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节
快穿之万人迷 作者:东施娘
第19节
“夫君就喜欢我这种。”
眼看有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展开,席灯终于叫了停,“都给我闭嘴。”
安静了。
不过这种效果维持时间特短。
“夫君,你今天好英俊啊。”
“夫君,人家的小心肝跳得不行。”
……
席灯发现居然有人在摸他臀部,还有人在解他衣带,立刻吓得从那个公子哥身上出来了。
席灯一出来,那个公子哥先是迷茫了下,然后发现自己被自己的妾室包围了,立刻大声吼道:“你们这群臭娘们,给本少爷滚远点。”然后对后面那群人说:“你们是不是傻子,愣着干嘛?全部给我扯开。”
席灯躲在旁边,跟那个公子哥身后进府,还心有余悸地看了下那群小娘子。
席灯见没有危机,就再一次附身了。
进府之后,有许多下人一看到他,就跪在地上,喊少爷。
席灯走了一半,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那个公子哥的房间在哪,他回头一看,负责抬陆玉昂的人是从偏门进府的,没从正门进。
席灯想了下,就随便蹲在一个下人面前,“喂,我有点事找你,你跟我一起去我房里。”
那个下人是个小厮,听到席灯的话就全身抖得不行,结结巴巴地说:“少爷,奴才不是……”
席灯一把抓起他,“少啰嗦,走。”
他把人丢他前面走,果然顺利到了。
他进了房间之后,刚准备喝口水,就被人抱住。
“少爷,奴才……奴才不是那种人,不过少爷非要奴才的话,奴才也只有……还望少爷怜惜奴才。”
“……”席灯拧眉,伸手去扯那个小厮的手,可没想到那个小厮是做粗活的,而这个少爷完全是个二世祖,力气拼不过,扯了几下没下去。
小厮的声音又响起了,“少爷何必如此心急,奴才自己来就可以了。”说完,他就松开抱着席灯的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席灯一回头,愣了下,连忙伸手阻挡他的动作,“你不要……”
那个小厮直接打断他的话,不那么白皙的脸上还挂了两抹红,“少爷,奴才忘了,你向来喜欢脱别人的衣服。”
席灯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力大如牛的小厮扑倒在桌子上,那小厮做出如此大胆的动作,还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少爷,你最喜欢清纯又带着一点放荡的是不是?”
席灯闭了闭眼,压着声音,“你下去。”
小厮不仅不下去,还伸手解席灯的衣服,“少爷,奴才为你脱衣,你为奴才脱衣,这是不是话本写的情趣呢?”
情趣你妹。
席灯伸出手去推那个小厮,“你再不给本大王下来,我今天就把你烤了。”
席灯没有注意到那个小厮眼里闪过的笑意。
原来这个小厮其实是一个采花贼易容扮的,他混进这个府里其实是因为这个少爷有一房小妾美名在外,引得他慕名而来。
可是他混进来没多久,就被席灯抓过来引路。
那个采花贼也听说过这个公子哥的恶名,今日一看,发现对方皮相不错,干脆想整整这个家伙。
他虽然身为采花贼,但也是怜香惜玉的,不像这家伙居然动辄就打自己的妾室。
采花贼生了心思想整整这个二世祖,但却发现这个家伙的反应十分有趣,被他逗了逗,居然还脸红了。
其实席灯是气红的,他没想到今天附身的结果是被一群人调戏非礼。
“你起来。”席灯咬牙切齿。
采花贼露出大白牙笑,“奴才要好好伺候少爷。”
采花贼脱衣的速度有多快,而且他解开衣带,就直接扒席灯的裤子。
席灯还没有反应过来,腿就被人脱得光溜溜的了。
那个公子哥腿还挺长,又白,采花贼看了,还真生出一些心思。
席灯一看,这会脸真红了。
采花贼还顺手在席灯大腿内侧摸了几把,不过一人一鬼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公子哥长期沉迷床事,压根受不得撩拨。
那个东西一下子竖了起来。
席灯只觉得头皮发麻,正准备脱身。
门就被推开,是负责抬陆玉昂的人,陆玉昂被一床被子包着被人抬着进来了,不过那群人看到屋子里的情况,吓得直接松了手。
他们以为少爷不在屋子里,就没敲门,而且他们也没见过少爷被人压在身下的。
陆玉昂直接摔到地上,还咕噜噜滚了一圈,头砸了下地,把自己疼醒了。
陆玉昂睁开眼就看到对面的情况,他再看了看自己全身赤裸,刚准备说话,他就看到更惊悚的一幕。
他看到席灯从那个被压在底上的公子哥身上飘了出来,而且脸色绯红。
席灯本来是想看陆玉昂丢人的,但是对上陆玉昂的眼神,他发现好像是自己丢鬼脸了。
那个公子哥清醒了,发现居然一个小厮胆大包天压在他身上,愤怒了,“你是哪个院伺候的,居然敢压我身上?”
他又看到门口那群人,再看了看地上的陆玉昂,他人生第一次觉得有点丢人。
席灯轻手轻脚准备飘走,在经过陆玉昂的时候,却被扯住。
“你去哪?”
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首先变脸的是那个公子哥,他慌乱地把那个采花贼推开,他想到自己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现了什么,一清醒就在不同的地方,而且他本来准备亲美人,却亲自己的手,还被莫名其妙打了一巴掌。
公子哥从桌子上滚下来,一边叫着有鬼一边往屋子外跑,连裤子都不提了。
那个采花贼立刻就皱了眉。
席灯忍不住踹了陆玉昂一脚,“你个傻子,你想让他们发现我啊?”尤其是出了这种糗事之后。
陆玉昂也发现自己好像干了笨事,拿地上的被子把自己一包,对席灯说:“你不生气了吗?”
由于公子哥方才的举动,抬陆玉昂的人也跑了,现在屋子除了席灯、陆玉昂就只剩下一个假扮成小厮的采花贼。
他听到陆玉昂的话,不仅不害怕,还凑了过去,“你可以看到什么?”他说着陆玉昂的方向看去,眼睛还准确捕捉到了席灯。
席灯被他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退了之后才想起,不对,这个人根本看不到自己。
陆玉昂心虚地咳了一声,“我自言自语呢,什么都没有。”
席灯怒了,这个傻瓜,他走过去就踹。
陆玉昂被他踹得往后仰了一下。
采花贼把这一幕都收入眼中,他突然伸出手往席灯的方向一捞。
“是鬼还是妖怪?”
这下子席灯和陆玉昂都僵硬了。
☆、59 我在人妖恋拆cp
“快快快,把里面的那个家伙捉起来,大师要什么时候才到?”
外面突然传来喧闹声。
席灯凝神一听,立刻消散了身影,在原地消失了。
陆玉昂愣了下,刚抓着被子站起来,门外就站满了人。那些人立刻冲了起来,直接把陆玉昂绑了。
采花贼一看这架势,也假模假样捉着陆玉昂,然后趁混乱的时候,从门口溜走了。
那个年轻公子哥从门口探了一个脑袋,看到陆玉昂完全压制住之后,才清了清嗓子踏进房门,“这个妖人一定会妖术,要不然就是鬼,把他绑去柴房,等大师来了,再处理他。”
陆玉昂内心是崩溃的,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那只鬼抛下的,还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狗屁,这叫什么?这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陆玉昂被丢在柴房,那些人也没想过要给他一件衣服穿,他只能勉强扯着被子遮着自己,其实他还没有想清楚自己为什么好端端地从酒楼一下子沦落到被关在柴房的待遇。
陆玉昂不知道在柴房呆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
一个雪白的靴子首先映入陆玉昂的眼帘,那个人很高,逆着光,陆玉昂眯起眼睛,只能把对方的容貌看个大概。
“大师,就是这个人,他是不是鬼啊?”
那位大师的声线很低,“他若是鬼,还会被你绑住?”
公子哥噎了下,“那是妖怪吗?”
大师吐出两字,“同理。”
大师没在理会那个公子哥,而是走到陆玉昂的身前,而陆玉昂此时也终于看清了对方。
大师的长相很奇特,眉毛很淡,明明是禁欲气质的人,偏偏又生了一双到处惹情的桃花眼,唇色绯红,面色白皙如白纸。
总之,是一张说不清到底是美还是丑的相貌。
那位大师通身雪白,腰间是一条青色腰带,上面挂了一枚玉佩,陆玉昂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那个玉佩是猪头饰样的玉佩,那个玉佩倒是把一头可爱的小猪雕刻得活灵活现。
陆玉昂又发现对方的靴子上居然用粉色的线绣了两头憨态可掬的小猪在上面,并不是十分显眼。
这位大师猪年出生的吗?那么喜欢猪。
大师也发现了陆玉昂在打量他,当下就有点不爽,他眼角微挑,“那只鬼跑了?”
什么?陆玉昂吓住了。
大师的声音很好听,不过却没有什么人味,冰冰冷冷的,“你之前一直跟一只鬼在一起吧。”
他用的是肯定句,没有半点疑问。
陆玉昂连忙摇头,“小生只是一介穷书生,不知道什么鬼啊神的。”
公子哥凑过来,怒视陆玉昂,“大师在此,你敢信口雌黄,还不快老实交代。”
陆玉昂说:“李兄……”
刚开头就被公子哥打断了,“谁是你李兄,少称兄道弟,本少爷跟你这个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公子哥说完,还想往陆玉昂身上踹一脚,只不过被旁边的大师拦住了。
“放了他,关着他没有用。”
“欸,什么?”公子哥一怔,就看见大师已经转身往外走了,连忙追过去,“大师,大师,你先别走啊,这个,这个,我怕啊。”
大师停了下来,从衣袖里拿出一小叠黄符,“你将这个贴在房门上即可。”
公子哥立刻接了过来,当宝贝似的捧着,“好好好,我一定贴,最好钉在门上,风都吹不掉……欸,这上面?”公子哥突然拿起一张黄符,仔细瞧了瞧,上面画的符他是没看懂,可是这黄符的右下角怎么画着一个猪头?
“大师,这底下的画是?”
大师轻描淡写答:“镇邪神兽。”
“……”公子哥迟疑了下,“这镇邪神兽不应该是什么龙生九子那几位,像椒图之类的?”
大师冷哼一声,“你家大门上也有些椒图辅首,可防着鬼进来了?”
公子哥恍然大悟,“是啊,我明天就让他们全换了,把椒图辅首换成雕刻……”他顿了下,才继续道,“雕刻成黄符上这威风凛凛的镇邪神兽的辅首。”
大师点了点头,那双桃花眼里微微流露出满意的意思。
公子哥突然喊过旁边的人,“管家,快去账单取五……”他发现大师突然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便立刻上道地改口,“取一万两银票过来。”
大师摇了摇头,“不要银票,银两即可。”
公子哥惊奇了,“这一万两银两可不轻。”
“无事,我自有办法。”
等那个管家拿了好几个人抬了一个沉甸甸的木箱过来,大师就打开看了一眼,便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牛皮小袋,他将小袋的口子打开,对着那木箱,那木箱就变小直接飞到那个牛皮小袋里。
“仙法!”公子哥在旁边看的是赞叹不已,“大师果然厉害。”
大师轻点下头,“李少爷的事情已经解决,不过为除后患,鄙人现在就去捉那只捉弄李少爷的鬼,李少爷后会有期。”
大师说完,就在原地消失了。
公子哥张开口,愣了许久,才叹口气,“大师就是大师,说不见就不见了,来人,把大师赐的镇邪神兽仙符钉在房门上,在我的房门多钉几张。”
“是,少爷。”
公子哥转身准备走,突然停了下来,他很是嫌弃地往柴房那边看了一眼,“把那个家伙丢出去吧。”
———
陆玉昂还是因为太可怜,才有个好心的下人把他的衣服和包袱给了他,不过包袱里的银两都没有了。
陆玉昂灰溜溜地被赶了出去,站在大街上的他突然觉得很迷茫。
没钱,没鬼,没驴,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下子是真的一夜回到解放前了,不,比解放前更惨。
陆玉昂只好背着自己的包袱继续赶路,好在他之前买了些干粮在包袱里,也能勉强撑两天。
走出城门,陆玉昂突然停了下来,一个打着伞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席灯也看到陆玉昂,对着他挥了挥手,然后对着远处唤了声“昂。”
陆玉昂就看到一头驴撒着欢快的脚步跑了过来,亲昵地蹭了下席灯。
席灯翻身坐到驴子身上,才对陆玉昂说:“你不走吗?”
陆玉昂把感动的心情一扫,默默跟上。
一人一鬼一驴走远之后,城门突然出现一个通身雪白的人。
那人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轻轻哼了声,“待会再收你,再让你开心几天。”
这次他们没有赶多久的路,陆玉昂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一个碑,碑上的字铁画银钩——
“千佛寺”。
陆玉昂看了下天色,马上就要暗了下来,便说:“要不要去千佛寺借宿一晚?出家人应该很好说话的。”
席灯的脸色有一点古怪,听到陆玉昂的话,他沉默了许久才说:“行吧。”
陆玉昂突然想到席灯是鬼,“这佛门重地,你进去不会被发现吧?”
席灯用行动告诉了陆玉昂,他从驴子身上下来,率先往阶梯上飘去。
陆玉昂只能认命地牵着驴子,一步步爬阶梯,他边爬边说:“驴子,最苦的还是我们,人家可以飘,我们只能慢慢爬。”
驴子欢快叫了一声,“昂~”
陆玉昂苦了脸,“傻驴。”
“昂~”
到了千佛寺门口,就有一个小和尚迎了上来,“施主前来,所为何事?”
陆玉昂作揖,很不好意思地说:“小生途经贵地,是想借宿一晚。”
席灯站在陆玉昂身边,眼睛在到处溜。
那个小和尚一听,就对守着门口的另外一个小和尚,“你快去禀告方丈。”
那个小和尚一溜烟就跑了,陆玉昂没等多久,那个小和尚又跑了回来,脸上红扑扑的,“方丈同意了,说让他们住西边空着的厢房。”
“他们?”在陆玉昂旁边的小和尚愣了下,等看到陆玉昂旁边的驴子,才恍然大悟,“方丈真是佛法高深,这众生平等的道理我还没有悟到。”
小和尚带着陆玉昂去了西边厢房,陆玉昂送人走的时候,还特别多嘴地说:“少林寺有十八铜人,小生觉得贵寺名字更加好,不知道贵寺是否也有不同凡响的高人?”
那个小和尚眼睛睁得大大的,“什么十八铜人,只要我们的方丈一出手,他们就被打飞了。”
“这么厉害,今日天色晚了,明日若是有机会,还真想拜访下贵寺的方丈。”
小和尚抿着唇,腼腆地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方丈不喜见外人。”
小和尚走了之后,陆玉昂把驴子绑到院子里的树边。
他回房,就发现席灯躺在床上,陆玉昂有点奇怪走过去,“你今天睡那么早?”
席灯睁开一只眼睛,恶声恶气地说:“闭嘴,今天不要吵我。”
陆玉昂只好委委屈屈地走开了,幸好这个厢房有两张空床。
———
半夜,厢房的门口突然开了。
席灯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眼睛盯着席灯,微微一笑,就伸出了手。
“你终于来找我了。”
席灯直接飘到门口。
门口处站着的是一个和尚,不过这个和尚别于其他和尚,原因是他还是个美貌的和尚。
“美若好女,龙章凤姿”是一个阅美无数的画师偶然见到这个和尚,情不自禁地说出的话,而这个和尚的皮囊却是无数画皮鬼都想得到的。
最美的皮囊,画出来的脸才能更美。
席灯没理会对方伸出来的手,“玄空,本大王才不是来找你的。”
那个被称做玄空的和尚只是抿唇一笑,他一笑便使流盼之间越发姿媚。
“你若不是来看我,那何必来这千佛寺?”
席灯撇开脸,“若不是有个妖怪在暗自跟踪我,我才不会来你这。”
玄空闻言,轻轻将人拢入怀里,“哪路的妖怪敢动你?”
他说话间,便垂下了眼,又长又密的睫毛把眼底的情绪遮盖了。他将手轻搭在席灯的后腰上,“他若动你,我非让他显出原形不可。”
席灯闻言,眼里流露出笑意,“那太好了。”
让主角攻变回原形是个很棒的主意不是么?
☆、60 我在人妖恋拆cp
席灯立刻迫不及待问玄空,“你有什么办法?我瞧那厮厉害得狠,我连他本相都看不出?”
今日来那个公子哥府上捉鬼的大师就是主角攻师翎。
知道剧情的席灯其实知道师翎是什么妖怪的,今日他急忙躲开,也就是为了避开主角攻师翎,原剧情里并没有那个公子哥请大师来做法的事情,当然也没有陆玉昂的美色引来那个公子哥的事情,而现在,主角攻受直接提前见面了。
席灯现在还没把陆玉昂治得服服帖帖,压根就还不想让主角攻受那么早见面。
玄空轻笑一声,“我最近倒得了一种药,无论哪个妖怪吃了都会现原形的。”
席灯立刻伸出手,“药呢?”
玄空的手在席灯的后腰轻抚,席灯扭头,就拍了下,“少动手动脚,把药给我。”
玄空不仅没把手收回来,干脆更加放肆,“摸几下会少块肉?再者说,当初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可是脱光要勾引我呢。”
玄空说完发现席灯在瞪他,便松开了席灯,神色带点无奈,“好吧,不逗你了。”他从怀里拿出一瓶药递给席灯,“刚刚得的,放怀里还没有捂热呢。”
席灯接了过来,看了看,就不客气地收了。
玄空往房间里看了一眼,“那个书生是你什么人,后辈吗?”
席灯摇头,“不是后辈,我无聊咯,出来玩玩。”
玄空说:“若不是碰上妖怪,你途径此地也不会来看我是吗?”
席灯眼珠子一转,“还不是对你师傅影响太深刻了,当初来找你玩,你还只到我腰那里,每次被你师傅发现,他都要拿着扫帚追我,吓死我了。”
玄空苦笑,“我师傅老人家都圆寂了三年。”
席灯此时脸上倒浮现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他拍了拍玄空的肩,“好了,我保证以后都会来看你。”
玄空看着他,“真不知道是你投胎更快,还是我老得更快?”
席灯挺潇洒地一挥手,“若是你倒时候舍不得我,不想投胎,我带着你躲黑白无常就可以了。”
玄空突然伸出手抓住席灯的手,“今日我好不容易抓到你,不知道鬼大王愿不愿意赏光陪我一晚?”
“赏了。”
席灯的话刚落音,就被玄空扯走了。
屋子里的陆玉昂突然哆嗦了下,在睡梦中抱紧了被子。
因为走的一人一鬼都没有关门。
———
第二日清晨,陆玉昂发现自己生病了。
席灯坐在他旁边,看到陆玉昂两颊微红,还在咳嗽,不禁说:“平时露宿怎么没有看到你生病,这是风寒?”
陆玉昂正在低头喝小和尚送来的清粥,刚要放下碗,一个声音就传了过来。
“山上冷,易患风寒。”
陆玉昂连忙把碗放下,用袖子擦了下嘴,他没有注意席灯突然变得很嫌弃的眼神。
他站起来,就作了个揖,然后有点迟疑地说:“这位大师是?”
明明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青衣白裤的和尚服,玄空却穿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玄空淡然一笑,“施主无需多礼,贫僧乃千佛寺的方丈,法号玄空,施主叫贫僧玄空即可。”
陆玉昂一下子就竖然起敬,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原来是那个完败少林寺十八铜人的玄空方丈,没想到方丈如此年轻。”
席灯嘴角抽了下,立刻低下了头。
玄空往席灯那边看了一眼,陆玉昂这才发现不对劲,他看看玄空,又看看席灯,然后才僵着脸说:“方丈,你可以看到他?”
他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席灯。
席灯看到陆玉昂伸出来的手指,就忍不住伸长脖子去咬一口,不过脖子伸到一半,就被玄空瞪了回来,席灯悻悻然只好作罢。
陆玉昂傻人有傻福,没看到,要不然又要晕过去了。
玄空瞪完席灯才恢复了自己的大师作派,“贫僧与席灯小友已经认识了十几年了。”
席灯用手托腮。
陆玉昂惊了下,才说:“方丈不捉鬼吗?”
席灯闻言就想踹陆玉昂,这好像不是陆玉昂第一次说这种话的了。
玄空又瞪了席灯一眼,才对陆玉昂说,只不过语气却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贫僧若能捉,早就捉了。”
陆玉昂只以为对方实力不敌席灯。
玄空来此,其实就是为了把席灯带走,等陆玉昂笑着告别一和尚一鬼,再次坐下来喝粥的时候,却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为什么总有种智商被碾压的感觉?
———
席灯打了哈欠,眼睛一下子红了,“玄空,昨夜都陪你一晚上了。”
玄空趁人困,便把人直接抱在怀里,“我来,不就是想让你补眠的嘛。”
席灯撩起眼皮子看了玄空一眼,“你当我不知道你,壳子跟里面的芯完全不同,一肚子坏水,若不是你上回给我下了咒,你以为本大王是你能抱就抱的?”
玄空笑了,“还记恨着?我以为你昨夜没提,已经不再想这个事了。”
席灯没好气地说:“还是你小时候比较可爱。”
玄空不置可否。
席灯又说:“大爷,别抱了,我今天就要走了。”
玄空闻言,就立刻蹙眉,眼里染上不满的情绪,“怎么就走?”
“我忙着在投胎前游山玩水。”
玄空说:“我怎么觉得是马不停蹄地赶路?游山玩水我也可以陪你去。”
席灯一下子笑了,然后把人推开,身影迅速就飘走,待听到他的声音,已经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玄空,什么时候等你可以出了千佛寺在说吧。”
玄空脸色没变,他师傅曾经叮嘱他,让他在二十四岁之前千万不可以下山,说是有大劫,玄空不急,反正就只有一年了,只要那只鬼在这一年不要投胎就行。
席灯回来的时候,发现陆玉昂居然还在喝,有点无语,他蹲到陆玉昂面前,“大驴子,好喝吗?”
陆玉昂头也没抬,“好喝。”答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对方喊他什么。
陆玉昂连忙抬头,“你……”
席灯吐了吐舌头,十分欠揍的样子,“没错,我早知道你姓名了,我昨天还喊了呢。”
“不是,你为什么叫我大驴子?”
席灯站起来,“我不告诉你,快点吃,吃完好上路。”
陆玉昂后面听到席灯叫外面那头驴子“昂”的时候,才终于反应过来,可是席灯已经咬死不改口了。
席灯走的时候,玄空站在寺庙门口为他送别,席灯对他挥了挥手。
辛浓与玄空不同,辛浓从来不会为席灯送别,若是席灯要走,辛浓根本就不会让席灯在临走之前找到他。
席灯挥完手,就准备飘下山。
陆玉昂连忙说:“这驴子不好下山,加上清晨路滑,它会摔的。”
席灯闻言,就干脆动了动手,然后驴子就不见了。
陆玉昂立刻兴奋地扑过去,“大王,把我也这样吧。”他也不想走路了。
他感觉这段时间走的路是他上辈子的总和。
席灯回头,“你要是能经受住我的一个鬼脸,我就捎你一程。”
于是,玄空下午的时候又送了一次别,一个平时在外人面前就爱端着的美貌和尚二次送别的时候也是涨红了脸。
陆玉昂老老实实走下去了。
“还不如露宿山林呢。”陆玉昂一路上哼哼唧唧。
席灯嫌他烦,就直接飘远了。
陆玉昂,“……”
一人一鬼一驴到了下一个城镇是画仙城。
画仙城很出名,以它的花灯节出名,听闻画仙城的每年都会选一个年满十六岁的少女当仙姑,而充当仙姑的少女会坐在轿子里,环城一周,以祈福来年画仙城的好运。
席灯他们赶得巧,离花灯节只差两天。陆玉昂想看看花灯节,席灯反正无事,就陪着陆玉昂在这里呆上几天。
夜幕降临,微风袭人。
陆玉昂病没好全,此时坐在馄钝摊面前吃馄钝。
席灯不能吃,就站在老板身边,看老板做馄钝,后来觉得有趣,干脆在旁边也做起馄钝,老板包一个,他包一个。
陆玉昂吃了一半抬头,就看到席灯聚精会神地在做馄钝,一张清秀的脸上表情很严肃。
陆玉昂突然想到,席灯死的时候应该还是个少年,所以现在也玩心重。他问过席灯为什么不去投胎,对方跟他说自己投不了胎。
以另外一种形式活着是好还是坏?孤孤单单一只鬼游荡了五百年。
陆玉昂叹了口气,决定就冲席灯这段时间的照顾,帮助席灯投胎。
他们离开千佛寺的时候,席灯还为了他打劫了玄空方丈的私房钱,真是个仗义的好兄弟。
嘀咕着好兄弟的陆玉昂低头继续吃馄钝。
“公子,救救我。”
陆玉昂正吃着馄钝,突然一个人就扑到他怀里,惹得陆玉昂直接把馄钝打翻了,那些汤汤水水沿着桌子流下来。
陆玉昂连忙拿旁边的抹布擦,“不行,不能流到衣服上,我就只有几件衣服呢。”
他怀里被无视的人僵硬了下,待听到后面的怒吼声,才哆嗦下,更加往陆玉昂身上扑,“公子,求你救救我。”
陆玉昂傻乎乎的,“嗯?”他看了看怀里的人,“这位兄台,你是谁?”
席灯在旁边轻飘飘地笑了,一瞬间就飘到了陆玉昂身后,他弯腰凑到陆玉昂耳边说:“让你英雄救美的人,你个大驴子也太傻了吧。”
陆玉昂动了动耳朵,再看了下怀里的人,这英雄救美不是救柔柔弱弱的女子吗?
那群追人的人已经赶到,迅速将馄钝摊围了个水泄不通,把馄钝摊老板吓得直接蹲下去了。
其中一人冲着陆玉昂吼,“哪里来的臭书生,识相就把你怀里的人交出来。”
陆玉昂闻言,就把怀里的人推了出去,“来,给你们,快带走。”
那人被推出去的瞬间反应过来,又死死扑了回来,“公子,我回去会被打死的。”
陆玉昂叹气,“兄台,不要跟家里人置气了,看看你家派那么多人来找你,你就回去吧,离家出走并不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乖,别中二了。”
那人,“……”这货怎么完全不根据剧情来,还有“中二”是什么意思?
☆、第61章
那人最后还是坚持不懈,“公子,他们并不是我的家人,他们是要逼我……逼我卖身。”说到后面,似乎是难以启齿般低下了头小声啜泣。
席灯看了几眼,拍了陆玉昂的肩膀一下,“大驴子,你要救下他吗?”
陆玉昂没说话,而是把自己的包袱打开,拿出一个小锦囊,里面装的是他现在所有的银两,他看了小锦囊一眼,就递给了那个人,然后推开了对方。
陆玉昂第一次语气那么正经,“兄台,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银子,你拿着吧,如果能赎身就为自己赎身吧,再多我也没有了。”他看了下围着他的壮汉们,苦笑一下,“小生这小胳膊也打不过。”
那个人用手捏着那个小锦囊,抿了抿唇,还未说话,陆玉昂已经站了起来,对他作了个揖,走了。
陆玉昂走得潇洒,席灯凑到他身边,“大驴子,你为什么不救那个人?”
陆玉昂皱了下眉,“小生总觉得不太对,这大街上如此多人,不提前面卖糖葫芦摊上还有个看上去就财大气粗的公子哥,那位兄台直接扑我怀里,也太准确了吧。二者,那位兄台与我说话时,那些打手并没有阻止,居然在旁边等。最后一点,小生发现一个问题,那位兄台的脸与脖子处有着一条细细的白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不管怎么说,如果他不是骗人的,我也把身上所有的银两给他了,尽了我的绵薄之力。”
席灯这下是真的有点惊讶的,他干脆走到陆玉昂身前,倒着走,反正也没有人可以撞到他,“你怎么变聪明了?”
陆玉昂突然摸了下自己的头发,望天,故作深沉,“悬疑片不是白看的?”
“嗯?”
陆玉昂立刻恢复正常,“没什么。”他看到了一家客栈,抬腿就往那边走,“我们去住宿吧。”
席灯勾住他的衣领,笑笑,“大驴子,你有银子吗?”
陆玉昂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然后脸上挂着几分掐媚的笑容转了回来,“大王,我没有银子。”
席灯笑得很开心,露出一排大白牙,一瞬间又收了笑容,“那就露宿街头吧,加入丐帮。”
陆玉昂拽住席灯的衣袖,“大王,小生知道你是这世间最好最厉害的鬼了。”
席灯舔了舔唇瓣,转身走了。
陆玉昂先是愣了下,然后立刻追了上去。
“大王,你等等我。”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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