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节
天时地利人和 作者:青衣滂滂
第9节
严府本是大门紧闭,几人於正门光明正大的进入,倒真是毫无所惧,按严既明的说法,若不是陶知府欺人太甚,他又何须如此,错本来便不在他,自然不需躲躲藏藏。
回到家中,见到了思念已久的孩儿,李氏自然亦是泪眼婆娑,拉著儿子的手,看了对方好几遍,口中直念,「回来了,是真的回来了。」
李氏又絮叨了好久,见著阮亭匀,自然又是一番肺腑的感谢,同严父不同,李氏很快接受了对方关於称呼的提议,特别是知晓不用担心严既明的安危後,更是拉著对方亭匀亭匀的叫,倒是毫无违和感,叫得阮亭匀脸上亦多了几分笑容。
气氛正好,突然不知从何处传出一声稚嫩的叫喊,「爹爹,娘亲!」
严既明转身,见一孩童懵懂著跑过来,看著像是刚刚睡醒,「安儿的蒸蛋不见了,睁开眼连娘亲也不见了。」说著便抱住了李氏的大腿。
而李氏和严父均是老脸一红,呐然竟不知如何开口。
严既明这下才算是明白过来,父母这是在意自己的想法罢,於书信中竟全然没有提及。
「安哥儿。」孩童扭身,大眼睛看向叫他的严既明。「过来大哥这里。」严既明蹲下身,张开了手臂,冲著孩童粲然一笑。
「大哥?」孩童想了一下,杏眼大睁,「你就是我大哥?」严既明点点头,期待的看著对方。
「那我的芙蓉糕呢?娘亲说,等大哥回来,便给我买世上最好吃的芙蓉糕!在哪里呢?」一边说一边靠近严既明,著小脑袋四下张望著。
「大哥已经买好了,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拿进来麽,在马车上放著呢,晚上便给安哥儿食。」说完轻轻抱住这软糯的身体,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情谊。
「嗯,」孩童小脸自然地搭在严既明的肩头,抱著对方的脖子,眼睛盯著阮亭匀的方向,一眯一眯竟然又迅速的睡了过去。
李氏眼眶通红,拿起巾帕抹了抹眼睛,「这孩子倒是不认生。」
严既明听了一笑,「我是他大哥,自然不生的。」
「明儿……」李氏欲言又止。
「母亲,我明白。」严既明轻轻抱起小弟,「这些日子不能在你们身旁尽孝道,我本就愧疚不已,好在有小弟陪伴,应当能为您和父亲带来不少欢笑。」亦能减轻些许痛苦吧。
「安儿唤名齐安,本是望你二人都能平安,我们平日里倒是常给他讲你的事情,没想到他竟是独独记住了这件。」严父摇头道。
「母亲,等下便跟我说说这芙蓉糕是个什麽模样,好给安哥儿变出来。」严既明问道。
李氏无奈的摇摇头,「哪有什麽芙蓉糕,这府内府外的糕点都叫安儿吃遍了,我才想出这麽一种糕点,便说是你以後回来带给他的。」
阮亭匀伸手轻抚小安哥儿,看其睡颜甚是可爱,「我倒是知道一种同名糕点,不若让我来试试。」
「这怎麽使得!先生是客,怎可……」严父自是不同意。
「父亲,就由我同先生一起罢,便作为大哥给小弟的礼物,说来,我是连小弟的满月余岁都未能参加呢。」严既明从中调和,说来亦有几分遗憾。
如此,严父严母也说不得其他了。
之後,二人果真於膳房中捣弄起来。阮亭匀所知的芙蓉糕其实是蒸蛋的一种,更听闻严齐安最喜蒸蛋,小家伙定会喜欢。
阮亭匀对吃绝对是有自己的一套经验,指挥著严既明打蛋,放入蒸笼,自己拿捏了个时间便将蒸碗取出。
卷起衣袖,手拿雕刀,先将一碗蒸蛋分出了十多小块,再入手雕琢,花朵状的,兔子样的,形态各异,看得严既明目瞪口呆,先生还有什麽是不会做的麽!
「听伯母之前说,小舅子不喜葱花,喜食芝麻。」阮亭匀将雕琢晶莹,栩栩如生的滑嫩蒸蛋放於盘中,在蒸笼中继续温著。
「寻之!」严既明涨得满脸通红,连表字都喊出来了。
阮亭匀呵呵一笑,无人时候,他总是喜欢逗弄爱人,怕是怎麽也改不掉的了。一边说笑一边取了黑白芝麻於锅中翻炒,渐渐爆出了芝麻特有的醇香。
李氏站在虚掩的门口看了看,心想定是自己听错了,如今一家团聚,没有什麽比这更高兴的了,她满心欢喜的转身去叫安哥儿起床去了。
「大哥,大哥,我的芙蓉糕。」老远便听见小馋猫的声音,严既明推门而出,阮亭匀撒上芝麻,盖好盒子。
「慢点跑,当心摔著。」李氏在後面叫著,真不知这孩子是随了谁,性子如此之急。
「好了,你匀哥哥正往外拿呢,我们先去亭子里花园里坐著。」严既明又是抱起严齐安,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弟,无处不想亲近。
「匀哥哥?」安哥儿不解。
「便是做芙蓉糕的哥哥,亦是你的哥哥。」严既明解释道。
小孩被这哥哥那哥哥绕晕了,只是闻著了香味,直往膳房的方向看。
阮亭匀提著食盒出来便听到严既明的话语,没想到自己竟然亦多了个年纪都可以做儿子的小弟,对著眼巴巴的望过来的小弟更是和颜悦色了。
几人坐到花园的石凳上,李氏经丫鬟通报,有急匆匆的离开去处理旁的事了,如今只剩下了主仆五人,严既明挥退了下人,便只有两个最亲近之人了。
食盒一打开便香味四溢,「哇!我的芙蓉糕!」严齐安大呼,芝麻将蒸蛋包裹起来,看著就如同一般的糕点,小孩想要伸手去拿,被严既明捉住,「叫匀哥哥喂吧,这芙蓉糕烫手呢。」
「嗯,我要兔子的。」严齐安倒是听话,乖乖不动了。
阮亭匀失笑,拿起小碟,将兔子样的蒸蛋放入其中,移到小孩嘴边,「这只兔子芙蓉糕很聪明的,安哥儿得快点吸进嘴里,否则便会跑掉。」
严既明惊奇的看向对方,没想到先生也会哄小孩呢。
单纯的严齐安果然听话,小嘴一嘟一吸,把滑溜溜的小兔子吸进口中,一脸吃惊状,「匀哥哥好厉害,这只兔子真的会动!」真是一吸就进了嘴里,「有安儿最喜欢的蒸蛋味!」那一脸的小得意,引得阮亭匀开怀大笑。
62 藏娇
晚膳过後,阮亭匀回到安排好的卧房中沐浴,严既明则去了严父的书房。
将阮亭匀选好的荷花石方印同给严母的首饰一起拿了出来,严父见了惊喜之馀亦有不少疑惑,这手笔不可谓不大啊。
「这位阮先生……到底是何人?」严父问道,关於严既明回家的事情,陶府的人定是有所查探,以他所见,对方最迟明天便会来访,他们得做好打算。
严既明看一眼父亲,「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果然,严义福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宣帝登基,封了一位玄师,并称其有濯世风骨,旁人难以企及,严既明所说的那八个字,正是宣帝对先生的大赞。
房间中,阮亭匀沐浴完毕,换好衣衫後看到床榻上严既明整理了一半的包裹,其中除却两人的衣物外,另有织锦缎的小衣一件,上面绣著的蓝莲与阮亭匀之前穿著的那件相得益彰,粗看这一件,应该只是半成品,衣袖都还没收编。
「先生看什麽?」严既明已然回来,还拿了巾子过来替对方擦头发,看到了露出来的白色锦缎。「这是给先生做的,却还没完成。」他解释道。
阮亭匀微微侧头,不知道在想什麽,须臾才说道,「这上面的绣花真是好看,若是做成兜衣,当时更美。」
「兜衣?!」严既明诧异,这,这不是女子的亵衣麽?先生这是要……?
「你会做麽?」阮亭匀伸手抚摸著轻柔的布料,神情温柔。
严既明面色怪异,「倒是不难……」只需裁些面料,改改样式,兜衣的制法还算简单。
「那便做罢,若是明日能做成就再好不过了。」阮亭匀回道。
「明日便要麽…」严既明其实很想问对方是想给谁,却不知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阮亭匀点点头,「明日,同我一起去见见那慎圆大师罢。」
严既明沈默片刻,倒也没有拒绝,但气氛到底还是不对了,替先生抹好了头发,他便回到离家前住著的卧房,毕竟是归家的第一夜,就算先生跟他关系亲密,也没有理由要同睡一房的。
第二日,阮亭匀用早饭时便没有见到严既明,李氏叫了人去看看,回报的下人说少爷还没起呢,严父听了便吹胡子瞪眼的,说著就打算去叫醒。
「伯父且慢,清和亦是许久未归,如今终於归家,自然是放松了身心,便让他好生休息罢。」阮亭匀阻了对方的意图,他当然知道严既明在意些什麽,却是心情极好的选择忽视。
「亭匀说的对,明儿也是累急了,今日就不要去打扰他了。」李氏亦劝说著。
自从知道了阮亭匀的身份,严父是愈加恭敬,李氏倒是依然和蔼,阮亭匀倒是从没改变,於二人仍旧保有对长辈的态度。
「亭匀要去无相寺?伯母同你一起去!」李氏知晓对方今日的行程,便提议道,「明儿能回来,多亏了当日慎圆大师的提点,我也该去道一声谢的。」
阮亭匀看看严义福,对方倒没有反对,便同李氏一同出了府。
无相寺在有相山的山脚,一路上阮亭匀倒是发挥了君子风格,对李氏颇有照顾,倒是叫对方有些刮目相看,这位一看便非等閒之辈,如今却对她一老妇人如此有礼相待,还有那几套华美的首饰,怕也是费了一番心血的,想著心下已有些感动。
「大师病了?」李氏才找到寺里来,便听到这样的消息,著实有些不安。
「是的,师伯之病原来已久,最近操劳过度,身体便有些支撑不住了,最近都在房内休息著。」说话的是无相寺的了圆住持。
「那,那我们若是去探望,会不会……」李氏迟疑道。
「若是往常,自是无碍,不过鉴於施主是女客,所以,还请见谅。」了圆住持十指合十道,「不过,这位施主却是可以进去的,师伯如今正在等著您。」
阮亭匀点点头,同李氏告了别,便由其带著离开,而李氏则是由丫鬟跟著去了大殿进香。
日头上来,被中的严既明翻身,缓缓睁开了眼,张嘴微微打了个呵欠,昨夜难眠,竟然将兜衣改好了,睡得就更晚,直到如今才醒。
在床边待了一会儿,严既明摇头,穿好衣衫,起身洗漱完毕,想了想,最终还是将白色兜衣塞进了衣襟中。
府中,严父早已去铺中巡视,下人见严既明醒了,就端来一直温著的膳食。他三口两口吃完,问到了先生的去处,便动身去了无相寺,他还记著昨夜对方说的今日便要。
到了寺中,严既明一眼便找到了李氏,知晓了慎圆大师身体不适,「既然如此,母亲,您上完香便回去罢,我现在便去找先生,至於言谢,以後还会有机会。」
李氏听了点点头,「那我把马车留给你们罢。」
「母亲不用,拜访完了大师,我等下还打算带著先生逛逛济州城,几时回来还说不准。」严既明推拒著。
「也好,你去吧。」
待严既明进去,阮亭匀正好出了房间,两人碰了面,「慎圆大师倒是同我说了不少话,如今是歇下了。」拉著严既明,二人由小沙弥领著去了另一房间暂歇。
「大师如何了?」严既明问道。
阮亭匀笑著道,「无碍,我看了他的方子,有一味药用得不恰,影响了效力,所以才会久治不愈。改了鸡血藤,又添了一味麻仁,当是能很快痊愈。」
「嗯。」严既明默默应了一声,接下来竟不知该说些什麽,气氛一时间有些难以维持。
「先生……先生要的东西,我已经做好了。」最终,他还是提了出来。
「哦?」阮亭匀看著对方,「如此,便同我去一个地方罢。」
「是何处?」
「去了便知道。」阮亭匀拉著人从寺院的一处偏门离开。
「方宇?」严既明诧异道,竟在这处见到了对方。
「先生,严公子。」方宇略低头行礼,牵好了马车,看起来已然等了许久。
阮亭匀面上一笑,「上去吧。」
二人坐在马车中,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停了下来。严既明下了车,入眼的是一座半山腰处的小院。
「云亭?」小院大门上方挂著的门匾,严既明一见便知晓了什麽,此处难道是先生的别院?不会还有什麽金屋藏娇吧?!胸口的那方兜衣如同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进去吧。」阮亭匀还真是一副主人模样。
院内只有一个粗使丫头,和守院的小厮两三人。方宇拴好了马匹,便为严既明介绍起院落,院子不算大,但胜在环境独特,幽静隽美。
待到屋门口,阮亭匀才转身,「中午便在此处歇著,你带些人去置著午膳回来。」方宇听後低头应答,动作迅速的转身执行去了。
严既明一脸惊讶,这处不是先生的院落麽,怎麽连饭食的材料都没准备?这些下人难道都不用吃喝麽?
阮亭匀见到对方一脸疑惑,倒也不解释,只是拉著对方快步入了屋内,关好了门。
63 兜衣【肉】
严既明四处打量,屋内设置简单,倒是宽敞明亮。他不自觉地走到床榻旁瞟了几眼,空空如也。先生到底是要干什麽?
再转身,阮亭匀走至对方身边,看著他带著青色的眼圈,亦有些心疼。伸手揽过对方的腰身,「你还是不信任我。」
「嗯?」严既明抬头看去。
「兜衣在何处呢?」阮亭匀问道。
严既明伸手从衣襟拿出,「时间有些仓促,做得不好。」他心里当然不高兴,本来是做给先生的衣服,上面还有他花了不少时间的莲花绣,如今就要送给旁人,还是这麽私密的物件。
「既然疑惑,为何不问,若是不喜,为何不拒?」阮亭匀深邃的眼睛注视著对方,叫严既明无所遁形。
「清和……」阮亭匀拥著对方坐到床边,「不管外人给我再多的头衔,不论旁人如何看我,你应当记住,只有你。我真正拥有的,只有你。」
「所以你当信我,」阮亭匀看著微微低头的爱人,「那麽,有什麽想和我说的麽?」
严既明捏著兜衣上的刺绣,「先生想将这个给谁?」
「自是给蓝颜知已。」
「哪一个?」
「呵呵。」
严既明沉默些许後别扭得道,「可我是男子。」聪明如他,此时亦想明白了,又被对方耍弄了一番!
「谁说男子不能著兜衣,今日便是要叫你穿。」阮亭匀笑弯了眼,贴著他的额头,「若是不穿,就不叫你出这门。」说著伸手拉开了严既明的衣襟。
严既明果然脸红,终於明白,对方怕是早就有了这样的打算!竟是叫自己穿著女子的衣物!「可,可是这兜衣,恐不合适。」
「适不适合,穿穿便知。」阮亭匀手上灵活又迅速,衣衫已经被褪到臂膀之下,露出小小的乳珠。
阮亭匀打得好主意,若真是拿了兜衣到清和面前,对方定是不会穿的,如今这般,倒是能任由他摆弄了。而严既明心中想得,果然正中他的心思,一思到若是这物件被先生送予了旁人,会有一人穿著先生送的这物,想想就觉得心里堵得慌,还,还不若自己得了。
「咳咳,那,那先生转过去,我自己来。」严既明拧著脖子不让对方伸手摸过来。
「好罢。」阮亭匀抿嘴,往後靠一靠。
严既明低著头套好,反手背在後方试图自己系好後腰的细绳,手指颤巍巍的,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
阮亭匀贴上去,接过绳子打起了结,气息喷到对方的肩脖处,激得严既明缩了缩。
「转过来罢,怎的还害羞了?」阮亭匀一边打趣一边慢条斯理的拉开自己的腰带,露出了胸腹的线条。
严既明把手放在腿上,极不自然的转过来,倏尔皱了下眉,「外面……」
「放心。」阮亭匀抓了他的手一拉便放倒在自己身上,大手摸上去,「嗯?怎麽没脱亵裤?」他故意如此问道。
严既明抿嘴,穿成这样本来就很不自在了,当然不会再主动脱掉了。阮亭匀闷笑,「那便由我帮你罢。」说著就摸上了裤腰,拍拍屁股,「抬起来。」
严既明红著耳朵照做,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後,他身上就真的只剩下那件白锦缎的兜衣了。阮亭匀退开一步,手肘枕著床栏,面似欣赏。
兜衣的尺寸对於严既明来说还是有些小,堪堪包住他的身体,倒显得锁骨十分显眼,兜衣下方的三角形边缘刚好挡住丛林,形成了小片阴影,叫人看不真切。
严既明双腿开叉跪坐在床上,若是平时两人赤身裸体,他倒也不觉如何,如今却是有一件衣物遮羞,但又遮不著全部,这样不上不下的最叫人难受。
阮亭匀此时正寻找著对方那薄薄布料下的两个小点,却发现那可爱的乳肉当是藏在了刺绣的莲花下面。
想著便叫人热血沸腾,阮亭匀起身慢慢扑倒了对方,手掌垫著严既明的後脑压住对方的身体,「这莲绣的真美。」说完便用嘴唇开始寻找起那藏起来的乳尖。
「唔……」严既明仰头,两人也算是许久没有欢爱了,如今对方突然凑上来,舌尖还在胸口处徘徊扫荡,虽没有湿滑的触感,但那微微的压迫,缓缓地蠕动,叫他很快便来了感觉。
阮亭匀一边舔舐,一边抬眼看去,对方果然脸颊通红,眼神迷离,开始沉溺了。很快,舌尖就捕捉到那挺立的小小突起,如同含苞待放的骨朵儿,咬一咬还能感受到对方心口传来的震动。
可是隔著刺绣的吮吸就如同隔靴搔痒,哪里有体肉相融来得好,於是阮亭匀松了力道,便见著一丝涎液勾著花瓣儿从他的嘴角连开,说不出的淫逸,更看得严既明慌张地移开眼神。
「清和」阮亭匀侧身躺在他身边,手掌撑著脑袋,微微俯身看著近在咫尺的脸庞,另一只手则是伸进缎子里摸到了挺立的肉尖儿,「真是叫人怜爱的小东西,对麽?」
严既明抿著嘴,任由对方调戏,反正他是说不出这种拐著弯儿的调情话来回应,只能微张著嘴喘气。
阮亭匀却不会善罢甘休,他捏起那尖尖儿一拧,「嗯──」严既明咬著嘴唇闷哼,殊不知他这样隐忍的模样更是叫对方欲罢不能,拿指甲盖撩拨著被蹂躏得红肿的乳珠,「若是能吸上一口,定当是人间美味的。」
「你,你要做便做了,每,每次都这般,嗯~」严既明的话语被对方袭向另一边肉珠的手指打断,双腿亦不住的磨蹭起来。
阮亭匀垂眼见著对方的小动作,嘴角微弯,「这般便叫做前戏,自是为了我们二人都能快活的。」说完抬起腿蹭向对方的下体,夹杂著兜衣下摆的布料,引起对方的惊呼。
舔舔嘴唇,阮亭匀明亮的双眼望著对方,「可要我为你渡些气?」
严既明哑笑,伸手揽住他的後颈,「可是先生修炼的仙气?」
阮亭匀慢慢靠近了那唇,敛笑凝眸,「是我之精气。」还故意将那个字咬得重重。
两人唇齿相依,紧紧拥抱。
64 情趣【肉】
阮亭匀用大腿根磨著对方的私处,渐渐感觉到了湿意。放开对方的嘴,大掌四处抚摸,找到背後的细绳,摸了一圈却又移开了。
「寻之,」严既明咬牙,难得的放软声音,不知对方之前系的什麽结,自己偷偷将手放到後面去却怎麽也弄不开。
阮亭匀摸著他光滑的背脊,「不急,等我二人舒爽後再行解开。」这意思竟是要这般一直到……严既明扭一扭身体,故意蹙眉,「可我不舒服。」
「等下便叫你舒服。」阮亭匀点著对方翘起的男根道。
如此,严既明便是也无奈了,他撇撇嘴,总是说不过先生。在对方抱著自己撸弄的时候,他亦褪去了阮亭匀身上的所有衣物,赤裸著身体的对方好似完全不在意,倒是比他放得开的多。
二人後又坐立起来,互相拥著对方。完全投入到玩弄爱人身体的阮亭匀盯著对方,「我就是喜爱看你喘息的模样,这样舒服麽?」边问边用那灵活地手指伺候兜衣下的硬挺。
「嗯,唔」严既明眯著眼睛,一只手摸到对方身上,探寻著到了那里,亦抚摸到了直愣愣对著他的肉身。
闭上眼的他才敢肆无忌惮的揉弄阮亭匀的分身,指尖也会有技巧的抠弄起小眼儿,另一只手探过来抚弄先生的柱身和肉囊。
胸口似有若无的摩擦挑热了情绪,二人一边亲吻一边为对方抚慰,阮亭匀空出一只手探到更下面,在一缩一缩的入口处揉摸了一遍,藉著前面溢出的液体抹了一些,进入却还是有些难。
这时候自然就需要外物之力了,阮亭匀取了衣服内袖中的瓷瓶过来,严既明看了一眼,「这次又是何物。」说完连他自己也羞窘了,只因先生每次试完密膏便说著要改进配方,每次用的味道竟然还不一样,所以严既明才会如此脱口而道,听起来却有些孟浪。
阮亭匀沈沈一笑,「这次是能揉出水儿来的玉锁男阳,添了肉桂、藿香和辛夷。」
「……」严既明问了却不知该如何让回话,一到床笫之间他便会被对方带得晕头转向,每每落於下风,只能由著他牵著鼻子走了。
才说著话,阮亭匀便动作迅速的插入了半根手指,堪堪回转了半圈又抽了出来,贴著对方的耳边喃喃低语「我们从後面来,这样你亦能好受些。」
严既明一颤,虽然知道那样的姿势於自己更方便,但是听著这样的话总是叫人想入非非,他才不会告诉对方自己还有些期待!听话的转了身,却是坐在那里不动,引得对方又是一笑,伸手摸著腰翘抬起对方的臀,这个姿势若是要他自己主动,确是有些强人所难,谁叫爱人如此羞涩呢。
微微张开来的臀瓣被手指掰著,露出中间深处的一圈儿嫩肉,阮亭匀抹了更多的软膏填了上去,将小小洞口堵了个严实,再慢慢拿手指化开,一边插入一边细细观之,看著那微微颤动的双腿,终是忍不住亲上了弧度圆润的臀肉。
严既明吓了一跳,先生於床事上从不按牌理出牌,自己又是看不见,於是他乾脆扭了头回望过来,「寻之,你别磨人了……那……」欲言又止的说不出口,总不能叫对方再插进来一根吧!
高高耸起的双瓣儿跟磨蹭著床单的脸颊落差极大,由上至下延伸的背脊骨有著说不出的对称之美,阳刚中带著柔软线条,两种至极的糅合完美,那豔靡的模样真是叫人浴火焚身,「是你在磨著我罢。」阮亭匀暗叹,下腹处更是疼痛肿胀。
几次调试的膏药果然见效极快,终於能容得三指进去後,阮亭匀急促的捏了下体往那销魂缠绵穴中贴近,在软肉周围磨了几圈,引得对方不住呻吟後,才将龟头刺入。
在严既明换气之时趁著放松之际整根没入,便被无法言喻的柔软灼热所包裹起来,叫人忍不住喟叹其美好玄妙。
阮亭匀跪於严既明身後,摆动胯部,以虎步之姿撞击臀瓣,一手握著对方的男茎,一手抚摸其後背,喘息呻吟之声更起。
绒绒细毛刺激著严既明的股缝,微微收缩後穴便会得来更迅猛的抽插,被对方捏住臀瓣拉扯,整个人都冒烟儿了。
阮亭匀一时插得兴起,便会抓了对方的手指放到二人结合处,摸弄穴口以及进出的阳物,一边还会发出低沈的呻吟。如此毫无顾忌,叫严既明也受其感染,慢慢不自觉放开了声音。
「嗯──」狠狠一击之後,阮亭匀抱住对方腰身,贴得更紧,钻入其中微微扭臀,严既明夹紧,嗯嗯呜呜的随著摇摆晃动,叫身体里的那根戳弄得更加深入。
如此不过百十来下,严既明便泄在了阮亭匀的手中,迷茫得张著红肿的嘴唇,任由涎液垂落到枕巾上,身下又麻又肿,却亦十分快然,一阵阵酥痒传遍全身,引起微微的痉挛。
阮亭匀自然还未登到极点,他守著精关,定要在极致之时释放。一边亲吻身下人的肩背耳後,看著他高潮後无与伦比的神情,慢慢加快了捣弄了速度。
「嗯,嗯,嗯啊,啊哈!」被激得再次呻吟起来的严既明嗓子已然沙哑,通红的眼角泛湿,一副被蹂躏不堪的模样。
阮亭匀压在其身上大力挺动,呼吸渐渐急促,「清和,清和,射在里面可好?」
严既明隐隐呜呜缩紧穴肉,迎接他的是一次猛力的深入撞击,热流迸发入肉壁,交缠许久之後,阮亭匀轻轻吐出一口气,趴在爱人的身上,继续抚摸著对方,享受著高潮的馀韵。
二人下身虽黏腻,但这亦叫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令人舍不得移动半分。阮亭匀将对方额间的头发捋到一旁,擦了擦他脸庞的汗水,「你好生躺著,我来伺候。」
「好。」严既明勾了嘴角,靠在对方怀里眯起了眼来。
一刻锺後,阮亭匀将严既明盖好,穿了外衣於门口取了热水为其擦身,终於是解开了兜衣。方宇亦带来了午食,阮亭匀吩咐了人烧了大锅的热水备用。
这边接过方宇手中的食盒,便叫一干人等自去用饭。再进了屋,见对方还在困觉,便将小桌摆上了床榻,一碟碟饭菜上桌,还有精致可口的小点心。
严既明缩著脑袋皱了皱鼻,缓缓睁开了眼,真是香味诱人,连瞌睡虫都赶跑了。没办法,谁叫他早晨心神不宁,亦没用多少饭食,之前又是一番大动作,这时候早该饿了。
阮亭匀递了竹筷过来,对方歪著脑袋,「在床上……如何能用饭。」这样不伦不类,可谓是没有规矩的。
「都这般了,你还想下床麽?」阮亭匀戏谑道。
严既明果然脸一红,他身上仅裹著被单,而且後面亦还有些,嗯……先生怎麽没有,没有清理里面……他惯性的以为对方应该会,咳咳。
阮亭匀坐在床沿搂著他,「就这般吃罢,方便。」说著竟径自捻了菜放到严既明的嘴边,对方亦只好咽了下去。
好在真是饿极了,严既明吃了几口便不再顾忌,同先生一起吃了起来。
65 画作【微肉】
严既明吃完,阮亭匀端了食盒出去,轻轻关上门後,屋里变得更加安静,午後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看得严既明又是晕晕欲睡。
等阮亭匀再次进来,看到的便是对方半露肩膀的趴在那里睡著了,枕巾边上是自己之前为他褪下的兜衣,这光景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此时的阮亭匀倒是毫无睡意,於隔房内取来了纸笔,对著床榻而坐,沾染了青墨的笔尖缓缓勾勒出一副午後酣睡的画卷,窗边,床前,锦被,还有那半隐半现的曲线。
阮亭匀画得极为模糊含蓄,对那人仅是几笔著墨,因为对方的每一处被他记在了心里,於画纸倒是淡了几分,却又极有神韵。
阳光撒入的地方变得更加温暖,严既明无意识的摊开手臂,胸口露出了一小片,而那颗小小的肉点亦被其主人这样暴露了出来。
阮亭匀停了笔,盯著一边兜衣上不蔓不枝的几朵莲儿,「美人……亦如画。」思索的他面上随即带了一抹趣意,起身抓起床边自己的外衣,从中摸出一包纯白色的粉末。
除了墨汁,桌边还有秋香、月白、竹青等十馀种颜料,阮亭匀将长发垂到一边,挽好衣袖,选了青白、黛蓝与银红三种,将粉末同其混合,添了些清水,他润了润笔尖,感觉适合了,便一脸眉笑目语的靠近了正酣睡的某人。
感觉心口处有些蠕痒,严既明挺了挺胸膛,却感觉好似被按住了。既然动不了便不去管它,阳光太暖,照得人完全不想醒来。
阮亭匀握著笔杆,细毛刮过坚实的胸膛,在心口处,一朵淡蓝的芙蕖已然绽放,而紧挨著莲瓣的肉尖,是仍然通红的肉粒,阮亭匀拈来另一只细毫,沾了银红,以此为点,作了只翩跹起舞的蝶。
另一边的肉珠则被拟作了还未怒放的菡萏,照著兜衣上的布局,阮亭匀将之全部搬到了以身为画布的肌肤之上,枝茎蔓延而下,随著画笔一直到隐藏到微微下陷的身体密处。
和著粉末的颜料在阳光下看去竟有些晶莹之感,似如梦如幻,连床中人都变得不真切起来,阮亭匀待了半盏茶的功夫,直到爱人身上的墨迹均乾,他才回身洗笔,复又将床上之人翻了个身,露出浑圆挺巧的肉臀。
凡是作画,便不能少了印记。阮亭匀无章,自然要以笔代之。勾著笑的阮亭匀握了笔,点了朱砂移到对方的古间,於肉缝之上一笔一笔,如同画符般写下一字。
角篆体的寻字繁复蜿蜒,最後一笔更是被阮亭匀勾入了臀瓣间的沟壑内,充满了挑逗。盯著自己的杰作,阮亭匀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许是被对方许久骚扰,亦或是终於睡足了,严既明缓缓醒来,抬头便看到先生笑容可掬的模样,总觉有些怪异。
胸口凉凉,严既明下意识的低头,「寻之!」盯著一旁的兜衣图样,他还有什麽不明白的,这,这真是!他抓了锦被盖到身上,扭头看向阮亭匀要说法。
阮亭匀摸摸鼻梁,大步走到床前揽过对方肩膀,气势倒是足了,「何必在意这些小细节,我这一手丹青,清和怕是第一次见罢。」
严既明抬头看到桌边的宣纸,上面明晃晃就是自己,「既然有纸,为何,为何还要在……」他咬牙切齿道。
「诶,画纸哪有清和的身体美好。」一边说还一边动手动脚,一下拨弄红蝶的尖儿,一下捏捏待放的细蕊。
严既明抚额,他真的需要时间缓冲和适应,离开上华之後,先生是愈来愈无法无天了。鼻尖又似闻到一股熟知的清淡雅香。
阮亭匀见对方蹙鼻,便添了一句,「我在颜色中加了凝粉,这一身丹青,怕是要月馀之後才能洗净了。」话语不乏轻快欣愉之意。
严既明伸手一巴掌拍在对方肩头,其实也没用几分力道,倒被阮亭匀抱的更紧,一瞬不瞬的盯著对方胸口一片,「日头还早,如今你亦休憩足了,我们继续之前的欢愉罢。」
严既明惊愕的抬头,嘴唇正好被衔住啃咬。便是他不自行醒来,阮亭匀看著这麽一副裸男美图亦是把持不住的,压倒对方便继续上下其手。
「清和,让吾与你好生讲说。」阮亭匀语气低沈,抓了对方的手覆在严既明自己的胸口,「这是清和最爱绣的芙蕖,」往边儿上一按,「这是蝶儿,美麽?」说完按压著手掌揉一揉。
「嗯……」严既明脸红耳赤,听著先生这样讲,看著自己华美的胸口,麻麻痒痒,竟生出了说不出的刺激感觉。
阮亭匀低头咬住另一边的菡萏,满口清香,被唾液覆盖的晶莹乳尖随後露了出来,竟然毫无褪色,凝粉对人身体无碍,便是吃入一点也是没事,这淡淡的香味倒是更激发了气血的翻涌,他心下暗叹,不曾想这凝粉倒是於此处有了挑欢之用。
「芙蕖清雅,於枝干之下,常藏有光旁。」阮亭匀细细抚摸至下,绕过墨色草丛握住了严既明的那处硬物,话语间好不淫靡。
严既明被握住的瞬间身体蜷缩,腹部微弯,身上的花彷如被微风吹拂,亦弯了腰肢,美不胜收。
一手继续抚弄莲下的那物,一手滑至肚脐揉按,严既明早软了身体,本就有些敏感,如此一挑弄,乾脆软趴趴的倒在对方身上,再次陷入感官盛宴。
前戏的时间比之前明显短了许多,阮亭匀的手指插入小孔,将深处的液体勾出,看得人双眼通红,他俯身亲吻那处字眼,於胯骨和中缝间流连。
舌尖划过後腰往下,「嗯。」阮亭匀故意发出暧昧的声音,混合著手指抽插的噗噗声,严既明软了腰,他扭头回身去看,竟然发现自己的臀部上方亦有东西!
「啊,寻之,你,你画了什麽?」他极力的扭头,还要抵抗那一拨又一波凶猛的浪潮。
阮亭匀感觉润滑好了,便提枪上来,顶端戳弄著墨色痕迹,沾染了滑溜的透明液体,「我的字。」
严既明半天回不过神来,跟著重复一遍,脑子却怎麽也无法集中精神,阮亭匀轻笑,「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同床共枕处。」
知道对方扭头看的姿势十分困难,「我同你写一遍就知晓了。」阮亭匀捏了肉物的顶头,竟真在丰腴的圆臀上划了起来。
严既明趴在床上喘息,直到许久之後才反应过来,慢慢感觉出……真是叫人难堪,一股热气直冲脑门,他只得将头埋进手臂了,谁也不见了。
「可识了这字?」阮亭匀还不放过这脸皮薄的人,一个劲儿的靠近了问。
「识得识得。」严既明胡乱答道,心里却怪怪的,竟觉得异常满足?身上仿若刻了先生的字,便真的是他的人,他的所属之物。
阮亭匀不再忍耐,刺进肖想已久的热穴中,被软肉层层吸住的感觉真好,他挺腰横冲直撞,有著精液的润滑,快感来的又劲又猛。
一阵摇晃後,阮亭匀抽了出来,将严既明转个身,这次要看著画儿肏得舒爽。
二人在床上使力,薄被遮住半个臀,清风拂帐,徒留下床榻晃动的吱呀声音。
66 陶家
待阮亭匀射出精华,严既明已经累得一根手指也不想动了。之後便是被先生带著沐浴,整理身体内外的液体,然後又被抱回床上。
一番动作下来,严既明早已闭上眼睛,这一天几乎什麽事都没干,全花费在睡跟做上了。阮亭匀收整好之後,揽著对方小憩,他也只是眯了一会儿便醒了。
伸手在伴侣脸上抚摸,划过眼睑、口鼻,於线条优雅的下巴处磨蹭,严既明睫毛轻颤,不自觉的就著这温暖的手掌微微点头,一脸餍足。
低沉的笑声传来,让沉睡的人亦苏醒,睁开眼便见到先生盯著自己一脸深情,叫他有些招架不住,脸又开始火辣辣的热了起来。
「可是睡好了?」阮亭匀带著趣意的问道。
严既明动了动身体,有些酸,不过还好。这一觉却是睡得沉了,果然还是同先生在一起才是最叫人舒心的,「嗯。」
阮亭匀抱好某人,手掌在对方後背上游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著话。
「寻之,这处院子是你才置办的吧。」严既明就觉得各处事物都挺新的,也不知对方是何时著手做的。
「嗯,济州的友人也有不少,不过我倒是甚少过来。如今你已归家,我们确是不好住在一起,便买了这里,也好温香软玉在怀~」
「呵,我可是一点不软的。」严既明仰头往对方脸上一亲。
阮亭匀朗声大笑,「是,清和确实一点不软。」说著还要去摸被子里对方的私处,吓得严既明直躲,要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若是再来一次,定是要晚归了。
缠绵了片刻,二人便穿衣而起,休整好衣著面容,便出了房门。小院在一处开了小道,可以直接上山,夕阳染红了天,在山上看著光景著实美丽。
两人转了一圈,也该是回去了,便由方宇驾车离开了云亭小院。
「以後,我们常来此别院罢?」阮亭匀眼眸瞟向严既明,明明挺正常一句询问,硬是被他说出了令人遐想的味道。
严既明扭头去看窗外景致,好半天才嗯了一下。这别扭的模样直叫人想拉他入怀,而阮亭匀也确实是这样做了,「坐予我腿上罢,这样亦能舒服些。」他体谅对方下身的不便之处,二人相拥著享受著难得的閒暇时光。
才入得正厅,便听到一声如莺啼的女音,一声伯母叫得好不羞涩。阮亭匀和严既明对视一眼,看来陶家是势在必行啊。
陶碧秀被其母王夫人拉到了李氏身边,正说著话,陶碧秀彷佛有所感,微微转身,一眼便见到了归来的严既明,「严大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阮亭匀淡然地跟著走进了厅堂,只是同李氏问了安,便坐於一旁不答话了。
「今日怎麽回来的这麽早?」李氏问儿子,大有恨不得他别回来的含义,倒是叫一旁的陶碧秀有些不安,王夫人拍拍女儿的手,带了一抹淡笑的看向严既明,「贤侄可是昨日归的家?怎麽也不到府上来坐一坐。」
严既明扶了自己母亲坐到位上,这王夫人还真是会闹腾,李氏只是一介商妇,而对方却是有品级的命妇,如此不声不响的晾著李氏,这下马威可真是做的到位。
「听闻陶大人最近很忙,想来夫人府上定是没有閒工夫招待的,便不来打搅了。」严既明看了对方一眼,那语气同先生真是如出一辙。
王夫人却是笑得更甚,她看似对严家人和蔼,其实心里却是看不起的,字里行间自然就带了那麽一丝轻蔑,颇有看上他严既明是他们严家几世修来的福气之意。
「严大哥……」陶小姐适时地开口,表情雀跃,还有小女儿家独有羞赧,虽然看年纪已经是不小的老姑娘,但毕竟是情窦初开。「你,你这次回来便不会再离开了吧?」
若说严既明最不待见的,应该就是这一位了,如果不是她,陶知府一家哪里会对他一商家之子上心,严家更不会有这飞来横祸了。「嗯,暂时不走了。」
「如此甚好,那我们便快些把这亲事办了吧,秀儿也不小了,若不是为了等你哪里会耽搁到现在。」王夫人说到後面还带了丝埋怨,「好在还有两个多月,等你们成亲之後,算上去上华的时日,正好。」
王夫人自顾自的说,显然没把严家人的意愿放在眼里,她不管严既明是为何回来的,左右不过是在外面待不下去了,如此他也该意识到,这婚事,是不娶也得娶了。
阮亭匀坐在一旁吃茶,微微蹙眉,倒是听懂了对方的意思,这是要上门女婿呢,若真是跟著陶家人走了,还不知何年何月能归家了罢。
李氏听得双眼泛红,气得话不能语,而严既明看了先生一眼,低语道,「王夫人想得可真是周到。」
陶碧秀拧著绸缎衣角,心里高兴极了,看样子对方是答应了,娘说得果然没错,爹爹看著就要升官,严大哥若是能跟自己在一起,也是可以谋个一官半职的,这可比做个卖布匹的商贾要好多了。
而且自己还不用离家,便不会有自己担心的婆媳关系,不会受气,还有父母宠著,果然等了这几年是值得的。陶碧秀心里美滋滋的想著,她开始天真的幻想著以後的美好生活,却完全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谁叫她是被陶知府从小宠著长大的明珠,王夫人更是奉行女儿要娇养的原则,事事顺著她,才养成了其如此任性妄为的性格,反正她是非严大哥不嫁的!
「不过,」严既明话锋一转,旋身慢慢走至阮亭匀身边,「这亲,却是结不成的。」
「哦?」王夫人拽了拽女儿的手,阻止其作出不符合闺中女子的行径,「这又是为何?」她气定神閒,想来对方也翻不出什麽花样。
「这几年,我师从先生,学到了不少东西,至於婚娶,先生亦是为我算过。」严既明站到其身侧,二人间神情行为十分娴熟,而严既明的敬重也是实在不造作。
「这位先生……」王夫人早就注意到了对方,却不知是何许人也。
「唤我作破神子即可。」阮亭匀捋一捋衣袖道。
严既明差点没憋住笑,先生又顽皮了。
王夫人本来见对方气度不凡,还以为是个什麽人物,原是个算命的,怪不得如此故弄玄虚。
「那麽,这位,嗯,破神子对这一门婚事又有何高见?」王夫人失了耐性,但碍於贵妇的姿态,她还是得问下去。
「自然是不成的。」阮亭匀放下茶杯抬眼看去。
「这倒是奇了,」王夫人走过来,「前几日我亦是请了大师为两个小的算过,那可是天作之合。」
「呵呵,马有失蹄,人亦有失算之时。」「你!哼,」王夫人大怒。
「知道王夫人定是不信,不若这样,明日我同清和去府上,您叫了那大师来,我们当面对质,便可知孰对孰错。」阮亭匀不急不躁道。
还不待王夫人说话,边上的陶小姐便急不可耐的说道,「好!这位破神子可要说话算话!」她倒要瞧瞧对方有什麽名堂,敢污蔑她跟严大哥的婚事,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她便要叫府里下人乱棍将此人赶出去。
细心如陶碧秀,也看出对方深得严既明的信任,亦是个阻碍。若是能将此人赶走,那严大哥就必定能和自己成亲了!
67 街道
王夫人本觉得女儿答应得太快,怕有什麽不妥,後又一想,对方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如此也好绝了严既明反对的藉口,回去再同老爷好生商量一番,将对方的底细打探清楚,她还真不信严既明能在短短几年时间里找到有力的靠山,更甚者,敢在济州这地界上玩些小把戏和障眼法。
阮亭匀这边亦有打算,他自是要循序渐进的。手上有牌符,更有陶知府贪墨的把柄,但这些都不足以绝了对方报复的可能性,要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立於朝堂之上,以後总要归去,只有叫他们信了命,畏惧了所谓神明天道,届时再用一些背景压制,当是不足畏惧的。
「不仅仅是八字不合,应当是命中犯冲,若是在一起,非死即伤。」严既明拿了笔在那里写写画画,口中出言道。
阮亭匀夺了他的笔,「不明不暗,你这分明是胡算。」说著带了笑意,那陶碧秀是女子,说不得恼不得,他颇有些理解对方的憋屈。
这一晚,严既明以要同先生准备明日之事为由住进了阮亭匀的房间,严父严母自是无可说的,只是吩咐两人早些休息。
严既明因今日在云亭院里做的事儿,倒是被阮亭匀早早赶上床卧著,而阮亭匀则是拿了本书上了床,揽著对方看了起来。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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