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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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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弃子国师/回到古代当国师 作者:青衣画墨

    第7节

    “圣上的寿辰礼你准备好了吗?”见萧禹澈一脸的沉色,傅昀尘扯开话题问。

    萧禹澈收敛了下情绪,点头道:“准备好了,你呢?”

    “我让周瑾买了一座红珊瑚,不会太出众,但也不会显得寒酸。”傅昀尘未隐瞒的直言道。

    “这样的寿礼可行。”萧禹尘抿了抿唇说:“我这次去北地主要也是为了寿礼。”

    “什么东西需要你亲自跑一趟?”傅昀尘修长的手指在茶盖上打圈,目光看向萧禹澈。

    萧禹澈未语,直接伸手拉住傅昀尘放在茶盖上的手,并用手指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三个字。

    傅昀尘呆愣了下,就感觉手心痒痒的,连带着心也痒起来,仿佛被羽毛拂弄过一般,他不自觉的紧握住萧禹澈正准备收回的手。

    温凉之感从萧禹澈的手传到傅昀尘的心间,他瞳孔微微缩了缩,乌黑的眸子墨色更深,声音带着丝低哑:“这份寿礼很贵重。”

    萧禹澈的手被傅昀尘紧握住,没有抽出,他并不反感,甚至心里还隐隐有些欣喜,温热的温度从掌心传递,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染上了一层暖意。

    两人此时的举动很暧昧,只是谁都没有打破,他们都乐得享受这样的平静安宁。

    自从那日看完祖坟回来后,傅昀尘就不再为人看相卜算,皇帝的寿辰他们钦天监也要跟着处理一些琐事,萧慕彤来找过他两次都被小东挡了回去。

    半月后周边小国的使者也陆续的抵达京都,另外三大国也派出了使者前来祝寿,顺便商讨一年之后的四国祭,而傅昀尘也被派去跟着礼部接待贵宾。

    而出乎意料的是南疆这次不但派出了使者,还有南疆王最宠爱的公主随行,傅昀尘一开始还以为南疆是准备将公主塞给皇帝,谁知道无意间却打探到这公主原来是想嫁个萧禹澈。

    一年前南疆内乱,皇帝和萧明钰为了锻炼萧禹澈,就让他带兵平定,也不知道怎么就入了那位公主的心。

    据说公主一见萧禹澈就惊为天人,加之萧禹澈以雷霆手段快速的平定了南疆内乱,更是让公主一颗芳心暗许。在南疆时,公主就似有似无的表达了爱意,只可惜萧禹澈这个冷面皇子一点都不懂风情,根本不搭理公主,更是连眼神都不给这位南疆第一美女一眼,让这位本来就自信高傲的公主更是有了征服之心。

    傅昀尘心里冷笑几声,还想征服他家阿澈,真是白日做梦。

    这几日傅昀尘也见过那位据说是美艳绝伦的南疆第一公主,她蒙着白色的面纱,看不清长相,身材倒是玲珑妙曼,只是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高和优越感。对他们说话时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他心里十分不喜,更是懒得理会。

    皇帝寿宴的前一天,傅昀尘难得有空闲就约了萧禹澈去别院喝茶。

    傅昀尘到时,萧禹澈已经坐在花藤下拿着一本志怪翻看。

    “来了。”萧禹澈将书放下,眸中隐含着笑意看向傅昀尘。

    傅昀尘点点头,走到萧禹澈旁边挨着他坐下,道:“你倒是悠闲,那位南疆公主可是找了你好几天。”

    “不见。”萧禹澈蹙了蹙眉,十分的反感那位貌美的公主。

    傅昀尘挑挑眉戏谑道:“人家这次可是要来嫁你的。”语气微微有那么点泛酸。

    萧禹澈眸中尽是不喜,冷声道:“没兴趣。”

    傅昀尘自然看出了萧禹澈对那位傲娇的美艳公主不喜,他也不想再谈论那女人,随意的说了句:“这几日真热。”

    萧禹澈对着空中弹了一个响指,没多会就有一名黑衣男子端了一盘冰镇西瓜放在石桌上,然后又隐藏在十米开外。

    “尝尝。”萧禹澈指指桌上的西瓜。

    自从知道傅昀尘喜欢吃西瓜后,他就特意让人从西陲之地运来了一批,京都的瓜皮厚还不是很甜,西陲之地种的西瓜,皮薄瓜甜,是傅昀尘喜欢的。

    傅昀尘眉宇间带着愉悦的笑意,他就着竹签叉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口,汁多而甜,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很甜,你也尝尝。”

    萧禹澈侧头看向傅昀尘,见他眉开眼笑,俊雅的脸上露出几分满足,唇边还沾着些西瓜汁,显得淡色的唇艳了几分。

    他心中一动,就想尝尝那唇上西瓜汁的味道,身随心动,于是凑到傅昀尘的唇边舔了舔,两人之间的鼻息交错。

    萧禹澈的心里泛起一股酥麻之感,傅昀尘的唇温温的软软的,好舒服,他忍不住又舔了舔,才不舍的离开某人的唇瓣,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很甜。”

    傅昀尘目瞪口呆的看着动作自然的萧禹澈,他竟然被面瘫调戏了……

    作者有话要说:国师:瓜好甜

    王爷:唇好软

    国师:说好的高冷面瘫呢?

    王爷:很甜

    国师:摔,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貌似应该是国师调戏面瘫才对_|||)

    ☆、寿宴

    一晃,肃明帝四十五岁的寿辰就到了,这天傅昀尘也没闲着,天一亮就起来去使馆招待贵宾入宫,忙得脚不沾地。

    这次来贺寿的有三个大国的使者团,还有五个周边的小国家,其中三个都是依附着沣陵国生存的。另外的南疆国和北疆国虽然没有依附沣陵国,但明面上却不敢得罪,甚至偶尔也会出酬劳请沣陵国帮忙,比如上次的南疆内乱。不过两国都暗中在积攒力量,和沣陵国相互防范着。

    寿宴开始时,傅昀尘就坐在沣陵国大臣的中间位置,他虽然是新晋的官员,但钦天监却是独立于所有政府机构的,所以他的少监察之位相当于三品官员。

    等席位都被安排坐满大臣,大臣家眷和使臣后,宫女们就开始传膳,各色的美食也陆续被端了上来,不过皇帝还没来,谁也不敢动筷子。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一声不算尖锐的太监声音响起,声音中还带着些内力,整个大厅的每个角落都在回荡。

    坐着的人都急忙起身跪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肃明帝的声音听上去成熟中带着威仪。

    “谢皇上!”

    接着又听到太监喊道:“太后驾到!”众人又立即跪拜行礼。

    傅昀尘跟随着众人坐下这才抬头看向上首坐着的人,肃明帝身着一身明黄的龙袍,头戴着一个双龙戏珠的冕冠,英俊挺拔,面容身姿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他旁边坐着一名身穿百鸟朝凤正红色宫装的女子,容貌秀美,端庄大方,端的就是一国之母的风范,下面依次坐着有品阶的妃嫔。

    妃嫔中最亮眼的就是皇后下首坐着的那名身穿玫红色宫装,丽质天成,美艳绝伦的女人,不用猜都知道这位就是肃明帝最宠爱的妃子珍贵妃。

    皇子们也依次坐在皇帝下首左边的最前位置,皇子的左下方按品级坐着沣陵国的官员,对面则是各国的使臣。

    “各国使臣前来贺寿,朕心甚悦,来,一起共饮此杯。”肃明帝对着下方的使者席位举杯。

    “祝皇上福寿安康!”众人立即站起身举杯同饮。

    肃明帝的愉悦之情溢于言表,他笑着说:“开宴吧。”

    接着肃明帝后面的总管太监给后面之人一个眼神,丝竹声悠悠响起,一众身姿妙曼身着轻纱的舞姬鱼贯而入,在大殿之上随乐起舞。

    下方的众人随意用了些桌上的食物就欣赏起歌舞,傅昀尘从早忙到现在确实饿了,也不避讳,慢慢的夹着菜一道道的品尝,让旁边几名三、四品的官员时不时的看他一眼,心想着傅少监不愧是国师的弟子,在这样的宫宴都上丝毫不感拘束。

    待歌舞差不多时,重头戏就开始了,进献寿礼的时候到了。

    各国使者送的东西不是稀罕之物就是珍贵之物,但也没什么很特别的,肃明帝都只是谦和的笑着。直到最后的南疆公主捧着一个长方形的雕花木盒进献时,场中一下就安静了。

    南疆公主穿着一身大红色艳丽的裙装,玲珑有致的身材包裹其中让人遐想。此时的她并未佩戴面纱,容貌绝美,肌肤胜雪,确实有倾国倾城之色,容貌比珍贵妃还更甚一筹。

    她莲步依依款款走到正中,气质冷清高傲,将手上的盒子举到及胸的位置,说:“皇帝陛下圣安,这是我南疆国几代相传的宝物赤蛟剑,现特此进献给皇上,祝皇上福寿绵長,福海无穷。”

    南疆公主款款而来时,肃明帝也不自觉的惊艳了一把,不过瞬间眸中的神色就恢复了平静,不过在听到贺礼是赤蛟剑时眼中还是流露出了喜色,甚至隐隐有些激动。

    而珍贵妃和四皇子则怔了怔,没想到南疆送上的贺礼竟和他们异曲同工,不过心中都暗自高兴,毕竟寒蛟剑和赤蛟剑乃是一对,还是肃明帝暗中寻找了多年的宝剑,今日南疆送上一把,四皇子再将寒蛟剑送上,定能赢得皇帝的欢心。

    “呈上来。”肃明帝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陆公公。

    陆公公见状对着天子行了一礼就走到下方准备接赤蛟剑。

    南疆公主斐依眸光流转,笑着说:“皇帝陛下,这把赤蛟剑并不是谁都能拿得起的,我们南疆国自从寻到这宝剑以来朝中的武将都一一试过,却无人能驾驭得了。”

    见肃明帝神色未变,她继续说:“赤蛟剑和寒蛟剑乃是一对上古宝剑,听说剑内封有两只蛟龙的灵魂,必须要它认可的有缘之人才能使用得了。而我手上的这个千年乌木盒内还铸有一层玄铁,不然我也是无法这般拿着的。”

    肃明帝点点头笑道:“朕也早就听说了赤寒蛟剑的神奇之处,一直向往,但若是和这等宝剑无缘,朕也不会强求。”

    “陛下,我还有一事请求。”斐依并未急着将手中的木盒交给陆公公,而是目光盈盈的看向肃明帝。

    肃明帝眼中微微有些诧异,点点头:“公主请说。”

    “这把赤蛟剑乃我南疆祖传的宝物,它和寒蛟剑本是一对,只可惜寒蛟剑南疆国寻找了多年也未能找到,此次我南疆将赤蛟剑进献给皇上,若沣陵国有人能让此剑认主,或者能驾驭此剑,斐依愿嫁他为妻,到时候还希望皇上赐婚。”斐依目光坚定的说,她心中早就认定只有萧禹澈才能驾驭此剑,所以才会这般说。

    听到这位绝世美人的话语,在场的大多数男人都哗然了,这不是宝物美人一起拥有了,不知道谁会那般幸运,皇上不知道能不能将宝剑认主。

    肃明帝微微眯了眯眼,眸光闪了闪,笑着问:“那若是能驾驭这把赤蛟剑的人是名六、七十岁的老头,公主也愿意嫁?”

    这位公主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一清二楚,萧禹澈曾接触过赤蛟剑的事情早就向他禀明了,这世间能让赤蛟剑认主的怕也只有他那个冷清的儿子了。

    “愿意。”斐依绝美的脸上没有显露丝毫的变化,点头答道。

    萧禹澈在镇压完南疆叛乱后,曾从叛军首领,也就是她皇叔哪里抢回赤蛟剑,手握赤蛟剑未被反噬,她相信这世间也只有那人才能做到,所以并不担心会嫁给其他人。

    肃明帝不自觉的将余光扫向萧禹澈,见他拿着一个酒杯把玩,一个眼神都未给大殿中绝美倾城的女子,无奈的摇摇头,果然不懂风情。太后还想为小九娶几个女人回去,这般美艳的女子都没兴趣,也不知道这个儿子对什么样的女人才会动心,或者根本就不会动心,就和他那个表面风流至今未娶的弟弟一样,让人头疼。

    不过转念一想,他这个儿子实在是有些孤独了,为他娶个妃子回去说不定还能让他冷情的性子改改。这位南疆公主长得花容月貌,身份上也勉强配得上他儿子,加之和南疆联姻也有利于沣陵国,这样一想到突然觉得今日赐一桩婚事也倒不错。

    肃明帝刚要同意,和皇子们坐在一处的锦王萧明钰突然开口道:“赤蛟剑和寒蛟剑乃是一对,能驾驭赤蛟剑之人应该娶能驾驭寒蛟剑之人才对。”

    “按理来说确实如此,可寒蛟剑早就消失多年,又怎么配对呢?更何况若是能驾驭两把剑的都是男子,那难道他们之间也应该互相嫁娶?”斐依轻轻蹙了蹙柳眉,她发现这位皇帝宠爱的弟弟并不是很喜欢她。

    萧明钰挑挑眉道:“有何不可?”然后目光扫了扫萧禹澈,见他看过来还对其眨了眨眼睛,意思说“小九,皇叔对你好吧。”

    萧禹澈立即收回眼光,低垂着眼帘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肃明帝也有些诧异弟弟怎么会突然插口,沉吟了会说:“待赤蛟剑能认主或者真有人能驾驭再说吧,如若能驾驭之人是有妇之夫或者本人不愿娶公主为妻,朕也不能硬将其夫妻拆散或者强迫他娶公主。”接着他看向南疆公主,眼中带着抹凌厉问:“公主认为呢?”

    他那个小儿子脾气倔强,若他答应了南疆公主,儿子真强扭着不娶,他也强迫不了,那就不好办了,还是不能将话说死了。

    “斐依自然也不会做出让人休妻之事来,如若那人已经娶妻只能证明和我无夫妻之缘。”斐依心里不悦,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避重就轻的回道。

    而四皇子见他皇叔对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心下就猜测萧明钰可能知道他有了寒蛟剑,听南疆公主说完后,刚想开口说自己要进献寒蛟剑,就听到萧明钰先一步开口。

    “那先试试谁能认主吧,本王倒是很好奇谁能驾驭此宝剑。”

    肃明帝点点头,说:“先呈上来。”他对赤蛟和寒蛟这对宝剑已经寻找多年,这是历代皇帝的责任,他虽然心里没底,但也想试试自己能否驾驭得了赤蛟剑。

    肃明帝吩咐完,陆公公就从南疆公主手中接过木盒,走到皇帝面前双手奉上。

    肃明帝伸手将木盒打开,只见一片红光突闪,随后又隐没在木盒之中,接着一股股热量从盒中溢出,蔓延至了整个大殿。

    他还是试着将手伸入木盒之中,可还没触到剑身就感到皮肤像是被灼烧了一般,立即将手缩回,看来是和此剑无缘了。

    “朕和此剑无缘,众爱卿都可以上前尝试,要是谁能驾驭得了这把赤蛟剑,那朕就将其赐给他。”肃明帝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不过他并不是喜欢强求之人,本就在预料中的事情,也算不上多失望。

    沣陵国会武之人听到后大多露出惊喜之色,都蠢蠢欲动,想去试试。而他国使者虽然也十分心动却不敢逾越,毕竟这是南疆国献上的寿礼,沣陵国的皇帝是不可能让他们得到赤蛟剑的。

    萧明钰见没人上前,他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走到陆公公面前,伸手探入木盒,可和肃明帝一样,都无法碰触到剑身就感觉手上传来一股灼烧的刺疼,于是也立即缩回手说:“果然不凡。”说完转身就回到了座位,说明他也失败了。

    接着下面的武将中有人站起来去尝试,都一一失败了,下方的臣子动心的都试了一遍,无一人成功。接着皇子们也纷纷站起身尝试,连太子也不例外,不过也都失败了。

    而许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萧禹澈和傅昀尘,在他们眼中傅昀尘闯过了钦天监的九关考核,又是国师的弟子,说不定有驾驭此宝剑的可能。而萧禹澈是天降福星,文武双全,也极有可能能驾驭赤蛟剑。

    南疆国做不到的事情,肃明帝及沣陵国的大臣们总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看到本国之人能收服这把上古宝剑,这是关系到本国声望的问题,多数人倒是都没有藏私心。

    萧禹澈此时抬眸看向傅昀尘,见那人轻轻对自己摇了摇头,还给了他一个上去试试的眼神,他凤眸眯了眯,心中有了决断。

    傅昀尘知道盒中的赤蛟剑确实是把宝剑,可却不适合他,萧禹澈才该是这宝剑的主人,于是投给给萧禹澈一个让他上去收服的眼神。

    见萧禹澈独自饮酒并未有起身的打算,斐依就站不住了,她对着萧禹澈盈盈行了一礼,声音婉柔的说:“九皇子文武双全,一年前在南疆也曾碰触赤蛟剑,要是诚心,想必定能收服此宝剑。”

    听南疆公主这般说,沣陵国除了少数人外都目光火热的看着萧禹澈,若是九皇子能降服宝剑,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不过萧禹澈却像没有听到公主的话一样,根本没有想要起身尝试的打算。

    斐依的身子不由得僵了僵,但心中的征服欲望更强,她就不信凭自己的美貌和智慧吸引不了萧禹澈,她一定要让这个男人爱上她,对她俯首称臣,精心呵护。

    “澈儿,上来试试吧。”肃明帝见儿子根本不理南疆公主,也没起身的打算,又感受到周围的目光那么的强烈,嘴角微微抽了抽,不得不开口。

    萧禹澈放下酒杯,抬头看向肃明帝,声音清冷的说:“然后呢?”

    “若你真能将赤蛟剑收服,朕就将它赐给你。”肃明帝瞄了一眼斐依有些急切的脸色,笑道:“当然,若是南疆公主这样的如花美眷愿意嫁你,朕就为你们赐婚。”

    萧禹澈神色淡漠的回道:“那儿臣就不试了。”

    “澈儿这是何意?”肃明帝蹙眉问道,按这个儿子的臭脾气来看,一定是不愿意娶南疆公主了。

    “儿臣对南疆公主没兴趣,更不会娶她。”萧禹澈顿了顿继续说:“若要儿臣娶她得赤蛟剑,儿臣宁可不要。”

    下面的许多人都在心里暗叹这九皇子果然是做什么事情都随性而为,为了不娶公主连宝剑都不要了,更何况如此美貌的女子娶回家多养眼,真是不懂风情、暴殄天物。

    “九皇子,不知道我斐依到底有哪里不入你的眼,让你避我如蛇蝎。”斐依轻咬着下唇,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曾经那些男人见了她就是不刻意讨好,也不会给她甩脸子,让她下不来台。

    萧禹澈抬头冷漠的看了斐依一眼说:“你哪里都入不了我的眼。”

    斐依的脸色变了变,目中带着哀怨,声音带着委屈的说:“九皇子,你别欺人太甚。”她乃是南疆最尊贵的公主,而且以她的美貌才智配萧禹澈绰绰有余,没想到这男人竟当着众人辱她。

    “你自取其辱而已。”萧禹澈沉着脸,声音冷冽,眼中尽是厌恶。

    “噗!”萧明钰不合时宜的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个侄儿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他倒是很认同小九的做法,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根本就不用虚以为蛇,他就喜欢小九直白的性子。

    而萧明钰这声笑也引来了肃明帝和太后的警告眼神,他无所谓的笑笑,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不再做声。

    傅昀尘唇边扬起一个弧度,他家阿澈果然不会让他失望,虽然他们的心意和关系没有摊明,但那天萧禹澈的举动也让他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哦,那澈儿觉得那位女子能入眼呢?”太后突然笑着说:“澈儿看看今日前来的女子中有没有喜欢的,若是有,哀家就让皇帝为你赐婚。”

    一个南疆小国的公主而已,她孙子不愿意娶就不娶,不过她倒是想借这个机会为她最喜欢的孙子赐上两个侧妃。

    萧禹澈眸子一沉,以他明锐的直觉自然发现大殿中的气氛,有几道女子的目光紧紧地黏在他身上,让他无比的烦闷。

    “母后说的是,若澈儿有中意之人今日就说出来,朕就为你赐婚。”肃明帝眼中带着戏谑之色,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儿子如何应对。如果真有意中人,那他也不介意赐婚。至于南疆公主,他儿子不喜欢就算了,南疆近年来小动作不断,联姻不成,借机敲打下也不无不可。

    皇后也目光灼灼的看向萧禹澈,这个儿子的性子太冷,要是有中意的女子倒是件美事。

    几人都未把南疆国的公主放在眼中,想对萧禹澈逼婚,也要萧禹澈愿意才是。

    萧禹澈眼中尽是无奈之色,随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站起身对着肃明帝说:“儿臣是不会娶妃的。”

    “为何不会娶妃?你这个年岁也该娶妃了。要是没意中人,朕就先为你指两个侧妃,正妃之位留给你喜欢的人就是了。”肃明帝见太后和皇后眼中露出失望之色,沉默了会直接说道。

    正妃之位留给喜欢的人,这样的恩宠也只有九皇子才能得到,众人都将目光投到他身上。

    萧禹澈皱了皱眉,他才不要娶妃,他只要傅昀尘,于是一脸正色,语气坚定的说:“儿臣喜欢的是男人,所以不会娶任何女子为妃。”

    他话音落下后,大殿之上寂静无声,什么?九皇子殿下喜欢的竟然是男人,而众人不自觉的、不约而同的看向一脸淡然之色的傅昀尘。

    ☆、傅昀尘拒婚

    傅昀尘也没想到萧禹澈会当众说出喜欢男人这样的话来,真是霸气,他喜欢。

    他神态自若的品着酒,眉不悦的蹙了蹙,那些投在他身上的目光中还有一部分隐含着同情或者幸灾乐祸,他和萧禹澈本来就是情投意合,需要他们同情或者看笑话吗?于是他目光冷冽犀利的扫了一遍那些投过来不怀好意眼神的人,让他们移开视线。

    沣陵国在场的人第一时间听到萧禹澈喜欢的是男人都自然不约而同的联想到了傅昀尘,谁让他们关系那么密切,而且傅昀尘可是那么多年来九皇子唯一走得最近的人。现在才有人恍然大悟,原来九皇子是早就盯上了傅昀尘这块肥肉,难不怪还为其脱离宣武候府。

    还有的人对前途无量的傅昀尘深表同情和怜悯,九皇子性子乖张随性,被他看上了怕是难逃魔手。

    就连宣武候傅景焕都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傅昀尘,他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九皇子是看上了这个儿子,才为其出头让傅昀尘从侯府中脱离。不过哪怕傅昀尘脱离了侯府,毕竟也是他的儿子,他坚决不会同意九皇子将他儿子当成是男宠,侯府都跟着丢脸。

    在沣陵国好男色的人不是不多,但都没有拿到台面上说,小倌馆生意不比妓院差,养男宠的权贵也不在少数,但大多都有妻室儿女。

    像萧禹澈这样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来确属罕见,这可是断子绝孙的事情,众人都不知道九皇子是如何想的,不过这人当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又让人都觉得能理解,毕竟他从来都不走寻常路。

    皇帝、太后和皇后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珍贵妃几人面色不显,但心里早就乐开花了,乐得看一场好戏,她们都希望越闹得大越好,最好连傅昀尘一起被皇帝迁怒。

    “胡闹,朕也没强迫你娶妃,你要是不愿意也不用拿喜欢男人来糊弄朕。”肃明帝面色严肃的呵斥萧禹澈,太不像话了,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说出来干嘛,而且在怎么喜欢男人也得娶妻生子留后不是?

    萧禹澈一脸不赞同的神色说:“儿臣只喜欢男人,永不会娶妃纳妾。”随后他冷眼扫了一圈大殿之上的人冷厉的说:“要是有女人想当我的皇子妃,先做好死的准备就行。”

    他今日本来不想摊开说的,可是他皇祖母和母后已经开始催他纳妾,并相看上了三位大臣家的嫡女,父皇也想将南疆公主指给他,那些对他身份感兴趣的大臣一个个的更是想将女儿塞给他,他再三思量还是决定说出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让那些打他主意的人死心,也绝了他皇祖母和母后的心思,他是不会娶任何一个女人的。

    有几个一心想嫁给萧禹澈为妃的女子听到他的话后都白了脸,这嫁过去就是死路一条,别人也许只是说说,但九皇子绝对做得出来。

    肃明帝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住冒出来的火气,但他也知道这个一根筋的儿子要做什么事情根本不会有所顾忌,特别是牵扯到他自己的感情,更不可能听从他们任何人的安排或者摆布。

    太后和皇后对看了一眼也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了惊讶和错愕,但更多的是无奈,萧禹澈什么性子她们都知道,而且他从来不说谎话,既然敢在皇帝寿辰上表明喜欢男人的倾向,那自然也很难再改变。

    “小九的婚事以后再说吧,喜欢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必这般大惊小怪。”萧明钰的俊脸上露出几分不耐,抬眸对萧禹澈说:“小九赶快去让赤蛟剑认主,这把剑是南疆国送你父皇的生辰礼物,而且多年前本也是我沣陵国之物,和娶不娶南疆公主无关,既然南疆贺礼已经献上,自然是随我沣陵国的皇帝处置。”

    南疆国打的什么主意他自然知道,但是这几年来南疆背地里的动作让他和皇帝都有所忌惮和不满,借此打压下他们的气焰也不错。

    而且赤蛟剑曾经本就是第一任暗主萧澜亭的佩剑,只是他死后却连同国师的寒蛟剑一起失踪了。

    在百年前南疆国无意中得到赤蛟剑,并将其藏了起来,还是一年前爆发了南疆内乱才暴露出了他们有赤蛟剑的消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是无法让赤蛟剑认主,加之知道沣陵国势必会使手段将剑夺回,所以南疆国才会在此时进献赤蛟剑当贺礼。

    南疆一年前内乱国库虚空,不久前又经历了旱灾,此次怕还想借献宝剑之事向沣陵国借粮。

    斐依脸色一白,将赤蛟剑当做贺寿礼进献确实是她父皇和太子皇兄商议的,想嫁给九皇子的事虽然经过她父皇同意,但主要是她自己的意思,她根本不敢借此威胁沣陵国,毕竟现在南疆还有求于沣陵国,两国也不是对上的好时机。

    萧明钰一向也是个嚣张跋扈惯了的,基本没人敢惹他,也只有他才敢当着皇帝的面说这样的话。

    萧禹澈在接任暗主之时也知道赤蛟剑的来历,并接到寻找赤蛟剑的任务,他本来还准备过段时间就用手段拿回,没想到这次南疆为了借粮会忍痛割爱。刚才他也只是做个样子,现在他皇叔这么一说,他父皇眼中也流露出赞同的眼神,他也不矫情,点点头就朝着陆公公走去。

    看着陆公公抱着的木盒,萧禹澈一向冷清的眸子难得露出几分火热,他并未直接伸手拿剑,而是伸出右手食指到嘴边用力一咬,接着将指尖上流出来的血滴滴到木盒中的剑身上。

    众人只感觉到周围的热气更浓,而木盒之中有一层红光闪烁,萧禹澈闭目口中默念了几句,随后他睁开眼睛,轻喝一声:“来。”

    木盒中的那层红光突然消失,一声剑气发出的嗡鸣声响起,赤蛟剑竟飞射而出落到了萧禹澈的手中。

    萧禹澈爱惜的抚了抚赤体通红的长剑,他感觉到了剑身和他像是有了一丝联系,他能轻易的控制这把宝剑,于是用内力随意的对着远处无人的空地一挥。

    “轰!!”那块空地上的石柱瞬间被剑气砍成两半。

    萧禹澈满意的点点头,他心中一动,将腰带里的软剑抽出,又往腰间一送,赤蛟剑就灵活的占据了他腰带里曾经那把软剑的位置,而整个大殿内之前蔓延着的热气也逐渐的消失,恢复了平常的温度。

    四皇子眸色阴沉,没想到萧禹澈竟然收服了赤蛟剑,其他有两位皇子眼中也隐含着阴郁。而肃明帝等人却极为高兴,赤蛟剑能被萧禹澈收服可谓是皆大欢喜,也充分证明了沣陵国比南疆国强大,有了赤蛟剑的相助,萧禹澈的战力又能更上一层。

    “好!好!好!”肃明帝龙心大悦,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刚才听到儿子喜欢男人被影响到的阴霾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萧明钰勾了勾唇角,眉宇间流露出几分笑意,看来萧禹澈确实是第一个能追赶暗主萧澜亭的皇子。

    斐依美目中隐藏着一抹怨恨,恨沣陵国如此不给她南疆国面子,恨萧禹澈的无情,她心中并不是很相信萧禹澈喜欢的是男人,总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就该配最优秀的男人,她和萧禹澈才是绝配,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回心转意,主动求她。

    接下来是沣陵国大臣们进献贺礼,大臣们的贺礼也只是随意的由太监报了报,皇帝感兴趣就看看,不感兴趣就收入国库。

    没有什么太出众的东西,接着就轮到皇子公主们进献寿礼,太子的礼物比较中规中矩,是一尊帝王绿雕刻的龙形玉雕,只是雕工比较出众,那条龙看上去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肃明帝还算喜欢。

    而四皇子萧禹珉的寿礼就大大出乎人的预料,竟然是和赤蛟剑是一对的寒蛟剑,他同样抱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进献。

    肃明帝并未问四皇子剑是怎么得来的,脸上露出高兴的神情,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喜悦。老四拿到寒蛟剑竟然隐藏了消息想要他寿辰这天一鸣惊人,而且在朝堂之上的小动作也越来越多了,他心中越发的不喜起来。

    “老四有心了。”肃明帝脸上带笑的说。

    萧禹珉谦逊的回道:“为父皇分忧尽孝是做儿子的本份,父皇高兴就好。”

    傅昀尘心中暗笑,你父皇高兴得起来才怪了,还是萧禹澈两兄弟聪明,一个作风随性而为,性子直白,对政事无意,乖张跋扈,和朝中之人都不亲近,明显的对皇位没兴趣;另一人从小被定为太子,本来是个有谋略的大才之人,却总表现出平庸温和的一面,偶尔拉帮结派手段也极为的低劣,存在感不高,但手中的暗线却布满整个朝堂。

    “呈上来。”肃明帝还是想自己试试能不能驾驭寒蛟剑,他打开木盒之后一股寒气冒出,并弥漫了整个大殿,他手伸到一半就被冻得无法再向前一分,只能无奈的收了手。

    “寒蛟剑和赤蛟剑都有灵性,只有有缘人才能驾驭,如此你们都上来试试吧,若是谁能驾驭或者收服,朕便将这宝剑赐给他。”肃明帝笑着对众人说。

    下面的很多人就算心里没把握也都跃跃欲试,萧明钰依旧是第一个上去尝试的人,以失败告终,也不能碰触到这把宝剑,等所有人都试完了一遍,傅昀尘才起身走到陆公公前面。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傅昀尘的身上,现在他也是最有希望收服寒蛟剑的人。

    傅昀尘面冠如玉,一身白衣更衬得气质俊雅温润,步履不缓不急,清淡的眸子里一片平静,更没有兴奋或者紧张之色。

    走到陆公公面前,他眸光移向那长方形的木盒之内,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召唤,他唇边溢出一抹柔和的笑容,这把寒蛟剑太合他的心意了。

    傅昀尘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直接伸手去拿,而和萧禹澈一样将指尖咬破,接着两指一弹,一滴血迅速落入木盒之中,一层蓝光浮闪而出,接着隐没在木盒之中。

    傅昀尘随意的招了招手,寒蛟剑就从木盒中飞跃而出直接落到他的手中,剑身通体显冰蓝色,一股股寒气从利刃上散发而出。

    傅昀尘并没有舞动宝剑,因为今日是皇帝的生辰,所以他腰带里并未携带萧禹澈送他的软剑,他心念一动,随意一挥,寒蛟剑就如活了般缠在他的腰带内,冷寒之气尽散,就像是一把普通的软剑。

    傅昀尘收服寒蛟剑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许多人虽然羡慕但却也能接受,毕竟傅昀尘不但是国师的弟子,最近也表现出了不凡之处。

    斐依刚才也征得肃明帝的同意上前试了试寒蛟剑,可却连碰触到剑身都做不到,她没想到这个风轻云淡的男人竟然真能驾驭寒蛟剑。最重要的她刚才听随身侍女打探到的消息,说傅昀尘可能就是萧禹澈刚才口中喜欢的男人,她心里生出一种不服气和怨毒,她怎么会甘心被一个男人比下去。

    “既然傅爱卿能收服这把寒蛟剑,那朕便将它赐给你,希望你能珍视。”肃明帝含笑着看向傅昀尘,眸低流露着一丝复杂之色。

    赤蛟剑和寒蛟剑本就是一对,他冷清的儿子唯一亲近异常关心的外男就只有傅昀尘,不外乎喜欢看上的人就是傅昀尘了。

    他们皇家虽然出过好男色的皇族子弟,却没有谁会像萧禹澈这般直白和专情。而傅昀尘到底是什么态度,根本不清楚,他都不知道要怎么下手让儿子断了喜欢男人的念头。

    “谢皇上恩赐!”傅昀尘行礼答谢。

    斐依美艳的脸上有几分扭曲,她见萧禹澈眸光温和带着笑意的看向傅昀尘,平常眼中的冷清淡漠已经收敛起,她眯了眯眼,眼里尽是算计。

    “皇上,斐依想嫁给能收服寒蛟剑的傅少监。”斐依从座位上站起,对皇帝行了一礼,请求道。

    众人的视线立即投向了这位南疆第一美人,之前不是还想嫁给九皇子吗?怎么现在又要嫁给傅少监了?难道是因爱生恨。

    斐依脸色依然清冷倨傲,她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了也不让其他人得到,不管萧禹澈喜不喜欢傅昀尘,她都要将傅昀尘毁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人就是她的作风。

    肃明帝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座位上的扶手,笑问道:“公主为何想要嫁给傅少监?”

    “父皇希望南疆国和沣陵国结成秦晋之好,傅少监收服寒蛟剑也让斐依心生崇拜和仰慕,所以想请求皇上赐婚。”

    斐依的脸上带着小女子般的娇羞看向傅昀尘,不过眼中却隐含着挑衅,她心中冷笑,九皇子她强迫不了,不过区区一个少监在两国都有利益的前提下肯定也不敢不从,等傅昀尘成为她的驸马之后,她就将他带回南疆,狠狠地折磨。

    肃明帝脸色平静,眸子动了动,这也不失为一个试探傅昀尘的法子,若傅昀尘同意联姻,那他冷清的儿子想来也不会强求。

    “朕看着公主和傅爱卿男才女貌倒是登对,不如朕今日就做个月老为公主和傅爱卿赐婚。”肃明帝看向傅昀尘,目光凌厉,笑问道:“傅爱卿以为呢?”

    傅昀尘脸上平淡无波,他掀起衣角跪在地上,声音清淡坚定的说:“臣恕难从命,臣喜欢的也是男人,对南疆公主没有丝毫兴趣。”

    在场的人都呆住了,傅少监喜欢的也是男人?那不就真是和九皇子一对了。敢违抗皇命拒婚,这傅昀尘也真是大胆,就为了一个男人值得用命赌吗?

    “要是朕一定要赐婚呢?”肃明帝眸色微沉,声音发冷。

    傅昀尘抬起头直视肃明帝,语气坚定的说:“臣誓死不从。”

    接着他侧头眸色清淡发冷的看着斐依说:“若公主一定要嫁给我,那就做好必死的觉悟。”

    这个女人想用两国联姻威胁他吗?想报复萧禹澈拿他来做筏子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还真以为长得国色天香就是盘菜了。也许换成别人会摄于皇命同意,但他傅昀尘绝对不会屈服。

    “你敢,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倾尽南疆之力先杀了你。”斐依美目中带着怒火,这个傅昀尘怎么敢如此威胁她,她是南疆公主会怕沣陵国一个小小的三品官员?

    傅昀尘冷笑一声,脸上带着少有的戾气冷厉,他挑挑眉道:“你可以试试看。”

    有国师弟子的身份在,肃明帝并不会真拿他怎么样,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就是他带着他娘直接离开沣陵国,而这种可能几乎为零,为了萧禹澈和师傅他不会对沣陵国动手脚,但要是这女人将他惹火了,他就去断了南疆皇室的龙脉,绝了他们龙气,他看她还怎么以一个小国公主的身份嚣张。

    大殿一片哗然,这傅昀尘真是太嚣张了,比九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肃明帝一脸的玩味,这个傅昀尘倒是出乎他的所料,看上去那么温润俊雅的一个人,暴戾起来竟不比他小儿子差,难怪被国师选为徒弟,倒是没有辱没了国师曾经的威名。

    “傅昀尘有损一根汗毛,我就灭了南疆。”萧禹澈眼中尽是寒意,声音冷冽霸气。

    一个南疆小国的公主也敢在沣陵国的大殿上放肆,敢动傅昀尘,他就敢灭了南疆。他已经查出南疆皇室背地里勾结东寻国的天机宫,欲对沣陵国不利,不管于公于私,南疆都踩到了他的底线。

    傅昀尘就是他萧禹澈的逆鳞,触他逆鳞者,死。

    作者有话要说:小尘尘也为王爷嚣张一把,一起出柜吧,他们的本性中都带着疯狂的因子,天生一对~~~~

    ☆、膈应

    萧禹澈的话音一落,斐依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她才发现今日自己做的事情有些冲动,只要一遇到这个冷血冷心的男人她总会失去平常的理智和冷静。

    斐依平常被其他男人捧着惯了,突然遇到萧禹澈这样冷情的男人,心里总有一种征服欲作祟,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所以被萧禹澈拒婚后才会失去冷静的想算计傅昀尘。

    南疆使者此时在心里也对公主升起了抱怨,来时国主就交待过别轻易招惹沣陵国的九皇子,现在好了,不但惹了九皇子,连国师的弟子也一起得罪了。连着被男人拒婚两次,他们这位心高气傲的南疆第一公主以后还怎么嫁人。

    “皇上,虽然我南疆国想和沣陵国结成秦晋之好,可傅少监既然心有所属,也不好勉强他娶再我们公主,这件事不如就作罢吧?”南疆这次领头的使者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恭敬的对肃明帝说。

    肃明帝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斐依笑问道:“公主觉得呢?”

    斐依此时已经冷静了许多,她也知道今天的脸面是丢大发了,可却拿萧禹澈没办法,以沣陵国的兵力要灭南疆确实不难,现在她父皇还在和天机宫谈判,还不是公开挑衅沣陵国的时机。

    “傅少监喜欢的是男人,斐依自然不会勉强,刚才若有失态还请皇上恕罪。”斐依对肃明帝行了行礼,语气中带着歉意。

    傅昀尘没想到这位南疆公主此时竟能屈能伸起来,看来之前是被萧禹澈拒婚刺激到了才找自己的茬,现在恢复了理智就想退一步开阔天空,这个女人是个隐患,还是早些除去了好。

    “既然公主不想再嫁给傅爱卿,那朕也不好勉强,赐婚之事就此作罢。”肃明帝微笑着点点头,意思很明显,不是我说话不算数,是南疆公主变卦在先,“其实我沣陵国除了九皇子和傅爱卿外还有许多青年才俊,公主不如再看看,朕定为你重新赐婚。”

    斐依的脸僵了僵,她勉强的笑着说:“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要是将肃明帝惹恼了,南疆这次的借粮计划就不能再实行,她现在就算想拒绝也不敢开口,若是所嫁之人不是萧禹澈,那嫁谁对她来说都不是那种重要了,相信肃明帝也不会将她胡乱指婚。

    “皇上前段时间不是想为老四指一个侧妃吗?本宫看南疆公主和四皇子挺般配的,公主的身份不适合做侧妃,不如皇上就将公主指给老四当平妃吧。”一直保持沉默的皇后突然笑着开口建议。

    虽然她并不赞成儿子喜欢一个男人,但她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不喜而拖两个儿子的后腿。珍贵妃和四皇子不是要看好戏吗?她偏不让他们如意,四皇子妃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南疆公主嫁进去怕是就有好戏上演了。将南疆公主放在眼皮子低才更不容易出乱子。

    她刚才观察了那么久,发现萧禹澈和傅昀尘之间时有眼神交流,从两人之间的那份默契中,她也能确定两人之前说喜欢的男人就是对方。

    傅昀尘敢拒婚承认自己喜欢的也是男人,这份勇气倒是让她有些欣赏。若是只想让她儿子出头,一点担当都没有,她是无论想什么办法都会将他们分开的,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却真是有些难办。

    皇后一开口,珍贵妃和四皇子的心情就不是那么好了。

    珍贵妃脸上依旧保持着美艳的笑容,不过紧紧用力拽着手中帕子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此时心中并不平静。康幼馨现在只想上去抓花了皇后那种虚伪端庄的脸,她儿子拒婚的女人凭什么让自己的儿子来娶,这不是存心膈应她们吗?

    “公主的身份当珉儿的平妃不太合适吧。”珍贵妃淡笑着说完就将目光投向肃明帝,眼中波光流转,隐隐带着祈求之色。

    太后最见不惯珍贵妃的狐媚子样,她睨了珍贵妃一眼,笑着说:“哀家倒是觉得皇后的提议不错,珍贵妃的妹妹当初不就是嫁到宣武侯当的平妻,现在她儿子不是还被封为世子了吗?公主嫁入四皇子府就按王妃品级册封,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太后不是很喜欢四皇子,四皇子妃又是珍贵妃的亲侄女,也不讨她喜欢。这南疆公主她看着更是不顺眼,若不是这女人搅合,她最喜爱的孙子又怎么会当众说自己喜欢男人,将其赐婚给老四,膈应下珍贵妃和四皇子妃她还是很乐意的。

    听了太后的话,康幼蓉和傅昀喧的脸色变了变,傅景焕倒是一脸的平静,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四皇子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攒出,他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找来的寒蛟剑竟然被傅昀尘捡了便宜,现在皇后那贱妇还出主意让自己娶她儿子不要的女人,真是欺人太甚。还有太后,明明都是孙子,为何要如此偏心,他要忍,忍着他能做主的那一天,等他当上了皇帝,他定要她们好看。

    “还别说,妾身看着公主和四皇子还真有那么点夫妻相。”慧妃也笑着插了一句,她和皇后关系比较近,又曾经被珍贵妃算计过,现在能落井下石,她何乐而不为呢。

    安妃则装作没看见珍贵妃投来的求助目光,她抱着两岁的女儿喂糕点,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太后都发话了,她要是帮珍贵妃说话,势必会引起太后的反感,而且最近四皇子一系的在朝堂上动作也太多了点,他儿子暗中都抱怨了好几次。南疆公主虽说是个公主,但其实还没沣陵国兵部寺郎的女儿有价值,珍妃想让四皇子娶兵部寺郎的女儿为侧妃,她又怎么可能帮她如愿,她此时乐得看那受帝宠多年的母子被膈应。

    肃明帝随意的扫了扫大殿之上的人,将各方的神情收入眼底,沉默了他会笑着说:“难得母后开口,既然如此,朕就为他们赐婚吧。”顿了顿他目光隐含着抹凌厉的看着南疆公主问道:“公主没有异议吧?”

    “斐依谢皇上赐婚。”斐依心里虽然不愿,但还是强扯出一丝笑容跪下谢恩,她别无选择,既然嫁不成萧禹澈,那她就嫁给四皇子当做南疆在沣陵国的钉子。

    见他们的公主乖顺的谢了旨,南疆的使者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嫁给四皇子也算不错,现在沣陵国这位四皇子可是争夺皇位的最佳人选之一,他们以后还是能稍加利用一番的。

    “老四有异议吗?”肃明帝转头看向萧禹珉笑问道。

    哪怕南疆公主长得国色天香,但也是萧禹澈和傅昀尘都不要的女人,萧禹珉心里是一百个的不愿意,但他没有那两人的勇气敢抗旨,只能跪下谢恩:“谢父皇赐婚。”

    “南疆公主择日嫁给四皇子萧禹珉为平妃,一个月后完婚。”

    南疆公主和四皇子又再次谢恩,两人心中对这赐婚都十分不满,但却都只能无可奈何的同意,心中各有算盘。

    赐完婚后,肃明帝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傅昀尘,脸色平淡的开口道:“傅昀尘公然抗旨,罪不可恕,念其心性纯直,怕耽误了公主的终生才开口拒婚,死罪就免了,但活罪难逃,现拖出去责打五十大板,以禁效尤。”

    至于他儿子和傅昀尘喜欢男人的事情自然不能再提,这种事情只适合下来后再处理。

    “谢皇上开恩。”傅昀尘拜谢皇帝的不杀之恩,五十大板对他来说并不是多大点事。

    傅昀尘无所谓,可萧禹澈就不高兴了,傅昀尘也是为了他才拒婚的,他可舍不得喜欢的人被打。

    “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愿意代傅昀尘去受那五十大板,请父皇成全。”萧禹澈走到傅昀尘面前跪下,一脸坚定的看着肃明帝。

    肃明帝气得倒仰,什么叫代傅昀尘去受那五十大板,这种袒护摆明了就是向他们表明傅昀尘是他萧禹澈喜欢的人,谁都不能动,这个一根筋的儿子倔起来真是让他想拖出去亲自打一顿。

    “哼,不用你代他去受那五十大板,你刚才也公然抗旨了,你们既然是好朋友,那就有难同当吧。”肃明帝冷哼一声,那个“好朋友”三个字咬的很重,然后对侍卫吩咐道:“连同九皇子一起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不可放水,给朕重重的打。”

    见萧禹澈还想说话,傅昀尘心中暖暖的,但还是侧头用眼神制止了,五十大板而已,以他们的实力境界根本就伤不了筋骨,还是给皇帝留个台阶下比较好。

    萧禹澈舍不得傅昀尘被打,但收到傅昀尘的眼神后他也只能作罢,不过能陪傅昀尘一起挨打他心里也算好受些,于是闷声道:“谢父皇成全。”

    肃明帝的脸色这时才好看了些,这个儿子犯起浑来那就是一根筋,天不怕地不怕的,还算傅昀尘识趣,不过心里又冒出了一股酸味,儿子不听爹的话,反而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一个眼神就能让那冷酷暴戾的儿子乖顺,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太后听皇帝要连萧禹澈一起打就不乐意了,那个南疆公主本来就配不上她孙子,拒婚了就拒婚了,于是皱着眉头道:“两个孩子也没犯什么大错,怎么就要打五十大板呢,依哀家看就让他们回去面壁思过一个月吧。”

    她虽然还在接受不了萧禹澈喜欢傅昀尘的事实,但怕不一起求情孙子又犯倔。

    肃明帝扶额,慈祖母多败孙,萧禹澈养成这种乖张跋扈的性子和太后脱不了干系,他轻咳一声道:“母后就是太宠着他们了,朕要打他们板子只是想给他们点教训,也是为他们好,让他们以后做事多思量而行。”

    太后叹了口气,皇帝实在要打她也不好再阻止,只能晚些时候将上次北疆国进贡来的那瓶药膏让人送去给萧禹澈用了,“就依皇帝说的办吧,哀家乏了,就先回宫康寿宫了。”

    皇帝同意后,太后就先行离开了寿宴大厅。

    “来人,将九皇子和傅昀尘拖出去各打五十大板。”肃明帝待太后离开后,就开口吩咐道。

    “是,皇上。”从殿内走出几名侍卫欲压两人出殿打板子。

    傅昀尘和萧禹澈自觉的站起来,刚要跟随着侍卫出去,就见平常侍候国师的公公急忙的走进大殿,跪着对肃明帝行了行礼说:“参见陛下,国师想要召见九皇子和傅少监,特令奴才前来将他们带去莫澜殿。”

    肃明帝一听是国师要召见两个臭小子,就知道今天的五十大板不可能再打了,看来国师对这个弟子很是重视,于是看着两人说:“既然国师要召见你们,你们现在就过去吧,这顿板子朕先替你们记着。”

    “谢皇上/父皇!”

    而在莫澜殿正厅中坐着的国师突然睁开眸子,自语道:“我的弟子可不是谁都能动的。”

    过了一会,他低头爱抚般的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那串黑色佛珠,冷清如枯井般的眸子露出几分柔和。

    ☆、楼莫离和萧澜亭

    傅昀尘和萧禹澈并肩走着,两人之间此时并没有交流,而是一直跟在那名小太监身后。

    莫澜殿是皇宫中的一个避讳之地,常年被一层如白纱缥缈般的袅雾环绕,没有国师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踏足。就是傅昀尘见他师傅时都只是在钦天监国师特定的一座清幽的院子里,他之前并没有来过莫澜殿。

    “九皇子,傅少监,你们从大门进去一直走,别绕道,国师就在大殿中等候。”小太监将两人带到一座巍峨的宫殿大门口微笑着说。

    傅昀尘点点头道:“好!”

    小太监将宫殿的门推开就转身离开了,傅昀尘和萧禹澈对视了一眼,一起进了宫殿。

    进入宫殿的大门,是一条幽深的走廊,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几颗硕大的夜明珠。

    两人大约走了一刻钟才走到走廊的尽头,尽头处是一道散发着悠远气息的木门,两人还未有动作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冷清的声音:“推门进来。”

    萧禹澈看了傅昀尘一眼就伸手推开了大门,两人并肩进入大门,入眼的就是大殿中坐着的英俊男子,只是他此时一头银白的发丝及腰,将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质暂时收敛了一些,目光清冷的看向两人。

    傅昀尘一愣,然后走到男子面前执了一个弟子礼,目光担忧的看着男子说:“拜见师傅,您的头发……”说了一半又不知道如何询问,只能怔怔的看着男人。

    “无需担心,只是功法原因。”国师的声音飘渺清淡,仿佛是九天开外传来的一般。

    傅昀尘眼中含着一层不解之色,没有追问,想了想说:“师傅召弟子和阿澈来此是为了赤蛟剑和寒蛟剑吗?”

    国师那如深潭古井般的黑眸微微颤了颤,他点点头道:“是。”

    傅昀尘总觉得他师傅此刻的情绪在变化,那把寒蛟剑听说是师傅曾经的佩剑,而赤蛟剑是萧澜亭的宝剑,他也感受到了来自寒蛟剑的剑气波动,心思一转,就从腰间将寒蛟剑拔出双手奉着递给师傅。

    国师眼中流露出一层很淡的柔色,他将寒蛟剑接过,用手抚了抚剑身,像是对老朋友一样,说:“百年不见,你终于找到了新的主人。”

    寒蛟剑像是听懂了国师的言语,剑身轻轻的震了震,那股冰寒之气瞬间蔓延至整个大殿,但却没有攻击性的冰寒,好像只是为了表达一种心情。

    “寒蛟剑和你有缘,拿去吧。”国师将剑递给傅昀尘,又将目光投向萧禹澈开口道:“把赤蛟剑给我看看。”

    萧禹澈从腰间拔出赤蛟剑递给国师,国师接过后,目中隐含着哀色,甚至连他整个人都像是笼罩在一层无尽的哀伤之中,他摩挲了下剑柄上刻着的那个“澜”字,随后他叹了口气将剑还给萧禹澈,嘱咐两人道:“别让它们蒙尘了。”

    “是,师傅/国师。”

    “昀尘想知道为师的事情吗?”国师沉吟了会看向傅昀尘问。

    傅昀尘点点头道:“想。”

    “九皇子待会就将我和澜亭的事情告诉昀尘吧。”国师站起身背对着两人又说了一句:“昀尘三日后再来一次莫澜殿。”说完也不待两人回答就径直离开了大殿,背影落寞孤寂。

    “你来过莫澜殿吗?”见师父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大殿里,傅昀尘低声对萧禹澈问道,他总觉得这里并不简单,甚至还隐藏着秘密。

    萧禹澈摇摇头道:“不曾来过,莫澜殿是皇宫的禁忌之地。”

    “禁忌之地?”傅昀尘诧异了一声。

    萧禹澈清冷的声音压得也很低,他说:“这里是沣陵国第一任暗主萧澜亭的宫殿,也是他和国师的寝宫。”

    “寝宫?你是说我师傅和萧澜亭是一对爱人?”傅昀尘心中有些震惊,他师傅身上的那股对什么都无心的冷意和刚才身上散发的哀伤也许就来源于那个叫萧澜亭的男人吧。

    “恩,他们是一对爱人。”萧禹澈点点头,就向傅昀尘说了只有每一任暗主才知道的辛秘。

    百年前,沣陵国还只是一个弹丸小国,但却出了一位励精图治的帝王,并在民间收养有天赋的孤儿进行训练,建立了龙吟卫,并立了一位皇子为暗主。

    第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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