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节
崛起/我是如何买下整个世界的 作者:林擎霄
第15节
他点点头。
我从旁边拿了胡椒和柠檬，把柠檬用刀子切成片，然后将汁水挤在刚出炉且考得焦脆的鱼外皮上，“我们以后可以在牛顿那里也加个烧烤炉子。”我一边给他挑刺一边说。“这大概是我唯一拿得出的厨艺了。”
回到华国唯一让人感到苦恼的地方就是就餐不方便，布兰登这段时间都得忍受我做的极为糟糕的中餐，我向来只会把食物加热或者拿水煮，以往在波士顿的时候，还可以直接去餐馆拿腌制好的牛排还有配菜放在锅里煎一煎，但在魔都这里，我只能给他提供水煮白菜，西红柿炒鸡蛋这样的简单食物，或者直接拿外卖单子打发一顿，好在布兰登一直照顾我的面子，从来没有说我做的东西难吃。
“烟太大了。” 布兰登想了想，“邻居大概会以为我们家着火的。”
我忍不住笑起来。
布兰登笨拙的用筷子夹起我挑完刺的鱼肉，“鱼。”他用中文说，然后放入口中，享受一样的眯起眼睛。“我喜欢这个，威廉。”
他最近在学习中文，但是他说的不好，只会说‘这个东西多少钱’，‘谢谢’，‘对不起”等类似的语句。他拿起盛鱼的器皿，“这个怎么说？”
“盘子。”我教他。
布兰登默念两遍。
“那么鱼在盘子里很美味里怎么说？”
我一字一句的道，“这盘鱼很好吃。”
布兰登跟着我重复一遍，他的表情有点虔诚，“中文真是博大精深。”他感慨道，“语法和我们完全不一样。”
我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布兰登看着我，突然问了一句，“威廉，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美国。”
我继续给他夹菜的手顿了顿，过了会儿，若无其事的说。“不是说等到四月再回去吗？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有心事，是在担心美国那边的事情吗。”
我放下筷子，看了一眼外面不甚明亮的天空，一时间没说话。
布兰登说对了，我的确对wf证劵在美国的未来有点放心不下，现在的美国经济看起来前程似锦，其实就如我对克里斯所说的那样，根已经开始烂了。经济萧条，通货膨胀，这两个市场崩溃后的两大杀手将对巡洋舰，大西洋和镭射眼等一系列产业都会有致命的打击，而这是找不到办法解决的。“是的，我很担心wf集团的未来。”
布兰登眯着眼睛注视了我几秒，忽然他懒洋洋的笑起来。“傻瓜威廉，担心这样还没发生的事。”他把自己的一只手倾覆在了我的手上面，“我记得你以前经常对我说你们华国的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威廉，我认为你太过操心将来的事了。如果你的资产缩减了，那么所有人的资产也同样在缩减。怕什么呢？你还是一个wf集团的主人，这点不会变的。”
……
之后的一个月，各大社交网站突然流行起一个新视频——《安卓和塞班系统功能大测评：如何选购你心仪的手机？》上面简介写道：“现如今，两大最流行的智能手机系统已经在美国诞生了，它们分别是占领了智能手机市场百分之八十的份额，当之无愧的王者塞班系统和刚刚实现商业生产，但却势头正猛的后起之秀安卓系统。二者的性能，价格，服务对象都千差万别，内置程序也各有千秋，那么，哪一款才是我们心中最终机型，也是最好的智能手机呢？这个问题现在就让我，来自波士顿大学电子爱好者协会的比尔沃克，来为大家揭晓最终答案。”
视频开始，一个卷毛男生模样的年轻人走出来，“嗨，下午好，我是比尔。”他对着摄像头挥挥手，“很感谢大家来看这个视频，这是波士顿大学电子爱好协会录制的第一个视频，主要测评不同手机系统不同的性能，将来我们还会录制更多这样的视频，请大家多多关注我们的youtube，推特以及iageworld的账号。”他做了一个搞怪的姿势，“同时也感谢我的同学们……”画面转移到旁边一群挥手的大学生，“……和土豪赞助者。”有一个长相英俊，穿着时尚的男生拍手大笑的进入镜头。
“废话不多说，就让我们进入第一个对比吧。”
画面切换出去，视频出现一行闪烁着光芒的艺术字。揭晓第一步：摔！
“很多人都苦恼一件事。”比尔又一次出现了，这一次他穿着一件超级闪亮的衬衫，脸上露出坏笑的表情，“尽管我们每家每户都有地毯，但在外出时候，一时不慎把手机砸到地面还是常有事。对此，安卓手机附送了外部软壳手机套和手机贴膜，让每个客户自己动手，免于让自己手机不小心陷入菊花残，满地伤的局面，而塞班手机……”他举起一台诺基亚，“则选择了非常坚硬的外壳，以保护内部手机硬件的安全。那么，究竟是哪一步手机的做法更有效果呢？”
他说着冷不丁就把两部手机扔到了地面。
现场的大学生们发出到抽口气的声音。
“这是新机子！”
“傻瓜，爱护点！”
“比尔那几乎等于我半个月的生活费！”
这样的现场配音让比尔觉得很愉快，他眼里闪着邪恶的笑，“opps，不小心，各位。”他假装惊恐的看了一眼摄像机，又看了一眼面露心疼的同学们，“如你们看见的那样，我刚才不小心把htc和诺基亚都掉到了地上，但是……”他捡起两部手机，“好家伙，都安然无恙！”
画面转移到比尔手中的两部手机上，高清的画面现实它们的屏幕和机壳确实没有损坏。
比尔继续坏笑道，“不过，大理石的地面也许冲击力不够大，我们应该试试看石头地或者水泥地。”
之后又是一连串的镜头，几个大学生们拿着好几部手机开始在各个地方猛摔猛砸，有超市的地板，有停车场的水泥地，也有瑜伽教室的木板地。配上轻快的音乐，画面显得无比欢乐。
不过这些行为都没对两款手机造成什么伤害。
比尔出来总结：“经过实验我们可以得出，无论是安卓手机还是塞班手机，从人的腰部或者桌子这种高度摔下来后，两款手机都会毫发未伤。我们甚至还可以将它们不小心摔在水泥地上，草地上，石板上，只要你不摔在浓硫酸里，他们都会安然无恙。”
“但是。”他话音一转，“当我们把高度提高的时候，比如从二楼的位置扔下手机，二者的对比却有了不同。”
镜头一瞬间变成一栋高楼，一个男生站在二楼的位置做出ok的手势，嘴里默念着倒计时：3，2，1。
他手一松，两部黑色的手机径直从高楼落下，啪嗒一声掉到地上，撞击到地面的时候还狠狠反弹了一下。
楼下的比尔挥挥手，示意摄影机看到他这边来，他弯腰捡起这两部手机，“哦，天哪，手机果然不能从楼上掉下来……”镜头出现手机的全景。“我们遗憾的看见诺基亚的外壳变成了两块，手机屏幕完全破碎，整个手机是黑屏的，按开机键毫无反应。安卓的屏幕也龟裂了，不过没有掉下玻璃，也没有黑屏，让我们看看能不能打开……咦，居然还能使用，点开游戏，也能使用。”他想了想。又把脱落的手机薄膜黏回去，现场玩起了消泡泡这个游戏。
☆、81孩子
“当然有人说，这只能说明tobile g1设计的比诺基亚好，不能代表安卓系统就比塞班系统来得优秀，但是别忘了，安卓系统是一个触屏手机，他们屏幕的实用性必定普通手机来得强，而且据我所知，g1手机所使用的屏幕是安卓特有定制屏幕，安卓要求每一家生产厂家必须采用他们这项屏幕技术，也就是说，每一款搭载安卓系统的手机，无论是哪个品牌，都必须有如下配备，大屏幕，反震玻璃，软外壳，以便手机全副武装，相同的处理我们也可以在newview10和20上面看到。”比尔这样说，他耸耸肩，突然转向他身边不断摇头的某位，“嘿，老兄，我知道你是诺基亚的支持者，放心，我可不是替安卓做广告，毕竟谁没事会去楼上扔手机呢，除非那些劈腿之后还被女友逮到的花心男。”
一阵大笑。
“那么我们进行下一个测评，速度的对比，这项测评将会针对软件部分，尤其是手机cpu和内存的容量。”比尔又对着镜头说，他忽然皱起眉，“伙计们，我突然有个问题，为什么刚才没人提醒我们把摔手机这项工作挪到最后去。”
“因为你是笨蛋！”
“我以为你懂得，比尔，但是你的速度太快了，让人来不及说。”
“不，请相信我，那是因为人傻没药医。”
比尔顿时露出无比沮丧的脸。
“好吧，尽情嘲笑我吧。”他自嘲的耸耸肩膀，“但我的聪明马上就会向你们展现的。摄影师请把镜头对着我……没错，第一个实验，打字测试。”
“打字是我们日常使用手机最经常的一项功能，发短信，上社交网站，搜索或是评论全部都和它有关。打字功能看起来毫不稀奇，但却是非常考验软件性能的一项测试，它考验的是系统的词库功能，词类智能联想以及系统时延，为了给大家更直观的对比，我会请我的好友山姆一起和我进行测试。我们将会对文档输入美国宪法其中的一段话，结果会投影在幻灯幕布上。”
另一个年轻人走上来对着摄像机微微一笑，拿起比尔递给他的诺基亚。“塞班手机是九宫格，比尔。”他略有些无奈的说，“你知道我不喜欢九宫格的。”
“没得选，山姆。”比尔对他做个鬼脸。
山姆无奈的摊手，“先生们，女士们，我已经成为安卓的忠坚粉丝了。我喜欢智能手机，但是我向来讨厌在九宫格上输入英文，如果手机不能方便的打字，那么我为什么要买智能手机呢，这个想法直到我买了newview才得到改变，我喜欢安卓的全键盘输入法，这个设计考虑了那些觉得打字繁琐的人的想法，对我来说十分的人性化。”
两人当场比赛输入速度，最后讨厌九宫格的山姆输了，比尔微微咧嘴，对着摄像机夸耀起自己灵活的反应，然而这时候诺基亚的的忠实粉丝杰森却提出抗议，认为让一个不喜欢键盘手机的人使用九宫格打字明显是作弊行为，于是电子爱好者协会的成员们决定放慢刚才录制的录像，每分钟一分钟的对比，以便得到更科学的结论。
录像被拷贝出来，放进电脑里放慢速度播放，里面的视频很清楚的显示，山姆在每输入一个单词的时候，都会出现好几个单词让他选择，这时候他会停顿下来选择之后才能继续打字，而且，即使输入了字母，显示屏幕也不会立刻出现单词，它需要一定时间的时延给予反应，实际上这是目前所有智能手机的通病，但是塞班的时延特别明显。
“显而易见，塞班系统略逊一筹的原因是因为词义联想的不精确和系统时延，而不是山姆手指不灵活。”比尔挑起一边的眉毛，旁边发出一阵哄笑，山姆作势要给比尔一个拳头，被比尔灵活的闪过。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所有人齐齐摇头。
之后的视频又出现了其他测评，其中包括游戏，软件应用和服务，安卓以复杂多变的界面，人性化的设计和丰富的娱乐选项得到这群人的肯定。
“我认为，如果年轻人购买手机，他们会更喜欢安卓系统，看到那些游戏和软件了吗，它们看起来非常的酷，我都已经下载下来，打算等会儿回家试玩，不过一些不喜欢娱乐，只把手机当手机的人来说，塞班是一个好系统，简洁，方便，要是价格再便宜一些就好了。”
“综上所述，安卓八分，塞班七点五分。”比尔最后笑容满面的宣布，“看来我得为我自己换一部新手机了，诸位。”
这部短片一经播出很快在波士顿大学城传播快来，不仅在youtube上被分享过千万次，同时也被推特和iageworld疯狂转载，不过这里面没有安卓的手笔是不可能的，我和安迪都对于短片的流行小小推波助澜了一番，当然随后电子爱好者协会又推出了其他软件测评系列，将安卓手机名声打的更加响亮。
……
“所以，你们除了养狗，现在还决定养一个孩子？”我的二哥翻了白眼，“还是一个小黑孩？”
四月快结束的时候，我的二哥来魔都看望我，他本意是想突然袭击给我个惊喜，结果在我们居住的公寓里发现了一个小孩子。于是，惊喜变惊吓，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软萌生物二哥惊恐万分。
“你太没礼貌了。”我非常不满，“这个孩子只是有点脏，当我们把他洗的白白净净后，他就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而且，你不可以在一个小孩面前说他是小黑孩，他们现在正是天真的年纪，你说的话会让他觉得自卑。”
“不好意思，一个走在路上，突然抱着你腿喊爸爸的小孩我不认为有多么天真，正相反，我觉得他有点阴险……拜托，老弟，不是我说你，你自从和美国人打交道后，人就变得有点傻了。”
“我希望你把这称作同情心。”
我二哥火了，“他们是看你又有钱又善良，才会找你这种人做冤大头，搞不好是什么诈骗集团！这边你带走了孩子，那边就控告你拐卖。”
我耸耸肩膀，“冷静点二哥，他们是谁？这里就一个孩子，没有其他人。而且我补充一点，我没有要收养他，我只是打算暂时照顾他的生活。”
几天前，我和布兰登在夜市里面闲逛的时候，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孩突然撞到了我的腿上，当我伸手把他扶起来时候，他大哭着喊我爸爸。当时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包括布兰登，那副表情就和我背着他做了什么不得了事，现在被揭发了一样，我赶忙磕磕巴巴的解释这个孩子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跑来喊我爸爸。
我们把小孩带到一家餐厅，想要仔细询问他的情况，没想到对方不什么话都不肯说，只是眼巴巴看着别人的饭菜，布兰登注意到他的渴望，给他买了点食物，他立刻狼吞虎咽的吃起东西来，好像几天都没有东西吃似的。
问话问不出，周围又没人认领，我没有办法，只好给警察打了电话。
警察很快赶来了，在了解情况后，他把孩子和我们都带到了派出所，那里有一个警察认出了这孩子的身份，他对我们解释这是孤儿院的孩子，算起来今天已经是第三次逃跑了。
三次？孤儿院？听到我给他的翻译，布兰登脸上立刻就涌现了同情的神情，他看了对方一眼，蹲下来摸摸孩子的头发，“你为什么逃跑。”他的中文不是很好，这句话说的十分别扭。
那孩子躲在我的身后怯生生的看他。
布兰登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摇摇头，没说话。
警察说，“这种情况的孩子比较难沟通。你们可以先回去，我们之后会把孩子送回收容所”
我低头给他脑门一下，“说话。”
孩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带着哭腔说，“爸爸，你不要我了吗？”
我哭笑不得，“我不是你爸爸。”看他岁数，也就三四岁的年纪，四年之前我正在纽约苦苦挣扎呢，哪里可能有什么孩子。
“你就是我爸爸，阿姨说爸爸长得很高很大，有一天回来这里接我。”他又哭了。
布兰登拿着纸巾给他仔细擦脸，小孩儿脸脏的很，擦下来就是一团灰，但是布兰登一点也不嫌弃，他把自己外套脱下来把孩子包裹起来，小孩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你真好。”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布兰登问。
“阿姨叫我豆豆。”
……
回忆完毕。我面对不高兴的二哥，耸耸肩膀，“布兰登喜欢这个孩子。”
“你们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
“怎么有？”我反问，“布兰登可生不出来。”
如果布兰登可以怀孕，按照我们的亻故爱的频率，估计我们这几年都生出了一打足球队。
“美国试管婴儿不是很发达嘛。”二哥嘟囔着。
“没必要，我可不想让任何女人介入我和布兰登之间。再说，原本我们打算四十多岁后就去非洲和南美收养孩子的，现在提前一点，好像也没差。”
布兰登和我谈过孩子的问题，我们现在还年轻，不需要为以后做什么准备。但我的王国总是要人继承的，因此收养孩子是最好的解决途径。
我二哥震惊了，“你们这是打算组成国际家庭吗？南美和非洲是什么鬼？”
“国际不好吗？”
“你们会变得超级忙，没有一点相处时间，因为你们变成了他们的老爸，所有你们的人生都要围着孩子转，接着你们发现那些生活琐事足以逼疯你们，然后你们吵架，冷战，分居，最后分手。”
“胡说。”我鄙视的看着他。
“才不是胡说，看看我的朋友的经历就知道了。他们还是自己亲身孩子呢！”
“你的那些朋友本身就是花花公子，我看他们和他们的妻子离婚根本是熬不过七年之痒，男人的劣根性！我和布兰登是成熟的男人，不会为谁喂奶，谁换尿布这种事吵架，而且我们很爱彼此。”我强调。
“你会给人换尿布和喂奶？”我二哥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是说，假设我们有了孩子。”
二哥摇摇头，他还是觉得这件事很荒谬，他深信我会被孩子搞得一团糟，甚至把幸福葬送掉，这件事只有我父亲和母亲支持我。
“你真棒，威廉，我好为你骄傲。”我母亲夸奖我。“能帮助那些可怜的没有父母的孩子是好事，哪怕我们只能帮助其中的一两个，但是也比什么都不做的人强得多。”
而我一向严肃的，正经的老古板父亲居然也是同样的看法，“我觉得血统什么无所谓。”他说，“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你爱护他们，把他们教导成一个正直的人，他们就会同样爱你，儿子。”
“爸爸。”我感动的要命，“真抱歉我以为你会是最反对的一个，我以为你是个看中血统的老古板。”
他哼了一声，“臭小子，如果我真的是老古板，那你以为我是怎么娶到你妈妈，然后生下你们三个的。”我父亲可是六七十年代欧美性解放的先驱执行者。
“对对对。”我拼命奉承他。
布兰登想办法在我们还在华国的时候办理了领养手续。现在豆豆是他的孩子，住在我们的隔壁，白天有裘德洛和保姆的陪伴，晚上我们回家亲自照顾他。
“我真没想到我会当爸爸。”布兰登快乐的说，然后趴在我怀里亲我的脸颊，“我以为这种事起码要十年后。”
“你都没说你喜欢小孩。”我搂着他。
“我喜欢他们，但是对照顾孩子也有一种恐惧感，我想象不出有了孩子我们会是什么样的生活，也许像你哥哥说的那样，很多的琐事加在一起，会让人觉得烦躁。但是看到那孩子那一刻，我又想，天哪，这么可爱的孩子，一定是上帝给我们的礼物，我们干嘛要拒绝呢。”
我笑着吻住他的嘴唇。
☆、82暗潮涌动
为了办理复杂繁琐的国际收养手续，布兰登和我比原定计划在华国多停留了一个月。
这个孩子的生平自然也被我调查的一清二楚，他没有像我二哥认为的那么不堪，背后有什么诈骗团伙或者涉黑势力，豆豆的大名叫许西呈，原本出生在魔都一个富裕的家庭里。三岁的时候父亲因为车祸意外身亡，之后母亲掏空家里所有钱并且离家出走，他的亲戚在听说接管这孩子一分钱都拿不到，也拒绝收留他。于是，年幼的许西呈被寄养在当地的福利院里面。没人告诉他父亲的离开，他一直以为自己只要乖乖等待，爸爸有一天会回来接他，但是等来等去，他最后只等来了偶然路过那里的我们。
布兰登心很软，在知道这孩子的遭遇后，他就决定要收养这个孩子，我当然不会反对他的想法。他给这个孩子取名叫卡特，和他哥哥的名字一样，然后骄傲的打电话给所有人宣布这个消息。
只是在是否把人带回波士顿的问题我们有了不同意见。我觉得卡特应该留在华国，毕竟他是华国人，理应当在华国接受教育，虽然我们不在这里，但是我母亲会帮我们照顾他，这点不用担心。但是布兰登坚持认为他应该和我一起回美国，既然收养了孩子，就要把他带回去亲自抚养，这样才是为人父母应做的事情。
“而且，他这么喜欢你，你忍心和他说你不带他离开吗？”布兰登这样问我。
两双表情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让人没办法拒绝。
他们最终说服了我。
后来布兰登说，原本收养这个孩子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但是到后来他确实被对方的乖巧打动了，他是个笨手笨脚的大人，根本不会照顾小孩，总是做错很多事情，比方说洗头发时候不小心把洗发水弄到孩子眼睛里，再比方说，煮晚餐时候，但是卡特从来没有怪过他。
最重要的一点，卡特长得和我有点像。
“我们才不像！”我震惊了。
“我是说有一点，威廉。”布兰登说，“我看了他父亲的照片，的确你们有点相似，所以卡特才会把你认错成他的爸爸。”
“……”我看了一眼趴在我腿上睡着了的小不点，无语了。
回到波士顿，第一个如释重负的人是克里斯。
“谢天谢地，威廉！我从没这么爱你过！”他亲自来机场接我，并隔了一个候机大厅就开始对我大喊大叫，“快来上班！我们需要你！公司的每个人都需要你！”
“给我一天休息时间好吗？我的朋友，我总要把家里打扫打扫吧？”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觉得我骨头都要散架了，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克里斯对我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啊啊，没有借口，在你和布兰登回来之前我就通知你们的助理替你们预定了家政服务，现在你的房子很完美。”这时候他看到了抱着孩子走过来的布兰登，，“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收养的孩子吗，看起来很可爱。”
“他叫卡特，还不会说英文。”我从布兰登手里接过孩子，卡特已经睡着了，口水流了一衣领，我认命的拿纸巾帮他擦了擦。
克里斯羡慕的看着我，“别这样，我已经想结婚了。”
我觉得这时候还是不要把‘你也可以去和尼尔养一个’这样的话挂在嘴边，免得我已经忙到脾气上火的律师和我生死对决。
……
06年，美国经济在两次对外战争后被推向了空前的繁华。
人们对拥有自己房子这个想法前所未有的热情，借贷，抵押，担保，房地产市场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数以千万的人们申请买房贷款，所有一切似乎都向着良好的方向发展，各大投资银行和金融机构也十分努力的维持着这个市场的稳定运行。
然而，美国政府却在这时候出台了一项新的政策。
这项决定在以后被认为是美国政府察觉到了房地产市场风险在不断累计而做出的弥补措施，其目的是为了压制信贷市场畸形发展和目前被刺激的飞速增长的物价，因此采取了缩紧货币政策。其中有关提高利息的政策成为这项决定最重要的一部分。 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决定不但没有给市场带来任何帮助，还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金融风暴，影响到了美洲，欧洲乃至亚洲的数个国家。
实际从04年开始，美国政府已经进行过数次提息调整。截止到今年六月份，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一共提升了十七次利息，将原本只有百分之一的联邦基金利率提高到了百分之五点二五。利率大幅度上涨让购房者不堪重负，破产者数量迅速上升，银行收回过多的房子导致房价下降。那些无法承担贷款的人又不能通过卖房融资套现，如此恶性循环使得整个市场隐约浮动着一股暗流。
“贝尔斯登的财政危险了。”克里斯有一天对我说。
我略略回忆一下，“我记得你半年前对我说过贝尔斯登的ceo写信嘲笑过你。那时候他们正因为次贷市场挣到盆满钵满？”
“实际嘲笑的是你，威廉。”克里斯一提到这件事就十分气愤。“我只是替你看了那封信，当时小罗伯特才刚刚接手他父亲的公司，还不知道自己面临什么烂摊子……其实他到现在都自我感觉良好，直到昨天，贝尔斯登名下的两只信贷公司突然闹起了资金回流问题，才把这家伙唬得够呛，现在小罗伯特正在努力压下这件事，并且决定召集股东们来融资，以便摆脱现金不足的危机。”
“他会如愿的。目前为止房地产虽然正在冷却，但是大部分人还是可以偿还得起贷款。”我冷静的分析，“我们的信贷公司有问题吗？”
“布兰登正在把这些贷款打包成特殊的债券卖给花旗银行。放心，我们也没损失多少利益，就是挣到不如他们多而已。”克里斯拍拍我的肩。
“挣得不如他们多？这要看你怎么定义挣的多这个词。”
06年的时间一晃而过，美国房地产市场持续冷清，各大公司开始考虑次级贷款带来的真正危害，可惜信贷问题不是一些ceo轻飘飘几句话或者开一些会议就能轻而易举用能解决的。有些公司根本下不定决心来割肉，只能奢望这个平衡会一直持续下去。
虽然明眼人在这时候已经看到了金融危机的苗头，金融节目也天天把这个词挂在嘴边，但是人们心里还是存在幻想，就是次级贷款的威胁最后会以一种平稳的方式收场。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07年初，美国股市一反这几年的平稳上升，开始变得萎靡不振起来。一些小型的高负荷的次贷公司最先撑不住宣告破产，然后一些中型公司停止了次贷业务，房地产市场仍然冷情，房子卖不出去，价格持续下跌是常见的问题，人们呼吁政府尽快降息，但是政府拒绝了这个请求。
没人知道那些大型的投资银行，债券公司，和金融投资公司是否也受到影响，但是在华尔街和波士顿金融区两个地方，每个人脸上都没有笑容。
而在这段时间里，我已经做好了全面应对危机爆发的准备，几家重要的子公司被我提前下市，多种类型的信贷债券也被我想办法转移出去，我做了所有我可以做的，剩下的时间我决定把它留给休假，比方说当个奶爸什么的。
“布兰登，亲爱的。”我站在房子外面喊着，“不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吗？”
我正带着卡特和裘德洛在后院里面玩躲避球游戏，下午的阳光正好，照射进我们修剪整齐的后花园里，布兰登今年在走廊外面挂了一排长势良好的吊兰，旁边就是当初我和他亲手栽种的苹果树，经过一年的时间，威尔树足足长高了90公分，它虽然仍然没有结果，但是翠绿婆娑的树影显得枝繁叶茂。
布兰登在窗户边对我们挥手，表示自己不会加入。“我在干活。”他这样说。“你们两个谁要果汁？”
“等会儿我们进来喝果汁，你真不来吗？”我和卡特玩的满身大汗。
“哦，威廉。”布兰登眼里带着笑，他满足的看着我们，“我要清理橱柜呢。”
“这种事可以交给家政来做。”
“他们打扫的不干净啊。”布兰登说，“不知道昨天谁在抱怨家里的卫生请别人做没有自己做的干净？”
“……”呃，好像是我。
布兰登干活去了，而我耸耸肩，继续把球丢向了卡特，卡特和狗都怪叫一声躲开。他用他的小胖腿在拼命挪动，看得我直发笑，一人一狗逃到篱笆树的角落，卡特自以为自己躲开了我的攻击，却没想到我马上冲过去把他抱起来架在脖子上。卡特在我肩头发出愉快的笑声。
初来美国，卡特还不很适应，但在这儿两个月他就学会了说英文，如今能够很顺畅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小孩子学什么都快，卡特现在白天在日托中心，晚上被我们接回家。布兰登把他养的白白胖胖，一点也没有当初我们看见那个小黑孩的模样。
不得不说，有个孩子的感觉真是非常奇妙，会哭，会闹，也会撒娇，我有时候都感觉自己有些不一样了，家庭这个词被赋予在我的生命当中。我就像一个最普通的男人，有爱人，有孩子，还有一条狗。
“今晚克里斯会来家里做客。”等我们结束游戏后回到房间，布兰登提醒我，“你得去洗澡换件干净的衣服，威廉。”
我搂着他，把湿漉漉的脸贴在他脖子上，布兰登的身上带着他惯用香水味道，闻起来让人心情平静，“宝贝，你总是喜欢用这个牌子。”布兰登特别爱ck的品牌。
“是吗？”他用一只手抵住我的胸口，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特别嫌恶，“说真的，给我走开，你全身都是汗。”
“别这样，你不想我吗，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布兰登。”我舔了舔他的耳朵。
“好久？我们每天都在一起。”
我暗示的看着他，“你明白我的意思。”白天，单独的，没有孩子。
布兰登脸上带着‘别胡闹’的表情，其实我们昨天晚上刚刚度过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但是我觉得不够，我又亲了他侧颈一下，继续磨蹭着他的后背。
布兰登假装自己没被我撩起兴致，“说起来，卡特在哪儿？”他左顾右盼，“你没把他带上楼？”
我不满的搂着他，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他和裘德洛在一起，看电视。”
“你不能把卡特和一条狗放在一起，他才四岁。”布兰登说着就要下楼去。
“拜托，亲爱的，看着我。”我捧着他的脸，耍赖道，“你这样我要去找个保姆了，你知道我总是亲自照顾卡特是因为我不喜欢家里进外人。”
布兰登被我逗笑了，“好吧威廉，你想怎么样？”
“我不知道，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个主意？你是一个聪明人，而我，却是一个太爱我男朋友的可怜虫，现在我问你，我怎样才能拥有和男友单独相处的时间呢？”
他拿手指在我锁骨画了一下，那个动作让我呼吸深沉了一点，“我晚上没有满足你吗，亲爱的？”
“今天是新的一天。”我回答。 新的一天应该有新的生活，昨天的世界属于过去。
布兰登大笑。
“哦，威廉。”他说，“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可爱的男朋友了。”
我震惊的看着他，“你还想找别人？”
“没有，但是……”布兰登止不住自己的笑容，他的眼睛里面全是愉悦细碎的光芒。“好吧，我爱你。”他说着给我一个甜蜜的吻。
☆、第 83 章
我们在浴室里忙活了一个小时（别问我忙些什么），才走下楼，第一眼就看见熟睡的卡特和克里斯责备的面孔。
“真是糟糕的父母。”他和尼尔都用一种‘你们该反省了’的眼神看我，“威廉，布兰登，你们不能把小孩子一个人放在楼下，尤其他还会给敲门的人开门的情况下。”
布兰登脸红了，他抱歉的说对不起，而我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不是有狗嘛？你们是坏人的话，裘德洛的牙齿可利了。”
“裘德洛可不是你们的保姆，家长们。”
“它是条万能狗，可以照顾小孩。”
“再说一遍，狗不是你们保姆。”
“克里斯，狗不是我们保姆，但我是你的老板。”我发觉自从克里斯和尼尔正式确定了关系，他的脾气变得强硬起来，原先那个温和的，充满了包容心的克里斯去哪儿了？华尔街没改变他，一个男人改变了他。
“听听这是什么话，你这个暴君，威廉。”对方对我翻了个白眼，“好吧，我闭嘴，谁叫你是发工资的那个。”
“我可以养你，亲爱的。”尼尔补充。
克里斯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哦，尼尔。”他只说了几个字，其中的含义却不言而喻。
克里斯和尼尔是我们家的常客，去年，尼尔决定将事业移到美国，他在知道我身份后，只说了一句话，‘看来我交往了一个了不起的恋人，他有个亿万富翁的老板’，从此之后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我们在厨房做了晚餐，八点宣布开饭，卡特被叫醒过来，吃过晚餐后，他被送回房间继续睡觉，他还是个小孩，八点上床很正常，剩下的大人则在客厅下喝茶聊天。
克里斯和我说起最近的一则新闻。
“威廉，我不知道你听说过这件事没有，苹果公司也要出智能手机了。”他这样说。
“我知道这条消息。”
“你该看看安迪的脸色，真有趣，他那副表情就像有人剥夺了他几百万一样。”
我大笑，“他一直以为苹果有一天会来用安卓系统，这样他就可以报当初离职的仇。”
“他是的，自从知道微软来跪舔他的希望破灭后，安迪现在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苹果身上。没想到苹果也这么有骨气，他们开发出自己ios系统……不过我想问的是，你对苹果评价如何，我知道你不是很懂得电子，但我觉得你的眼光比较准确。”
“我喜欢苹果。”我干脆的说。“他们ceo是个不输给安迪的家伙，想想他的平生，乔布斯本来在十五年前离开了苹果，但后来又是被人请回来解决麻烦，这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必定是个天才加领导者，就像我和安迪的集合体……这很可怕，我想苹果之后肯定会成为安卓的最大对手，这点毋庸置疑！”
现如今，塞班在智能手机市场已经一点竞争力都没有了，键盘手机的不受欢迎迫使塞班学习安卓推出了触屏手机，但是它的效果很不好，c＋＋编程的复杂庞大，导致它在娱乐和内存方面几乎没什么优势，安卓迅速蚕食了它百分之八十的市场，塞班最终沦落到和低端机争夺利润的地步，而这也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
而今年苹果手机的推出，才是安卓需要关注的敌人。这不仅因为苹果是个非常强劲的老牌科技公司，还因为他们有了最好的领导者，就像当初我得到安迪，奠定了安卓的胜利一样，苹果拥有了乔布斯，必然也会有成功的果实。
“你确定？”克里斯疑惑，“我以为你只会稍微关注一下，然后把它忘在脑后，你不觉得它会像黑莓系统那样寂寂无闻吗？”
“苹果的营销一直很好，他们的理念也很先进。”我想了想说。“特别是他们的技术人员非常多，这一点不输给安卓，甚至比我们更好。”
克里斯古怪的看着我，“好吧，既然它的威胁这么大，为什么你这么平静。”
布兰登这时候忍不住拆穿我，“克里斯蒂安，你觉得乔布斯那个iphone手机计划为什么那么顺利实现？原本苹果是做电脑和p4的，你觉得是什么让iphone项目打败了ipod和ipad的研究，变成苹果公司的最重要项目之一？威廉他偷偷收购了苹果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克里斯目光立马变成鄙夷，“你这个背叛者。”
“嘿！”我抗议。“我只是认为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安迪知道这件事会怎么说？”
“这件事可不能告诉安迪。”我撇撇嘴，“听着朋友们，我承认我对安卓寄予厚望，我认为无论未来的形式如何改变，安卓都会变成最流行的的智能手机系统，但是一个品牌没有竞争者是非常危险的，听听公司里的人们怎么说吧，‘我们打败了塞班’，‘我们必将占领世界’，说真的，安卓其实还有很多的不足，他占据上风只是因为目前没有什么竞争者，一个塞班不算什么，我希望苹果出来给他们好好上一课。”
“你才不在乎，反正二者都能给你赚钱。”布兰登笑起来，“其实我不反对你的做法，我们是商人，本来就是利益为重，但我觉得你有点多虑，安迪可不是那群鼻子扬到天上的程序员，他有很多想法，安卓发展的道路还有很远。”
“是的，我们有安迪，他和伊扎克是最天才的好搭档，如果他不老和我说要辞职去研究机器人就更好了。”谈到这个我有些心塞塞的。
07年2月，原本暗流涌动的美国金融圈出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新世纪金融公司发表了第四季盈利预警。他们的财政情况着实堪忧，几乎到了万分紧急的地步。第二件事，汇丰的坏账进一步增多，他们预留了十八亿美元为这些坏账做清理准备。
四月，新世纪金融公司又一次做出决定，他们对法院申请了破产保护，然后进行大面积裁员缓解资金的紧张。
他们欠了华尔街多少钱？
174亿。
而这只是个例。
和新世纪相似的企业还有德国工业银行和美国住房抵押贷款投资公司，前者牵动着欧盟老大德国的心，德国中央银行召集所有德国银行一起想办法拯救工业银行，后者是美国十大贷款投资公司之一，代表着美国投资贷款公司普遍的尴尬形势。
八月，贝尔斯登名下的两家信贷公司宣告破产。十月，迈阿密山谷银行破产，隔年一月，密苏里州的休姆银行破产，五月，anb金融国民协会银行破产。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次贷危机开始了。
我在这股金融风暴中亏损的钱也很多，但主要是因为货币缩紧政策，人们购买力下降的缘故。这些钱都伤害不了我的根本。我的资产差不多缩水了15亿美元，但我都不在乎，因为这时候有另一件事牵动着我的心。
“我看起来怎么样？”我对我的几个朋友说。阿方索，克里斯，尼尔，伊扎克和安迪都在，他们脸上带着一模一样的坏笑。我有点紧张，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水，声音也有点发抖。衬衫贴在我的后背上，我不舒服的动动脖子。
阿方索作为这里面最懂得气氛的人，走上来凝视了我的着装一会儿，帮我整理了一下有点歪的领结，“非常帅！”他拍拍我的肩膀。“去吧男孩。”
我立刻同手同脚往餐厅走，走到一半突然又被后面的人叫住，克里斯对我做个‘孩子’的口型。
我才发现我还抱着卡特。
“哦哦哦，孩子。”我又返回去把卡特交给他们。
卡特歪了歪脑袋，“papa，你要去哪里？”
“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就好像和恶龙搏斗！”我捏了他小脸一下。“今晚你和你的叔叔们一起。”
当我走进餐厅，布兰登已经到了，因为是周末他没有穿西装，只是非常简单运动衣。第九公园餐厅对衣着要求不高。所以布兰登除去会见重要的客人，和我在一起都穿的十分体闲。
“你今天失踪了一下午。”布兰登刚刚点完酒，突然抬头瞄了我一眼，“威廉，你穿的真正式。”
“因为刚才有个特殊的会谈。”我面不改色的撒谎道。“我和贝尔斯ceo小罗伯特见面了。”
“你想收购他们？”他有点兴趣了，“听说摩根和kkr都在报价，摩根还有美联储的支持，你要收购的话速度得赶快”。顿了顿他忽然疑惑起来，“可是你是带着卡特去的，他人呢？”
“在克里斯那儿，和罗伯特谈话怎么不能带我的律师。”我笑笑，“然后我请他小小照顾一下我们的儿子，我想和你单独度过一个愉快的晚上。”
“哦。”布兰登脸色露出一个笑容。“怎么愉快？”
我拍拍手，“比方说小提琴。”
一个年轻英俊（没我帅），头发卷曲的琴师带着他心爱的小提琴走上来，对我们鞠了一个躬。我对他举杯致意，“第八号小提琴协作曲可以吗？”
“当然可以，先生，很高兴为你们服务。”
“八号小提琴协作曲？”布兰登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一切，“我都不知道你对小提琴还有研究。”
我耸耸肩，“我没研究，但是我问了餐厅经理什么音乐最能舒缓人的心情。”
“说真的，你让我好奇了。”布兰登问，“还有什么等着我？一并告诉我吧。”
我竖起一根指头放在嘴边，“秘密。”
酒被送上来了，音乐也缓缓的响起，我亲自起身，为他倒了半杯的罗曼尼。康帝——我现在把罗曼尼。康帝列为我们的定情酒，无论在哪里约会，我们都会一起喝几杯。接着，我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突然走到他面前单膝下跪，然后从口袋掏出一个丝绒盒子。
我打开丝绒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两枚白金戒指。
这不是多么奢侈的戒指，简洁的设计，不带一丝花边的线条和没有镶钻的表面让这两枚戒指看上去质朴平常，它看上去甚至像是两枚最普通的银戒，只用纯银的色调和几个字母装点自己。但只有看过盒子上的logo的人才会知道它实际上价值不菲。
我把盒子缓缓的举起来，送到布兰登面前。
布兰登吃惊的瞪圆眼睛。
“我本来想了非常多的话要对你说，布兰登。”我紧张的舌头打结，“但是，等到这时候，我却发现我排练了好久的话都忘记得差不多了。我没办法描述我现在的心情，激动，或者喜悦，或者紧张，不，或许一千句话都不能说明我此刻的感受。”
“实际上，我觉得是时候了，我们认识了八年，在一起了七年，几乎是我人生的四分之一时间，我们虽然还年轻，但这样漫长的时间已经让我觉得我的人生不能没有你，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布兰登，y love，我的朋友，我的指明灯，你愿意和我结婚吗？无论贫穷还是富裕，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我们都会在一起，我们属于彼此，也只属于彼此。”
布兰登手指在发抖，他捋了一下头发，干巴巴的笑了声，“这是两句话。”
“哦。”我在这时候却平静下来，“你愿意吗？”
一阵掌声响起来，我的小伙伴们从后门冲进来，每个人脸上带着激动的笑容，彩带从天上砰得炸开，细碎的纸屑洒满了整个餐厅，卡特被尼尔架在脖子上，拼命拍着巴掌。这时候克里斯带着人率先喊起来。
“答应他吧！布兰登！”
“快同意！”这是伊扎克。
“你漏了好多台词，威廉！不然现在你们应该开始激情拥吻了！”这是阿方索。
“对，我们设计了台词，结果这家伙完全没发挥。” 尼尔。
“我已经饿了，你答应他我们就可以吃饭了！”安迪。
这群坑队友的好伙伴，把现在这种暧昧热切的气氛全部破坏了，我感觉我的脸绿了。
然而这些布兰登都不在意，或者说，他已经无暇注意其他，他站起来，深深呼吸一口气。
“ok。”最后他说。
他脸上扬起快活，明媚且巨大的笑容，瞳孔好像璀璨的星辰，一瞬间点亮了整个夜空。
“我答应你。威廉。”
☆、第 84 章
五月，正是欧洲春季的尾巴，不太冷也不太热。在荷兰的一家小教堂里，我和布兰登举行了婚礼。
这次婚礼没有请很多人，只有我的家人和朋友还有布兰登的哥哥和朋友，没有生意伙伴，没有竞争对手，也没有任何不相干的人，每个人都脸带笑容，真心实意的祝福我们新婚快乐。
实际上我们也给布兰登的父母发了请帖，但是等到最后，他们都没有回复我们是否要来。
婚礼结束后，我把卡特塞给大卡特，“照顾我儿子。”直升机已经准备就绪了，我和布兰登现在要赶快赶往阿姆斯特丹，那里的机场上停放一架我们的私人飞机，我们会坐飞机从阿姆斯特丹去澳洲一个我刚刚租凭下的使用权为一百年的私人岛屿上度假。
“看在蜜月的份上，威廉，这孩子我接管了。”卡特给我一个可怕的瞪视。“但我还是很不喜欢你，就算你和我弟弟结了婚。”
“我喜欢你，卡特。”我心情特别好。“现在我也是你弟弟了。”
“不是。”
“是的。”
“不是！”
“否认没用，我就是你弟弟。”
“幼稚鬼！”卡特气呼呼的看着布兰登，“你真的要和这样一个傻瓜结婚？弟弟，你有没有想换一个丈夫，我的很多朋友很不错。”
“别说傻话。”布兰登给了我一个吻，然后转头看向他的哥哥，“威廉很好，对他友善点。”
卡特对此愤愤不平。
我笑起来，拜拜了我的家人和朋友，然后带着我的新婚伴侣踏上了飞机，从上飞机那一刻我们的嘴巴就胶在一起，足足吻十几分钟才分开。
布兰登把头抵在我额头上。“威廉。我真高兴。”他这样说。
我搂着他，手抚摸着他的头发，“我也很高兴，亲爱的。”
“有时候真感觉好像在做梦。突然一切糟糕的事情都离开了。我不再是那个感觉到羞耻，愤怒和各种负面情绪逃离家乡的可怜虫，我有你，裘德洛，还有卡特。”他说，“我真该感谢当初那个给我推荐函的猎头公司，也该感谢克里斯面试时候选择了我。”
我轻柔的看着他。“还该感谢娜塔莉小姐。”
“她是谁？”
“你的前辈，我上一任秘书，如果不是娜塔莎小姐怀孕回家生孩子，我恐怕也不会让克里斯去猎头公司找个新秘书回来。”
布兰登咯咯笑起来。“哦，那可真得好好感谢。”
“我已经谢过她了，前段时间，我以我们两个的名义给她寄了一张五千美元的支票和一封工作推荐信，她似乎在这次的危机中中损失不小，不仅失去了工作，房子也被银行收回，我不能给她太多钱，但希望这些能给她度过眼前的难关。”
布兰登同情的说，“是吗？看来金融危机对美国人民的影响真的很大。”接着他话音一转，“不过说到这个，你也错过了收购贝尔斯登的最好时机。”
“呃。”我囧了一下，“亲爱的，我们能不谈公事吗？”
“我刚刚收到一条线报。”布兰登不理会我的话，打开他的手机把邮件亮给我看，“摩根以每股两美元的价格和小罗伯特谈妥了收购。他们可能在六月份正式签署合约。说真的，威廉，你确定要和我去度假？看看这个价格，你现在去截胡摩根对贝尔斯登的收购案还来得及。”
“天，y love，别考验我，这可是我们的蜜月。”
“你下令改道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绝不！”我恶狠狠的说，“你是想等我们老了，有机会对卡特的孩子们说，‘我和我丈夫结婚的第一天，他就翘掉了蜜月旅行，跑回纽约收购贝尔斯登去了，’不！布兰登，我绝不给你这个机会！”
布兰登瞪大眼睛，“那可是几亿美元飞走了。”
“飞走就飞走。”我就是有钱！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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