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节
丐哥,笑醉狂! 作者:一袭白衣
第19节
“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顾戈轻轻地吻上了白度,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键盘。
游戏里的丐哥今朝有酒举起酒杯,弯腰怒饮,笑醉狂的逆读条一点点地缓慢进行着。
☆、第60章 番外
自从顾戈开始玩剑三大有上瘾的趋势,白度白天要上班工作,每天晚上一回来就发现顾戈窝在那张椅子里,手指啪啪啪地在键盘上敲击着,配合着鼠标的声音还挺有节奏感。
那天的大铁被顾戈买号拍下来了,顾戈买了个炮哥,小铁不多,顾戈特别壕的吃着体力药开箱子,一晚上就把小铁凑齐了,大橙武做出来之后不打本,喜欢打竞技场跟插旗切磋,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老长安茶馆门前蹲着,跟人切磋插旗。
白度回来的时候,顾戈正在竞技场里面,按技能按得手都快要断了,沉默不语。白度勒令顾戈少说话,多操作,白度从yy里听过顾戈的声音,他本来就特别好听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过来带着浓浓的磁性,用腐妹子的话来说就是苏得令人心肝都发颤的总攻音,这种男神音在剑三里勾搭妹子不要太容易……
“别玩了,赶紧吃了饭,去做正事。”从背后踹了一脚顾戈的凳子,白度说。
“嗯。”顾戈应了一声,继续专注地按着键盘。
把晚饭放在锅里热着,白度去冲了个战斗澡,出来后发现顾戈居然还在那张地图,一般33不会打得这么纠结,凑上前一看,我日,顾戈在打奶!他是个田螺!他居然在打奶!
白度嘴角抽了抽,拍了拍顾戈的肩膀:“别打了,赶紧退吧,那奶妈那么大能玩死你。”
顾戈挑了挑眉,没让开,白度在他身边坐下,看顾戈玩,好几次那奶妈都被逼得剩一层薄薄的血皮,真是不容易,白度削了个苹果,问道:“吃吗?”
“吃。”顾戈头也不抬地说。
“吃的话自己来拿啊。”白度咬了一口苹果,冲顾戈显摆道。
顾戈眸色沉了沉,斜着眼睛瞟了一眼白度,白度见他终于愿意理自己了,得意地哼了哼,顾戈手指按动得飞快,没多久那奶妈就跪了。
白度怔怔地看着弹出来的伤害界面,yy里顾戈的队友说:“行啊,小伙砸,居然打死奶了!”
顾戈嗯了一声,开麦说:“我媳妇喊我吃饭,走了。”
同队那个不开打的时候一直以羞涩风见人的奶秀立刻就风中凌乱了,什么?她没听错吧?男神居然有媳妇了?那她还跟田螺打个屁的竞技场啊!
说完这句话,顾戈游戏都没过,直接凑过来,搂过白度的脖子吻了上去,舌头在白度嘴巴里转了一圈,把苹果吮了过来,白度唔得惊叫一声,尼玛!居然玩这招!
心满意足地吃到了苹果,顾戈的舌头暧昧地在唇上舔了一圈,白度立马站起来:“吃!饭!吃完饭还有正事,光羽他们不是来消息,找到玄冥的一魂了吗?”
“嗯。”
两人迅速解决了一顿晚饭,白度切换了一套外观就上前抱住顾戈,这个动作进行的次数太多,他都快成本能了,殊不知顾戈借着这个动作占了他多少便宜。
两人切换空间,又回到了昭明镇的小客栈内。
辛光羽迎了上来,道:“白度!”江小北也是很兴奋,拉着白度的手,说:“白大哥,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白度摸了摸江小北的发顶,“是啊,一会儿让我看看你功力有没有长进!”
顾戈问道:“那人查得怎么样了?”
辛光羽道:“说来也巧,那人两日前到了昭明镇,现在在镇东一家名叫悦来的客栈落脚,我放了阿毛去那边盯着,这两天基本都在那客栈内待着,没出来过。”阿毛是辛光羽的那条犬。
“我们今晚去看看。”顾戈下了决定。
夜幕四合,白度跟顾戈两人一同出了客栈,奔往悦来,守在那人的窗边静候了一会儿,放出一缕神识查看着客栈内的景象。
屋子里面坐着个中年汉子,正在床上盘膝打坐,头顶冒出一缕缕青烟,汉子紧皱眉头,似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白度悄声道:“没有弄错吧?”
“没有。”顾戈摇头,“残魂可能会以各种形式盘亘在任何物体之上,那人身体内有玄冥的残魂,绝不会有错。”
“那好。”白度打起干劲,眼神示意顾戈“上?”
顾戈点了点头,两人一同破窗而入,那中年汉子见状,脸色一变,头顶的青眼即刻散去,厉声道:“什么人!”
“来救你的人!”白度嬉笑一声,打狗棒法直击汉子,顾戈在一旁掐诀念咒,等白度将那人制下之后,将手掌悬在对方的天灵盖处,用力一拍,嚎叫声响起,撕裂般的痛楚传遍那汉子的周身,他咆哮着在顾戈手掌心挣扎着,没多久,一圈圈黑色的浓雾从他的七窍中钻了出来,顾戈深吸一口气,将那黑雾吞噬殆尽。
打了个饱嗝,顾戈道:“好了,咱们回去吧。”
白度嫌弃地说:“你下次能不能别用这种方式。”
顾戈委屈地说:“可是这样很方便啊。”
“……”见顾戈又要亲下来,白度立刻抬手挡住他的嘴巴,这特么是在间接跟玄冥接吻啊!
两人完成任务之后,平安地回了客栈,辛光羽他们在门口守着,问道:“怎么样?”
“搞定!”白度伸了个懒腰,直接拎起地上一壶酒,拍了泥封就大口大口喝了起来。方才他酒壶里的酒都喝光了,路上就开始犯酒瘾,还好酒瘾没带到现实世界里去,不然可真是恼火。
一壶喝干之后,就差不多要跟辛光羽他们告别了,江小北依依不舍地道:“白大哥,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不清楚啊。”白度叹了口气,目光在顾戈身上瞟了瞟,意有所指。
顾戈面无表情地解释道:“往来两界需要耗费极大的心神跟真气,且很容易打破平衡。”
“好想带他们去我们那个世界玩一玩啊。”白度忽然有了注意,故作长叹一声,又往顾戈身上瞟了瞟。
顾戈眼皮子也不抬一下,转过头去。
白度拿炙狱邪龙捅了捅顾戈的腰,“满不满足我这个愿望?”
顾戈:“……”
“嗯?”白度凑近了顾戈,近距离地看着他。
顾戈最终点了点头,“好。”
辛光羽跟江小北欢呼一声,两人凑过来,白度琢磨着要怎么安排他们挂在顾戈的身上,结果顾戈说不用,站在旁边就可以了。
白度顿时瞪大了眼睛,眼里冒火地看着顾戈:“怎么回事?骗我?”
“没有骗你。”顾戈望着白度,眸子里面一派坦然,“我从未说过需要抱着我。”
白度:“……”
顾戈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抱着我会安全一点。”
白度摆了摆手,嫌弃地说:“行了,别说了,赶紧走。”
顾戈撕开时空,将他们三人一同送到了白度家中,等穿越时空熟悉的感觉过后,白度睁开眼,正安安稳稳地落在他家的沙发上,顾戈就坐在他旁边,辛光羽跟江小北却不见了!
白度忙问道:“怎么回事?”
“穿越时空本就不稳定,他们许是落错了地方。”
“啥?”白度抬高了声音,“不会去别的时空了吧?”
“不会。”顾戈说,“应该是在这里,只是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
与此同时,地球,日本。
一下子掉进温泉里的辛光羽被灌了一大口热水,在热得快要沸腾的温泉水里猛烈地扑腾挣扎着,呛了一口的水才爬到岸上。
一头长发凌乱披散下来,细密的长发遮挡了眼前的景象。
他这是来哪儿了……
一双男人的脚出现在他面前,辛光羽顺着那双赤裸的脚一路看上去,眼前正站着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浴衣,前襟敞开大半,暴露出结实的胸膛,胸前的两点从辛光羽这个角度看过去格外醒目,再看上去,男人长着一张极其雄性的面容,刀削斧凿的脸庞,深沉漆黑的眸子,紧绷着的嘴唇,细碎的黑色短发根根垂在额前,遮挡住那双略带戾气的眸子。
“你是什么人?”男人用日语问了一句,辛光羽听不懂,依然怔怔地看着男人。
见对方不回应,佐藤的耐心全部耗尽,他不耐烦地将辛光羽踢下了汤池,扬声道:“杀了。”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很多黑衣保镖,手里头各个都拿着枪对准辛光羽。
被黑道封锁在中间的辛光羽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却读懂了眼前的气氛,周围那些人的杀意是实打实的,既然如此,他也不会手软。
口中默念咒诀,汤池周围的植物蠢蠢欲动,从泥土里钻出一根根带刺的藤蔓,将那些黑衣保镖手中的枪全都缴走,辛光羽打开折扇,举手轻轻一挥,狂风乍起,吹散了汤池间的浓雾,也将那些保镖掀翻在地。
这异于常人的力量惊动了佐藤,佐藤的眼里终于出现了一点兴趣,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辛光羽,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其实格外的有韵味,身体结实,眉清目秀,散落下来的长发柔软细腻,腰肢纤柔,就连那种带着杀气的强硬气质都格外引人注目。
“这里是哪里?你们是何人?”辛光羽沉声问道。
这句话佐藤听懂了,原来是天朝人,可那又怎么样,来到他佐藤家的地盘就是他佐藤斋的人,原来他是什么人并不重要。
左腾斋对辛光羽产生了兴趣,他召来下人送上了祖传的太刀。
“你要做什么?”辛光羽警惕地盯着左腾斋的动作,眼前这个人身上没有真气,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辛光羽情不自禁地联想到野兽,他丝毫不敢大意。
左腾斋并没有回答辛光羽的问题,下一刻,足见一点,太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度,银光闪烁着向辛光羽劈斩而来。
☆、第61章 番外
两人斗作一团,辛光羽下意识地卸去了真气,拿着扇子跟那人一来一去地过招。
男人的刀法气势凌厉,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强大的杀气,可他没料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温和瘦弱的男人居然这么难缠,佐藤家的刀法向来是要出鞘见血,可这次,他的刀都没有伤到辛光羽的一根头发。
十几招过下来,佐藤斋已经认清了两人之间的实力,他退后一步,收回刀势,看着辛光羽,说:“你是什么人?”
“在下误闯贵宝地,实属唐突,但请阁下放心,在下并不是恶人。”辛光羽见对方有意和平处事,当即解释道。
佐藤斋的刀仍旧持在手中,紧绷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他上上下下将辛光羽打量了个遍,男人的瞳孔清澈无比,带着一层莹润的水汽,是个十分典型的东方男人,那种浸淫在诗书画意的味道十分浓郁,气度涵养也都是上乘。
可他一番古语倒让佐藤斋弄不明白,他虽然知道民间有spy的玩法,但是还没有谁有那个胆子敢玩到佐藤家的老宅中。
佐藤斋点了点头,用日语吩咐下人布上了一桌酒菜,他对辛光羽抬了抬手,引路,道:“来者是客,方才是我唐突了,还请这边走,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
一般泥轰人说天朝话都会很费劲,他们说不好卷舌音,可佐藤斋一点也没有这个障碍,甚至连说起古语也丝毫不差。
辛光羽想了想,最后点点头,跟在佐藤斋的身后。
他现在才有那个闲暇去打量周围的景物,这是个很宽敞的后院,假山假石围绕着一汪热气腾腾的温泉,小院布置得独具匠心,清幽恬静。
就在隔壁的房间,佐藤斋布好了一桌好菜给辛光羽,精致的日本菜一叠叠地摆在桌子上,味增汤的香味跟淡淡的樱花香混杂在一块,一阵风拂过,房间外,小院里柳树的枝条摇摆得像女人的纤腰,樱花飘落,浮在清淡的茶水上。
“请。”佐藤斋让辛光羽坐在自己对面,亲自给他斟茶。
旁边的人诧异地看着家主殷勤的举动,心下惊讶的同时看待辛光羽的眼神也一并跟着改变。
辛光羽对佐藤斋抱拳作揖,一拢袖子,道:“请。”
佐藤斋端起清酒小抿了一口,目光一直落在辛光羽的身上。
他方才掉入温泉水中本该湿透了才对,可一身衣服干燥整洁,丝毫不见潮湿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饶是他脑子转上一百个圈也绝对想不到辛光羽是怎么做到的,正如他不会想明白那些藤蔓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就这么精准地缴走了他手下的枪。他脑补了一万种可能性,都被他自己一一推翻了,越是想,佐藤斋对辛光羽的兴趣就越大。
这一顿饭吃得很平静,佐藤斋有意打听辛光羽的来历,结果不知道是对方掩饰的手段太高,还是真是个傻子,说的话没一句能听懂的。
“先生是天朝人?”
“祖籍中部青州雁鹤城。”辛光羽吃了一口烤秋刀鱼,见吃起来口味十分不错,便想着能不能把这道菜的做法从对方口中套出来,回去给客栈加些菜色。
“雁鹤城?”佐藤脑内过了一遍他认识的城市,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个地方,又问道,“雁鹤城在哪里?”
“中部青州。”辛光羽以为对方没听明白,耐心解释了一遍。
佐藤:“……”他咳了咳,问道,“先生难道不是天朝人?”
“天朝?”辛光羽疑惑地说,“我是洪荒大陆的人。”
佐藤:“……”
下一刻,辛光羽忽然想起来天朝是白度的家乡,忙问道:“你知道天朝?”
“知道。”佐藤道,“泥轰与天朝毗邻而处,是友好邦交。”
“这里是泥轰国?”辛光羽一怔,见佐藤斋点了点头,神情变得微妙,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多了些疏离感。
他听白度讲过一些他们那个世界的事情,也包括泥轰,对泥轰国的印象并不太好,其实白度也没说什么,说了当时那段战争的事情,又说了如今泥轰的色情与游戏产业,这些东西在辛光羽对这个世界有限的认知里都被他归类到了歪门邪道。
所以,坐在他对面的左腾斋也在一瞬间由“相貌堂堂”变成了“衣冠楚楚”,辛光羽冷淡地说:“多谢先生的一番招待,在下有事先告辞了。”
左腾斋讶异他的变化,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原因,并没有拦辛光羽,任由辛光羽离开了这里。
庭院长廊深邃,被樱花树笼着,两侧都站着胸大腰细腿长的女仆,见到辛光羽的时候面带微笑,礼貌地鞠躬,目送辛光羽离开:“您慢走。”
说的日语辛光羽听不懂,但他看着两侧女人穿成那样,更以为自己来了什么不好的地方,脸涨得通红,目不斜视地继续前进。
出了院门,辛光羽长叹一声,可望着眼前的寂寂深山,一时之间真不知道往哪儿走。
他凝神聚气,查探这白度的气息,可两人之间相隔甚远,辛光羽根本无法捕捉到白度一丝一毫的气息,最后沉了沉呼吸,随便向一个方向走去。
进了密林之后,辛光羽半天也碰不到一个人,最后决定坐在树下休憩片刻,仔细想想要怎么办,他坐了一会儿后,前方来了几个年轻的学生,一个个背着画板跟巨大的书包,他们是山下城里来这里写生的学生,第一次接触这样的自然风光,一个个都十分兴奋。
辛光羽察觉到他们的气息,便隐匿在树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们的动作。
他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可是却能从他们的气息中分辨出善恶。
片刻,辛光羽确定他们身上没有杀气之后才敢靠近,上前问道:“请问……”
几个学生被他吓了一大跳,等看清辛光羽的面貌之后才放心地吁出一口气,念叨道:“是spy吧?这身装扮好棒啊,假发好逼真,啊啊啊,颜值也好高啊!”
辛光羽窘迫地道:“请问各位,这里要怎么去天朝?”
学生都听不懂辛光羽说什么,面面相觑,拿手比划着,两方交流因为文化跟地域产生了极大的障碍……幸运的是,带领他们写生的老师是天朝人,生涩地听着辛光羽的古语,问道:“你要去天朝?”
“是!”好不容易又碰上个能交流的人,辛光羽眼睛一亮,有学生又在尖叫,拿手机拍着辛光羽好看的侧脸。
辛光羽被那东西吓得不敢动弹,浑身紧绷地看着小黑盒子。
聊了几句,老师已经把辛光羽当成脑子有问题那一类人了,眼里多了些同情,说:“去天朝得坐飞机,你先下山去联系警察同志吧……要不然我帮你联系?”
“警察同志?”
“对。”老师给他解释了什么是警察,辛光羽就把警察跟镇府的捕快划上了等号,他对捕快没什么好感就摇了摇头,“不必麻烦了,先生告诉我怎么走就是。”
老师叹了口气,给辛光羽指了路,等辛光羽走后给警察打了个电话,说了下辛光羽的情况,要警察注意,警察说让老师留住辛光羽,老师再回头一看,哪里还由辛光羽的影子。
佐藤斋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说:“老板,他忽然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佐藤斋的眼睛危险的眯起,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你们一群人看不住他一个人?我要你们有何用,一帮废物!”
“老板。”那人立刻紧张地说,“他是真的消失不见了,一阵风刮过,他人影就没了!”
佐藤斋的呼吸变得缓慢,他一思考的时候就会这样,对方不像是说假话,再联系汤池里的事情,佐藤斋的神情变得十分严肃,像是盯上猎物的猎豹。
辛光羽当然不会察觉不到那些跟踪他的人,很快甩掉之后,他就下了山,来到一座非常繁华的城市。
一座座大楼比肩而立,将空间塞得满满当当的,车辆在街道之中穿行着,辛光羽看着那一个个铁盒子极快地来来往往,眼睛都要掉出眼眶了。
“这、这就是白度所说的汽车?”他很想上去摸一摸那个汽车,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但是他不太敢,顺着马路一路走过去,汽车的喇叭声不断响起。
路上的人穿衣打扮都与他那个世界不同,正是夏日,一个个的都很凉快,妹子们穿着短裙短裤招摇地走在大街上,戴着墨镜,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嬉笑着讨论今年最流行的服装款式,男人们则往来匆匆,架着公文包,在人行横道前焦急地等着绿灯。
有年轻人踩着滑板吹着口哨从人群里掠过,不小心撞到了行人,回过头来对那人抱歉地招了招手,再回过头去的瞬间整个人撞在电线杆上,疼得直嚷嚷。
辛光羽站在这群人之间显得格格不入,但大多数人看他一眼就会将视线转移开,并不把他这幅打扮当回事。
“世界之大,果真无奇不有。”辛光羽目不暇接,被花花世界迷得眼花缭乱。
等他终于缓过神来思考自己事情的时候,辛光羽才想起来要拉一个人问路。
那人模模糊糊地听懂了天朝这个词,可又不知道辛光羽到底在说什么,就胡乱向着天朝的方向指了指,辛光羽立刻点点头,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一直走到天黑。
他不敢动用术法,就真的一步步脚踏实地地走,周围车辆穿梭,他很想坐上去试试看,但是因为不熟悉这个世界的法则做什么都畏畏缩缩的。
辛光羽想着,等找到白度,一定要坐坐这些汽车!
在那之后,辛光羽还要考虑,他要怎么找到白度。
天都黑了,辛光羽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郁闷地脸都快皱在一起,白度到底在哪儿啊,这到底是哪里啊,他要怎么才能找到人啊。
烦闷的要死,辛光羽用力将脚边的易拉罐踢飞。
一个男人站在辛光羽身边,将手机屏幕展现给辛光羽看。
那里有一串数字:“169,58,1。”
辛光羽好奇地看着那人,不太懂什么意思。
他将手机晃了晃,辛光羽不太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我……”
那人眼里头有些诧异,多看了辛光羽几眼,眼底流露出迷恋的神色,最后将手机收了起来,拿出皮夹,冲辛光羽亮了亮里面的钱。
纸币什么的辛光羽必然不认识啊,他看那人的神态跟动作像是要叫他拿出来一样,辛光羽犹豫着伸手去拿,结果下一刻,那钱包就被人打飞,辛光羽被拉入一个怀抱。
那人不满地看着佐藤,“这人是我先看上的。”
“不好意思。”佐藤抱着辛光羽,语气里不容拒绝,“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在吵架。”
“噢,老天。”那人冲天翻了个白眼,“能不能别这么玩弄别人,难得碰上个合胃口的。”说着,骂骂咧咧地就走了。
辛光羽认出了佐藤,用了巧劲从佐藤身边离开,警惕地看着佐藤:“你怎么在这里?”
“不放心你,跟出来看看。”佐藤点了根烟抽了起来,白色的烟雾随风散去,晃得佐藤的面目也变得模糊起来,“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辛光羽迷茫地摇了摇头:“a城出了名的同性恋公园,如果你拿了那人的钱,等待你的就是被爆菊。”
“爆菊?”
佐藤:“……”
“什么是爆菊?”
被烟呛到了,佐藤猛烈咳嗽起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纯洁的人,居然不知道什么是爆菊,他是不是该身体力行,告诉一下眼前这个纯洁的人什么是爆菊?
想起辛光羽的身手,佐藤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转了一圈的辛光羽这时候对佐藤的看法已经不一样了,他上下打量着佐藤,只有一个字——弱,既然对方是没有一丝真气的弱者,他就没有什么好怕的,而佐藤又是唯一一个能跟他正常交流,且对他没有什么太大敌意的人。
辛光羽说:“我要去天朝找一位朋友,你可以帮我吗?”
“可以。”佐藤答应得很果断。
“他叫什么名字?”
“白度,白色的白,尺度的度。”
“具体住在哪里,有别的信息吗?”
“……”辛光羽回忆了下,好像白度并没有说他在这个世界是做什么的,住在哪里,只能摇了摇头。
佐藤嘴角抽了抽,天朝人口那么多,凭借一个名字来准确地找到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可海口已经夸出去了,再要收回来就不是他的作风。
吸了口烟,佐藤问道:“你跟那个白度是什么关系?”
“朋友。”辛光羽想起白度,眼神都柔软了一些,“很好的朋友。”
佐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冷冷得“哦”了一声,“你今晚先跟我回去,找到人了我会联系你。”
辛光羽犹豫了下,点头:“好。”
当晚,辛光羽入住到了佐藤的酒店,佐藤特意给辛光羽介绍着房间内的分布,“这是厨房,这是吧台,这是棋牌室,这是浴室。”他有意打量着辛光羽的表情,发现辛光羽跟乡下人一样,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带辛光羽进入浴室,浴室十分宽敞,还有一个足以容纳五人一起沐浴的浴池,“这里冲澡,可以在浴池里泡澡,洗浴用品在上面的柜子里,毛巾消过毒,不必担心。”
辛光羽愣愣地点了点头,佐藤说完之后便出了房间,辛光羽先进了浴室,他早就想洗澡了。
脱了衣服,站在浴池前,辛光羽试了下水龙头,摆弄了一会儿后,一股股的热水从狮子口中冒出,热滚滚的,他不太明白热水是哪里来的,可能是先烧好了通过管子传送到了这里。
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辛光羽又充满好奇地玩了下点灯,打开,关上,打开,关上,看着一明一灭的水晶吊灯,嘿嘿地窃笑。
随后站在电视前,研究了好半天才把电视打开,电视里的内容吓了他一跳,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过了会儿电视上那人动也没动,一直在聒噪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话,辛光羽看了一会儿觉着挺没劲的,又把电视关掉。
最后回到房间,盘膝打坐,气沉丹田,这你在静脉内自信流转着,入定去了。
监视器里,佐藤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辛光羽的一举一动,当他看到辛光羽玩吊灯玩得特别开心的时候,脸上的严肃终于绷不住了,这人十有八九是傻子吧?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吧?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又挺有逻辑的,说的话也中听,再说,长得这么好看,是个傻子实在是太可惜了。
等到最后,佐藤看到辛光羽屏息打坐的时候才又恢复严肃的神色,静静地看着辛光羽的动作。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佐藤的眼皮子开始跳,烟灰缸里都是他抽剩的烟屁股,手下给他递来了第三包烟。
辛光羽一动不动,保持那个姿势已经快五个小时了,佐藤就这么看着辛光羽入定,干巴巴地坐了五个小时。
他妈的他一定是疯了。佐藤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恼怒得看着辛光羽从没有改变过一丝一毫的姿势。
等坐到天亮,佐藤几乎精疲力竭,早上六点,辛光羽准时醒了过来,神清气爽地从床上弹起,随后嫌弃地看了一眼柔软的大床,叹道:“这里的床太软了,打坐起来相当容易令人心神松懈,难怪这里的人一个个的都没什么修为。”
佐藤见他终于动了,一个激灵,结果对方坐了一夜浑然不见疲倦,反而精神百倍,且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批评他们家被称为“业界第一舒适”的kgsize大床太!软!了!
手里头的监视遥控器被掰断,佐藤忽然意识到,他完全可以找个手下看着啊,神经病啊他非要自己在这里监视辛光羽的举动,脑残吗!
把事情交代给手下,佐藤刚回房间躺在床上准备休息,入梦到一半了房门忽然被敲响,他眉头抽了抽,低气压笼罩在脑门上,烦躁地去开了门。
辛光羽神清气爽,眼神明朗地站在他面前,微笑道:“叨扰了,我想请先生送我去天朝。”
佐藤架不住一夜没睡,暴脾气彻底炸了,上前一步,要拎起辛光羽的前襟:“你他妈能不能别再这个时候来烦我??”
辛光羽一怔,下一刻,破空声响起,随着窗户破裂的巨大声响,一支利箭落在两人之间,正卡在佐藤前进的步子之上,钉在他拖鞋前一寸的地方。
两人同时看去,辛光羽惊喜地大叫到:“白度!”
出现在他眼前的两个男人都高大英俊,左边一点的眉眼明朗,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子令人舒坦的洒脱范儿,右边的则面无表情,冷淡的眸子在佐藤身上扫了一圈。
佐藤打了个冷颤,感受到了阔别已久的恐惧。
白度道:“顾戈操作失误把你们弄丢了,还好找到你了,不然可真是过意不去!”
“没事没事。”辛光羽忙说,“小北呢?找到了吗?”
“找到了,已经送到家里了,他掉在中老年活动中心,被一群大娘大妈蹂躏得不行,估计都要产生心理阴影了,哈哈哈哈。”白度放声大笑起来,“别说那么多了,咱们回去吧。”
辛光羽连连点头,说:“好!白度我有好多不懂的要问你,路上见到很多东西都很新奇。”
“没事,等回去我一点一点地给你解释,带你去玩!”
顾戈冷哼了一声,颇为不屑。
白度凉飕飕地瞅了一眼顾戈:“你玩你的游戏去吧。”
顾戈委屈地看着他。
一直被当做空气的佐藤轻声笑了起来,问辛光羽:“他们是你的朋友?”
“是。”辛光羽兴奋得合不拢笑,道:“这就是我托你找的白度。”
“这位是?”白度问佐藤的身份。
“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辛光羽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一开始对佐藤印象不好,也就对他毫不在意,后来忙着找白度,又被这个世界带晕了,更是忘了问。
佐藤嘴角抽了抽,天知道他是怎么保持住微笑的,“我姓佐藤,名斋。”
佐藤斋!
白度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前几天刚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个名字,黑道大佬,这一辈佐藤家的家主,居然就在他眼前?!
“不会是重名吧……?”
佐藤斋骄傲地哼了一声:“你以为泥轰有几个人敢叫佐藤斋?”
白度一下子就炸了,兴奋地在身上摸了摸:“卧槽,没带纸笔,怎么签名啊。”
佐藤斋:“……”
顾戈面无表情地变出一张纸跟马克笔递给白度,白度拍了拍顾戈的肩膀,顾戈的脸色好看了一点,白度将纸跟笔递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能给签个名吗?”
佐藤斋的签名!说出去又能吹一阵子的牛逼了!
佐藤斋阴沉着脸给白度签了名,白度还不满足地说:“你们泥轰不是人人都会画漫画吗,画个自画像在旁边啊,q版的就行!”
佐藤斋:“……”他脑内的一根根线都快绷断了,这几个人跟他生活的完全不在一个空间里头吧?
白度也不是不怕佐藤斋,主要是他接触的大奸大恶太多了,佐藤斋再坏也不能跟玄冥比吧?再说,泥轰的黑社会其实是很讲道义的,他作为一个“脑残粉丝”的形象出现,佐藤斋就是想打击报复他也没什么理由,更没什么立场。
将佐藤斋的签名叠好放在裤子口袋里,白度拉起辛光羽的手,心满意足地说:“走,咱们回去吧?”
“等等——”佐藤斋连忙叫住他们:“来者是客,既然有缘见面,几位有空的话不妨坐下聊几句,我做东,请几位吃饭。”
白度摆摆手,道:“家中还有朋友在等候,今天就不叨扰了。”
佐藤斋还没说什么,就见几人往走廊尽头走去,他说:“电梯在那一边。”
下一刻,顾戈带着辛光羽跟白度从五十八层的高楼一跃而下。
佐藤斋:“!”
他匆忙跑过去,趴在窗户的边缘上,向下眺望着。
星星点点的汽车连成线,哪里还有那三人的踪迹。
“怎么回事?”抬头看了看天,一个黑点逐渐消失,“难道是直升飞机?”
这一天的事情缠绕了佐藤斋好几天,他坐立难安,睡觉也睡不好,在终于查到白度的身份之后,一挥手:“去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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