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节
回到古代卖烧饼 作者:元月月半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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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回到古代卖烧饼
作者:元月月半
文案
甄庆明:三郎,我饿了。
吴三郎:没事,我会做烧饼!
甄庆明:三郎,我破不了案了。
吴三郎:没事,我会读心术。
甄庆明:三郎,有人要打我。
吴三郎:不怕,我前世是拳王!
其实,这是个身为仵作的知县和重生的拳王鸡飞狗跳过日子的故事。
注意:三郎受vs县令攻
内容标签:励志人生 种田文 随身空间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吴三郎,甄庆明 ┃ 配角:小五郎,四妹,东来,东宝 ┃ 其它:发家,致富,养小攻
☆、初来乍到
“三哥,你咋了?快醒醒,快醒醒……呜呜……三哥……”瘦弱的小孩不断摇晃地上的少年。
耳边嗡嗡的声音吵的拳王烦躁地睁开眼,扎眼的阳光刺的拳王脑门一疼,脱口喊道,“小五,闭嘴。”
清脆的声音让拳王身子一僵,顿时感觉五雷轰顶,这,这怎么回事,他——他的声音怎么变了。
“三哥!”小孩破涕为笑,满眼惊喜,“你没死?太好啦!”
“三哥?”拳王咀嚼着这句话,抬起头看着眼前从未见过却倍感熟悉的孩子,拳王的意识陷入混乱。
根据不断涌进脑海里的影像,拳王得知自己来到了一个从未听说过的朝代——金玉朝。
他现在处于金玉朝东北方的青州府,桃源县吴家村在青州西南,地势平坦,家家户户初夏种黄豆,深秋种小麦,以面食为主,拳王不禁松了一口气,幸好不吃米饭。
身边的小孩是吴家小五,吴家村的吴大明家总共有三个孩子。老大叫吴三郎,说是怕阎王爷把孩子收走,便用名字骗鬼怪让他们误以为三郎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吴三郎有对双胞胎弟妹,弟弟小五郎,妹妹四妹。
而他又为啥躺在地上,拳王盯着蓝天白云深深感到不可思议……他自幼在嵩山习武,又是连着两届世界奥运会拳击比赛的冠军,被一乡野农夫一拳打倒在地,还真,真特么扯淡!
小孩见哥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个傻子,刚收住的泪又流的满脸都是,“三哥,丁大壮已经把聘金给咱了,秋花姐姐也快嫁给县里的员外老爷了,你以后别再去找秋花姐了好不好,我求你了,你要有个万一,我,我可不活了。”说完小孩呜呜哭起来。
“我也不活了……”拳王正想开口,突然出现的童音让拳王转过头,一扭脸才发现,旁边还坐个总角女童,正是吴三郎的妹妹四妹。
“别哭了,我不去找秋花。”拳王心想他又不是吴三郎,春花秋花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说真的?”小五郎抬起袖子抹掉眼泪,“不行,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拳王听到这话惊觉他现在就是吴三郎,不能一下子变得太快,不然,就算孩子也会发现不对。于是装作不耐烦的说,“我说了不去找秋花,拉啥勾?幼稚!”
“我就知道三哥说话不算话。”说着小五白了他一眼“枉你对秋花恁好,丁大壮打你她都不出来看看,你想她干啥!”
拳王听到这话好笑,瞧着小孩苦大仇深的样,不情不愿的伸出手指,“拉勾就拉勾!谁怕谁!”
“这就对了。”小五郎老成的拍拍拳王的肩膀,“我扶三哥起来,回家晚了娘该担心了。”
拳王猛一起身,身子一晃,左右两小孩抱住他的大腿尖叫道,“三哥,三哥,你咋了?可不能死啊!”
“我好好地。”拳王听到这话心酸,原主已经死了,杀人者正是吴三郎心爱的秋花的大哥。看到两个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索性对他们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想丁秋花。从明天开始,我要想法子赚钱,看他娘的谁还敢给我退婚!”
“三哥是不是想赚到大钱把秋花抢回来?”小五郎看着拳王,眼中满是质疑。
“不是。娘让我去县里给人家做工,我刚才躺在地上想了想,帮别人做事能赚几个钱,不如自己干!”原主和丁秋花退婚后还来找她就想告诉丁秋花他要去县里,等他过些天赚到大钱,秋花就不用被她爹娘嫁给年近不惑的张员外当小妾了。
可他还没见到丁秋花,就被出现在门口的丁大壮一拳打懵了。至于为何会睡在荒地里,拳王猜是丁大壮怕秋花发现他,就把他扔到地里。小五郎和四妹去村子的另一端的丁家找他,得到丁大壮的话看到自己躺在地上,便认为自己出事了。
别看小五才七岁,三郎这些天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一直看在眼里,接着就问,“三哥想干啥?”
“我啥都想干,可是没钱。”拳王晃晃脑袋,发现不晕了,一手牵一个,边走边说,“如果爹娘早点给我本钱让我做买卖,秋花何苦嫁给个糟老头子。”
“哼!说白了你还是为了秋花!”小五甩开他的手,指着拳王的鼻子说,“你不是我三哥!”
拳王做贼心虚,不动声色的问,“我怎么不是了?”
“你被丁大壮打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说着小五郎又哭了,“你要是被丁大壮打死了,大胖二胖欺负我们谁帮我们出气,呜呜……你不是我三哥,不是……”
大胖二胖是二叔的两个儿子,比双胞胎大四五岁,仗着爷爷奶奶宠他们在村里横行霸道不说还经常欺负双胞胎,因为三郎比他们大许多,他们虽然不怕三郎,但还是不敢在三郎面前欺负双胞胎。
三郎的亲爷爷奶奶早逝,吴大明从小跟他叔长大,对叔叔的亲孙子俩胖很是疼爱,即便知道他们欺负双胞胎,一般情况下也睁只眼闭着眼,有了好东西也是想着大胖儿二胖,从来不顾及三郎兄妹的感受,因此他们都不喜父亲。
拳王看着拽着他衣角的小姑娘, “小五要能把爹娘的钱找到,我以后不但使劲揍大胖二胖,还让你俩天天吃肉。”
小五眨眨眼,不信三哥有能耐赚钱。
拳王见此无奈地笑道,“做生意要本钱,我没有本钱哪能做生意。”刚才“自己干”这话他是顺着吴三郎心底的想法说的,回想起吴家勉强能裹住温饱,拳王告诉自己,占着人家儿子的身体的确该好好为吴大明一家谋划谋划。
见小五郎还是不信他,“明天爷爷奶奶就该知道丁家把聘金退给咱们了,那五两银子可是娘背着爹偷偷存了十多年才存下来的,到时候他们一定会管爹借钱。你想想,他们借钱借粮啥时候还过,不如拿来给我做本钱。”
“三哥,我知道娘把钱藏在哪里。”四妹晃着胳膊,“快,跟我来。”
三郎趴着地上看着四妹像个小老鼠一样在床底下乱挖,“找不到算了,出来吧。”
“等我一会——三哥,找到啦!”说着一个打滚,四妹从床底下滚到三郎脚边,献宝的说,“给,咱家的钱都在这里。”
三郎接过瓦罐就往地上倒,哗啦啦散落一地铜板,捡起藏在其间的银角子,搁手里掂掂,“总共就这点?”说着看向小五,有点不敢置信,如果丁家不把聘金退给吴家,那吴家……
小五点点头,撅起屁股把一堆铜板捡起来,细细一数,不足两百文。三郎愁的直挠墙,“这点钱够干啥啊。”
“那咋办?”小姑娘眼巴巴望着三郎,想到嫂子被赵员外“抢”走,盯着三郎额角上的淤青,突然站起来一阵风跑出去,三郎张张嘴话没出口,四妹又一阵风跑回来,往三郎面前一站,摊开掌心,“三哥,给!”
两个铜板安安静静地躺在四妹的小手心里,拳王这个心大意量宽的大男人看在眼里鼻头发酸,“这是爹娘过年时给你们的,哥不要!”
小五郎哼哼道,“借你的!”
三郎“扑哧”一下乐了,刚想说话,听到有人喊,“小五,四妹,在家么?这俩孩子,大门也不关,鸡都跑出去了……”
听到院里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三郎心中一凛,“娘?”
☆、三郎使坏
“娘从地里回来啦。”说着小五站起来,“哥,快把钱放回去!”
“你去拦着娘,别让她进来。”三郎说这话时牙齿打颤,他不是真正的三郎,就算得了三郎的记忆,拳王也不能保证人家亲生爹娘看不出来,“四妹,把这十个铜板放回去。”
“剩下的哩?”说着见她哥把钱揣进怀里,“三哥,你干啥???”
“嘘!小声点。”三郎想到了原主的极品爹,“我藏起来不让爹知道,不然又该给奶奶了。”
四妹一听,狠狠点头,“对对,快,快装好。”催着三郎把钱揣好,自个爬到床底下把钱罐子埋进原来的地方。
三郎看到四妹出来,才从堂屋里走出去。吴梁氏正在赶鸡进圈,乍一看到应该去县里做工的大儿子,惊诧道,“你咋回来了?”
由于生理习惯,三郎很自然的喊,“娘,我不想去跟人家干活。”
吴梁氏听到这话不是数落孩子,而是问,“咋了?有人欺负你?”
“不是!”三郎看到梁氏眼中的关切莫名感到心虚,低下头说,“我想做个小本买卖,多少也比跟别人干活强。”
“你这孩子今天咋了。”梁氏有些奇怪,见他额角青一块,伸手抓住他的脑袋,“这是咋回事?他们打你了?你二叔不是说人家掌柜的老好了?不行!我找他去!”说着就往外走。
三郎下意识拦住他,小五郎拽着吴梁氏的衣袖,“跟二叔没关系,是三哥自己作哩。”
吴梁氏听小五说他去找秋花,眼眶一下子湿了,“是爹娘没本事,你和秋花青梅竹马感情那么深,爹娘要能多赚点钱,秋花,秋花那丫头也不会被她娘卖给人家当妾。”
“娘,别说了,跟你们有啥关系。”小五眨巴着大眼,道,“谁家定亲不是三五两银子,咱家都不要丁家陪嫁了他们还不知足,活该丁秋花去给人家当妾!”
“啪”一声!
三郎吓一跳,看到小五的半边脸瞬间红了,眼泪一个个往下掉,急的抱起小五,“你打他干啥!”
“我打他不会说话!”吴梁氏怕大儿子听到小五的话心里难过,可她却不知如今的三郎已不是她那个见着丁秋花就走不动的三郎了。
三郎非但对小五的话没感觉,还说,“小五没说错,是我魔怔了,如果秋花不想嫁给员外,她爹娘也拿她没办法。”
“三郎,你你,”吴梁氏不知道该怎么说,“秋花她?”她一个姑娘家哪能拗过自己爹娘啊。
“秋花从今以后和我没关系。”三郎面无表情的说,“明天我去县里置办物件,过几天就自个干买卖。”
吴梁氏听到这话突然想到不对,“你干啥买卖?咱家几辈子都没人会干生意,你会做啥?”说着不由得担忧起来。
“我也是偶然听过路的人讲的。娘,一时半会儿给你说不清楚,等我弄出来你就知道了。”三郎的态度很是强硬,吴梁氏愣住了,有点不认识大儿子。当她看到三郎抱着小五去了堂屋,眼圈又红了。
吴大明回到家看到梁氏在抹泪,“我听满仓说三郎没去县里干活,你别难过,等丁秋花嫁到县里他没了念想就好了。五两银子啥样的媳妇娶不到,非她丁秋花不可!”
“孩子爹,你想左了。”吴梁氏唉声叹气道,“三郎听过路的人说个什么买卖,我问他啥他也不说,我怕那孩子为了赚钱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买卖哪是那么容易干的,干好了好,要是干不成,三郎,三郎回头再伤心难过,我们可咋活唷。”说着哭的更凶了,“你瞧瞧儿子瘦成啥样了,来阵风都能把他吹走。”
吴大明一屁股坐在锅屋门前,蔫着脑袋,“三郎要干买卖就让他干,反正那钱也是给他娶媳妇的。”
“三郎要是干不成,可咋办?”吴梁氏一想到那些钱是自己从丈夫手中硬抠出来的,就忍不住担心。
“他如今这样咋娶媳妇。”吴大明说,“不忘了丁家闺女,硬给他娶个媳妇也是祸祸人家。”
两口子正说着,突然听到一阵杂乱的敲门声,站起来便见四妹机灵的去开门,“爷爷?奶奶?你们咋来了?”小四妹傻傻地问。太不禁念叨了吧。
“女娃子,你爹呢?”吴老汉看都不看孙孙女一眼就往里走。
“在灶房里。”说完四妹拔腿就往堂屋里跑,见小五还趴在三郎怀里哭,小声说,“快别哭啦,讨债的来了。”
“谁?”三郎问
“爷爷奶奶。”说着往三郎怀里瞅,“三哥,钱藏好了?”
“藏好了。你们呆屋里别出去,我去看看。”说着把小五放在床上,走出门听见吴老汉说,“大明啊,听说三郎和丁家退亲了?丁家也忒不地道了,俩孩子再过一年就成亲了,咋能说退就退!”
“唉,老话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妇,丁家攀上赵员外也不容易,我总不能上他家去闹吧。”吴大明想说,要点脸的人都晓得宁做平民妻,不做富人妾。丁家那么不要脸,就算他们现在反悔了,丁秋花也甭想进他家门。
看到三郎从樘屋里走出来,话锋一转,问,“二叔,吃饭了么?没吃我让娃他娘多做点。”
三郎一听,计上心来,“四妹,多洗点荠菜,娘,多做些荞麦饼子,爷爷奶奶要搁咱家吃晌午饭。”
四妹和吴梁氏听到三郎的话同时呈呆滞状,家里没有荠菜啊,杂面馒头都放锅里了,干啥做荞麦饼哩。没等她们问出口,吴赖氏忙说,“我们吃过了。”说着撇撇嘴,心里直犯嘀咕,荠菜老的猪都啃不动,吴大一家子还吃?瞅着面前的三郎瘦的像猴一样,有些怀疑这趟来的值不值。
吴老汉看到满院子鸡屎,心里腻歪,“大明,听说丁家把礼钱退给你们了,你看大胖过两年也到了定亲的年龄,二明想把他的房子盖起来,手里的钱不够,你的钱先转给他用用。”
“啊?”吴大明晃了一下神,“三郎的礼钱?”
“对!”吴老汉点点头,背着手使唤他,“快拿去。”
“不行欸。”吴大明没动,“三郎的礼钱还要用。”
“用啥?”吴赖氏尖声问,“又把他的亲事定下了?你咋能这样干,眼里还有没有我跟你叔!上次你婆娘不声不响的和丁家结亲,看看都成啥样了?吴家村的人哪家不笑话你!非等着人家戳着你的脊梁骨说吴大明没见过儿媳妇你才高兴!”
“不是。”吴大明期期艾艾说,“三郎想做点小买卖……”
“他?就他?”吴赖氏一下子跳到三郎跟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说,“连个女人都守不住还想做买卖?你怎么恁会祸害!还嫌老吴家被你祸害的不够?!”
四妹被吓一跳,躲在三郎身后,反唇道,“奶奶说啥哩?三哥咋就不能做买卖,赵员外以前也是泥腿子,凭啥三哥不能当员外爷!”
“个死丫头,我说话你插啥嘴!”说着指着吴梁氏,“你就这样教孩子哩?不会管教我给你教!”
四妹吓得一缩脑袋,三郎感觉到小姑娘的身子颤抖,“奶奶,其实我也不想做买卖。”
“啥?”院子里的所有人顿时瞪大眼,小五郎走到门边听到他的话身子一趔趄,“扑通”摔在地上。
☆、鸡飞狗跳
“好你个吴大明,不想借钱直说!我能抢你的不成?就当我跟你叔叔白养了你恁些年,犯得着拿三郎说事!”吴赖氏看到三郎点头,一步又蹦跶到吴大明跟前,三郎见她走个路晃晃悠悠的,真怕她一激动摔个好歹。
又听她拿养育之恩说事,担心父亲心软把罐子里的最后十个铜板也给她,很自然地挡在父亲面前,“奶奶听我说完。”
“说!”吴老汉怒瞪着吴大明,吴大明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他这副表情看在吴老汉眼里,坐实了吴赖氏的话。
三郎低咳一声,清清嗓子,“早两天下大雨,我家的三间茅草房没有一处不漏水,那时候丁家还没把聘金还给咱,家里一时拿不出钱请人帮忙修房子,就想到爷爷奶奶家还有几间厢房,正打算抽空跟爷爷说说,让我们搬过去住,等有钱了再修房子!”
“你们现在有钱了!”吴赖氏警惕的看着三郎,准备及时反击他。
“是呀,可大胖不是要用钱么。”三郎说,“我想过大胖弟弟过两年要定亲,于是和爹娘一合计,不如我拿钱做个小本买卖,等大胖娶亲时我也能帮衬一二。而你和爷爷今天过来了也不能让你们空手而归,要不这样,娘,你把钱拿给奶奶,咱们顺道也搬爷爷家去住。等以后赚了钱,我再做买卖。”说着冲小五递个眼色。
“好啊,好啊。”小五郎从地上爬起来,机灵的说,“好啊,好啊,爷爷家有白面馍馍,我要吃白面馍馍,不要吃荞麦饼!”说着上前拉住已经傻眼的吴大明,“爹,快去收拾东西!对了,咱家的鸡鸭猪羊要不要弄过去?”
“要,要。”四妹一听有白面馍馍,她没小五聪明,误以为这是真的,飞快的跑到鸡圈门口,小手一推门,把吴梁氏刚赶入圈的鸡放出来,嘴里吆喝着,“奶奶,我先走了!”
“站住!谁同意你们去的。”吴赖氏反应过来就去拦四妹,一想到为了几两银子要养吴大明一家,吴赖氏不干了,冲吴老汉使个眼色,“你家修房子当紧,大胖明年再盖屋也不晚!”
“对!对!”吴老汉一边往后退一边说,“三郎,别忘了,你赚了钱要留着给大胖盖屋!”
“爷爷,别走啊,等等我。”小五郎看到吴老汉不声不响蹭到了门口,手里的小棍往地上一甩,鸭子扑通扑通就冲着吴老汉飞去。
“奶奶,爷爷都走了,咱也走吧。”四妹见小五往外跑就有样学样,像个小泥鳅一般顺溜的从吴赖氏怀里钻出来,一边赶鸡一边叫着,“五郎,等等我!别走那么快!”
“四妹,你们干啥去?快回来!”三郎及时喊道。
吴大明一听这话,登时从呆滞中回过神,两口子相视一眼就往外跑。看见鸡鸭扑通叔叔婶子满身毛,两个孩子还在后面追,边追边喊,“爷爷奶奶等等我们!”
他们一叫,吴老汉和吴赖氏走的更快了,左右邻居皆出来问咋回事,夫妻俩二话不说,一人捉一个就往家去,也不管跑的到处都是的鸡鸭。
比三郎大两岁的满仓见他捉了鸭丢了鸡,便上前给他搭把手,“这些都是咋回事?你爷爷奶奶怎么大晌午的来了?”
“二叔要给大胖盖屋,我爹想把丁家退回来的礼金给爷爷,可你也晓得我家这些年也就存那几两银子,房子再下场大雨非塌不可,所以我们合计合计搬到爷爷家厢房里去住。不知道为啥,爷爷奶奶突然说不借钱了,没等我们收拾好家什,他们就出来了。”
满仓登时愣了,接着围观的众人哄然大笑起来,满仓笑的扒着他的肩膀揉肚子,“你怎么那么傻咧。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你和小五郎正长身体,他们怕你吃的多,当然不要你们去了。”
三郎傻傻的说,“啊?不会吧?我家有粮食。”浑然不提自家刚才穷的要吃野菜梗子。
“别忘了,你奶奶搁咱们村出了名的只进不出,想喝她家一口凉水都难,就你,还搬到她家厢房里住,做梦呢。”
“可是,五两银子啊。”三郎为了让大家相信吴赖氏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固执地说,“我觉着奶奶应该是见我家房子太破,才不借钱哩。”
“你真跟你爹一个德行。”满仓他娘一边帮三郎赶着鸡鸭一边说,“不是我说你奶奶,他们但凡讲究一点,你家也不会过成这样。吴二明家的那处青砖大屋至少有你家一半。
要不是你娘会过日子,你以为你能跟秋花定亲。”说着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你也长大了,小五郎和四妹还小,以后干啥事长个心眼,别让你娘那么累!你家有你爹一个不着调的就好了。”
三郎被说落的低下头,满仓劝道,“别嫌我娘说话难听。”
“二叔家的大瓦房真有我家一半?”三郎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倏然抬起头,装作不敢相信又有些羡慕嫉妒的问。
“是呀。”满仓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娘没说么?”
“我娘?”三郎不晓得吴梁氏平时说了哪些话,不过,想到吴家只有三间土坯房和一间茅草灶房,小五和四妹身上的衣服还是原主小时候穿的,便胡诌道,“爹说爷爷奶奶把他养这么大不容易,有好东西合该孝敬他们,就算自己日子过得艰难点。难道我爹说的不对?”
“对个屁!”吴蔡氏“呸”他一脸唾沫,“孝敬老人没啥错,那也要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真当你爷爷奶奶白养你爹恁些年?”
“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刚想离开的邻居们倏然停住脚,好奇地问。
吴蔡氏鄙视睨了三郎一眼,“你亲爷活着的时候那日子过得可是吴家村头一份,要不是那年发大水你爷爷奶奶从县里回来的时候被洪水淹死了,他吴二明盖大瓦房?他喝西北风还差不多!”
“娘,别卖关子,快说。”满仓见三郎的眼瞪的滴流圆,“你以前不是讲吴二明家的房子是三郎家这些年帮衬着盖起来的么?咋又和他亲爷爷的死有关系?”
“不错,我是那样讲过。但是,我也听老一辈说,三郎他爷死的时候三郎他爹都十岁了,依照他家那日子,家里至少存十多两银子,可吴赖氏却说她从没见过什么银子。
“还有,那时候村里见大明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生活艰难,就没把他爹娘的地收回去,等大明跟吴赖氏一家子生活,吴赖氏就种了大明家三个人的地。对了,三郎,你爷爷奶奶的地吴二明还种着咧。”
“难怪吴老汉家有那多地。”现在是暮春时节,再过两个月就可以收麦子了,人们想到吴赖氏又能收很多粮食,不禁咂咂嘴,“我要是有那多地,我家也能盖上青砖大瓦房。”
“那当然!别忘了还有三郎他爷爷留下的钱,也被吴赖氏给弄去了。就那吴赖氏还天天念叨自己心善,把你爹养大还给他娶媳妇什么的,她咋不说是看上你家的田地钱财了,不得已才收养你爹哩。”
三郎趁着众人不备,狠狠掐自己一把,紧接着众人就看到他脚下湿一片。
“哎,孩子,婶子说这话可不是惹你哭哩。”三郎平常很老实但也很热心,邻居家有点事只要他看到总会去帮忙,众人一见他眼圈通红,忙上前安慰他。
三郎吸吸鼻子,“我没事,谢谢婶子跟我说这些,你要是不讲,等这些鸡鸭长大了我又该给爷爷奶奶送去了。”
“可不能!”吴蔡氏急忙说,“再过些日子天就热了,把鸡鸭卖了给四妹扯点布做身姑娘家穿的衣裳。”
“对!”旁边一年轻妇人也说,“小姑娘长得快,长大了再穿你的衣裳到处走,到时候能不能找到婆家都两说。”
三郎听到这话胸口发热,摸着被他揣进怀里的两个铜板,想到小姑娘关切的眼神,“我以后不听爹的话了!”说着狠狠点点头。
“这就对——”吴蔡氏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我怎么听到四妹在哭?”
☆、弟妹挨揍
三郎想也没想抬脚就往家跑,左邻右里见他这么着急,也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摇摇晃晃的跟着他跑。
而三郎跑到门口看到吴大明两口子一人手里拿个鞋底,两小孩被打的哇哇大叫,众人慌忙扔下鸡鸭去拉架,“好好地孩子打他干啥!”说着把四妹从他手里夺回来站。
“疼吗?”看着小五脸上的旧伤没好又添新伤,拳王非常心疼,“你为啥打小五?”拳王气的连娘都不叫了。
“娘嫌我贪吃。”小五找到了主心骨,趴在三郎肩上嗡嗡的说,“哥,我就想吃个白面馍馍,娘为啥不让?奶奶家的白面还是爹送去的,哥……”说着说着三郎肩上湿一大片。
三郎鼻子发酸,这次不是装的,“爹,娘,双胞胎哪里错了,你们要往死里打他们?”说着扭过头,“婶子大娘们说说,孙子想去爷爷家吃个馍馍也是大罪?”
她们刚才都劝三郎以后要懂事点,吴蔡氏率先说,“吴大明,你脑袋被驴踢了?你闺女儿子跟你亲还是你叔叔婶子跟你亲?这么大的孩子哪个不贪食,她们就算吃了吴赖氏的馍馍你能逮住打一顿?”
“就是!有本事打孩子就该有本事让孩子吃上白面馍,没那个本事还拿孩子出气,你们是当父母的么!”
吴梁氏张张嘴,吴蔡氏不容她开口,“我以前觉得你挺不错的,刚才还跟三郎说他娘不容易,要他好好孝敬你。好么,我话音没落你就打孩子?吴梁氏,是不是觉得给老吴家生对龙凤胎自己很了不起!”
看到义愤填膺的众人,三郎一手抱着一个弟弟妹妹退到邻居们身后,等众人说的差不多了,爹娘被说哑巴了,三郎才放下小五和四郎,小声说,“满仓,替我跟婶子说声谢谢。”说着冲邻居们的背影呶呶嘴。
满仓拉着他娘,“别说了,快回家做饭吧。”
三郎适时地来,“婶子大嫂们,都怪我没本事,我明天就去县里找活。”说着看向还在抹泪的小五和四妹,“一定让他俩吃上白面馍馍,不用天天想人家的。”
“吴大明,听到了么?”吴蔡氏早看他不顺眼了,“三郎都比你懂事!”
“我……”吴大明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以前也教训过孩子,啥时候惹来过邻居们指责啊。乍一看到一帮人对他狂喷口水,别说他了,吴梁氏也傻了。
三郎瞧着他俩那样,心底冷哼,嘴里说,“我爹以前糊涂,他以后会先想着我们再孝敬爷爷奶奶哩。”
“但愿这样。”吴蔡氏不屑地扫了吴大明一眼,“三郎,有啥事就去我们家找满仓或者找你大叔。放心,我们不会像有的人那样,磨二两白面都给你爷爷送去,让三孩子喝西北风。婶子家里别的没有,一口热汤还是有的。”说完又瞪吴大明两夫妻一眼。
等闹哄哄的邻居们都走了,鸡鸭被赶入圈里了,吴大明的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二叔来管他借钱而已,以前也不是没借过,怎么一下子整出那么多事!
吴梁氏听到他问自己,“今天这都是咋回事?”直觉去找三郎,总觉着三郎今天也很奇怪,像换了个人,“我怎么没听你说要翻修房子?”
对了!吴大明一拍大腿,可不就是房子惹起来的么,
“三郎,刚才胡说八道什么,咱家啥是啥要修房子?”吴大明见他扫地,一把夺走他的扫把。
如今三郎可不惧他,淡淡地说,“爹是没说过。那我说错了?还是你想把钱送给爷爷,如果那样的话,我和小五现在就去跳河,干脆死了算了!”
“你敢威胁你爹!”吴大明扬起扫把要打他,三郎一个闪身躲过去,冲着他爹娘说,“不死活着干啥?连块白面馍都吃不上,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三郎,你是戳你爹娘的心窝子啊。”吴梁氏哭天抢地说,“我知道我们没本事不能让你娶秋花,可你咋能这样说话啊。”
“娘,和秋花没关系。”说着冲俩小孩喊,“过来!”
小五和四妹一人抓住三郎一只手, “三哥,你不能撇下我们自己跳河,不然,不然——”四妹词穷了,小五接道,“不然我俩做鬼都不放过你!”
“听见了吗?他俩宁愿跟我去死也不愿跟你活着。知道为啥?就是因为你眼里心里从来没有我们,我们还活着干啥!”
“三郎,你咋能这样说你爹咧。”吴梁氏哽咽道。
拳王不是原主,看到吴梁氏三句话没说完又哭,心里很腻歪,可他占了原主的身体又不能不搭理她,“我说错了么?上次爹去县里买东西回来带了两串糖葫芦,双胞胎从你走就在村口等你着,可你倒好,糖葫芦全给大胖和二胖都不叫他俩见影。
“大胖二胖多大?快娶媳妇的人了还吃糖葫芦,你当时想过眼巴巴看着你的四妹和小五了么?”这是原主一直想说的话,苦于他惧怕父亲的威严一直没敢讲。
怕他们发现自己和原主差太多,想到吴梁氏刚才误会自己今天整这出是被秋花刺激的,就说,“我想过了,但凡我有点能耐他丁大壮也不敢打我。今天把话撂在这而,从今往后,双胞胎也不用你们养,你自己做活挣的钱爱给谁给谁,我们不稀罕!”
“混账!反了天了!”吴大明听到他的话气的肺管子都炸了。
吴梁氏果然认为三郎今天突变是被丁大壮打的,见吴大明起身找棍,慌忙拦住他,哭腔道,“孩子他爹,你想干啥?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三郎根本不理这夫妻俩,他本来也像蔡氏那样以为梁氏这个娘当的不容易,见小五那么小的孩子被她打的鼻青脸肿,心里莫名地窝火。
要不是顾忌对方是原主的爹娘,拳王早一拳揍过去了。不能动手,拳王赌气的说,“四妹烧火,我给你们做油饼吃!”说着拉着两小孩进了灶房,三下五除二把锅里的杂面馒头和咸菜收拾出来,就开始刷锅和面。
吴梁氏和吴大明还在外面掰扯,听到四妹奶声奶气的问,“三哥,啥是油饼?”夫妻俩的争吵声突然停了下来。
孩子长这么大没吃过油饼,吴梁氏心里堵的慌,一想不对,“三郎,咱家没油了!”
三郎打开油罐子,“嗯,够做一顿油饼。”
“你今天用完了明天吃啥?”吴梁氏想上前夺油罐子,可如今的三郎冷冷一瞥,她生生止住脚步。
“丁大壮不是把礼钱给你了么,没油了明天去县里买呗。”三郎心里堵得慌,就说,“手里有钱不花,早晚也被爹送给别人。”
吴大明见他挖一块猪油放在锅里,气的浑身乱颤,“让他使劲作!看他能作几天!”
“爹,娘,你们吃饭去吧。”说着指了指放在案板上的杂面饼,“四妹,小五,以后别吃那些东西了,不然就会像我一样矮,活该被丁大壮揍。”
吴大明一听,胸口憋的生疼,一口气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啥都没吃转身就走。
吴梁氏忙问,“你干啥去?”
“下地除草!”吴大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吴梁氏也被三郎左一句右一句噎的不轻,想说他两句可一对上三郎埋怨的眼神,吴梁氏包起杂面馒头扛着锄头也走了。
小五听到大门“咣当”一声,怯怯地问,“三哥,爹娘生气了,咋办?”
“不用管他们。四妹,去把罐子里的铜板拿出来,一个也不给他们留。”拳王一看到四妹的脸肿的像发面馒头,鼻子就不断往外喷火。
“啊?”四妹闻着从锅里不断冒出来的香味吸溜着嘴,听到他的话一张嘴,哈喇子出来了。
三郎又好笑又心酸,“听哥的没事!”现在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是咸菜里面放点油,然后就着馒头吃,让吴大明吃几顿没油的咸菜,三郎并不觉得过分。
“三哥,那是咱爹娘。”小五不敢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我又没说把家里的粮食卖了使劲饿他们。”三郎盛出摊好的煎饼,把煎饼一分为二,“快吃吧,我再做。”
“真香!”四妹擦擦口水,“三哥,这半你吃,我和小五吃这一半就够了,咱别做了。”
三郎差点哭出来,眨眨眼硬把眼里憋了回去。可当他们吃过晌午饭,三郎剥掉小五的裤子,见他腚上全是鞋底印,自打父母去世后再也没哭过的拳王哭了。
☆、随身空间
“三哥,不疼,你别哭。”小五从他怀里滑出来,一把扯上裤子,“过几天就好了。”
三郎擦擦眼泪,冲四妹伸出手,“过来让哥看看。”
四妹摇摇头,“没事的,三哥,过两天就不疼啦。”说着还冲三郎笑了笑。
看着弟弟妹妹苍白的小脸,拳王吸吸鼻子,嘴里不禁说,“要是有药就好了。”
“不用药。”小五听到他的话紧张的说,“你不能乱花钱,咱还要干买——”一句话没说完,看到三郎手里突然多出的东西,惊诧道,“这是啥?”
三郎看着手里非常熟悉的药物喷剂也傻了,这支药是队里发的,由于职业关系,他前世的家里备很多,即便回到老家给父母上坟,他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也放了几支,怎么,怎么可能凭空出现在他手里。
明明艳阳高照,三郎却感到脚底发寒,魂不附体的说,“小五,掐三哥一下?”
“为啥?”
“快点!”三郎陡然拔高声音,小五身体一抖,往他身上掐一下。
三郎“哎哟”一声,药物喷剂还老老实实地躺在他手心里,看着弟弟妹妹像看神经病一样,咧嘴傻笑,“快,脱裤子,哥给你们上药!”说着晃晃手里的东西。
“这是药?”小五不信。
“当然了!“三郎一把抓过他,再次剥掉他的裤子,“用了这药啊,你们明天一早就好了。”
“疼,疼,三哥,疼……”小五双腿乱蹬,鬼叫着,“三哥杀人了!三哥杀人了!”
“臭小子,不使劲揉揉你的屁股明天就不用要了。”说着往他腚上拍一巴掌,小五跳起来就要踢他。
四妹一见三郎看她,起来就往屋里跑。
三郎看俩孩子用见鬼的眼神偷偷瞅他,冲他们咧嘴一笑,小五慌忙关上樘屋门。
三郎起身把院门关严实,然后往樘屋里看一眼,小五从门缝里瞧着他要进来,冲着四妹就喊,“快,咱快藏起来。”说着就往床底下钻。
小五声音不低,三郎听到他的话转身往灶房里去,闭上眼嘴里默念着,“要是有烧饼炉子就好了。”
拳王前世的家在嵩山脚下,父母是本本分分的农民,由于家里地少就干起了做烧饼的买卖。等拳王长大一点,被送到少林寺学武功,他父母便把摊子支在了少林寺外面。
拳王完成师傅布置的功课就会跑到外面帮父母和面,因为他力气大,他家的烧饼比别家的都有嚼劲,生意自然也很好。
拳王为了照顾不食荤的师兄弟,便让父母做一些素烧饼,一来二去,拳王在寺里的人缘好极了。省武术队来寺里挑选弟子,拳王便被好些师兄弟推了出来,机缘巧合下他进了国际队成了散打运动员,第一次打公开赛便拿了冠军。
而父母不习惯京城的生活,很希望每天都看到从少林寺里跑出来的小和尚,他父母便一直坚持卖烧饼。
寺里的大小师傅也都认识拳王的父母,拳王拿到两届奥运冠军后名气更大了,他父母摆摊卖烧饼时,贪嘴的小和尚们总会帮他们和面推车。
有次下雨,老两口没出来摆摊,可等到天晴了还没见到他们,小和尚们便找到拳王家里,到他家就看到拳王的母亲像个傻子一般坐在他父亲身边,他父亲的身体早已僵硬。报了警,法医过来一检查,老人突发脑溢血身亡。
拳王的父母感情深,没等他父亲下葬,母亲受不了老伴去世跟着去了。国家队见拳王非常伤心难过,在他强撑着打完比赛后就放了他两个月假。
拳王靠在父母坟头的碑记上眯了一会,再醒来便来到了古代,还是异时空。
拳王睁开眼,看到伴随着父母一生的烧饼炉子和用炭的烤箱同时出现在眼前,抬手给自己一巴掌——很痛,他没做梦。
突然想到有次去打比赛,师弟收拾大包小包的行李时嘀咕着,“如果有随身空间就好了。”
拳王连忙集中精神冥想,可什么也想不到,正当他要放弃时,突然发现他给父母盖的二层小楼出现在了脑海里,小楼面前不是院子,而是他家的两亩地,四周白蒙蒙一片,屋里的东西却清新可见。
除了父母的衣物都随他们而埋进地下,家里的锅碗瓢盆一样不少。
看着桌椅家具,拳王仿佛还能看到父母边吃饭边唠叨,“早知道不让娃子去京城了,三十好几的人连个对象都没,看看咱们周围的小伙子,比娃子小十岁啊,人家的孩子明年就上幼儿园了。”
拳王嘴边泛起苦笑,怎么告诉父母,他以前对女生没性趣,后来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想到每每把奖金给父母,父母总是一边念叨自有钱一边把钱接过去,然后换成黄金存起来,说是留着给孙子上学用,因为黄金不会贬值。
想到这里,拳王一激灵,赶忙掏出怀里的钱,看着手里的银角子,拳王不屑地哼一声,老子有钱!就在老子脑袋里!
接着,拳王手里多出六斤黄金。
抽出一根一两重的金条,也是拳王第一次得冠时的奖金,冲着炉子和土制的烤箱一咧嘴,地上的东西凭空消失了。
敲开门,留下四妹给他的两个铜板,剩下银子和铜板又让四妹放回去了。
小五不明所以的问,“三哥,两个铜板也能干买卖?”
“能!明天就去。”拳王摸摸小五的脑袋,想到原主这些年连个完整的鸡蛋都没吃过,暗暗发誓,一定替原主照顾好弟弟妹妹。至于吴大明夫妇,如果他们还能救,拳王不介意为他们养老送终。
毕竟,自己名义上也是他们儿子。如果做太绝,弟弟妹妹会难过的。
心里有了主意,三郎趁所有人睡着的时候,把小五和四妹的衣服鞋子收进了空间里。他虽有钱,却不想让俩孩子太早穿上新衣裳,等卖一段时间烧饼,俩小孩知道赚钱艰难了,拳王打算再好好犒赏他们一番。
于是,翌日一早,三郎煮点杂面汤,也没管吴大明夫妻俩,看着四妹和小五吃好喝饱,就出去找人帮忙翻新房子,然后又去县里买材料和猪油。
等到下午,来修房子的人过来干活,看着吴大明付了前期工钱,三郎一手牵一个小孩打算去离此地五里路的桃源县。
家里能修房子,吴梁氏极高兴,总比把钱给吴二明好。所以,她虽然还是觉得三郎昨天说话太过分,看到他出去,“再过一个时辰天就黑了,你们干啥去?”
他仨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搭理爹娘,听到问话,三郎头也不回的说,“去县里。”
“这时候去县里干啥?”吴梁氏问。
三郎说,“二叔给我找的活如果能干我就在县里干活,挣到钱再来家。”
“可你带他俩干么?”吴梁氏听吴二明说过,掌柜的管吃管住,因此并不担心三郎。
三郎冷冷瞟一眼吴大明,“我可不敢把他们留在家里,万一我回来晚了,说不定他俩的身体都僵了。”
“吴三郎,你啥意思?”吴大明倏然站起来,“还当我是你爹!?”
“爹,你当然是我爹。”三郎从未见过不疼自己的孩子 反而疼侄子的父亲,“我上午和掌柜的说了,他允许我带着小五和四妹去干活。他俩这么听话,我少要点工钱,只要掌柜的是个人,他就能管小五和四吃饱。”
“可是,”吴梁氏很担心。
“让他走!”吴大明打断她的话,“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
三郎不会讲什么不回来的话,这里是吴家三个孩子的根,没有根,即便在外面过得再好,小五和四妹也会感到不安。
看到吴梁氏又想哭,三郎无奈地说,“娘,等下个月掌柜的发钱了我们就回来看你。这里离桃源县只有四五里路,地里不忙了你也可以去县里看我们。”
吴梁氏一听这话果然不哭了,不断交代着小五和四妹别调皮,不然掌柜的会很生气。她说的越多,三郎越感到心寒。既然这样,昨天又为何下狠手打小五,只因为小五闹着要吃白面馍馍让她感到丢脸?
☆、另起炉灶
“三哥,你不干买卖了?”小五仰起脑袋问。
三郎伸手抱起四妹,“刚才是骗娘哩。爹不信我有本事做买卖,如果跟他们说实话,爹娘一定不准你俩跟我出来。”
“那咱们以后能吃上白面馍吗?”四妹忙问。
拳王心酸,“能!不过要过些天。”他今天上午去县里买修房屋的材料时不让吴大明跟着,就是趁机把金条换成银子和铜板,然后又在县里最热闹的地方高价买个小院。
两边住的是大户人家,前面又是县衙,三郎不担心小五和四妹偶尔留在家里会出啥事。虽然房价很贵很贵,但对如今的他来说,双胞胎是他这辈子最亲的亲人,别说几两黄金,就是花光所有积蓄也值得。
而就在他们到达县衙后面的小院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相府中,甄丞相正把小儿子往这边赶。
既然是小儿子,父母的掌中宝,相爷应该在京城帮小儿某个差事啊,为何把他扔到里京城千里的桃源县呢。
这事说来话长。
常言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也许是历史不可逆,存在了千年的金玉朝慢慢走向衰落。
当朝皇帝年迈无能,太子因占着嫡长子的身份,甫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怎奈太子见识短浅,睚眦必报的性格导致朝中大臣人人惶恐不可终日。
就算只忠于百姓的丞相也免不了被太子时不时地漫骂。甄丞相一想到皇帝驾崩之时便是甄家遭难之日,便茶不思夜不能寐。
骤然看到出现在书房里的骷髅头,甄丞相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丞相拎起鞋底就揍守在床边的小儿子。
父亲身体有恙,甄庆明不敢躲藏,一边抱着脑袋一边嘀咕,“打人不打脸,打人不打脸。”
“还知道要脸?!”丞相累的气喘吁吁,“你堂堂进士出身,什么不好干非要当仵作,甄家的脸可叫你丢尽么!整天抱着骷髅头不松手,你以后就跟死人骨头过一辈子吧!”
“爹,庆明自小胆子就大,他喜欢摆弄死人尸体已成习惯,我看不如让他外放任县令,反正地方上的县令兼着仵作职责。”
“太子的人天天盯我,为父一动不能动,你有什么好主意?”丞相问大儿子。
“青州府西南有个桃源县,那里是平原重地,因为是端王治下,百姓生活非常好……”
“我不去!”甄庆明打断哥哥的话,端王是皇上最有才的儿子,他治下的州县一定极少有凶案发生,到了那里说不准一年也碰不到一件案子,岂不是要憋死他。
“不去也得去!”说着甄丞相见他梗着脖子,“难道你想留在京城等着甄家被太子一网打尽?”
甄庆明登时没了言语。丞相见此,喊东来东宝,“给你们少爷收拾行李!”
两个小厮一声,“是!”
甄庆明拿着父亲写给端王的信件带着两个小厮,乔装打扮一番出了京城。
小五看着眼前的宅子,“啊”了一声,“哥,哥,咱住这里?”
“是哩。”三郎敲一下门,“吱呀”一声,从里面出来个老婆子。一看到三郎,忙不迭道,“东家回来了?这是小东家?”
“对!有吃的么,我们饿了。”
孙婆子道,“知道东家下午回来,饭早就做好了,我去盛。”说完就匆匆往灶房里走。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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