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节
乱世天下盛世烟花 作者:三木李子
第36节
“你除了会袒护他,你还能干什么?”
“这不是袒护,那把火确实不是他放的,因为那时,我还在天牢里面,他想杀爹随时有机会,但他不会伤害我的。”
一句话将梁毅噎哽在喉,半晌说不出话来。
萧妄顷可以杀尽天下人,却唯独不会伤害念兰泽一点的。
这一点,他很清楚。
正因为清楚,所以苦恼。
剑气横秋,不知何时,另外一个蒙面人提着剑刺过来。
“老六!”梁毅喊道:“这件事与萧大殿下没有关系!”
剑锋依旧处处刺要害,戾气更甚,甚至对念兰泽都下狠手。
梁毅见状不好,与那黑衣人纠缠成一团。
“老六,都说了,那与萧殿下没有关系,你怎么不听话?”
黑衣人听不见,继续行刺。
如果不是梁毅进退有度,好几次就差点被黑衣人给刺杀。
剑锋划破九汕寒冻,那剑刺向念兰泽,萧妄顷有点恼了,他与那人纠缠到一处。
可是碍于是念兰泽的六哥,他处处留情。
梁毅挑破那蒙面人的面纱,那人不是梁天。
万对月,万赫炜的侄子,万家最后的一个人。
装疯卖傻的乞丐。
念兰泽听到动静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站在那里。
那把剑快要刺入他的时候,万对月看到萧妄顷的剑刺入自己的腹部。
瞳孔瞪的超大,死不瞑目的将念兰泽的面孔映入瞳孔里。
“你怎么还不死?”从那万对月的喉咙里幽冥般的声音:“你们怎么还不死?”
最后一声诅咒响起来:“你们不得好死!”
灭我全族,你们怎么还不死?
杀孽太多,你们怎么还活着?
死不瞑目的愤恨让万对月面孔变得扭曲,瞪着双眼看这最后一眼。
在这世界最后一眼,居然是念兰泽的脸,他怎么会不恨,怎么会阖上眼?
“兰泽,你还好吧?”
楞了半晌,七公子开口轻笑:“还好。”
笑容苒苒温柔,于万千血泊中绽放出的一朵盛世烟花,了不却——烟花易冷!
听到一阵闷哼,念兰泽蹙起眉头:“你,还好吧?有没有伤到——”
萧大殿下用衣角擦干净手里的血,为念兰泽引路:“我还好!”
一路走过,肩头的伤在暖阳下泛着红色光晕,血水一点一点的向外渗透。
萧大殿下黄褐色衣服自肩上到后背已经被鲜血染红。
他依旧一路云淡风轻调笑涟涟。
为求念兰泽一个心安,他忍着剧痛为他引路。
用情至此,萧大殿下也算情种一个!
☆、谁懂你无奈
日光晴好,这个冬季好暖和呀!
七公子推开门,仿佛从暖阳中走出来,他侧耳倾听:“尤大夫在吗?”
尤良看着内阁的萧妄顷一眼,萧妄顷对他挥手示意他不要告诉念兰泽他就在这里。
隐瞒了念兰泽他要去验兵,其实他是来这里治伤。
“在……奥,七公子,什么事?”
尤良将屏风的帘子拉起一点,念兰泽看不见,他看不到萧妄顷就在对面的屏风之后。
“萧殿下来过了吧?”
“没……”对于这个聪睿的男子,尤良有点犯了结巴,居然有点结巴:“七公子,什么事?”
“他来过吧?”念兰泽温柔一笑:“他的伤怎么样?”
尤良看着萧妄顷一眼,再看看念兰泽,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伤,什么伤?”
故作不知道,尤良收敛了情绪:“七公子,你受伤了吗?”
“不是我,是萧大殿下!”
再看一眼萧妄顷,尤良笑道:“不会的,他不伤别人已经是万幸了。”
“我知道他已经来过这里了,你别骗我?”
“你怎么知道?”
念兰泽温柔似水:“我知道,我能感觉到。”
“伤不重,不过要好好修养。”
尤良转眼看了一眼萧妄顷,以及刚刚剐下来的毒与腐肉,心里不知如何回答?
萧妄顷的左手因迟来就诊,毒物蔓延,已经无法拿起剑了。
这个年轻的少年将军的左手已经相当于废了。
“奥,平时要注意点什么?”
“这是金疮药,不要沾水,左手不能拿重物,好好的休息,保持心情愉悦——”
后面那句话念兰泽给当废话听了,谁敢让他心情不好呀?
“我明白了。”
“七公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您?如果萧大殿下从此成废人,您该怎么办?”
“您别忘了,我也是个废人。”
沉重的垂下头,尤良道:“我明白了!”
废人又如何,照样可以一语定乾坤!
七公子有这样的魄力,萧大殿下依旧有这样的魄力。
他们都是一类人,可以生,可以死,可以废,也同样一语定乾坤。
念兰泽拿着金疮药走后,萧大殿下从内阁里走出,摇头苦笑:“兰泽就是兰泽呀,太聪明了。”
“不是七公子聪明,是你太笨!”
萧大殿下泛起疑惑:“什么叫我太笨?”
“其实,当初你带着七公子来寻医,那个时候,他,已经深陷——只是,你不知道?”
经过几番苦痛挣扎,两人兜兜转转回到了最初。
“嗯……那我先回去了?”
“你不回去难道还想留下来蹭饭不成?”
“谁蹭你的草药破饭,我的兰泽还在等我呢?”
“那个,七公子拿的那个金疮药还没有付钱!”
“谁是七公子?我不认识……”我只认识我的兰泽。
这一唱一和,尤良彻底无语。
万对月那种咬牙切齿的语气让念兰泽至今还有点后怕。
——你怎么还不去死?
如同恶魔的诅咒,一声声的敲打着他的心扉。
多少人因他而死,多少人想要他死……
多少人因他而死,尸骨无存?
多少人想要他死,死不瞑目?
已经数不清——
忽然间,好沉重,好累!
这天下,谁能懂你无助?
这世界,谁又能了然你的无奈?
“兰泽,你在想什么?”
“没有。”
萧大殿下从来都知道念兰泽是个心思极其重的人。
他想着什么,不难猜测,难以猜测的是,他会怎么想,怎么做?
“兰泽,你也别瞎想?”萧大殿下最终决定坦白:“我的伤也没事…!你不用担心守寡了……”
“我也觉得没事。”
七公子腹黑的拍拍萧妄顷的左肩,萧大殿下疼得倒吸一口气。
“你不蹦哒的挺好的吗?吃的好,睡得好?玩的好?”
话锋一转,嘴角挂着讥俏的笑:“我怎会担心守寡呢?你不在,说不定我可以大把美人拥在怀里?”
萧大殿下悲催的一把汗一把泪:“兰泽,你不能这样?”
“为何不能?”
“你要这样,我就……我就……”
“你要如何?”
“我就只能历史重现——”
——霸王硬上弓!
七公子顿时脸红一片,咬牙,半晌才透出几个字:“卑鄙无耻。”
某人笑得邪恶,想想当初萧大殿下是怎么把七公子搞到手的就知道了?
摄政王府,
萧季末对着摄政王的牌位跪了一整天。
爹,你让我娶西盈,可是现在我无法娶她?
我不爱她,不能毁了她一生幸福。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可以等你喜欢我。”
寒风吹得枯草萋萋,西盈在一片柔和的光芒中一席话散发着透骨的寒意。
萧季末面露愧色:“我不想误了你,如果有中意的,就嫁了吧!”
“如果我愿意等你呢?”西盈哽咽出了声:“我可以不计较你喜欢的是谁?不计较一切,我还年轻,我可以等?”
一般人都会说,我还年轻,青春等不起。
可是在这个女子嘴里说出来的却是,我等的起……
一席话完,西盈流下泪,我可以等,等到什么时候呢?
也许是,地老天荒!
也许是,沧海桑田。
也许是,竹篮打水!
终是,那个绝色的倾国倾城的佳人提着水露绿色长裙,咬着贝齿:“我可以等,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等?”
说完,就提着长裙跑开。
“你这样,会伤了她的心!”念兰泽在暖阳中走出。
春风一吹,春意回归。
白色的飘絮吹得满亭都是,枯草摇曳身姿。
萧季末叹息:“不伤她的心,就会误她一生!”
“你父王临终遗命,让你娶她。”
“娶她,不爱她,对她不是很残忍吗?”
娶的人,不爱。
爱的人,娶不了。
“兰泽,我其实就一直想要跟你说的……?”
七公子疑惑:“什么?”
“我一直很爱一个人,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萧季末泯唇:“我应该让他知道的,我很喜欢他,不是因为他的眼睛因我而瞎,不是因我年少无知……我说不清道不明,可是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他不希望你这样。”念兰泽苦笑:“他希望你能幸福——”
“幸福吗?”萧季末愕然,然后苦涩一笑:“那他会幸福吗?”
念兰泽终是没有说话,幸福哪有那么容易?
明明触手可及,偏偏万丈天堑!
“我该走了。”
“兰泽,我的话还没说完!”
“我累了,不想听!”
几乎是落荒而逃,七公子忽然很害怕!
萧季末突然拉住念兰泽,时光搁浅。
你不知道,我们一起长大,我曾以为我们会是一生的好朋友。
那时的你,就站在梁相府那个院子里,那一夜,所有的清昙开遍。
我曾误以为你是月下仙子,直到跌落相府的院子,我才发现那个被我害得看不见的小孩居然是你!
那夜,我骂了自己一夜。
第一次,为自己的荒谬而忏悔。
可你却笑着告诉我,你很爱这个世界!
原来,从那一刻,那一夜,我就很喜欢那个如月干净的少年。
只是,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等我知道,再也回不到当初。
千言万语缠绕,萧季末欲言又止。
良久,他放开念兰泽,苦笑声在念兰泽耳边破碎成声。
“兰泽,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当然是。”
“那你能听我说完吗?”
七公子愣了一下,最终温柔如剪不开的秋水:“不能!”
萧季末喃喃自语:“我只是想让他知道,萧妄顷能做的,我也能做。萧妄顷可以付出的,我可以双倍的付出……”
“……这些,我只希望你能知道。”
念兰泽依旧没有回头,其实他早就知道。
知道了,又该如何——
西盈并未离去,她躲在一棵柳树的背后。
那样的话如同恶魔一样刻在心里。
抽光了她所有的力气,扶着柳树慢慢的蹲下去。
光秃秃的树不能给她一丝遮掩,将她所有的脆弱全都暴露在微弱的阳光下。
风一过,刺骨的风带来了远方春归的气息,却残忍的将她的眼泪风干。
一点点的证明都不给她留下。
“你还好吧?”
念兰泽递过手帕,白色的丝制手帕在他白皙指尖芬芳馥郁。
他笑道:“幸福,要靠自己争取的。”
西盈接过丝帕:“我争取过了!”
“这句话很多人都说过,很多人都死在幸福来临的前一夜。”
温柔的少年澜明如光,立在枯树之下,如同春意回归。
西盈抬头,看着那个温柔的少年,有股说不出的温暖。
初见之时,那个漂亮的小孩因为看不见,每逢一群孩子嬉闹,他就孤独的在远处听着。
那时,她愣愣的看着那个寂寞的小孩,手指着他说:“那个小孩很漂亮。”
一阵不以为然的嬉闹声咋起:“他是个瞎子……他父亲不喜欢他……”
她曾为他惋惜。
可是,当萧季末对那个小孩寸步不离的时候,当萧季末把他当做珍宝捧在手心的时候,当萧季末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的时候……
那时,她是有恨的。
恨的彻彻底底。
可是,就算恨,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确实异于常人。
干净,圣洁,不染尘埃的美。
温润,礼貌,超脱红尘的暖。
“可七公子,你相信幸福吗?”
眼眸没有半点焦距,可是依旧漂亮,念兰泽沉重的声音压在西盈的心口,沉甸甸的疼。
——“幸福,太奢侈了,念兰泽要不起……”
“可是你是不同的?”念兰泽笑道:“你可以追求,你还年轻,可以等幸福。至少,你们是被认可的!”
西盈望着那个孤寂苍凉的背影,眼里涌出泪。
同样的年轻,那个十九岁的少年温柔对她说:你还年轻,可以等……
连西盈都觉得这个世界太过残忍,他们那样的配,为何要在苦痛的漩涡里挣扎?
☆、这是我的爱
一阵边疆的号角吹响这个春的烽烟。
老皇帝手握着龙撵扶手,一阵接一阵的咳,咳得人心惶惶。
仿佛要将这半生的时光咳尽。
“北漠东夷又来犯,尔等可有请缨乎?”
这一帮老臣面面相觑,如论安逸享受,他们可是前赴后继。
可是如果论保家卫国,他们宁愿钉在耻辱柱上安逸享受。
老皇帝眯了眼,他实在想不通这一帮腐朽的老臣平日结党营私,勾心斗角一个比一个厉害。
若论保家卫国,却个个退缩。
“陛下,臣愿意请缨!”
萧季末恭敬站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凛然气魄。
“英雄出少年,好呀……”抬手示好,感慨万千:“如果黄弟泉下有知,一定会以你为傲的,他有个好儿子啊!”
萧季末将头埋得更低:“谢陛下称赞,季末只不过做了自己分内的事情。”
“这个时代是年轻人的时代!”朝堂里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响。
老皇帝眼角露出了笑,这帮老家伙平日里捞好处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利索。
国难当头,却靠着几个少年!
一丝绕有趣味的笑闪现,他冷哼一声:“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呀!”
“臣愿意请缨!”萧妄顷大大方方的站出来。
他确实愿意,这江山血染,冷不防让人头痛欲裂!
如果不是因为念兰泽,他管这场破事干嘛?
“那?”
“陛下,臣愿意从淮河北上,那一路有我摄政王的军队!大殿下怕是直接北上吧!”
萧妄顷其实是想说,他可以与他一起绕淮河北上的。
无奈……人家拒绝了!
那就,算了吧,反正,他也不想让念兰泽再看见萧季末。
萧季末走的那天早上,念兰泽来送行。
天色苍茫,明明已经入夏,却更添几分荒凉的韵味。
“兰泽,你来了?”
念兰泽微笑,“我来了!”
萧季末苦笑一声:“你什么时候与萧妄顷北上?”
“三天左右吧!”顿了顿,“到时候,我们在夜城会和!”
“好!”像是说一个承诺。
“兰泽,我并非有意与萧殿下为难?”萧季末笑道:“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
“我明白!”举杯对酌,平淡自然:“陪君醉笑三千场!”
萧季末笑道:“只要这次我一扫北漠东夷,我就有资格与萧妄顷争帝位!”
念兰泽依旧面不改色,只是——他不懂。
萧季末并非是贪恋皇位的人。
他也并没有觉得萧季末不是适合当皇帝。
他曾说过,萧妄顷才是乱世中的霸主,而萧季末只适合当一个盛世中的明君。
萧妄顷懂的权衡朝堂之间的争斗,乱世中各国的纵横。
这些,萧季末不如萧妄顷。
“我做这么多,不是因为我贪恋权势富贵!”
他笑道:“我如果有了江山,是否会赢得你呢?”
不图富贵荣华,不为权倾天下,只为了你啊!
赢得了江山,是否能赢得你呢?
“念兰泽艾艾红尘中一粟,怎可与天下同起而语?”
“是啊,江山易得,你——难得!”
这句话是萧季末说的,江山易得,人难得。
在日后这个大南朝第四代皇帝萧季末的心里留下永远的伤疤。
他还记得当初对那个少年说:江山易得,人难得。
念兰泽抿唇不语,古来征战几人还,谁能说得清明日的事情。
金鼓擂,号角响。
萧季末握住念兰泽的手,人就在眼前,他总是有点恍惚的感觉:“兰泽,我或许早就知道结局是什么?至少,让我争取一次!”
温暖如萧季末,一生之中,没什么野心与欲望。
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手握重权,父慈子孝,享尽人世天伦。
只是,那又怎样?
“季末!”念兰泽喊道,萧季末回头,他等着念兰泽要与他说得最后一句话:“对不起”
萧季末脸色一滞,继而笑了:“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是朋友!”
上马,策鞭,离去。
长长的号角震得太阳也躲在云层里,天边映着几缕惨白。
萧妄顷看着念兰泽,倒是有点想要取笑他的样子,只是,他没有!
将他的肩头一揽,笑道:“兰泽!”
“怎么?”
“没事,只是太久没有见你,想的很?”
念兰泽清风般的笑声:“是太久,才一个时辰不到!”(七公子估计被萧大殿下给恶心死了)
“兰泽,你知不知道你很没有良心?”
“知道!”
“你知道?”
“你已经说了千百次了,”
“回夜城,你打算想要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
“我是不介意养你的,哈哈,那我也什么事都不干,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会罩着你的。”
念兰泽一脸鄙视,从头鄙视到尾。
小列在皇宫混得还挺不错。
一宫女知道小列不是那啥后(太监),脸红心跳的递给他一个香包:“小列公子,我仰慕您很久了,您有喜欢的人吗?”
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
于是腰直了,头抬高了,尴尬而显摆的一笑。
仔细想想:“有!”
宫女一脸黯淡,且羞且怨:“她是谁呀?”
“我家少爷啊!”小列天真的笑道:“我最喜欢我家少爷了,他是最好的人!”
此时,门开了……
然后,小列悲催的日子来了。
萧妄顷与念兰泽回来,正好听到这一句,他瞪了小列一眼,小列汗毛竖起来了。
他好像没有说错话呀!
要怪就怪萧妄顷对他家少爷的占有欲太强了,这也怪不了谁呀?
他可以说仰慕或许敬重,就是不能说喜欢,这是萧妄顷的大忌。
像是显示自己的所有权,萧妄顷抱起念兰泽,大摇大摆的在小列面前走过。
走到他的面前,眉飞色舞的一笑。
赤果果的挑衅,他附耳轻声细语对念兰泽说:“我知道你走累了,我抱你走!”
念兰泽十分的不解,但是,他还是任由他抱着。
“兰泽,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
“不知道!”
“第一件,我喜欢你!第二件,我喜欢抱你!”
念兰泽彻底无语,这货老是在发情。
猫喜欢在春季发情,这货一年四季都能发情。
“兰泽,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
“小列说他喜欢你!”
无语,抓狂,七公子抿嘴笑:“这很正常,他从小就跟着我……说起来,我的眼睛……”
“我想把他嫁出去!”
萧妄顷一句话差点没把念兰泽给呛死。
那货老是喜欢替他做主张!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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