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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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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雨词 作者:茭白

    第9节

    姜云雨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差点没散架,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昨天白清恒随手推进一间客房一直做到清晨。他坐起身脸上红白交加,自己也算是此中高手了,昨夜那种没羞没躁的玩法连他都有些扛不住。

    “小雨?”白清恒睡得有些迷糊,揽住他的腰把人拽回怀里,姜云雨倒抽一口冷气扶住腰,敏感地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身后流出来。男人心满意足抱着他蹭了蹭,“再睡一会儿,和我回去吧。”

    感觉到自己怀中的身体猛然一僵,白清恒这才后知后觉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血色尽失的脸。“小雨?”白清恒略显急切地探出手,不料被人偏头躲过。

    “白清恒。”姜云雨冷笑道,“病也治了,人也睡了,你还想要什么?”

    “我……”白清恒少见地有些慌乱,他不明白昨夜温柔缱绻,为何早上又变成了这样。“我们两人这些年纠缠不清,过去的事是我不对,你同我回去,我什么都听你的。”可怜白家少主从少年起执掌大权从未有过如此窘迫的时刻,此生更是没有这般低声下气哄过人,一席情话说下来干巴巴,一板一眼像是在写什么文书一般。

    也就姜云雨不嫌弃这人,想他流连花间不知调/戏过多少美人,却也只有这个冷冰冰心机深重的男人令他难以忘怀。姜云雨叹了口气,“白清恒,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能给的已经都给你了。”他看着对方,眼中似有无限情意。

    白清恒大惊,这才明白姜云雨依旧喜欢自己却迟迟不肯回到自己身边,直到现在他还以为自己在利用他吗?“我并非别有所图。”白清恒撑着头似是也觉得累极了,“此时我才明白你的心思,确实令人疲倦至极。”

    明明相爱,却不能相守。只要自己稍微示好,心爱的那个人便觉得他别有所图。说到底,这都是自己结下的孽缘。白清恒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眼底已是一片平静。“既不能相守,我便放你自由。”他在姜云雨脸颊落下一个吻,“你安心当你的吴名,我不会打扰你。”男人微微顿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忍耐,“只是偶尔路过的时候请吴大夫赏一杯茶喝。”

    “不用了。”姜云雨起身穿上衣服,脚步不稳踩到了什么东西,顿时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白清恒见了急忙要伸手去扶,不料一根银针落在手腕上,手臂停在空中一动不动。

    姜云雨低头捡起那样东西,竟然是自己从前挂在腰上的那一枚药瓶。他笑了笑,很是怀念的样子。“不过是一时的痴念,竟然被我当做宝贝似的带在身边那么多年。白清恒……”他回过头,眼底有一丝释然,“十多年前,你睡我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好要利用我了。”

    男人无言以对,姜云雨朗声大笑,将手中的瓷瓶狠狠摔到地上。“多情应笑我!”笑声戛然而止,他看着碎片中绾在一起的两绺青丝,一言不发推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委屈的白少主:是谁说的睡一睡就好了?

    揉脸的大菜:不要以为那么容易就放过你!我还有最狗血的梗没写呢!

    姜云雨:妈个鸡莫名其妙被折腾了!

    ☆、四十六

    寿宴过后白清恒并未离开青州,反而在姜云雨的医馆对面租了一间茶楼,一开始姜云雨还有些不安,唯恐白清恒在谋划什么,时间久了见他并没有什么动作,干脆放下心来破罐子破摔恢复了本来容貌。

    昔日叱咤江湖的鬼医重出江湖,这可把江湖上那群人乐坏了,也不计较姜云雨从前是怎么捉弄调戏他们了,一个个眼巴巴上门赶着被虐。还有一个人也很开心,廖少主终于有时间和心爱的姑娘谈恋爱,天天计划着什么时候能回南疆,关中实在太可怕。

    姜云雨那群花枝招展的小童问询第一时间占领了医馆,大有把青州变成第二个南江城的意思。白清恒刚搬来第一个月的夜晚时常能听见小童们摔杯子撒泼哀嚎,还有某人温言软语不住哄劝的声音,白少主翻了个身心想活该,谁让这小子整一出假死。

    “咳咳。”这一日姜云雨正在给一个病人诊脉,突觉病人心跳加快,睁开眼就看见红琇抛着媚眼一只手摸上客人的大腿,“红琇你收敛点。”

    红琇挤出两滴眼泪,颤巍巍掏出一块丝绢,“也不知道是谁!害我这几年都没心情找人,我这要是耽误了怎么办……哎我这大好青春!”

    “停停停。”姜云雨一听见哭声就头疼,他快被这群小东西给弄死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怎么泼妇怎么来。昔日姜公子在小倌馆中也没见过这么刁钻的小东西,不禁大叹世风日下。

    只听红绣笑嘻嘻道,“这地方可比药庐好多了,这里男人多质量好。”他伸出食指点了点对面,“尤其是对门那个。这都好几个月了也真憋得住。”

    姜云雨板起脸斥责,“休得胡说。”

    文月抱着一壶酒飘了过来,“反正我是憋不住。小雨你憋得住吗?”

    “咦唐公子来了。”伴随着小童们的欢呼,唐飞红着脸被人推进门。姜云雨把那群无法无天的小东西训了一通,笑着把人拉进内室。

    嬉闹的景象落入茶楼内某人的眼睛,白清恒坐在窗边看一份文书,他神色淡然掩在衣袖中的手却紧握起来。那个人又来了……文书上的字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唐飞每次来姜云雨这里直到深夜才会离去,他们在一起做什么,呵还能做什么,能有什么事一直忙到深夜才结束。白清恒按了按额角,看来今夜又要彻夜无眠了。

    明明那么喜欢的人,却被自己亲手推远。

    白清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想起今天早上在枕边发现的白发,思虑过重才生白发,可惜相思无解何时才是头。

    白清恒一夜无眠,天色将亮时街上传来车马喧哗声,这个时辰会有谁来?白清恒皱眉起身,以为又是哪个深夜求诊的病人,他走下楼拦住打头那人,“这位公子,医馆尚未开门,如非急事不若稍待几个时辰,免得打扰了大夫休息。”

    马车内传来几声响动,听声音似乎是个老人。王鸿文打着哈欠,头发乱糟糟伸出头,“怎么是你?”他向来对白清恒不假辞色,“你怎么阴魂不散,那么晚站在修雨家门口干什么?”

    白清恒哭笑不得,“王夫子好久不见,白某恰巧住在对面。”

    王鸿文看了眼对面的茶楼,嘴里嘀嘀咕咕。白清恒伸出手扶他下车,暗自思忖王鸿文不会轻易离开老窝,能让他亲自前来的必然是什么大事。“王夫子深夜前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鸿文定定看着他,突然咧嘴一笑,“好事!当然是大好事!老夫好久没参加喜事了!高兴呐。”他拍了拍白清恒的手,“特别高兴!”

    白清恒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暗示,登时面色一白。“谁要成亲?”

    王鸿文笑得促狭。“白公子,我们修雨这些年承蒙你照顾了,今后……”

    “王夫子,这不合礼数吧。”白清恒脸色煞白,猛地打断王鸿文的话,“男男成亲不合礼数,王夫子是读书人竟也放任他们胡闹不管?”

    王鸿文乐呵呵笑,“修雨从小吃了那么多苦,小小的出格无伤大雅。只要学生高兴,老夫管不着,管不着哈哈哈……”

    “老师。”姜云雨披着一件淡青色外袍出现在门口,他脸色满是疲惫似乎才睡下去不久。白清恒想起唐飞深夜才离开,这人估计也就睡了一个多时辰。“更深露重的,早些进门歇息吧。”

    王鸿文看见宝贝弟子嘴笑得合不拢,“好好好,都听你的。还没睡醒吧,怪老师不好来得时间不对。”

    姜云雨扶着王鸿文进门,突然回头对站在一边魂不守舍的白清恒道,“白大侠,姜云雨一生离经叛道,从未合过礼数。”冷不防被人抓住手腕,白清恒脸色煞白摇摇欲坠,“我爱你。”

    姜云雨一怔,眸中流出些许情绪,仿佛有毒一般挥开那只手,走进门中。自然也没看见,关上门的瞬间白清恒低头吐了一口血。

    “哎呀。”王鸿文拍着胸口,好像玩大了。

    翌日医馆开门,姜云雨抬头不见总是对面总是坐在同一位置的某人,暗自蹙眉,回头对吃早饭的王鸿文问道,“老师你昨天和他说了什么?”

    王鸿文握着勺子吞吞吐吐,“这个,那个……修雨你一会儿是不是还要上山?”

    姜云雨点头,由于事情太多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不料一连几天都未见白清恒出现,姜云雨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姜神医嘴上说着不在乎,却搬着板凳晨昏定省坐在医馆门口剥毛豆。一个绝色美人成天在家门口剥毛豆也是一件奇谈了,姜云雨才坐了两天四周街坊倒是来慰问了一茬,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吵架床尾和,也不知道这些人脑补了什么。

    直到这天下午,他逮住了匆匆往茶楼里跳的廖芝都。“傻子你来干什么?”

    廖公子一见姜云雨两眼泪汪汪,他这几年学了不少中原文化,张口就说,“嫂子啊,你俩行行好能有点长辈样子吗?别老折腾我们这些小辈啊,妹夫还想安安静静谈恋爱呢。”

    姜云雨一头雾水,拎着廖芝都的后衣领走进茶楼,对目瞪口呆的陆九庭说,“这傻子有几味药做不了主,求我帮他看看!”

    我堂堂苗疆少主居然还要求别人!!!廖芝都在心里嗷嗷直叫唤。

    姜云雨看到廖芝都的瞬间就猜到恐怕白清恒生病了,只是没想到居然如此严重,满屋的药味灌入鼻腔,层层的床幔之下躺着的身影令人有些看不真切。

    “他怎么了?”

    “这……”陆九庭和白宁面面相觑,白宁脸皮颤了两下,猛地拍了下桌子,“你还有脸来!要不是你,少主他怎么会!”

    姜云雨面色不愉,刚要发作只听床幔后传来白清恒的咳嗽声,“与他无关,我没事你回去吧。”

    姜云雨听那声音估计一时半会死不了,干脆转头就走,走之前掏出一张喜帖正在桌上。“爱来不来。”

    咳嗽声愈加剧烈起来,良久过后终于停了下来。“我不看,烧了。”

    几日过后,医馆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长清派弟子今日小登科,披红戴花十分喜庆。姜云雨一身红衣直直盯着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王鸿文悄悄挪过去,小声说,“修雨啊,今日大喜你怎么心神不宁。”

    姜云雨恍若未闻,仍是直勾勾盯着门外。

    “那个,老师认个错。”王鸿文揉了揉鼻子,“我那天可能啊,可能给了白家小子一点误导。”

    姜云雨没好气摇头,“我知道。我给他请柬了。”

    “哦那没事。”王鸿文心安理得往高座上一坐,心说要是那姓白的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家小弟子估计要找自己拼命。现在的年轻人啊,啧啧啧。

    “一拜天地”喜婆拖着长长的嗓门,堂中两道红色的身影同时弯下腰。

    ……

    “二拜高堂”王鸿文和星辰子乐呵呵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

    ……

    “夫妻——”喜婆话音未落,房门被人重重踹开。

    今日是长清派办喜事,堂中不少长清弟子,见有人砸场二话不说摸向腰间佩剑,只是还没摸到剑柄,来人已经抓了一个人冲出去了。

    “大家继续继续!”王鸿文不愧是经过大风浪的人,面不改色笑呵呵喝了口茶。

    “夫妻对拜”喜婆看了看门口,颤巍巍喊出第三句。

    “白清恒?”姜云雨惊魂未定,“你发什么疯?”

    “我是疯了。”短短几日,白清恒一头青丝尽成白发。“疯了才任你与唐飞成亲。”

    “什么?”姜云雨愕然,立刻找到了白清恒一夜白头的原因。“你没看喜帖?”

    “烧了。”白清恒脸色极差,听见喜帖二字低下头断断续续咳了起来。

    姜云雨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戳了对方一下,“今日唐飞与人成亲,难不成你真当我与他结婚不成?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等水性杨花的轻浮之人?”

    白清恒看看他,心想就你平时那种风流做派,也不能怪别人这样想。“唐飞成亲为何王鸿文要来?”

    “唐飞是我义弟,他家中没有亲人,只得让老师代为主持。”

    白清恒发着烧,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姜云雨不依不饶,神智倒没烧糊涂脑子转的飞快,“那为何他总要在你那待到深夜才离开?”

    “他身上有旧伤,每次需要行三套针。”姜云雨无可奈何哄道。

    白清恒转了转眼珠,此时才觉得有些难为情起来,他白家少主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犯过如此没头没脑的大乌龙,一口咬定姜云雨是故意骗他。

    谁让你自己把请柬烧了,姜云雨无语,见这家伙愁白了头实在可怜,不欲与他多争只好顺毛又摸了摸。“你刚才速度挺快,我估计他们都没瞧见。”

    白少主抿唇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但又不想轻易放过姜云雨,发着烧也忍不住算计自家爱人,“名誉受损,你赔。”

    姜云雨欲哭无泪,原来白清恒烧糊涂是这副模样,简直没完没了。“好好好。”

    白清恒一把将人拽进茶楼,拱手道,“今日几位长辈都在,大家做个见证。”

    茶楼内陆九庭几人正在担心少主受不了爱人成婚的刺激,乍见白清恒拉着姜云雨进门不由大吃一惊,只得傻愣愣点头。

    白清恒勾了勾嘴角,在鞭炮声中拉着姜云雨拜了天地。茶楼中无酒,便以茶代酒,明明是最寡淡的茶水却比相思酒还醉人。

    姜云雨端着茶杯总觉得哪里不对,怎么感觉被人设计了?

    “嘘。”白清恒以吻封唇,“娘子洞房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白清恒:这就完了?我的头发!

    姜云雨:没事,神医嘛,药到病除还你一头乌黑秀发。

    大菜:小姜你没觉得最后还是被人设计了吗?

    姜云雨:你看他都少白头了,咱就不计较了。

    陆九庭打酱油路过:少主啊昨天网购的白色油漆给报销吗?

    姜云雨:……

    茭大菜慢腾腾飘过:这文终于完了,其实就是为了写天雷滚滚的假死抢亲梗才特地开的这篇文。下周还有一张番外啊!大家记得来看!有少爷出没!

    ☆、番外

    饶是唐飞成亲当日长清派的弟子眼神都不太好,白家家主不小心抢错亲的消息依旧不胫而走。以白清恒的名头自然没有人敢当众嘲笑,大家最多在茶馆酒肆中暗搓搓一笑,感慨往日精明过头的白少主居然也有这样一天。

    但偏偏有人不识相要摸老虎屁股。

    这一天窗外飘着蒙蒙春雨,姜云雨一头黑发凌乱铺洒在床榻间,美人海棠春睡实在是一副美景。他蹭了蹭被子悠悠转醒,桃花眼中略微带着水汽迷茫地眨了几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翻了个身瞧见枕边有一株盛开的桃花,用指尖轻触艳粉色的花瓣,唇边绽开一抹微笑。

    翻来覆去握着桃枝把玩了一会儿,忽闻对面的医馆捶门声震天。姜云雨哀嚎一声用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这是哪个愣头青快没命了,不是让红琇把歇业的牌子挂出来了吗?

    白清恒新婚燕尔,又加上憋了那么久,少不了各种花样折腾他。姜云雨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发着烧还能做的那么起劲,那种热意似乎通过相触的肌肤一直传递到他心底。幸好白清恒还有些良心,主动替他将大半上门求诊的病人挡了回去,这才使得姜神医免于精尽人亡劳累而死。

    姜云雨躺在床上又听对街擂门那人似乎累了,刚松一口气,只听茶楼楼下又传来有规律的拍门声,他挑眉心说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敲白清恒的门。

    本想着白清恒把那人打发了他还能睡个回笼觉,只听楼下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拆起房子来。他心中一惊,顾不上腰酸腿软匆匆起身往楼下一瞧。

    这瘟神怎么来了?!

    茶楼中一布衣年轻人朝楼上朗声道,“姜神医别来无恙。”

    姜云雨呵呵一笑,眉目风流多情,“明公子风采依旧,姜某甚是想念。”

    明澜被姜云雨调戏惯了,也不觉他言语轻佻,只是朝他温润一笑,转过身去看着门外另一个人。

    姜云雨眉头一跳,用脚趾都能猜到明澜在这里门外还能是哪位杀神。只见又一人撩了衣袍进门,一抬头就瞧见斜倚在楼上的姜云雨,很是兴奋地说,“小姜,你成亲也不通知我们。是不是兄弟!”

    姜云雨头疼地敲着脑袋,怎么左无华这小傻子也来了。只听门外又传来几声巨响,似乎还伴随着什么东西散架的声音,有两道身影冲进门中。萧宿峦右手甩出一掌,掌风将木门带上,白清恒剑光一闪把门拴上。两个男人颇有默契做完这一套动作,不由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什么。

    茶楼内几人正在奇怪,长街上卖菜大妈的破口大骂透过门板传来,仿佛一抹脸就能摸到唾沫星子。

    “你们做了什么?”姜云雨忍不住问,那大娘可是这条街上有名的河东狮。

    两个男人面上闪过一层尴尬,萧宿峦侧过头假装没听见,白清恒眼神闪躲架不住姜云雨的追问,轻描淡写道,“切磋失了分寸,不小心掀了摊子。”

    姜云雨掀唇正要嘲笑几句,边上有个人很不给面子地笑得满地打滚。片刻之后,左无华期期艾艾捂着胸口被安顿进客房。

    “小左的分柳剑法精进不少。”萧宿峦把玩着一只青瓷茶杯,笑容别有深意。

    “确实。”白清恒点头。

    姜云雨翻了个白眼,“那也不够你们俩削的。赶紧的,把大娘的钱赔了,你们俩谁去啊。”

    诡异的沉默。

    姜神医一阵无语,萧宿峦名门出身,家里还有个巨贾弟弟,不可能缺钱啊。果然有钱人都抠门,你不肯给只能问娘子要咯,他转头就对明澜说,“你身上有银子没?”

    明澜笑得有些窘迫,“在下最近有些捉襟见肘。”

    姜云雨啧了一声,心说差点忘了这是个一文钱掰两半使的铁公鸡。“你们俩真是越活越像了啊。”

    “姜兄过誉。”

    “白清恒你呢?”

    白清恒瞥了眼门外撒泼的妇人显然不想应对,朝姜云雨长长作了一揖,“夫人当家。”

    姜云雨顿时头大起来,他也不想去啊!于是走到窗边对着医馆里的人喊了一声,分分钟红琇就带着一群闲得长毛的药童冲出门对撕起来,这群小童出身烟花之地各个都身经百战,顿时街上热闹非凡。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几个男人感慨万千。

    “话说回来你们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姜云雨头疼问友人。

    “听说有人不分青红皂白抢亲。”萧宿峦不急不缓道,“我们来讨杯喜酒。”

    萧宿峦每说一个字,白清恒的脸就黑上一分,到最后听见萧宿峦说要小住的时候差点没把剑又□□。

    姜云雨警告的目光落在萧宿峦身上,你和明澜新婚的时候我可没来搅局,是不是太不厚道了?萧宿峦遥遥向他举杯,“不然怎么报答小姜对明澜的救命之恩。”

    姜云雨顿时明白了,这男人是在报复自己打着给明澜治伤的名头乱揩油。不就是多摸了几把屁股,小气!

    白清恒也听出了萧宿峦的言下之意,他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以姜云雨风流的性子一猜便知,立刻目光沉沉看了某位神医一眼,有人觉得屁股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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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宿峦不请自来,白清恒陡然觉得自己日子有些难过起来,无论干什么都有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看着你,更令人头疼的是这位大少爷实在不好伺候。萧宿峦那一身骄纵的少爷脾气非一般人能忍,连带着他看明澜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钦佩。

    更令白清恒不舒服的是,这两人没事就会关上门一消失就是一个下午。

    “你当真不介意?”白清恒脸色阴沉站在房门外,内力高深之人向来耳聪目明,自然不会听不见门板后传来的动静。

    明澜握着一卷书册看得正起劲,白清恒瞟了一眼好像是什么坊间热销的小话本,不由无语。明少侠侧耳听了片刻,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朝白清恒笑了笑,又埋头看起来。

    只听门板后又传来调笑声,萧宿峦低沉的声音别有几分暧昧,“好乖。舒服吗?”

    白清恒忍无可忍,一脚踹开门。房间里的两人吓了一跳,有个白色身影嗖一下不见了。

    “白家主有何指教?”萧宿峦正在兴头上,看向白清恒目光不善。

    白清恒见两人衣衫整齐并无惊慌之色脸色稍霁,只是不知道这两人成天关门在弄些什么,止不住地好奇。

    “我头疼想要透透气。”

    “透气?”萧宿峦眉头微挑,在房间里透气?

    白清恒装模作样在房间里晃了一圈,见长桌上散乱铺着几张宣纸,有几张是姜云雨写的剩余几张字迹他不认识,估计是萧宿峦的。这两人不愧是当年名动京城的神童,行文各有风格不落俗套。他刚想看个仔细,就见姜云雨背对自己半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小雨?”

    姜云雨从背后向他摆了摆手,修长有力的手在床底下掏啊掏,掏出一只浑身雪白的猫来。

    “总算哄出来了。”姜云雨松了口气,抬头瞪了白清恒一眼,“估计是吓坏了。”

    “我看看。”萧宿峦倾身过来,眉宇间少见的认真。他伸出手指挠了几下,那只猫咪呜咪呜叫着敞开了肚皮,引得男人低笑起来。

    “这只尺玉霄飞练很不错。”

    “不就是肯让你摸么。”姜云雨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昨天是谁被乌云盖雪挠了一爪子。”

    萧宿峦不理会他,抱过那只猫抓了几下,白猫舒服地直哼哼。

    “你们俩在这里玩猫?”白清恒有些僵硬,他总算知道明澜刚才为什么如此无奈了,这两个男人加起来也快半百了,居然在这里为了只猫争风吃醋。

    白清恒撑着额头觉得自己这醋吃得冤枉,正巧这时候左无华逛街回来抱着一大包肉食路过,“这不是隔壁大婶家的猫吗?你们俩居然偷猫?”

    姜云雨撇嘴,“什么叫偷?我摸了两下就跟我回来了。”左无华目光鄙夷,你一介神医精通穴位,那只猫当然被你摸得神魂颠倒。“怎么?”姜神医走上前勾起对方下巴,“你也想被我调/教?”

    左无华打了个寒颤,“像你这种祸害还是留着对付猫咪吧。”说罢看向角落里快石化的白清恒,眼带同情,“你这回知道这两人为什么关系那么铁了吧,偷猫偷出来的革//命友情。”

    “小左,最近功夫练得怎么样?”萧宿峦突然发难。

    左无华打了个哆嗦,这个小鸡肚肠的男人,向房中第三个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白清恒想了想,目不斜视走向门外,“明兄我见你看书颇为得趣的样子,不如借我看看。”

    “卧槽白清恒你太没义气了!”左无华惨叫,就见姜云雨淫/笑着向他伸出爪子。

    “好久没和小左春//宵一度了,不如一起玩玩。”

    左无华拢着衣襟冲出茶楼,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刚想起来家里传信叫我回去押镖。”

    姜云雨意犹未尽叹了口气,见萧宿峦听见左无华的话后皱了皱眉,“怎么?小左要出事?”

    萧宿峦耸肩,“给他一个教训也好。”说着又抱起猫逗弄起来,含混地说了句,“一会儿你把它还回去。”

    姜云雨探身看了眼窗外,隔壁卖菜的大婶正在满世界找猫,低声骂了一句,精是这男人精啊。他拢了拢鬓发,朝白清恒巧笑,“相公,请你帮个忙。”

    ……

    小狐狸。萧宿峦哼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啃着薯片的茭大菜:于是小左就这样遇见了他的真命小攻。

    萧宿峦:不要看我不是我拉的皮条。

    左无华:马上要变成主角了有点小小的激动呢。

    姜云雨:菊花保养哪家强,出门遥指姜神医。亲友团可打八折。

    左无华:qaq

    这篇文写了快一年终于完结了,感谢大家追文,一鞠躬。

    今天是感恩节,提早放出更新感谢大家的一直陪伴。

    新文会是网游,由于蠢作者太懒,所以新网游文的背景设定用的是这系列的武侠背景→_→小受别闹不会给你当少爷的徒弟的!这种高级隐藏npc必须是全地图随机出现的大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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