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节
[琅琊榜]阁主宗主游江湖 作者:丽小雅Lacus丽
第3节
更何况这件事情到了现在也不再是与他们无关的了,反而是关系重大,估计这次招亲不成的话,叶大小姐就归蔺晨了,是情势所迫,与当事人的意愿关系并不大。
一阵思索后,梅长苏提出个建议,“我觉得我们是被以往的经验而妨碍了,其实谁都没有规定,招亲就一定要比武,我们可以比别的啊,只要能胜出,相信老庄主就不会那么反对了。”这也是是一条好计策,以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二来那位教书先生确实有可取之处,除了武功太差以外,要不然也不会获得一向一叶山庄眼高于顶的大小姐叶千红的青睐和喜爱。
余下两人沉吟一下,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办法,以往他们忽略了这方面。梅长苏看两人都点头同意,接着往下说,“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试的第一无论怎么都会有理由的,我们到时候随便搪塞一下就能把质疑的顶回去。”蔺晨率先同意,“我相信长苏你的本事,在这方面估计没人能比得过你。”梅长苏懒得理他,“文试现行,排出前十以后再武试,最后由蔺晨上就好了。”
“嗯,”叶千红支着下巴点头,“这样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我同意梅先生的意见。”“噗!”蔺晨很不给面子的煞风景,“梅先生,哈哈哈,这个称呼头一次听到,太逗了!”前仰后合都快从凳子上掉下去了。叶千红一巴掌拍下去,成功截断了那令人不爽的嚣张笑声。
“咳咳咳。”蔺晨微抚着胸口,心里感慨,这女人手劲儿可真不小,不禁为那位叫叔先生鞠一把同情的泪水——找这么暴力的女人当妻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想一想就觉得很可怜。转头看自家长苏,位为自己的眼光小小得意——还是我家长苏最好了,不暴力又善解人意,简直就是贤内助啊!
叶千红也不想理他了,直接跳过他和梅长苏说,“真的有这么好笑吗?”梅长苏抿嘴微笑,“其实还好,只是从来没人这样叫过,所以蔺晨才会反应这么大。”“哦?”叶千红好奇,“那大家都叫什么啊?”梅长苏很怀念的样子,“有叫宗主的也有叫长苏的,不过这些都不合适你,‘宗主’太有距离感了,相信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吧。”
叶千红点头同意。“毕竟还是男女有别,何况我的立场有点那个,所以‘长苏’也不妥。”接着点头。“那就称呼我为‘苏兄’吧,我在金陵的时候化名为苏哲。”“行!那就‘苏兄’,反正你也比我大,我不吃亏。”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从任何方面来讲都是最好的办法了。第二天把这个想法和老庄主一说,意料之中收到了拒绝。
老庄主语重心长,“我知道一定是我那不争气的女儿拜托你们的,我也知道女大不中留,只是想给她找个好归宿,能在我不在了的日后照顾她、保护她,这个书生我也私下打听过,人品确实没得说,家世到不重要,关键是他不能保护千红啊,江湖人讲究以武为尊,他……唉!”
梅长苏劝慰,“您可以换一种角度看待这个问题。一叶山庄百年基业,叶大小姐身手不凡,在武力上已经是足够了,那位书生依我看,既然能获得大小姐的青眼,那么就不是什么愚钝之人,肯定偶办法将这座山庄保护周全的。”老庄主动心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女儿真的很喜欢对方,为人父母的总是拗不过子女的。
看火候差不多了,蔺晨再填最后一把柴,“也不着急现在就作出决定,可以那这个当作本次文试的题目,考验一下也是不错的机会,要是合适就答应下来,一举数得,不合适另作打算也不晚。”“好吧,就依你们吧。”老庄主被说服了。“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果然不是我个老人家能理解的啊!”感慨岁月的无情。
叶千红在门外听不过去了,冲进来像个小女孩一样,爬在父亲的膝头上,“父亲,您不要这样说,女儿的终身大事就让女儿任性一回吧,一直其它的我都听您的。”叶幕天亲切地摸着女儿的头顶,“好,咱们等结果出来再商量,现在陪为父一起去走一走怎么样?”叶千红看父亲情绪又恢复了平日的常态,一口答应,“行!正好昨天苏兄指点了女儿两招,我一会儿演示给您看怎么样?”“好啊,我也见识一下大名鼎鼎的苏哲的手段。”
在叶千红进去的时候,蔺晨被梅长苏拉着玖悄悄离席了,他们毕竟还是外人,对于人家的家事只能建议一下,最终还是要当事人决定,他们不好过多的介入,尤其是这种两难的选择——帮那面好像都是正确的,又好像不合理。多说多错,离开是最好的,留他们父女俩单独谈一谈吧。
两人出了主宅,也不走宽敞的大路,一直沿着无人小径慢悠悠散步,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散步。梅长苏是在想心思,而蔺晨是在纯粹的走神并且享受现在的状态——长苏还没有发觉,自从拉着他走出厅子,好像还没有意识到他一直拉着蔺晨的手,虽然不是十指交扣,但是到现在也没有放开,就够蔺晨美上半天了。不知道他是忘了,或者是没有意识,还是不打算,反正蔺晨是不会主动提醒他的,又不是白痴,最好能拉到地老天荒。
等梅长苏想好了所有的事情,确保能同时完成两人的委托且万无一失,一转头就看见了蔺晨的傻笑,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俩人交握的双手,回忆起过程,好像是自己主动的,只好努力压下脸上的热度,尽量自然一点放开手,努力试着转移一下蔺晨注意力,“我已经想好文试的题目了,你要不要听一下?”
蔺晨怎么会放过现成的豆腐,收紧手,不让长苏抽出去,漫不经心地回答,“又不是我要参加文试,提前知道也没意思,我对那些文绉绉的最反感了,你还是告诉叶千红一个人就好了。”梅长苏一看,就知道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的,破罐破摔,坦然面对吧,在对自己了解透彻的蔺晨面前,一切小花招都是无用功,直截了当即可。
转身面向蔺晨,直视他的眼睛,头一次发现这人的眼睛是那么的黑亮,像是能包容进万物的黑夜,却又有一点光亮——那是自己的身影。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真正说出来就发现远比想象的要简单很多。淡淡一笑,“蔺晨,老阁主会不会生气啊?”
只此一句,多话也不必要说,蔺晨就知道他答应了。稍微呆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很是激动地紧紧拥住梅长苏不松手,有种想把他嵌到自己身体里的感觉。声音略带不稳,“你放心,老头子很开明的,他一向很疼你的,绝对不会为难你,天塌下来有我在。放下。”两边放心,郑重中带着坚定,这是蔺晨给梅长苏的承诺——放全部心和我在一起,什么也不用多想。
梅长苏是那种心思缜密的人,在做一个决定前,要反复考量比较前后得失,但是一旦下定决心去做什么就不会后悔的,即使最后有可能是一件错误的事情,结果也并不像他预想的那么尽人意。只求心中无悔,无愧于自己,不留下遗憾即可。所以即便是没有蔺晨那句话,他也会一条路走到黑,那句话算是锦上添花了。有人支持和相伴与独自一人喁喁前行是有本质差别的。
习武之人有清晨起来练功的习惯,无论是招式还是内功,一天的清晨都是最佳的时候。蔺晨也不例外。
梅长苏虽然没有了内力,不能修习高深的招式,也不能使用剑或者刀之类的武器,更不要说是长木仓这种重量不同寻常的武器,每天早上还是要早起打打拳的。多年养成的作息习惯,让他只要不是病到无法起身,就会早早起来,即使自己不能比划,看着蔺晨和飞流切磋,再出言指导他们几招,或是指出他们的不足,也是个很好的工作。
想当年林殊也是武艺极其出众之人,无奈天妒英才,年少时经历大变故失去了一身引以为傲的好武艺,还一度时期身体极其虚弱命都岌岌可危。幸好上天垂怜,没有断绝了他所有的生路。当年习武的知识还存在头脑中,所以对于指导人还是很有帮助的,即使不能亲自演示,几句关键的点拨就够了。
今天是因为早上有事情,就免了晨练,现在补上也是不错的。天气晴朗,树林间也不热,很是凉爽,演练一番也是别有趣味。蔺晨随身没有佩戴常用的那柄剑,倒是有一把扇子,勉强可以充数。梅长苏更是不用任何准备,他就是赤手打拳而已。
这一天上午路过某片山前小树林的一叶山庄弟子们就能有幸看到一副美好又和谐的画面——一人拿扇子当作剑使,另一人在一边打简单的养身拳,虽说是毫不相干的两种功夫,却好似能融在一起的感觉,美好而和谐。
?
☆、最后的准备
? 计划这种东西,一定要在万无一失的状况下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不仅需要计谋本身天衣无缝,还需要当事人的配合,也就是要叶千红把他那位心上人请来,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如何执行才是最保险的。用蔺晨的话说,就是:“我得看看人到底菜到什么程度,才能决定要放水到什么地步,提前熟悉一下,不要让人看不破绽来。这个作假呢,也是个技术活儿。”好像说的他多有经验似的。
叶千红没有反对。她也不是什么不识大体的人,既然有求于人家,就要按照人家的计划来,谁让她自己想不出更好的招儿了呢。蔺晨的话虽然直白,却也在情理之中。比武招亲毕竟是很大规模的公开活动,即使是有了文试在前的投机取巧方法,武试绝对不可能完全避免,只能做到尽量减少,顺带着挑选几个身手较为差的作为对手。而要想掩人耳目就要当事人的配合,特别是很蔺晨的磨合,毕竟蔺晨是最后的对手也是最关键的对手。
那教书先生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之类的见不了人,叶千红顾虑的是她自己的身份。因为在起初就没有挑明身份,而后来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合适,一直拖延至今,估计那个书生还以为找了个一般人家的小姐,因为叶千红和他碰面的时候很是注意着装,不仅卸下了所有的首饰,还换上专门去镇子上的成衣店里买的棉布衣,不穿自己的那些绫罗绸缎。
现在就是后果——叶千红带着梅长苏和蔺晨去到那书生谢晟的家中,大致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并表明来意,谢晟彻底呆住了。借他哥脑子他也不会想到自己不自量力误打误撞救了的人居然是一叶山庄的大小姐,而且两人还私下定了婚姻大事,这下可完了。整个人都不好了,不停地碎碎念,根本没有听见蔺晨在说什么。
蔺晨本来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的耐心全部用在了他家长苏的身上,当然也不能忘了飞流那个捣蛋的小鬼头。再也没有多余的耐心用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再加上他本来就不擅长和读书人打交道,束手无策就作壁上观了。叶千红是关己则乱,在心上人面前完全不复一叶山庄大小姐的果断勇敢,就像个正常人家的小女儿一样仓皇无措。
最后还得梅长苏出面,稳住局势。先让谢晟平静下来,可以冷静地听别人说的话。然后在详细地叙述了一下大致现状,让他了解他应该做什么。
谢晟不愧是参加过科考的,虽然没有走到最后,但是心里素质比较好,很快调节自己的情绪,按照梅长苏说的方法积极应对。其实他一开始也有过放弃的想法,再怎么说俩人的家世相差太远了,即便江湖人不看重门第,但也不会喜欢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做女婿。
经过梅长苏的开导后转变了想法。确实是家事有别,问题那不是他自己可以决定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谁也不比谁高一等,门第都是身外之物,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那份心意,否则真的是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若是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勉强凑在一起,也只是为世间增加一对怨偶而已。
总是要为自己争取一下,还没做就放弃费君子本色。本来蔺晨是想把一切都说了,文试的题目也告诉他,是梅长苏阻止了他,“文试其实是专门考验他一个人的,这是他的长项,要是在这个上面还要提前准备的话,不仅是对于叶千红父女俩心意和信任的辜负,更多的是多他自己的否定——唯一的优势不被人看好,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
蔺晨笑着拍拍长苏的肩膀,“还是你想得周到,我是真的不懂那些读书人的弯弯绕,总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弄得那么复杂。”看梅长苏脸色好像有点发青,赶紧补救,讨好般搂着长苏的肩头,“当然长苏你不是那样的啦,你又不是纯粹的文人,骨子里还是武人居多嘛。”梅长苏懒得和他计较。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叶千红也赞同梅长苏的提议,已经有了武试的特殊照顾,不能再想别的办法来取巧了,要用真实的实力光明正大的赢过所有人,堂堂正正走到父亲的面前,得到他的认同。而且她是见识过谢晟的文采的,对他很有信心。
文试没问题了接下来就是武试了。相比起文试的水到渠成,武试可真的大难题了,好在谢晟功夫没有还有脑子,没有内力只学一些花哨点儿的招式忽悠人还是能行的,只是蔺晨大概要辛苦一些了,毕竟在做会武的只有他和飞流,飞流看一下就罢了,让他教授是绝对不行的。
叶千红也不行,她的招式带有太明显的一叶山庄痕迹,漏洞太大不保险。而且男女有别,女性的招式与男性的招式在一些细节方面差距还是很大的,因此蔺晨是最合适的师父,反正最后也是要和他打一架,一开始就相互熟悉,到后面也容易配合,一举数得。
从蔺晨本身来讲也不会有多么辛苦,只是教一个徒弟而已,且都是一些基本的招式,不用费多大的心思。谢晟也不是那种蠢到无可救药的笨蛋,相反他很聪明,有的动作一次做不到位,却是能将蔺晨的身法记在心中,反复演练后总会对的。所以说,蔺晨只要大清早起演练一遍,剩下的就是飞流的事情了——定时检查是否合格。
不过干了就是干了工,白干可不是蔺晨的风格。因为事情与自身相关,当然不能索要报酬,只能从长苏那里讨点好处了,蔺晨的原话是,“这是你提出的建议,而执行的人却是我,所以我就当给你干活儿了,你要给我报酬。”梅长苏无奈,“你要什么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哦,”蔺晨好奇,“听起来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嘛,那你猜猜我想要什么报酬啊?”梅长苏略一沉吟,“每年江左盟的分红再给你提一成,行不?”蔺晨潇洒摇扇子晃脑袋,“我怎么能是那么肤浅的人呢?钱财乃身外之物,够就行了,多了也无用。”梅长苏斜眼,“是吗?那你为什么总有稀奇古怪揽钱的方法。”蔺晨不满,“这你就不懂了,那是兴趣爱好,人总得有点追求吧。”
梅长苏不想和他打哑谜了,想要在耍嘴皮子上胜过蔺晨,尤其是诡辩方面,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他可没那个闲情逸致和他在这里猜哑谜,未做的事情还多着呢。“你直接说吧,我猜不到了。”“嘿嘿。”蔺晨笑容有点说不出的古怪,“你猜不到吧,那就惩罚你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要无条件答应,怎么样?”
“行行行,你说吧,我看你又有什么新花样了。”梅长苏敷衍,料蔺晨也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要求的,答应也无妨,也根本没有察觉到好像被绕进去了。“其实真的很简单,那就是我们晚上睡在一起吧,你说呢?”梅长苏语塞,还真的小看了他。看出对方在犹豫,甚至有反悔的可能,赶紧提醒,“你已经答应的了啊!千万不能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呢。”
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心里想,罢了罢了,就认了吧,谁让他招惹上了这么个冤家呢,就随了他的心愿吧。老实来讲有蔺晨睡在身边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梅长苏自己体温低,而蔺晨身子热,又比暖炉之类的死物更加柔软,就当个大枕头抱着吧,量他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举动。
看梅长苏这么干脆答应,蔺晨大大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已经做好无功而返的思想准备了。长苏既然答应了睡一起,看来他对自己的接受度还是蛮高的,是从身心上都认同了自己。要知道梅长苏过去的经历让他很是警觉,周围有陌生人在的话他根本睡不着,现在允许了自己和他一起睡就是真正向自己敞开了心扉。人在睡着了之后无意识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距离正式开幕只剩下不到七天的时间了,老实说时间真的很紧迫。非常时期就要使出非常手段,休息睡觉之类的尽量压缩到最少,就连吃饭也是想行军打仗一般,每天都顾不得看一眼菜色,夹起来就放嘴里放,只求早早离开饭桌稍事休息后开始下一阶段的训练。
不过那只是谢晟一人的日常生活,最多有个叶大小姐陪着他早起晚睡。哦,还有飞流,每天不能再随便游荡了,要看着他。对此飞流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以前有教导过庭生等人的经验,做的还是有模有样的,而且他向来为苏哥哥的命是从。
蔺晨和梅长苏俩人每天照样悠悠哉哉,该干什么干什么,尤其是蔺晨,完全没有身为人家师父的自觉,单单把晨练的速度减慢了一两分,到了勉强能看得清的地步,想要跟得上绝对是不可能的。可怜的谢晟,幸亏还有叶大小姐在旁边讲解,不过也一定会用脑过度的。
梅长苏是一直都很从容,想当年在金陵谋划能捅破天的大事时,也是很沉着冷静的,根本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目的。这点小事情跟那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怎么能难得到他呢?简直是笑话。文试的题目早就想好了,既有深意又符合所有人的想法,还能涮下去一大批不学无术的武人,多方面考虑。
但是万能的梅大宗主最近也有不如意的事情。那个根源就是现在站在旁边没正行的蔺晨。果然蔺大阁主的便宜不是好占的,人形大暖炉不是白来的,付出的代价还是不少啊。
不过梅大宗主是谁啊?!可是让当今和前代两位皇帝愁煞了的人物啊,麒麟才子不是浪得虚名的,可不是只凭借蔺晨嘴皮子一碰就有了这个名头,是有真材实料的,要不然也不能把那头水牛扶上去那至尊之位,对付蔺大阁主还不是先后到擒来的事情。蔺晨要是再这样,真的要让他尝一尝何为“麒麟手段”了。
要是蔺大阁主知道梅长苏的想法一定又会有去金殿鸣冤的冲动,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天大的冤枉啊!向上天起誓,他真的什么也没做,没有摸摸亲亲,更没有其它出格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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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前
? 蔺晨所说的小事在梅长苏看来可是头等大事。两个人,还是两大男人,抱在一起睡就罢了,勉强可以算作是在取暖,他也很享受那种后背暖洋洋的感觉,但是!你的爪子在往哪里放?梅大宗主很是郁闷,这人的睡姿到底是有多么的差,还是真的有那么的执着。
睡之前还好好的,两人老老实实并排平躺着,梅长苏差不多就翻身了,一侧着躺了就表明他情绪酝酿好了,要入睡了,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右侧卧,减少对心脏的负担。然后蔺晨也跟着翻身,翻也就算了,总不能不让人家翻身吧。就变成了,俩人面朝一个方向。梅长苏睡在里面,蔺晨主动要求睡在外面,美其名曰“挡风”。
而两人的姿势就是梅长苏朝墙,蔺晨面对长苏的脊背。姿势很正常,问题还在后面。睡啊睡,每天到后半夜,梅长苏都是被鬼压床一般的窒息感憋醒的——蔺晨一条手臂搭在他的胸口。人睡着了向来是没有意识的,也就是说要不是还在出气真的和挂掉了一样,身体是很沉的,别看只有一条胳膊而已,却是有千金重的感觉,不压到喘不上气才是不正常。
而且蔺晨也不知道怎么睡得,还能把手臂穿过梅长苏的胳膊,直接搭在胸口的地方,也是一种奇葩。一个大男人以这种方式被夹在另一个人怀里,怎么也刽舒服的,即便这个姿势对于他俩来说正好,一点也不勉强,因为蔺晨比长苏要高一点点,而且长苏睡觉习惯性蜷起来,就很容易地窝在蔺晨的怀里。
其实长苏也不讨厌这个姿势,虽然显得有点软弱,但是睡着了谁还看啊,自己舒服就行了,无奈窒息的感觉他是真的敬谢不敏了。几年前在金陵的时候,一进入寒冬腊月他就老是品尝这种滋味,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摆脱了,总不重新在拾回来,除非是傻子。
眼下就是摊牌的时候了,两个人毕竟是要长久生活在一起的,要是只这一件小事情上就闹了矛盾可就糟糕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相互退一步是最好的选择。
梅长苏拉着蔺晨坐在院子里的小石桌边,抬手给两人各倒上一杯八分满的热茶,茶叶是一叶山庄的特产,不同于一般的茶叶,这个茶需要泡两边才能出来味道,第一次几乎和白水一样,故名为“再茶”,就是第二次才有茶味儿的意思。
蔺晨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梅长苏是很郑重其事的与他长谈,联想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完全摸不着头脑,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从头来过就是了。
梅长苏喝完一杯,缓缓开口,“蔺晨啊,已经过去三天了,你感觉睡得怎么样啊?”迂回战术,让对方发问,占据有利的主动地位。蔺晨小心翼翼斟酌字句,“挺好的啊,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是不是比有什么不方便啊?”鱼儿上钩,蔺晨还是那么配合,有坑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其实也没什么,我也觉得很暖和,只是……”欲擒故纵、欲言又止,高级战术。蔺晨着急了,怎么能因为我的缘故委屈了长苏呢,“你有什么不适赶紧说出来啊!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解决,不要总是一个人闷在心里,跟我不用客气。”完全不复一直以来的优雅和从容。
心里偷乐的梅长苏面上镇定依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忍一忍就过去了,就当是旧疾复发了吧。”一听这话,蔺晨差点没吓死,他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旧疾什么的可是相当厉害,“你给我一个痛快吧!”梅长苏一看目的达成,也就不绕圈子了,直截了当,“就是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把手臂搭在我的胸口处,喘不过气来。”
蔺晨送了好大一口气,“那简单,我搭在你腰上就行了吧。”这么多年可不是白跟长苏混在一起的,他那点小心思还是了解的。刚才把话说得那么重无非就是想让自己重视一点,不要又忘了罢了。要事情真的像他表现的那样很严重的话,他是不会再绕圈子的,直接说就好了。
梅长苏也知道,蔺晨睡觉本来就是那一个姿势,手不能老实规矩地在身侧放着,非要放在身子上才行。那还是在北境战场的时候,为了能在第一时间救治梅长苏,蔺晨一直是睡在梅长苏床边的一张小榻上的,飞流也是一样,所以梅长苏见识过这人的睡姿,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就可以很轻易地原谅他。
手放在腰上也行,只要不压迫呼吸就行了,蔺晨三十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梅长苏也没打算让他改掉,做人要讲道理,不能无理取闹更不能“恃宠而骄”,对方对你的好喝呵护不是你任性的理由和借口。
梅长苏和蔺晨这厢讨论完毕了,谢晟那厢也差不多了。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即逝,在飞流眼睛也不眨的盯梢下,即便是叶千红有心想要让谢晟休息一下也不能够。按照飞流单纯的想法,苏哥哥让这个人练功,这个人就要全力以赴的练,就像是庭生他们一样努力。他的小脑袋根本不会比较思考庭生他们的体质与谢晟是有本质的区别的——庭生是罪奴,身体素质好,耐力也好;谢晟是最一般的书生,本来对于习武就不擅长。
好在谢晟自己很争气,那天梅长苏说的话对他的触动很大。自己想要的东西要通过正当途径由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得到,想不劳而获是不可能的。既然上天让他遇见了叶千红,就会给他一条出路,不会把所有的路堵死。他是真的爱叶千红,为此不要说是让他高强度练七天,学一辈子的武功也愿意。
开始的前一天,为了修生养息,蔺晨特意将谢晟下午的活动停了,让他回去先看看书,然后准备明天的文试。谢晟实际上并没有回去他在镇子上的家,儿啊在山庄里住了来下,东西也基本上拿过来了。总共也没有什么,只是几本古典书籍和几套粗布衣服而已。其它的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具而已,一叶山庄还有很多备用的,随便给他弄一套新的不成问题,只要带上自己常用的就好了。
“谢晟不用回去了,他已经搬到这里来住了,那我提议大家就一起吃个便饭吧。”叶千红这样说也算是合情理,梅长苏等人这几天为了他们的事情很是费心思,即使蔺晨本身与这件事有一点挂葛,但关系并不是太大,还没有到需要花这样大工夫的地步。而她作为当事人之一,总得出面表示一下,让人家白干可不好。虽然说山庄每天提供的饭和住宿也不赖,可那是父亲提供的,立场不同不能代表她的诚意。
答谢饭就定在晚上,正好下午有休息的时间,为表诚意,叶千红和谢晟决定亲自动手。蔺晨三人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但也是有见识的人,什么美味没有吃过,即使是小时候生活不好的飞流,在跟着他苏哥哥、特别是蔺晨哥哥几年后,大饱了口福,吃到了很多以前没有吃过的种类。总而言之,要想最大程度地表达感谢之情,亲自下厨是上上之策。
叶千红确实是大家小姐,但不是那种不食人家烟火的。从小练武导致她的性格有点大大咧咧的,像是男孩子一样,也经常跟庄里的弟子们混在一起没有尊卑之分。外出野餐之类的活动也常常参加,久而久之练出来一身烤肉的好本事,也算是有了能拿得出手的一技之长。谢晟就不用说了,一般人家的孩子,谁还不会做点家常菜啊,而且他还有母亲传给他的秘方,做出的绿色蔬菜要比肉还好吃。
蔺晨三人也不是什么挑剔的人,男人嘛,只要不忌口通常都不会挑嘴的。蔺大公子听说叶千红要亲自下厨,在她过来问梅长苏有没有忌口的东西的时候,以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她好久,“没看出来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你还会做饭?看来还真的有贤妻良母的潜质啊!”
叶千红也学会梅长苏的方法了,知道蔺晨向来是那什么嘴里吐不出那什么牙,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无视他,“既然苏兄没有什么忌口的,那我就简单做几道拿手的菜,借用一下小院的火房可以吧?”梅长苏惯常一笑,“当然可以,这里是千红小姐的家中,我们只是客人不用和我们客气的。”
叶千红不满,“苏兄你才是太客气了,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嘛?再说了现在你们住在这里,你们就是他的主人,我要使用当然要经过主人家的同意。”梅长苏投降,“好吧,是我说错了。”叶千红心满意足,“那就敬请期待晚餐啦!”话毕,飞走了。
“真真是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算是见识到了。”蔺晨在一边扇着扇子顾自说着风凉话,“唉,真是同情谢晟啊,找了这么野蛮的一个女人,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梅长苏打断他,“人家的事情你就不要在瞎掺和了,管好你自己吧!”
“那行,我听你的。”收起扇子,蹭到梅长苏身边,“最近睡得怎么样?我没有再压到你吧?”梅长苏淡定回答,“没有,挺暖和的。”语毕,起身去找飞流了,独留蔺晨一人在那里遐想:戚,让你嘴硬,总有一天让你亲口承认对我的心意,哼!
?
☆、文试先行
? 叶千红既然敢夸下海口,那么做出来的菜就一定能上得了台面。虽然比不上大厨的色香味俱全,起码味道也是正常的,某种程度上讲更加美味可口,吃了当然不会出事儿,更不要说出人命了,所以蔺大阁主提前准备的药是用不上了。
很简单的菜色,因为是偏向于家常,自然缺少了华丽的摆盘,却是饭馆里所不及的分量十足,更加朴实体现心意。叶千红做的是烤兔子。一整只兔子穿根木棍架在火上烤的那种。兔子也是叶千红亲自早上去山里抓来的,肉嫩且带有一股烟火气息的香味,相当不错。在做的众人都是不拘小节之人,也不用提前将熟兔子撇开,直接拿小刀割下来吃最好,既过瘾又方便。
谢晟都做的是是他家传的菜,也是他征服叶大小姐的拿手菜。其实做法很简单,只是一般人想不到罢了。先将花椒、八角、香叶等一系列配料倒入烧开的油中炒出香味,然后在放入秘制的辣椒酱,让辣香味充分散发出来,之后再放入白菜、土豆片等蔬菜,爆炒只熟就能出锅了。考虑到飞流超人的食量,放弃了盘子,选择拿盆子装菜,后来证明果然还是很明智的决定。
再加上一道朴素却新鲜的冬瓜汤,就是桌面上可见的全部菜了,哦,不能忘了还有一大桶香喷喷的白米饭。冬瓜汤出乎意料的是蔺晨的杰作,至于原因还要从下午说起。
蔺晨刚结束了和梅长苏的谈话,被扔在石桌边一个人坐冷板凳,正是咬牙切齿中间,忽然看到谢晟拿着一大盆刚摘下来的新鲜蔬菜,从他眼前走过。蔺晨刷拉一下重新展开扇子,对谢晟说,“你和叶大小姐是这么好上的啊?总不能一次不成功的英雄救美就让她对你芳心暗许的吧?!”谢晟好像还很不好意思的,一手托着菜盆,一手挠挠头,经过这几天的集中训练,他的力气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单手拿个盆子已经不成问题了,而且里面都是菜,最多也就是几个土豆,几乎没什么重量。
多日相处下来,谢晟和蔺晨间的距离感减少了很多,大方回答,“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千红第二次来找我的时候,正好是午后。我那天因为有事情,就吃的有点迟了,她来了看无事可做,也不想打扰我,就陪我一起吃了顿饭,不过她好像已经吃过了,饭没动,就是夹了几根菜吃,貌似吃的比较顺口,然后就经常过来,额,之后就日久生情了吧。”说完自己脸还有点红,大概不好意思了吧,读书人本来都是面皮薄的,能和蔺晨说这些已经是破格了。
“哦,原来如此,我懂了。你先忙着吧,我一会儿去找你。”谢晟很是好奇,蔺晨找他干什么,难道是要学习诗词歌赋?好像蔺晨最近也很擅长吧,其它的还有什么事儿吗?疑问马上得到了解答。
蔺晨亲自去后山的菜园子,端详了半天,找了一种又大、又结实的蔬菜,抱着进了火房。把手里的东西一放,说:“咱们礼尚往来,我教你功夫,你就叫我做菜吧!”哈?谢晟的下巴掉地了。蔺晨为什么要学这个,他学功夫是为了获得老丈人的认同,蔺晨是为了什么呢?不过那不是他该管的事情,照着蔺晨的话做就是了,教人做菜也不是很复杂。
保险起见,先询问一句,“你拿冬瓜是要熬汤吗?”蔺晨干脆回答,“我就是看这个顺眼,根本不知道它能干什么!”绝倒,挑菜挑顺眼的这种理由谢晟还是第一次听到,想一想这位的身份和以往生活的环境,也懒得计较了。“你有什么想做的吗?”“没有啊,只要简单就好了。”“嗯,那就做汤吧,冬瓜做汤最好了。”
两人在厨房里鼓捣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做成功了。按照谢晟教的方法,一点也没有浪费,只是费了一番功夫,味道也不闲不淡正好合适,对于初学者的蔺晨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谢晟不愧是教书先生,很是有一套。切冬瓜当然没问题,水开了下锅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关键在于调料多少的把握上。由于蔺晨要全权负责,所以谢晟给他提了个建议,“你一次只放一小勺子尖,放进去后搅一搅、尝一尝,咸了倒水,淡了再放。”
因此这道蔺大阁主亲自动手的冬瓜汤就出现在了叶千红答谢的饭桌上。菜虽然在道数上少了一点,但实际的东西非常多。不说那肥妹的大兔子,就说那一大盆汇聚了各种蔬菜的炒菜,更不要提还有蔺晨的大锅汤。
吃饭期间,蔺晨一直在观察梅长苏的表情,尤其是他将勺子伸到汤碗里以后,嗯,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那大概就是默认了好吃吧。精明的宗主早就发现了蔺晨的小动作,是叶千红特地给他通风报信的,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免得蔺晨太过嘚瑟,不过这个汤还是很鲜美的,蔺晨难道说很有做饭的天赋,看来以后要好好开发一下了。
蔺晨要是知道梅长苏的想法不知会作何感想,莫名其妙就成了出厨子什么的,真是超级可怜,却不能有丝毫怨言,琅琊阁少阁主很是凄惨啊。
后来谢晟和叶千红两人就这一事件做了很精辟的总结,一致认为蔺晨早就被梅大宗主拿捏在掌心里的。不过蔺晨一看对梅长苏妥妥就是真爱了,居然甘愿洗手作羹汤,要知道现在大多数人都奉行的是君子远庖厨,特别是蔺晨这样的大少爷。谢晟对于那两人的关系并没有任何异议,虽然他是一个死板的读书人,但在感情的事情上向来很是看得开,要不然怎么能和叶千红走到一起。所以这件事情两人就心照不宣了,估计小院里的人只有飞流什么都不知道,吃得最开心也最痛快,有时候梅长苏也很羡慕他,性格使然也只是羡慕一下而已,他现在也很好。
明天就是文试了,这一夜大家都睡得无比香甜。叶千红和谢晟是为了要养足精神,为了明天背水一战。而梅长苏是晚上即便嘴上不说,也被蔺晨的心意感到动了。蔺晨是大赢家,怀里抱着挚爱,简直美极了!飞流最简单,吃饱饱就要睡饱饱。
第二天一大早,两拨人马在院门口相视一笑,都给了谢晟一个加油的眼神,叶千红还给了个好运的拥抱,然后分头想会场走去。
很多青年才俊听说了比武招亲的条件变了,很是跃跃欲试。因为世家公子的武功肯定比不上那些江湖草莽,但是文试就不一样了啊,那可是他们擅长的,先文试的就意味着他们能晋级的机会更大一些。要是运气好能抱得美人过岂不快哉?
很多五大三粗的汉子,一来到场地看到的不是比武台,而是成套的书桌板凳和文房四宝就知道事情真的超出他们的预料了。本以为文试是人们瞎传的,原来是真的。自然大多数人都不服气,出言询问坐在看台上的叶家父女,“老庄主,一叶山庄向来以武立庄,为何如今令千金的招亲要先采用文试,请解惑!”
这人也算是个肚子里有点墨水的,可惜少了一点,有过不了文试的自知之明,就像寻个其它出路,让老庄主放款条件,或者能取消文试就更好了。没等老庄主开口,叶千红站起来朗声回答,“我知道刚才这位好汉说出的是很多人心里所想的,那我就来给大家解惑。”停顿一下环顾四周,看见了谢晟鼓励的眼神接着说,“这个文试的方法是叶千红擅自提出的,与我父亲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环节其实是昨晚吃完饭后大家一起商量得出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能预想到对手要提出什么样的难题,就要提前把答案准备好,才能做到游刃有余。“叶千红自及笄以后听说,霓凰郡主的名号,很是仰慕郡主那种堪比男儿的风姿,无奈无缘而不得见,今日招亲愿效仿郡主招亲的方式,只求能为自己谋求一位文武双全的如意郎君。”
霓凰郡主的名头一抬出来,很多人都噤声了——那是必然,江湖不涉及朝廷是自古以来不成为的规矩,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下面也没有再反对的声音。梅长苏深谙大棒夹甜枣的道理,因此对于这样死气沉沉的局面也有应对。叶千红缓口气接着又道,“不过千红自知不能和霓凰郡主相比,所以大家也不要以为这是在像考状元一样严格就行,机会很多的。”话毕,瞬间气氛热了起来。梅长苏的目的也达到了。
蔺晨早就说过,要论起对人心的把握,他家长苏自认第二没人敢称得上第一。本来叶千红还打算抬出大名鼎鼎的苏哲先生的名头,更增加说服力和公正性,是蔺晨阻止了她,虽然长苏不在意,但是他不允许,任何能跟金陵那里扯上关系的事情他都不想再提及。“长苏已经做好了隐居于江湖的准备,就是不在参与政事的意思,还是不要说什么苏哲了,好不容易能过几天安生日子,我可不想再主动招惹麻烦。”
本来梅长苏没有异议,不过既然蔺晨替他回绝了,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他已经不是林殊了,梅长苏是属于江湖的,不会回到那个勾心斗角的朝堂上的。蔺晨能如此了解他的心意,他很是欣慰,所以当晚睡觉的时候,作为奖励主动往蔺晨怀里靠了靠。蔺晨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伟大,他是出于雄性的领地意识,不想让皇帝再想起他家长苏而已。
不过美好的误会大家就都忽略过去吧,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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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试压轴
? 比武招亲嘛,重点毋庸置疑的是比武,因此文试只进行半天,考一道题即可。不过这一道题就难倒了许多人。
首先目不识丁的自动走人,其次写的字根本不认识的也自动取消资格,因为阅卷的梅长苏都看不懂了,还怎么评分儿呢。再次是书写不工整的。本来蔺晨还以为这是一条没有的规矩,结果一看那些卷子才知道这位是多么合情合理的规则。看看那,字写得歪三扭四的,甚至还有字落字的,还有写得上下行内容窜了的,忽然觉得很同情那些教书先生,每天看这种称不上是文章的东西,要是蔺晨早就一把火烧了,太麻烦了。
大致格式上的要求就是以上,还有内容上的要求。虽然不要求写成策论那样子有理有据的文章,但是最基本的要求行文通顺,表意清楚,总不能前言不搭后语的,根本不知道写文章的人要表达什么意思。筛选了大半天,最后只剩下了不到百十来份卷子,为了避嫌,就由梅长苏和蔺晨担任阅卷的判官。蔺晨负责初审,觉得写得还差不多的再递给梅长苏,这样就动作加快了许多,而且也能让梅长苏少费一点心力。
实际上要梅长苏审阅的大概也就三十来份吧。至于蔺晨是不想让他家长苏太辛苦,还是真的差到难以入眼的地步了,大概只有上天知道了。这三十份要有梅长苏批阅完毕后标注批语后,排出名次由老庄主审阅。为了公平起见,这次的卷子都是由白纸糊住遮挡名字的,先入为主不太好。
题目是“娶到叶千红后你要做什么?”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很是有深度,而在一上午有限的时间内,很少有人能做到深思熟虑,写出涉各个方面的完美答卷,这种情况下只有写真实的想法才能得分更高一点,要是违背自己的本心瞎编的话,就都卡在蔺晨那里了,连梅长苏的手里也到不了。
当然还有一种高人是提前想过的,就能顺利晋级,甚至侥幸进入前十。进入前十额都是最起码书写整洁,语言通顺的,虽不是什么书法大家的作品,但都是能看的程度,而且文章写得也很好,想法都是不错的。具体的名次就要由老庄主和叶千红共同决定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们只能作为一个参考,而不能替他们拿主意。
阅卷因为实际数量较少,只用一天就搞定了。因此第二天下午公布进入前十的名单,即晋级武试的人。要是有不服气的人,也可以在第三天早晨到擂台旁边的小凉亭里,叶大小姐会亲自为他们解惑。
不出所料,撕开白纸露出名字,谢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一手标致的蝇头小楷为他在开始就取得了很好的优势。而且文章内容也是无可挑剔的。
首先他出发的角度让人无可挑剔:作为老庄主的女婿,首当其冲是如何和叶大小姐过好日子,之后才是对山庄的管理和发展壮大。谢晟从内外两方面分析,提出了一套完整的策略,几乎挑不出错误。而他也在文章中提到了他个人的缺陷及解决办法:虽然他不会武,但是山庄很多人会武,来求娶大小姐的人中也有很多会武,重要的是如何利用山庄的这股力量,匹夫之勇只是一人之勇,能驾驭得了这股力量的才是真正适合叶大小姐的人。整篇文章激情飞扬,同时兼具文人的傲骨和武人的豪气,气势上就力压群雄。
这篇文章得到了在坐四人的高度认同,特别是老庄主,简直是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有木有?!叶大小姐就不要提了,她脑子暂时有点转不动了,需要去一边喝口茶缓一缓。老庄主捧着卷子颇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梅长苏也端着茶杯频频点头,大概只有蔺晨表现的最淡定,因为他在走神,他在想,要是让他家长苏以“如何做好琅琊阁第二个主人”为题写一篇策论,一定会被谢晟的强上许多。
不提蔺晨的胡思乱想,只说当事人之二的老庄主。叶幕天长长叹息一声,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卷子,大手一挥,“罢了,就这人吧。说的确实很有道理,都是我以前没有想到过的。特别是那种‘要是找个身家背景了不起的,老庄主百年以后谁又能保证一叶山庄不会成为附属呢?’的想法,还真是出奇新颖啊。”看向梅长苏,“梅宗主也见过这个年轻人吧?以你们同辈人的眼光看,意下如何?”
梅长苏放下手中的茶杯,转正身体面对叶幕天,“嗯,我自己很欣赏这个年轻人,我也确实承认有和他私下里相处过,而那份试卷真的是他自己独立完成的,我们连题目都没有告诉过他,我想这是对他的尊重和肯定。”叶幕天点头,能写成的这样流利、感觉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绝对是本人的真实想法,而不是借鉴来的,他还是很相信梅长苏的。
叶幕天想通后就站起来,去找那个不成器的、已经泼出去的女儿了,当然还不忘留下一句嘱咐的话,“明天的武试就劳烦蔺晨贤侄了。”
他一走,蔺晨就拉着梅长苏回到了他们暂住的小院,还顺手牵走了放在茶几上的茶壶——他家长苏好像很喜欢的样子。一进到客厅,立马摊在椅子上,完全看不出来他的真实身份是那么的“显赫”,这大概也是他行走江湖却从来没有被人识破的缘由吧。
蔺晨和他家长苏碎碎念,“人老了就是要成精了,一点都不放水,把人利用到最后一步才甘心。”梅长苏不予置否。“我猜他一定知道我们这几天在干什么,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临出门时候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嗯,真是有点瘆的慌。”其实人家只是习惯性的抿嘴吧,梅长苏腹诽。
不过他清楚蔺晨的性子,让他说出来就好了,你如果一反驳,他必定会借机制造话题,然后这段无聊的、没意义的对话就不知要延伸到什么诡异的地方去了。在这里不搭理但要点头做出一副认真在听的样子是最明智的抉择。
梅长苏深谙拿捏蔺晨的技巧,并且能因地制宜游刃有余地活用,听完蔺晨的碎碎念之后还很好心的帮他总结了一下他那一盏茶时间话的大意,并且亲切地递过去一杯还带着热乎气的温茶水,“嗯,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比武就看你的了,毕竟在这件事上我帮不上任何忙。”蔺晨激动,“当然,这点小事情,只要我一个人就能行,你就在一边等着我摘回来胜利的果实吧。”
梅大宗主很好心的提醒他,“你是要输的那个。”语气淡定却有效,瞬间浇灭了蔺晨过剩的热情。蔺晨垂头丧气,“好吧,为了促成一桩美好的姻缘,我愿意牺牲我的一世英名。”唉,真是令人堪忧的脑地袋,梅长苏对于蔺晨很是无奈,而且已经放弃治好他的方法了,任其自由发展是现在唯一能做到的。
第三天果然有很多不满的人来到了凉亭。叶千红直接拿出来谢晟的文章,然后讲解了一下评判的标准——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不死心在叶千红针对这篇文章剖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后,都识趣退散了。平心而论,论真心的话,在场的所有人谁都比不上谢晟,他们更多的是冲着叶千红背后的一叶山庄的势力来的,而不是真的喜爱她。被识破也就灰溜溜走了,不会无理取闹的,毕竟出来混还是要面子的居多。
没有异议就开始武试,以因为只有是个人,而且基本都是文弱书生——能写出好文章的当然是书生,这也是可以造成的结果,阅卷是公平的,玄奥出自题目上,只有一般人家才注重感情,而世家子弟都是重利之人。
按照规定,采取层层选拔的方法,也就是第十名和第九名打,胜者再挑战第八名,以此类推,第一名只用打一场,剩下的打几场就各凭本事了。走到这一步,估计除了谢晟有必胜的信心和必要,其他人也只是重在参与吧,所以胜负心不是太强,点到为止即可,读书人打架也不是很凶残,都是阵势看着吓人,其实也就是那种抱在一起扭来扭曲毫无营养和可观性的打架,不仅没有飞来飞去,连最低程度的武器也没有。
甚至还有人主动弃权的,说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之类的大道理,无非也就是胆小两字。当然也有勇敢的,就拿第五名的那位来说,一路过关斩将到了谢晟面前,要不是谢晟经过突击训练,还真的有落败的可能。
不要说看台底下的看客基本上走得差不多了,就连台子上面坐着的人也都昏昏欲睡,尤其是蔺晨,不停地在点头打呵欠,几乎都要睡着了。最后还是谢晟通知上场的声音把套叫醒的,梅长苏难得没有管他,因为他自己也快要不行了,飞流是最聪明的,根本就没有来,不知道去山里看什么了,最近好像发现新奇的伙伴了。
毫无悬念,最后剩下的就是谢晟,也不枉那七天的集中训练。和蔺晨大也很轻松,按照提前商量好的,蔺晨出了擂台的范围就好,因为其它判断胜利的方式好像不太适合谢晟——另一方受伤啊,倒地不起什么的,好像都有点扯。还是这样最好了。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而且下面几乎没有看的人了,自然就不会有什么破绽被人看穿,出乎意料的简单轻松。
一件事情圆满解决。蔺晨和梅长苏都很高兴,叶氏父女为了感谢他们,特意挽留他们参加叶千红和谢晟的大婚,好歹他们也算是媒人,不过蔺晨以还有要事在身,就婉拒了。
梅长苏事后问他,“我们好像不需要着急赶路吧,为什么不参加婚礼呢?”蔺晨的回答简单粗暴,“因为没有带礼钱,身上也没有什么有寓意的东西可以拿得出手,所以赶紧走吧。”说白了就是蔺大阁主又小气了。明明附近就有琅琊阁的钱庄啊,去取一点又不是很费事情。梅长苏小声嘀咕,“戚,小气鬼,大不了以后我们大婚的时候收回来就好了啊。”
“嗯?你刚才说什么?”蔺晨支棱着耳朵,梅长苏也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当然不再说了,“好话不说二遍,是你自己没有听见的。”蔺晨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正好现在是晚上,月色也不错,照的室内熄了灯火也很亮,饿狼扑食一般讲梅长苏扑到在床上,很不客气的在他的红唇上响亮的吧唧了一口,然后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嗯,甜的。”迎面飞来一个大抱枕。
夜晚是有情人的专属,月亮很识趣的隐藏在厚厚的云层之中。隔壁的飞流抱着他的新伙伴,翻个身接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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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新旅途
? 大概人心里都是有个闸的,而一旦有了开口,就不需要节制了。梅长苏现在就是这样。话已出口,就如覆水难收。梅长苏也不是什么自欺欺人之辈,说出来就不会逃避。
在蔺晨还在回味的时候,出其不意一把搂住他脖子,拉下来,一口啃上去,在他吃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毫不客气闯进去,找到里面的柔软,勾着不放。大概是出于雄性的本能,完全不用教授,蔺晨回过神来,与嘴里多出来的尽情纠缠。
一番唇齿交缠下来,比打了整整一天的架还要累。梅长苏仰躺在床上喘粗气,蔺晨则是趴在他身上喘气,当然是虚压着的,身体的重量是用平放在两边的曲起来的胳膊支撑着的。蔺晨的底子好,理所应当先缓过来劲儿来。
“你还真是不能小看啊!”蔺晨调笑道,“这叫啥呢?兔子急了会咬人?”顺手擦了擦嘴角,果不其然有一抹殷红在指尖,就说刚才好像尝到了血腥的铁锈味,真的不是错觉。
梅长苏反唇相讥,“第一我不是兔子,第二你不是萝卜,所以你刚才的比喻是完全不成立的。”蔺晨举手投降,“好吧,我错了,你是人,是独一无二的梅长苏,行了吧?”手一撑,翻身躺下。因为刚才扑的时候,梅长苏就是斜着躺在床上的,他也就只好顺势斜着并排躺下,半边身子跌在外面。
一阵沉默后,梅长苏也缓过来了,摆正身子,枕上枕头,伸开被子,做最后的睡前准备。蔺晨抗议,“喂!你怎么能这么不厚道,只负责点火啊!”梅长苏鸵鸟装傻,“着火了自己去拿水冲一冲,实在不行去湖里面泡一泡也行。”盖被子,闭眼。
蔺晨耍赖,揪住他的被子,不让他转身,“你要负全责的,不能半途而废。”梅长苏毕竟没有蔺晨的那份力气,一来二去拉拉扯扯之间,不仅被子被揪开了,纯白里衣也滑下肩头,露出圆润如玉的皮肤,还有埋藏在衣服下面半遮半掩的诱人锁骨——看着很有咬一口的冲动。
想到就做是蔺晨的美德,不等梅长苏回神,下巴底下就多了个毛茸茸的脑袋,像是大汪一样在舔他的锁骨,除了口水和粘腻感外还有一点微微的刺痛。用全身的力量和四肢的帮助,才把蔺晨的脑袋从胸前推走,“你又在干什么?”蔺晨很无辜,“我只是看着那里觉得很美味,就想着舔一舔。”梅长苏很不雅地对天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大狗,想舔就舔啊。
懒得和他计较,重新裹好衣服,盖严实被子,眼睛一闭,开启不省人事的睡眠状态,同时也传达给蔺晨一个信息——我很累,不要骚扰我。蔺晨不再打扰他,把他散在枕头上的头发理顺,并下床将自己头上的发带给他系上,以免睡觉乱滚的时候会压到。然后自己才宽衣睡觉。梅长苏当然能觉察出他在身后的动作,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暗中略微翘起的嘴角,出卖了他心情好的事实。
梅长苏一直都是全部头发高束于顶带着发冠,因此睡觉的时候,头发都是散着的,再怎么说睡觉的时候总不能还一丝不苟地束发,会不舒服的。蔺晨向来是一根发带随意一扎,保证头发不会迎风乱舞就好,没有玉簪之类繁琐的东西。
蔺晨出门在外向来不会准备换洗的衣服,琅琊阁分部众多,随便一家都有他的东西,不愁没衣服穿。这次是第二次带梅长苏和飞流出门,刚刚察觉出来很多东西已经和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一样了,还在慢慢适应的阶段,逐渐会变好的。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四五乃至无穷。第二次正式唇舌交缠的两人,不再想第一次那么青涩还别扭,过后也不会茫茫然,心里放开了,睡得会更香。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梅长苏和蔺晨的嘴唇都有点肿,尤其是蔺晨吃饭喝茶都不能碰热的了——梅长苏那一口咬的略狠,仔细看还能发现齿痕。梅长苏大概也比较愧疚,所以对于蔺晨醒来后很亲昵的蹭额头的动作没有拒绝。小小的温馨流淌在两人之间,像是一股暖流滋润了心田。
在小院里吃完早饭就该与主人家告别了。叶千红和谢晟特意在门口等他们,准备陪着他们去和老庄主辞行。结果飞流一吃完饭不知道又到哪里去了,附近的小山头都找遍了也见不着影子。本来这孩子这两天就有点奇怪,只当他找到新奇的玩耍地点了,就放任他随便去了,昨天还专门嘱咐过他吃完饭不要乱跑,马上要离开了,结果一眨眼的功夫就又不见了。真是愁煞人也。
想着到飞流的房间寻找一点线索,只在床铺上发现一撮类似动物毛发的短白毛,也并不能以此而得到出什么有用情报。倒是叶千红看着梅长苏手里的那撮毛,若有所思的样子。无奈之下只能发动所有弟子去山里找人了。
人多力量大,很快飞流就找回来了,不过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不停在挣扎的小白动物,大概就是那撮毛的主人了吧。叶千红忽然一拍手,恍然大悟状,“哦!我就说那个毛这么那么眼熟,那不就是那个白松鼠的毛吗?”蔺晨疑惑,“松鼠不都是黄色或者棕色的吗?哪里有白色的啊?你糊涂了吧!”叶千红不服气,“那绝对就是松鼠,我绝对不会看错的,不信你自己看啊!”
蔺晨走上前,提起飞流怀里不断挣扎的小东西,往眼跟前一提溜,果然是一只小松鼠,好像尾巴要比其它的松鼠略大一点,也有可能是松鼠和雪貂结合生下来的吧。
梅长苏很严肃的对飞流说,“飞流啊,苏哥哥怎么跟你说的?不是让你不能乱跑吗?我们要离开这里了。”飞流点头,他知道要离开才去捉这只松鼠的。这是有一天他闲逛的时候发现的,很是喜欢就追上去拎了回来,但是这个小东西很是精明,总是趁他晚上睡觉不注意的时候溜走,以至于他每天早晨起来都要满山头的瞎转悠再把小松鼠带回来。
梅长苏对飞流一向是很包容,唯一一次发脾气还是对萧景琰那个水牛动手,所以飞流也并不是很伤心,因为他知道是自己先做的不对,苏哥哥才会很严厉的教育自己的。狠狠用力的点头表示知道自己错了,然后指着在蔺晨手里挣扎的小白松鼠说,“小白,一起。”梅长苏问,“你是想让小白和我们一起走是吗?”“嗯!”飞流点头,很高兴的样子。
梅长苏有心想捉弄一下他,谁让他刚才跑没影儿了,令人那么着急,“可是这里是小白的家,我们不能带他离开他的家啊?”梅长苏已经默认了小白这个名字,无视蔺晨不赞同的眼神和小白抗议的挣扎。飞流为他的苏哥哥解惑,也同时表明他的计划的可行性,“一个人。”梅长苏很是善解人意,“你是说小白是一个人生活吗?”飞流继续点头。
梅长苏继续为难飞流,“可是小白看起来很不愿意的样子。”还很好心的只给他看不停挣扎的小白。飞流沉默了,在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难题。
最后还是叶千红看不下去梅大宗主的恶趣味,仗义出言救飞流于水深火热之中。“我看那个小东西好像是想要往苏兄那里扑吧。”女孩子向来比较细心,而且对于小动物总是比较了解。蔺晨闻言指头一松,小白就很矫健的蹿到了梅长苏的肩头,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嗅一嗅蹭一蹭,安心怕下不再挣扎,尾巴随意一圈,就把梅长苏的脖子围住了。
飞流很高兴——终于可以和小白一起离开了,小白愿意了。蔺晨很眼热——我也想趴在长苏的肩头上,几时能让我也趴一趴。梅长苏很淡定——正好当围巾吧,大尾巴毛茸茸的还很暖和呢。
一行三人和老庄主辞过行,带着新收获的小伙伴踏上了新的旅程。
一路上蔺晨都在怒目而视飞流,都是他把那个小东西弄回来,害的现在自己都没有和长苏亲近的机会了,只要一靠过去,那小东西就对着自己龇牙,完全没有对待长苏的温顺,真是心酸,不看呢一路上吃的都是谁给的!哼,小白眼儿狼又一个!
新的旅程充满了欢声笑语和鸡飞狗跳。
小剧场:
当晚在客栈,梅长苏洗白白以后躺在床上,酝酿好情绪准备睡觉,小白趴在他枕边闭眼假寐晃尾巴,明明是很温馨的画面,无奈蔺晨看得很不舒爽。那个小东西已经霸占他家长苏一整天了,居然入夜了还不放过,让他情何以堪!当初就应该一万个反对,不让长苏带他走的,随便编个借口也好啊,比如说自己过敏什么的,长苏一定会因为自己而放弃小白的。
悄悄伸过手,本打算把那小东西扔下去,然后一拉床帐,它就进不来了,可惜现实很残酷,小东西还是很警觉的,大尾巴一扫直起身来,也惊醒了梅长苏。梅长苏一看眼前的爪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抱起小白滚到床边睡,只留个蔺晨一个冷被窝和充满各种意味的眼神。
蔺晨很想咬手绢嘤嘤嘤,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长苏还没有完全吃到手,居然就有了插足的了!让他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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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山寨
? 俗话说仓廪足而知廉耻,大梁自从当今皇帝接手粗略算一下也差不多也将近两年了,有着前面良好的基础,即便是他的上一任稍微败了点,但好歹没有败干净,有点底子还是很容易恢复昔日的强大和繁华的。
大梁最初是以武立国,许多江湖门派纷纷建立,到现在也是门派林立,不说小的不出名的地方性门派一只手就数不过来。底蕴深厚历史悠久的,有一叶山庄;同样出名的还有玢佐的天泉山庄,虽然是在党争的时候犯了事儿,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非局中人也难以得知具体的情形,威名依旧;最神秘的也是最诡异的门派当然要数琅琊阁。
不同于一般的武林门派,在琅琊山顶的它完全没有任何限制,谁想进就能进去,很公开,是一处美轮美奂的秀丽庄园,根本不像是是一个江湖门派,倒像是一座普通的庄园,食宿收费交通便利。但有不自量力之徒打过它的主意,之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了,估计十有八/九是失踪了。而做的也不是一般的生意,是解人疑惑的生意。
这个解人疑惑的生意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世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有人是真心来求一个答案,例如,“云姑娘为什么拒绝所有人的提亲。”而也有人很无聊,是来砸招牌。而琅琊阁主自然不可能任人砸自己的生意,有一个万能的应对之法,“所有问题都由我定价。比如回答不了的问题,我就定价三千万两银子。谁肯付这么一大笔钱,只为了砸我的招牌玩玩?人们真正花钱要知道的事情,多半都是可以调查出来的事情,至少我目前为止,还没遇上真正有钱的无聊之人。”也是琅琊阁门前每天依然车水马龙,盛况不衰,银子流水般地进来,名气也一日比一日更旺的原因。
不过虽然琅琊阁明摆着以赚钱为宗旨,但它也明白应该偶尔回馈一下大众的道理,有来有往才是生财有道的真理。免费的东西大家都喜欢,尤其是它既免费又不廉价的时候。每年更新一次的各大排名榜单,就是琅琊阁回馈江湖的大礼。
天下十大高手排名,天下十大帮派排名,天下十大富豪排名,天下十大美人排名,天下十大公子排名。说起来至今也没有知道这个榜单排名的依据,更没有人知道琅琊阁到底是如何运作的,反正他真的很准就是了。
然后是近十来年新兴起的江左十四州的江左盟。江左盟也在某种程度上不同于一般的门派,传闻宗主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却能号令众多英雄高手,而且江左盟更加偏重商业一点,不招收弟子,反而商铺开了不少。
最后再说玉龙山寨,是的它就是山寨,坐落在衡山的半山腰,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有着天然的屏障。最初由一群在玉龙雪山发家的义贼建立,所以称作“玉龙”。现在这个山寨因为年代久远而导致问题众多,派系纷争严重,山寨的性质也由最初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居然演变成掠夺扰民的恶贼了。
梅长苏一行三人外加一只离开一叶山庄就是目的地就是玉龙山寨。当然不是他们很好心地去维持江湖道义之类的,又不是热血青年。起因是梅长苏接到了霓凰郡主的传信。玉龙山寨的起源在玉龙雪山,也就是云南境内,与云南穆王府有点交情。前不久是有个正统老大的传人寄来一封求救信给霓凰,信上说,他完全被叔伯们架空了权利,先辈留下的山寨也成了干坏事的地方,想要夺回去不得门路,特向霓凰郡主寻求帮助。
问题是即使是萧景琰继位了,霓凰毕竟还是郡主,不能随便离开云南境内,更不可能帮助那人。得知年中有武林大会,依照蔺晨少阁主的性子一定又会游玩儿大半年,所以拜托兄长帮忙解决一下。对于蔺晨行动的推测是聂铎提供的。他是常年跟随梅长苏待在江左盟的人,了解蔺晨好玩儿的性子,并断定蔺晨一定会拉着他家宗主和飞流一起出游的。
梅长苏一看是霓凰的请求略微一沉吟就答应了帮忙,搞得蔺晨很是酸兮兮了好几天,而梅长苏的嘴唇也肿了好几天,还有锁骨处也有一些小红斑,可爱天真的飞流还以为是哪里来了虫子呢。其实就是你的蔺晨哥哥啦,他就是那只咬你苏哥哥的大虫子。以前梅长苏怕冷,总是穿交领的中衣,现在有了小白,就用不着了,痕迹自然不能遮掩了,专门戴条围巾有点欲盖弥彰了。
无论蔺晨怎么反对,梅长苏决定的事情向来没有回旋的余地,一旦决定就不后悔是他的性格,某种意义上和蔺晨一样执着,也算是很合拍一对儿。
去哪里都无所谓,用梅长苏的话说,“反正都是打发时间,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省得到处闲逛招人嫌弃。”想起每晚的遭遇,再加一句,“和霓凰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在我无聊的时候她恰好提供了个好去处,仅此而已,你不要多想。”梅长苏试图讲道理来感化蔺晨,不过貌似效果不怎么好。“那我们举手表决吧,看大家支持你还是我,怎么样?”显得很民主,其实,“算了吧,他们都是小白眼儿狼,标准的那种,当然都是向着你的。”
“好了好了,反正也是顺路,我们先过去看一下,要是觉得不妥就绕开,然后我派黎刚和甄平去解决,行了吧?”口气很像是在哄不听话瞎胡闹的孩子,蔺晨不情愿也要接受,谁让他已经栽了呢,两人各自退一步是遇到矛盾冲突最好的解决办法。至于飞流,他正在马车外的马背上与小白一起玩耍,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也是蔺晨乐意看到的,小东西如果晚上会去找飞流,并不再回来,他一定会烧高香的。
即使有了新的计划,蔺晨也不会去着急的赶路,尤其是因为别人的事情。在他看来,别人的事情就死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能因为这个而破坏了他的计划,那是绝对不肯可能的。远在衡山的那位无实权的小可怜应该庆幸,他的求救书寄得很及时,要是再晚几天,蔺晨有了新的出游计划,是不会理他的。而梅长苏也不可能由于霓凰的一封算不上求助的信就抛下蔺晨去帮助一个不相干的人。梅长苏不同于林殊,见识过人性的各种黑暗面的他,不再那么的天真。
在刚进城的时候,他们就把马车存放在江左盟的一处客栈里,毕竟是去山寨里,尤其还是个情况复杂且糟糕的山寨,东西少带一点比较保险,骑马就够了,马车目标太大,移动很是不方便,有什么预想之外的情况发生很是受制约。倒是也有吧马车留下不管的选择,问题是马车真的很精致,两匹拉车的马也是好品种,简单放弃好像有点不划算,以蔺晨的抠门和小气是绝对不会平白损失的,所以提前寄放在其它地方,使它免于是非是最好的选择。
本来还打算把三匹宝马也换成普通的马匹,还是梅长苏及时制止了他这个愚蠢的举动,“万一真出了什么难以应付的意外,逃的时候不是也需要脚力上佳的宝马吗?那三匹都是战马种,不是一般的马匹能比得上的。”才将三匹马留在了身边,要不然,它们也会被无情的主人抛弃在客栈,而缺少一次与主人同生共死的刺激经验。
玉龙山寨坐落在半山腰,不骑马上来很真是有点吃不消。不知因为是个山寨,总不及一叶山庄之类的门派显得雍容和典雅,反而有一种大气和豪放随性,占地倒是很大,还是因为主人的性格使然。据听说当家的名叫何大壮,草莽出身,空有一番力气,心肠不错却大字不识几个,要不是有一帮兄弟帮衬着,不要说山寨了,就连媳妇儿也很难娶到手。以上的情报毫无疑问出自琅琊阁少阁主蔺晨之口。
就拿布景来说,没有亭台楼阁,假山更像是多余的石料随便堆砌而成,没有荷花簇拥的池塘,有的只是一条养鱼的水涧,而且鱼也不是那种观赏性的锦鲤,只是普通是适用鲤鱼鲫鱼之类的。小路两边没有争奇斗艳的鲜花怒放,只有一棵棵大白菜或者是黄瓜西红柿等迎风招展。蔺晨评价,“俗!“梅长苏却觉得很有借鉴价值,打算传书会江左盟,让黎刚和甄平照着玉龙山寨布置一下江左盟的花园,很有使用性。
霓凰郡主不愧是统治云南的女将军,做事向来很周到,或者说它笃定了梅长苏会有这一行,就连邀请函也一起送了过来,当然还有一封亲笔介绍信,大致意思就是:去的那几个人是我的朋友,他们很有能力,会尽力解决你的难题,你大可以放心交于他们。这份书信很是直截了当说明了三人行的来历和目的,省去了不少麻烦事儿。
凭着蔺晨或者梅长苏的身份,都能来参加这个继任仪式,但是他们要办的事情又有些不厚道,还是不要太过张扬为好,借助云南穆王府的名头也好,毕竟玉龙山寨与穆王府有交情在江湖中也不是什么很机密的事情。
二人一出示请帖,自有人去里面通报。片刻后就出来一个长相阳刚不过精神却有点萎靡的青年,估计就是那个倒霉蛋了。果不其然,他一见三人很是高兴的自报家门,“承蒙各位赏光,来这地方助我重振祖宗基业。在下何涛,是第三代传人,即为情随我来。”
蔺晨在后面用内力给梅长苏传话,“你看他连个随从都没有,证明是真的很凄惨,想要帮他可不比帮那头水牛简单。”梅长苏白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凑过去和他咬耳朵,“好啦,你就少说几句吧。看他还有点功夫底子的样子,我们只要给他指条路,再助他度过眼前的难关就会好起来的,朝堂上的事情勾心斗角关系牵连太多了,当然要比江湖上的事务难很多了,这件事其实很简单的,你要是真的不想插手我一人就足够了,哦还有飞流和小白帮我,你就去一边凉快吧。”
蔺晨皱眉能同意这个愚蠢的提议,即使是激将法他也人老,更何况飞流也就算了,小白能有什么用,不就是个围巾吗?马上天气就要热起来了,它很快就没有用处了。“不行,没有我你一个人多费事儿啊,有我多轻松,我们还没有并肩作战过呢?”梅长苏心下暗喜,面上不动声色,“行吧,就试一试你的本事。以后不要见缝插针说景琰的不是了,当年……”“停停停,我知道了。”蔺晨没好气打断,撇嘴。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伦家是真假参半的小剧场:
何涛是一个威猛的汉子,虽然只有三十岁出头,但是很是强壮,天庭饱满方棱四角,用算命先生的话来形容就是大富大贵之象。梅长苏无聊时曾经研究过周易之类的玄学,不禁盯着多看了一阵子,晚上自然就收到了新的交流感情的方式。
两人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梅长苏不满,踢蔺晨“你今天又抽什么风?”蔺晨瘪嘴,“你为什么要盯着那人那么久?”空气中醋味弥漫。
蔺晨今天才发现,他不仅要防止女人肖想他家长苏,更要放男人,毕竟男人的武力值更强一些。
梅长苏转移话题,以免发展成彻夜长谈,“哦,只是他有点像蒙大哥,所以多看了一会儿。”
“哦~”蔺晨也知道长苏看不上那种空有外表却脑子缺根弦的大块头,接受了这个解释很是放心的睡了过去。
远在金陵的蒙大统领在睡梦中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揉揉鼻子,揪揪被子接着睡,完全不在意,已经不能再粗的神经了。
?
☆、实际情况
? 何涛并没有带他们到会客的正厅,而是直接领到了一处小院。“这里是我给你们准备的住所,你们看合适吗?”小院的面积不小,东西也较为齐全,虽然地方比较偏僻,但对于蔺晨和梅长苏来说正好,他们完全不想参与到乱七八糟的夺木又中,所以尽量减少和其他无关人士的接触是求之不得的。
梅长苏点头,“这里很好,环境很清幽,也很合适。”蔺晨和飞流无疑义,点头附和。“哦,那就好。是霓凰郡主给我的建议,说是给几位准备一个独立的小院子,最好能清净一点。”“嗯,你费心了。”
何涛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人这么客气,他可是知道梅长苏的真实身份,除去是江左盟的宗主以外,还是在金陵推动政局变化的苏哲。很是客气的回答,“没事儿,是我有事相求二位,做这些是应该的也是基本的。这里不会有多余的人,只有几位做饭和打扫的,你们可以随意一点。”话毕,走了。
蔺晨大致大量了一下小院子,然后就把飞流打发出去让他自己玩儿去,“现在我要和你苏哥哥讨论正事了,你可以玩到吃饭的时候,其余时间不要打扰我们。”飞流很听话,而且对新地方很有探险的冲动,最善解人意的是他还顺手带走了赖在床上身上的小白,蔺晨很想给他包一个大红包,可惜终究身上什么也没有,只好在心里给记一大功。
坐到桌子边,揭开茶壶盖闻一闻,“嗯,还行,虽不是什么稀罕的茶叶,但好歹也是名茶。”“嗯。”看这个话题不能引起长苏的兴趣,换一个接着说。“嗯,你觉得这件事情好办吗?”
说到正题,梅长苏也有了劲头,悠闲太久也想要点刺激的。“怎么说呢?我还没有见到他的叔伯,只是单从他个人的角度出发的话,这件事还是比较简单的,他看起来像是个有能力的人,而且也有着御下的气度和本事,要是给他适当的机会就会做得很好的。”蔺晨理解他的意思,“你是说他有帮助的必要,所以打算留在这里吗?”
“确实如此。主要是我估计这用不了多长时间,最多几个月也就解决了,不妨碍我们之后的行程,所以接下委托也不错。”蔺晨无奈摊手,“好吧,随便你吧。你负责动脑子,我就负责武力吧。”梅长苏微笑点头。
在小院里吃了一顿不知是午饭还是下午饭的饭,饭还可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三人都不是什么挑剔之人,蔺晨也只是口头抱怨一下而已。梅长苏回到卧室例行午睡。想当年身体不好,只能尽量多休息,以至于现在也养成了在没事儿的午后小憩一下的习惯。蔺晨左右一看,无事,那就也陪着他去了,虽然不睡,但是坐在一边摇个扇子赶个虫子也不错,飞流也不在,都没有人可以捉弄了。
房间很是通风,把窗户打开能看到外面明媚的春光,真的像长苏所说,比起花红柳绿小桥流水来,青菜红果搭配在一起也不失一种趣味。柔和的春风送来阵阵果香,很是清新诱人。不想辜负这难得的风,所以蔺晨没有关住窗户,把纱帐放下半边,靠坐在床头边,挡住吹向头部的风,省得梅长苏受风着凉。
梅长苏一个时辰后醒来看到的,就是蔺晨头歪着,坐在一边睡着了。眉间舒展表情温柔,大概想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嘴角还微微上翘。轻巧的起身,放平蔺晨的身体,让他躺在枕头上,将自己身上的薄被给他盖上,然后起身出去打算煮茶,顺便简单的收集一点情报。殊不知在他一跨出房门蔺晨就睁开了眼睛,完全没有睡意表明他刚才是在装睡。
武人向来机警,身边有点动静都会惊醒,而且在陌生的地方不会熟睡,所以梅长苏挪动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再加上他根本没有睡着,只是闭眼假寐一下养养神罢了。
在这里的仆人都是何涛的亲信,也对众人叮嘱过这两位贵客的重要性,因此一听梅长苏要打听山寨的情况,很是麻溜的就去找何涛,连问什么的都不用。
何涛动作也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就来了,蔺晨也不好再装下去,仰头忽视梅长苏意味深长、看透一切的戏谑眼神,起床出来坐在小院的桌边和他一边喝茶,一边听何涛娓娓道来前因后果。
无非也就是大家族内部常见的段子,只不过换了主人公而已。国泰民安的日子里,劫富济贫不能为山寨带来充足的收益,有人就生了异心想要做别的生意。问题山寨都是草莽出身,后辈也很少有成气候的,做生意不是材料,考功名更是妄想,只能想到了劫财的出路,毕竟山寨确实是以这个发家的,即便意义不同,手段类似。
何涛是正经何大壮的继承人,坚持反对这种损人利己的做法,但是其他人在利益熏心之下,无视他的反对和劝阻,甚至不惜破坏规矩架空他的权力,联合外面的一些人继续干那种事。寨里只有几个当年的老人或者是立场坚定的人不受他们的威逼利诱,还能坚持本心,无奈势单力薄实在是独木难支,所以也想寻求外援。
梅长苏放下茶杯,一语中的,“你是想让我们帮你处理哪部分?外面的还是你的反对派?”何涛也很干脆,求人就要有态度,矫情什么劲儿,“外面的,内部的人我已经联合一些原本独立出去的旧部,差不多能控制住了,最起码是势均力敌,只要没有了外面瞎参合搅混水的人,我就能重新振新山寨,挽回山寨的名声。”
蔺晨可不跟他客气,说话更加直白,“你有没有考虑过要从根本解决问题,而不是扬汤止沸。我们只能帮你一次两次,不可能次次都找人帮忙,山寨不谋求新的出路,这种事情以后发生的会愈加频繁,毕竟名声和道义不能顶饭吃,填饱肚子是很重要的。”
何涛吃了一惊,他真的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一针见血的说法,周围的人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方面的事情,他自己也没有想过,只想着解决眼下的事情,并没有长远的计划。低头沉思一阵,梅长苏也不催促他,这等大事必须要好好思考,他要是轻易就有了决断,反而很不靠谱。
何涛很快有了决定,站起身对二人抱拳告辞,“何某明日再来拜访,容我回去和诸位弟兄商量在做决定,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弟兄们的心血,我不能一人独自裁决。”“好,明日再说。何寨主请 ,恕长苏不远送。”梅长苏答应。“梅宗主留步,在下告辞。”
人一出去院门,蔺晨就评头论足,完全不管人家到底会不会听到,“也算是孺子可教也吧,没有草率的下决定,还懂得回去商量一下。”梅长苏赞同,“确实是很沉稳的一个人,要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能将玉龙山寨发展到前所未有的地步,很值得期待啊。”“行了,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说了,你自己悠着点就好,不要以为有江湖郎中在就能无所顾忌的劳心劳力。”
“知,道,了!如此啰嗦的江湖郎中恐怕只此一家也别无分处了,当然要好好珍惜,可不能随便气跑了,那我要上哪里找新的去代替?”“戚,你就知足常乐吧!别人我也懒得管,也就你不识好人心。”梅长苏顺毛,“我知道是好意,我心里有数。身体好多了,最近也很少咳血了,再说了这次和以往不一样,我的身边还有你啊,你来帮我当然要比我一个人单打独斗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话说的好,蔺晨听完通体舒爽,很是主动地接下了寻找飞流和小白的任务,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他巴不得那两只碍事儿的不要回来,省得破坏他和长苏的二人独处时光。
蔺大阁主的兴奋期好像有点过于长了,晚饭吃过了还是难以平静,抱着洗的香喷喷的梅长苏不停地在软乎乎的大床滚来过去,梅长苏即便是很不情愿,无奈武力值过于低,处在激动状态的蔺晨可不是他现在刚泡完热水澡的面条胳膊和面条腿能掀下去的,只能忍着自己像是一个大枕头一样被紧紧抱着。
两人都是正值壮年期的成熟男性,抱着蹭来蹭去走火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任何正常的反应才是见了活鬼了。察觉出异状的蔺晨也松开了手,支起身体与梅长苏四眼相对,脸很红身体滚烫,汗水低落、流淌最后会成注。
吞一口口水,喉头滚动。气氛凝滞,却又带一点说不清的暧昧,明明是春天却比夏天还要炎热、两人都是博览群书的人,尤其是蔺晨身为吊儿郎当的医者,对这种情况很是了解,问题面对心上人与面对子是不一样,空有理论却难以动手实施,还不如一无所知来得痛快,最起码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僵住了。
片刻后,蔺晨好像压住了一点,翻身躺在外面,粗喘几口气后打算下床冲个凉——眼下最好的方法,两人还没有到真正能亲密无间的时候,而且地方也不对,在不熟悉的地方不能太放肆了,退一万步讲,工具也没有,总之问题超级多,只能冲冷水,而且是蔺晨独自一人,梅长苏体弱,冷热交加之下可就不只是伤风那么简单了。
蔺晨刚放下一条腿下床之时,忽然从身后面伸出来一只手,揪住他的衣角,阻止了他的行动。
?
☆、混乱
? 蔺晨躺平的时候,梅长苏转身背对墙,双眼紧闭,借以平复自己的情绪和身体的躁动,无奈势比人强,意识再强大也压不过身体本能的反应。只能自欺欺人用时间来冷却谷欠望,他也懂得冲冷水是眼下最快的方法,然而对他而言却是最糟糕的方法,一盆子浇上去,估计明天的朝阳甚至是夕阳都看不到了,严重的话,直接被打包回琅琊阁也不是不可能的。
时间并不是万能药。在某些特殊的时候,它根本一点作用也起不了,甚至还有将事情恶化的本事。眼下就是如此,在蔺晨喘气平息的时候,梅长苏也转过身面对雪白的墙壁,平息子内心的躁动。但是!效果不仅不如意不说反而加剧了。
空气中飘荡着暧昧的气息,脑海里回放着蔺晨的红脸蛋和亮晶晶的眼神以及乱糟糟的头发,耳边是蔺晨的粗喘,旁边是炙热的身体,能平静下来就是有鬼了!谁能做到快点站出来,我推荐你去和某个柳姓男子作伴去。
自己淡定下来不可能,冲冷水又不现实,唯一的办法就是发泄出来了。既然要发泄就没有必要一人吃独食,和蔺晨两人分享一下也是不错的选择,所以就揪住了蔺晨的衣角不让他离开——梅大宗主的恶趣味,我不好过,你也不能好过。
蔺晨感受好来自衣摆上的力度,意料之中惊呆了,僵硬且机械地回头,仿佛还能听到“卡拉卡拉”的骨头错位声。对上梅长苏“害羞带怯”的小眼神,选择性忽略他嘴角不怀好意的弧度,顺着他的力道,坐回去,挪过去,趴下,然后被握住了手,按到了那里。
想挣开很简单,不过为什么要挣开呢?当事人都这么主动的愿意了,他要是在去冲冷水那就是脑袋坏掉了。向来善于把握机会的蔺晨怎么能看着送到嘴跟前的熟肉飞了呢?果断地。三下五除二地、甚至略带粗暴地扒下两人间的阻碍,身挨身、心连心、头顶头,上面口齿交缠,下面相互帮助,真真是春风一度的美妙夜晚。
月亮很识趣,早早就躲到了云层后。床帐也很识趣,不知几时自己落了下来,大概是因为床摇动的太厉害了吧。
一切都是那么的协调,二人很有默契。一阵地动山摇、急促喘息、嘤嘤嗯嗯之后,从床帐下面伸出一只手,随便抓了一件雪白的里衣,然后很快又扔了出来,当然里衣是不会再雪白了,上面新添了一些可疑的白色痕迹。
适当的纾解有利于睡眠,古人诚不欺我也。第二天大清早,蔺晨和梅长苏都没有按照以往的时间早早起来晨练,而是久违的懒了个床。幸好小院的仆人得到了何涛的吩咐,并没有人会打扰他们,飞流早就吃过早饭出去玩儿了——每到一个新地方他总是会很好奇。亏得如此,二人享受了一个第一个美好的早上。
阳光透过床帐的缝隙钻入,显示着时间,催促帐中的蔺晨和梅长苏起床。大男人家没有扭捏的必要,心意已经相通,只差最后一步,昨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也是在感情催化下自然而然的产物,因此二人很是自然的相互打招呼。而蔺晨掌握了增进感情的新技巧,并乐此不疲的每天实施,梅长苏也只好配合他,除了问好之外,又多了一项亲吻,简单的嘴唇碰触——表示一种亲昵,与激烈热情唇舌交缠不同,更富有温馨的意味。
何涛既然能当家,就说明还是有一定的能力,在这样的地方,只靠辈分和出身是没有任何保障的。昨天回去后他好好思考了一下梅长苏的话。平心而论他说的确实很对,是自己一直忽视的方面。自己一直以来只是想着要将山寨扳回以前的道路上,起码不能做伤天害理不仁不义之事,而从来没有从根本上考虑过如何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真的是像那二人说的那样,要是不能为大家另谋一条出路,迟早所有人都会走上不归路,到时候山寨不光是要没落了,还可能彻底消失。
新皇雷厉风行的手段即使身处江湖也有所耳闻,他可不想让祖辈积下来的山寨变成新皇杀鸡儆猴的那只鸡,愧对列祖列宗更对不起支持自己的兄弟。因此迅速召集了支持自己的老一辈叔叔伯伯和各位兄弟,大家一起就日后的发展道路提出一个合理可行的方案。
事实很残酷,三百个臭皮匠捆在一起也比不上诸葛亮的一根头发,没有脑子一辈子了,怎么可能突然思维敏捷了,要是真的能想出活命的方法早就想出来了,何至于到了现在的地步。即便是那些已经行为不端的人很多也不是出自自己的意识,毕竟人活在世上依靠的并不是精神而是实在的粮食。
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叽叽喳喳好几个时辰,何涛有天大的耐心也磨没了,直接拍板决定,“你们既然想不出可行的好办法,又决定另谋出路,我们不如参考别人的意见,省得直接在这边瞎着急却一无所获。”年轻的兄弟们自然是支持,他们人生经验不足,对老大有着盲目的新任,且对世道充满了美好的幻想——世上还是好人更多一点。
年迈的长辈则不然,活过长达半百的岁月,自认为对人心和人性很了解,揣测未知的事情总是习惯带上个人主观意识,而那主观大多是恶意的。比如说现在,他们会怀疑梅长苏是不是有意介入他们内部,以图获得什么利益,或者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不知道梅长苏和蔺晨的真实身份,何涛并没有告诉他们,只是说霓凰郡主派来的帮手,想着为贵客减少一点麻烦,山寨现在派系林立,暴露身份不是好的选择。不过知道了也不会扭转态度,老人家必须是很固执,不可改变和动摇的那种。
老人家含蓄,有着足够耐心,想着等对方露出马脚再给予必杀的一击,现在解决问题渡过难关是关键,过河拆桥等到秋后再算账也不迟,可惜的是如意算盘注定会落空,等到他们作古了也不会抓住自以为的马脚的。
梅长苏愿意来此是碍于霓凰郡主的关系,以及为了打发无聊时间,可没有乱七八糟多余的想法,小人之心永远存在,不予理会即可。要是真的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走人就是了,相信没有人有胆子和能力留下他们。
何涛不管议事厅中各人内心的想法,反正大家都同意了那就行。脚步匆匆去找梅长苏,他清楚地知道那人一定有了解决办法,不仅是因为对于他的名头的信任,或者是对于推荐他的霓凰郡主的信任,而是单从一次简单的会面,就发现这人是真的有本事,而且也有着能让人信服的能力,会不自觉地听从他、跟随他。
梅长苏和蔺晨吃过早饭,还没来得及选择下一项活动是要回房看书,还是要泡茶,还是要弥补早晨的晨练,就被急匆匆冒出来的何涛打断了。意料之中何涛是来求助的。
详细地解释一下目前的情况以及充分表达了对于帮助的渴望。梅长苏也如他所愿,没有多余的啰嗦直接抛出了他想要的。“我确实有办法让你的山寨起死回生,不过这需要你们全面的配合。”何涛点头如捣蒜,他已经受够了其他人的叽叽喳喳,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办法就好,那怕是漏洞百出也比什么也没有强上成千上万倍。
蔺晨不知何时去里面拿出了纸跟笔,放在梅长苏的手边,方便他随时写一些计划。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想蔺晨那样的好脑子,光听就能记住大致的计划,剩下详细的、记不住的细节部分自己补充就好。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萧景琰那样的待遇,让梅长苏很耐心地一步一步关照他,甚至是替他去做。
边写别说还是很容易理解的,“其实我做的规划很简单,大致可以分为两步。”先后画两个大圈,“攘外必先安内,只有除去了外部的不安定因素才能专注于内部的发展。”何涛同意,“确实,要不然人手不够。”梅长苏纠正,“不仅是人手不够你那么简单,最重要的是让外部的人看到你们有发展的机会,更加不会放弃,只会死缠到底,没完没了的。”
何涛受教,“先生接着说,我理解你的意思。”“嗯,出路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要专注于眼前的事情,省得泄露了,我也就不再这里说了,反正你知道是很简单却是快速又有效的方法就好了。”“嗯,那就按我们之前说好的分工是吧?”蔺晨加入,“你的人你自己管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但是你可不要随便来干涉,我们会有自己的办法。”“这个可以放下,我既然拜托二位,就不会插手的,这是基本规矩。”
何涛看起来是真的很忙碌,不等茶煮好就小跑走掉了。蔺晨打趣,“真是不懂享受生活的粗人,难得有上好的茶水。”梅长苏抿唇一笑,“看来他是真的很着急,你就口下留德放过他吧。”“好吧。”蔺晨摊手。
“接下来要联系我们的人吗?”提到正事蔺晨很严肃,梅长苏反而不严肃了,“什么时候江左盟成你的了,有你什么相干吗?我这宗主怎么不知道。”这点小计俩当然难不倒脸皮赛城墙的蔺晨少阁主,“我俩都是那种关系了,还分什么彼此啊,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再说了我说的是‘我们’,还有你也一起呢。”梅长苏懒得理他,唯一一点他拍马也赶不上蔺晨的就是脸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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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患
? 无论二人怎么讨论江左盟的的归属问题,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火速传书给黎刚和甄平,让他们想办法秘密调一批中上等的人手来,大约十个人多点儿就行,到了这里后会有具体的吩咐。为了赶速度,甚至还用到了琅琊阁的信鸽,那个是专门驯养了,比一般的信鸽速度要快上些许。
既然是“我们”,那么琅琊阁也不能作壁上观。蔺晨也放回去一只鸽子,派人去查一下那些所谓的“外部干扰人士”是什么来头,知己知彼才能做到万无一失,在作战之前查清敌人的身份是基本,不仅能减少己方的损伤,更能提高成功率。
两边的动作都很快,为了保险起见是甄平亲自带人来的。当然是不是抱着假公济私来看望将近两年不见的宗主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蔺晨也懒得理他,只是在他来的时候“恰好”出门去告诉何涛,让他去帮忙安排一下住处,完全不是因为怕了梅长苏的手下——拐走人家宗主将近两年什么的才不会心虚呢!以后说不定还要更久,甚至一辈子不放回去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他们只差最后一步就是真正的夫夫了。
甄平一向沉默寡言,比起黎刚来说做事沉稳很是让梅长苏省心,不管凡事都有意外,再沉得住气的部下在宗主两年外出游山玩水未归之后牢骚也是有一大堆的。一看蔺晨不在,仿佛黎刚附身,跟梅长苏很是咬了半天关于蔺晨的耳朵——真的忍无可忍。梅长苏淡定地听着,间或点一下头表示赞同,其实心里为蔺晨鞠一把同情的泪水——黑锅就让你背了,以后会补偿的,反正被说几句也不会掉肉。
梅长苏内心也比较愧疚,因为甄平列举的蔺晨的“罪状”其中有至少一半都是属于他的。比如说待在琅琊阁不回去江左盟,不是蔺晨不让他回去,是他自己不想回去,毕竟琅琊阁不是他的家业,不用他操心一干事物,只需要静心休养即可。
再比如说由蔺晨处理江左盟的内部事务,而蔺晨的处理就是不处理,等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就只能由黎刚他们自行判断解决了。而这个的真相是,梅长苏自己想偷懒,蔺晨更是懒得管,所以就变成了没有主事人的状况。其它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也就不一一枚举了。
当然梅长苏是绝对不会自己捅破真相的,就让这个无伤大雅的误会持续下去吧,反正他们也不敢当着蔺晨的面数落他,只是背后被念叨一下又少不了肉。但是要是他们知道这些都是自己做的,与蔺晨无关那就不是背后叨叨几句就能解决的事情了。有可能当面数落还不够,甚至还要把自己绑回去,他暂时还不想放弃逍遥的生活,难道是被蔺晨带坏了吗?居然没有一点愧疚,反而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兴奋感。
“咳。”看自家宗主的表情有点奇怪,甄平也注意到自己有点失态了,无论怎么讲,背后讲人闲话都不是好习惯,特别这位蔺少阁主是宗主要好的朋友的同时还是宗主的专用大夫,不愿意承认是救命恩人只好退一步。幸好他不知道两人目前的真实关系,否则就不是要动嘴了,直接晕过去是最正常不过的反应了。
闲话告一段落后,甄平还是比黎刚靠谱的,很快吧话题转到正事上,“宗主吩咐兄弟们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说到正事,梅长苏收回已经不知道发散到哪里的思维,专注于眼前的事情,过度很是自然,就连跟随他多年的甄平也没有发现破绽。
“是有点事情,虽然不是要紧的,但还是尽快为好,我也是受人所托,唯恐迟则生变。”然后大致和他说了一下事情的全部已经他的推测,“到底是什么样子我还在等蔺晨的情报,不过也差不多了,因为根据何涛的描述,对方貌似很了解他们以前的情况和一些人的缺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快的速度让如此众多的人倒向他们,以至于正经的掌权人何涛被架空。”
甄平好歹也是在金陵待过,谋士苏哲身边混过一段时间的,脑子稍微一转就理解了梅长苏的意思,“宗主的意思是有内贼吗?可是内贼能做到这样吗?是为了什么呢?”甄平只领会了一半,然后梅长苏突然就无比怀念那个善解人意的蔺晨,话说一半就能领会真是欣慰。“内贼必定有,哪次以下犯上部署里应外合呢?但他不会是主谋,后面还有一个煽动的人,那才是我们这次的目标。”
“那到底是?”甄平已经被绕晕了,说来说去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啊?!宗主完全被蔺晨公子带坏了,快把我们那个善良的宗主还回来!“现在先静观其变,等待蔺晨的情报,毕竟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好的,属下明白。”这就是甄平比黎刚好的地方,听令且不会刨根究底。
蔺晨晃悠一圈回来已经是中午了,难得飞流也带着小白早早回来了,一家人齐聚吃一顿舒爽的午饭,把俗世的烦心事都暂时抛开。饭是普通的家常菜,毕竟这里不是饭馆,只是一般的山寨,倒是蔬菜很是新鲜,自家种的总是很好的。身边有着亲近的人陪着,普通的饭菜都能变成珍馐美味,一顿饭下来,不知不觉就又吃多了。
没错,就是又!缓步地一步一停顿走向卧房打算例行小憩的梅长苏自我反省,好像一和蔺晨还有飞流在一起就很容易吃的撑得走不动道,仔细想一想这完全不是他的过错,一来是飞流吃得很香,看着他自己也很有食欲,二来是蔺晨不停地给自己往碗里夹菜,从小良好的家教教导他不能在碗里留下剩饭——母亲虽然是尊贵的长公主,不过父亲是军人出身,对于粮食很是珍惜,从来不允许浪费,母亲也是同样的态度,家里的饭菜总是很朴素,完全不像王公贵族。
蔺晨依旧靠坐在一边给他揉肚子。其实吃撑了不应该立马就躺下,对于身体不是很好,但是梅长苏真的不想走,吃饱了更像躺着。无奈只能借助蔺晨的外力消化一下,要不然造成积食可就不好了,他的身体各个方面都不能和正常人相比。别人的话一顿吃撑了缓几顿就行了,长苏可不行,他就要扎针吃药了。
这也是惯例,蔺晨多年养成的习惯,随时为长苏把脉,查看他的身体状况,就说他是劳碌命没跑,好不容易救一个人结果一救就是一辈子,也算是因祸得福,收获了一个贤内助。这话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要是跟长苏说,估计就要做好晚上打地铺的准备了。
春天是万物复苏生长的季节,也包括萌动的爱情。
琅琊阁不愧是情报机关的顶尖老大,两天后就将所有相关的情报全部整理详细送了过来,未免出现遗漏,还派专人过来解说了。
“这里是少阁主需要的全部情报,请您过目。”手下很是恭敬,因为蔺晨在下属面前一向是派头十足,很严肃的那种。“嗯,你过来是还有什么药口述补充的吗?”手下很是激动,“少阁主英明,还没等看就知道了啊!”盲目崇拜的脑残粉,鉴定完毕。“咳。”其他人都有点受不了这个诡异的画面,不过还是给蔺晨留点面子,不要拆他的台了。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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