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节
豪门继承人 作者:危桥
第16节
李契不管他那么多,搭上两条腿在他身上,身体侧倒在沙发的靠垫上闭了眼睛。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谢霖一动不动坐着所以灯也一直没开,房间里晦暗一片。
虽然醒了,李契却依然保持着旧姿势,两个相持沉默着又过了好一会,李契才在黑暗里突然睁亮了眼睛,盯着天花板问:“如果不再为他做事你想做很么?”
“我没有想过。”谢霖回答道。
“那在跟着他以前呢?你最想做什么?”李契问。
谢霖扭转了脸,看向李契。房间里漆黑着,只有窗外的灯光照进来给那张脸勾上了轮廓。他看着,视线就不再离开。忽然他感觉一只温热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断指处。
呼吸立刻就制了住,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最后是李契的手机震动打破了安静,是常棣打电话来找他。李契从口袋中摸出电话,翻身匆匆就走到了露台,拨了接听键。
“你在哪?”电话一接通,常棣就在那头劈头盖脸地问。
“在家啊。”李契说。
“我现在就在家。”常棣加重了些语调。
“哦,我说的这边。”李契笑说。
常棣沉默了一会,才说:“以后记得先给我电话。”他说完还没等李契开口,就把电话给挂了。
李契听着嘟嘟声愣笑了一下,看着了手机屏幕。
第二天早上李契大早就起了。洗澡、穿西装、打领带,非常称职地打算去上班。可就在他坐在餐桌前喝掉最后一点牛奶的时候,谢霖忽然接到了电话。他拿着杯子看着谢霖,见那一脸表情就知道对方一定周厉。周厉,周厉,现在一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岌岌可危了吧。
李契陷入沉思,而谢霖已经挂了电话回过身来说:“老爷子叫你和他一起吃中饭。”
李契放下手中的杯子“哦”了一声,在沉默了一会笑说:“那我现在先不出门了。中午你送我过去。”
“好。”谢霖说。
李契吃完早饭后就脱了西装,坐在沙发上给常棣发去了短信:“中午周厉叫我一起吃饭,请假一天。”
过了半分钟,常棣回来了短信:“不批。”
“那我旷工。”李契回复。
“扣工资。”常棣回道。
李契笑了,可笑里又有些忧心。
中午终于到了,谢霖将李契送到了一家装修豪华的饭店。李契踩着软地毯进去,在一间包厢里见到了周厉。周厉正坐在主位上和身边的一个年轻女人说着话。李契一进来他便转了头笑说:“李总,你来了。”
“不敢当。”李契被他‘李总’那两个字弄得有点心惊肉跳地。
周厉用夹着雪茄的手稍指了身边的女人说:“这是常氏医药的副总,李契。年轻有为的很啊。”
女人笑了,嘴唇弯成了一道丰润的弧线看向李契:“李总,你好。我是dasiy。”
“dasiy是我的干女儿,刚刚从澳洲回来。”周厉笑看着李契说。
李契脸上微笑着,坐上了席位。一张圆桌,其他椅子依旧被收走了,只剩下dasiy身边的一张。
一坐上,一股独属于女人的芳香就飘了过来。而垂着的目光很自然就看到了那从紧裹着的红色短裙下露出白皙大腿。
“李总在临海生活了这么久,应该对临海很熟了吧。”吃饭时dasiy对李契说。
“一般吧。”李契说。
“我在国外生活太久了,回来连路都不认识了。刚才开车来都迷路好久。”dasiy笑着说,语气语调带着小女人的娇俏和温柔。
“让鹰爷给你配个司机。”李契不解风情地回答。
“我不喜欢司机,总有个陌生男人跟着有什么意思。”dasiy说。
“李契,你开车陪陪她。正好长宁和临海你都呆过。”周厉忽然说。
“我?”李契一愣看了周厉又看了那女人更是觉得奇怪了,他连忙说:“其实我也不熟,都是谢霖开的车。”
“哎呀我想就算和李总一起迷路也是让人高兴的事。”dasiy笑说。
周厉笑了:“我可没见我这宝贝干女儿对别的男人说过这话啊。李契你啊就不要拒绝了。”
李契皱了眉头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再看了那女人,分明感受到这一切根本就是周厉安排好的。是怕自己回了常氏不好控制,又想弄个“干女儿”来想连自己的婚姻大事也一起操控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夜还长得很呢
李契无比狂躁地坐在黑暗无比又让人眼花缭乱,震耳欲聋却又一句也听不清楚的酒吧卡座沙发里。
陪了周厉的干女儿一天,他的忍耐限度也到了极限。下午是兜风加逛街,dasiy穿着十厘米以上的细高跟踏遍了几乎所有商场的各个角落。
女人试衣服,李契则烦躁到要抽烟。偏生那个女人还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目光,露着雪白的背,婀娜多姿地勾着手指娇媚地要李契为她拉上身后的拉链。而李契目不斜视,手不抖心不跳就将拉链拉了上。
所有女人的身体只会让他联想到一个人那就是母亲安菲萨。大概因为职业和精神状况的关系?母亲从他小时候开始就丝毫不避讳在儿子面前展露自己的身体。雪白的,丰满的,还有卷曲的金发零落在上面。对于李契来说,世界上的女人也仅有她而已了。
dasiy在舞池里跳舞,夺目的射灯晃照在她细白的腰,丰润的乳还有娇媚的面容上,但是那真的不及安菲萨的十分之一。
李契闷喝下了半瓶啤酒,而dasiy也在这时候缠了上来。她的身上有香水还有汗水混合的味道,极近地贴在李契身上:“陪我去跳舞啊,一个人坐着多无聊?”
“我不会跳。”李契闭着气,眼睛里厌恶已经要流露出来。他拿下dasiy的一只胳膊,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现在就回去?你也太着急了吧。”dasiy噗嗤一笑,眼波流转。
李契不禁立马皱上了眉头,冷冷说:“你继续跳,我去上个洗手间。”说完他将自己从沙发和dasiy怀抱里拔!出来,一头扎进了群魔乱舞地人群。
洗手间里混杂不堪,充斥着各种难闻的味道。他掩上一扇门,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快没电了,仅存的一线红色电量让他总算是发出了一条两个字的短信:“快来。”然后瞬间黑了屏幕。
李契眼睁睁地看着手机没电,气急败坏地一脚踹上了门。他完全无法预计常棣仅凭着这两个字会不会来,找不找得到自己。
他在洗手池对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冷水刺激皮肤,内心里勉强维持了些镇定后这才走了出去。
dasiy没有去跳舞,还坐在沙发而身边却多了一个人,竟然是周厉。
李契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几乎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压抑着眼睛里的愤恨,站在了周厉身边说:“鹰爷,你怎么来了?”
“刚忙完,正好顺路过来陪陪我干女儿。”周厉拍了拍dasiy的手背,用豹子眼睛盯了看了李契说:“怎么样,今天他陪你玩得还开心么?”
“还不错,晚上我们还看了电影。”dasiy笑看了李契说。
“你开心就好。”周厉笑了一声说:“来,你们两个一起陪干爹喝一杯。”
李契微拧着眉头,这人话里的涵义似乎已经十分清楚。娶了dasiy,自己就是周厉的干儿子干女婿。而娶不娶他自己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喝桌上的酒他不敢喝,但是更不敢不喝。因为目前看来周厉大可以现在拿出枪抵住他的脑袋。
“我酒量不好,醉了只怕出丑。”李契说。
“女人都没说怕,你一个男人还怕喝醉?”周厉笑了嘴上语气却没有一点说笑的意思。
dasiy把酒递到了他的手边:“来嘛。”
李契没有办法,只好拿了那杯酒灌下了肚子。然后是连续的两杯,李契感觉手指尖和脑仁都开始发麻。在混乱中留存的唯一一丝清明还是在想常棣。周厉在,他又开始担心常棣会和这人直接撞上的话该怎么办。
“不行,真的不行了。我想找地方躺躺……。”趁着还没完全醉过去,李契半倒进了沙发里说。
周厉笑了一笑。
daisy的芬香肉体很快就靠了过来:“别在这睡,我扶你到床上去啊。”
“床……床……”李契嘴里嘟囔着,微弱的意识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dasiy的摆布。
“搂着我啊。”女人的声音响在了耳边,而自己的胳膊也被搭在了那个身体上。与那具肉体一贴近,李契在昏沉中也兀然心悸了一下。有一种感觉,从骨子里钻了出来,让他的血和肉越来越热。李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强硬克制想把这种身体变化压制下去。可是一切反抗都只不过是抱薪救火,连呼吸他都控制不了了。
“跟我走啊。”这声音无限的放大,像是从其他世界传过来的,让听到的人跟着亦步亦趋。
恍惚间似乎到了酒吧外头的大街,有凉风在嗖嗖地吹,而越发显出皮肤上的火烫。随风飘来的女人芳香都成了勾引。沸腾的热血像是要把血管冲破了。
而就在这时,常棣仿佛是从天而降一般。等李契闻声勉强抬起眼睛就已经看到他在眼前了。
“周总,请把李契交给我吧。”常棣面对着周厉,稳稳地挡住了已经打开的车门。
“哦?”周厉额头上一根神经跳动着,颇有些意外地打量了他:“这不是浩然的常少爷么?怎么百忙之中会有空来接这个私生弟弟?”
“我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了他的身份,无论是不是私生子,我作为兄长都必须对他负责,对吧?”常棣说。他目光是看着周厉的,可余光却在李契的身上。从收到短信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紧张状态之下,要找到李契,要将他带回去。
“可我听说李契和你有私人恩怨,就这么交给你,我不放心他。”周厉说。
“不然问问他自己的意思?”常棣转向了烂醉在女人身上的李契问:“要跟我走么?”
李契此刻的精神很清楚,他努力地要说出话,可舌头僵硬发出的音节完全事与愿违。
“……要。”一只手很努力地在向常棣伸过去,却只挪动了一分就垂了下去。
周厉看了一眼李契,说:“你就别为难他了。再说这是你弟弟女朋友,作哥哥也管不到弟弟谈情说爱吧?”
dasiy笑看了一眼常棣,点了点头叫了一声:“哥。”
常棣紧了头皮,因为就连李契本人也极少这么叫过自己。而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居然顶着李契女朋友的头衔叫自己“哥”?他冷笑了一声,不再废话地一把握住了李契的手将人拽进了自己怀里。
李契就感觉身体一栽,然后完全被常棣的气息包围了。痉挛,发抖,身体在克制下有了更大反应。可现在总算是安心了,只要常棣在,只要他能将自己带走。
“都是男人,周总不会不知道什么叫逢场作戏玩玩而已。”常棣看了一眼周厉,抱起李契就往车的方向走。
周厉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紧盯着常棣的眼睛却毫不避讳地射出了凶光,心中杀机油然而生。
常棣将李契塞上自己车,踩下刹车风驰电掣而去。
狭窄的车内,李契的喘息声渐重,充满了一室。
“忍忍,很快就到了。”常棣抬眼看了后视镜里的李契说。而李契整个人已经横倒了下去,他就是忍得憋得太难受了。两只手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揉搓自己身体。拉扯着衣服,辗转反侧在车后座上演起了脱衣秀。
常棣发现刚才这话还是用来告诉自己比较好。他皱着眉头,紧握着方向盘,一脚踩下了油门。
从市区到常氏庄园只用了四十分钟,汽车是狂飙到了极限,常棣亦是。抱李契出车时,这人已经把自己裤子脱得差不多了,只是手上无力所以找不到门道。常棣一抱,他就两手两脚地缠紧了上去。
孙易一看到这架势,就连忙把其他仆人给哄散了开,自己也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李契对常棣连吻带咬,常棣对李契连拖带抱。才在客厅就走不动了,双双滚在了沙发上。
“李契…。”常棣从李契唇舌中夺出了一口呼吸叫他。
“嗯…。”李契迷迷糊糊地瘫在金色沙发里,因为失去了依靠而睁开了一线眼睛。衣服不翼而飞,在客厅强烈光线下身体雪白到晃眼,只有一根硬邦邦红彤彤地家伙显眼地抻立着。
常棣的喉咙一瞬间就干涸了。若是自己没及时赶到,天知道今天晚上要发生什么,偏偏眼前人神志不清只是一条发情的公狗。怒气和欲望冲击相撞在一起,想把人吊打更想一口气将他干死到底。
他落下一巴掌拍在了李契脸上,逼近了问:“还知道我是谁么?”
李契笑扯了嘴角,眼睛里是迷离的光,嘴里虚吐着单个蹦词:“畜生……,人渣……,哥…。”
常棣被逗笑了。这会他一点都不急了,决心把沙发上任由处置的人玩个透彻。手刺溜抽解下领带,笑微微地把李契的手给帮了,一边说:“那这次我决定不当畜生。”
李契一愣,莫名其妙地动了动脑袋:“你……你做什……快点……。”
常棣忍着笑,慢条细理地吻上了他,唇舌细致入微要把口腔里的每一寸都照顾到。而手掌更是开始在光滑如缎地肌肤上游走。
李契本就是一团火,现在更是受不了。几乎就要叫出来,身体颤抖,身体里面也在颤抖。
“别,别亲了……快……。”他唇角滴流出晶莹的涎水,上身因为常棣在他胸前的舔卷一抽一颤。
常棣兴致盎然,这一夜还长得很呢。
作者有话要说:
☆、恶魔
李契需要一场粗暴的对待,可常棣却细致入微。在亲吻和抚摸间他感觉常棣温柔得简直不像本人。这个人多可恨,就连温柔也能让人抓心挠肝的。
“李契……。”常棣埋在他耳边喊他。可后来说什么,李契根本听不清,他已经被夺走了神智。有灵活的手指打通了他最舒服的关窍,电流窜遍了全身让肌肉一阵阵颤栗。
这一切其实并不陌生,在方浩死后的那段时间里他依靠常棣注射的药物,逃避着精神上的负罪感,却让身体和灵魂沉沦进了这巨大的愉悦感里。无可否认常棣对他来说有这致命的吸引力,可就是这种吸引才更让那恨火上浇油。逃离不开,所以干脆毁了他。用折磨别人与自我折磨的手段,去消磨那无法控制的心。
而李契的那张脸上的表情越是舒服销魂常棣越是恨得牙痒痒。吻变成了咬,一口一口在白皙的身体上留下印记。然而牙齿可以陷入肉里,却进不到心里。可以操控摆弄身体,却无法打开这人的脑子看看到底在想些什么。
情爱并不是爱情,但是越分辨越分辨不清。两个人掉进了迷宫里,出不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契突然的就醒了。一睁开眼,就是一张常棣无比近距离的睡颜,呼吸都好像落在自己脸上。心脏在胸口咚跳了一声,昨晚上不堪入目的一切突然之间全部塞进了脑子。眼睛睁大了一瞬,他浑身僵硬着气都憋在了胸腔。
过了许久,一些知觉才慢慢恢复。身上很热,是起了黏汗。身上很沉,是常棣的手臂在搂着自己。而他们人自然已经不在沙发上,却是躺在房间的床上。
李契开始在床上磨磨蹭蹭,慢慢挪动着自己身体要从常棣的怀抱里钻出去。可几下动作却让常棣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这下再也动弹不得。李契夹着身体,感觉头晕腰酸还蛋疼。就在他皱着眉头默默叹气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声音:"醒了?"
"嗯。。。把手拿开,我去洗澡。"李契垂着眼睛,只盯着一块古铜色的肌肤丝毫没有看常棣一下。
常棣却没有听命令,依旧一动不动,只是低头看着他。
见人没有反应,李契才终于一抬头,一不小心遭遇了那个视线。
"怎么了?没听见我说什么?"他克制着一些狂乱的心绪,露出一个一贯无谓的笑容说。
"用完就想跑?"常棣没多少表情,手却坚持地放在原处说。
"不然?常大爷还能要我的钱?"李契笑说。常棣的意思他一百个不懂,不懂!
"早知道就把你留给那个女人。"常棣说。
"别这么无情,你也不想我被人逼婚的吧。"李契说。
常棣鼻腔里哼笑了一声:"老鹰对你可真是用尽了心思。"
"为了钱当然可以有各种方法。"李契慢慢用胳膊推着常棣手臂,他实在不习惯保持这种姿势和这人聊天。但是常棣的胳膊像是按了弹簧。推开一点又退回一点。而且不但如此,那手指还开始抚摸自己背上昨天晚上留下来的一些伤痕。
那些痕迹很深,李契知道,因为在指尖的抚触下有火辣辣的电流。没几下他身体就软了,扭动起伏着长长哼出了一声。
“还是这么敏感……”常棣在他耳畔说:"好像比以前更敏感了。"
“少废话。”宣泄过许多次,李契自然不会再像昨晚上一样,但是此时此刻更有一种慢火细炖的煎熬。
常棣狠拧了一把他的屁股,对于自己想偶尔尝试的温存,似乎李契并不领情也更不配合。他有些生气,骂人的话也自然脱口而出:"真是个贱货。"
“是啊,不贱我会让你干?”李契一把撩开了那只胳膊翻身坐起来。可刚起身,却是一阵眩晕,眉心疼得眼睛都睁不开。他虚弱着慢慢扭过头,眼睛盯着常棣却射出了一道锐利的精光来。
昨晚一切历历在目。
常棣却看着他非常温柔的笑了。
“这几天你就乖乖在家养着吧。”他说:“别再让那个女人和周厉有机会接近你。”
李契笑了:“我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要还能走,我不介意再和你来一次。”常棣把人拉回来,搂着后颈脸对脸地说。
李契身体覆在常棣身上,皮肤下头都是小小热源,相互吸引和灼烧。他笑了笑,慢慢把嘴唇贴吻了上去:“那就来啊。”
常棣盯紧了这个身上这只妖精,然后毫不犹豫地翻身压上。两个人立马又滚进了本就乱作一团的床里。此刻李契动情而清醒,一切似乎比昨夜还要好。
常棣在午后出的门,那时候李契已经在被子里呼呼地睡着。等常棣回来时已经是凌晨以后的事了。他下车进了家,在大厅里没见到李契的踪影就直接往楼上走。
李契在被窝里半睡半醒着,等熟悉的热度一拥过来就立刻醒了。
“回来了?”他感受着身上沉甸甸的重量,在黑暗里睁开了眼睛看着无限贴近的人。
“嗯。”常棣拥着他不动,只答应了一声。
“怎么了?”李契用自己脑袋碰了碰他的。
“下午和警方谈了,抓老鹰大概就在这几天。”常棣说。
“哦?”李契在一瞬间也紧张起来:“证据足够了么?”
常棣笑了一声,也没回答他。
“怎么,说话啊。”李契有点纳闷,用自己胳膊顶了顶他说。
“说什么?”常棣一把将李契的脑袋摁进了枕头里开始啃咬脖子:“警察的事你别管,这几天不要去见老鹰知道么?”
“什么叫别管…。”李契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开始用力推开身上的常棣:“滚,滚,滚,洗你的澡去。我可不陪你疯了。”
常棣什么也没说,捉住脸在上面狠亲了一口后才起身去了浴室。
李契抹了一把脸,咬牙盯了那个背影:“搞什么!”他习惯于和常棣斗狠,嘴上斗完床上斗,却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亲昵觉得万分不适应。
好半天才反映过来,在潺潺的水声里忽然地觉得刚才被亲的那一块似乎又热又肿起来。
“傻了?”常棣腰上裹了浴巾出来,看床上呆坐的李契把毛巾摘了扔到了他的脑顶上。
李契一把把它揭了扔远到了地上,冷看了一眼全身光溜的常棣,吐出两个字:“睡觉。”
他背过身侧躺进床,常棣从背后也躺了过来拥住了他,并且将脸都贴在了背上。
此刻李契眼睛睁了个圆。一切似乎是顺其自然,他与常棣躺在同一张床上。但是又好像不太寻常。
“喂,放开手,我回自己房间去。”李契用胳膊往后捅。
常棣没有理他,一动不动地已经呼吸沉沉,似乎在一瞬间已经睡着了。
李契煎熬地皱紧了眉头,又是咬牙又是切齿,却也保持了原本姿势不去打扰常棣睡眠。
这一晚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常棣的呼吸,心跳,还有光|裸的身体实在太近了,这一切闹得他根本无法入眠。可天一亮常棣这家伙就醒了,并且精神奕奕地开始要把李契弄醒。
“起床了,起床了。”常棣使劲摇晃着他说。
李契迷糊着死也不睁开眼睛,对于常棣的摆弄无动于衷,并且把自己身体更加紧缩成一团。
“快起来。”常棣在他耳边斥了一声,并且一只手干脆摸到李契身上,掐住了一边细小的凸起。
“我操,做什么啊!”李契无奈地打开了熊猫眼,望向了常棣。
得逞了常棣微微一笑:“一起吃早饭。”
李契脸部肌肉抽搐,抄起枕头就砸了过去:“我不吃,不吃!”常棣任由他打,毫不还手,只等人打得没力气才一下扑上捉手捉腿地将整个人抱了起来。
“又做什么……。”李契大叫。
常棣干脆地吐出两个字:“洗漱。”
李契被他弄得没辙了,一脸地呜呼哀哉,只有乖乖起了床。刷牙,洗脸,更衣,半个小时候他已经穿着俨然地和常棣对坐在了餐桌上。
还没睡醒。清晨薄透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正好洒在常棣头顶。
李契恍惚着看他,一瞬间忽然想起了从前。在东京街头,他遇到的那个以为是天使的男孩,实际上是个恶魔吧。
一想到这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开始狠狠咀嚼口中的面包。好像要把面包当做常棣的肉和骨头都啃烂了吞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520特别放送=。= 甜蜜秀恩爱的一章。
☆、走马灯
“我出门了。”在有条不紊、慢条斯理地享用了早餐以后,常棣放下了餐具对李契说。
李契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十分冷淡地说:“走吧。”
常棣对于他的态度感到好笑,站起身看着他想说什么又没有说,伸出长臂一把揉乱了李契的头发,然后抽开凳子真的走了。
李契盯瞪了这人的背影,在他消失在玄关后也不禁失笑。说不清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只是以前肯定万万想不到会变成这样。从未预期过他与常棣之间除了恨与欲以外还能有点别的什么,大概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状态,甚至好到让他感觉有些不真实并且隐隐不安。
坐在车里的常棣正在慢慢背离常氏庄园,手心里的暖度却隐隐地一直留存。他弄不清李契此刻内心的想法,不过好在周厉的事很快就能解决,之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理清楚。
就在昨天警方通知他说周厉向正被刑拘审问中的段海打去了电话。那个胆大妄为的老家伙竟然连自己也想杀,却棋差一招地并不知道段海已经在警方的控制之中。警方想通过这个让段海诱周厉出来,然后认证俱在地将他拘捕。
汽车在拐出庄园大门停了下来,从路边停泊的轿车中立刻下来了一个人上了常棣的车。
“常先生,我姓陆。今天由我来保护您。”上了车的人与常棣并肩坐着,对他说。
“我对你们长官说过,并不需要对吧。”常棣打量了一眼身边的警察。
“周厉这是我们警方的责任,希望常先生可以配合。”陆征不解于常棣的目光,只是尽职说。
常棣笑了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究,只是忽然说:“你认识我弟弟李契?”
陆征脸上顿时一慌,张开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常棣看他那表情立刻就什么都明白了,而且更知道这位警察和李契之间也绝非认识那么简单。
“谢谢你,对我弟弟的照顾。”常棣说。
“……这,没有什么。”陆征沉下了脸。
常棣微微挑了唇角没有再说话。
天气时而拨云见日,时而又阴沉下来。阴晴不定的天空上是一朵朵流云在作祟,而时间也在这时晴时阴里溜走了。
李契一天都无所事事,一整个白天都在对着常氏庄园的庭院发呆。以前他从未对这个庄园里的一切怀抱任何欣赏的心态,却在此刻无比享受这一份难得安宁。家对他的含义总有那么点若即若离,仿佛不存在可又在心里占据了何其重要的位置。
傍晚过后,一声东西的破裂声从楼下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慌乱和骚动。李契走下楼,却见一个女佣正在呜呜地哭泣而脚边是一堆瓷花瓶的碎片。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可是太太的东西。”孙易气红着脸训斥地说。
他这么一说那个女佣就哭得更惨烈了。
李契忽然想起了以前自己弄脏地毯的事,突然大发雷霆的常棣的确够吓人的。
“好了,好了,这花瓶就说是我不小心弄碎的。”他走过去了说。
“这怎么行。”孙易道。
“有什么不行的,他要发脾气就冲我来吧。”李契笑说。
满脸泪水的女佣虽然没有再嚎啕,可没有孙易说话她也不敢答应。
李契看了她说:“还不谢谢我?”
女佣看了一眼孙易,孙易点了头以后她才连连对李契鞠着躬说:“谢谢,谢谢,谢谢李契少爷。”
“把这里清理干净吧。”李契笑了笑,又转而一想说:“孙管家,能不能安排一辆车给我,我想去重新买个花瓶给他。”
“这太麻烦李契少爷了。”孙易十分抱歉地说。
“没什么麻烦的,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李契说。
“好,我这就去叫司机。”孙易说完转了身。
没到十分钟,李契就坐上了一辆轿车。他靠着车门点了一支烟说:“你把我放在闹市区就行了,回去的时候我会再给你打电话。”
“这……”司机有些犹豫。
“放心,我丢不了的。”李契说。
话他虽然这么说,可是下了车进了闹事李契发现自己真有些“丢”了。临海的这些商场他来的次数很少,现在才发现要在茫茫购物天堂里找到一只让人满意的花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一幢一幢地逛下来却收获甚少,最后终于在一个工艺品柜台前驻足。
“先生,是要自己用还是送人呢?”女服务员站在他身边微笑说。
“送人。”李契的眼睛盯着玻璃柜后一只白色花瓶说。
“送女朋友么?这个非常适合。”不明情况的服务员继续保持着微笑说。
“呃……不是,不是女朋友。”李契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随手指了一个卡通造型的花瓶说:“要这个吧,请帮我包起来。”
服务员惊异了一笑:“是送小朋友吧,我给先生选可爱图案的包装纸吧。”
李契忍了笑点头说:“好。”
服务员选的包装纸果然可爱,上面是一个个米老鼠的图案,就连包装袋上也有一个巨大的卡通图样。李契提了袋子往商场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想象着那位常小朋友见到这个后会有什么表情。可就当他走到商场一楼的广场里一个闪烁着的大屏幕上却在播放着一条新闻。
画面里一片混乱,有警车的车灯不断交替闪烁着更有警察在驱散着群众。一个记者表情严肃紧张地飞快报道着:“……据目前所知有三名警察受伤,伤情不明。而嫌疑人依然在逃中。警方向记者提供了嫌疑人的照片,希望有情报线索的群众能马上通知警方……。”
李契呆站着盯着屏幕,一瞬间身体都凝固了。电视机里呈现出来的照片十分清楚,竟然就是他的杀父仇人周厉。常棣说警方这几天就要抓他了,难道就是今晚?!
愣神了好一会后,他才慌慌张张地在口袋里摸起了手机。而一打开手机才发现里面居然有无数通未接电话电话和短信。有未知的,而绝大部分都是常棣打给他的。当李契刚想给常棣回拨过去,却又有一通电话接了进来。
“喂。”接通电话后李契飞快地往人流少的地方走。
“是我。”对话那头是陆征的声音。李契都愣了一下,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半天后才开口说:“我看到新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详情以后我跟你说。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常先生去找你了,你们见到了么?”陆征说。
“没有,我一个人在中天国际广场。”李契说。
“周厉跑了,我怕你和常先生有危险。你站在原地别动,我通知同事去找你。”陆征说。
李契恍恍惚惚地挂了电话,往四周看了一圈。往往来来的行人都成了幻影一般,只有他的一颗心在真实地怦然跳动。在终于稍微理清楚了思绪以后,他开始拨打常棣的电话。可是无论打了多少遍,电话里却只嘟嘟地响却没有人接听。
“快接电话,快接电话……。”他在心中反复默念着,视线不断地在人群里搜来寻去。可常棣的人影没有见到,却有四五个人呈一个包围圈不断向他靠了过来。
李契警惕立刻转了身。而身后却也被几个高大的男人封堵了住。无路可逃,就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他手里的花瓶掉在了地上。
这几个男人把李契推上了一辆汽车,搜身拿走手机后便把他绑了起来还蒙上了眼睛。不能动弹的李契此刻心里却平静如水,他知道周厉现在不过是折了翅膀的鹰想利用自己做最后的挣扎罢了。只要能抓到他,自己的命死不足惜。怕就怕常棣或者警方投鼠忌器,让那人有机会溜了。
汽车走过闹市区,然后周围的环境逐渐安静,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被人扛下了车,并且摔在了地上。
地是凉的、冷的。四周寂静,只有一声声的脚步声从地板传来。李契缓慢呼吸着避免着其他的情绪的干扰。可突然却有巨大的疼痛传来,是有人用脚踩住了他的下|体。
“唔……,唔……。”他无法抑制地惨叫,勒住他嘴巴的布条却让那声音只能如同闷哼。浑身的神经都被疼痛唤醒起来,身体扭成了泥鳅。那一处本就是最脆弱的地方,根本经不起这样的碾踩。就在他疼到麻木的时候,那只脚才松了开。耳边传来了一个带着些回声的声音说:“你不过是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知道吗?”
李契知道那人就是周厉,可他现在只有流冷汗和喘息的力量而已了。周厉的鞋底反复碾着他的脑袋和脸说:“想给常靳报仇?你他妈还早得很呢。”
李契蜷缩着身体,浑身无法克制地生理性发颤。只有他大脑还是清楚的,现在常棣和警察一定都在找自己和周厉,这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只要能忍过去就没事了!
“我看你是不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要把手指脚趾还有这玩意都切下来送给常棣,才知道能记清楚?”周厉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更有一把锋利的刀刃在李契身上游走着,一点一寸留下的都是血痕。
李契猛然一下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不仅因为疼痛,更是因为在听到常棣名字后产生的恐惧。他无法想象常棣真的见到他零零碎碎的肢体或者器官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可因为周厉的话却让他不断地情不自禁地去联想,这一切实在太疯狂了。
“不……不……唔……。”他开始扭曲挣扎嘶喊,所有的毛孔都炸开,所有神经都绷拉到了最大的限度。可有人却上来,把他的手上松开,并且摁住了他的手腕。
“唔………。”疼痛一下钻了心,是锐利的刀贴着他的小拇指干脆地切了下去。李契感觉自己浑身在热油里淌了一边,只有倒抽冷气的份。那把刀却没有停,又逼近了下一根。
就在被疼痛与恐惧折磨得一片混乱里,李契突然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响声过后,一个庞然的身体倒压在了自己身上。
然后他听到一些隐约的声音,包括枪响还有谢霖的声音,接下来就什么也没有了。
无边的黑暗笼罩了他,没有任何光线也没有任何疼痛。身体很轻,仿佛变成了一缕魂魄往很远的地方飘。然后他看到曾经在日本的家,瘦胳膊瘦腿的小毛孩穿着背心正在挂着风铃的廊下小心翼翼地啃着一片西瓜。披散金卷长发的母亲站在身后微笑看着。李契觉得自己死了,这一定是人死后见到的走马灯。于是他开始在自己的走马灯里寻找常棣,可是找来找去什么也没有。弄错了吧?这么重要的一段居然没有?
李契生了气想要投诉,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张嘴都发不出声音。努力了许多次直到他筋疲力竭,才突然在眼前看到了常棣。此刻的常棣满脸倦容低皱着眉头。而他身边还有秦悦,陆征……。艾玛,三个老情人都到场了,这下应该死而无憾了吧。
心满意足的李契准备闭上眼睛,却突然听到一个人叫了起来:“醒了,他醒了。”
“李契,李契!……。”叫唤他名字的声音此起彼伏。
“吵死了……。”发现这并不是走马灯,自己并没有死的李契半天终于说出了三个字。
他虚弱不堪,旁边却有人笑起来说:“会骂人一定死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后面都是琐碎的感情之事了。
☆、戒指
“你很希望我死么?”李契顺着笑声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常棣。这身打扮实在是……让人有些想入非非。
“你若死了的确会少一个祸害。”常棣冷下脸来说。
“行了,你们都留点力气别斗嘴了。”说话的是秦悦,他看了李契又看了常棣:“一晚上的手术你们不累么?”
李契溜了一眼常棣,唇角微微带了笑:“那我应该残不了了吧。”
“接指手术很成功。”常棣皱着眉头,眉宇间的痛心并没有因为手术的成功而减少一些。
沉默在一边的陆征此刻低了头,攥着拳头,无比羞愧着说:“抱歉……,这次是我们的失责。”
“只要把周厉抓了就好。”李契将目光转向他说。
“周厉死了。”陆征说。
“死了?怎么死的?”李契惊问,对于后面那一段他已经全无记忆了。
“是周厉的手下一个叫谢霖的人干的,他已经到警局自首,还供认了他杀害自己父亲的案件。”陆征说。
“什么?”李契完全惊愕了。
“你放心,关于谢霖的情况,法庭会给予减刑。”秦悦说。
李契心头有些乱了,身上的疼痛变得突兀,呼吸也壅塞起来。
“秦大律师都这么说了,你还担心什么?这些事交给我们就好,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常棣说。
“嗯……。”李契无可奈何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开始轰人:“那你们都别站在这了,都走吧,我睡一会。”
那三人对视了一眼,常棣率先什么也不说地出了病室。
“那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秦悦告辞说。
而陆征站在原地许久最后才出了门。
李契的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周厉死了他心中最大也是唯一的一个包袱终于是放下了。身体飘飘然,睡意很快来袭,这一觉他睡得很沉很安稳,所有的疲乏在这一梦里消散了。
等他醒来,神清气爽,空气里的消毒水味道都变得好闻了。而一侧头,常棣竟然就趴在手边睡着。平日里冷峻无比的面容,此刻的睡颜却是看起来人畜无害。李契忍了些笑,抬起手臂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头发,又触碰了一下他的脸。就在手指滑动向嘴唇时常棣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还闭着眼睛就开始在每根手指上来回半含半咬地亲吻。
手顿时就烫了,就连那根被包扎得不能动弹的手以及全身。
李契抽了一口凉气,开了口:“医生,你还穿着白大褂呢,这样对病人好么?”
“帮你康复治疗。”常棣理所当然地说,并且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别忘了,你那处有伤。”
李契一惊,这才想了起来,万分担心起自己的小弟弟,开始急咻咻地低头往下看。
“它怎么样了?”
常棣盯了一眼他的裤裆,皱眉思忖说:“情况不乐观啊。”
“谁信?”李契嗤之以鼻,心里狐疑。
“医生会骗你么?”常棣站起了身,伸出一根手指戳上去:“都软成虫了。”
“那是你的康复治疗还不够。”李契说。
常棣笑拿开手:“急不得,治疗得循序渐进,今天到此为止了。”
李契没好气地横了眼睛,扯了扯嘴角:“我能申请换个医生么?”
“可以。你想换谁?”常棣看向他。
李契仰在枕头里与人对视,笑说:“不知道,你把这医院的男医生都叫来,让我选选。”
“行,明天这医院就没有男医生了。”常棣冷峭嘴角。
李契笑出了声,一把拽住了常棣白大褂的衣角慢慢往下拽:“算了,我想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
常棣俯了身,无比接近李契的唇时说:“那我们继续合作愉快。”
“嗯…。”李契凑过嘴要吻上去,却吻了一个空。睁眼一看,常棣已经站直了身,并伸手指了不远矮柜上放置的一个矮胖企鹅造型的花瓶。
“据说这是你给我买的?”
李契一愣,完全没想到花瓶居然还在,说:“不满意?”
“它差点要了你的命。”常棣说
“你怕了么?那时候。”李契问他。
常棣沉默良久,才点了头。从知道周厉失踪,李契不见,他的心就不曾放下来。看到晕迷的李契,和切断的两根手指,这一切就犹如他目睹父亲的那场车祸一样,甚至更胜。无限恐惧包围着他直到李契醒来。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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