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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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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屋藏娇男 作者:曲小蛐

    第3节

    而往外走的陈小娇脸上比刘彻还要阴沉:……尼玛,难道上一世对女神妹子没冲动,不是因为劳资x冷淡,而是因为劳资只对异性x冷淡?!

    ……你特么一定在逗我(#`皿′)!

    ☆、第13章 求分居

    陈小娇迈出房门的刹那,就已经有些后悔了。

    他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已经将近七年,当初那个豆丁大的孩子也被自己形影不离地带在身边七年了。

    如今十一二岁的刘彻身量足可以与他相比,举止谈吐都与成人无异,只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像个孩子一样。

    这些年他惯他宠他,旁人半点说不得碰不得,从未有哪次跟今日一样沉下脸来甩袖而去,不知道那小孩会不会心里存了芥蒂?

    今日的事情,本来就怪他不得,小阿彻兴许也只是无心之举……

    陈小娇步子顿了顿,最后还是没有转回身去。

    他素来没什么神情的脸上,此刻透着些阴郁与茫然……他需要静下心来,一个人想想,自己是不是……真弯了?

    想到这儿陈小娇有一种捂脸的冲动。

    于是等到刘彻耐不住出来寻的时候,就见陈小娇一身飒白而飘逸的…亵衣,端坐在碧瓦青璃的宫殿檐顶……旁边的树上。

    陈小娇一脸“凡世不懂我的寂寞”,目光幽幽地转过来:“……阿彻,我们以后分房睡。”

    刘彻眼底刚氤氲起来的笑意瞬间消散,细微的阴鹜划过他的神色,但也转瞬即逝,须臾之间,他便调整了神情,定定望着树梢上的陈小娇:“哥哥……”

    陈小娇坚定了一早上的决心差点就被小孩脸上透出来的委屈和难过磨灭成渣,最后还是强撑着一点硬气:“……哥哥明年就要加冠了,也许再过些日子便会娶妻生子,开始有自己的家人,……阿彻长大之后也就不需要哥哥了,自然不能……”

    他的话音到了后面已经无以为继,只因为树下的那个孩子慢慢地把头低了下去,安静得让陈小娇瞬间丧失了开口的勇气。

    “哥哥……”树下的刘彻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只能听到那近乎压抑着的声音,“连你,也终于不要阿彻了吗?”

    听见“终于”那两个字从小孩儿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陈小娇只觉得自己心口被人狠狠地挠了一把似的,火烧火燎地疼,连手指尖都忍不住跟着轻轻颤着。他深吸了一口气,从树上纵了下来,将小孩儿搙进了怀里,动作近乎粗鲁。

    “阿彻,哥哥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就一定会做到。这世界上就算所有人都背弃了阿彻,哥哥也一定不会;今日是哥哥的过错,哥哥以后绝对不会再提,等到……”话音在这里兀然顿了顿,“等到以后阿彻自己觉得不愿再与哥哥一起了,等到阿彻有另外愿意相陪的人了,哥哥才会离开,阿彻说好么?”

    刘彻趴在陈小娇的颈窝,嘴角泛着点笑意,眼底绽着危险的光色,哪有半分方才声音里的委屈难过?

    可怜始终不知道自己到底养大的是个无害的兔子还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陈小娇还在那边默默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口胡!不就是弯了吗?!十八年后劳资又是一条直男!

    更何况,就算是弯了,小爷也是妥妥的好攻!

    ……只是可惜了自己这一世“成为高富帅,迎娶白富美,踏上人生巅峰”的美梦qaq

    目前最重要的是,保护好他家小阿彻不被带歪,啊不,带弯,将他的小阿彻送到天下景仰的位置上去,嗯,还有督促小阿彻缩减后宫支出开销,为当世的美人以及后世的同胞们造福⊙v⊙

    想象那些美人们已经与他无缘了,他还要为了后世同胞们奋斗在第一线,陈小娇莫名有一种舍己为人的悲壮感。

    ……等等,舍己为人神马的……一定又是错觉!

    ☆、第14章 被直播

    这厢陈小侯爷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另一边馆陶公主的宫里却早就陷入了一片忙乱。

    今日毕竟是当今皇上亲外甥的华诞之日,凭仗着皇室长公主的血脉和窦太后的偏爱,陈娇也得了在宫中办宴的殊荣,地点就在馆陶公主的行宫,时辰尚早便有文武官宦前来道贺。

    馆陶公主让人去叫小侯爷,回禀的人却说小侯爷一早就跑到了后院,吩咐说不让下人打扰他思考人生。

    馆陶公主闻言,丝毫不以小儿子华诞之日落跑为忤,反而很是高兴地点了点头:“不愧是我刘嫖的儿子,还未加冠便懂得问道天地求诸己身了。”

    那下人嘴角抽了抽,没敢回话。

    单从总是能把旁人的优点夸到自己身上这一点来看,陈小娇还真像是馆陶公主的亲儿子。

    “不过今日毕竟是为阿娇而办的,他不露面似乎也说不过去……”馆陶公主沉吟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既然如此,那便我亲自去接阿娇过来吧。你前面带路。”

    那人愣了愣,迟疑地点头应了。他有些纠结地低着头……嗯……要不要禀报长公主太子殿下也一并跟进去了呢……算了吧,光天化日之下,量那对狗男男,啊不,是太子殿下和小侯爷,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后院,见了那边树上一个地上一个,下人刚要出声,只见此时,陈小侯爷气场全开地将大汉王朝的太子殿下一把撸进了怀里,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两个人就亲昵地在那儿你蹭蹭我蹭蹭了。

    (陈小娇:……口胡!你哪只眼看见我们俩你蹭蹭我蹭蹭了?!)

    下人:岂止是过分啊,简直是伤风败俗……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那下人小心翼翼地瞥眼去瞅馆陶公主的脸色,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炮灰了。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视线里的馆陶公主除了眸色有点深沉之外,脸上竟然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

    难道……

    那下人又偷偷瞥了一眼馆陶公主的神色,心里冒出个猜测……难道馆陶公主早就知道,只是默许了?不过细思之后也算合理,馆陶公主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也算一宫之主了,他们这些下人隐隐有些感觉的事情,馆陶公主与小侯爷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

    想到这儿,下人又抬头想瞥一眼,结果却僵在了那儿。

    因为他的视线里,馆陶公主同样冲他望过来,眼底隐隐约约藏着一丝厉色。

    下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你知道自己会有什么结果吧。”馆陶公主不动声色地开口,语气里带上些杀意。

    那下人差点忍不住跪下去。

    “奴……奴才今日什、什么也没、没看见……”

    馆陶公主勉强点了点头:“你只要记住,这事只有本宫和你知道,若是本宫听到半点风声,那自然是你透露出去的,到时候……想你进宫是为家人谋福,不是害命吧。”

    “……是,是……”

    见那下人哆嗦得话都说不利索了,馆陶公主转开了视线:“好了,你下去吧。”

    那下人这才战战兢兢地往后退,一边退着一边欲哭无泪——

    这俩狗男男秀恩爱秀瞎了他们这些下人好几年,宫女们私下传阅的《太子殿下与小侯爷不可不说的二三事》《“神子”的秘密情人》《后宫三千都不要,太子殿下何弃疗》等等都印发了十几版了,怎么可能只有他和长公主知道>△<?!

    人家都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怎么到了他这儿,就成了“主子搅基,小的顶缸”〒皿〒?!

    等到那下人已经离开,原地自然只剩了馆陶公主一人,此刻馆陶公主脸上神情不再遮掩,种种情绪交织的复杂让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确实一早就有所察觉,且不说大汉王室素来开放,便是天下间十岁家境殷实的普通男子,有一两个小妾伺候也是正常;而她的宝贝小儿子,却是从来没有半点的迹象,十二三岁遇到这当今的神子刘彻之后,便是食寝相随,容不得旁人半点插足余地。

    她知道小儿子本是倾心于那大皇子刘荣,那时她除了有些忌讳刘荣母妃栗姬之外,也不曾太多干预;在她看来,自己是这大汉王朝最尊贵的长公主,自己的母亲是当今的皇后,自己的弟弟是当今的皇上,那自己的儿子喜欢一个皇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要那皇子不是太子。

    如今……

    馆陶公主又叹了一口气……她只但愿小儿子还是少年,心性未定,情可旁移;如今这位势运滔天的未来帝王,不是她的阿娇可以驾驭得了的。

    少不得,这棒打鸳鸯的事情,她要推波助澜一把了。

    ☆、第15章 谁禽兽?

    刘彻噙着笑意的嘴角在那女人出现在余光里的时候,就已经变了味道;见那馆陶公主不动声色地看着这里,没有什么言语举动,刘彻索性按捺了心底愈发喧嚣的阴鹜,额发埋在那人脖颈旁轻蹭了蹭,却不见那人有反应。

    刘彻扬了下嘴角……他猜他的哥哥定然又出神了,此时脸上一定没什么表情,若是伸手戳一下,大概还会把茫然的目光投过来,……想想便觉得可爱。

    只是……

    余光里那女人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刘彻眸子里有些凉意,一闪即逝。

    “……哥哥,今日是你的十九华诞,我们不可以再在后院逗留了。”

    陈小娇还沉浸在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耳边兀然响起刘彻的声音,陈小娇恍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都把人家搂在怀里抱了半柱香了。

    ……所以我果然是个对自己的男神兼天使兼情敌兼弟弟(…)图谋不轨的禽/兽嘛qaq

    世界已经被“禽/兽”两个字刷了屏的陈小娇郁桑地点点头,拖着步子往自己的寝楼里走。

    刚出了后院没几步,就见侍卫模样打扮的两个人站在那儿,似乎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两人见陈小娇和刘彻从里面走出来,便上前了几步,恭敬道:“参见太子殿下,小侯爷。”

    “……?”

    心情不是很晴朗的陈小娇懒懒地撩了撩眼皮,一脸“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高冷样儿。

    “小侯爷,侯爷他请您去书房一叙。”

    那两个侍卫依旧是毕恭毕敬的模样。

    陈小娇却是心里一抽……不是吧,他刚发现自己是个弯的,他家便宜爹就找他谈人生,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父子连心qaq?

    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家便宜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估计分分钟就是把他抽个半死的节奏……

    陈小娇立刻又纠结了,他是进了书房之后直接哭着扑在他便宜爹大腿上认错呢?还是进了书房之后先喊声爹再哭着扑在他便宜爹大腿上认错呢?

    再或者……他连书房都不必进了,直接哭着扑地认错?

    两个侍卫在那儿弓着腰等了半天了,却半天也没听见小侯爷有什么反应,两人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只得咬牙挺着,直到腰都快断了才听见一旁的太子殿下声音清和:“哥哥,你又出神了,陈侯爷还在书房等着呢。”

    陈小娇这才回过神来,暗地里一咬牙,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刚抬脚准备走,又慢慢收回来:“……你们在前面带路吧。”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至今还记不住馆陶公主宫里的书房在哪儿呢╭(╯╰)╮

    走出去三步,陈小娇忽然想起来,转过身来看向站在原地的刘彻:“阿彻——额……你且在寝楼里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假如我还回得来的话tat

    刘彻站在那儿乖乖地点点头。

    陈小娇眼底掠过一丝异色,继而微摇了摇头……又出现错觉了,难道弯了之后还有被迫害妄想症的并发症嘛……

    三人远去的身影之后,刘彻站在原地上扬了嘴角,消失不过几秒钟的笑容重新浮现,只是那笑意透露出来的侵犯感更胜方才,若是陈小娇现在能看见,就不会觉得自己刚才是错觉了。

    “刘嫖知道了……哥哥好像也感觉到了呢。”刘彻站在原地对着空气微笑,眼眸里时不时闪过几丝凶戾的光芒,“不过这样也好呢,哥哥。”

    毕竟我都,快要压抑不住自己了。

    “……最多两年……”

    十二三岁的孩子嘴角噙着那渗人的笑容,不疾不徐地转身,走进了身后的寝楼里,只剩下细不可闻地余音在空气中逐渐飘散——

    “……最多两年,待我登基为帝,到了那时候,哥哥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觊觎者死。

    ☆、第16章 喜当夫

    陈小娇在书房门前站定,带他来的侍卫进来之后就已不知所踪,他抬头望着半敞开的房门,无声地做了个深呼吸。

    考虑到来之前他为自己设想的三个选择,陈小娇努力酝酿了下悲痛的情绪,然后咬了咬牙抬腿迈了进去。

    冲着房内那唯一的一道人影脱口而出的“爹”字刚跑了一半就被生生地拽回来,陈小娇看着房里那尚是婀娜的女子身影,半天才反应过来:“……娘?”

    馆陶公主转过身来,虽已年过三十但仍丽容依旧的脸上无悲无喜。

    反应迟钝的陈小娇丝毫不觉有异,在心底里默默地安抚自己乱了节拍的心跳……他家便宜娘亲简直吓人,刚才乍一进来受了惊,他都差点咬着自己舌头。

    “娘,你找……阿娇有事吗?”

    虽然已经来到这里好多年,但陈小娇表示作为一个纯爷们,他还是对自称“阿娇”这件事——很、排、斥⊙皿⊙!

    结果他家便宜娘下一句话就把他还在被安抚状态的心脏吓得直接停了两秒——

    “阿娇喜欢彻太子吗?”

    陈小娇面无表情地望向馆陶公主,眨了下眼睛,然后又眨了下眼睛。

    ……呵、呵,一定是他今天被自己是弯的这个消息打击得太厉害,所以幻听了——一、定、是、酱、的、没、错!

    但是馆陶公主用同样的面无表情回望过来,毫不留情地蹂/躏了他残存的泡沫般的节/操和希望:“你自小与彻太子亲密无间,你的心意怎么会瞒得过娘呢?”

    陈小娇:……口胡啊!劳资怎么不知道劳资自小就对男神一往情深觊觎已久呢?!明明劳资自己都是今天早上才被自己的生理反应提醒的!

    念在对面的女子尚是自己的便宜娘,陈小娇默默按压住崩坏的情绪,面瘫相凝视,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传递过去一个“sowhat?”的信号。

    只可惜跨越了两千多年的代沟,两人显然没办法正常进行信号交流——于是“sowhat?”的信号翻译到馆陶公主那边,就成了来自小儿子的卖萌求放过。

    望着小儿子眼底的难过与祈求(…?),馆陶公主的心里代表母性的那一份瞬间压制了理智,一些显然不合适的话也脱口而出:“若是阿娇认定了那刘彻,那娘尽全力让太子之位换人便是——”

    陈小娇眼瞳蓦然一缩,脸色都微微变了:“娘——您在说什么呢!”

    作为一个后来人,陈小娇丝毫不怀疑古代后宫的这些女人们搬弄是非祸乱朝纲的能力,更何况是如同馆陶公主刘嫖这般真正有派系有手段的长公主——历史上前车之鉴比比皆是,刘荣便可以算在其中;他家男神虽然才冠当代,但到底是羽翼未丰背景不硬,若是馆陶公主铁了心要将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刘彻在这深宫朝堂足以被啃得渣都不剩……

    思绪及此,陈小娇愈发白了清秀的脸庞,他都不敢接着想下去,便惊惶地开口:“娘——这万万不可——阿娇对太子绝无非分之想,娘您不要妄断啊!”

    见着自己的小儿子一边拼了命的撇清关系维护刘彻,一边已是煞白了小脸,馆陶公主只得暗叹一声小儿子这单纯的心性不知是像了谁,也坚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这最是清澈如许的幺子,她绝舍不得任之落进后宫这墨黑的染缸里去,纵是一时情深难拔,她便狠狠心强拔了去,痛便痛了,也比被人啃得渣都不剩要好得多。

    ——几年以后的事实证明,关于到底是谁“被啃得渣都不剩”这一点的预测,馆陶公主以自己压倒性的胜利体现了她浸/淫其中数十年的深厚功底。

    “阿娇以后当真不会再纠缠彻太子了吗?”

    刘嫖目光定定地望着年已十九的小儿子。

    ……有当初刘荣被苦追的前车之鉴,馆陶公主对于自己小儿子的节/操显然还是有一定怀疑的。

    陈小娇却是愣在那儿了,片刻之后慢慢将头低下去。

    ……从今早想清了前因后果,他就知道自己该离阿彻远一点了,只是一对上阿彻委屈难过的眼睛,他再坚定的决心也会倏然溃散,说到底,还是私心罢了。

    退一万步,那是他从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寄托了所有意义的人,最开始是为了什么早不可察,也不必;他只知道他陪着那个小小的阿彻走过了最难熬的那些时光,那个小小的阿彻于他也是一样。

    在这个世界里,什么人什么事什么情什么天下什么苍生,于他不过就是浮生一梦,生死无干。

    阿彻不一样。

    只有阿彻不一样。

    阿彻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唯一证明——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陈小娇的嘴角几不可察地轻轻扬了下……阿彻是他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里活着的意义所在,至少现在是这样。

    ……趁他还小,不明情/事,先拐进手里……这种事他不是没想过的。

    只是总有一日阿彻会长大,会懂得,到那时候若是阿彻用厌恶讥讽的目光相对的时候,要他这么些年的情何以堪?

    “……娘,”陈小娇笑着抬头,这几乎可以算是多少年来他第一个明显的笑容,却是看得刘嫖心里抽疼,“待到刘彻万人之上那日,阿娇当离,义无反顾。”

    刘嫖却是决然地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

    于是陈小娇这么多年第一个明显的笑容就此裂了——

    “阿娇,娘今日为你纳了两房妾,就算是你的华诞之礼了。”

    【小剧场

    陈小受:我突然感觉到一种森森的寒意……

    渣作者:莫非是传说中菊/花一紧的赶脚?

    陈小受:……qaq

    渣作者:喜闻乐见:d

    ☆、第17章 别怪我

    十九岁的华诞之礼这一天,陈小侯爷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非常地不好。

    先是自以为了很多年的直男形象碎了,他发现了自己基佬的本质……然后他的便宜娘在这个时候,硬是塞给了他两个只能用来看的美女……

    陈小娇表示:……果然不是亲娘qaq。

    但是在面对着刘嫖一反常态的强硬态度,陈小娇迫于长公主的威势也只能屈服。

    作为他纳妾的条件,馆陶公主松口,允许他在刘彻身边再厮混一年——加冠之后,无论他情愿与否,都要搬离皇宫。

    ……果然不是亲娘+1qaq。

    除此之外,陈小娇签下了另一份割地赔款的不平等条约——太子刘彻登基之日,他便启程离开京城,回他自己的封地去,并且永世不复踏京城之土。

    对此陈小娇莫名有种被放逐的不受宠的皇子的悲伤感。

    ……果然不是亲娘+10086qaq。

    于是谈心结束后,陈小娇就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面瘫表情离开了长公主的书房,连自己的寝楼都没来得及回,就被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直接架到正厅“接客”去了。

    在被两个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侍卫扔进正厅之前,陈小娇垂死挣扎了一下:“……太子殿下尚在寝楼等我,我——”

    “小侯爷无需担心,”那侍卫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截住了陈小娇的话音,“长公主吩咐过了,今日诞宴结束之前,您不需要离开正厅,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给我们来做。”

    “……我出恭你们也能帮我做了?”

    那侍卫照样是面无表情不急不慢:“为了您不会在去的路上走丢,我们会护送您前往的。”

    “……”

    陈小娇暗自咬牙,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一张面瘫脸时多么的破坏心情( ̄e( ̄)

    于是陈小侯爷强扯着嘴角整出点笑模样:“……那我今晚洞房就你代劳了如何(╬ ̄皿 ̄)凸”

    说完不等那侍卫反应,笑脸一收,陈小娇声音冷得像是能冻出冰碴子来:“还要我吩咐吗?——去把太子殿下请来!”

    那两个侍卫顿了顿,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是交流过了什么讯息,一人做了一礼退身离开。

    陈小娇瞪着另一个侍卫。

    侍卫低头看地。

    陈小娇妥协,转身进了正厅。

    ——陈小娇发誓,如果早知道之后他的便宜娘会当着所有来宾的面,宣布给自己十九岁的儿子纳了两房妾这件光荣壮举,陈小娇打死那两个侍卫也不会让他们去把刘彻叫来。

    但是事实是无法改变的,未来也是无法预知的。

    ——所以,当陈小娇刚刚在觥筹交错的包围里向着迈步进来的阿彻微微勾起唇角时,就听见他的便宜娘在安静下来的正厅,语带笑意地开口——

    “众位的好意本宫心领,实际上,今日娇儿已经让本宫为他说了两门姻亲,只差那拜堂礼,待来年娇儿加冠之礼礼成,自会宴请诸位大人,到时候还望诸位大人赏脸,去娇儿府上喝几杯喜酒才是。”

    陈小娇:……∑(っ°Д°;)っ

    陈小娇顾不上旁人望过来的目光,僵着脖颈看向刚迈步进来的刘彻。

    视线里十二三岁的小孩站在原地怔了好几秒钟的样子,然后兀然弯唇笑了。

    陈小娇从未看见小孩儿笑得这么明显过,只是觉得那已经开始长开的五官霎是好看。

    陈小娇桑心地转过头去:……也对,小阿彻自然是会为他高兴的,他担心什么,……小阿彻又不知道自己是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情绪。

    馆陶公主不知何时走到了陈小娇身旁,语意温柔,眼底含煞:“娇儿可满意娘送你的华诞之礼?”

    迎着满堂的视线,陈小娇“娇羞”地低下头去,嘴角抽了抽:“……阿娇满意极了。”

    ……我错了,您真是我亲娘qaq

    于是满堂恭喜之声。

    只有正厅的门口位置,十二三岁的小孩儿眼底温度乍寒,嘴角笑意刹那间近乎狰狞,身后仿佛升腾起尸山血海。

    “——哥、哥。”

    那两个字被咬住了,慢慢吐出来,刘彻在耳边的喧闹中阴沉地低笑着。

    别怪我,哥哥。

    ——是你逼我的。

    ☆、第18章 酒醉后

    陈小娇的酒量是传说中的半杯倒,就是大概用玉箸杵一点放到嘴里都会晕的那种;所以十九华诞那天晚上,他是被他便宜娘那两个面瘫脸侍卫抬着回了寝楼的。

    那晚的记忆对他来说始终有些模糊——只记得房里有微醺的灯火,还有灯下坐着朝他望来的阿彻。

    “灯下看美人”这句话想来真是没错的,陈小娇被两个面瘫脸侍卫放到榻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软塌塌的,一抬眼看见前面坐了个美人冲他笑,立刻觉得像是吃了一斤大力丸似的,生龙活虎地就坐起来了。

    美人笑得真好看……脑海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早已经断了,陈小娇傻呵呵地坐那儿想,然后绷着小脸皱了皱眉……就是为什么感觉阴森森的呢?

    ……不管了。

    陈小娇把搞不明白的问题扔到了一旁,然后站了起来,嘴里念叨了一声“美人”,便冲着灯下的人扑了过去,颇有他看过的电视里那些老色/狼耍流氓的架势。

    ……陈小娇是绝对不知道为什么前世他家父母,在他一次误把酒作茶并且成功醉倒之后,就严令禁止他沾酒的,其实只因为他在酒后有一种诡异的爱好——

    刘彻刚接住扑进怀里跟他身量差不多高的人,还有些莫名这意外的投怀送抱,紧接着就被亲了一脸的口水。

    真的是亲,但也真的是一脸的口水⊙﹏⊙b

    虽然无幸享受到亲昵可爱的大型犬扑到身上热气腾腾地糊一脸口水的经历,但刘彻也是见过狗舔骨头的。

    好不容易才把热情的狗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小刘彻莫名好了一些的情绪紧接着就在那人的下一句话里崩裂了——

    陈小娇鼻子尖都快碰上对方的了,还是眼神朦胧:“你就是我便宜娘送给我的那房妾吗?那今晚就你陪寝吧,看在你长得——”像我家小阿彻的份上。

    只是话还没说完,那人就狠狠一把扼在了他的腰上,一双漂亮的眼眸阴沉得吓人,让迟钝的陈小娇都打了个哆嗦。

    然后那个人看着他笑了,嘴角一点一点地扬起来,像是一把要一点一点扎进肉里的钝刀。

    陈小娇听见那朦朦胧胧仿佛远在天边声音——

    “……哥哥,你赢了……已经这么多年……没有人能让我如此暴躁了……你是第一个呢……让我想想……你说……我该怎么奖励你好呢……”

    然后陈小娇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馨香,意识也跟着那阵馨香一起散去了。

    陈小娇觉得自己做了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自己被剥得像只去了壳的熟鸡蛋,光溜溜的,□□地被人扔在榻上,两只手绑在一起吊在头顶的位置,有温热的气息覆上来。

    有人在自己的耳边低笑,他睁开眼睛想去看,却像是被察觉了意图,眼睛上被束缚了一条锦缎,然后眼前就模糊下来。

    湿濡的感觉最先落在自己的耳垂上。

    那人的舌尖像是灵巧的蛇,探进了耳窝里,钻心的难耐痒意顺着敏感的神经尾梢传到了大脑,陈小娇全身都泛起了一层粉色。

    然后他又听见那个人的笑声,压得很低,……很熟悉。

    还没等他开始思考,便感知到那湿濡的触觉顺着耳尖意一路向下,像是品尝一般的恣意,那人在他的身上极尽肆虐,时而温柔得要将人溺毙,时而暴虐得让人痛噫。

    陈小娇觉得自己就像是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一只树叶大的小船,在无尽的浪潮里被一次次地抛进空中又一次次地跌下云端,痛与快乐的双重折磨快要将他逼疯,直到最后,听见那人轻轻地一声低叹,湿濡的触觉终于落到被折磨的地方,陈小娇的身体骤然绷紧,强撑的意识在此刻无力溃散。

    陈小娇沉沉地跌入一片黑暗中。

    寝楼里。

    刘彻嘴唇殷红,尚噙着一抹笑意,目光极致温柔地抚摸着身旁榻上的人,那人白皙得仿佛一整块璞玉一般的身体上,此刻遍布着密集的痕迹,青紫淤红,却偏偏生出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美感。

    刘彻低下头去,咬住那人同样殷红的唇瓣,含在嘴里细细地啮过,带着笑意和餍足的声音充斥在室内——

    “你是我的了,哥哥。”

    ☆、第19章 闹别扭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陈小娇满眼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茫然。

    视线所及都是一片昏暗,自己似乎躺在并不宽敞的榻上,这床榻还在轻微而有节奏地起伏着。

    四肢酸软得不能动弹,陈小娇觉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睡了很多年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陌生得让他有些害怕——他不会是又穿了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陈小娇就慌忙得难以自抑,仓惶便要起身,只是支着身体的手臂一软,便以一个不够优雅的姿势摔了回去。

    安静的空间里一声闷响,也惊醒了另一个人。

    “……哥哥?”

    昏暗空间里传来的声音带着初醒的喑哑,在本就暧昧的模糊里,听来更是性/感得致命。

    陈小娇接收到这个熟悉的信号后,长舒了一口气,慢慢放松身体窝回榻里。

    “……我们这是去哪里?”

    一阵沉默之后,还是陈小娇先开了口。

    “……”

    然而许久过去,除了依旧起起伏伏的床榻,陈小娇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陈小娇觉得有些烦躁的情绪顺着四肢百脉一直汇聚到心尖上……被下了药的是他,无力的四肢和昏沉的脑袋也可以告诉他之前的“梦”并不只是一个梦那么简单,他是相信他,但他不傻。

    ——他养了那么多年,捧在心尖上都怕硌着的小东西,最后却是趁他酒醉就随随便便把他带上了床,从头到脚一处不落地啃了个遍,若是再大一些还了得?

    紧接着陈小娇就伤心地发现,比起被啃了个遍这个问题,最令他难过的却是“随随便便”……

    果然他已经基到无可救药了吗qaq

    陈小娇有些颓丧地想将自己埋进厚厚的衾被里,只是还没来得及行动,便被那团影子扑在了腿上,委屈的声音在他大腿边传过来——

    “哥哥,阿彻错了……你不要不理阿彻……”

    “……”陈小娇觉得自己心里满满的无奈,有一种满腔怒火却无从发泄的无力感,“……你到底是谁?”

    ……他才不相信自己养大的软软萌萌的小猫会是这个两面三刀的狼豺虎豹(╬ ̄皿 ̄)凸

    “阿彻是哥哥的阿彻啊……”伏在腿上的声音似乎已经带上些哭腔,“阿彻知道错了……阿彻不该听那小宫女胡言乱语……可是她说,哥哥不要阿彻了,哥哥会把阿彻赶出去的……她说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哥哥和阿彻在一起……”

    “……”

    陈小娇咬牙……不心疼,不心疼……——不准心疼你这个没出息的!

    许久之后都没有得到回应,陈小娇的腿上也没了哽咽的声音。

    又是许久之后,陈小娇蓦然察觉透过腿上亵裤的、已经冰凉的湿意,和小孩儿低哑的笑音:“……哥哥你失信阿彻,明明是你自己说出口的……阿彻今后便是自己一个人了,愿哥哥丢开了阿彻这个包袱之后,与两位嫂嫂白头偕老、恩爱不离,最好是将阿彻忘得干干净净…………”

    说完那小孩儿踉跄着爬起来便要走开,却被陈小娇抬手拽住——

    “……刘彻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这是陈小娇第一次连名带姓地称呼刘彻,刘彻也因此僵在了那里,甚至忘了接下去的戏码。

    “亏你还记得我是你哥哥,再学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我定不饶你。”

    那人的话音里带着强硬和冷淡,只是下一个动作就暴露了压抑的情绪,他将刘彻往下拉了拉,脸上绷得紧紧的,抬手去擦小孩儿脸上还未干的泪,却不知眼底的紧张和心疼暴露无遗。

    落在脸上的动作起初有些重,后来便轻缓了下来。

    “……以后不许再哭了,你再哭我也不会心疼的。”

    那人有些刻意加重语气,顿了顿。

    “……所以不许再在我面前哭。”

    过了不知多久,有些颠簸和狭窄的空间里,只剩下那人清浅的呼吸和熟悉的温度,安静得如同以往他们相偎过的每个凌晨或傍晚,时间像是加快了步伐又像是拖长了影子,流逝得悄无声息。

    刘彻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颗眼泪挤出了眼角。

    ……刘彻,你要记得,这个人知道你“将来”所有的恶行,却愿意容忍你所有的过错。

    只有这个人,你就算死也不能放开。

    ☆、第21章 正经街

    直到当夜要落榻一家客栈,下了那比正常人家的马车要大上两三倍的“房车”,陈小娇才知晓自己这一觉足足睡了三天——而且是华诞那天半夜就被打包扔进了马车里,送出了皇宫的。

    在皇粮的供给下,拉车那几匹宝马也是不负众望地,在三天之内,便将京城甩到了大后方。

    所以等到陈小娇醒过来想要寻求庇护顺便让自己冷静冷静的时候,他已经连京城的毛都看不见了……

    平心而论,陈小娇对于这次出行是抱着极大的好奇心的——虽然来到这里已经将近七年,但陈小娇却是真真地一次都没有出过宫——所谓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想来是对他这几年宫廷生活的最好刻画了╮(╯▽╰)╭

    然,无数前人用他们的经历告诉我们: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很多事情只想一想比付诸行动要好得多——

    陈小娇对着所谓天字号上品豪华总统套房里的那盈盈几点豆大的火烛内牛满面——摔!黑成这样是什么个鬼?!说好的夜生活呢?!

    沉默了大半天的刘彻在这时候开了口,细细分辨还能听出几许笑意:“哥哥不要焦躁,宫里自然不是民间可比,灯火晦暗些也是正常。”

    陈小娇面无表情:……劳资从始至终一张面瘫脸你从哪里看出来劳资焦躁了?!

    内心万马奔腾了许久的陈小娇同学,最后也只能怀念着前世光芒辉煌的水晶吊灯默默地摸着黑往床榻的方向爬了。

    始终站在黑暗里的刘彻兀然翘了下嘴角,声音仿佛那诱人成魔的浮士德——

    “哥哥,听说襄州城里的正经街,是有名的灯火连夜,哥哥有兴趣去陪阿彻去走一走吗?”

    陈小娇闻言眼前倏然一亮,强行按捺住几欲脱口而出的欢呼,语气淡淡道:“嗯,既然阿彻想去的话,那哥哥就陪你一起吧。”

    嘴角的笑意蔓延至眼底,刘彻将已经转身走回来的陈小娇的手握进手心:“……那阿彻就先谢过哥哥了。”

    那话音里隐隐约约似乎有几分揶揄的笑意,让黑暗里的陈小娇面上一热,却只强撑着开口:“……自家兄弟,客气什么,不必计较。”

    “……”

    刘彻这次并没说什么,只是握着那人的手蓦然收紧了些,他的眼底陈杂着的细碎笑意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怎么办呀哥哥?你于我来说就像传说中十海之隔外那南方大陆的罂粟,尝一口便成了瘾,自此沉浸其中,欲罢不能……你的所有神情举动都像是对我的引诱,而你却不自知,只愈发地勾着我难以自拔……

    更何况,我丝毫不想把自己从中解脱,只盼能拉着你一起万劫不复呢?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不必计较——这是你说的。

    ……那就跟我一起堕入地狱吧,哥哥。

    到了那条名字很正经的“正经街”,确实是灯火通明的不夜之象,但很明显,这条街跟正经俩字唯一搭边的地方就是它的名字了——

    陈小娇嘴角抽了抽:……这分明就是一条花街啊口胡你当我是傻的嘛?!

    陈小娇转眸望向一脸无辜的刘彻,刘彻一脸无辜地回视:“怎么了,哥哥?我之前没有来过这里,是听客栈老板介绍的……有什么不对的吗?”

    说着刘彻目光波澜不起地扫视过各家门前的女子,脸上也无甚情绪:“这些姐姐穿成这样不冷吗?”

    陈小娇嘴角再次抽了抽,把脸扭回来……他是该说冷,还是该说不冷呢……

    “……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来,你还小,下次不要自己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听到了吗?”

    陈小娇最终无视了冷不冷这个方向诡异的问题,难得地语气严肃声音强硬。

    “哥哥,那家店好像是不同的,我们过去看看怎么样?”

    难得的语气严肃声音强硬的一段话被刘彻直接屏蔽,十二三岁的刘彻一脸无知新奇,抬手指向一家门面素净的店,在这长长的一条花街里,那家店着实显得有些特例。

    陈小娇:……直觉上并不是什么好鸟。

    刘彻不语,微微一笑。

    于是最后陈小娇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好奇,迈步走了过去。

    入眼是泼墨般的十六个字和四个标点符号,陈小娇一眼撇过去,然后就许久没能移开——

    素闻断袖,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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