喉，无比难受。
而更可怕的在于，安少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难受。
第7节
恋耽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