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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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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督山的伯爵先生 作者:小河遥遥

    第12节

    爱德蒙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蒙列恩绝望的冷冷的神色,他叹口气,默默估算着时间,尤莉应该快回来了。

    “蒙列恩先生,请您等待忍耐一会儿,也许事情会有转机也未尝不可。”

    蒙列恩眼神一闪,“先生,谢谢您的宽慰,愿上帝保佑您。”

    爱德蒙走出房间,下了楼,没有看到人影,连那个出纳员也不在,他又看了看二楼,然后身形一闪,躲到了一个角落里。

    他等了一会儿,非常害怕蒙列恩先生会开枪自杀,可是他是幸运的,一个姑娘飞快的跑了过来,她想一阵风一样冲上了楼梯,撞开了蒙列恩先生的房门,大叫着:“父亲,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得救,我的孩子!”莫雷尔诧异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爱德蒙听到蒙列恩诧异的声音,“你在说什么?我的孩子。”他露出一个笑容,走出角落,看了一眼二楼,父女俩断断续续的谈话传来,他知道蒙列恩已经不会自杀了,尤莉拿到了那只钱袋。

    爱德蒙喃喃道:“上帝总是在绝望处给你留有希望。”

    “是的,得救啦,得救啦!看,快看呀!”年轻姑娘声音欢喜,爱德蒙走出这间小楼,期间又一个身影冲了过来,还撞到了爱德蒙,那人说了句抱歉,连头都没抬,直接往二楼跑,边跑边喊道:“法老号!法老号!法老号回来了!!”

    爱德蒙知道赛克斯那边的事情也已经圆满完成了,他步履轻快的走出这间公司,街道上的人好像都知道法老号回来了,他们一大群涌到港口去。

    爱德蒙随着人群走,港口处停着一艘大船。蒙列恩一家人在岸上激动地拥抱起来,市民们望着这奇迹都在欢呼鼓掌。

    爱德蒙看着这一幕,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快乐吧,高贵的心呀!愿上帝祝福您所做的和将要做的种种善事,让我的感激和您的恩惠都深藏不露吧!”

    林科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他手里还牵着海蒂,他们在人群中。

    “报告长官,任务圆满完成。”

    “雅各布呢?”

    “在游艇上呢。”

    “我们走吧。”海蒂抬起头,俏生生的说。

    林科拿出望远镜,看着雅各布在向他们招手示意。他把望远镜递给爱德蒙,爱德蒙接过,揉揉他的头,又看着人群的中心——蒙列恩一家。他们脸上的喜悦和感激是那么的明显。

    “现在,”爱德蒙说道,“永别了,仁慈,人道和感激!永别了,一切高贵的情意,我已代天报答了善人。现在复仇之神授于我以权力,命我去惩罚恶人!”

    ☆、第52章

    七年后。

    伊夫堡。

    伊夫堡自从七月革命发生后,已经不再关押犯人,现在伊夫堡就像一个上帝遗忘的地方,破败,萧条。一对宪兵驻扎在这里,那是检查过往船只的缉私队。今天伊夫堡来了不同寻常的两个人,一个脸色苍白的英俊的意大利人和一个东方的青年。两人面色平静,看守为他们打开了地牢的门,听说他们是来参观这座地牢的。

    看守一边带他们走过黑黑的长长的楼梯,穿过布满灰色的一间间牢房,看守问:“这是你们要来的地方,就是这间地牢。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那个东方青年听了看守的话,把目光移到男人脸上,低声说了一句,“爱德蒙,就是这吗?”他说的语言好像是中文,看守没有听懂。

    爱德蒙的目光却注视着那狭小的窗口,那微弱的光线曾经是他唯一的希望。整间牢房很小,墙角还有几块乱石,旁边还有一条长凳。

    “大人,大人?”看守又叫了几声,“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爱德蒙回过神来,他拉过长凳坐下,用意大利语问道:“除了那个被毒死的政治家,这监狱还有没有什么故事?有什么可怕的传说?”

    看守思索了一会儿,“有的,大人。这监狱曾经发生过一件离奇的事情,就是在这间地牢里。”

    林科打了一个哆嗦,这间地牢阴森森的,冷气都侵入到骨头里去了。

    爱德蒙起身,将他拉到身边,林科才觉得好了一些。

    “那说出来,让我们听一听吧。”

    看守看一圈,把几块石头堆在一起,也坐了下去。“这里,就是这间地牢以前曾住过一个非常可怕的犯人。他的隔壁还关着另外一个,一个可怜的疯长老。”

    “啊,是疯子吗?”林科道。

    “是的,”看守说,“他总是说谁放他出去,他就给谁很多金路易,他有一个宝藏,只要让他出去,他就把宝藏分给别人。”

    “没人相信他,是吗?”

    “是的,大人。大家都认为他疯了。”

    “那这间地牢的犯人,他是怎样可怕的?”

    “他,哦,大人,你看这里,”看守站起来,指给爱德蒙看那墙角,那有一个黑黑洞口。

    爱德蒙站起来,“这是?”

    “这是一条地道,就是这间牢房里的人挖的,他挖通了这里和隔壁的疯长老的牢房。我想他大概是想逃出去,没想到却挖错了方向,于是就通到疯长老那里去了。他们两人悄悄来往着,谁也不知道他和一个疯子有什么好交谈的,但是有一天,那个长老死了,病死的。那个年轻人又想起了他的计划……”

    “什么计划?”

    “逃跑!”看守说,“他搬走了长老的尸体,把他放到自己的床上,然后他钻进了装尸体的布袋里,他以为他们会将长老的尸体给埋了,这样他就有机会逃跑了,可是他不知道在伊夫堡死去的犯人是不会被埋葬的,他们只会给死人脚上绑上一颗大铁球,然后把尸体抛进海里!”

    “啊?!”林科大声道,“那个年轻人他……”

    “没错!那个年轻人从悬崖上被抛了下去,被大海淹死了。”

    爱德蒙脸色苍白,他呼吸急促起来,“那个犯人,他死了吗?”

    “哦,上帝啊!您知道,下面这两种情形他必定得遭遇一种,——他不是平跌下去便是竖跌下去,如果从五十尺的高度平跌下去,他立刻会摔死,如果竖跌下去,则脚上的铁球就会拉他到海底,他就永远留在那儿了,可怜的人!”

    林科深吸一口气,看着那黑黢黢的洞口。

    “你可怜他?”爱德蒙问。

    看守叹口气,“都是可怜的人啊,据说他因为参加拿破仑党才坐牢的。”

    “拿破仑,”爱德蒙缓慢说出这个名字,身子一阵战栗,他握住林科的手,又提高了声音,“你知道那个年轻人的名字吗?”

    看守摇摇头,爱德蒙脸色更加苍白了。

    林科低声道:“你还好吧?”

    “哈哈……”爱德蒙嘲弄的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仇恨和痛苦。

    “噢,维尔福,维尔福!”爱德蒙轻轻地说,“当你无法入眠的时候,我的灵魂一定常常使你想到这件事情!”他又转过头对看守说,“能带我们去看看那个长老的房间吗?”

    “好的。”看守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请等一下。”林科叫住看守,他起身走到那面黑漆漆的墙壁,那上面有很多划痕。他抚摸上去,低声呢喃着,爱德蒙靠近他,声音低沉近乎耳语,“这是我刻下的痕迹,这些数字,我记得清清楚楚,这是我用来记录时间的,我想知道当我能离开这间地牢的时候,他的父亲是不是仍然还活着,我的朋友是不是还记得我,我是不是还能再回到他们的身边?”他苦笑着说,“上帝啊,这些记忆真是痛苦啊!”

    “一切都过去了,爱德蒙。”林科低声说,看守很奇怪的看着他们,于是爱德蒙便敛起神色,“我们走吧。”

    他们走过黑黑的过道。

    “疯长老就是关在这里的,大人。”林科看着这间牢房,残破不堪。看守指着那张床说道:“一位有学问的专家考证出那两个犯人大概已经互相往来了十年。这两个受上帝诅咒的人,那些日子一定过得很艰难……主啊!”

    “是啊!整整十四年的光阴,就这样被葬送了……”爱德蒙低声道。

    “大人,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爱德蒙从口袋里拿出几块金币,递给看守,“谢谢你了,我们能在这里再待上一会儿可以吗?我们会自行离开的。”

    看守拿到金币吃了一惊。“大人,您给得太多了。”

    林科道:“这是你应该得到的。谢谢你给我们讲了这个故事。”

    “我以前做水手的时候经常经过伊芙堡,也算是缘分。”

    看守高兴的把金币放进口袋里。“您这样的慷慨,我也送您一样东西吧,是和这个故事有关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

    “啊,请您等我一下,我去拿给您。”

    看守一走,爱德蒙就跪了下来,他跪在床边,双手放在胸前,颤抖着声音,“法利亚神甫,我的再生之父啊!是您将我从黑暗阴森的地狱里拯救出来,您给了我知识财富还有自由!您让我懂得了勇气和人格的高贵!您高尚的灵魂能否给我指引复仇的路途!”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又变得冷酷起来。

    “我会让那些人都付出代价,让他们的灵魂受到上帝的拷问。”

    身后传来看守的脚步声,“这是我给您的礼物。”爱德蒙起身接过,那是一卷布片。

    “拿来了,先生。”背后传来向导的声音。爱德蒙仔细看着,这是法利亚长老论建立意太利统一王国的那篇文章的原稿。林科看着他手上的布片,上面是拉丁文,写道:“主说:你将拔掉龙的牙齿,将狮子踩在你的脚下。”

    爱德蒙呢喃道,“神甫,这是你给我答案吗?我将以血还血,给我道路铺就一条烈火深渊。”

    看守吓住了,这一刻的爱德蒙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大、大人,你……”

    爱德蒙猛然回头,紧紧盯住看守,他的眼神透出刺骨的冷。

    “那些人,都该死!”

    看守吓坏了,拔腿往外跑。

    “爱德蒙!”林科喝道!

    “啊!”他浑身颤抖,双手捧着那篇布片,整个面容都扭曲了,林科知道他想起了自己以前艰难的岁月,那些日子像是入骨的毒,时时刻刻侵人他的血肉,让他不得安生。

    他走过去抱住他的腰,轻声道:“爱德蒙,爱德蒙,爱德蒙。”

    爱德蒙抱住他,用力的紧紧地。

    “我们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爱德蒙。海蒂已经到了佛罗伦萨,你的计划正在顺利进行。而巴黎那边雅各布也已经布置好了,爱德蒙。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中。我们为了能光明正大的复仇,已经准备了七年了,爱德蒙!”

    “上帝终于睁开了眼!”

    “我们离开这里吧。”爱德蒙已经恢复了,他又仔细看了一圈,把那布片放进口袋里。

    林科点点头,和爱德蒙一起走出了这间地牢,走到门口时,林科又给了那个看守许多金币,看守却不敢看爱德蒙了,只是低着头道谢。等到他们登上游艇之后,爱德蒙又回头看了一眼这座监狱,他整整的最好的年华都是在这个黑暗无光的地方度过的,现在他已经彻底离开这里了。他又看看远处的云海,阳光下海面波光粼粼,泛着金色的光芒。林科和他并肩而立,他握住林科的手,叫了一声“林科。谢谢你。”

    “嗯?”林科抬头,爱德蒙的吻就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

    佛罗伦萨的一家剧院里。

    今天剧院的观众没有被舞台上的戏剧所吸引,而是被一位少女所吸引了。

    这位少女姿容曼妙,脸上虽然蒙着面纱,但是依然可以看出她姣好的轮廓。她身上的衣服首饰都价值不菲,但是她的风采一点也没有被那些珠宝所掩埋,反而更加美丽了。少女身边跟着两位侍女是一位管家,她的包厢是整个剧院最好的,人们都在谈论她应该是一位公主来这里游玩的,因为罗马狂欢节将要来临。

    已经有很多游客从外地赶来参加罗马狂欢节。

    “阿尔培,我们出来有八天了吧?”

    “是的。你的姑妈已经来了三封信了。”

    “你准备在这里待多久,什么时候回巴黎?”

    “这么说,你不和我同行吗,弗兰茨?”

    “是的,阿尔培,我要去那不勒斯去找艾尔莎。”

    “嘿嘿……我明白了,希望你能在狂欢节之前赶来,那么这段时间我们该怎么打发时间呢?”

    “去打猎吧,听说这里很多小岛上都有猎物呢。”

    “不错的提议!”阿尔培有一双蓝色的眼睛,现在他的眼神却穿过了弗兰茨,到达了那个包厢,他看到那个少女起身,走出了包厢。

    ☆、第53章

    “我想去认识她。”

    “谁?”

    阿尔培不说话了,这时候来了一位贵妇人,是他们都认识的g伯爵夫人。

    “尊敬的夫人,您好。”弗兰茨弯腰亲吻了g伯爵夫人的手背。

    “你好,弗兰茨,你姑妈最近怎么样了?”g伯爵夫人是一个富态的女人,她手里拿着扇子。弗兰茨说了一些他姑妈的境况,然后g伯爵夫人又把目光投向了阿尔培。

    “这位英俊的年轻人是谁?”

    “我一直想和您介绍,这位是阿尔培马瑟夫子爵,是弗南马瑟夫伯爵的儿子。”

    “尊敬的夫人,您好。”阿尔培恭敬道,g伯爵夫人伸出手,阿尔培吻了吻她的手背。

    g伯爵夫人咯咯笑起来,“你们俩是来参加狂欢节活动的吧,狂欢节过后,今年听说有埃尔剧团的莎士比亚戏剧巡演呢,真希望你们能留到那个时候。”g伯爵夫人坐下,“我的包厢在那边,你们不介意我坐在这里看一场表演吧,亲爱的小伙子们?”

    “怎么会呢?这是我们的荣幸。”

    “那么小伙子,和我说说巴黎最近有什么新鲜事,我好久没去巴黎了怪想念的。”

    弗兰茨说了一些巴黎发生的趣事,把g伯爵夫人逗得哈哈大笑,期间阿尔培也陪着说笑几句,但总是心不在焉。g伯爵夫人也感觉到了,就问他,“阿尔培马瑟夫子爵,是我们谈话太大声,打扰您看剧了吗?为何这样愁眉苦脸。”

    “不,”阿尔培道,“您误会了,您并没有打搅我,我……”他好像有些犹豫,“我想问您,您认识那边包厢的那位小姐吗?”

    g伯爵夫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上层最大的那个包厢,露出了然的笑容。这笑容让阿尔培有些不舒服,他咳嗽几声,掩饰住自己的不悦。

    “那位小姐最近可是大出风头,很多人都在揣测她的来历。也很多青年都在打听她,都说她是一位伯爵的女儿。”

    “显然您也是这样认为的,那您认识她妈?”

    “来吧,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位淑女是需要很多爱慕者的。”g伯爵夫人起身,往前走。

    阿尔培迫不及待地跟了上去。弗兰茨笑得无奈,不过他也对那位引起轰动的小姐有些好奇。

    包厢很大,少女端坐在那里,还有一位很粗犷的男人坐在她的旁边,几位侍女坐在她的下首。她显然是认识g伯爵夫人,立刻起身向g伯爵夫人问好,而且明显对她身后的人表示了好奇。g伯爵夫人为几个人做了介绍。

    他们便坐下聊天,两个侍女退了出去,这时候戏剧开始了。

    他们便不再聊天,而是转向舞台。

    中场休息的时候,几个人又开始交谈起来。

    主要是那个关键和他们几个人谈天说地,他的口才非常好。

    海蒂端坐在那里,微笑着,却并不说话。她身边的管家滔滔不绝地说着,这现象让弗兰茨感到疑惑,这主人也未免太纵容她的仆人了。他看向阿尔培,阿尔培的目光既羞涩又充满热情,他简直像一个刚陷入初恋的毛头小子。

    g伯爵夫人亲切地看着海蒂,一直和她说话,海蒂偶尔回答几句,姿态美好。

    弗兰茨想和阿尔培继续刚才的话题,可是阿尔培心不在焉,他在掺合着g伯爵夫人和海蒂的谈话,这时候雅各布和弗兰茨聊了起来,他说他以前是一个水手,问弗兰茨喜欢大海喜欢自由喜欢打猎的事情。

    雅各布问:“您就打算一直在这吗?”

    “不,我想去看一看厄尔巴岛。”

    “去那里做什么?”

    “那里是拿破仑的故乡,事实上,我很仰慕他,家父也很仰慕他。”

    “拿破仑党?”

    “对于您的指控,我可不敢承担。”弗兰茨正色道,“我是想去那个岛上打猎,听说那里的猎物很多,还有很多珍贵的野山鸡……”

    “啊,原来是这样啊!”雅各布说“如果我是您,我绝对不会去厄尔巴岛,相信我,那里并不是一个好的地方可以让您打猎。”

    “那我能去哪儿?”

    “基督山岛。”

    “那是什么地方?”

    “地中海上的一个荒岛,小岛上是一大堆岩石,岛上没有一亩可耕的土地。”

    “这个岛归属哪个国家?”

    “不,它不属于一个国家,它属于一个人。”

    “谁?”

    “先生,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您知道的,像一个小岛只要你有钱完全可以买下来,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是说有人买下了那座岛?”

    “是的。”

    这时候g伯爵夫人道:“那他一定是位大富翁。”

    “也许吧。”雅各布点点头,“我曾经去过岛上,哦,当然是它还没有被人买下来之前,上面有数不尽的野山羊。”

    “荒岛,那野山羊吃什么?”海蒂也加入了谈话。

    “我想它们大概是靠舔石头过日子吧。”阿尔培幽默一句,海蒂幽幽的目光看向他,阿尔培心中一颤,“也许有别的吃的,比如草树脂类的。”

    雅各布道:“当然。石缝里可以长出小树,它们可以啃嫩叶吃。”

    “如果我们去那里打猎,可是没有睡觉的地方啊?”弗兰茨又发问了。

    “岸上的岩洞,或者裹上披风睡在船上,而且,要是大人高兴的话,我们可以打完猎以后马上就走。我们夜里白天都一样能航行,如果风停了,我们可以用桨。”

    “但是……”

    “怎么了?”

    “但是我知道,那个岛很不安全。”

    “这是什么意思?”

    “基督山虽然有了主人,可是却听说主人经常不在岛上,主人不在的时候,那里就成了走私贩子和海盗的天堂,他们把基督山小岛用作避难所,经常在那里交换货物,或者休息。”

    弗兰茨点点头,“我知道确实有走私贩子,但是海盗,海盗只是传说里的人物吧,你见过海盗吗?”

    雅各布脸色变得难看,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大人,您有所不知,海盗的确还存在着就像科西嘉岛的强盗一样,他们烧杀抢夺是海上的霸主,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大海是他们的保护伞,他们在海上肆无忌惮,唯有陆地是他们的禁区。我想大人应该还记得英国皇家军队那一场海上之战吧。”

    弗兰茨露出困惑的表情,“我不记得,有这样的事情吗?”

    雅各布叹口气,低声说,“也许吧,不过大人您知道海盗是很可怕的存在。”

    这时候,阿尔培开口,“按照您的说法,海盗那么猖狂,难道管理这片海域的政府就不能有所作为吗?那些被海盗所抢劫的人为什么不去政府寻求帮助呢?”

    “为什么?”雅各布大笑起来。

    “是的,为什么?”

    “因为他们会把所有人都绑起来,然后把船凿出一个洞,然后离开,只需要一小会儿,那些船就会沉没,什么也不剩下,大海还是风平浪静的模样。岸上的人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会以为船员们葬身于海难而已。只有上帝的眼睛才看得到帆船究竟躺在海底的哪一个角落。现在你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人去向政府去控告,为什么帆船到不了港的原因了吧?”

    “上帝啊!他们会杀人,这太恐怖了!”g伯爵夫人吓坏了,脸色变得苍白。

    弗兰茨冷哼出声,他说:“我曾经乘船在西西里航行了两个月,也没有见过一个海盗。”

    “是的,大人,我并不是想要您改变主意,只是说一些我知道的事情而已。”

    “这太可怕了!”g伯爵夫人喃喃不休,看样子她是被雅各布描述的情景吓坏了,海蒂轻声安慰她。

    “夫人,您不必害怕,听说海盗是不会杀死女人的。”

    “那么基督山岛的主人会害怕海盗吗?”

    “这只有上帝才知道。”雅各布耸耸肩,“不过我保证您要是去那里打猎,绝对会满载而归。”

    “雅各布,停下你的演讲吧,夫人都被你吓坏了。”海蒂道。

    “那么,大人,你还会去基督山打猎吗?”

    “噢,我肯定不会。”弗兰茨道。

    “我倒想去看看。”阿尔培握住双拳,跃跃欲试。

    “哦,先生,您真勇敢!”海蒂露出了她对阿尔培的第一个笑容。

    阿尔培心花怒放,弗兰茨咳嗽几声,几个人又说了几句,舞台上的戏剧又开始了。

    这场戏剧散场的时候,阿尔培已经完全被海蒂迷住了。在包厢里的时候,他的目光几乎都在海蒂的身上,可是海蒂好像没有给他过多的回应,她看舞台的目光专注,好像不知道有一个青年因为她坠入了情网。雅各布倒是皱眉,看着阿尔培的目光也变得不友好起来。g伯爵夫人则是看好戏的模样,弗兰茨则很担心的看着阿尔培。

    散场后,阿尔培目送着海蒂乘着豪华的马车离开,好久好久之后,他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少女住在哪里。为此他懊恼好久,最后还是弗兰茨劝说他,也许g伯爵夫人知道,他们可以去问问她,阿尔培这才满意。

    弗兰茨和阿尔佩回到旅馆,两人还在谈论着刚才的那位少女,海蒂。

    “海蒂,多么美妙的名字!”阿尔培赞叹道。

    “是啊,上帝的尤物!”弗兰茨道,“你喜欢她?”

    “丘比特的箭射中了我!这是上帝给我的暗示!多么美妙的感情!”阿尔培露出甜蜜的笑容,“我现在就想写信告诉我的母亲,我找到了我的爱人,她是那么的可爱和迷人!”

    “你真的打算去基督山岛打猎?”

    “是的,弗兰茨,我决定去冒险了。”

    “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管家有些奇怪?”弗兰茨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阿尔培哈哈大笑,“弗兰茨,这又是你那精准的直觉吗?我倒是觉得他很有趣呢?”

    弗兰茨学着雅各布的模样耸耸肩,“也许吧,先生。”

    ☆、第54章

    第二天的时候,阿尔培就起来去拜访了g伯爵夫人。他想得知海蒂的住址和消息,可是g伯爵夫人也不知道,她遗憾的说,她就像一个谜,在整个小镇都引起了轰动,但是谁也不知道她的来历。也许她来自遥远的希腊,拥有一战无所不能的神灯,偶尔出现便引起所有的爱慕。g伯爵夫人的这番话让阿尔培怅然若失。

    他神情沮丧的回到了旅馆。

    弗兰茨听了他的遭遇,安慰他,“也许我们可以去找旅馆的主人打听一下,你知道他们总是这个城市各种消息的传播者。”

    “上帝啊,我早该想到的!”阿尔培像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弗兰茨笑了笑,这个朋友看来真是陷入了爱情的泥沼,只是那个海蒂他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过了一会儿,阿尔培又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愁眉苦脸,“旅馆老板也不知道!天啊!难道我昨晚见到了一个仙女!”

    弗兰茨道:“阿尔培,你不用灰心,你还记得那个管家说过他们会在这里度过狂欢节。你在狂欢节夜晚一定能见到她的。”

    “但愿吧。上帝总是这样捉弄一个年轻人的心。”

    阿尔培注意到弗兰茨在收拾包裹,“你要离开了吗?弗兰茨,你的行程赶得太急了。”

    “我今天收到姑妈的来信,让我回去一趟,没关系,阿尔培,”弗兰茨动作不停,“我会在狂欢节之前赶回来的。”

    弗兰茨离开之前,再三叮嘱阿尔培要小心,不要随便去行动。

    阿尔培一开始还记着弗兰茨的嘱托,但是阿尔培一人在旅馆实在是太无聊了。他又想起雅各布的话,对那个基督山小岛跃跃欲试。

    于是他找到了一个向导,带着他跳上了一条船,向基督山小岛进发。于是他跳上了一条船,让船长开到了基督山小岛。他登上小岛的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山,阳光正好。他一到岛上就看见成群结队的山羊,非常高兴。

    向导和阿尔培一起登上了基督山小岛,阿尔培开始打猎,他的运气不错,捕猎了两头山羊和几只野兔,这时候他们开始准备安装帐篷,在这住上一晚,船长也下来了,他说明早他要出海运回货物,正好可以将阿尔培顺路带回。

    阿尔培和船上的水手们一起烤山羊。

    这时候从小岛的东边传来说话声,同时而来的还有那明亮的火光,光明好像一下子袭击了这个岛屿,夜晚也被光明遮蔽了。阿尔培注意到水手的神情有些不安。

    “那是什么人?”他问,从那边走出来很多人,个个身材高大,神情凶狠。“是强盗吗?”“不,不。大人,是走私贩,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

    阿尔培有些担心,因为其中一个人向他走了过来。阿尔培没有动,那个向导迎了上去,和那个走私贩说了几句话,然后向导喜气洋洋地走了过来,对阿尔培说道:“您真幸运,大人,这儿的主人邀请您享受晚餐。”

    阿尔培自语,“这儿的主人?那不是雅各布曾经讲过的,呵呵……真有趣。”他的恐惧一下子消失了,大概之前在雅各布的描述中,这个岛主人并不是像海盗一样穷凶极恶。而且阿尔培还敏感的觉察到,在说到基督山岛主人的时候,海蒂的目光明显的亮了,阿尔培突然燃起一股斗志。

    向导似乎欲言又止,阿尔培却没有注意,“也好,我也正想去见识一下,希望不会让我失望。”

    “您需要蒙住您的眼睛,大人。”

    “装神弄鬼。”阿尔培似乎带着嘲弄。

    侍从蒙住他的眼睛,阿尔培没有反抗。于是他的两个向导夹住他的手臂,扶着他向前走去,走了很久很久。因为空气突然变了,他知道他们已走进了一个洞里,又走了一段时间,他觉得空气似乎又变了,变得芳香扑鼻。终于他的脚踏到了一张又厚又软的地毯上,这时他的向导放松了他的手臂。

    阿尔培感觉有人在观察他,他想撕开蒙在眼睛上的布条,这时候他听到了优美的法语,道:“欢迎您来到基督山,请解开您的蒙布吧。”

    阿尔培非常乐意解开他的蒙布,他看到眼前站了一个人,肤色苍白,面容英俊立体。那人穿着中世纪的袍子,全身上下没有配饰。他的眼睛漆黑透着锐利的光芒。

    “您好,先生。”阿尔培微笑。接着他的目光又移到房间内,只见眼前整个房间都充满这奢华的摆设。

    “远方而来的客人,”主人说道,“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请您到这里来,我不想在我离开的时候有人进入我的家,把它弄得乱七八糟,我想您能体谅我,对吗?”

    阿尔培点头,道:“这真像《一千零一夜》中神话故事。”

    “这可不是神话故事,先生。”主人说道,“希望你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话音刚落,从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你们想用。”阿尔培听出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口音很奇怪。

    阿尔培发现这位主人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对阿尔培说,“您愿意和我一起享受晚餐吗?至于我自己,您可以称呼我为水手辛巴德。

    阿尔培答道,“看到了您这美丽的岛屿,我希望能有一个无所不能的神灯,您可以称为我阿拉丁。”

    “好吧,那么,阿拉丁先生,”那位奇怪的主人回答说。“您已经听到我们的晚餐已准备好了,现在让我们去享用吧。”说着,辛巴德就撩开门帘,先客而入。

    阿尔培走到另一个房间,餐桌上真可谓是摆满了珍奇佳肴,餐厅是长方形的,两端各有两尊精美的石像,石像的手里拿着篮子。这些篮子里盛着四堆象金字塔似的珍果,有西西里的凤梨,马拉加的石榴,巴里立克岛的子,法国的水蜜桃和突尼斯的枣。餐桌上摆放着可口的火腿烤羊大龙虾。在这些大菜之间,还有较小的碟子盛着各种珍馐味。碟子和盘子都是银的,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阿尔培坐下,他受到最热烈的款待,这美味的事物让他赞不绝口。

    他说:“您是在航行中度过一生的吗?”

    “是的。我曾发誓这样做,但在当时,我丝毫想不到竟能实现这一誓言,”陌生人带着奇怪的微笑说。“我另外还发了几个誓,我希望都能按时实现它们。”阿尔培注意到,虽然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态度很平静,但眼睛里却射出了异常凶猛的光芒。

    “你一定遭受过很多困苦吧?”阿尔培试探地说道。

    辛巴德怔了一下,一边用目光盯住他,一边回答:“您怎么会这样想呢?”

    “可笑的直觉,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您原谅。”

    “也许吧,我曾经一无所有一无所依,要曾经拥有财富享受生活,不过我现在已经过着隐居的生活,远离了尘世。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我是不会到城市中生活的。”

    “特别重要的事情?”

    “对,比如说报恩或者复仇!”辛巴德用那能看透人的心的目光盯着这个青年人。

    阿尔培被他的目光怔住了,他突然觉得有些冷,他扭动身子,换了一个话题,“那您最近有出游的打算吗?”

    辛巴德抿了一口酒,“我随时都在出游中,享受旅行的乐趣是我毕生的愿望,也许下一个目的地是巴黎。”

    “您去过巴黎?”

    “是的,亲爱的客人,我不止一次地到过巴黎,可是那座城市每次给我感觉都不同,我想也许这一次巴黎之行会让我满意的。”

    “巴黎是一座美妙的城市。”阿尔培感慨。

    辛巴德举杯,“您说得对,美妙而邪恶。”

    阿尔培已经快吃完了,这时候来一个黑黑的奴隶,他端着一盘奇怪的东西过来,放在餐桌上,恭敬地向辛巴德弯腰,然后揭开盖子,一股香味扑面而来。阿尔培看到一种浅绿色的液体,有点象陈年的白葡萄酒,但又好像不是。

    “这是什么?”

    “您可以先品尝一下,就会明白它的美妙之处了,这样对您说吧,它是神的赏赐。”

    阿尔培拿起酒杯,有点犹豫不决,辛巴德已经拿起另一个酒杯倒入那个液体然后一饮而下,他似笑非笑,“怎么,客人担心这是毒药?”

    “不。不。”阿尔培擦掉额头上的汗珠,他突然觉得口干,又不想被辛巴德嘲笑,但是他确实不想随便喝下这不明不白的东西。“我只是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辛巴德笑了,他好像在嘲笑阿尔培的胆怯,他大声道:“这是一种使您可以感受到生活美好的饮料,只需一小口您就能得到您想要的一切,您就可以忘记了现实的烦恼,当然您也可以享受您所希望的一切,它让您无所不能又如登临仙境。”

    阿尔培一下子站起来,“我知道了,这是印度大麻!”

    辛巴德赞许道,“哦,我忘记了它还有这个凡世的称呼,您愿意品尝一下它的美味吗?我保证您绝对会沉浸其中,也许您还会怪我只给您这么一小杯呢?”他拿过阿尔培的酒杯又往里面倒入一点。

    “您所说的似乎太夸张了,我倒是想尝试一下是否它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他也学着辛巴德的样子一饮而尽,然后他坐下来了。接着阿尔培道:“您看,我还是好好的,什么也没感受到呀。”

    “您总是这样心急可不太好,我的客人。”

    “是吗?”阿尔培冷哼,“我感觉很清醒……”说着说着他又闻到了一股香味,这香味很淡,他吸了口气,然后视野飘忽起来,他看着周围的陈设,仿佛都模糊起来,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他陷入恍惚迷离的状态之中,这时候他仿佛看见辛巴德站起来了,他走到他的面前,仿佛低声说了几个字,他仔细听,却是什么也没听到,可是他的身体却发出恐惧的战栗。

    “费尔南,你的末日来了!”阿尔培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可是他的身体和感官都变得像空气一样,他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是如此的甜美,他无法避免的沉浸其中,他感觉自己在软软的云端,他看见一个美丽的少女。她的嘴唇里散发着甜美的歌谣,身体散发着甜蜜的香气,她的脖子是光洁的,眼神是惹人怜爱的。

    “大人,您感觉怎么样?”他似乎还听到了她的声音,这声音让他非常熟悉,他努力睁开眼睛,好像看到了一个少女的影子,她洁白柔和清新,是海蒂啊!她头发飘动着,她的目光里充满着火一般的热情,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海蒂来了,这个念头涌入阿尔培的脑海中,他伸出双手想要抓住那个幻影,可是却扑了个空,他听到海蒂的声音,“这大麻真厉害,大人。”

    “是的,海蒂,你任务完成的很好。”又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呵呵……”

    有人好像将他移动到柔软的地方,这时候阿尔培好像感受到海蒂已经投入到他的怀里,他整个人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这奇妙之旅。

    ☆、第55章

    “人真多啊!”

    阿尔培感慨道,街市上只看到人头攒动。阿尔培和弗兰茨在罗马街市上走着,感受这节日的热情。

    那天醒来之后,阿尔培发现就自己一个人躺在柔软的地毯上,旁边是他自己的帐篷,而那些精美的壁画和华丽的房间和装饰全都消失不见,昨夜的东道主也不见人影。他睁大眼睛,仔细地回想昨晚的美妙,可是只有朦朦胧胧的,像是自己做了一场无法言喻的美梦,而没人作见证。阿尔培爬起来,找到了他的向导。

    向导对他的疑问笑着回答说基督山主人早已经离开,阿尔培怅然若失,决定去寻找那一千零一夜里的美妙场景。向导加入了他,几个人寻找半天依旧毫无所获,就像阿里巴巴的宝藏,只有得到通关密语才能芝麻开门一尝所愿。

    阿尔培垂头丧气地跟着船队回到了陆地。他又在旅馆里待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弗兰茨回来了,因为第四天就是罗马狂欢节。阿尔培向弗兰茨详细地描述了那晚在基督山小岛上发生的一切,那如梦似幻的场景和那些似是而非又具有哲学意味的谈话。弗兰茨的表情随着他的诉说而变化,时不时发表两句评论。最后弗兰茨以一句话结束了这场谈话,他说,“真羡慕你,阿尔培,早知道我也和你一起去基督山小岛了。”

    他们要求旅馆老板给他们找来一辆马车,但是老板很遗憾地告诉他们,马车已经被人预定光了。

    所以今天他们只能步行去圣彼得教堂,然后再转去斗兽场。

    在教堂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等到他们出来以后,天色暗淡,太阳落山。两人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他们在教堂里留恋了那么长时间。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他们想着步行到罗马斗兽场。

    罗马斗兽场意大利古罗马竞技场罗马斗兽场是古罗马帝国专供奴隶主、贵族和自由民观看斗兽或奴隶角斗的地方。

    他们走到一处巨大的柱子下面。周围光线暗下来,空气里的微尘仿佛也躲起来,整个大厅静悄悄的。在这种环境里,一片肃落的城墙根本不能让人称道。弗兰兹在废墟的内廊底下走了一百步左右,怀古之情便油然而生,他走上一座颓废的台阶,让他们按照规定的游览路线去参观,自己则走到一个制品对面廊柱的阴影里,静静地坐了下来,这样,他就可以欣赏到这座宏伟的废墟的全景,尽情随意地观看这庞大无比的建筑物。

    不远处层层廊柱之间好像有声音传来,阿尔培没有注意,他醉心于石柱上的雕刻。

    弗兰茨注意到了,有几个人影在那边,但是无法看清他的面貌,但他的衣着倒是很容易看清的。他穿着一件棕褐色宽大的披风,下摆的一角掀起盖住了他的左肩,象是故意用它来遮住下半部脸似的,而上半部脸则完全藏在他那顶宽边的帽子下面

    从他身边又走出来一个人,这张面孔让弗兰茨吃了一惊,她是海蒂。没等到他说话,阿尔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他身边,再看他的时候已经走向了海蒂那边。

    弗兰茨也走过去,这才发现他们一行有四个人,海蒂和她的管家。还有两位男士,其中一位显然是东方人,他正笑眯眯地看着弗兰茨,弗兰茨看着他的脸,本能地觉得有些眼熟,肯定是在哪里见过,但是他想不起来,又不能长时间盯着别人看,于是他只好把目光移向站在他身边的女士,等着海蒂来给他们作介绍。

    “你好,见到你真好。”阿尔培对海蒂说道,表情非常兴奋。

    “你好,阿尔培先生。”海蒂彬彬有礼。

    阿尔培的目光一碰到海蒂,其他人好像都不在他的视线里了,无奈,弗兰茨只好打断他和海蒂的谈话,因为他迫切想知道这两个男士是谁。他的直觉再次预告他,可能会有麻烦产生。

    “这位是?”阿尔培回过神来,注意到她旁边还有一位高高大大的男人,目光锐利穿着黑色的长袍,戴着一顶帽子。

    “啊?”

    “这位是基督山伯爵。”

    “很高兴再次见到您,阿尔培先生。”基督山伯爵拿下帽子。

    阿尔培显然吃惊不已,他张大嘴巴直到弗兰茨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回过神来,“先生,您,我真是太惊讶了,没想到你也会来参加狂欢节。”

    “哈哈哈……”基督山伯爵爽朗的大笑,“我的一生中都是在旅行中度过的,这么盛大的节日我不可能错过的。”

    “这位是?”弗拉次注意到基督山伯爵对他旁边这位年轻东方人很在意,他的目光会时不时地看着他。

    “您好,弗兰茨先生,您可以叫我艾森。”东方人笑眯眯地说。

    几个人都相互介绍,认识了,大致问候几句。

    “我们不要站在这里了,去那边看看吧。”海蒂提议道。

    “是啊,”阿尔贝说道,“只有疯子或象我们这样的傻子才会出门旅行。凡是头脑清醒的人是不肯离开他们海尔达路的大厦,放弃他们在林荫大道上的散步和巴黎咖啡馆的。”

    “您说的很对,现在我们可以去咖啡馆坐一坐的,也许我们也该为我们的身体考虑一下,他可是在向我呼唤,我们该吃晚餐了。”

    他们都听基督山伯爵的安排。

    基督山伯爵走在前面,那个年轻的东方人和他并肩,其余人都跟在他们的后面,他们走了一条小道。

    这让阿尔培想起了旅馆老板的嘱托,他说过千万不能走靠近斗兽场前面的那条小路,而基督山伯爵走得正好就是那一条,弗兰茨显然也是知道的。

    他赶紧拦到,“唉,这条路是不能走的呀。”

    “不能走?”

    “有危险。”

    “危险!为什么?”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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