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节
那只是故事 作者:a
第4节
“舒凡真？”
“hello？”
手机里传出一人沙哑的声音，明显在睡觉。
古骏笑了，神情放松了不少：“这么早就睡了？”
“你是……”
“古骏。”
“唔……有，事吗？”
“只有有事才能找你？上次你走的时候，我们不是说会给你电话吗。”
“嗯……”很困的样子。
“我白天打过你的电话，你没接。”
“不方便……”
“有‘保姆’？”
“……家里人在。”
舒凡真的声音比平时软了许多，带着瞌睡的软哝从电话那边传过来，骚动着古骏的一根心弦。他第一次发现，舒凡真的声音这么好听。
“舒凡真。”
“嗯？”
“现在才12点，还是放暑假，你这么早上床不觉得很无聊吗？”
“不会啊……”
“那你平时几点钟睡觉？”
床上的舒凡真闭着眼睛讲电话，咕哝：“10点吧，困了就睡了。”
“上学的时候也是10点？”
“嗯。”
“你的作息还真规律，不愧是乖宝宝。”
“古骏。”
古骏的心在对方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时似乎突然被什么捏住了。
“干嘛。”
“我要，睡了。”
“不行！”
古骏站了起来，他觉得有点热。
“为什么？”
“你白天不能接我的电话，晚上就得陪我聊天！”
“唔……你不，困吗？”
“现在才12点。我可不是乖宝宝。”
“呵……”
电话那边传出一声轻笑，古骏没有发现自己也笑了。
“舒凡真。”
“嗯？”
“我真的很想约你吃饭。”第一次，这么想主动约一个人，而且，还有越来越强烈的趋势！
“嗯，不行。”
“我看是你不愿意和我们吃吧。不然就算你家的保姆们不同意，你也能出来。”
“唔……算是吧。”
“为什么？”
古骏拧了眉。
电话那边没有立刻回答，古骏又问：“为什么？”
舒凡真闭着眼睛翻了个身，过了会儿说：“就是，怕啊。”
古骏的脸都要绿了：“我们有那么可怕吗！”
“有啊。”
“……”古骏差点把手机摔了，“怕你还跟我聊电话！”
“是你，打给我的，我想睡觉。”
“舒凡真，你真的很可恶！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所以，我怕啊。”
不知是不是太困了，舒凡真在电话里的口吻和言语一点紧张都没有，还多了一分俏皮。
“……”古骏一下子泄气了，“你真的很可恶啊，舒凡真。”
“你还不睡吗？”
“你这么困？”
“嗯。”
“不许睡！”
“可怕。”
古骏一口气几乎没上来，他咬牙：“你现在在笑吗？”
“嗯。”
“……你还真是诚实的乖宝宝。”
“嗯……”
“不许睡！听到没有！”
“唔……”
“舒凡真！”
“嗯……”
古骏气得是咬牙切齿，这到底是有多困！
“舒凡真！”
“嗯……”
“下个月是阿麟的生日，你能来吗？”
“……”
“舒凡真！你不许睡！”
“嗯……应该，不会去……”
古骏真的很挫败：“和你爸、和你哥一起都不行？”
“人会，多……”
这么害怕人多的地方？古骏在房间里走了几步，说：“那你露个面总可以吧。或者到房间来。我们肯定是在酒店。”
“是，周几？”
难道还是不行？“周四。”
“那，周三，你们在学校吗？”
“在！”
“嗯……那，周三，我们约在学校，可以吗？生日宴……我真的，不行。爸爸和哥哥他们，会不高兴。”
古骏笑了：“可以。那你到时候可不许躲着我们。”
“嗯。那我可以睡了吗？”
“ok，你睡吧，放过你了。”
古骏满意地结束了通话。终于可以安心睡觉的舒凡真关了手机，很快陷入了梦乡。
“兴奋”不已的古骏马上给嬴宗麟打电话。嬴宗麟在自己的房间里也在转着手机玩，不知道在想什么。接到古骏的电话，嬴宗麟懒洋洋地开口：“什么事？”
“我刚才给舒凡真打电话，他接了。”
嬴宗麟立刻坐直了身体，眼里有了精光：“他会接？”
“白天他身边有保姆，他不方便接。不过那家伙一副要困死的样子。”
“阿麟，他说他觉得我们可怕，所以才不答应我们的邀约。他好像，确实不习惯和男人独处。我说下个月你的生日，约他来，他说人多。我要他露个面，或是到我们的房间来，他说他爸和他哥会不高兴，不过他同意你生日前一天我们约在学校。”
嬴宗麟走到桌前看自己生日是周几，电话里，古骏还在说：“刚才讲电话我觉得他的表现挺正常，比面对面的时候放得开。阿麟，我们真的有那么可怕？”
“是他胆子太小。”嬴宗麟坐回沙发，“你没跟他说得给我准备礼物？”
“没说。”
“我想去pub，你去不去？”
“去！你叫阿龙还是我叫？”
“我叫。”
嬴宗麟挂了电话，起身往外走，并打电话给陶显龙。还没有睡的嬴家父母听说儿子约那两个小子出去玩了，马上松了口气，看来没事了。开车出门，嬴宗麟拨出一个号码，手机里传出对方已关机。他扯扯嘴角。
※
pub里，一群年轻人群魔乱舞中。一张角落的桌子坐着三个似乎不受现场气氛影响的年轻人，桌上摆了好几瓶名贵的洋酒，想凑过来的性感女人都被三人打发走了。
陶显龙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招来酒保，跟酒保耳语几句后，他催促酒保快去。一位穿着黑色吊带紧身连衣短裙的长发美女手里拿着一只酒走了过来。嬴宗麟抬眼看了他一眼，继续面无表情地喝酒。
“嗨，宗麟、骏、显龙，好久没见你们了哦。”
陶显龙说：“最近有事。你一个人？”
“和朋友。”女人往嬴宗麟身边坐了坐，问：“你们一会儿有安排吗？没有的话，就跟我们去喝酒吧。”
“一会儿要回家。”
陶显龙的回答令女人吃惊：“现在还不到3点！”
“回家早点睡觉，做乖宝宝不好吗？”
“噗哧！”女人被逗笑了，“显龙，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或许吧。”陶显龙耸耸肩，百无聊赖地看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眼前闪过一个穿着格外保守的乖宝宝。
女人又转向嬴宗麟：“嗨，宗麟，有空吗？我想约你吃饭。”
古骏和陶显龙好笑地看着嬴宗麟，嬴宗麟瞥了两位兄弟一眼，很不客气地说：“没空。”
女人不乐意了，撒娇：“每次约你你都没空。按年龄，你要叫我一声姐，这么不给面子。”
“你又不是我姐。”
虽然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女人还是被气到了。
“约你怎么就这么难！”
“因为我不想被你约。”
“你太可恶了！”
女人站起来就走，要不是对方的身份，她绝对会把手里的酒泼到对方的脸上。嬴宗麟不理会不会伤了对方，他突然想到，他们一直约不到舒凡真，也是对方不想给他们约？这个念头令他很不高兴。
嬴宗麟凑近古骏：“舒凡真说我们太可怕，所以他不愿意跟我们吃饭？”
“嗯哼。”古骏一提起来就不爽，“听他那口吻，我们就像凶神恶煞。”
“我看，只要是男人，他都觉得可怕吧。”陶显龙也凑了过来，面带深思，“不过，他好像对女人也不亲近。上次他们班的那个女人找他搭讪，就把他吓跑了。”
“他和那几个戴金镯子的人在一起就很正常。”嬴宗麟下意识地就看起pub里这些人的手腕，接着，他就收回了视线。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那种胆小的人。
刚才被陶显龙吩咐事情的酒保回来了，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是一块蛋糕。酒保把蛋糕放在陶显龙的面前，在对方点头之后，他暗暗吐了一口气，离开。真不知这位大少爷发什么疯，在pub里要吃蛋糕。
不过嬴宗麟和古骏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陶显龙拿起叉子切了一小块，放入嘴里，边吃边点头：“果然很诡异。”
“诡异你还吃。”古骏从陶显龙的手里夺过叉子，也切了一块。
陶显龙笑着说：“等见到舒凡真，要问问他，他为什么会以为我们会在pub里吃蛋糕。”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吃吗？”古骏把叉子递给嬴宗麟，问他要不要吃。
嬴宗麟一脸的嫌弃：“只有那个乖宝宝才会以为pub是吃蛋糕的地方。”
半夜被人打扰睡眠，舒凡真隔天比平时晚起了一个小时。引得舒家人都赶紧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舒凡真没说昨晚古骏给他打电话，只说是昨晚看书有点晚，而鉴于上次在酒店遇到三人之后回来引发了家中上下的“紧张”，舒凡真也不敢告诉家里人，不然家里会炸锅不可。不过爷爷奶奶还是让管家拿来体温计给他量了量体温。
对于古骏为什么半夜给他打电话，舒凡真还真有点小烦恼，不过随即他又觉得自己多虑了。等明年他去古国上学，他与他们就不会有交集了。现在在一个学校，舒凡真也不想小哥太担心他。那三个人也没有做出太让他为难的事情，可能，还是好奇吧。
晚上洗了澡，舒凡真躺在床山看书，看着看着，他打了个哈欠，眼睛涩了。快10点了，该睡了。舒凡真把书放到床头柜上，拿过手机准备关机，避免半夜再被打扰。
正要关，手机响了，一看号码，舒凡真的心跳停了两拍。他没有储存这个号码，但他并不陌生。不会又是要来跟他聊天吧。要不要接？
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舒凡真犹豫再三，还是接了。
“hello？”
“你是不是不打算接我电话？”火药味十足。
“嗯……有事吗？”
“当然！”
“什么事？”
“我生日的事你知道了。”
“嗯。”
“准备好礼物。”
“啊？”
“你要空手来？”
唔，空手好像也不合适。
“那，你想要什么？”
“这个你自己看着办。”
“哦。”
“你要睡觉了？”
“嗯，困了。”
“你还真是乖宝宝。”
“……”
“记得准备礼物。”
对方说完这句就把电话挂了。舒凡真看着手机，抿紧嘴，打电话来，就是提醒他准备礼物？他们，有那么熟吗？
手机铃声突然又响了，吓了舒凡真一跳，一个陌生的号码，不是刚才的，也不是昨晚的。舒凡真眨眨眼，接听。
“hello？”
“舒凡真，我是陶显龙。”
“啊。”
“你没睡吧？”
“准备。”
“真是乖宝宝。”
“……不好吗？”
“呵，好，怎么会不好。我跟你说，在酒吧里吃蛋糕简直诡异透了，你以后不要再有这种错误的认为。”
“……”嗯？
“舒凡真。”
“嗯？”
“你明年，要转学？”
“可能吧。”
“你就不能给一个痛快的回答吗？”
舒凡真摸着身上的毛毯，说：“如果明年，我能适应了，就会转学，如果不能，就不转。”
“转到哪里？”
“……”
“你觉得我们会死缠烂打？”
“不是。”在心中叹了口气，舒凡真说：“会转到古国。我朋友和我叔叔都在那边。”
“有你哥，你为什么还要转学？”
陶显龙的脸色很不好。
“小哥可以跳级，但为了我……我到古国，他们可以按照他们的节奏来读书。”
“你既然已经适应了，那又何必转学？盛华德还不够好？”
“也不是……这里，没有我熟悉的同龄人，小哥他们，会担心。古国有朋友，他们会放心。我对古国也比较熟悉。”
“是那天，我们见到的那两个？”
“其中一个。不过古国还有别的朋友。”
陶显龙差点问出：【都和你一样戴金镯子的？】
他烦躁地扒扒头发：“也就是说，如果盛华德有和你同龄，能当你保姆的，你哥就可以安心去跳级读书，你也不会转学？”
呃……
“嗯。只是，我不习惯和不熟的人太近。”
“反正就是有可以做你保姆的，你家人又放心的，你就不需要转学，是吧？”
“……嗯。”并不完全是。
“ok，你睡觉吧，乖宝宝。”
陶显龙不等舒凡真响应，就挂了电话。看着手机，舒凡真眨眨眼。要不要跟他们说，不要叫他“乖宝宝”。
第十章
三人共有的别墅里，嬴宗麟、古骏和陶显龙穿着背心短裤坐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每人手里一只酒。古骏和陶显龙已经18岁了，嬴宗麟下个月过完生日也18岁了，不过三人有没有到法定年龄，也不会有人来管就是。
古骏的脚搭在茶几上，脸色阴晴不定地说：“我以为他是要在盛华德读完大学，没想到人家只是当这里是一个临时车站。”
“我觉得，一切的原因，都在那个金镯子上。”陶显龙一脸的深思。
嬴宗麟原本转着手机一语不发，突然抛出一句：“他走不走，和我们有什麽关系？”
古骏和陶显龙抬眼看去，两人一时语塞，是啊，舒凡真走不走，和他们似乎没什麽关系，他们这麽着急干什麽？
陶显龙不自在地说：“难得遇到一个，好玩的。”
古骏也有点不自在：“我觉得，他还不错。”
嬴宗麟停止转手机：“那就别让他走了。”
这家伙！陶显龙和古骏一人抓起一个抱枕砸了过去。
※
那之後，三人没有再在晚上给舒凡真打过电话，舒凡真稍稍松了口气。一个月的暑假很快过去了。舒凡真和两位小哥回到了学校。连着一星期，舒凡真都没有遇到过嬴宗麟、古骏和陶显龙，他在学校的生活逐渐进入平稳的状态。
下午的课程结束，舒文毓和舒文钊去社团，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舒凡真不要在学校里停留太久，要早点回宿舍。舒凡真打算去图书馆找几本书，找完书就回宿舍。
刚和小哥在楼下分开没多久，舒凡真的手机就响了。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来电，他眨了眨眼睛，接听。
“hello？”
“准备回宿舍？”
舒凡真左右看看：“嗯……去图书馆。”
“哦。”
电话挂了。舒凡真一头雾水地看看手机，奇怪。侧面高楼的一扇窗边，陶显龙拿着手机转身离开。
到了图书馆，舒凡真直奔建筑书籍专区。图书馆发现他的人都好奇地偷瞄他。舒凡真钻入两排书架中，避开那些眼神。现在的学生更习惯在智能电脑或者网络上查看书籍了。不过舒凡真还是喜欢看纸质书。他仔细挑选自己要看的，在去抽又一本书时，一人先他一步抽出了他要的书。舒凡真的寒毛乍起，身後的热源非常的明显。
“《欧洲各时期建筑发展理论》……”抽走他书的人念出书名，接着从後把书放到了舒凡真的手上。舒凡真向左迈出两步，转身，就看到一张挂着痞坏笑容的脸。
“你还真是喜欢建筑。”陶显龙低声说：“楼上有一间很安静的房间，可以到那里看书，而且绝对不会有人打扰你。”
舒凡真眨眨眼，不明白对方的用意。
陶显龙随手从旁边抽出一本书，指指舒凡真怀里的三本书，又说：“那三本够你今天看了。走吧。”
“你刚才，在哪里？”舒凡真不动。
“你觉得我会在哪里？”
身高和体格占绝对优势的陶显龙从舒凡真怀里拿走他的三本书，转身，然後回头：“走吧。”
“我一会儿要回宿舍。”
“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
舒凡真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上了陶显龙。
用眼神警告了周围偷瞄他们的学生，陶显龙带着舒凡真离开这一层，进入电梯。来到顶层，走到一扇双门的房间门口，陶显龙推开门，然後侧身让舒凡真先进。舒凡真有点後悔，小哥不在身边，感觉，有点不安全。
“我不会吃了你的。”
陶显龙的一句随口的话，令舒凡真的脸庞热了热，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陶显龙随後跟进，关了门。
一进去，舒凡真愣了下，前方的大桌旁嬴宗麟、古骏都在，桌子上摆着饮料和点心。古骏摘下挂在脖子上的耳机，朝舒凡真摆手：“嗨。”戴着耳机打游戏的嬴宗麟抬了下眼皮，继续。
“过去啊。”
陶显龙在後面轻轻推了舒凡真一下，舒凡真握紧包的带子，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与古骏和嬴宗麟之间有一段明显的距离。
陶显龙把舒凡真的书放到他面前，他在舒凡真旁边坐下，拿过他刚才选的那本书，一副要看书的样子。舒凡真看了看三人，把三本书推到一边，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开。
“想喝点什麽？”古骏出声，“果汁，可乐，咖啡，还是水？”
“果汁，谢谢。”
古骏递给舒凡真一瓶果汁。
“蛋糕来一块？”古骏又问。
舒凡真抿抿嘴：“最小的那块就好。”
古骏的嘴角多了一抹笑容，把装着最小的那块蛋糕的盘子推到舒凡真面前。
“谢谢。”
古骏把耳机戴到了耳朵上，拿过智能电脑。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书桌的後面有几排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舒凡真看了一页自己的书後，忍不住扭头看向那些书架。陶显龙、古骏和嬴宗麟都各做各的事，看起来神情专注。舒凡真的手指磨蹭了一会儿书的封面，他站了起来。
陶显龙抬眼：“怎麽了？”
“那些，可以看吗？”舒凡真指指书架。
“当然。随便看。”
舒凡真拉开椅子，往书架那边走去，古骏和嬴宗麟全部扭头。
这里的书籍看起来都有些年代了，涉及的内容也是多方面的。舒凡真还找到了一本他一直没有买到的建筑书籍。又选了两本书，舒凡真回到位子上。扭开果汁的瓶盖，插入吸管，他一手拿着果汁，一手翻看起来。渐渐的，他看入迷了，有三双眼睛从自己的事情上转移到了舒凡真的脸上。
这个人，真的很漂亮。不是男人的帅气，也不是女人的妩媚，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漂亮。他的身周，散发着一股很宁静的气息，让人不由得也心情宁静了起来。不知是不是看得次数多了，他左手腕上的金镯子反而很配他。他的手指很长，手腕偏细，手也很漂亮，有着大家族出身的尊贵气质，也有着一层让人无法看透的神秘气息。
有一种异样盯着自己，舒凡真从书籍中回神，抬眼。嬴宗麟还在打游戏，古骏抱着智能电脑不知道在做什麽，陶显龙已经看了几页书了。是错觉吧。舒凡真又低下头，三双眼睛再次抬起。
过了约有半个多小时，舒凡真的手机响了，陶显龙凑了过去：“你家保姆的电话吧。”
舒凡真没回答，从包里拿出手机，是小哥的。
“小哥。”
“你没回宿舍？”
“……在图书馆找到几本很好的书。”
“我去接你。”
“你们社团活动结束了？”
“无所谓结束不结束。”
“我还有一会儿就回去了。过一会儿也该回去做饭了。”
“你一个人？”
“啊，嗯。”
“没有人骚扰你吧。”
“没有啊。不会有人，这麽做吧。小哥，我十分钟後就回去。”
“好。不要在图书馆太久。”
“嗯。”
挂了电话，舒凡真正准备告诉三人他一会儿要走了，有人先他开口：“你做饭？”是古骏。
舒凡真点了点头：“餐厅人太多。”
“没想到你会做饭。”陶显龙一副不敢相信。
舒凡真低头继续看书：“做饭，很奇怪？”
“对你来说很奇怪。”
为什麽？舒凡真抬眼。
“你在家那麽受宠，保姆那麽多，怎麽会让你做饭？你也不会有机会学做饭吧？”
“……我喜欢做饭。”
古骏和陶显龙一脸的兴味，陶显龙说：“阿骏也喜欢做饭，什麽时候你俩比比？”
舒凡真再次抬眼，显得很吃惊。
古骏耸耸肩：“很奇怪？”
舒凡真点头，很奇怪。
“你喜欢做饭。我喜欢做也很正常吧。”
不正常。尤其对方并不觉得喜欢做饭很丢脸。
陶显龙道：“我们三个人也很少去餐厅吃饭。都是阿骏做。他喜欢吃，也喜欢做。”
舒凡真第一次用打量的眼神看了看古骏，实在看不出来对方很“喜欢”吃。陶显龙笑道：“阿骏喜欢吃，但就是不长肉。”
舒凡真低头看书，过了会儿，他语义不明地说：“彼得？维斯肯定很羡慕你。”不知道为什麽，话就这麽说出口了，而且，并不後悔。
“彼得？维斯？是谁？”注意着舒凡真的陶显龙和古骏都听到了。
舒凡真抿着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努力克制的弧度，不回答。古骏眯了眯眼，在智能电脑上查了起来。等他查到彼得？维斯是谁後，差点吐血。
凑过去一起看的陶显龙和嬴宗麟喷笑出声，嬴宗麟还很认真地点点头：“减肥真人秀冠军，肯定很羡慕你。”
舒凡真咬住嘴，不敢抬头，忍笑。古骏的表情很危险：“你羡慕吗？”
舒凡真摇摇头：“我也是啊。”
“……”古骏第一次不知道该怎麽报复回去。
“哈哈哈啊！”陶显龙的笑声终止於古骏砸过来的饮料品。
舒凡真藉着喝果汁的动作不让自己笑出声。在这三人的面前，他确实比以前轻松了许多。抬眼，舒凡真的心颤了一下，三双眼睛都看着他，他马上垂眸，大力吸了一口果汁。
“嗨，乖宝宝。”陶显龙趴到桌上。
舒凡真抬头：“不要叫我‘乖宝宝’。”
“你自己都承认自己的是‘乖宝宝’了。”
但你这麽叫，很奇怪。
舒凡真放下果汁瓶：“我该回去了。”
陶显龙道：“你以後来图书馆，可以直接上来。”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其他人绝对不敢来这里。”
舒凡真没接。
“拿着啊。怕什麽？”
舒凡真伸手：“谢谢。”
“不过这间屋子里的书不能带出去，只能在这里看。”
这麽有历史的书，应该是学校的珍藏吧。舒凡真点点头表示理解。他起身把他刚才拿的两本书放回原处。
三人没有提出送舒凡真，舒凡真更不会要求。和三人道了谢，他拿着自己之前借的三本书离开了。他一走，陶显龙就说：“他明显没有一开始那麽内向了。”
“很明显不是？”古骏还在耿耿於怀中。
嬴宗麟却道：“他拿这里当试炼地，有改变很正常。”
“……”古骏和陶显龙发现他们很不喜欢。
※
给了舒凡真钥匙，以为第二天下午课後四个人还可以在顶层的图书间里见面，哪知，第二天上午二节课後，舒凡真和他的两位哥哥竟然回家了，甚至还请了长假。得到消息的嬴宗麟、古骏和陶显龙只觉得一股无名业火窜上来，这是什麽意思？
陶显龙第一个忍不住打电话去质问舒凡真，他们就有这麽可怕！不就是一把钥匙！对方没有接电话，陶显龙砸烂了自己的又一部手机。这边，陶显龙刚刚砸烂手机不过一分钟，那边古骏的手机传来消息，是舒凡真的。
第4节
恋耽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