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为霜霜华浓第11部分阅读
白露为霜霜华浓 作者:肉书屋
白露为霜霜华浓第11部分阅读
么药,为何会突然这么好。
感觉太过微妙,她以为是自己调戏过头,却哪里知道,是自己被人轻薄的没了脸面。
“那……小情儿,你背我吧。”索性撒了回娇,朝露毫不客气,跨到左边,挂在了夙白的背上。
夙白顺手便拍着她的臀部,满脸的薄笑,这薄笑便是夙白的专属,带着极为轻薄的意味,“扶好了。”
果真不是好人。朝露气闷,倒也习惯的很,能让这妖仙背一背,被摸一下也无妨。
“小情儿。”
“嗯?”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等叫法,夙白居然只回应了一声。
“那黑蛇你知道是什么么?你那胸口的剑痕……”
“不关你的事,便不要问那么多。”夙白僵住,良久才回应。声音微冷,教朝露一阵怅然。
她搂在夙白的颈间,他那长睫毛闪动着,还以为,自己与他的关系缓和了,能了解些他的过往,至少能知晓他为何会有如此大的病痛。
可惜,还是这般冷疏。
夙白听身后的女子只轻轻叹了口气,便不再吭气。他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行径伤到了她,却也不愿详明告知,需知这段过往就如同他心底最痛的伤,每次揭开就教他痛不欲生。他与朝露的干系的确还未好到,他能再自揭一次伤疤的份上。
所以感觉到她有些低落,夙白却笑着说,“只是些无关紧要的过去,也莫要再说了。”
“嗯。”朝露也觉着自己有些唐突,她索性开口,“不管怎样,你的病还是要治好的。”
山石错落下滑,身子猛然间下坠,就在她一阵心悸之时,夙白已是稳稳落地。
从他的背上滑下,朝露正揉着自己的胳膊,腕上一朵甚是好看的朱砂碎花,这是夙白方才故意而为之的恶作剧,谁让她在他头上点了那么个东西。
于是他调笑着,“若你做了我的女人,我便告诉你。”
朝露动作一滞,整张脸呈猪肝色,狠命的挥舞着拳头砸向夙白。
四面环山的一片湖泊,湖泊清澈如镜。
待二人赶到这里之时,已是黄昏时分。朝露伫立在湖畔,望着四周的山壁,方才从山壁上爬下就已手软腿软,再一看,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可真够高的。
如此圆镜小湖正静静的躺在山间。若不是异象正产生于此,恐怕真的很难发现这里。
她见夙白一直静静的负手而立,闭目不语,不由好奇。
于她而言,她所谓的寻宝不过是在地上深挖几个坑,找找看坑中可有上古宝物。当然她这等想法是不太敢告知夙白的,此人一定会冷笑着说她,“蠢材。”
所以原地晃悠悠的,她却也不便去打扰夙白的静思。于是走到水旁,伸手去鞠了把水泽。
“好烫!”一股灼烧之意袭上心头,她下意识叫出了声,甩着手,去吹自己那烫的红通通的手。
圆睁着眼睛,她望着那一波平湖,连丝烟气都没有,居然会如此烫手。夙白也跟了上来,抓住她的腕子,看那上头丝丝缕缕的红痕。
这红痕既似烫伤却又似割伤,很是奇怪。夙白琢磨着,两眼凝望着平静的湖水。
看她脸色缓和了些,夙白才蹲□子,伸手去撩水。
朝露惊慌的说道,“别别,会烫着你的。”
话刚落音,夙白的手已经伸进水中,拨了几拨。一股热流瞬间从湖心处向他袭来,若本是热流他的清寒体质完全可以抵抗,所以仍旧坚持未动,就在那一瞬间,热流间夹杂着一道剑气,划破了水的平静,夙白的眉挑了一挑。
身子瞬间拔起,向后飘动。
他未用法术,而是单纯的凡间轻功。伊耆没有用雷劈他。
待他站定之时,就看朝露瞠目结舌的问,“这……水……不烫么?”
夙白摊手,看见自己的手心处,也被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红痕,可见方才只是剑气的袭击,却并未遇见正主。
他思忖着,回答道,“宝物恐怕在水里。”
朝露将将张口,就见夙白已直起身,一双凤目凝着那平静如常的水面,“我打算下去一探。”
“别别,万一下面有大怪物可怎么办?”
夙白的嘴角浮笑,“那就把你给它吃了,我去取宝物。”
“胡说胡说,你个坏人。”朝露挥舞着手,就差没一脚给他踹下去来的解恨,她愤愤然的寻了块
石头,盘腿而坐,“快去吧快去吧。若果你被吞食了,我会给你收尸的。”
“那怎么行,好歹也要拉你一起下水。”
夙白的话方在耳旁落下,整个身子就呈下坠之势,就听见“噗通”一声,朝露已经被抛了下去。
她连声喊着,一起一浮的,“烫、烫死了。”
夙白不动声色,单足轻点,白衣飞起,落入水中,单手扯住还在水中乱爬的朝露,她抹了一把满脸的水,狠狠的骂着,“夙白你这个混蛋,我咬死你我。”
“还烫么?”夙白停□子,握住她乱拍打的手。
一股清寒之气从他的体内泄出,在朝露的身外环成了一个薄薄的结界,瞬间凉爽了下来。
“你下水就下水么。拉我做什么。”朝露面子薄,好歹人家给台阶了,自己再骂就不好了,于是哼哼唧唧的嘟囔着。
“若有机会,拿了宝物还能洗个鸳鸯浴,多么的妙哉。”夙白掐了一把她的腰,倏然沉了下去。
朝露傻在原处,水滴滴答答的从一头长发上落下,坠到水面,只听得一声“啪”水花溅开的声音,她忽然明白了过来,一张薄皮脸面被夙白闹的已经厚如城墙,居然只是愤然低骂了声,也随之沉了下去。
平湖的水很深,幽幽静静的,连丝烟气也没有,宛若天然的炙热。
夙白不怕热,他的身子似乎很享受这片湖水的温热,将将吃过地火丹的朝露身子骨本就比较偏热,虽夙白在外以清寒之气裹之,也不过是堪堪而已。
她想抹汗,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水里。
夙白回过头,看那花笼裙已经牢牢的贴在曼妙的身子骨上,勾勒出一副姣好的体形。
朝露“哼”了一声,莫以为夙白的眼神她感知不到,虽然她如今只是棵小白菜,迟早也会成老黄花,所以夙白同样被勾勒出的流线,在她眼底也一丝不漏。
谁比谁更美妙?自然是夙白……
就在二人向着湖心处游动时刻,突然一道白光在湖心处泛起,夙白眉间微蹙,一把抓住正在身畔游的欢实的朝露向一侧偏去。
“什么?”又以为此人在无事闲闹,朝露还未反应过来。
“剑气。”夙白飘近,将将说完此话,他与她都发现了,又是一道力拨千钧的气流,从水底直直向上。
夙白抓住朝露的手腕,用力向上拔起,身后那气流越来越大,渐渐的汇聚成一股炙热的水剑,从湖心处冲撞向尚在水里向外飞奔的二人。
朝露心中道,都是你拉我下水,要不然……要不然……
她好歹是怪不得夙白,本就是一起来寻宝,怎么能把这等事全数丢给他呢。于是心头责怪刚起便自压下。
方转头,就看夙白的手上祭出了一个白净的琉璃花瓶,瓶上镂刻着一朵细致的水仙花。花瓶上端猛然射出了一道雾气,雾气呈翠碧色,在水里看的分明,直直的闯过了湖水平波,在水剑袭向二人之前,拦住了那道水剑。
“快上去。”夙白掐了个决,雾气狂澜,与那道水剑僵持在一起。湖底处一声震颤的闷鸣,二人相顾,就听见又是一声闷鸣,听不清是什么在叫唤。
眼见着湖上那四面环山已在咫尺间,朝露说,“我感觉不太对。”
脚底忽而炙热大盛,那股气流居然越来越有压迫性,将那翠碧色的雾气拱的不断向后。
天方阁外,伊耆面前是一面硕大的铜镜,铜镜里正印着二人与水剑胶着的场面。
忽然,有一个俏皮的女声在旁问道,“为何将他们直接扔到那里去了,伊耆师傅,好像很麻烦啊。”
伊耆笑道,“真与我无关,入了天方阁,便是机缘。我也想不到他们为何,将将一开始便遇上了这柄无形剑。需知初时这柄无形剑将太多神仙斩下,在神界之中也是享负盛名。”
所以碰上无形剑,夙白用了法术他也没上雷劈。
“什么叫无形剑?伊耆师傅,与我说说,与我说说。”不知从哪里窜到天方阁外的惜芳,催促着。
“东海三仙用太清仙法祭炼而成的‘虚无之剑‘,采五金之精,合三千六百种灵药,共冶一炉;再用先天纯阳真火、纯阴之气,更番冶炼成型。待剑形初凝,复以仙家自身真元与之相合,两下混成一体,方可大功告成。”
“哇……这么厉害?”惜芳水杏眼圆睁,不敢置信的表情。
伊耆点头,“剑成之后,可隐现于心,剑则无形、无声、无影、无质。驾起‘无形隐遁‘,瞬息千里。来去无踪,令人防不胜防。此剑契合太上之道: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故当年初的东海三仙仗此无形剑,以虚治虚,以无治无。”
惜芳连番惊叹,“那此剑为何会被伊耆师傅你得到的呢?”
伊耆的面色如常,不愠不火,若那如火岁月与自己无关紧要,“五帝之战时候,东海三仙毙于我手,法宝自然收归我用。”
惜芳“啊”了一声,不敢再问。
良久才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柄无形剑能不能被他们得到。不过师傅,你好偏心,居然让他们进了天方阁,也不让惜芳进去。”
“你?”伊耆那剑眉微挑,“教你进去了,岂不是有去无回了?还需我守在这里提心吊胆的救你,怎么能算作修行?”
惜芳苦了小脸,两眼挪到那面铜镜之上,见夙白与朝露二人正急速的向上飞去,身后的水流居然逐渐的汇聚成一条水龙,张大了龙口咬向那翠碧色的雾气,雾气撼动阵阵轰鸣。
惜芳不由得满脸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容易可以上网了。更新一章节。
前面有两位童鞋提出了本文中的bug。那是我自己将花都的时间年限与白露的时间年限串联在一起出的bug。所以我会在十一以后修正此处bug。
谢谢你们!!tat看文看的如此仔细我其实很开心的。
下一章节预告:夙白与朝露是否能得到这柄传说中的无形之剑。
三十五回 斗长剑谁输谁赢
夙白与朝露停在水中央,望着那水龙以环围之势,从前方包围了二人,二人僵持不动,则水龙不动。
整个湖泊呈一个漩涡,而漩涡的正中心正是这两个贸然下水的废物。两废物相互对视一眼,朝露连声哼哼,“这下好了吧。怪物没有,这水龙能搅碎了我们,你开心了吧?”
她的嘴巴动了动,水龙的大嘴张了张,一股水剑喷到了朝露身上,将她活活的撞进夙白的怀中。
他的身子纹丝不动,硬生生的抗住这一击,所以夙白示意她,莫要多话。
小脸微微一怒,怒意顿生,却在水波上下沉浮间渐渐压了下去。夙白看着这面上的诸多神色,不禁心中好笑。
夙白心中好笑,面上也定会有些微动静。虽他藏的着实的好,但朝露与他太近,近到一抬头就望见那满眼的笑意。
“胡说,是那水龙搞的鬼。”
话方落音,就看水龙的嘴巴又张了两张,两股水剑从前后方向冲撞而来,这一瞬间夙白面色总算是变了,他恼意的狠狠揍了朝露的脑袋一下,而后提着她迅速向上拔起。
恐怕这是夙白成仙后第一次霍尽全力。他原以为自己会做一个悠哉一世的水仙公子,当然,他也只是心中念念,从他动了念头想要救活二二开始,这一世都不会再轻闲。
朝露被夙白抓着,感觉到就在离水的那一刹那,两道水剑碰撞在了一起,溅起了一朵巨大的水花,水龙那汩汩潺潺的水眼一明一暗,抬头向上,喷射着口中的水剑。
朝露不得已,她祭出了自己的炽情宝剑,宝剑在手,左一击右一击,将袭到脚底的水剑纷纷挡开。
夙白的速度很快,但平湖皆水,动作再快也不及那水龙快。
眼看着那水龙的龙口愈张愈大,一声尖叫穿破云霄,震颤了整个山谷腹地。
朝露气喘吁吁,伏在一旁的地面上。同样躺着的还有已经虚脱了的夙白。
他长出一口气,望着身旁一片湿润的地面,尤有心悸的闭眼,想着方才那瞬间,若不是他将朝露扔到了地面之上,他借力纵力,在最后关头奔到了地面之上。
当是时,一股水柱冲天而起,在山谷腹地处,以惊人的咆哮声,绽开了一朵巨大的水花,泼在了二人身上。
她咳了声,揉着又麻又痒的屁股,方才被摔的够惨,但她嗫嚅了几句,不敢多话。
论掉进水里,是这坏蛋惹的祸;但将将被水龙穷追猛舍,却又是自己的错。
所以一抵一消,她肚子里的气已经烟消云散,揉着屁股兀自发愣。
“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湖心处除了水泽什么都看不见。”夙白回答,他也在思忖,若有宝物,在水中之时也该能瞧见,但是什么都瞧不见,才愈加觉得奇怪。
朝露转头,“那水龙……不会是宝物吧……”
夙白未回话,他也转头看着朝露,她的表情相当认真,直到他吐出几个字,“你是蠢材嘛?”
朝露瞬间红了脸,湿哒哒的水从发间滚到脖颈间,就是这刹那的时间,她已经滚向夙白,以自己惯常的扑打行径摔了过去。
夙白躲了几下,漂亮的凤眼连眨几下,明明晃晃的,那花笼裙下,几乎通透的什么都望的见,胸口处两点若盛开了的花朵,添上两点樱红的花蕊。
他一把按住朝露的手,见她忽而满眼的好奇。
他压倒她,恶狠狠的,“再闹就真的要惩罚你了。”
“惩罚什么?”她忽而有些担心,一双圆圆的眼闪动着微微的薄光。
夙白大掌向下,就待要行些风流之事,比如他此刻的想法是要在那花蕊上好生蹂躏一番,然刚刚想起,他们的一举一动是有人在观看着的,于是动作微僵。
就在那滞停之下,朝露慌忙打了个滚,挣扎着滚出了他的桎梏之下。
小心肝“噗通”乱跳,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一片凌乱,水嗒嗒的难堪,连忙掐了个决,一股热气从下而上,衣裳也瞬间被蒸干了。
然后她偷偷的去看夙白,只见他不慌不忙,也不担心自己春光外泄,更不着紧蒸干衣裳,撑着个头寻了处大树底下,缓缓坐下。
这番气定神闲的,原来始终是在逗弄着她。朝露呼了口气,再不将他说的危言耸听的话放在心上,大喇喇的在另一处寻了个地坐下,托腮望天。
来人间好些日子了,尤其是在这天方阁的十方世界中,仿若时间都拉的很长。与夙白的每时每刻都很开心,但她也很想念师尊。
师尊莫沉,此刻在做些什么?虽然他口口声声的说着,神仙不怕寂寞。但若换做她在那水界待上百日,该是如何的寂寞。
“哎……”微微一声轻叹,她望着山谷上头黄昏的月环。月环泛着浅光,在她的眼底渐渐印出了师尊浅笑的一张容颜。
百年……百年的相处。紫衣华衫的师尊牵着她的手从那端走来的影子一晃而过,师尊未变,她渐渐长大。
她一直都觉着师尊的心,太寂寞,那寂寞至极后,自己都觉着不寂寞了。
究竟是多少年的修道,将师尊修成如今这般呢?不由得发怔。
大树之下,那人的声音远远传来,“在想你师尊呢?”
朝露恍然回神,看向大树的方向,他的白衣依旧,不染尘埃,犹在闭目养神。
她咬着唇跺脚,将地上的土掀的扑腾,口中念叨着,“我想师尊了怎么了……”
夙白他坐起身,含笑的面庞若三月春风,不沾任何邪气,说出的话却兀自堵人,“我这人有个习惯,若我在一旁的时候,断断不能叫女人去想其他男人的,来,你我说说话。”
“谁是女人?”
“蠢材,难道我是女人不成?”夙白挂出了冷笑,一撑手,极为潇洒的站起身,白衣也不带水渍,背着手走到朝露面前。
他凝视着她的脸,看她在自己的注视下逐渐慌乱,不由得轻笑出声,“真是一张藏不住任何秘密的脸。”
她连忙转脸,生硬的道,“或者我们休息一夜,明日再寻其他宝物吧。”
“明日,我想再行探寻一番,这次不会拉你下水了。”
“矣……总算是说了句人话啊……”朝露拍着胸脯,还挥舞着胳膊递到夙白面前,“你看你看,到现在还红红的。”
月光之下,皓臂上布着烫伤之后的红印,夙白笑了,“你是在与我撒娇?”
这边厢的人恰似双双对对的行止,倒教铜镜之外的小女子叱喝出声,“什么?夙白大哥与露儿是这关系?”
伊耆皱眉,看着一惊一乍的徒弟,所以他后悔了让她在自己身旁待着,时不时这番说话,全没有在世修行的清静模样。
不过也完全怪不得她,守了那灵台关这么多年,的确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怪现如今一张小嘴唧唧喳喳没个停歇。
“师傅师傅,他二人是那关系不是?”惜芳又问道。
伊耆再度皱眉,“是不是这关系与你何干?”
“看着像,好奇好奇。”惜芳瞅着铜镜里,心中也在打着鼓的跳,若露儿与夙白哥哥是那等干系,她再与心岸哥哥成了双,那么一路四人倒也惬意快意的很啊。
不过她只是心中想着,口中却不敢说。若教伊耆师傅知道了她喜欢的是心岸哥哥,一定会操起那把神农长鞭,将心岸哥哥扫地出门。
要知道,曾几何时的师傅说过,他准许的能将惜芳娶走的,必定是一个威风八面的男子。很明显,如今的心岸哥哥绝对没有达到此等要求。
天色渐晚,四面环山之上的月环终于升上当空,明朗的清辉照在平湖之上,也映在了湖畔二人身上。
朝露睡了过去,一日的劳累,只想寻张软床倒头就睡。
夙白却闭目养息,时不时的还睁开双眼望着那平湖,平湖之上早已恢复了宁静,方才的水龙似乎与己无关。
第一次探寻宝物就受到了挫折,不得不教心比天高的水仙公子满腹的不适。
他守着这平湖,不信它不会有任何动静。
一阵清风扫过,明月在云雾遮挡之下,渐渐隐没起来。瞬间,天地间一片黑暗。
朝露动弹了一下,不受外界纷扰,她喃喃了说了句话,又倒头换了个姿势。
夙白低头看了眼她,抬手将自己的外袍扔在她的身上。
再抬头时候,就见一片黑暗之中,却有一个白芒,在平湖之上游动着。
白芒的光,时隐时现,但哪怕只是一点细微的闪现,也教夙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伸手招出自己的琉璃镜仙瓶,瓶口处滚出翠碧色的浓雾,一拨全数裹向了正在黑暗之中平湖之上嬉戏玩耍的白芒。
这一动作,倒惊醒了朝露。
她弹跳起身,先是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白袍,而后就见那浓雾将平湖之上的白芒瞬间裹住的一幕,不由得张大了嘴。
夜视从来都很好的她,分明是看见了,那白芒,就是一柄透明长剑。
长剑的顶端,时不时会有细小的烟花掠过,在剑身上染上一层度了银色的芒光,正是这细小的烟花,才叫二人在黑暗之中逮到了它的行径。
难怪白日里看不出任何端倪,这么个透明色的东西,任谁都看不清。
“还愣着作甚。”夙白的手略紧,白芒剑身忽然震颤起来,一股强大的仙气喷涌而出,反笼住夙白放出的翠碧浓雾。
朝露连忙祭出了炽情宝剑,红光闪过,飞入了浓雾中去,与那白芒斗在一起。
红光、碧雾顿时大盛,将那白光压制了下去。白芒剑身不断的颤动着,那仙气犹自不泄,渐渐的芒光大盛,似乎是怕极了被二人制住。
朝露的手微低,她加重了控剑法诀,火焰升腾而起,扑向了那柄白芒透明宝剑。
而夙白的口中也念念有词,他的袖子一抖搂,一股清香飘向了手中的琉璃镜仙瓶,瓶口碧雾遁隐,却忽然呈一个网状,向着那白芒收去。
琉璃镜仙瓶,可化瓶中仙,收万物于己手。
伊耆在外观战,惜芳担忧不已。
伊耆说道,“此瓶虽可收万物,方法也是对的,然则恐此瓶拼不过无形剑。”
“师尊,可有良方?”
他二人的话刚落音,就看白芒朝着琉璃镜仙瓶飞去,扑面而来的仙气,教夙白白了脸,他明知此刻收手已是来不及,所以强拼了一口真气,维持着镜仙瓶与白芒的相斗。
朝露见夙白面色非常,心中也是着急,她手底下不松懈,去抢过那白芒剑,望能分去他一二负担。
白芒剑似乎极为不满,它本是上古宝剑,如何能看的上这两个缠斗自己的宝物,于是上下扑腾两下,两缕银丝从剑身飞出。
就听见两声“不好。”
琉璃尽碎,宝剑坠地。
白芒瞬间寻了个他二人发愣的机会,忽然消失在原处,平湖上方,又自归于一片宁静。
“师傅师傅,方才你还未说,可有收它之法?”
“得看这二人机缘,若能得我的九疑鼎,当能收这无形剑。”
作者有话要说:唔唔,今日刚刚下火车呢。。十一过的太快了tat还没玩够……其实我也没怎么玩就是了……
面对着明日即将上班的命运,着实。。。不期待……
看这些章节,夙白与露儿的感情愈来愈好了,呆子师尊党似乎坐不住了。
莫慌莫慌,师尊会出来的。前几日,上了首页月榜了,好开心,大家都好给力哦!让留言点击来的更加汹涌吧!!
下章节提示:黑蛇现,花情那尘封已久的往事开始慢慢掀起一角。还原一个还不是妖孽时期的花情给大家看看。
三十六回 惜芳赤子之心
还未收到宝物,自己的本命法宝却全数毁灭。
一时间,别说朝露,连夙白都怔忡的看着碎裂在地上的琉璃镜仙瓶,这晶莹剔透的瓶子还是他初初化为仙体,一身妖邪之气皆而离体。在蓬莱岛入九重天的那段时日里,他亲手炼出了这法器,蓬莱岛上的领路人说,仙瓶着实与夙白的感觉很贴近。
结果他刚准备蹲□去拾掇那碎裂的瓶子,就听见身后抽抽了两声。
他以为会听见小姑娘家家嚎啕大哭的声音,哪里知道半晌也都是抽噎,他回头,就看见朝露的眼圈红了一圈,咬着个唇一副很可怜的表情。
“师尊会责罚我……的……”朝露很怕责罚。
想当初她抱着小小回到榣山的时候,被师尊责罚,活生生的在榣山后山面壁思过三个月。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无人说话。偏生就在那三个月里寂寞如斯的日头里,她愣是提升了自己的修为。
出山之后,她仰望着来接她的莫沉,莫沉肩头伫立着那只小小妖兽的身影。她顿时呆在了原地。
她原以为师尊不会答应留下小小,小小在神仙界中是个禁忌,它是只妖兽。
然则莫沉象征性的扔她进了后山苦修,也算是留下小小的一个惩罚。
可是就在莫沉瞧见她修为大增的时候,不由得舒口气说,“好歹你还是修炼了,否则我很苦恼,究竟要怎样你才能好好练功。”
一柄长剑从莫沉手中亮出,红色的,他顺手抛给朝露,口中说道,“出来练剑。”
顺手接住,满心欢喜,她挥舞了两下,火光忽而展出,赫赫生风,让她顿觉威武之势扑面而来。
于是她跟在莫沉背后跑着,口中嚷嚷着,“师尊师尊,要不要让我休息一日再练剑啊……”
莫沉停住,温厚的大手悬在朝露的头顶,狠狠的一拍,按的朝露呜呜咽咽,“小而不努力,大而不努力。成仙之途谈何容易。”
“哎……”微抿的红唇终于舒展开,吐出了惆怅的叹息,她也随着夙白的动作蹲在地上,望着那断成两半的炽情宝剑,口中叨叨,“这便是小而不努力,大而不努力的后果啊……”
夙白捡起琉璃镜仙瓶的碎片,抬眼,“不失何来的得,看开吧。”
朝露握拳,奔到那平湖边,“我定要收了你这混蛋,居然敢断了我的炽情宝剑。”
夙白拢手,断裂的两件法宝浮在他的掌心之上,旋即消失。而他也拔腿向前走,将将走到朝露身后,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啊啊啊啊…………”
下意识的抬头,小女子头朝下,面朝地,鹅黄|色的衣裳在空中飘扬的甚为美丽。
夙白的手将将伸出,习惯性的去接,却见身前那藕荷色花笼裙的姑娘更是着急忙慌的扑了过来,比谁都担心的伸出了手,递出了身子。
玩闹之心顿起,他反倒暗暗的收回了手。说实话,他是比较乐见朝露吃亏,若是能自己欺负的她吃亏,那定然是更快乐的。
就听见连续两声“啊”,朝露被从天而降的小女子给压到了下面。
朝露觉着就在那一瞬间,她看见了夙白眼中的笑意,也看见了他施施然的收回了手,而她的身子已经控制不住的上前。
当她被狠狠的压在下面,做了惜芳的厚厚的肉垫,惜芳无事,她被砸的痛苦不堪。一阵头晕目眩,小惜芳在她的上头诶哟诶哟的叫唤,她在下头叫唤着,“夙白你居然不接一下。”
“你不是伸手了么?”夙白的回答让她顿时无语问苍天。
惜芳还在朝露的身上晕头转向,她扭过头,只能瞧见一双锦缎白色步云履,不禁喊道,“拉我……拉我起来……我要摔死了……”
“惜芳你个笨蛋,我才要死了呢……”朝露呻吟着,她伸手向上,顶了顶惜芳压在自己的肩头的鼻子,这一撞,撞疼了她自己的鼻子,更撞的那瘦削的骨头生疼生疼的。只能说谁比谁更疼了。
夙白握住惜芳的手,顺势将她拉起。
惜芳揉着鼻子,在地上悠悠晃了两圈,才站定,见夙白居然蹲在地上,看着俯趴在地上的朝露。
他用手指戳了戳朝露的腰,依旧软软的,姣好的唇扯出了个优雅的弧线,美的惊人,连惜芳都在一旁看的有些发呆。
他说,“露儿,要我拉你起来么?”
“哼。”黑心眼的家伙,朝露撑着地,自己强行的站起,但被砸之人,悠悠晃晃转圈的次数比惜芳还要多,她走了两圈也未站稳,两腿间颤颤巍巍的,就这般面朝黄土的倒了下去。
夙白伸手捞住,纤长的手指刮了刮她粉嫩的鼻尖,笑着说,“要我帮忙就早说么。”
惜芳颇为羡慕的在旁看着二人的打打闹闹,在她的想法里,十方世界着实是一个很好的发展感情的地方。
所以她张望了几眼,好奇的看着空空如也的身畔,突然白了脸。
“心岸大哥不见了!”
打闹中的两人停下了手,朝露瞪大了眼,“什么?心岸师兄也来了?”
惜芳得意的笑,“是啊,我将师傅迷晕了,然后去怂恿心岸大哥与我一同下来寻宝。”
“你……”
夙白大手一捞,一手提着一人的脖领,“你们能给人省些心么?”
朝露不满,这事为何要扯上自己,她可没添什么乱子。惜芳挣扎了半天,口中嚷嚷着,“心岸大哥……心岸大哥你去哪里了……我明明是与他一起跳进来的啊……夙白大哥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是想来帮你们的忙。”
夙白险些没将这两个吊杆子二缺姑娘面对面撞一个脸,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微叹了口气,松开手,满面的冰寒,只手掐诀,数百只小金蝶从手中散开,向着山谷腹地以及谷外飞去。
惜芳拍手叫好,“夙白大哥你好棒啊。”
夙白斜睨了她一眼,“你……”
“他是要说,你是蠢材吗?”朝露依旧觉得头疼不行,她按压着自己的阳白两|岤,一句话总算是逗乐了夙白,他也不再多话。
未过多久,小金蝶越飞越远,已有一只从那平湖对面的草丛中游离徘徊着,不多时便飞回到夙白的掌心,他凝视着那小金蝶,它扇着金色双翼,嗡嗡的叫着。
也不知是否与那白芒消失有关,月华忽而大盛,整个四面环山的谷地在月华之下,晴朗可见。
夙白指着对面的谷地长草处,“就在那边。”
话刚落音,就看长草处,猛然间一阵马蚤动,一个身着蓝色长衫的俊朗男子从中站起,他抚着头部,似乎也被砸的不轻,头上还立着一根零落的青草,面上更是茫然。
“心岸师兄!”
“心岸大哥!”
两个女子都担忧的呼了出来,便要起身去。夙白反手将朝露抓住,她好奇的转头,见他眸中隐隐灼灼的,忽而领会的停下,任惜芳飞一般的扑了过去。
“接下来该如何做你可懂?”夙白弯下腰,青丝拂面,马蚤的朝露脸颊一阵麻痒,她颇为认真的看了看这白玉般的侧颜,似乎在夙白与师尊的连环锻炼下,这天下美人已不能再入眼了。
夙白的笑很迷人,璀璨的教人眼灼,朝露心道要命要命,口中却连番点头,结结巴巴的,“知道,知道,让他二人有独处的时间,以撮合他二人为主。”
“总算聪明了一回。”夙白见那二人正向着这边跑来,于是直起身,负手而立。
朝露再微微侧眼,去偷瞧那无边美色,无限月华之下,美人乌发如瀑直下,白衣若水色蜿蜒,长身玉立如青竹挺拔,不由得看的痴了。
终于有人在前方大喊着,“我们回来啦。”
心岸与惜芳走到二人身边,心岸微笑,这黑暗之中的眼睛就有些废物了,所以他直觉的冲着前方说道,“露儿,二二,我来了。”
如今夙白不是二二的真相只有朝露一人明晓,在他人面前,他还需继续装她那曾经天真执着的二哥哥,自然也要表现出更加亲密来,最着意的,还需要对心岸有几分介怀。
为何?二二是喜爱朝露的,这份赤子之心,昭昭可鉴。
夙白笑,朝露笑,四人皆笑。
余了总算是有闲时间来问惜芳,“你是为何下了天方阁的?”
惜芳叉腰,小脸生机盎然,“自是看你们看的我着急啊。所以我用伊耆师傅自己制的蜜青香迷倒了他,再去寻了心岸大哥出来陪同,就到这里来找你们了啊。”
“可是……你就不怕你师傅……责罚?”朝露可是最怕师傅责罚的人。
惜芳苦了苦脸,便立刻振作起来,“我不是为了你们嘛……总要寻几件法宝回去,以我师傅的本性,着实会教你们空手而归的。所以我做了回好徒弟,将问题都问明白了,再暗算了一把师傅……唔……无形剑先不用管了,等我们找到九疑鼎时候再来收了它。”
她窸窸窣窣的从怀中掏出个卷轴,“扑啦”一下在空中展开,转瞬间光华乱放,天空中瞬间折射出卷轴中游走的字:
“世为迁流,界为方位。汝今当知:东、西、南、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上、下为界,过去、未来、现在为世。世界如恒河沙数,无穷无尽,谓之“十方世界”。君可知,唯心者,唯十方无边。”
再向后看,便是一卷山河万象之图,朝露怕心岸看不见,在看的时候,轻声念了出来。
“不懂!”朝露很明白坦荡,她双目如炬,灼灼的望着惜芳。
惜芳解释着,“方才师傅与我说,虚妄世界,唯心为尊。譬如方才那条水龙,其实是你二人心中的一个界,并非实际所挡。”
“还是……不太懂……”朝露眨了眨眼。
心岸说道,“便是说那水龙是你们想象出来拦截自己的,而之后我们去寻找法器之时,极有可能会有其他物事相阻。而这物事,便是我们心中的念。”
“不想,便可无界?”夙白忽而问。
惜芳摇头,“师傅说了,过心关,才可夺奇宝。”
朝露的小脸堵得红红的,半晌,她终于抬手,干劲十足的,“我们走,惜芳带路!”
她的脚方微微向前一迈,便有夙白在后头拉她,“总得休息了一夜,再走吧,这天黑路远的如何行?”
天明之后,依着惜芳的意思,四人向着东南方向走去,先爬上谷地的山,顺着山道蜿蜒向上,渐没云端。连翻两座峰,才有了点大路平坦之势,眼前是一马平川的荒木。有人说,有荒木的地方,常常是伴着异兽的。然这里是十方世界,不该有异兽存在,所以一路走着,倒也安全。
心岸被惜芳一路拉着,他时不时的想回头。却听见身后朝露与夙白的欢声,不由得唇角含苦笑。
虽他们的心思他懂,但他的心思谁懂?或许夙白懂,但夙白此刻恐怕正希望有此局面。
他不忍心伤害这娇俏天真的惜芳,若他这等瞎眼的人,却能被惜芳如此对待,教他心中着实愧
疚。
惜芳在旁唧唧喳喳的说着,他在认真的听着,时不时应上两声,偶尔还微微叹着气。
她以为她是在叹气自己的双眼,却不料各怀心思,想的却是另外一桩事。
惜芳持着卷轴,明眸闪动,她再合上,含笑,停住脚步。
“怎么?”心岸奇怪的问,难不成已经到了地方了。
惜芳摇头,等身后二人赶到身畔,才指着地图上相距很近的位置说道,“这里与这里,有两处法器,在北方崇山之中,有离合五云圭;而就在这片荒木崖山之上的山洞里,则埋着九疑鼎。”
夙白明了的看了眼卷轴,说道,“既然如此近,不若你我兵分两路,你与心岸去北方崇山之中寻找离合五云圭,而我和露儿则在这荒木崖山取到九疑鼎。明日午时,在此地汇合。”
荒木崖山是一片荒凉,树叶苍黄,高枝上结着硕大的青果。
荒木中藏有异兽的缘故便是这青果,青果乃是异兽最爱的食物。抬眼望去,一片荒木上,枯枝结硕。
夙白随手摘下一颗青果递给朝露,她疑惑的望着他,就见他红唇微启,笑语盎然,“若是饿了可以尝尝这个。”
“我才不吃这个……我又不是异兽……”朝露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剐薄自己是个兽类,不由得翻着眼睛,“夙白公子你说话愈来愈刁钻了。”
她恨恨的,踢着坠到地上的青果,抬脚一踢,踢到夙白的手上。
“我看,小水仙连兽类都不是,青果是吃不来的。”
夙白笑,接着青果在手中抛了一抛,眉飞色舞的,会还嘴的小姑娘还是很可爱的,他望着那一走一踢,笼着手的慵懒背影,花笼裙在荒木中穿行,是一片沧桑中最亮丽的颜色。
忽然他目视前方,眉间微蹙,并步疾走,将朝露的身子笼在了手底。
她问,“又怎么了?”
话刚落音,就突然白了脸,怔怔的望着盘踞在眼前山洞洞口的巨型蟒蛇,黑色的,硕大的。
作者有话要说:十方世界的概念借用了佛家解说,所谓佛道不分家,看小说大家莫要认真。。。阿米豆腐。
前面的下章提要可能要下挪一章= =
那么我再做个下章提要:
黑蛇是不是夙白心中的念,那么水龙便是朝露心中的念又是为何?
神奇的是,心岸与
白露为霜霜华浓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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