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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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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屋藏娇男 作者:曲小蛐

    第11节

    稍有不慎,按照他的哥哥今晚的态度,转身回宫再不往来都有可能。

    想到这儿刘彻的眼眸一沉,片刻后他从腰间缎带上解下一块玉牌,起身走到房外,然后抬手将玉牌挂在了门前显眼的位置。

    须臾之后,十数道人影站在了他的面前。

    刘彻开口吩咐了要他们去取的东西,然后便笑着沉眸扫视:“今晚所有人退到院落之外,没有吩咐不得进入,在我离开之前任何人来访不必向我询问,一律拦在院外,……就算我父皇来这儿也是一样,明白了吗?”

    “是。”

    十数人一齐应道。

    刘彻点头,继而转身回到屋中,榻上那个本是安稳地睡着的人,此时已经有些躁动起来。

    见状,刘彻的嘴角抹上深沉笑意的——

    “你跑不掉了,哥哥。”

    陈小娇意识逐渐回到身体里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时候。

    睁开眼睛的刹那陈小娇只觉得意识昏沉头痛欲裂,思绪回笼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他才勉强想起了昨晚酒醉前发生的事情,安静了片刻,陈小娇的神情微微有了些变化。

    ……又甩了一巴掌,也不知道疼不疼……——不,疼也是他活该=皿=!

    然后从自己的思绪世界里陈小娇蓦然清醒——

    昨晚最后那点记忆里明显是刘彻将他送回来的……人呢?

    带着对前一次酒醉之后的惨烈战况的战战兢兢,陈小娇四下扫视了自己的床榻,确定了没有人的同时也发现自己的白色外衣已经不翼而飞。

    心里古怪而复杂的时候,陈小娇不经意地往榻下扫了一眼,然后转回视线,然后大脑迟一步地接收了刚才刹那眼睛传回去的图像,陈小娇像是只惊弓之鸟猛然将脸已经转回去,其动作幅度之大险些扭了脖子——然而他顾不上了。

    榻下那副画面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陈小娇挥之不去的噩梦——

    与自己微皱的里衣在身不同,榻下那人全身上下近乎不着寸缕,只勉强半垫半披着陈小娇那件已经看不出原样的白色外衣。

    一条泛着金属光泽的三指粗细的铁链在那人脖颈处绕了两圈,两头延展向后锁在了榻边的木柱上。

    被缠锁着的那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唯一勉强还算得上嫣红的唇边缀着点点白浊的痕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齿痕淤红密布,有不少地方甚至已经是令人触目惊心的青紫。

    而那唯一起了点遮蔽作用的白色外衣,却有许多地方浸透了已经干掉的红色血迹。

    陈小娇在榻上呆滞了许久之后,身体慢慢地开始由最初的轻微颤栗转作最后的剧烈抖动,素白的手无意识地抬起来往嘴上遮去,却蓦然僵在了半空——

    那向来干净的手上同样沾染着干掉的血迹——然而并无一丝痛意。

    陈小娇像是倏然被一道惊雷劈醒,颤抖着却毫不迟疑地爬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往榻下那人身旁跑去。

    站到了那人身旁陈小娇却是跪了下去,近距离愈发触目惊心的惨状让他的眼圈再一次红了个彻底。

    他颤抖着把手伸过去。

    那人恰在这时眼睫轻颤了颤,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还带着初醒的迷茫以及苍白的脆弱,那人怔了一会儿后才轻轻冲着陈小娇笑了,声音里掩不住地干涩无力——

    “……阿彻错了,哥哥不要生阿彻的气了……好么?”

    “……”

    止不住的水珠连成串儿地从陈小娇的眼眶里坠落在地。

    ☆、第66章 苦肉计【82

    他几次颤栗着伸出手去又胆怯了似的停在半空,嘴唇张张合合也没能说出话来。

    千言万语如鲠在喉的难受陈小娇今天一次便尝了个通透。

    时至今日他终于知道自己切切实实地栽到这个人的手里去了,这辈子大概都难有翻身的余地——即便是昨晚的那种难过于现在比起都不足十分之一,他疼得只想把自己的心剜出来,想这样不那么难忍些。

    ……我怎么舍得把你伤成这样……

    陈小娇再压抑不住也不想压抑,他俯身去亲吻那人的唇,始终没能关了阀的眼泪跟着落在那人面庞上,唇齿相依处陈小娇的声音断断续续——

    “……对……不起…对不起………阿彻……阿彻……”

    他像是魔怔了似的念那人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停不下来。

    “……哥哥昨晚……有让阿彻……亲哥哥那里……”

    同样是断断续续的话音却让陈小娇如遭雷劈地停滞在了那里,那人还带着虚弱的笑意的声音像是把利刃狠狠地楔进了陈小娇的心里。

    脑海里不可阻遏地回放了残存着的碎片,碎片里那人隐忍的脸庞让昏沉的他兴奋得不可抑止,那份兴奋引诱着他一次一次地抵着那人的喉口冲撞发泄,听那人含混地唤着哥哥只让他得心里愈发地暴虐……

    ——不——那不是他——!

    陈小娇颤抖着指尖将人半抱进怀里,声音都战栗。

    “——阿彻你怎么不推开哥哥啊……”

    “……可是哥哥生气了,”那人的声音仍是疲惫而喑哑,似乎因为承受不住地倦意而慢慢阖上了眼睛,声音像是在梦里呢喃,“……哥哥说了……阿彻如果乖乖的,听哥哥的话……哥哥才可以原谅阿彻…………阿彻听话了……哥哥你答应不会生阿彻的气了…………”

    “……哥哥不生气了哥哥不生气了……”陈小娇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栗,手向下抚时却触上了那微凉的锁链,他像是骤然醒神过来,瞳孔轻轻地缩了下,眼底有无法掩饰的痛意泛滥开,“……阿彻……链锁的钥匙你可记得哥哥放在了哪里?”

    “……”

    刘彻也重新睁开了眼,右手往一旁探去,在指尖所能触及的最远位置的几寸之地外,那铁石制得钥匙安然躺在地上。

    陈小娇看着那短短几寸却无法逾越的距离,眼瞳又是轻轻地颤了颤,他倾身过去将钥匙攥进手心,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地上,便转身去榻旁解那链锁,却因着手的颤栗几次擦过匙孔而不得入。

    最后一次终于将链锁打开之后,陈小娇强抑着身体里那种无力感,牵着手中的锁链到了刘彻的身旁,小心地将绕在那人脖颈上的链子解了开去,露出下面近乎青紫的淤痕来。

    陈小娇刚止住的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似乎知晓那人的不安与难过,刘彻抬起头来冲着陈小娇笑着:“……哥哥不要这样啊,阿彻是自愿的,哥哥没有逼迫阿彻……”

    刘彻的这句话说完之后陈小娇愈发地想抽自己了。

    “……我去找人打些水进来,给你……清洗一下身体。”

    陈小娇咬着嘴唇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哥哥,”刘彻在陈小娇身后轻声道,见那人停下步子转过来,便轻轻地扬起嘴角,“……让人将浴桶放在外间便是,不必旁人侍候,……哥哥也去用早膳吧。”

    “……嗯。”

    再转回头往外走时,陈小娇眼眶都酸得厉害。

    里屋,刘彻见那人已经走了出去,眼底笑意兀然深沉,他直坐起身来,眉眼含笑,哪还有半点方才的虚弱无力?

    “……哥哥上一世,也定然是个未经人事的。”

    刘彻笑望着陈小娇离开的方向喃喃道。

    上一世已经由见习魔法师转职正式魔法师的正在院子里到处找时灵时不灵的护卫的陈小娇莫名打了个喷嚏。

    【小剧场一

    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的不久,陈小娇偶然逛到一家店铺,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进了店对着老板支支吾吾地开口——

    “……老板……你这里可有那种……事后……那种、那种软膏……”

    老板:“那种?——哪种?”

    陈小娇:“……就那种啊╭(╯╰)╮”

    老板似有所悟:“……您用的?”

    陈小娇:“……”

    老板淡定地看着他:“——?”

    最后陈小娇咬了咬牙:“……嗯,我用——”

    不知道什么时候踏进店里的男人半靠在门边,望过来的目光里满是兴味,眉眼风流:“我用的。”

    那语气坦然淡定,不避不讳。

    老板:……狗男男好不要脸……

    ——————————

    很久很久以后等到这个软膏终于派上用场之后——

    陈小娇:“……不是给你用的吗(╬ ̄皿 ̄)凸?”

    刘彻笑眯眯道:“是我用的,我给哥哥用啊。”

    陈小娇:“……”

    【小剧场二

    同样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后……

    刘彻和陈小娇在偌大的宫苑里“压马路”,陈小娇指着一片建筑群:“这是什么用处的?”

    刘彻望过去之后微微一愣,继而弯眼笑道:“那是后宫三千的居所。”

    陈小娇挑了眼角睨着刘彻,似笑非笑——

    “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也能磨成针?”

    刘彻神情怔了些时候,只是不负悟性通透之名,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笑着俯身下去——

    “……哥哥一人来磨就足够了。”

    陈小娇:……卧槽好不要脸!

    ☆、第67章 公狐狸【83

    偌大的厅堂内骤然一声巨响,暴怒的方志安拍桌而起,指着跪在下面的幺子震怒地吼道——

    “你说什么?!——那天打了你的就是神——……你、你这个不学无术的逆子——简直是要气死我了!”

    “阿翁您消消火,弟弟他年纪小不懂事,您就不要与弟弟他计较了。”

    厅中始终站在一旁的女子这时候走了上来,声音柔和温婉,她将手中的茶奉了上去,眼里划过些隐晦的情绪:“……阿翁,那位贵客究竟是什么身份,连我们方家都轻易不能得罪吗?”

    接了茶盏坐回去的方志安闻言,抬到嘴边的茶又落了下来,摇头苦道:“我们方家?我们方家在那人眼里也就算只蝼蚁啊……”

    那女子和堂下跪着的方家幺子脸色都变了,只是那方家幺子是一脸惨白地瘫坐在地,而那女子是微微皱起眉,试探性地开口问道:“……难不成他是……哪一位皇子?”

    方志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半晌后才幽幽叹了一口气——

    “……他是大汉朝独一份的神子殿下。”

    这下连本来还算得上镇定的女子也傻了眼,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眼里也多了些不一样的光彩:“……神子殿下?”

    “——这下你知道阿翁为何一定要你出闺相见了吧?”方志安略有责怨道。

    那女子,也就是方志安之女方如雪眼底划过些懊恼之色……当时她虽知道对方身份定然不同寻常,只是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人捧着,哪有遇到外人这般冷淡的对待,那人当时连看她一眼都不曾,以她的傲气自然也就不想再理会……若是早知道那人就是当今的太子未来的皇帝,她怎么也要想办法引起那人的注意才是……

    方志安也没有再去管为自己的错失良机懊恼的女儿,而是转向了堂下已经面无人色的幺子:“你说昨日跟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是他的男宠?”

    “……我、我也是听传言……”本来还对自己的说法确信无疑的男子哆嗦了两下,犹豫道。

    “你见过谁家男宠能反过来抽自己主父一巴掌的?”方志安怒视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方家的幺子又哆嗦了下,畏惧地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了。

    “……阿翁,那人若真是当今的神子殿下,同辈之人怎么有敢——那么做的?”

    方如雪有些不甘心地问。

    “神子殿下的身份确定无疑。……至于那一位的身份,我也大约清楚了。”说话时方志安的眉头隐隐抽动着,似乎在按捺着某种负面情绪,之后便是长久的一阵寂静。

    方家的两位兄妹都不安地待在原地。

    直到许久之后方志安再次开口:“你们两个,都随我去见神子殿下——去了之后不要擅动,看我眼色行事。”

    堂中两人脸色霎时变得厉害,只不过一个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一个是恐惧畏缩的绝望。

    方志安却顾不得子女的情绪了,只在心里犯着两个大愁……一个愁自己的逆子招惹了神子殿下的相好,还是神子殿下被抽了一巴掌都得反过去哄的那种,预计太子火了自己脑袋上冕冠不保;另一个愁自己好像被迫发现了皇室里一个天大的丑闻——当今皇上最宠的太子与皇上亲姊的幺子关系苟且,预计皇上火了自己冕冠下脑袋不保……

    天可怜见,哪个都不是什么好结局……

    方志安领着自己的女儿儿子往后院来的时候,陈小娇还处于一种面无表情的幽魂状态——他始终徘徊在外屋,不肯进到里间去。

    一旁的护卫就那么端着早膳在角落里站着,看着陈小娇在那儿面无表情地纠结。

    ——这已经是第四遍被里间的刘彻推脱出来的早膳了。

    ——要么太凉要么太热要么太硬要么太稠——您敢不敢先尝一口再这么理直气壮地给出这么客观的评价啊?

    那护卫站得习惯了不觉有异,只是手里的早膳的分量让他实在是无法长期保持双臂抬起的姿势,而且这也不利于他作为一个护卫对紧急情况的应激反应。

    于是抱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最终目的,那护卫最终还是开口道:“……小侯爷,您不如亲自进去,殿下他身体不适,应该也是希望您能陪在身边的。”

    其实护卫就想说你家那口子明显是闹别扭求喂饭求安抚求虎摸,我忠心护主那么久别无所求就只愿两位秀恩爱的时候放过我好么……

    陈小娇似乎也听出了那护卫的画外音,脸上闪过点不自然的情绪,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从那护卫手里接过了早膳,往里间去了。

    陈小娇进到里间时,刚一抬眼便情不自禁地望向榻上的刘彻。

    那人盖着薄衾半靠在榻上,双眼微微阖着,脸色虽然比早上好了许多,只是还是有些病态的苍白。

    陈小娇将手里的早膳放到了一旁去,本来就竭力放轻的步子更加小心翼翼。

    他走到了榻前。

    近距离看那人更显得脆弱了几分,长长的翘翘的眼睫盖不住微微泛着青色的眼睑,眉头轻皱着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即便是那弧线漂亮的唇也覆了一层浅浅的霜色。

    看着那人泛白的唇色,陈小娇一边心疼着一边情不自禁地俯身下去,然后鬼使神差地……他伸出舌头在那人唇上舔了舔。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陈小娇自己先僵住了,内心波涛汹涌万马奔腾最后只剩一句话在眼前回荡——

    ……原来窝才是最变态的那个qaq……

    然后不等他回过神来,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就倏然睁开,陈小娇甚至能看到那双眼眸的深处自己的身影和那人眼里极浅的笑意,然后他就听见那人带着点病弱的微微沙哑的声音——

    “……哥哥是嫌昨晚不够么……还不到晌午便这么迫不及待……”

    “……”

    陈小娇:……卧槽劳资竟无言以对qaq……

    见那人僵在那里像是块石头一样,似乎再来阵风就能吹散,刘彻愈发起了逗弄的心思。他垂下了眼睫遮住了眼底的笑意,然后慢慢俯身到了那僵滞的身体前,以牙齿啮咬着那人的衣襟,轻轻用力,剥向一旁,露出藏在里面的白皙皮肤,然后带着可控的力度咬了上去。

    敏感的锁骨皮肤被人用牙齿细磨着,陈小娇抽了口气回过神来,刚低下头便见刘彻抬起眼来,那双本来就漂亮的灵韵十足的眼睛此时微微挑了视线,还带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与引诱,须臾后那病间的喑哑而性/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哥哥,你还想要么?”

    “……”

    ——这是世间最引人沉沦堕落的深渊之境。

    陈小娇:……这才不是我家阿彻分明奏是一只成了精的公狐狸(/w\)!

    ☆、第68章 卖身契【84

    眼见陈小娇被着逗得耳尖都开始泛起粉色,刘彻眼底的笑意与某种近似贪餍的情绪都愈发浓重,他刚要继续说些什么,紧闭的房门却忽然传来叩敲的声音。

    刘彻的眼底骤降了十度。

    陈小娇倒是如梦初醒,猝然将身子往后倾了倾,避开了那吹拂在敏感的蝴蝶骨处的气息。

    刘彻没再说什么,将身体靠了回去。

    “进。”

    自觉打扰到神子殿下与陈小侯爷恩爱日常的护卫颇有些胆战心惊,一进屋果不其然便正对上微笑着看过来的神子殿下。

    那护卫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不等刘彻问话就立刻乖乖地招了——

    “殿下,是方使君前来拜见。”

    刘彻听了不见什么反应,倒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同样的笑颜转向陈小娇时就是温柔缱绻了。

    “……哥哥可觉得乏了?”

    “……”

    陈小娇眨了两下眼,并不能理解这个神转折。

    “唔,阿彻知道了。——你去与方使君传话,便说哥哥身体不舒服,不能见他了。”

    陈小娇:“……”

    护卫:“……”

    顿了顿之后那护卫还是咬牙开口道:“殿下,方使君他要见的……应该不是小侯爷。”

    刘彻闻言,笑眯眯地转过去,“……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护卫默默扭头,他确定今天神子殿下的心情并不好……好倒霉为什么今天偏偏是他轮值传话……

    “等等。”总算是回过神来的陈小娇同样很无奈,喊住了扭头就要出去的护卫,转望向刘彻,“——方使君自然是来见阿彻的,与哥哥哪里有什么关系?阿彻不要闹脾气,他毕竟是一州之首。”

    刘彻回视得理直气壮:“哥哥要就寝,阿彻哪有不陪着的道理?”

    陈小娇噎了下,没什么情绪得脸上极快地划过些赧然,“……眼见着便是午膳的时间,我何时说我要就寝了。——阿彻若是不愿去见,不去便是;若是没有,那哥哥便陪你一起见方使君。”

    “……那哥哥来阿彻身旁陪着吧。”

    刘彻掀起了内侧的被角,笑颜满面。

    “……”

    陈小娇:……劳资到底为什么要为这种事牺牲色相……刘彻你敢不敢不要一副“快到碗里来”的模样……

    然而陈小娇还是动作快于思维地屈服了。

    陈小娇甫一坐到刘彻身旁,刘彻便挪了挪身体然后直接枕在了陈小娇的腿上,这会儿连声音里都满是笑意,“去请方使君进来吧。”

    陈小娇:……你表形象劳资还要好嘛==?

    然而他还是顺手在刘彻垂在自己腿上的没有扎起来的墨色长发上摸了摸……唔,手感真好,跟缎子一样。

    于是土生土长脸皮厚度还在正常范围内的方家三位进来之后看到这么“不见外”的一幕,都在原地呆站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就连该行的礼都忘得差不多,最后还是见多识广的方志安先作礼下去,“——下官冒昧求见,殿下长乐未央。”

    刘彻安静得像是睡过去了一样,不睁眼也不答话,薄衾下却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陈小娇的掌心。

    陈小娇面无表情地受着对面三个人的大礼。在薄衾下面指尖一用力捏了回去。

    刘彻睁了眼,懒洋洋地将视线移了过去,声音低哑带着些戏谑之意,“……今日才知道这位公子是方使君家里的公子,当日方公子在哥哥店里耍得好威风,——既然连哥哥都入不了方公子的眼,彻如何担得起这么大的礼?”

    方志安身形一震,他万万没想到这位殿下会这么不留余地地针锋相对,似乎就为了给他那位“哥哥”寻回面子来?

    “是下官教子不严,也是这逆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殿下神子威严,——今日下官将这逆子带过来,就是要交由殿下处置;无论殿下如何吩咐,下官绝无二话。”

    话听了一半那方家的小公子就有些哆嗦起来,只是想到来之前阿翁的交代,却也不敢多说句什么,只能死死低着头颤栗着站在原地。

    刘彻自然听出了那方志安暗指自己的身份合不上与这方家小公子计较的意思,他也不怒,微微笑道,“彻自然不会为了自己在这镇上的一点小事就要与方小公子问罪……”

    屋里那三人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就听那人又不紧不慢地继续了——

    “可吾的哥哥,岂是汝等可欺的?”

    声音依旧轻而低哑,只是语气里却已然君焰滔天。

    那人就那么毫无形象地伏在一个男子的腿上,双目半阖着,语调亦是懒洋洋的;可那一字一句砸下来的时候,便是执掌天下生死的气势。

    “吾尚以哥哥为尊,欺吾哥哥便是欺吾,……方小公子该当何罪处,便看方使君这些年的为官了。”

    轻轻巧巧一句话落下来,屋子里的方小公子却再也站不住,哐当一声跪叩在了地上——便是他再怎么不学无术,也听得懂,这是将他和他方家放在了量衡上,让他的阿翁去选了——只是那方家里亦有他一份,前前后后他都逃不过一死。

    ……他还有大把年华可以挥霍……他不想就这么死——

    方小公子将自己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的父亲身上,他绝望而企盼地转头去看他的父亲。

    方志安同样是一身的冷汗……这幺子虽说是最不争气的一个,可那也是他的心头肉,若不是因为从小就最宠这个儿子又怎么会溺惯成这个样子?

    难道他还真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不到二十的年纪就死在这么一件事上?

    想到这儿方志安在心底猛然摇头……事到如今他只有一个办法……能让这一位改变主意的——

    方志安侧了侧身子,正对着陈小娇兀然叩拜下去——“逆子无知冒犯,请陈小侯爷饶他一命——陈小侯爷的恩德,方家会铭记五内,愿唯陈小侯爷马首是瞻!”

    莫名其妙被牵扯进来的陈小娇面无表情:……刚才他们说到哪儿了,他不小心走个神,怎么回过来这位使君大人直接给他跪了?

    刘彻却是眸光骤然一厉,刹那之后又恢复平常,心里暗道,这方志安,……可真不愧是个成了精似的老狐狸。

    而另一边陈小娇已然回想起刚才在自己耳边擦过去的话音……阿彻要给那方家的纨绔按个欺侮当今太子的罪名?

    这么一想陈小娇吓了一跳——阿彻那日说得还真是“弑之尔”而非“拭之尔”?

    ——我家阿彻才十四岁怎么可能这么轻视人命(д)?

    “阿彻——”

    陈小娇面无表情地低头去看腿上的人,正遇上那人含笑的目光。

    陈小娇:……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刘彻笑得很得体,声音也压得极低:“……一命换一命的说法哥哥该知道的,——哥哥明年的加冠之礼,便把自己送给阿彻吧?”

    陈小娇:……卧……槽………求要脸=皿=!

    ☆、第69章 收情敌【85

    被动地送了方家一笔不小的人情债,陈小娇表示他一点都不开森。

    ——就这么一次莫名其妙的赴宴便把自己按了手印做成期货给预售了出去,怎么算都是赔了。

    更何况还招惹上别的了呢——

    陈小娇垂眼看着那个几乎要扑过来抱他大腿的少年,脸上面无表情,眼角微微抽搐。

    算起来他与阿彻因着他不清楚的原因,在方志安的府上停留了已有两三日的光景,而这与他命定不合的少年便左右纠缠了他两三日的时间。

    当日宴上,是阿彻开口讨了人来,如今阿彻未开口,方府上下自然也不敢说什么;而这少年也算机灵,每每总寻着陈小娇独身一人的时候出现;娇娇柔柔啰里啰嗦了几遍,无非便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追随左右为牛为马……之类。

    想来那日左右那么多人,他只看见了自己一个……陈小娇在心里抚额,可真无愧了前一辈相爱相杀了那么多年的孽缘。

    陈小娇向来不愿与不是阿彻的人交谈,说两句都嫌累赘,——像这少年这般反复那么一套说辞,这少年说得耐烦,陈小娇却懒得听二遍。

    于是这几天他见了这少年便远远地避开。

    然而这位卫子夫20加强版却像是自带gps系统,只要陈小娇落单,十有会与他偶遇在某个地方。

    ——就比如现在。

    陈小娇眼底带着不加掩饰的不耐,看着那个比他还“娇”一些的还能称为男孩的面孔精致的少年。

    ……他承认自己还是心存芥蒂罢了,那一晚之后,有些情绪他不舍得再向阿彻倾泻,但不代表那些情绪已经烟消云散。

    对于这个竭力想要“报恩”的男孩儿,因着那点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阴暗情绪,陈小娇着实是提不起半分好感。

    ——救人一命是但行所愿,但他还不想昧着本心与自己找不痛快。

    “——公子……”

    那少年还是在护卫的钳制下挣扎,“您便当做再与子夫一条活路吧……子夫实在不想回去做伶人了——”

    陈小娇清冷的眉眼扫过去,难得听见一次不重样的,“……为何?”

    那少年见陈小娇开了口,不由喜极,低眉顺眼地解释,“……子夫身为男子,却入伶人之籍,做出这般有辱家门的事情……愧对列祖;只求公子能将子夫收作随侍,愿尽心左右——求公子成全。”

    陈小娇眉头轻蹙起来:“你若不愿,为何最初要做这行当?”

    卫子夫摇头苦道,“子夫并非自愿啊公子,……家父是平阳侯府中杂役,平阳侯前些日子不知何故定要子夫入伶人之籍,子夫一家老少都在平阳侯府为奴——子夫不能反抗,这才如此。——若是公子都不肯救子夫,子夫一生就只能这么屈辱而死了。”

    “……平阳侯强迫你入伶人之籍?”

    陈小娇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一环。

    ——他自然更想不到这追根溯源还是要牵扯到自己身上。

    “……若是要送你给人做宠侍,保你一生富贵安康无忧,你可愿?”

    陈小娇兀然问了一句,从第一个字开始就望着那少年脸上的神情。

    卫子夫显然是愣住了,片刻之后回了神,那双明媚得能勾人的眼睛里慢慢蓄上泪,他低下头去:“……子夫明白了……是子夫叨扰公子了,请公子恕罪。”

    说完就要转头离开。

    陈小娇不做声看着,直到那人影眼看着就要消失在小径的尽头。

    “你暂且留下吧。”

    陈小娇轻蹙了眉侧开脸去,不知在看些什么了,“……不会让你去做宠侍的。待明年我加冠礼成,会让人为你重新落个户籍,到时你别嫌偏远。”

    少年转过来又惊又喜,却也忘了自己已经满面泪涟,等陈小娇微诧地看他时,才回过神来慌忙用袖子拭了去,嘴里不停念叨着——

    “谢谢公子恩德,子夫毕生不敢忘怀——”

    一听这句话陈小娇像是想到了什么,兀然黑了脸色,转身就走。

    ……尼玛不要再让劳资听见这句话,一听见就想起那份卖身契来真是够了(╬ ̄皿 ̄)凸

    只是陈小娇却不知道,在他与卫子夫一前一后离开之后,那护卫转身便去了他和他家阿彻暂居的客房。

    片刻之后,客房里刘彻抚着手上一只模样熟悉却要比陈小娇手上那只大一些的扳指,动作和表情都极是轻柔,只是眼底情绪却不善而阴戾——

    “哥哥他……就是心太善了。”

    ……做出那样的试探,还是说明哥哥对他的前世很是介意吧?

    “聂家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殿下,……并不顺利,聂家根基深厚,聂公子这些年又是刻意避开聂家的势力范围发展;如今初回雁门,难免受人钳制多一些。”

    “唔……这么说来,我与哥哥该换一处地方游历了。”

    “——殿下,雁门地处边疆,——还望您三思!”

    刘彻却笑了:“再思可矣,三思不必。我可不喜欢欠人人情。”

    于是陈小娇刚一回屋就被告知了明天一早奔赴雁门的消息。

    完全状况外的陈小娇:……尼玛好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事情到了这时候自然也不存什么余地,陈小娇偏头想了想,“那赌坊和当铺怎么办?”

    被面无表情地卖萌的陈小娇闪愣了神,停顿了一秒之后刘彻眸色微沉,“……有林昉与秦欢水在,哥哥不必担心。”

    陈小娇依旧面无表情:“……本钱还没有赚回来。”

    刘彻再次停顿了几秒,继而微笑着贴近:“哥哥原来还在乎这些吗……我的就是哥哥的,——所以这天下都会是哥哥的。”

    “……”已经有了一定防御度数的陈小娇不为所动,“赔了。”

    刘彻定定地将眼前的人看着,片刻之后兀然失笑出声——

    “哥哥,你是有什么想要与阿彻说吧?”

    被拆穿的陈小娇默默将视线平移开:“……”

    刘彻笑着转到陈小娇视线的方向:“是什么呢,哥哥?”

    陈小娇顿了顿,“……我收了卫子夫做随侍。”

    “——嗯,”刘彻毫不避讳,“护卫已经告诉——”

    “他很漂亮,你要离他远一点。”

    红了耳尖的陈小娇努力做到面无表情,然而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

    对面那个男人的眼睛里像是闪过绿油油的森森狼光。

    “……”

    陈小娇:……麻麻变态他又饿了qaq

    ☆、第70章 离开夜【86

    陈小娇顶着那森森的狼光面无表情却忐忑不安地度过了半个下午和一个晚膳的时间。

    ……他总感觉对面那个用绿油油的狼一样的目光看着他的人会趁他不经意一个虎跃扑上来。

    所幸这种担忧一直到陈小娇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都没有变成现实。

    于是意识逐渐离开清晰的神智时,陈小娇还在心里自我宽慰着……无论再怎么变态再怎么歪,他家阿彻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嘛……有心无力什么的……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在得意呢…………

    昏睡过去的陈小娇显然并没有发现,自己近一段时间越来越向着立fg小能手方向发展的趋势。

    于是,这一次同床共枕注定了并不会像从前抵足而眠的那些时光里那么平静而……相安无事。

    陈小娇是在耳边微微急促的呼吸声中醒过来的。

    甫一睁眼,他便觉察了身旁那人相拥的身体上传来的异常热度。

    “阿——”

    彻字还未出口,便被陈小娇生生咽了回去,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腿上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月色下,陈小娇的脸上倏忽红了一片。

    借着月光,他能看见近在咫尺的那人双目紧阖着,淡淡的潮红同样在那人脸上浮现;耳边清浅的呼吸声不再遵循着寻常的节奏,急促且带着让人面红心跳的热度,连带着陈小娇自己的呼吸也难以复于安然。

    “……哥哥……”

    耳边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的安寂,兀然被身旁那人如同呢喃梦呓一般的喑哑而低沉的唤声划破。

    陈小娇还未回过神来,那在夜色里分外蛊惑而诱人堕落的声线的主人便倏然贴近了距离,以致陈小娇可以敏感地觉察到腿上顶着的东西轻轻地一弹,偏了方向顺着他的身体滑到了双腿之间去。

    而贴在他身上的人似乎还是躁动着,愈发急促的呼吸像是紧密的鼓点敲在陈小娇的心上,避无可避退无可退的距离让他只能面无表情地僵着身体被动承受着近在咫尺的那人情不自禁的身体摩擦。

    ……事实上陈小娇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画面了。

    只是与他肌肤相贴的那人却似乎因为得不到陈小娇的回应而愈发躁动,嘴里不止地呢喃着哥哥,轻轻吻着近在脸侧的衣物或是不慎露在外面的玉似的身体,伴以不时的啃咬与舔舐,偶尔在某一处反复徘徊而流连忘返。

    “……”

    陈小娇觉得自己的三观节操和下限都在以不可逆的去势层层崩坏……

    腿间的热度丝毫没有消退的意思,反而似乎在睡梦里也察觉到了所迷恋着的身体对自己的纵容而变得愈发地肆无忌惮,那已经清醒得彻底的本能挑衅似的拂过陈小娇的身体,带着似有若无的蛊惑之意。

    被撩拨得彻底的陈小娇只觉得这是场酷刑,进行得缓慢且折磨人心,每一个动作都是对他的节操渣渣的进一步粉碎式碾压。

    ……

    这场持续了许久的折磨已经消掉了陈小娇的时间意识,酷刑之后陈小娇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尼玛第一次就这么长时间根本不科学好吗,就算是天之骄子也不用连这方面都开外挂吧( ̄皿 ̄)?!

    想完之后陈小娇就满脸红晕地起身快步向外,他得趁天色未亮寻个地方消灭罪证去……

    起身之后走得仓促而匆忙,陈小娇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榻上,他以为已经重新熟睡过去的人嘴角缓缓扬起的餍足微笑。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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