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节
故纵 作者:繁丧三千
第24节
“崇云陪你就寝啊……爹爹还大着肚子,身边没有人可不行。”
“难不成爹爹是想要三个人一起睡?”
“可惜了,这张床最多只能睡两个,爹爹忍耐一下吧……”
在一旁正准备睡在旁边搬来的床上的尹深听着宁竟瑶和青年对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却是道:“瑶瑶,早些睡,明天如果天气好了就搬去余大夫那边去,环境要好些。”
男人还未说话,就见宁崇云吹灭了蜡烛,在黑暗中上了床的外侧,一边拉着被子盖一边说:“是啊……瑶瑶,听话。”崇云最后四个字轻轻的,几乎是睡下来凑在男人耳边说的,温热的气息一下子扑在男人的耳蜗,让男人瞬间就想起许多让人觉得无限美好却荒唐的过去。
开始的时候,盖着同一棉被的两人还互相没有任何接触,可是几息的功夫过去,宁竟瑶就能感到旁边的人靠了过来,尽量把自己沉重的身子搂过去。
宁竟瑶有些不太适应,但是却因为两人坦诚相见的次数太多,完全没有一点儿觉得不好意思,即便作为父亲的他被儿子搂着,这样的关系和平常人相反。
而宁崇云比男人想象的要心思复杂些,他时隔快七个月才又碰到了这个让他想了那么久的人,还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而这个男人是他恨不得藏到笼子里谁也不让见到的父亲,他向往并倾慕这样的男人却怎么都触不到对方的衣角,借由男人痴傻时得到了他后,现在又抱着‘回来’了的男人,该有的紧张全数被兴奋取代……
可是男人感受不到崇云的心情,他有些担心青年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掌,只要再偏那么一些,就会一下子碰到他那好几天没有管它,涨的生疼的乳肉……
“啊唔……”突然,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青年的手掌猛的擦过男人挺立的乳尖,压着那肿胀的乳肉,顿时挤出几滴奶水,浸染在贴身的亵衣上,男人控制不出的发出的声音低低的,在安静的夜里霎时间被蒙上了一层暧昧。
身边的青年似乎愣了一下,不顾男人的推拒,就一把抓在了男人的左胸上,捏了一把,在男人的耳边道:“我说爹爹……你这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了?这奶味不会是爹爹你身上发出的吧……嗯?”
宁竟瑶明明不在乎自己身体被这么样了,却觉得胸口的那些变化还是让他难以启齿,冷淡的扒开青年的手就想要侧身睡去时,却被崇云掰住动弹不得。
“崇云,不要闹,你不要瞎想了,睡吧。我累了。”
宁崇云手轻巧的滑进男人的亵衣里:“你睡,我帮你检查检查……”
“你别……唔……”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整个房间亮了起来!
男人被摸过那敏感的乳肉而哼出的声音像是无所遁形般在微弱又软绵绵的尾音中顿住,只见尹深端着粗矮的蜡烛站在他们床边,深邃的眼看着男人的眼,如是平淡的问着。
第一百三十四章:亲吻
午夜,昏暗的烛光下是斜照在墙上重叠着的影子。
屋外越下越大的雨好像是永远没有尽头的奏起某种叫人易于困觉的声响,却覆盖不了屋内那张对三个人来说过于勉强了些的床上的吮吸声。
只见有着红木雕花镂空花纹装饰的床榻上是一个大着肚子的男人,他衣裳被全数剥开,衣襟滑到了手肘,将那饱满的胸膛赤裸裸的露出,一头青丝铺在身下,像是蛛网般将其身体对照的格外显眼。
男人面色潮红,一手手背轻轻搭在眼上,睫毛轻颤,柔软的唇瓣水光仄仄,微张着,呼出急促炙热的呼吸,间或偶尔一声闷哼,难耐而勾人。
“啊唔……别咬……”男人突然皱着眉,浑身痉挛般抽了一下,战栗着眼角湿润了一片,声音毫无威力。
“嗯……哈唔……疼……”男人从鼻音中浅浅的哼着,很快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容易被牵着走的敏感体质叫他思绪混乱着,只能在难受的时候发出类似撒娇的抗议。
而让他这样的,便是两个埋在他胸口的青年了。
宁崇云在左,口齿并用的爱抚着男人那敏感的小尖,从那小尖上的孔眼里缓慢的吸出香醇的奶水来,一滴滴卷进口腔,润滑着自己干涸的蓓蕾,手掌几乎不可自已的去挤男人的胸膛,直接将男人那左边的乳肉给挤出一小个团,形状煞是诱人。
尹深在右,柔软的舌顶着男人那右乳上的小孔,给男人带来一下下鲜明的刺痛,却又适时揉捏那乳肉,尖锐的牙将那突起狠狠往外扯去,不断给予刺激同时摄取奶水。
三人的姿势格外情色,男人胸口原本的胀痛不时便被弄的消散一空,细细的水流从那窄小的孔眼中被吸出,流动的奶水好似滑过他整个胸膛的神经末梢,惹得一片胸膛都酥酥麻麻,又痛又舒服的叫人难过。
宁竟瑶双腿紧闭着蜷起,脚掌踩在柔软的床单上,脚趾受不住刺激的绷直,不断张合扭动,大腿内侧湿哒哒的一片,从那隐秘的不知何处的地方,有潺潺散着勾人香气的媚香黏糊糊的打湿了亵裤,让那丝绸质地的亵裤透明般的黏在他的私处,描绘出那里绽放着的一朵娇小的淫花。
地上随意丢着的,是宁竟瑶用来轻轻缠在胸口的质地柔软的布条,用来让那突起渗出的奶水不至于弄到亵衣上,结果现在被冷落了。
连那布条是如何被两人拆掉的,宁竟瑶现在都完全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半个时辰前,崇云发现了他胸口的异样,引来了应该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尹深,至此,两人互不干扰的各占一半,把他整个人搅的乱七八糟……
“唔……啊!没了……不要……没有了!”
宁竟瑶的那里奶水很少,基本上只是大口的吸几下,就只能出来一点点的奶味了。
由于积攒的多,这次竟然让两个青年玩弄了半个时辰,到现在才有些被吸干了的刺痛,宁竟瑶立即头脑里像是要炸开般,抓住两人的长发就往外拉。
“嘶——”崇云的头发可能被男人扯掉了好几根,乖乖放开男人那被他吸的几乎大了一圈的蓓蕾一边说,“啧……爹爹怎么变的有些暴力,果真孕夫脾气大都不太好。”
说完,宁竟瑶就听尹深也笑了一下,虽说没有发表什么评论,却还是一下子让男人动作一顿,松开了两人的头发,转而开始去恢复平稳的呼吸,然后用那隐匿着细微颤动的声音,道:“好了,真的没有了,该知足了。”
先松开了那可爱乳尖的宁崇云指尖在上面刮了刮,看着男人肌肤上起了一片小疙瘩,魅惑的眼睛弯着,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说:“是的爹爹,虽然还没有饱,但是还是要,多谢款待呵……”
男人看着崇云带着点儿戏谑的笑,没有说话,合衣就要遮住那两个被玩弄的满是红痕的乳肉,像是肌肉般饱满的胸膛里面还回荡着一下又一下被吸出的感觉,着叫宁竟瑶浑身还在持续发热,敏感的许久没有得到慰藉的身子一阵阵的叫嚣着想要些什么。
宁竟瑶早就领教过自己怀孕后急剧增大的需求,每次明明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像是不是自己的了恳求着有什么能充满那个水汪汪的小花……
对于身体的变化男人早已习惯,但是在两个人面前坦白,却是做不到。
更何况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合适做一些激烈的事情,该控制时克制,该放纵时就享受,对此宁竟瑶还是很自觉的。
不可否认在两人帮他解决胸前胀痛时,他若是强力反抗,是没有谁会强迫他的,所以他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受了什么委屈,既然被发现了,该怎么样就这么样,从某种方面来说,男人洒脱的过分。
尹深看着宁竟瑶这副刚被宠爱完似的的诱人模样,克制不住的低下头去,又隔着那层丝滑的亵衣去亲吻男人的乳尖,耳边是男人惊讶的抽气声,还有隐忍的呼气,每一样都是他记忆中没有的模样。
鼻尖是无数甜腻腻的奶味,香甜的让他恨不能醉死其中,当然,还有一种他没有嗅过的味道在空气中格外惹人在意,那也是从这个男人身上冒出来的,是一股子騒腥的勾人味道……
记得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上宁竟瑶的时候,自己抱着隐秘的心思,诱导着尹十四爆发出恐怖的欲望和憎意,自己从中获得一次不算愉快,却满足了自己变态心思的性爱。
那是他自己不愿承认,却的确是等待了八年的性爱。
非常美好,即便充满血腥。
可是和现在比起来,他第一次觉得很失败,他的性爱糟透了……
那次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快意,他在男人身后进出,尹十四在宁竟瑶的前面进出,两人都顾着自己的快感,耳边是痴傻时男人惊恐悲戚的哭声,还比不上现在仅仅只是吸他的奶让他有快感……
这些变化不排除是因为孕期的关系,但是却实实在在的让尹深心绪紊乱,并且非常顺理成章的想起宁竟瑶从被他找到,被他救下,就模模糊糊的态度,没有抗拒,没有承认,只是接受,好像随时都可以离开,现在不过‘暂住’。
也是,以男人的思维方式,很容易就想得到,或者猜测得到自己救下他都是计划好了的。
那么他们之间除了他单方面的困在名为暗恋的牢笼里八年,剩下的不过是一场糟糕的性爱和一次拙劣的表演。
这样的认知让尹深唇齿间的奶香都变得微微苦涩。
但是俊美的青年还是那一副微笑的模样,笑的样子在宁竟瑶看来还是那么有些痞痞的坏,好像骨子里都透着黑水,正琢磨着说些什么话好让他更加羞涩窘迫。
“瑶瑶,我是满足了,可你好像不太满足吧……嗯?”
有修长的手指从男人的脚踝滑过,沿着那笔直性感的腿直直来到男人的臀部,不顾男人夹紧的双腿,从下面的股沟处往上挤去,毫不意外那里的潮湿。
“啧……尹深!你干什么?!”宁竟瑶皱着眉头,声音却开始发颤。
“没关系的瑶瑶,我知道你现在最好不要碰那里,但是稍微让你舒服还是可以做到的……”
宁竟瑶夹紧的双腿抵挡不住尹深手指的入侵,那柔嫩的花瓣被摸了一把后迅速就像是被点了一把火,瘙痒从里面的花心直直蔓延到身体深处。
“我不需要!滚!”男人情急之下抬脚踢在尹深的肩上,眼神下意识的看向了旁边的崇云,却见漂亮阴柔的青年毫无帮忙的意思,只是亲吻了他的肚子一下,而肚子里的小生命几乎同时轻轻的动了一下……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叫男人忘记了抵抗,手缓缓摸上了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双腿间的力气也小了,让尹深顺利的分开了男人的双腿,并在暧昧的烛光下看见那把亵裤弄的湿哒哒的两个小穴、那饱满浑圆的臀部,还有那微微勃起的男根。
那畸形又让尹深觉得完美的不可思议的地方还在突出更多的淫液,他的手指附上了男人那一片禁区,最后从小花来到后穴,眸色深邃,还渐渐弯下了腰,唇瓣微微张开。
宁竟瑶却在此刻对着一旁的崇云说:“崇云,再吻一下好不好?”眼底尽是期待。
崇云欣然接受,道:“只要你想要……”话音一边落下,宁崇云的唇落在了男人那隔着一层薄薄亵衣的肚皮上,下面,尹深也亲吻着男人的大腿根,一路吻上了那小花,还有后穴……
第一百三十五章:老鼠
北桐城恢复的效率很慢。
从战争结束后到现在刚好五天,却是没有任何人回来,仿佛这里已然成了死城。
随处可见丢弃的小摊,在地上腐烂了许久的水果,被踩烂了的桌椅,碰坏的门槛,砸烂的门,凌乱的脚印,插入地面的刀剑和剑上干涸的血迹。
北桐城外的乱葬岗也堆满了尸体,先前被落了一层层薄雪,如今又被雨水冲刷着,连乌鸦都懒得飞去给其增添悲情色彩。
一队人马从匆匆从城外进入,马背上的男子各个披着蓑衣,戴着大大的能遮住半张脸的斗笠,黑色的马在漆黑的雨夜嘶吼狂奔,一侧摇摇晃晃似乎马上就要坠落或者被雨打湿的灯笼将前面的路照明,自其周围铺开微弱的光。
马蹄踩踏着一滩滩的水洼溅起无数泥点打破了北桐寂静的夜,领头人身材高大精壮,侧脸棱角分明,一双犹如鹰眼的双眸在眼角划了一道伤口,即便是在阴影下也充满了魅力,但是却好似是在漫无目的的寻找什么。
领头人身着带上佩戴着异族配饰,头发披散着,被吹起,片刻就被打湿了发梢凌乱的黏在有着象征权利暗纹的领间。
此时夜已深,跑了许久的宝马也需要休息,领头人站在地势较高的地方俯视北桐,恍惚间见城中有一客栈还点着微弱的烛光,明明暗暗,于是便往后挥挥手,领着身后的人朝客栈奔去。
另一边。
从临城过来一行人,同样高头大马斗笠蓑衣,他们径直穿过曾经繁华的街道,想要去往白顶峰,却远远见着不远处竟是有客栈亮着灯。
这很奇怪,毕竟前些时候都不曾见过此处有人暂住,突然有个猜想在走在最前面的青年心中形成,但是却不确定,因为不排除是过路的旅客。
暴雨中,豆大的雨滴砸在人身上,似乎夹带着冰雹,有着奇怪的触感,应该稍等片刻,等雨小些后再上山,不然山洞内的路泥泞非常,根本走不上去。
下意识的,骑马走在最前面的人带着身后的人准备去那家唯一有点点烛光的客栈,某种预感也越发的强烈起来,好像自己要找的,找了那么久的人,就在那里。
青年身着灰白相间的长袍,英姿飒爽,迎着风雨将两边的房屋甩在身后,几乎是瞬间就与身后跟着的同伴拉开了距离。
但是很快身后的人便又紧紧跟随着,好似前方就是地狱的入口也照闯不误。
所以。
两行人几乎同时停在那唯一有点儿烛光的客栈下面。
两边的领头人首先拉住了缰绳,烈马长吁一声,抬起了前蹄而后又重重落下。
雨幕里,先后响起马发出的声音和一瞬间抽刀拔剑的声音!
因为大雨,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又有斗笠遮了一半,彼此都心里有鬼或者不是好人,于是就这么僵持了几息功夫。
但又好似都不想在此惹事,领头的两人便让身后的随侍纷纷收起武器,试探着互不干扰的进了一楼黑漆漆的客栈。
以此同时,在二楼的某个房间几分钟前还在上演着香艳的一幕。
在那张不大的床上躺着一个浑身泛着细密的汗水,肤色湿红的男人双腿被架起的搭在下面的青年肩上,青年一边吞吐的宁竟瑶的欲望一边将手指深入那很少被造访的后穴中。
后穴一片水亮,艳红的小穴被手指插入,细细的褶皱猛然撑开,柔软的包裹容纳那逐根增加的手指。
从那后穴不断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有肠液缓缓从深处被青年修长的手指带出,沿着那浑圆的臀瓣流下,或直接从青年白皙的手指尖滴下,在床单上汇聚成小小的一滩。
强烈而又不失温柔的快感让躺在床上后不让人帮忙都很难起身的宁竟瑶沉沦了,带着鼻音的呻吟也勾人无比的转了好几个弯,手拽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崇云后背的衣裳,像是受不住的可怜模样……
尹深的手上动作不少,口技就差了许多,但是却很快就让宁竟瑶溃不成军,闷哼着,眼角颓然掉下一滴透明的眼泪欲望瞬间迸射出去,下面的小花和后穴也顿时溅出淫水,泛滥成灾。
高潮后失神的宁竟瑶被崇云亲吻了脸颊,而下面则被尹深用干净的布擦了擦,但很快,在外面传来马蹄声后,两人立即顿下手中的动作,神情严肃。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察觉到那些人进了客栈后,尹深便赤着脚走去桌旁,吹灭了蜡烛,房间一时陷入黑暗。
“唔……怎么了?”男人的声音还带着情潮过后的慵懒,沙沙的,像是晒着太阳的猫咪。
宁崇云也从床上下来,亲吻了男人的头发,并凑到男人耳边说:“没什么,困了就睡吧爹爹,只是有几只小老鼠而已……我一会儿就回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继续
宁竟瑶在黑暗中睁开眼,慢慢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侧着身子从床上坐起,合衣披上外衣,赤脚穿上内里有着软绵绵绒毛的小靴,一边适应着从窗外渗透进来的闪电的幽光,一边走到桌边,重新将蜡烛燃起。
橙黄色的火光瞬间照亮了房间,给冷硬的的桌椅添上某种假想的温度。
而原先在这件房子里还和男人‘温存’着,说着要‘疼爱’他,让他欲罢不能深陷其中的两个青年则已经出去了。
那两人的脚步都很轻,并不是刻意放缓,而是习武之人的习惯,尹深出去后还非常细心的将房门关上,并且留下两个手下守在门口,也不知是守护还是看守。
说什么有几只‘小老鼠’……
宁竟瑶忽然想起崇云对他说的话,回味起来竟然觉得很是好玩,明明崇云才是他的子嗣,结果却反过来哄他。
这么大的雨,宁竟瑶不能像尹深和宁崇云那样听到雨中不一样的声音,更不能分辨来者有多少人,是怀抱着恶意还是只是避雨,但是这么久了下面都还没有什么动静,想必不外乎几种情况了。
来的只是普通的避雨人。
来的是一些妇孺。
最无奈的一种,大概……是遇见了棘手又强大的对手,各种意义上的对手。
其实在那种事情后,宁竟瑶就困的不行了,最近不知怎么了,嗜睡的情况比不管任何时候都要严重的多,食欲倒是没有太大的增长,虽说没有像前段时间那样反胃,但是总还是挑食的紧。
男人觉得自己还是挺可笑的,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从东明到草原再回到北桐,回到了自己最初想要离开的地方,而原本拒绝发展下去的事情则又接着原本的断点继续走着,好似他离开与否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唯一的改变不过是他身上重新揣了个小东西,碰不得,弄不掉,还得好好养着,所以大家的关系才如此勉强平衡着。
宁竟瑶曾有一时想过如果自己当初不暗示邹祭天到自己离开,乖乖的任由自己和崇云只见禁忌又让人上瘾的感情发展下去,该是怎么样的光景……
可能现在在他肚子里的会是宁崇云的也不一定呵。
男人从最开始离开东明的隐藏着的伤心欲绝,到后来的淡漠,到现在发现过去的闪光点,再到如今可以轻易回忆曾经的好与不好,心态已然不同于往日,对男人来说,他给过所有人机会,但是总是因为其他人或者他们自己毁掉。
宁竟瑶不能否认自己对那几个人都有一定的感情基础,但是那些都是他准备抛弃的过去。
即便他所说的‘抛弃’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
他给别人洒脱冷淡的假象到底是没有什么用。
男人思绪是被楼下突然响起的刀剑相击还有桌椅被砸烂的声音打断的,外面守着的两个人听到动静没有动弹,也不下去帮忙,但是却在宁竟瑶推开门时,急忙低下头,说:“请主子回去,外面危险。”
宁竟瑶倒是第一次听尹深他们的随侍喊他,竟然是叫他‘主子’。
宁竟瑶手上拉着烛台,有着复杂花纹的烛台呈现暗金色,烛光则将男人白皙中还为褪去殷红的脸照亮,顿时将那冷清的气质染上一抹别样色彩,竟是叫人不敢直视。
守在门前的两个侍卫一个是尹深那边的,一个是宁崇云那边的,两人各个方面都不信任对方,却又不得不暂时被绑在一起,宁竟瑶光看服侍便知晓大概,却道:“既然叫我‘主子’,不是该听我号令,做我所命之事,为何拦我?”
先前开口的侍卫长相上佳,却是没有上过多少学,与人争辩之事怎地都做不来,做了也赢不了,但是却想着自己真正‘主子’的命令,哪敢真让男人下去,于是只好不说话的还是拦着。
宁竟瑶没有那么不惜命,也并不是觉得自己出去是看那些耍刀弄枪的好玩,更何况他现在不能再发生什么意外,于是也不纠结于此,对那说话的侍卫说:“那你去替我看看,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和宁竟瑶说话的侍卫一直垂着眸,听男人语气是有放弃的意思,却依然不敢放松,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说:“是两拨人,一方似是蛮夷,一方不确定,但是……”
“但是什么?”
“好像都认识……”侍卫不太确定。
宁竟瑶发现侍卫怎么都不敢看他的肚子,原因不明,可能是被吩咐过,也可能因为别的什么。
但宁竟瑶自己垂眸看了一下已经挡住脚尖的圆滚滚的肚皮,手掌也温柔的放在上面,完全之前那种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很古怪的感觉,或许是他身边的人都一点儿也不在乎甚至喜欢的缘故,总之,男人很是爱怜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白皙的手在那层层叠叠的衣裳上画圈,惹得一直不敢看宁竟瑶肚子的侍卫视线止不住的悄悄移过去……
“呵……看什么呢?”
“属下该死!”侍从立马回神过来,单膝跪在地上,膝盖‘砰’的一声撞在地上,光是听着就感觉很疼,很自然的叫宁竟瑶想起某个曾经作为他的侍从的邹祭天,比较之下,邹祭天好像要没那么笨。
男人的心情好了几分,不再言语的跨过那门槛在另一个侍卫拦着的时候冷冷看了一眼,一边走着一边说:“不用担心了,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因为宁竟瑶所在的房间是在拐角处,需要走过一个长廊后方可见楼下大厅的全貌,于是,当宁竟瑶端着烛台从一旁出现,被人刻意弄灭了烛火的大厅顿时亮了一角。
而吵杂的打斗声几乎戛然而止!
宁竟瑶慢慢走到二楼走廊的中间,站在围栏的地方,将那烛台放在方形的围栏上,然后靠坐在让侍卫搬出来的靠椅上,抱着还略微羞窘的侍卫给他的暖手炉,对着下面还黑压压看不太清切的一众人淡淡道:
“继续,不用理我,我正好无聊所以来看看。”
第一百三十七章:阳春
前些时候都黑漆漆,到了夜里便早早灭了烛火的客栈,曾被人制造出没有人在客栈的假象来迷惑他们想要迷惑的人,伪装着北桐依旧死气沉沉的模样,如今却被打破。
位于北桐城中央相对来说最大最有名的‘燕来客栈’瞬间灯火通明,远远看去,在漆黑的雨幕中像是个招摇的珍珠,等待谁去采撷。
一炷香的时间前,‘燕来客栈’的大厅还一片狼藉,地上印满了脏兮兮的脚印,到处散着桌椅残缺的零件,还有长剑大刀直直插入墙壁上,入木三分。
现在却整个大厅散着暖人的烛光,外面的灯笼也点亮了,在风中摇摇晃晃,在地上的水洼里摇曳自己的倒影。
门窗也都被关的紧紧的,好似生怕冷风化作妖物刮入,卷走了什么宝贝。
原先乱糟糟的大厅还挤满了黑衣人,异族人,分为明显的四派混战在一起,现在除了守在墙壁旁边的几个随侍外,大厅干干净净,地上还铺了好几张厚厚的毯子,桌椅整整齐齐,虽说少了几张,空间却是看起来更加宽阔了。
男人抱着小暖手炉肩上又被人披了件保暖的长袍,长摆直接拖在地上,堆在一起,他打了个哈欠,眼眶顿时湿润着红了,但是却眨了眨眼,继续坐在靠椅上,环视了一圈和自己坐在一张桌子前的四个青年,随便提溜出去一个都是相貌堂堂或英俊帅气或阴邪俊美的人物。
只不过这些人现在都有点儿小挂彩,很不斯文的互相敌意着,却又隐忍不发。
为的什么?
为的大概就是在座中大着肚子,仿佛眼角含春的宁竟瑶了。
宁竟瑶可能自己都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几个互相有着直接间接关系,千丝万缕被缠绕在一起的几个人竟然全部到齐了,并且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喝茶。
不,可能还差一个,但是,这并不妨碍男人觉得有趣的心情。
有趣之外,对自己,大概还有种自我的揶揄。
他还记得自己从那包厢出来后,让那位被他弄的尴尬窘迫的侍卫搬来椅子坐在二楼看楼下‘演出’并说出让他们‘继续’后,那些人的反应。
楼下陆续点燃了油蜡,照亮楼下他熟悉的几个人的脸庞。
尹深和宁崇云是惊讶他的出现,而骨九和邹祭天却是怔怔的望着他。
宁竟瑶当即被几个人眼里复杂又深沉的目光看的有些心慌意乱,但是却依然淡笑着垂眼看着楼下,好似什么都没有察觉。
后面很自然的,没有人再动手,收拾大厅也只花了短短的时间,每个人带来的侍从都让他们散去一些,到楼上去,只留下了几个把守在各自身后,之后,期间几个天之骄子直接脚尖轻轻一点便落在宁竟瑶身边,想要说些什么,互相嫌其他三人碍眼,又极力忽视,一齐开口唤了男人的名字,宁竟瑶却又懒得听,撑着腰起来,让那个送他出来的随侍扶他下楼。
那名叫做鹰牙的随侍顿感压力,却在看到尹深并无意见后,扶上了男人的肩臂。
或许对他来说,应该是逾越的触碰“夫人”的胳膊……
鹰牙一边搀扶一边想了想自己经此一事后还剩多少好命可活……
鹰牙隐约知道男人是有意避开在这四人面前和其中谁过于亲密,原因不明。但是很明显男人除了和自己主子尹深和宁崇云外还和另外两个人关系斐浅。
这比戏台子里面更有戏剧性的场景就发生在了这里,接下来鹰牙还以为他们这四个看起来都明显很霸道的青年会上演什么抢夺的戏码时,肌肉都紧绷着,随时准备迎战时,却是将宁竟瑶送到了楼下那刚刚收拾好的、铺好了柔软地毯的桌前坐下后,都没有一人发难,简直不可思议!
鹰牙看不懂这个看起来很平凡却越看越有奇怪吸引力的男人,并适时想起宁崇云在出门后对他说的‘不会有事’的话,顿感其心思剔透。
或者,也可以证明男人对这几个青年的重要程度并非他能想象……
“你,叫什么?”
当鹰牙扶着男人坐下,看着其他四个青年纷纷落座同一桌后,正准备自觉退下,却突然听到宁竟瑶这么问他,鹰牙见尹深大概是由着男人,不打算阻止什么时,便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恭敬道:“属下鹰牙。”
“鹰牙,你会做阳春面么?我饿了……好想吃……”
“这……”鹰牙看着男人那双黑曜石一样却又总感觉湿嗒嗒的眼睛,视线飘忽着又落在了男人一直摸着的肚子上,下一秒就听到宁竟瑶说:“恩,宝宝也饿了……”
颇具撒娇意味的话让其他四人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最终是尹深点头说:“瑶瑶还想吃些什么,一起说出来吧,我让别人做,他不会。鹰牙,你下去吧。”
鹰牙一听便知道自己真的该走了,连忙退下,眨眼间就消失在二楼走廊的拐角。
宁竟瑶看着尹深安排专门的人给他做宵夜去,然后悠悠的道:“瑶瑶饿了的话该和我说,记得了么?”
“……”宁竟瑶没回他,抱着小暖炉一边摸自己圆乎乎的肚子,一边嘴里哼着什么小曲。
尹深不在意男人理不理自己,却很介意男人刚被疼爱过后的模样就被这些人看了去,明明脸颊上都还有着未褪的潮红,眼角看人依然黏糊糊,真是该……
真是什么?
尹深自知现在不好做些什么,反观才来的骨九和邹祭天两人,刚才还赤目相向,短兵相接,恨不得宰了他和宁崇云,现在却又收敛着坐在这里,大家都在顾及着男人现在的身子,明知彼此身份,却又安于现状的不挑明。
耳边是宁竟瑶浅浅哼着的小调,不知是融合了哪里的曲风,声音还有些低哑,却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了些,尹深突然就记起宁竟瑶曾经和他樱树下醉酒的那个时候,漫天飘着醉人的粉白色花瓣,男人一边抱着酒坛,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这是他一辈子忘不掉的画面。
但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并轻轻的闷哼了一声,尹深刚回神过来,就看到在座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宁竟瑶,原本坐的离男人最远的邹祭天神色紧张的问男人道:“怎么了?”好似生怕男人说哪里疼了。
只见宁竟瑶低着头摸着自己鼓着的肚子,而后声音里是淡淡的笑意:“宝宝踢了我一下……”
“这么调皮,肯定是男孩吧……”
“唔……也有可能是在说他也饿了……”
很奇怪的气氛顿时蔓延开来,有温馨和莫名的触动,可能还有点点醋意,混合着从旁边刚好端上来的阳春面的香味,和那萦绕而上的热气,朦胧了一些人的冰冷阴狠的心脏。
第一百三十八章:失望
新帝第二年三月。
尹朝各地连降暴雨,有地动于北边一直绵延于边界,暖春不至,流民遍地,哀嚎遍野,深帝却依旧不在宫中,朝中太监大权在握,放下赈灾款数千两黄金,到后来能到灾民手中的却少的可怜。
无数灾民朝着未受到灾情影响的城镇迁移,却被拒之门外,于是造成了城内歌舞升平,华灯千盏,城外死尸堆砌,恶臭蔓延。
尹朝今次的灾情百年难遇,有野心的邻国顿时燃起了雄性,半数以上的附属国不再称臣纳贡,称尹朝气数将尽不足为惧。
当大臣们终于明白事情严重性后,集体找到大太监赵公公——赵越溪,希望赵公公能赶快找回皇帝,主持大局,复尹朝威仪。
有迷信风水一说的大臣还直接指出正是由于帝王自登基以来长期不在宫中,才惹得上天震怒,得此天灾。
也有人心中揣测新帝怕是个无能之辈,见尹朝如今混乱的模样,没有能力回天,干脆躲了起来。
坐在自己寝宫中的大太监赵公公百无聊赖的听着,却只当眼前这些干着急的大臣是一群青蛙在乱叫,看他们那副嘴脸,便知道没有几个是真正为民请命,不过是些担心着自己的官阶,担心影响到自己的势力和权利的死老头儿。
于是赵公公把玩着手中的三个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一下下的在没有一点儿茧子的手掌中转着,任由那三个夜明珠相互摩擦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最后又冷眼看着那些大臣灰溜溜的离开,便心情很好的转身去了后殿。
作为宫中如今权利最大的太监,赵越溪一点儿都不张扬,虽说也有那么点儿野心,却在后来被某个狐狸精拉扯着,偏离了原本的道路,整天费尽心思的想着怎么满足那只心里想着别人的狐狸精,并且沉醉在对方滚烫灼热的鲜血里无法自拔。
后殿的小太监和宫女很多,一个个都长的很是清秀,见了赵越溪便立即跪在地上行礼,像是生怕自己哪里惹得眼前的人不开心,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赵越溪没有看那些行礼的下人,让守着最里面那个厢房的小太监将厢房的门打开后,就径直走了进去,听到里面难耐到让他血脉奔涌的抽泣声,赵越溪那张白的过分的脸上顿时升起两抹红霞,停下转动手中夜明珠的动作,慢慢的靠近那被锁在床上,不停扭动着,无论哪个地方都在不停冒水的男子,声音里满是疼爱:
“绛狸,你觉得今天的玉势怎么样?嗯?是不是很舒服?我专门找人照着牛鞭的大小定做的,你很喜欢吧。”
被叫做‘绛狸’的男子胸膛满是吻痕,两个红肿的乳尖上挂着女子耳环般的挂饰,下身的欲望直直的挺立着,却怎么都释放不了,更为奇怪的是他腿间臀后,竟然除了后穴插入的玉势外,中间似乎还有个洞穴!那小小的洞穴被插入了形状异常巨大的假根,正和后穴一起源源不断的冒出粘腻的水来,期间一缩一缩的贪婪吞咽!
若是有人在此,定会认出这个被欲望折磨的感觉快要昏死过去男子长相同原来的宁竟瑶宁王爷竟是有九分相像!
“啊……哈唔……呜……越溪……越溪……”
男子在看到赵越溪的脚尖停在床前后,泪水都止不住的从眼角流下,眼睛里雾蒙蒙的,没有恐惧也没有最初的憎恶,还似乎毫无保留的有着依赖和憧憬。
赵越溪看见卫绛狸如此依赖自己的模样,不由得坐在床边,一手去拔出插入男子中间那个涂满了密药的被匕首插出的小洞中的假根,一边亲吻着男子血色的唇瓣,说:“嗯,乖,再多喊喊我的名字。”
“啊……慢一点……唔……越溪……越溪……”
赵越溪什么都没说,手上的动作却真的明显慢了许多,最终拔出了那根硕大的假根后,看着上面湿哒哒的粘液,赵越溪随手丢在床脚,然后又将自己把玩了许久的夜明珠一个个的塞入中间那个不该存在的洞穴,说:
“不枉我叫人把你戳出来的伤口做成你想要的东西……这么能吃……”
厢房里,无边的春色从大太监捡到快要死了的卫绛狸时就开始了,原本还有些反抗的声音,现在却是只剩下欢愉,看这两人的相处方式,也不知究竟是谁驯服了谁。
而找大太监也没有办法叫回深帝、找回帝王的众大臣又不知是谁突然想起了曾经震慑四方的聚休帝来。
虽然听说聚休帝年老了,在休养生息,如今病恹恹的,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但是众位大臣还是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准备全部去聚休帝如今居住的宫殿去,期望聚休帝能像以前一样,像是个嗜血却又孤高的魔稍微分出一点点力气来守护他们的国家,保护他们。
然而到头来他们这些大臣都到了宫门口,原先的太监总管却是不让任何一个人进去,说是老皇帝怕风,并且受不得吵闹,让大家都回吧……
——看来传言是真的了,聚休帝是真的不行了。
——啧啧,还真是晚年凄凉。
——现在尹朝也不行了。
——哎,我们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大臣们满是期望的来,又互相说着悄悄话回去,什么收获也无。
内忧外患之际,突然又有邪教来掺上一脚,四处杀人越货,不止是在尹朝,连在邻国都有,好像要趁此机会杀尽天下人!
整个世间顿时都乱成一片。
当宁竟瑶站在小楼的窗边,看着小院围墙外席地而坐争抢着去啃吃树皮,渴了就喝雨水的一夜之间充斥在北桐大街小巷的流民,眼底是止不住的震惊和难受。
宁竟瑶找来余老大夫,问起外面的事情,却听到世道艰难,当朝的无能,皇帝不在宫中,邪教肆虐,很多地方几乎成为空城,百姓苦不堪言,灾情还在加重的这些事情时,男人肚子里的小生命已经存在了八个月了。
男人光是想起自己早餐时就摆了满桌的精细佳肴,吃穿用度都被安排的非常到位,前几天还因为心情不好闹脾气的不想吃饭,非让那四个因为莫名原因‘乖乖’安分住在余老大夫的宅子里,每天每天都围着男人团团转的青年着急的不行,想尽办法的哄着,才勉强喝了些粥。
到了半夜又饿了,折腾所有人陪他用宵夜。
孕夫的情绪总是多变且敏感的,更何况男人在此之前便是个爱民的王爷,在四处游玩时,结交好友也不忘劫富济贫。
‘劫’聚休帝的富,济天下贫者贫。
只不过转眼间的功夫,尹朝便这副‘将要灭国’般的模样……
——尹十四是死的么?!
宁竟瑶心中复杂的情绪千万,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看着窗外的流民,坐在窗边半个时辰,直到邹祭天过来从身后将男人圈在怀里,顺手关了窗……
那窗户刚合上,却一下子又被男人推开!冷空气顿时又扑面袭来。
邹祭天担心的说:“王爷,不要闹,冷着了对身子不好。余大夫说你这些天尤其要注意着,就这几天了,别让我担心……”
宁竟瑶淡淡的看了一眼青年,然后手抵着青年结实的肩膀就将其推开一些,说:“你觉得我是在闹脾气么?我只是觉得失望罢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该生了
对何人失望?对什么事情失望?
邹祭天没有问,只是再次把窗户关上,挡住了男人看外面的视线,也把外面那些流民凄惨的模样屏蔽了,拉着男人的手就给把被宁竟瑶随手放在床上的还暖炉放回宁竟瑶的手心,结果发现不怎么暖和,便直接用自己的手心去暖男人的手,动作很轻。
宁竟瑶看着静静在自己身边,不说话的邹祭天,心中方才的那点儿阴郁渐渐散了些去,但是终究还是堵在胸口,想到眼前的邹祭天便是某个邪教的教主,被暖的热乎些的手就像是惩罚似的从青年的手心中抽走,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听青年先开口,声音有着淡淡的怀念:
“王爷,你还记得第一件捡到我的时候么?”青年说着,一把将男人横抱起来,孕夫的重量让青年有一瞬间的顿住,但是很快就适应了轻松的抱起来,走到床边将男人放下。
宁竟瑶不知邹祭天忽然提起这个干什么,却是眼前一闪而过当年邹祭天瘦瘦小小的模样,又看了看现在青年比他要高上半个头的个子,宽阔厚实的胸膛,宽肩窄腰,内敛时沉稳,锋芒毕露时耀眼的样子,淡淡说:“记得,小野兽一个。”
青年听了低低的笑了,一边笑着,一边盘腿坐在地上厚厚的毯子上,帮男人脱下鞋子,直接踩在自己的肩上,给男人按摩这些时日总是酸疼水肿的腿。
房间里的空气因为关了窗,开始回暖,燃在一旁的铜炉也开始烧的旺起来,火焰贴着铜壁张牙舞爪的留下无数虚影,映出满地橘红。
于是脚只是长袜包裹着就踩在外面也不会冷,宁竟瑶便任由邹祭天动作,他太熟悉邹祭天为他做这些琐碎的事情,不管是从他变傻前还是傻了以后,亦或是现在。
“那王爷,祭天现在在王爷眼里是什么?”邹祭天的手有不少薄茧,尤其是虎口处刀柄磨出的痕迹非常明显,但是却弄的男人双腿很是舒服,那酥麻简直是从脚心一直蔓延到大腿根处。
宁竟瑶缩了缩脚趾,便见青年亲吻了一下他的小腿,垂眸回道:“那你想是什么?”
“我想是王爷的夫君,王爷喜欢的人,王爷肚子里孩子的爹……没办法,王爷大概不知道,我从小就贪心。”
这是邹祭天自那天雨夜和骨九同时找到宁竟瑶后,第一次和宁竟瑶独处。
原本这四人从早膳过后就不见了踪影,就连邹祭天都是余老大夫怕男人有什么事情,说完话后就急忙出去找人,没想到刚好遇到回来的邹祭天,于是青年才出现在这里。
在这里刻意营造出软绵绵的甜腻气氛,说着让人听了难免心动又难过的话。
可是宁竟瑶却不买账,似是不解风情:“嗯……现在知道了。”
邹祭天无奈,放下宁竟瑶的腿,忽的半跪起来,在男人叉开的腿间,说:“王爷,我可以摸摸他么?”
“……”宁竟瑶双腿垂在床边,没有挨着地面,还在空中摇晃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青年的小腿道,半晌,才说,“如果我说不可以……”
青年眼底顿时沉下深色的混沌:“可以。”
紧接着,宁竟瑶就见邹祭天亲昵的抱着他如今很是粗的腰身,把耳朵贴在穿着厚厚衣裳的大肚子上,偶尔亲吻在上面,并且越来越上,最后来到男人的脖颈,舔过那一片细腻白皙的皮肤,吻过那显得有些肉肉的下巴,正要吻去那柔软的唇时,却被男人的手指挡住。
青年不解,却在看见宁竟瑶丝毫不动容的眼后,又重新回到最初抱着男人的腰身,亲近那大肚子的姿势,嗅着男人身上诱人的乳香,耳边是那细查之下才能感受到的小心跳,说:
“王爷你是不是一直在生我的气?”
“我错了……”
“关于前些时候让赫罗做的事情,害你差点……流产,我差点失去这个小东西的事情,你心里清楚,却一字不提,这让我很害怕你知道么?”
男人听着,不置可否。
“当时我没有找到你就知道出事了,后来赫罗被找了回来,说你下面都有血了才被人救走,我差点以为这个小东西没了……”
“对,我对这个小东西和你一样的重视,毕竟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连圆房都是王爷你施舍可怜我的,我只有这个小东西能够绑住你了,其他什么都没有……”
“王爷……”邹祭天说话的声音不急不缓,虽说着示弱的话,气势却没有丝毫减弱,如此表现,却格外和谐并恰到好处。
宁竟瑶则不等邹祭天说完便说:“你们是商量好了一个个的找我甜言蜜语么?”
前几天另外三个人也分别在不同的时间来找过他,单独的和他说过一些话,有的真的很感人,也让男人犹豫不决,有的一如既往让他很有依赖感,几乎毫无自觉的信任着,有的光是看着他便让他充满了遗憾的罪恶感和抱歉。
但这一切说到底也不过是谈情说爱的另一种方式。
而且,现在不是时候。
“可是我现在没有兴趣。”
“再说,若非要我选,我未来宝宝的爹一定要是个盖世英雄。”
宁竟瑶淡淡的说着,脚尖勾起鞋子,示意邹祭天帮他穿好,等他能慢慢撑着腰站起来,才不要青年扶着的自己走出了房门,出门前丢下一句话:“管好你的教众。”
邹祭天原本跟上去的脚步顿了一下,不知道男人从哪里猜到了那些到处作乱的邪教是他教下的,却又立马勾了嘴角,紧紧跟在男人的身后,简直喜欢惨了男人这副严肃又言语间高傲的模样。
“别跟着,烦。”男人一路上目不斜视下阶梯的时候,嫌弃后面跟着的青年,便直接忽视对方伸过来想揽着自己的手。
正当男人一个阶梯一个阶梯的缓慢下楼下到一半时,便看见站在大厅的众人循声抬头。
四人中一对长相一模一样的俊美双子用同样深邃的眼看上来,其中一人分明是此时外界谣传不务正业的即将灭国之君——尹十四。
且先不论尹十四是如何来这里的,也不管现在所有人彼此见尴尬又让人上火的关系。
宁竟瑶抿了抿下唇,站在楼梯半道上,情绪起伏有些大,却依然努力克制着道:
“够了,我不需要你们,一个都不。”
“等你们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等什么时候外面没死人了,等北桐满城的樱花又开了我再……唔……”
宁竟瑶话未说完,身形一顿,双腿无力被身后的邹祭天扶住,却见其面色惨白,有一股暖流自其腿间流出,霎时便湿了一地……
第一百四十章:刚开始生
鹰牙跟着尹深和尹十四兄弟俩的时间很长。
他似乎比双子还要大上两三岁,作为这些死士中辈分比较大的一个,鹰牙可以不用像其他人那样在主子面前拘谨,但是该有的礼仪和尊卑却是怎么都不能少的。
鹰牙从尹十四和尹深相聚后的第二年便跟着双子,做了该做的所有事情,身手在死士中也算得上比较好的,平时除了主子们和大哥‘狼耳’,他不用听任何人的指示,到了尹十四和尹深分道扬镳,鹰牙连尹十四的指示都可以不用听了,毕竟他最开始的主子就是尹深。
但是……
严格意义来说,鹰牙是个棋子,是个很早就被尹十四安排进来的棋子,他从始至终都其实只用听尹十四的话而已,所以,当尹深找到那个大着肚子据说是怀孕了的男人时,鹰牙就给如今的尹朝皇帝尹十四通了消息过去。
但是途中不知是遇到了什么情况,信息一直滞留在北桐,后来又各处天灾人祸,暴雨连绵,硬是等到另外两个一眼便看出不简单的青年找来后过去整整一个星期,尹十四才站在余老大夫的宅子大厅里。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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