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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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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王爷妻管严 作者:Iris鸢尾

    第27节

    “殿下!殿下怎么了!怎么会受伤……快……快来人拿药,传太医!”

    兼雨的情绪非常不稳,一直在哭喊尖叫,看见满屋子的人更加拼命的喊,而且楚越抱着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孩子颤抖的多严重。

    顿时暴躁的一脚踹开管家太监,厉声吼道:“滚!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本殿滚!滚出去!”

    所以人都不知所措,只好面面相觑,虽然担心,但也只好先退出去。

    楚越轻柔的安抚着兼雨,说道:“好了~好了~没事了~他们都走了~好了~”

    兼雨拼命的喘着粗气,小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楚越,满眼都是惊惧。

    楚越真不知道该拿这个小东西怎么办了,明明应该自己生气,可是却还得反过来安抚这个要人命的小东西。

    他搂着兼雨,亲吻着他额头,然后在他耳尖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喝道:“不准喊了!闭嘴!就这么点胆子,你也敢拿刀杀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 合人心意

    那天无论楚越怎么哄,怎么安慰,兼雨就只是缩在角落里,瞪着大眼睛警惕的观察他,不说话也不睡觉,那眼神执拗到疯狂,如同鬼一样,死死的盯着你,只要是楚越接近他一点,他就会吓的一哆嗦,然后奋力的满屋子的跑,满屋子的躲,甚至一脑袋撞在柱子上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想楚越在接近他分毫。

    楚越身心俱疲,他没有丝毫的办法,他的办法对待这么个软硬不吃的小东西都不合适,先前来的时候就已经吓唬过了,可是却把这个小东西搞得遍体鳞伤,若是在强硬下去,说不定这人就真没了。

    可是他现在倒是想好好对她,好好宠爱他,可是人家不给你一点机会,甚至连一个缝隙都不给你,任凭你有什么心思,这个小东西永远超出你的意料之外。

    最后楚越也是在见不得他这样了,他把知华叫来了。

    女孩子柔软温和的靠近他,他的排斥并没有那么强烈,有换言之兼雨只是怕自己而已,他冷着脸面无表情的出了暖阁,因为有他在,就算兼雨肯让知华接近,但是全身的晶体也不会松懈下来,暖阁和小客厅之间隔着一道珠帘,楚越就站在珠帘后,看着知华端着一碗加了蒙汗药的安神汤慢慢的哄着喂给他。

    楚越的目光紧紧的落在他身上,只是隔着珠帘看不太清,只是依稀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孩子身影婉约,影影绰绰。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握紧手上的那一只手,顿时一股难忍的刺痛痛遍四肢百骸,一点小伤竟然瞬间痛到深入骨髓。

    管家太监端着伤药,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殿下手上的伤也要及时处理……”

    楚越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动,依旧是看着珠帘里的身影。

    “……”管家太监微微的叹了口气,小声地说道:“殿下,还是将伤口包扎上吧,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晕血的多,不然以后小主子见到鲜血淋漓的又该害怕了。”

    楚越浑身僵硬了一下,缓缓的转头看他,自欺欺人的说道:“你是说……他刚才怕成那样儿只是害怕血……是吗?”

    是吗?

    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他害怕的从来都是一直在伤害他的你!

    虽然管家太监很会说话,立即赔笑的安慰她,可是楚越耳朵里听着,心里却一直在反驳。

    最终他还是沉默的伸出了手,让人将血迹擦干净,把伤口包扎上,这个过程很疼,但是他宁愿是相信兼雨不是在害怕他,而是真的害怕他手上的鲜血。

    管家太监的手很快,快速的清理伤口,然后将纱布缠上,就快要包扎好的时候,知华从暖阁里出来,低着头走到楚越身边,恭敬地福了福身,说道:“殿下,小主子喝过药,已经睡着了。”

    楚越抬头看她,点了点头:“你下去吧。”

    “是。”

    知华福了福身,然后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楚越手上的伤口包扎好了,管家太监也端着东西退了出去。

    楚越坐在椅子上,看了看自己被包裹上纱布的手掌,又看了看书架上的宝剑,它已经被擦干血迹好好的放回原位了。

    可是他们之间,应该是回不到原位了吧。

    楚越挑开珠帘,慢慢的走向床榻,里面的孩子蹙着眉头,缩成小小的一团躲在被子里,只有那么一点大,楚越坐在床边,伸手想抚平他皱着的眉头,可是却不想刚一触碰到他,这孩子的眉头本能的皱得更紧了。

    楚越的手堪堪的缩回来,可是却停在半空,有些不忍心在前进,但是还舍不得收回来。

    他在床边就这么做了好长时间,一直这么痴痴的看着他,那碗安神汤里的蒙汗药似乎放的多了一些,就是楚越后来躺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将他搂进怀里的时候,他都没有醒来。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楚越就起床了,丫头小厮站在一边伺候她穿衣服,管家太监见他神情似乎有些疲惫,又看着床榻里的小主子正在睡着没有醒,于是轻声说道:“现在时间还早,殿下不在多睡一会儿了?”

    “不了……”楚越在一边让人更衣,一边转头看着熟睡中的兼雨,低声说道:“我还是先走吧,省得他醒来的时候看见我,又要害怕了。”

    管家太监一听没敢说话,只是恭敬的低了低头。

    今日楚越下了朝后,就直接留在宫中,因为丽贵妃传话出来,说要见他。

    其实他想不想就知道是什么事,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别院住着,把皇子妃和满府的姬妾都留在了皇子府,而且临走之前还把皇子妃禁了足。

    这个陈氏向来不是个安分的,她仗着自己出身好,又是皇子正妃,从来不把这满府的妾侍放在眼里,冷不丁因为个来路不明的男孩子吃了这么大亏,心里简直愤恨的要命,前脚楚越一走,吼叫她就差人把话传到娘家去了。

    她是万昌伯的嫡长女,这万昌伯和平西候也就是丽贵妃的娘家有些亲缘,所以当时丽贵妃为了亲上加亲,也是为了把楚越将她显赫的娘家牢牢的拴住,才娶的陈氏。

    万昌伯膝下的子嗣不少,但是女儿就这么一个,从小娇生惯养,而且就这么一个女儿嫁入皇家,以后还得指望这个女儿呢,听到这话以后自然很着急,但是他们却不敢亲自去找楚越说和,因为他们知道楚越脾性乖张,不是个善茬,又极其嚣张跋扈不讲理。

    所以万昌伯夫人就入宫拜见了丽贵妃,委婉的将此事说了出来。

    丽贵妃从前一直很得宠,虽然后来有了丁昭仪,但是德盛帝一直与她还是有感情的,所以生下七皇子后,他就一直希望七皇子能平步青云,可是前面有皇后嫡出的皇子,有城府颇深的三皇子,有天资出众的玟王,七皇子实在是不拔尖,所以自从立了太子之后,她想让七皇子登基大统的心就慢慢的落下了,可是现在太子被废,拘禁在宗庙,三皇子陷害玟王,虽然玟王没说,德盛帝也没有责怪,但是人心昭昭,三皇子是不会再受重用了,现在只剩下玟王和七皇子。

    丽贵妃的心又活络起来,可是她一边高兴,同时,一边也担心,是不是太子和三皇子都是被玟王一个个铲除掉的,那么最后不就剩下七皇子一个了,要是连太子身份那么显赫,三皇子那般精明的人都是被玟王铲除的,那七皇子显然就不是玟王的对手。

    正在她思量该怎么办的时候万昌伯夫人来了,这个万昌伯夫人一心想让自己女儿赶紧出来,于是就再丽贵妃那儿添油加醋的说了好些话。

    “贵妃娘娘还不知道吧,七殿下不知道在哪里得了一个少年,整日的宠爱有加,其实要只是这样也就罢了,难得七殿下喜欢,可是那是个男孩子,不能诞育子嗣不说,还仗着七殿下宠爱非常嚣张,不把皇子妃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还陷害皇子妃,害得她被七殿下禁足,而且切身还听说,那个少年是个极其桀骜不驯的,还……还……”

    万昌伯夫人小心翼翼的观察者丽贵妃的脸色,样子踟蹰有些不敢说话。

    丽贵妃放下茶杯,看着她一脸胆怯的样子眯了眯眼,然后慢悠悠的说道:“你企鹅说就是,本宫自然会为皇子妃做主的。”

    “哎,是~是~”万昌伯夫人一听大喜,于是赶紧小声的说道:“听说这个少年曾经当着皇子府里的下人当场就扫了七殿下一巴掌……这样的祸害如何能放在殿下身边啊,若是传出去,说殿下偏宠个少年,这也不好听啊,而且这个少年如此嚣张,若是哪一天伤到殿下,那该如何是好啊!”

    “什么?竟有这种事?”

    丽贵妃皱眉,脸色不太好,简单的大发了万昌伯夫人后,就差人给楚越传话,要好好的问问。

    结果楚越往后宫走的时候,突然碰见来拜见皇后的玟王夫夫。

    原本远行之后要拜见父母的,可是一直都只是楚豫奉旨入宫,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去皇后宫里,怕被人说闲话,于是这一日,楚豫和顾攸宁一起进攻要去拜见皇后,谁知就在宫门口看见了神色匆匆的楚越。

    论长幼,楚豫比楚越年长,所以既然看见了,又在宫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楚越再不愿意,也得上前给楚豫不甚认真行了个礼。

    “六皇兄眼高于顶,一向不爱在宫闱中走动,怎的今日倒进宫了?”

    楚豫没有说话,而是顾攸宁率先开口,扫了一眼他手上的纱布,说道:“听说七皇子这几日上朝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总是往城外跑,怎的今日却得空进宫了?”

    “呵呵~”楚越挑唇一笑,说道:“那是自然,本殿往城外跑,那自然是城外有吸引本殿的温~柔~乡~啦~”

    楚越说的满脸不怀好意,顾攸宁瞬间脸就沉了下来,死死的盯着他,慢慢的走到他身边,一字一句的说到:“日子还长,我看你能嚣张几天!”

    ……

    楚越去上朝走后,没过多久,兼雨也醒了过来,来了这么长时间,他第一次早上起来很听话的吃了饭,没有用人费力,还老实的喝了药,知华给了他一块糖,也吃了。

    他自己低头穿好鞋,然后又乖乖的将貂裘披在身上,站在门口,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知华,轻声说道:“我,想出去看看……行……行吗?”

    “……”知华对于他的改变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半天才连连点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了,公子想去哪儿,奴婢陪你……”

    兼雨没有说话,转头推开门,出去了,知华站在他身后也赶紧跟了上去。

    兼雨出了门,仍然顺着那日知华带他去的那个长廊到后山去看花,可是紫荆花开了几日,就已经落下了,铺了一地紫色。

    花开时荼蘼,花落时飘沙。

    知华看着兼雨一个人呆呆的站在花雨中,神情有着大人的淡漠,她皱了皱眉,上前展开笑意问道:“怎么了,公子不是说要出来走走吗?怎么在这儿发呆呢?”

    兼雨没有看他,而是仍然呆呆的看着那被垂落的满地紫色,半晌突然说道:“没什么,只是觉着来了几日了,竟然从未仔细的看过这里。”

    知华愣了愣,随后了然一笑,她就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就算会记仇,但是你只要对他好,时间一长就会好的。

    “那公子看出什么来了?”她笑着站在一旁笑问道。

    “……山水花鸟……无一不合心意,让人流连忘返……”

    兼雨大眼睛空洞的瞪着,眨也不眨一下,一时间竟然像一个没有活气儿的玩偶一般。

    过了好半天,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顺着长廊往半山腰走去,知华就跟在他身边。

    第一百六十六章 风雨归来

    皇宫里。

    顾攸宁和楚豫站在午门外看着楚越高傲的转身离去。

    “总有他后悔的一天!”顾攸宁咬牙切齿。

    “不必动怒。”

    楚豫伸手搂着他,远远的看着楚越的背影,眼中阴霾的肃杀越加严重。

    顾攸宁抬头看他,点了点脑袋:“咱们走吧。”

    说着,两个人乘坐宫中的轿辇到了皇后宫里。

    皇后明显憔悴了许多,她跟德盛帝多年夫妻,但是实在是看不透帝王的心思,太子一直被关在宗庙,无论皇后如何的旁敲侧击,德盛帝一直稳坐泰山,丝毫不提太子被拘这件事,她心里着急,但是奈何如今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在中宫,她什么也干不了。

    听说玟王夫夫来了,虽然心里愤恨的不行,但是也不得不强撑着跟他们说话。

    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实在把她怄的够呛,宫里的人原本就是见高踩低,虽然她是皇后,可是如今太子被废,还被皇帝关进了宗庙,能不能放出来都两说,更别说复位了,而且还有个丽贵妃整天跟她过不去,她人老珠黄,在皇帝哪里恩宠是一点也没有,如今看着玟王和玟王妃都好端端的回来了,在朝堂上一片炙手可热,那些大臣俨然已经把玟王当做储君来对待了。

    真是荒谬!!

    皇后狠狠的攥紧手中的帕子,面上虽然不怎么显露,但是看着楚豫的眼神掩饰不住的愤恨和怨毒。

    就凭他一介小小宫嫔所出的贱种,还是个已经娶了男妻,不得登基大统的废物,如今也敢爬在他儿子头上了。

    楚豫和顾攸宁坐在堂下,把皇后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泛着冷笑。

    两个人不愿意在皇后宫里多呆,略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退了。

    与此同时,楚越已经到了丽贵妃宫里。

    丽贵妃身边的心腹宫女出来迎接楚越,赶着上前笑着说道:“殿下可来了,娘娘等了好一阵了。”

    楚越点点头,将身上的披风接下来递给她,然后随口问了一句:“母妃这么着急找我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唉……也没什么事情……”这个宫女在丽贵妃身边多年,从前也是看着楚越长大的,于是难免先跟他说了几句:“今儿万昌伯夫人来了,跟娘娘说了好一会儿话,这不,万昌伯夫人刚走,这边娘娘就传人去请您了,一会儿您进去了,可千万仔细着啊。”

    “哼!”楚越一听不屑:“我就知道是他们,到底来这儿给他们那个好女儿伸冤来了!”

    那宫女一听这话,立即低头不敢再言语,两个人随后进了丽贵妃的寝殿。

    “儿子给母妃请安!”

    楚越屈膝行半礼给丽贵妃请安,丽贵妃斜倚在暖阁里的软榻上,没好气的看了眼楚越,说道:“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来看看母妃,还得让人去请你,你才肯来!”

    “哪里的话,这不是这段时间楚豫回来了吗,一直忙着对付他来着。”楚越起身不甚认真的笑道:“他向来不安分,母妃又不是不知道。”

    丽贵妃瞪了他一眼:“我看不安分的是你吧!皇子妃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什么时候搞出来个男宠!还巴巴的送到别院去了,怎么?满腹的姬妾都不要了!”

    话音一落,楚越顿时冷笑:“这个万昌伯不敢到我这儿来,反倒来母妃这里乱嚼舌根!”

    “你若是没有什么不好的,谁能乱嚼舌根!”丽贵妃倒底是心疼儿子,忙拉着他,让他跟自己一起坐在软榻上,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好跟母妃说,皇子妃惹你生气了?”

    “那个女人一天掐尖要强,整天的容不下人,而且母妃当万昌伯夫人为什么来,自从侧室生下庶长子以后,他们就开始坐不住了。”

    楚越语气不是很好,因为只要一想到当初兼雨在寒冬腊月的被迫被罚跪在外面,他就气的直咬牙!

    “既然如此,那且先不提她。我问你!那个被你送到别院的男孩子是怎么回事?”丽贵妃盯着自己儿子问道。

    “没什么,就是看他挺可爱的,难免宠爱了一些,他在皇子府里挨欺负,我就给送到别院去了。”

    楚越微微的眯了眯眼。

    果然!

    说到底,皇子府里的陈氏还是把主意打在兼雨身上。

    “这么平白无故的送到别院去算什么事,让人知道,岂不遭人诟病,你若是喜欢,大可纳为妾侍,万昌伯也就说不出来什么了。”

    丽贵妃听了楚越这么说,心里也就放心了,简单的训诫两句,还说道:“现在无论是朝堂上还是后宫里风声都紧的很,你小心点,别因为一点小事惹你父皇生气,听到没有!还有就是,那个别院里的男孩子,无论你多宠爱,断不可太过了,不然让人知道了笑话。”

    “是,儿子知道了。”

    楚越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对于他来说,兼雨他是断然不会放手的,这么一想养在别院终究也不是个问题,总是要把他接回皇子府的,可是皇子府里的女人都不是安分的,尤其是他那个正妻。

    他眯了眯眼,若是她执意容不下兼雨,那么早晚有一天他得把那个女人除掉!

    从宫里出来,楚越正要上马车准备往城外走的时候,突然一阵眩晕,他猛地一下扶住马车,好半天才缓过来。

    身边跟着的小厮吓了一跳,赶紧关心的问道:“殿下!殿下怎么了?”

    “……无妨……”楚越胸口发闷,紧着喘了几口气,抬头看了眼那小厮说道:“咱们走吧。”

    “是……是!”

    那小厮结结巴巴的回答道,被楚越苍白的脸色吓到,心里有不敢说什么,只是小心的扶着楚越上了马车。

    楚越坐在马车里,可是眩晕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他皱着眉,最近几天他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太医也看不来什么,若是他生病了,这病也怪,好的时候跟个没事人似的,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单反不好的时候,让人死的心都有。

    他半阖着眼睛,想将这阵眩晕挺过去,可是却更加严重了,他满脸苍白,额头上一片冷汗,他死死的咬牙,正当这个时候,马车停了,小厮在外面恭敬的道:“殿下,咱们到地方了,殿下移驾吧。”

    听到这话,他猛地深吸一口气,起身准备下车,谁知刚刚一起身,胸口突然一阵刺痛,随即眼前一黑的重新摔在座位上没了知觉。

    外面的小厮喊了几声,马车里都没有动静,纳闷的掀开帘子,顿时就看见楚越脸色苍白的协议在马车里人事不知。

    “殿下!殿下!这是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顿时吓得他声都劈了,赶紧喊人来。

    ……

    玟王府内。

    楚豫和顾攸宁从宫里回来以后,就坐在书房里喝茶,这个时候凉生突然从门外进来,躬身行礼:“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怎么了?是不是兼雨有什么消息了?”顾攸宁抬头看他急切地问道。

    凉生欠了欠身,随即说道:“王爷不是去找了肖铭寒吗?他刚才托人传来口信,说他的确知道七皇子在城外有一处别院。”

    “是吗!可带人去看了?”

    “去了,也的确看见七皇子府的人进去了,可是那个山庄戒备森严,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楚豫一听,就冷哼道:“他们倒是小心,还看到什么了?”

    “别的就没有了。”凉生摇摇头。

    他们正说着,成贵进来了,说道:“王爷,林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楚豫说道。

    “是。”

    成贵领命,过了一会儿,林良从外面进来,躬身行礼后,说道:“王爷,王妃,刚刚得到消息,七皇子府的人把太医院一半的人都请去了,而且三皇子也去了。”

    “是吗……”顾攸宁冷笑:“那应该是穆云汉的蛊虫起了作用了。”

    “是。”林良点头,问道:“那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要不要趁乱把兼雨就出来。”

    “不可,若是没有十足十的把握,断案不能打草惊蛇,免得伤到兼雨。”楚豫沉着脸,半晌笑道:“肖铭寒说的地方倒是对的,果然本王就知道他一定会倒戈的,既然这样,你去着人通知他,让他把楚越身体里有蛊虫的事情透露给他们。”

    林良不解:“这是为何?”

    楚豫没有说话,而是和顾攸宁微笑的对视一眼。

    ……

    此时不同于玟王府的自信满满,七皇子府别院却乱作一团。

    楚承坐在椅子上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楚越满脸阴沉,好几个医生上前号脉,可是一个一个却都摇着头下来,没一个能说出个一二来,气得楚承大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只要好生保养就行的吗?现在怎么人都醒不过来!”

    “这……这……”几个太医瑟瑟发抖的站在一边,慌忙的说道:“回三殿下,七殿下这脉象实在诧异,臣……臣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啊……”

    “废物!”楚承抬手摔了茶盏,骂道:“全都是废物!”

    他这么一发火吗,没把太医怎么样,倒是把缩在一边的兼雨吓了一跳,楚承转头看他,倒是愣了一下,兼雨一看他看向自己,顿时低下头,瑟瑟的往知华身后躲了躲。

    “你!”楚承伸手指着他,冷声说道:“过来!”

    兼雨浑身哆嗦一下,惊惧的看着他,不敢动地方。

    楚承起身慢慢的冲他走过去,他皱着眉,细细的想着,楚越虽然那个时候受过箭伤,但是痊愈以后身体一直都很好,直到那天在宫里见了顾攸宁之后,身体就开始断断续续的不适,难不成真的是顾攸宁搞的鬼!

    他一把将兼雨拎起来,厉声问道:“顾攸宁从前跟没跟你说过关于七皇子的事情?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人心难测

    七皇子府别院,暖阁里火炉烧的正旺,楚越人事不知的躺在床榻上,满脸煞白,床边站了一地的太医纷纷束手无策。

    其实这也不能怪太医们看不出来,穆云汉乃天下少有的神医,所谓神医,他医人救命时却未必有他下毒害人时厉害,而且蛊虫以血为食,楚越如今会昏迷也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所以太医才会瞧不出来什么。

    可是如今七皇子昏迷不醒,这些个太医若是还想在太医院待下去,就必须给出个说法来,不然不用以后皇上问罪,现在三皇子这关就已经过不了。

    于是正待楚承发火的时候,一个太医恭敬的上前,说道:“三殿下息怒,七殿下这般恐怕不是普通病症导致的。”

    “那你说是怎么弄得!!!!”楚承沉着脸质问道。

    “……殿下……古书上曾有记载过,牛鬼蛇神,奇门遁甲,可控制人心,可再千里之外取人性命……”那太医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楚承的脸色,然后继续说道:“看七殿下现在这个情况,估计是……”

    那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所言之事再明显不过。

    显然就是说有人在楚越身上做了手脚,他死死的皱着眉,沉吟了半晌,重新看向缩在一旁的兼雨,他闭了闭眼,然后挥手让太医先下去,把屋里伺候的下人也都遣走了。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楚承和兼雨,还有床榻上还没有醒来的楚越。

    “是顾攸宁搞的鬼吧?”楚承把兼雨从角落里拖出来,眯着眼睛说道:“你不用怕,只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一定放你回去,好不好?”

    兼雨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的摇头:“我……我不知道……”

    他看都不敢看楚承,他记得这个人,顾攸宁曾经告诉过他,以后见到这个人的时候,能有多远就跑多远。

    可是……

    可是他现在要往哪里跑呢?

    他能往哪里跑呢?

    有些时候的绝望能把人活活淹死。

    楚承看着兼雨吓成这个样子心里很无奈,这个孩子他见过,那个时候这孩子天真纯稚,眉眼如画,这才不到两个月就瘦成这样,可见是在这儿没少吃苦。

    但是人心总是有偏颇,他和楚越从小一起长大,诸皇子中他们之间最为亲厚,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兄就这样人事不省。

    他死死的抓着兼雨的手腕,有心想发火恐吓,可是话到嘴边也说不出来,而且若是楚越变成这样真的是顾攸宁的手段,那么如今这个孩子是他们唯一的筹码,若是他出了点事,事情绝对会闹到一发不可收拾。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饶是楚承这样心思强大的人都有些疲累不堪,尤其是那日和顾攸宁在城南见过面之后,从心底发出的挫败感让他无法自拔,以前那些要强之心也淡了不少。

    因为他突然知道了,有些时候,纵使你能得了天下,你得不到一个人的心,这天下也没什么大意思。

    兼雨吓得浑身发抖,觉着手腕上生疼,眼泪流了一脸,却偏偏怕人生气忍着不哭出声来,楚楚可怜的让人心底柔软。

    这个时候,床榻上的楚越手指动了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后慢悠悠的睁开眼睛,转头就看见楚承拽着兼雨的手腕满脸厉色样子,显然是正在责备兼雨。

    他皱了皱眉,赶紧从床榻上挣扎的起身坐起来,说道:“三哥你这是干什么?关他什么事,你吓唬他干什么!!!!!兼雨……过来,到我这儿来……”

    楚越从床上坐起来,目光希冀的看着兼雨,向他伸出手去。

    可是兼雨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并没有动地方。

    楚越等了半晌,看兼雨还是不愿意过到他身边来,微微的叹了口气,失落的放下手臂。

    楚承站在一边,看着楚越望向兼雨的眼神眉头皱得更深,一把松开兼雨,沉默地走向楚越,坐在床边,沉着声音问道:“感觉好点了吗?怎么回事,好好得怎么会晕倒,最近是有见过什么人吗?”

    楚越摇摇头,没有话说,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只是一个劲儿的将瞟着屋里站在远处的兼雨。

    楚承看的生气,他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但是瞧着楚越现在这个样子,说别的他也未必能听进去。

    他暗自思忖着,太医院的人既然不中用,就得找找别的法子,这让他突然想起穆云汉来,那是个奇才,若是楚越真如太医所说是被别人用了旁门左道的阴毒之术,那么穆云汉绝对会有办法的,就像那个时候楚越中毒,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可到了穆云汉那里却轻松地把毒给解了。

    一想到这里,楚承看向楚越,说道:“你这个病不是小事,过两天我从外面请来个人给你看看,这两日你就在这儿休息,不要去上朝了,父皇那里我会替你说的。”

    “其实也没什么太大事,可能是这两日太累了……”楚越没当回事。

    “别胡闹!!!!”楚承瞪眼:“都这样了还不算大事!!!!!”

    说完他又看了眼兼雨,然后对着楚越压低声音说:“你这个病可能是玟王府搞出来的手段,你自己也小心点!!!”

    话音一落,楚越也愣了愣,皱着眉看向不远处满脸泪痕未干的兼雨,半晌点点头:“我知道了。”

    楚承颔首,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这回屋子里只剩下楚越和兼雨两个人,兼雨仍然缩在角落里警惕的观察他,楚越靠在床上笑了笑,说道:“自己在那待着干什么,过来……”

    兼雨一见楚越看向自己,顿时吓得低下头去,抱着自己的双腿把自己缩得更小。

    楚越看着他那个样子,心里不是滋味,最后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起身下地走到他身边。

    兼雨低着头感受到那人在向自己走来的时候,浑身就不受控制的颤抖。

    楚越弯腰将他从地上抱起来,兼雨虽然没有躲,但是明显的哆嗦了一下。

    楚越把他抱在怀里然后两个人重新坐回到床榻上,看着兼雨哭的乱七八糟的小脸,伸手抹了一把,笑着问道:“我三哥凶你了?”

    兼雨依旧低头不说话。

    楚越难得没有生气,而是又将他往怀里抱了抱,痞笑了下说道:“没事!!!怕什么!!!有我在谁敢欺负你!!!!!”

    兼雨不说话,楚越自己一个人也说不下去,只得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

    他们两个人虽然是以最亲密的姿势相拥,可是却如同在互相较劲一般,兼雨咬着牙浑身绷着不敢有一丝的松懈,楚越则非要执拗的抱着他。

    ……………………

    伯安侯肖家在长安诸多公侯之家中行为算得上是低调的,但是这一代的伯安侯身体不好,恐不长久,嫡子又年幼不成事,所以他赶着把女儿嫁给三皇子,想着三皇子不像太子风头盛,为人又沉稳,以后自己若是真的不能扶持嫡子上位,只要有三皇子这个皇亲贵戚在,好歹能帮扶一把,所以也不得不参与夺嫡之争,从而依附仰仗于三皇子。

    肖铭寒是伯安侯的庶长子,不仅眉目俊朗,学富五车,而且为人谦和,处世不卑不亢,这么几年把肖家庶务打理的井井有条。

    可是庶长子太过优秀就会比嫡子抢眼,更可况肖家嫡子年幼,所以伯安侯夫人就看这个肖铭寒百般不顺眼,生怕有朝一日属于自己儿子的世子之位被他人一招夺去。

    这日。

    肖铭寒正在长安肖家的票号里查账,这时他身边的一个小厮从外面进来,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大少爷,玟王府传话来了。”

    “哦,是吗?”肖铭寒看着手中的账本头也不抬的说的:“是不是有什么话让我去跟三皇子他们说。”

    那小厮嘿嘿一笑:“大少爷当真聪明。”

    说着将手中的纸条递给肖铭寒。

    肖铭寒放下账本,展开纸条看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随手就把纸条扔到茶壶里毁掉,然后闲雅的笑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三皇子心细如发,唯独在穆云汉这儿失算了,也是……穆云汉可不是等闲之辈啊。”

    “但是大少爷……”那小厮有些担心的说道:“三皇子是咱们家的姑爷,侯爷是如何想的,人人都知道,若是有一天被人知道了,您帮着玟王对付三皇子,到那时可就不好了。”

    “即便他人如今知道了,能把我怎么样?”肖铭寒冷笑,疏狂的说道:“父亲重视嫡子,大夫人视我为眼中钉,总不放过我,若是有朝一日,咱们府上的三少爷成了侯爷,还有我的立足之位吗?”

    “可是……”那小厮仍然有些不放心。

    “没什么可是的。”肖铭寒摆摆手,说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玟王宠爱王妃这是满长安都知道的事情,我今日所作的事就是帮了他大忙,来日他荣登大统,也不会因为三皇子而牵连到我。”

    “大少爷如此肯定,玟王会登基?他可是娶了男妻啊。”

    “娶了男妻又如何,只要玟王有了争夺皇位之心,那么夺嫡之争就结束了,更何况太子被废,三皇子和七皇子一直被玟王压着打,而且别忘了,玟王身边可是还有个纭小王爷呢,那位可是名正言顺的皇长孙啊。”

    肖铭寒冷哼,玟王手掌天下兵马大权,从前不参与夺嫡是因为人家玟王满腔忠心,谁知竟然如此折辱的娶了男妻,玟王心里怎么能不恨,更何况如今又有了深爱的王妃,就算为了怀中之人,也会奋力一搏的吧。

    只可惜伯安侯一家都看不清事态,一味的做着美梦,殊不知长安城早就已经变天了,玟王落崖之后回来的那一刻,太子之流就已经毫无翻身的可能。

    既然伯安侯他们看不清,自己也懒得说,趁早自己先在玟王那里摆明态度,也好过以后被他们牵连。

    一边想着肖铭寒一边幽幽的起身,说道:“备车,咱们现在就去三皇子府上。”

    “是。”

    他身边的小厮一听,赶紧应道,然后转身出去了。

    肖铭寒低头优雅的整理一下衣服,突然想着,什么事有因就有果,若不是自己家里一味地偏心逼迫,他又怎么会背叛三皇子,若不是皇帝疑心手足不容,玟王又怎么会到这个份儿,可见啊,看着史书上的一些叛将,有的时候应该都是被逼造反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无题续意

    那日。

    肖铭寒到三皇子府的时候,楚承刚刚下了朝回来。

    如今朝堂上的日子不好过,玟王一流日益强大,太子不在的这段日子他羽翼被剪的七七八八,而且他与太子如今虽然不至于撕破脸,但是这次经过玟王这一件事来看,他和太子之间的嫌隙不少,就算自己不跟他计较拿自己当挡箭牌的事情,太子如今也未必再肯相信他。

    楚承一直自认最是谨慎,就算当初拜在太子门下,他也从来没有把事做绝过,事事件件都最大限度的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当初围剿玟王,才落得他如今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

    虽然太子不可信,但是他与楚豫之间的仇恨是没有任何缓和,所以为今之计就是想办法早日把太子弄出来,虽然他也知道太子再无翻身的可能,但好歹皇后在中宫坐得稳,就算没有可能也要尽力一试,不然这天下当真就要是他楚豫的了。

    他疲惫的坐在书房里正在思量着,半晌抬头看向身边伺候的小厮,问道:“派去找穆云汉的人回来了吗?”

    “回三殿下,还没有。”小厮摇摇头说道:“只是听说曾经穆云汉住的那个竹林小筑已经没有人在那儿了。”

    “继续找。”楚承沉声命令:“一定要找到他。”

    楚越的身体如今到底怎么回事,所有人心里都不清楚,但是楚承的预感很不好,从玟王府的几个动作来看,顾攸宁的心性是绝对不会放弃那个孩子的,就连楚豫都因为兼雨在皇帝那里放了他一马,没有理由这个时候放手。

    可是为什么玟王府都没有动作,楚承皱着眉,总觉得有什么答案要呼之欲出,但就是没有头绪,脑海里乱糟糟的一团。

    这么长时间,他早就看出来了,楚豫虽说谨慎稳重,但是在顾攸宁身上一向特别冲动,而顾攸宁如此在意兼雨,理应现在早就已经带着人马冲进楚越那儿把人抢回去才是。

    其实当初他让楚越把人送回去,楚越不愿意非要留着,他劝了几句却也由着他去了,就是因为他想看到楚豫最终见不得顾攸宁难过,而领兵把人抢回去,这样就可以在皇帝那里参楚豫个意图谋逆。

    可是如今没等玟王府坐不住,他们倒是先坐不住了,楚越的身体肯定有问题,可是这段时间楚越身边的守卫都是他亲自安排的,而且就是从前丽贵妃得宠,楚越身边的侍卫各个都是大内高手,就算是楚豫想在七皇子府动手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到底是那里出错了!!!!!!

    正当楚承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府中的管家从门外进来,恭敬的说道:“三殿下,伯安侯的大公子求见。”

    “他……来干什么?”

    楚承皱了皱眉,伯安侯家的肖大公子似乎并不得宠,伯安侯重视嫡子,让他去打理家族庶务也不过是不想让他去会试而已,害怕有朝一日心思大了,移了心性到时会与嫡子争夺世子之位。

    肖家票号和三皇子府的商号一直有往来,和七皇子府的店铺也有过合作,只是……他们并不熟悉,缘何今日这不年不节倒是登门来了。

    楚承想了一会,然后起身说道:“请他去大厅等候,我马上就到。”

    “是。”

    管家低头应到,然后欠了欠身,转身出去了。

    就这样,肖铭寒被请到大厅喝茶,一盏茶还没喝完,楚承就过来了。

    肖铭寒赶紧放下茶杯起身行礼:“参见三皇子殿下。”

    楚承摆摆手,免了他的礼,自己坐在上座,然后说道:“肖公子不必多礼,难得上门一趟,快坐。”

    “是,谢殿下。”肖铭寒躬身行了礼,礼仪周全的坐下后,看了看身边的小厮,那小厮手里拿着几个精致的木头盒子,都不用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光看那几个百年紫檀木雕镂的木盒就是价值千金的东西,肖铭寒双手恭顺的放在腿上,谦逊的说道:“今日铭寒实在是唐突前来,特意备了一些礼品,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他一边说着,身边的小厮一边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三皇子府的下人,可是却被楚承阻止:“肖公子这是干什么,咱们原本就是亲戚,何来唐突之说,快把东西收回去。”

    “殿下不要忙着拒绝,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只是铭寒的一点心意,还请殿下一定要收下。”肖铭寒微笑着说道:“这是几颗西域的夜明珠,在夜晚熄灯之后可发出璀璨莹光,听说是,这玟王妃就特别喜欢夜明珠,曾经玟王还下了大手笔到处买夜明珠,就是为了在夜晚的时候,在寝室里放着,这样就不用点蜡烛了。”

    一听到玟王妃三个字,楚承浑身僵硬一下,但是很快就被他不着痕迹的掩饰过去,他抬手端起一杯茶,浅浅的抿了一口,随后说道:“是吗?那当真是好东西啊。”

    肖铭寒神色不变,一直保持着笑容,说道:“其实……铭寒今日前来是有事想求三殿下,若是殿下不肯收下,那铭寒也无法开口了。”

    “哦?”楚承放下茶杯,挑眉:“那不知公子是为何事啊?”

    “唉……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事。”肖铭寒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殿下不知道吧,自从玟王府的如意票号开张以后,肖家票号的生意就大不如从前,不过这也没什么大碍,总归是自己做自己的生意,只是最近如意票号闹的实在有些猖獗连续在肖家票号抢走了好几个商号,而且从前户部兑现官银,都是在肖家票号的,如今往江南走的银子,已经在如意票号了。”

    肖铭寒顿了顿,看了眼楚承的脸色,然后继续说道:“所以……铭寒才来府上,希望殿下能帮扶一把。”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楚承听了也没什么别的感觉,户部尚书温卓是楚衡的表哥,顾攸宁的姐夫,明里暗里帮着如意票号那是肯定的,所以肖铭寒因为这件事来求他也是情理之中,况且带来的东西又很隐秘的合了他的心意。

    毕竟这是那个人喜欢的东西……

    所以楚承看了眼那几个盒子以后,说道:“既然肖公子都如此说了,这件事我自会留心的。”

    “那铭寒就先写过殿下。”肖铭寒看似松了一口气般的道谢,然后不经意的说道:“从前打理票号也没觉着多吃力,如今遇见如意票号的穆公子以后,可算是遇见高人了,这玟王府也不知道在哪里请来那样精明的人。”

    楚承原本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端起茶杯准备喝茶,没打算接话,结果突然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抬头神色不善的看向肖铭寒,僵硬的问道:“你刚才说,如意票号的谁?姓什么?”

    看着楚承的反应,肖铭寒不动声色,装傻的愣了愣,半天才不解的说道:“姓穆,听说是玟王妃儿时的朋友,所以自打如意票号开张之后就一直交给他打理的。”

    “……姓穆???”楚承心底阵阵发凉:“知道叫什么吗?”

    “哦,原本是不知道的,这个人从来不与别人说自己的名字,但是在下特意调查过,这个人……”肖铭寒挑唇,慢慢的说道:“这个人叫穆云汉……听说还是位大夫……”

    肖铭寒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咣当一声。

    楚承摔了手中的茶杯,满脸都是可怖的阴霾。

    城南别院。

    兼雨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门外正在忙着置办年货的下人,他身上穿着青色的长衫,外面罩着暗红色的短袄,知华跟在他身边,这寒冬腊月的北风吹在身上一下子就能打进骨头里,这位小主子虽然穿的不少,但是这个天头穿的再多,站在风口处也是冷啊,前几天的风寒刚刚好些,一会儿让七皇子过来看见,又得生气呢。

    于是她有些踟蹰的说道:“公子……这里风大,咱们进去吧。”

    兼雨转头看她,半晌点点头,跟着她进了屋。

    在屋里刚坐了一会儿,楚越就从外面回来,此次楚越那日晕倒醒来以后对于自己的身体,他也不敢再大意了,老老实实地喝太医给开的药,除却偶尔会有头晕不适,也没有什么别的问题。

    这几日他都没有上朝,就一直住在别院,每日都跟着兼雨在一起。

    他一进门看见兼雨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勾唇笑了笑,快步上前一把将人搂进怀里,顿时就感受到怀中人衣服上的寒气,脸上不好:“刚才干什么去了,浑身冰凉了,身边跟着的人都傻了吗?怎么不知道给添件衣服。”

    话音一落,一旁站着的下人赶紧全部都跪下,知华惶恐的求饶:“殿下恕罪,是……是奴婢疏忽了。”

    楚越瞪眼,正要发落她们的时候,兼雨在一旁挣脱开他的怀抱,小声说道:“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要在外面待一会儿的。”

    楚越转头看他,有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下人,突然坏笑了一下,凑近兼雨的小脸,问道:“怎么?想给她们求情,可是有错不罚,实在不成体统。”

    兼雨不说话,冷淡的别过脸去,可是却被楚越伸手捏住下巴,又给重新的扭回来。

    “你若是不想她们受罚也行,那就你替她们受罚吧。”楚越戏谑的笑着:“原本下人犯错是要挨板子的,不过打在你身上我心疼,要不然……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生气了,怎么样?”

    兼雨低垂着眼帘不敢看他,浑身哆嗦着,楚越看着这孩子稍微一逗弄就跟小兔子一样缩成一团,怪有意思的,低声笑了笑,扳着兼雨的下巴突然在他嘴角上亲了一口。

    他挺长时间没有碰到兼雨了,因为只要他一有什么动作,这孩子就能跟你拼命,他不是不能得手,从前几次也都拿绳子绑起来了,今天难得兼雨没有太挣扎,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总要动点心思,可是谁知他还没怎么呢,就刚亲了一口。

    兼雨竟然如遭雷击的蹦起来,满脸嫌恶的使劲儿推了他一把,尖利的喊道:“放开我!!!!!滚!!!!!!!”

    楚越一时没有防备,让兼雨从椅子上推下来,勉强的踉跄几步,才没有摔倒。

    他堪堪稳住身体,屋子里还跪在一地的下人,楚越脸上都是尴尬难堪,狠狠的瞪着兼雨。

    第一百六十九章 风魔九伯

    楚越被兼雨推开,在地上退了几步才站稳,屋子里跪在地上的下人一见这样的情景全都吓了一跳,纷纷将头低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兼雨则红着眼圈,满脸惊恐的看他。

    楚越站在地上满脸怒火的盯着兼雨,双拳紧紧的握着,一脚踹碎了身边的椅子,踩着碎片向兼雨走去,一把将人抓住,面色凛然的掐着他的下巴,狠声说道:“就这么讨厌我?”

    兼雨浑身发抖,虽然害怕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可是仍然拼命的挣扎,想掰开楚越的手,想推开他。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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