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我的金爪子 作者:山海十八

    第6节

    像是这样暗藏的线索，我们只要拍出来，观众们都是真相帝，会自己发掘的。这是一种乐趣不是吗？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这是怎么一种恶趣味！朱鑫心里给金导跪了，果然做导演的都是脑洞奇大，快要突破苍穹，这年头连一部穿越玛丽苏剧也不能小看了。

    朱鑫只能调整了一下情绪准备下一场。化妆师把朱鑫的头套取下，前一场是郁辰要戴头套，下一场就是光头出演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以光头的形象出镜。

    无玊和尚与元辰帝是在庙里的古树下放对弈，画面是有些唯美，不过到了拍的时候，这寒风刮在朱鑫脑袋上让他冷得抖了一下。

    那头，胡娜娜与秦安霂也来围观了。主要是金导把刚才的那番戏中隐藏线给他们说了一下，让他们也揣摩一下自己的角色应该有什么潜在的感情。

    柏琛睿看到朱鑫打了一个哆嗦，他们身上穿的不厚，要是冷可以贴暖宝宝，但是光脑袋就没有办法了。他只能想着这一场戏要一条就过，不过让朱鑫受罪。

    随着金导的一声开始，机位都对准了古树下的两人。

    无玊和尚拿着黑棋对元辰帝说，“执白先行，皇上请。”

    元辰帝并没有客气，当即就落下了一子，他与无玊下过几次棋，这人与其他人不同，没有一定让他赢的意识，基本他们两人之间以和局为多。而今天他却想知道无玊真正的棋路，“如果你赢了，朕放你走。如果你输了，就在相国寺做主持吧。”

    无玊和尚没有说夏亓和的这个决定好不好，他只是轻轻地落下了自己的那步棋，“皇上的话是圣旨，不是吗？虽然做相国寺的主持是很多和尚的追求，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自由的生活，我穷惯了，更适合做一个游方四海的贫僧。”

    元辰帝抬头看着无玊和尚的表情，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对权势的留恋。这让元辰帝心中嗤笑了一下，何止是权势，恐怕无玊心中从未有什么执着之物。他猛然想起当初问郁辰的话，为什么郁辰要四处行医。郁辰说除了治病救人之外，还因为世界这么大，他想要到处看看。

    “也许外面任何一处都比皇城要自在！大师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无玊和尚对于夏亓和话语中的讽刺听而不闻，“皇上这么问却是不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都是皇上的土地，那么皇上就应该施以恩泽，要让百姓都过上富足安稳的日子。”

    “朕问的不是百姓，而是你！”元辰帝听到无玊和尚不带多余情绪的回答，终于没有克制住心中翻腾的复杂情绪，这人究竟是不是郁辰，如果是，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当初诈死而走，引出后来种种争斗！可如果不是，作为奚国的皇帝，他更不能放疑似前朝遗孤的无玊离开。

    无玊和尚手中落子的动作没有停顿，他那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落下了一颗黑子，这一步围住了许多白子。

    然后，无玊正视着元辰帝，“既然是皇上问，贫僧怎么会不回答，贫僧难道不是百姓中的一员？既然是，那求的不过是安稳而已。”

    安稳而已，这四字却太难了。

    整整二十年的战争才换来了天下的太平。

    这里面许多人死了，许多人从朋友变成了敌人，许多人再也找不到当初的自己。在这样一场天下之争中，容不下单纯的感情。

    元辰帝看着无玊那张不见风霜的脸，霎那之间，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就是在这个老地方，夏亓和遇到了在他生命中留下了最浓墨重彩一笔的那个人。夏亓和没有见过郁辰面具下的脸，据说是被大火毁了，却已经不能证实。

    风吹过，吹动了树枝。

    元辰帝才惊觉他也已经老了，二十年弹指一瞬间，他却不再是当年的夏亓和。这些年来，他被无玊坑过，被无玊帮过，在成功的时候怀疑过无玊，在失落的时候依赖过无玊，这些复杂的情愫凭什么都让他一人承担！

    “啪嗒——”随着无玊和尚最后落下一子，黑子蚕食了所有的白子，这一局无玊毫无意外地赢了。

    元辰帝苦笑一下，他与无玊和尚枯井无波的眼睛对视着，“大师真是佛法高深，所以才能做到心不妄动吧？也罢，朕说话算话，你走吧。”

    无玊云淡风轻地也笑了一下，“皇上应该要记挂天下，而记挂的东西越多，才更应该不妄动才对。”

    无玊的话似乎是意有所指，也许他指的是元辰帝后宫只有苏涼一人，这也许好，也许也不好。可是这时候，无玊却不多说了，只要元辰帝不封苏涼为后，就说明他没有突破最后的底线。身在帝位，要顾忌的事情很多，他可以为了一个人让步，却不能为了一个人放纵。

    “那么无玊就告辞了，愿皇上一切顺遂。”无玊站了起来，真的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看着无玊穿着灰色的僧袍终究片翩然远去，夏亓和心中有一块空了起来，他最后忍不住追问一句，“你还会回来吗？”

    无玊没有回答夏亓和的话，这时一片花瓣落到无玊的手中，他只是背对着夏亓和摇摇头，不回头地走了。在夏亓和看不到的地方，无玊盯着手中的花瓣看了三秒，似乎怀念着什么，似乎放下了什么，然后只是拈花笑了一笑。

    “很好！”金导拍着大腿站了起来，这一幕简直绝了，他可以预见等播出的时候，会引发极大的论战。分析帝们都会竞而对于这一幕摆出自己的观点。这样能挖掘的有深度的片子，才是他想要拍的。

    这一幕不只让金导拍手称赞，秦安霂看着无玊和尚也像是想起了什么，无玊真的无心无情吗？没有想到还真有一天，看着别人演的戏，把自己给绕了进去，仿佛体会了那种感情。

    秦安霂想起从前会偷偷看着自己的朱鑫，那个会不安与害羞的小猪仔，与眼前的这个朱鑫是同一个人吗？

    无玊和尚与其说是六根清净的和尚，骨子里面更像是道家说的太上忘情。

    秦安霂不知怎么有些恐慌，也许当时的一念之差，让他们真的回不去了，但他怎么甘心，说好的要一起夺得影帝，然后一辈子一起走，难道只因为短短一年多时间就永远错过了？！

    第31章 难不成要掉马甲？

    在山中寺庙的戏份拍完了，气温也逐渐上升，熬过了倒春寒，剧组准备往南边走。

    “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去火锅。”金导豪爽地喊着，“我买单，你们尽情吃！就是别给我喝太多，明天下午要一起去漠北影视城，我可不希望看到谁到时候还趴在床上不能动！”

    “金导万岁。”摄像大哥最先响应了起来，倒春寒里面拿着摄像机拍摄的人伤不起，虽然是大老爷们，但是手指也冻成萝卜干了，现在终于能刷一顿金导了，“肉一定要管够！”

    现场不少人也开始起哄，朱鑫听着也馋了，来到这里之后虽然有柏琛睿给他不时加餐，不过鉴于地方比较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足够的食材，他也享受不了美食。

    柏琛睿转头就看到了朱鑫在发光的眼睛，光头和尚听到能敞开了吃肉竟然双眼放光，这和尚的形象也是彻底毁了。而柏琛睿看着朱鑫的馋样，他的眼中也透出了一股笑意，光头三金馋肉的样子让他觉得更加可爱。

    柏琛睿还出言逗了逗朱鑫，“你都要流口水了，至于这么馋吗？又不是没有吃过火锅，晚上吃那么多，真能消化了？”

    朱鑫只是淡淡地斜了柏琛睿一眼，“我消化功能好，你羡慕啊！羡慕也没有用，这是天赋，你学不来的。所以你吃不动的话，乖乖地看着我吃就行了。”

    秦安霂看到朱鑫与柏琛睿气氛正好的一幕，把手中的矿泉水瓶子给捏扁了。平时，朱鑫拍完了戏除了在现场观摩学习之外，就在房里蹲着，要想与他说一两句话，也找不到时机，今晚总能找个机会堵人。

    秦安霂对高廉说，“今晚我总要去，这样的饭局不能缺席。”

    高廉作为秦安霂的经纪人当然不会饿死他，只是男星也是要控制食量的，真以为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状态是随便吃出来的。高廉有些嫌弃地偷瞄了朱鑫一眼，像是那位一样没有节制地吃，为什么就不见肥呢？

    “去当然要去。”高廉马上定下了一个基调，“金导请客总要给他面子，不过你下周有个时尚杂志的封面要拍，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要注意什么吧。”

    秦安霂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我又不是第一天出道，我有分寸。”

    高廉不知道秦安霂今晚主要不是去吃饭而是打算去堵人的，否则他不会放心的那么早。

    整整一个剧组的人不少，大家几乎把这家火锅店包场了。这样也好，万一喝多了，也不怕闹出什么绯闻来。金导特别关照老板，一定要注意这方面，那么以后他还带朋友来。老板也是明白人，看在金导豪爽的份上，马上就把店门关了，让剧组的人好好热闹一通。

    朱鑫吃的是汗流浃背，他往嘴里塞肉的动作太快，却始终保持着较好的进食姿态，能做到这个份上也是不容易。柏琛睿在一边喂他的速度都差点跟不上，这厢才涮好一勺的羊肉，眨眼就没有了。

    朱鑫这桌基本是演员，还有金导与编剧这样的大人物，他们看到朱鑫这么自在的吃法，还有柏琛睿在一边没有怨言地帮他加菜，一时之间竟然都呆住了。

    还是金导见多识广，他是逍遥影视公司的签约导演，听说过柏琛睿的一些背景，这次让朱鑫选角色的时候，也事先与金导通过气。好在朱鑫的演技过关，金导也不会多问一句。在这个圈子里面混，会像是房昆那么心黑的人不多，多半都是懂得什么应该问，什么应该说，这种在底线范围内的明哲保身。

    要说一开始，金导以为柏琛睿与朱鑫之间是娱乐圈见怪不怪的那种关系，但凭谁看到眼下柏琛睿有些无奈地帮朱鑫涮肉，他们都不能说朱鑫赶着上要抱大腿，这完全是柏大腿主动凑上去的。

    “哈哈，小朱的胃口真好！这就对了，男人就要多吃一些。”金导看着朱鑫吃得欢乐，他肚子里面的馋虫也被勾出来了。火锅就是要一帮子人吃才够味，而且要大家都挣着抢肉，才有一种气氛。像是朱鑫这样真性情的演员真是不多，金导似乎明白了柏琛睿为什么会对他另眼相看，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直率吧。

    朱鑫抽空谢谢金导的赞美，“能吃是福，我这是惜福。你们也吃啊！”

    做明星在私下里面也要遵守一些规矩，可这就让人被套上了一个枷锁，有时候与他们在荧屏上的形象不符，会让人觉得他们假。但有时为了发泄压力他们做的过了，也会让人觉得这人受不住风浪，是个没有大前途的。

    像是朱鑫这样能吃就吃，平时安分不惹事的不矫情的，却显得很难得了。

    金导说话了，饭桌上也就热闹了起来，大家都应和着动起了筷子。要说这时候，一桌上面真有什么人心中不爽，那么也就只剩下秦安霂。他为了下周的封面照要保持身材不能多吃，但看着柏琛睿与朱鑫两人的动作，他肚子里面就冒出了一股火。

    朱鑫以前除了他之外，与其他人都不亲近，特别像是柏琛睿这样成天摆着一张冷脸的人，更是会远远避开。这两人为什么会走得这么近？！

    秦安霂想到了大半年前与朱鑫见面时，朱鑫硬是不愿意接受他给的角色，说是要靠自己的本事得到一个角色，而不是通过这样走后面的关系。秦安霂现在还记得朱鑫的话，‘你说为了《刺客》的上映与梁霓炒绯闻，那么你们的关系怎么又好到能帮我争取了一个男二号。秦安霂你累不累，我不用你费心思了。我知道在圈子里面身不由己，你变了我没有话说，这都是为了生存，不过你选择哪种生活方式，不代表我要认同。’

    秦安霂想到这里，又灌下了一口酒。他选的生活方式朱鑫不认同，朱鑫想要光凭着演技就能出位，这样的概率有多小，小到整个娱乐圈能这样成功地用一个巴掌也数的出来。他真的有错吗？生活不是电视剧，总会有贵人相助，想要干干净净就能清清白白，人总是在不断地妥协。他想要红，只有红了，才能获得他想要的东西，才能让他做想做的事。

    他们两人在学校认识，朱鑫的演技很不错，加上外形也好，确实有能红的潜质。而让两人走到一起的，却是因为秦安霂喜欢朱鑫的性格。朱鑫不算强势，他有些生性腼腆，但也有原则，对于认可的人很体贴。

    虽然华国前几年已经通过同性恋婚姻法，但是因为以后要进入娱乐圈，所以朱鑫与秦安霂的这段感情走的是地下情路线。

    除了他们本人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们相恋。

    对于什么时候公开，什么时候见家长，两人也做好了规划。在开始的几年总是不行的，万一两人签到了不同的经济公司，就连经纪人也要瞒着。

    因为要保密，两人甚至连照片都没有留下。娱乐圈被爆照的事情还少吗？放在自己的电脑里也不保险，就算不会蠢到像是百年前的艳。照。门始祖陈老师去外面修电脑，但也架不住这日新月异的黑客技术。

    秦安霂比朱鑫大两届会先出道，他会在尽量在娱乐圈站住脚跟，到时候也能帮帮朱鑫，能让朱鑫不要那么累。

    想法是很美好，现实却很残忍。秦安霂想要在娱乐圈红起来，就要学会向生活妥协，饭局、炒作、逢场作戏等等这些都拒绝不了。

    偏偏朱鑫还在学校，朱鑫虽然理解，但是却越来越不认同秦安霂的某些做法，他天天看到自己的男朋友与其他人曝绯闻，时间久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等朱鑫毕业签了经纪公司，本以为两人的差距会减小一些，谁知道朱鑫两年来一直没有红。情侣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而正好遇上了《刺客》这部戏的上映前炒作。

    秦安霂从女主角房中出来的一幕，正好被住在同一酒店的朱鑫看到，两人彻底闹掰。

    这种事情秦安霂也真是解释不清楚，朱鑫说分手，他却觉得朱鑫要冷静一下。两人之间的问题越堆越多，有一点却是关键，就是他们的差距越拉越大，朱鑫如果不能红起来，他们要走到一起是不可能了。所以秦安霂也在暗中为朱鑫争取角色，谁想到朱鑫脾气还是那么倔强，一口就回绝了。

    而让秦安霂恨是为什么朱鑫不愿意等一等，一面拒绝了自己，转头就与柏琛睿相处的这么好，要说两人是单纯的投缘，他秦安霂就把名字倒过来写！这半年多来，他故意不再联系朱鑫，谁想到这人也狠心的不再联系自己，好像他们就是陌生人一样！

    饭局过半，朱鑫也吃了不少，他起身去洗漱间一次，打算让肚子空掉一些，等会继续吃。

    朱鑫还在回味嘴里肉的味道，要出洗漱间的时候，门就被秦安霂堵住了。

    秦安霂已经有了些醉意，他不管不顾地拉住了朱鑫，“你告诉我，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是你自己说不要我再为你操心的，你想要凭着真本事演戏，怎么转身就勾搭上了柏琛睿，你也真是好本事。现在你有了柏琛睿那样的太子爷，怪不得就把我扔过墙了。朱鑫你倒是真够狠的！”

    来人，替朕把这个醉鬼拖下去！

    朱鑫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他可不想与秦安霂多说话，这人清醒的时候还知道分寸，可醉了之后，怎么就堵人耍酒疯了。

    朱鑫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反而他轻松地就把秦安沐的手甩开了，他刚想要跨出一步，但就听到秦安霂说了一句话，让他硬生生地回了头。

    朱鑫有些表情僵硬地说，“你把话再说一遍！”

    秦安霂贴近了朱鑫，他定睛看着朱鑫，像是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你不是我认识的朱鑫。原来，在那天他就已经死了。”

    第32章 秃顶猫

    朱鑫有些紧张地盯着秦安霂，难不成这人真的知道一些朱糊糊死亡的真相？“你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了，我什么时候死了？！”

    秦安霂已经醉了，他自嘲地笑着，对于朱鑫的问题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地说，“那天我说可以帮你在《清宫正史》中拿到一个角色，你这边拒绝了我，隔天就去《神探阿发》剧组面试了。你做的没有错，傻的人是我，为了你那个角色对着梁霓说尽了好话。谁让你看不上清宫戏呢，比起黄士仁的电影，那确实不是能让你一炮而红的机会。”

    朱鑫立刻就注意到了这里面的时间点，朱糊糊临死之前的那一天果然与秦安霂见过面，那个网络电话难道是秦安霂打的？朱糊糊为什么没有提过秦安霂？他的死亡与秦安霂究竟有什么关系？朱糊糊生前最后见到的人又是谁？

    “我看到《神探阿发》的剧照就明白了你的意思，这次你是彻底要和我分清界限了。原来在那天我的猪猪就死了，他真的要离开我。可是我不甘心怎么办？”秦安霂扶着门框，眼神迷离看着朱鑫，像是回忆着过去，“就算你看不惯我的一些做法，可是我是为了我们以后的生活在努力。你也不是学会和柏琛睿那种人交朋友了。朱鑫，现在你应该也明白了我的苦衷，难道就一定要否定我们曾经走过的路？”

    等等，你绝壁是误会了什么！

    朱鑫对着醉鬼·秦安霂什么也解释不了，他和柏琛睿之间根本不是秦安霂想的抱大腿好不好！

    如果是朱糊糊认识了柏琛睿，估计他们两人压根不会有更深的交集。

    不过，眼下这些事情却不是最重要的，朱鑫更想要知道朱糊糊生命的最后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招来杀身之祸。

    这些话却不能明着问秦安霂，难道要说那天发生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给我复述一遍？

    朱鑫狠了狠心，对着秦安霂用出了一招搜魂术的删减版，他现在所有的法力只能支持他回溯一小部分有针对性的事情，秦安霂现在满脑子都是朱糊糊，这样帮助了朱鑫使用搜魂术。

    为了弄清朱糊糊死亡的真相，朱鑫也是拼了，不管之后会不会有什么法术反噬，过了今天后，想要顺利地朝着秦安霂施展法术并不容易。

    眼下正是具备了天时地利人合的条件。秦安霂对朱鑫没有防备，他又想着朱糊糊的事情，而他本人也醉着没有戒心。择日不如撞日，朱鑫就在厕所里面对秦安霂施展这个听上去逼格很高的法术了。

    柏琛睿等等朱鑫不回来，他看到饭桌上的秦安霂也失踪了一段时间，想到秦安霂对着朱鑫有说不清的心思，柏琛睿也站了起来，去厕所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人是怎么了？”柏琛睿还没有走两步，就看到朱鑫扶着半昏迷的秦安霂，而朱鑫自己的脸色也有些白，额头上还有虚汗。

    朱鑫看到柏琛睿就把肩上的秦安霂交给了他，“他喝多了，在卫生间吐了，然后就趴下了，先送他回客房吧。”

    柏琛睿有些不情愿地接手了秦安霂，倒不是因为他看秦安霂不顺眼，而是朱鑫的情况也不太好，也像是吐过的样子。这时候，他肯定更关心朱鑫。也许是朱鑫看到秦安霂的呕吐物也感到反胃了？柏琛睿不着边际地想着。

    “那我们和金导说一声先走。好在酒店就在附近，走过去也没有几步路。”

    朱鑫脑中有些乱，正经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使用搜魂术，还有些不熟练，得到了秦安霂的记忆，也冲击着朱鑫的记忆，这感觉就和脑震荡差不多，让他有些犯恶心。

    而朱鑫最关心的朱糊糊的死因，还是没有得到一个定论。

    根据秦安霂的记忆，他与朱糊糊曾经确实一对恋人，两人的感情虽然不到生死相随的地步，但也相互依赖地走过了几年。不过，当两人之间的差距变大之后，矛盾就相继出现了。分手是在一年前，也就是朱糊糊死前五个月《刺客》上映时发生的，之后两人冷战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朱糊糊死亡那天，他又见了秦安霂。

    秦安霂主动联系了朱糊糊，要为他推荐一个角色，朱糊糊因为这个角色是导致他们两人闹掰的梁霓推荐的，所以当场就拒绝了。然后他们又吵了一架，大致的意思是说，朱糊糊不需要秦安霂逢场作戏为他要来一个角色，他会凭着自己的努力红。如果朱糊糊接受了梁霓的帮助，他自己会觉得恶心。之后，朱糊糊就离开了秦安霂，这时候是晚上八点，两人在京城三环的一家酒吧中分开。

    朱鑫倒也能够理解朱糊糊，虽然与朱糊糊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的灵魂状态骗不了朱鑫。

    朱糊糊有些胆小有些懦弱，否则他也不会有镜头恐惧症，但同时朱糊糊也有自己的理想，他想要能够红、被人认可，只是与此同时他还坚持着一些原则，不愿意遵循约定俗成的某些潜规则。

    也许这与他的家庭背景有关。其实朱糊糊并不是穷人家的孩子，如果他愿意在无情的双亲面前讨好侍奉，极有可能也会得到家族的支持。只是他不愿意，他有自己的坚持。

    朱糊糊连在父母前面妥协也不愿意，又怎么可能接受来自前男友绯闻女友的帮助。

    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如果做不到不择手段，那后果也许并不美好。

    朱糊糊在死后魂魄不全，他当时没有提起秦安霂，恐怕是因为直到他死去时，他最挂念的事情是还没有出人头地。

    他与秦安霂的感情断了吗？可能并没有。但是他也许早就明白导致他们感情不和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日益加大的差距。所以，他才有执念想要演好甄道士这个角色，只有红了，才有以后。

    朱鑫摇摇脑袋，也不再分析朱糊糊的内心戏，现在让他关注地是那天朱糊糊与秦安霂分开之后，他遇到了什么人？

    这次回京城之后，必须去日暮西山酒吧看看，那里是朱糊糊最后出现的地方。

    至于秦安霂，朱鑫有些心烦地摸摸肚子，对于这种感情纠结戏，他的经验为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也许让秦安霂认为朱糊糊已经变心了，也未尝不是好事，有些真相只能被掩埋。

    柏琛睿把秦安霂安排好回房就看到做思考家状的朱鑫，他本能地猜测朱鑫是在想秦安霂，这一点让人有些不开心。

    “三金，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暖暖胃？我让助理暖了牛奶。”柏琛睿还是认为朱鑫一定也反胃吐过了，现在说不定肚子空了。就算不是，也要用食物转移朱鑫的注意力。

    这一招以往都管用，今天却是失效了。

    朱鑫想着朱糊糊的那些糟心事，也是吃不下去。他刚才被安利了一个男男悲剧爱情故事，却又无处排解，甚至要顶着男主人公的皮把这场戏唱完。想到这里他就头痛，连东西也不想要吃了。

    “不吃了，我要睡觉。”朱鑫采用了终极逃避大法，一睡解千愁，明天醒来就是新的一天。

    柏琛睿刚要去拿牛奶的脚步一顿，他仔细看着朱鑫，发现他的心情真不好。看到朱三金为了另外一个人心情不好，这一点让柏琛睿十分心塞，他想要问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却没有那个立场问清楚，这真是让人默默流泪的结果。

    朱鑫已经躺倒了床上，柏琛睿也快速洗好澡躺倒了床上。他看着朱鑫像是已经睡着的样子，就偷偷地伸出手，朝着朱鑫的光脑袋上摸了摸。睡着的朱鑫比较乖，也不会反抗柏琛睿的偷摸。

    柏琛睿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柏琛睿摸了好几把，终于收回了手。其实不管怎么样，现在睡在一张床上的是他们两个人，这一点上他就比秦安霂强了不只一百倍，所以他也不用心塞对不对？

    过了半响之后，朱鑫听到了柏琛睿平稳的呼吸声，他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虽然房内没有光，但是他还是能看清柏琛睿的脸。

    朱鑫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老道士教导过他很多东西，唯一没有教过他在无情道与有情道之间该怎么选择。

    柏琛睿这天晚上睡得不算安稳，他梦到了朱鑫跟着秦安霂跑了。

    在梦里面柏琛睿与朱鑫根本不熟悉，朱鑫虽然也凭着甄道士这个角色红了，但是他们连朋友都不是，没有出现黄豆，没有后来发生的一切。

    柏琛睿还是一个孤零零的人，几年之后视帝朱鑫被爆与新晋影帝秦安霂注册结婚了。

    柏琛睿被这个恶梦惊醒了过来，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竟然没有朱鑫，只有一只大大大黄猫，它竟然与大白差不多肥，像是基因突变了一样。

    关键是它居然是一只秃顶的猫！

    第33章 别笑，我不丑

    柏琛睿盯着大大大黄猫的秃顶看了五秒钟，他发现这只肥猫秃得很均匀。猫脑门上的毛本来就不如身体上多，现在眼前这只更是光得彻底，除了耳朵这个部位外，脑袋其他的地方都被一撸到底，不像是病理性脱毛，更像是被人为地剃了头。

    这倒是和朱三金一样了，脑袋秃了什么的。

    等等，稍微暂停一下，和朱鑫一样，大大大黄猫又是出现在朱鑫应该睡的位置上面！

    不是柏琛睿的联想能力丰富，眼下的情况实在是太过巧合，加之柏琛睿本身又一直遇到奇怪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傻到不去联想朱鑫=眼前的大肥秃顶黄毛猫！

    大大大黄猫睡得很香，一点也没有被围观的意识，它还打着小呼，像是极为疲惫。柏琛睿却是已经完全被惊醒过来了，先是做了一场噩梦，等到梦醒之后，发现身边的朱鑫大变活猫，这样的连环刺激下，再能随便入睡的人不是心宽，而是缺心眼。

    就在这一刻，柏琛睿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手机就在身边，难得他要报警抓猫妖？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先不说朱鑫到底是不是眼前的大黄猫，（其实99是同一个，柏琛睿已经在心中肯定了），他都不可能把大猫交给不认识的人。

    退一步来说，朱鑫为什么会维持不了人的形态，他是不是受伤了？

    对了，刚才回来的时候，朱鑫脸色就不太好。晚上连美食也诱惑不了他，那不就是身体不好的表现。

    柏琛睿这时突然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刚才朱鑫不理睬他的美食勾引，就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不是因为心里想着其他人。

    想到这里柏琛睿急了。啊啊啊，可是要怎么治疗一只猫妖，这方面他完全没有经验。求灵丹妙药，枕边人身体虚弱变回原形，很急的，在线等。

    柏琛睿伸出右手，他的右手有些不可控制地颤抖，朝着大黄猫脑袋上摸了过去。毕竟他是要去摸一个猫妖，这样的经历还是头一遭，必须会紧张。

    他先摸了一下，这个触感有些奇怪，虽然猫脑袋秃顶了，但还有一层极短的绒毛。在用手掌抚摸的时候，他感觉有些痒。因为这样特别的感觉，柏琛睿又多摸了两把。

    然后他突然停住了，大黄猫竟然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掌，这简直是受宠若惊有没有！朱鑫是个人的时候，从来没有用脑袋蹭过他。

    被这样蹭了蹭，柏琛睿心里最后的那些紧张与恐惧也散去了。

    他看着猫脑袋上的秃顶，心中开始寻找朱鑫是猫妖这件事情的蛛丝马迹。想来想去，根据平时在两人一起的情况判断，除却朱鑫有些奇怪的能力，他也没有与人类有差异的地方。

    在别人看来，也许那些奇怪的能力就是最不正常的地方，不过柏琛睿眼中那些能力是他与朱鑫结识的原因，同时朱鑫也保护了他，这样的本事怎么能称之为奇怪。

    如何判断一个人是妖怪，这真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也许唯一可以参考一下的剧本只有《白蛇传》。

    柏琛睿有些不靠谱地回忆着脑中《白蛇传》的剧情，这个民间故事几经流变，就连后来电视剧与电影的版本都有不同的解读。他应该相信哪一个版本比较好呢？柏琛睿把自己代入了许仙的位置感受了一下，然后他就觉得有些别扭，要换做是他，如果在真与一个妖怪结婚了，说明他们已经有了深刻的感情，怎么可能因为对方显出原形就吓得断了魂。

    看看，现在他还在很自然地为大黄猫摸毛，从脑袋一路顺了下去，就连平时宠物指南上说不能摸的肚子，他也摸了好几把。大黄猫不仅没有做出反抗的姿态，甚至无意识地摊平了肚子，像是在说快点来，朕等着你多揉几下。

    这点与朱鑫人形时很像，因为他吃得多，所以总会不时揉揉肚子，让肚子消化的更加快一些。

    柏琛睿轻轻地捏了一下大黄猫肚子上的肉。朱鑫做人的时候看不出来，做猫的时候倒是有了一坨肥肉。软乎乎的，让人捏了又想捏。

    说回许仙，当时他是遇到了大白蛇，也许那一刻他不知道大蛇等于自家娘子，所以才断魂了。这倒也并非不可理解，毕竟不是谁都心脏强大到能马上接受自家娘子是超级大蛇这样的设定。

    柏琛睿有些庆幸地想，还好朱鑫是只大黄猫。虽然眼下秃顶了，从卖相上看，真的有些丑，但是看得时间久了，反而觉得这样的大黄猫也很可爱。

    就这样乱七八糟地想着，柏琛睿竟然还笑了起来。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在一只在大黄猫身上摸来摸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绝对是在吃豆腐！

    朱鑫就是在一种全身被做了按摩很舒服的情况下睁开了眼睛，他觉得浑身舒爽，睁开眼看到坐着的柏琛睿有了黑眼圈，也没有多加思考就来了一句清晨问候，“呦，早上好，今天早饭吃什么？你昨天没有睡好啊？”

    柏琛睿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原谅他在听到一只大黄猫说人话之后，在第一时间内反应不过来怎么回应。原来他还担心不知道要怎么与大黄猫交流，或者他也问过自己大黄猫到底是不是朱鑫，万一有一个可能性，大黄猫把朱鑫吃了这样的反转剧情怎么办，现在却是不用七想八想了。大黄猫就是朱鑫，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掉马甲了。

    柏琛睿没有回答朱鑫的问题，他灵光一闪，拿起床边的手机对着朱鑫来了一个连拍。这番动作把还迷迷糊糊的朱鑫给弄醒了。今天柏琛睿有些奇怪，竟然光明正大地偷拍自己的床。照，这是想要爆照的节奏吗？不对啊，把他们分到一个房间的事情，剧组的人都知道，这有什么可以爆料的。

    朱鑫想要坐起来，问问柏琛睿抽的什么疯，但是他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啊啊啊啊——”朱鑫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竟然变回了一直大大大黄猫，因为用这具猫身活了几百年，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没有能第一时间发觉自己的变化。

    朱鑫被吓得炸毛了，他竟然变回了一只猫，这可能是法术反噬的后果。他感觉了一下。体。内的法。力，昨天使用搜魂术后的不适感在睡了一晚之后已经没有了，还有一种身体被按摩过后的舒爽感。这是个好消息，虽然不知道要维持猫身多久，但时间应该不会太长。

    “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变回了猫！”朱鑫反应过来之后，首先做的是倒打一耙，他反而严厉地指责柏琛睿，“你刚刚是把我的黑历史存档了吧，快点删了听到没有，我不是秃顶猫！”

    柏琛睿哭笑不得瞪着朱鑫，难道不应该由他喊出那句‘大胆妖孽’才对？这种贼喊捉贼的情景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怪不得朱鑫，都是柏琛睿的表现地太过自然，就让朱鑫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变身了。然后也是他不曾改变的态度，让朱鑫才有心情倒打一耙。

    大猫形态的朱鑫对于人的情绪把握更加精准，他甚至觉得柏琛睿的心情比平时好了一层。看到自己床上睡的人变成了大黄猫，不被吓尿了，反而心情好，柏琛睿的画风也蛮奇怪的。

    当然了，朱鑫只是直觉地知道柏琛睿心情不错，这时候也不没有来得及分析原因，关键是要把他的黑历史删了。以前他就设想过，秃顶的人能叫做第一美僧，但是秃顶的猫，只能是第一丑猫。这种败坏他形象的照片怎么能留下来。

    朱鑫的这番表现，虽然让柏琛睿有些吃惊，不过他更加松了一口气，现在是完全放松了。虽然朱鑫变成了猫，但是朱三金还是朱三金，一点也没变。

    “不删！”柏琛睿严肃地拒绝，这样的照片一定要存着，以后朱鑫不听话了能拿出来刺激朱鑫，“多么难得一见的秃顶猫，你以后想要自拍都没有机会！”

    朱鑫怒瞪柏琛睿，他就要去抢柏琛睿的手机，柏琛睿快一步把手机扔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让朱鑫扑了一个空。不过柏琛睿本人却被一只肥猫压倒在床上。

    好重，这是柏琛睿的第一个感觉。朱鑫比大白要重，哪里是三斤，起码有六七十公斤。

    好软，这是柏琛睿的第二个感觉。柏琛睿的脸正好被朱鑫的猫胸盖住了一半，这上面的毛软软的，还带着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他们两个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当然是熟悉的味道。

    就是猫毛刺到了柏琛睿的鼻子，让他打了两个喷嚏。

    这也让朱鑫放弃了幼稚的行为，他才正经一点地问，“你不想问为什么，难道你一点也不怕吗？人类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柏琛睿捏了捏朱鑫的猫耳朵，他平静地回答，“真要算起来，我也不算正常人，也能划到异常的一群里面。如果是在廖雯雯女鬼事件前看到你变身，我还会被吓一下，不过连摸不到的鬼也见过了，一只秃顶大肥猫就不够可怕了。”

    朱鑫很想要感动于柏琛睿能这样迅速地接受了他是一只妖怪的事实，虽然柏琛睿说的简单，但这样的事情能接受的凡人真不多。不过能不提秃顶这件残忍的事情吗？

    不等朱鑫再说两句，大早上卢升打了一个电话过来，“三金，好消息，你入围了金牡丹电视剧奖。”

    第34章 开奖前

    华国开办金牡丹电视剧奖已经有六十年。随着娱乐行业的发展，特别是网络电视的兴起，电视剧的发展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当受众群日益扩大，人们也不再固守着电影一定比电视剧逼格高的想法。毕竟电影在网上看失去了大荧幕的味道，但是电视剧却以它更加亲民的姿态为更多的网友接纳。

    看的人多，那么厂商能赚得钱就多。赚得多谁不喜欢，从前拍一部电影能圈钱，现在拍电视剧一样能圈钱，如此一来，两者之间也就不分高下了。在此别谈什么艺术性，那东西虽然高尚，但能让人吃饱饭吗？不能的话，就必须让位。有情饮水饱的人永远只有一小部分，绝大多数的人还是俗人，按照收益说话。

    金牡丹奖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诞生的，它像电影奖项一样，比较倾向于非商业性的电视剧，力求发现能带给人思考的电视剧。意思就是狗血偶像剧就别来凑热闹了，就像电影奖项不会倾向于商业大片那样。

    商业电视剧赚了钱，那么要把奖项留给其他的电视剧。也不是没有人想着两者兼顾，利非旦的《硝烟乱》就是这么一部片子。如果光从演员的构成上看，它是冲着吸金吸粉去的，不过拍的内容却是沉重的历史题材。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你入围最佳男配角，是合情合理的事情。”电话的那一头卢升有些兴奋地为朱鑫普及了这些内容。卢升是有些遗憾的，朱鑫出道已经超过了两年，与最佳新人奖没有缘分，虽然获奖都有主观性与运气的成分，但如果这次能一举拿下最佳男配角，也能肯定朱鑫这段时间的成绩。

    朱鑫开了免提，他的猫爪子握不稳手机，他听出了卢升的期待，自己心中也有些期待。柏琛睿提到过，他获得了影帝称号之后，身体的情况好了很多。可见奖项意味着大众的承认，能快速提升知名度，对于恢复法力是个好物。

    不过，金牡丹奖是华国最受关注的电视剧奖，他能得偿所愿吗？

    “卢卢，除了我之外，还有哪几个人被提名？我获奖的概率高吗？”朱鑫对于自己想要得奖的欲望一点也不藏着掖着，事关法力的恢复，就是厚脸皮也要上，“我们要事先活动活动吗？”

    就像米国奥卡卡奖，全球都关注的电影奖项，那些入围者在之前也都会进行公关活动。毕竟这世上光有演技，有时候是不够的。演技只是入围的一部分，还需要其他的部分来保证得奖的概率。

    卢升对这方面也有经验，这里说的活动不是给评委贿赂而是造势。比如说今年华国比较关心环境问题，你拍的片子是这个方向，那就要好好宣传让大家都知道电影的用心，在评委心中加分。

    “公司已经准备起来了。”卢升与利非旦也联系过了，《硝烟乱》还入围了最佳电视剧奖，利非旦作为导演也要好好用功，“这方面你不用操心，我和你说一声，今天中午媒体就会公布这次的入围名单，你心里有个底。对了，这次和你一个剧组的谢霖也入围了最佳男配角，他去年演了《孤儿院》中的孤儿院院长。你们关系不太好，你在剧组里面也注意一些。还有一个月颁奖，之前别弄出什么事情。”

    “我做事你放心。”朱鑫看着自己的肥猫身体，他才不会惹事，这段时间保证不乱用法力，万一又失控了怎么办？

    柏琛睿等卢升与朱鑫打完电话，先恭喜了一下朱鑫入围，然后就问起了眼下要怎么办，“你什么时候变回去？我倒是能说你有事先回京城，只是我要怎么解释房间里面突然出现一只大肥秃顶猫？你都快要和一只老虎差不多大了，这样的肥猫会引来众人围观的。”

    “说话不揭短！”朱鑫甩着尾巴，啪嗒啪嗒地轻轻拍着柏琛睿的大腿，想要用点力报复他说自己秃顶，但也不敢真用力，力度控制不好把人抽飞了就糟糕了。“先吃饭，吃好饭，我就变回去。”

    朱鑫感觉着体内的法力流动，他已经可以控制了，不过肚子饿了，没有力气控制。

    柏琛睿听到这个回答眼角抽了抽，他觉得朱鑫总有一天会栽在吃的东西上面，都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忘不了吃的。

    即使心里腹诽着，柏琛睿还是让人把早餐送到了房间里面来。服务生来送餐车的时候，朱鑫只能躲在卫生间里面，不让酒店中出现客房惊现不明生物疑似为大大大肥猫的惊悚新闻。

    等饱餐了一顿之后，朱鑫控制着身体变回了人形。

    柏琛睿有幸围观了这一幕，一个赤条条的朱三金出现在床上。两人在床边看到了朱鑫破碎的睡衣，昨晚事出突然，柏琛睿没有注意，现在才知道原来变身的过程中是光溜溜的过程。

    柏琛睿眼神不受控制地瞄着朱鑫的果体，他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不太炙热，还装模作样地说，“你这个技能还要练练，光着出场有伤风化，是属于限制级的镜头。”

    朱鑫飞快地找到一件衣服穿了起来，他无视柏琛睿的调侃，如果他果体出镜是限制级，那么昨天柏琛睿摸了他一晚上就是猥。琐。没错，刚才柏琛睿交代了，他为某只秃顶猫做了一晚上的马杀鸡。

    朱鑫刚才说觉得自己体内的法力比想象中顺畅，就像是有人做过按摩一样，柏琛睿当然不会隐瞒自己的功劳，把昨晚将肥猫从头到脚摸遍的事实全都交代了。朱鑫先惊讶于柏琛睿的按摩能有这样的功效，不过他马上就觉得柏琛睿的眼神不对，经过了秦安霂与朱糊糊这对男男情侣的刺激，朱鑫再迟钝也不会不明白柏琛睿的意思。

    但是，柏琛睿竟然对着一只秃顶肥猫也能下手，这也真是重口味！

    关于柏琛睿的心意，现在朱鑫给不了正面回答，先放在一边。而他还重点解释了关于自己与朱糊糊之间的复杂故事。既然柏琛睿已经知道了他的本体是猫妖，那么朱糊糊的事情就也不用瞒着了。柏琛睿知道朱糊糊的事情，还能帮大忙，比如说弄好土葬事宜等等。

    “我和朱糊糊之间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隔壁的秦安霂和以前的朱糊糊是情侣，他是朱糊糊生前见的最后一个人，他们在日暮西山酒吧分开，然后朱糊糊就被人谋害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调查一下那天日暮西山酒吧附近出现过什么人。”

    柏琛睿听了朱糊糊的故事，有片刻的沉默。他想到自己的噩梦，如果朱糊糊没有死，朱鑫没有出现，梦中的结局才是最后的结局吧。

    也许是为了弥补一些什么，柏琛睿答应了朱鑫，“这件事情，我会安排人去办的。你不要轻举妄动，我可不希望有天电视上出现肥猫伤人事件，肥猫被重武器猎杀的新闻。”

    朱鑫气鼓鼓地瞪着柏琛睿，“我是那么没有用的猫嘛！你听明白了，本大妖很厉害的，动动手指，你们就都化成灰了，懂不懂！”

    柏琛睿配合地点点头，不过加了一句，“只是你的法力被封住了，我都明白，不用解释。”

    朱鑫是猫妖的这件事情从表面上看就这么揭过了，柏琛睿还当做朱鑫只是普通人那样相处。不过从朱鑫变身过后，柏琛睿平时健身的次数增多了，也许是不想再那么轻易地被朱鑫扑倒？

    秦安霂在酒醉过后，没有再来纠缠朱鑫，他仿佛放下来。知道朱鑫入围金牡丹奖项，也只是说了一声恭喜。

    朱鑫仔细观察了秦安霂的状态，这位可是第一个被施以搜魂术的人类，要是出现什么纰漏，也能及时补救。不过秦安霂的状态很稳定，就连原有的一些阴霾也散去了，仿佛把他与朱糊糊之间的纠缠忘了。

    朱鑫倒是有些不安，搜魂术又不是断情术，怎么会有这样的副作用。可就眼下来说，秦安霂能放下朱糊糊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朱鑫也不会多此一举地再接近秦安霂把事情弄个究竟。说不准，大家都在难得糊涂。

    《帝妃谋天下》的拍摄在稳步进行，金牡丹奖也在评选中。在表面的和平下，其实是暗流涌动。

    谢霖属于橙子影视公司，却不是他家力捧的演员，毕竟谢霖的颜值不算高，他是靠演技出彩的，这与橙子影视公司注重培养偶像歌手为重点的路线不合。而这次能入围金牡丹奖对于谢霖来说很重要，虽然只是入围最佳男配角，但这却是谢霖演艺生涯中到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一个奖项。

    谢霖虽然出道十几年，可是他与奖项的缘分很浅，每次入围都会遇上劲敌，然后铩羽而归。

    “谢哥，我看这次的入围名单，论资历你最深，应该差不了。”谢霖的经纪人闫润蓉不算很强势的人，她跟像是谢霖的一个跟班，主要大事还是谢霖拿主意。

    谢霖看到这次入围名单有朱鑫的名字，他就升起一阵膈应，凭什么他演了这么多年得到了提名，朱鑫才演了半年不到，这还是第一部上星的电视剧就入围了，人生真是不公平。

    带着对于朱鑫的偏见，谢霖想要在剧组里面发发火，偏偏朱鑫与谢霖正面的对手戏很少，两人单独的对手戏份为零。而想在休息时间要找朱鑫的麻烦，那也要找得到朱鑫的人。

    谢霖心里认为朱鑫这么年轻不会得奖，在找不到本尊发泄邪火的情况下，只能加大力度对于自己的炒作。他入围的角色是孤儿院的院长，这部片子就是为了关爱孤儿而拍的，这几年也是国家民生关注的热点。谢霖这段时间也加大了做慈善的力度，他必须要塑造出他投身于公益的美好形象。

    “后天慈善晚会的拍卖品，你再多加一件。”谢霖将要出席昔日天王周帆森的慈善晚会，这是周帆森第五次办慈善晚会，以他圈中大佬的地位，就算退到了幕后，但他办的晚会有很多名流参加，同时媒体也会竞相报道，谢霖必须在其中博得一个版面。他是发了狠心，关照闫润蓉，“把上次有人送的那幅水墨画拿去，说是元代的王蒙画的，应该能有一个高的价格。”

    那头，柏琛睿也收到了邀请函，他本人对于慈善晚会这样的事情不感冒。如果要做慈善，不一定要张扬，安安静静地做不就行了。

    可这次，朱鑫也收到了邀请函，柏琛睿能潇洒地说不去，朱鑫不能，就是出场给个面子，也要走走过场。

    朱鑫也不知道拍卖什么东西好，他拿的出手的东西也就几样，难道要画一张符，说这可以驱邪避鬼？

    “我来准备吧。”柏琛睿为了照顾朱鑫，决定跟他一起去，两人出一个拍品也就行了。“我们拿一件稍微贵点的东西，算作一件拍品。我记得二哥前段时间整理库房，说有一幅元代王蒙的画，他想要出手，就那个吧。”

    第35章 嫉妒

    周帆森在慈善晚会开办之前就收到了宾客们将要拍卖捐献的物品清单，助理提醒他有两件东西似乎重了，就是谢霖与朱鑫将要竞拍的两幅画。

    “boss，这两位都要拍元代王蒙的画，虽然不是同一幅，不过王蒙传世的作品本来就不多，绝大多数都藏在博物馆里面，这次这么巧两人都得到了可能是王蒙留下的画作，我们是不是要事先与他们打个招呼，免得在拍卖晚宴上出岔子。”

    “这个朱鑫最近挺红的吧，听说他和柏家的人关系不错？”周帆森找了一遍柏琛睿的名字，在清单上没有看到拍品，“柏琛睿今年还是不来？”

    “柏先生会与朱鑫一起入场，他已经和我方确定好了。他还是不参加竞拍，直接捐款。”助理手里还有一份捐款的名单，有些人就是不喜欢热闹，他们不竞拍，都是直接开一张支票完事。也不能说他们不给面子，给钱了还被说不给面子，你这是多大脸。

    周帆森想了想，他觉得明天的慈善拍卖会很好玩。“那你和朱先生说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我的聚会，让他有个准备，告诉他这次拍卖还有第二幅王蒙的画。至于谢霖那里就算了，他也来了不止一次，既然是老人了，就怕他没有新鲜感，这次给他留一些惊喜比较好。”

    助理面上一本正经地应下了，心里却在吐槽他的腹黑老板。这绝对是欺软怕硬，对于谢霖来说恐怕不是惊喜是惊吓吧。

    周帆森的慈善晚会在他的私人别墅中进行。在开拍之前，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自助餐时间，让大家交流一下感情。不过这段时间，重量级的人物都不会出现，如果要和他们搭话，拍卖会之后的舞会酒宴才是合适的时机。华国有些老规矩，分量重的人总是喜欢姗姗来迟。

    朱鑫与柏琛睿因为有工作在身，他们是吃好了过来的，正好赶在拍卖会开场的前十分钟。朱鑫环视了一下四周，有些人认识，有些人见过脸，坐的离他们远一些的那堆里面还有好些个白头发。

    “那里应该是收藏爱好者们。”柏琛睿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拍卖会的拍品分两种，一种是人气之物，还有一种是历史之物。有人会为了一位明星的衣服报出高价，有人会为了一个青花瓷瓶子出高价。周帆森这些年认识了不少收藏界的人，都是书画瓷器等等方面的专家。今天我们带来的东西，他们还能现场鉴定一下，然后更能弄出高价。”

    朱鑫表示理解地点头，他心里买这两种东西的人都有些病，特别是价格高出了物件本身价值许多倍的时候，更是病的不轻。但是如果人人都正常，这样的拍卖会就办不起来了。倒不是朱鑫对于古董没有爱护之心，而是他本身就是一件古董，实在不能感同身受。

    “下面是谢霖先生的捐品，元代著名画家王蒙的一幅山水图。”拍卖师的话音才落下，收藏者们的那个角落就发出了不小的骚动。

    王蒙是元代末年的人物，为元四家之一，他在书画上都很有建树，他尤其擅长山水画，画中善用解索皴的手法，勾勒出重山复水之象，观其画就会迎面而来一股山峦重叠、林木苍茫之气。

    如果以上你说听不懂，那么直观的给你一个数字，在一百多年前的拍卖会上最后一次出现民间遗落的王蒙作品，拍出了四个亿人民币的高价。这会儿知道王蒙的能量巨大了吧。

    那么问题来了，这幅王蒙的画是真的吗？

    收藏者都骚动了起来，拍卖师也在这时候说，“谢霖先生捐献了《北山草堂图》，今天我们也有幸邀请到了当代著名书画收藏家裴老师为大家品鉴一下王蒙的画。”

    台下先是一阵骚动，再听到主办方请到了裴老师之后，立马安静了下来。

    裴清拄着一根拐杖上台了，这位老先生已经是满头白发，不过精气神上还很不错。他的一生颇为传奇，断了的左腿相传是与古董作假贩子斗争的结果。他活了九十多岁，几乎要是一个世纪的年纪，在书画品鉴上从来不曾出错过。除了书画之外，他对于别的物件的收藏也很有心得，在年份的断代上从来没有失误过。

    朱鑫看到这个裴清，眼神微微有些泛亮，观人观气，绝大多数的人周身的气都一样，柏琛睿属于特例，他体质属重阴，周身气息呈黑雾。裴清周身围绕着一股极淡的绿色，虽然淡的几近透明，但这是属于植物类精怪的气息。

    朱鑫听着关于裴清的传奇经历，猜测他有一种不同的能力，比如说感知物品的制作年代。

    裴清拿着放大镜仔细地观察着《北山草堂图》，谢霖在台下紧张了起来，这幅画是别人送的，说是从米国来的东西。他私下也请人鉴定过，从笔法上看，与王蒙的早期草堂山水风格很相符。

    这次拿出来拍卖，也就是蹭一个王蒙的名头。如果不是真的也没有关系，因为画风很相近，也算是一幅名作了。要知道王蒙传世的已知画作也就十几来幅，哪有这么容易得到一幅真迹。就算不是真迹，但是这样的风格能被确定，也能说明可能有那么一件未被发现的真迹被高仿临摹了，这也是一种破纪录。

    不过，事到临头，谢霖还是紧张。他希望这是真迹，这样的话，他就能大出风头了。

    一幅传世的画，上面不只有画家本人的题词落款，还有历代收藏者的用印。这幅《北山草堂图》上也有明代皇室的用印，但坏就坏在这印章上面了。

    裴清当然也看到了这个印章，他最终摇摇头，“这幅画说不好。”

    谢霖的脸色一垮，不过他还是稳住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当媒体的镜头扫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保持着风度地笑了一下。

    说不好，这三个字比较微妙。在古玩行当里面没有百分百的事情，如果不看好一个东西，一般都会用‘说不好’三个字，也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裴清当然不会随便说，他解释了一下，“大家都知道王蒙是元代末年的人，后来明朝成立，他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官，可却牵扯到了明初胡惟庸大案中，死于狱中。王蒙的作品分为三个时期，草堂、书斋、隐居，随着年岁阅历的增长，他的画风也日趋精湛。这幅画与他早期的笔法相近，单从画作上来看没有问题，只是这收藏落款就有些问题了。王蒙的作品在明初并不受关注，朱元璋定下案子后，谁敢收藏一位犯人的作品？这里最初的那款用印，是明代永历年间的人物，这却是最大存疑的地方。”

    裴清的这段话讲的有理有据，谁也不能反驳，谢霖还要谢谢裴清的指点。不过裴清也说了这画与王蒙的作品风格很相近，说不定真有那样一幅真迹，这个发现也值得记录在书画收藏中。

    如果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谢霖当然很满意，他给媒体也提供了素材，虽然名画存疑，但也对研究王蒙的作画历程提供了很有价值的佐证。

    不过拍卖师下一句话打碎了谢霖的想法，“裴老师请留步，下面这幅捐品也是王蒙的画作《山隐图》，由朱鑫先生捐献。”

    谢霖的眼神马上就化成了利刃不要钱地朝着朱鑫的方向发射。他是真忍不住，为什么哪里都有朱鑫插一脚！他来就来了，捐一个其他东西不好吗，非要捐王蒙的画，什么《山隐图》一听就是假的！

    裴清没有想到还有第二幅，这作品名字与王蒙平时的作品取名是有些不像。不过裴清才瞄了一眼，他就知道这是真迹，就像是朱鑫猜测的那样，裴清有些小能力，能断定一个物品的创作时间。

    “这与他晚年的风格如出一辙，和现存的《林泉清集图》、《青卞隐居图》是一个时期的作品。王蒙晚年善用水晕墨章的手法，墨色层次极丰富，让人身临其境地感受山林之景。这幅图中更是描绘了一个隐藏在山中的道人，在纵横离奇、莫辨端倪的笔法中，道人的背影依稀模糊，更把王蒙隐居于山野的闲适避世之心描绘了出来。”

    裴清显得很激动，他拄着拐杖的手都有些颤抖，甚至在台上直接开价了，“我出四个亿，这幅画拍下后捐给国家博物馆，这样的画不能一家藏之，要让大家都能看到才行！”

    拍卖师也傻了，老爷子您不要激动成这样，你看着这画的眼神，就和色。狼看美女的感觉不差，看看你都满脸通红了。

    周帆森也没有想到朱鑫拿出的作品会被裴清一眼相中，他在这方面只是略懂，不过也知道这些收藏家有时候和小孩子脾气差不多。

    下面的人听到裴清的话，也不去思考画作到底是不是100真了，如果不是真的，你会出4个亿买？不过像是裴清这样财大气粗的收藏家不多，但是其他领域的土豪多啊。他们想得好，砸钱往博物馆送一幅裴老爷子认定的画，这样名声也炒出去了。

    “5个亿！”“6个亿！”“65个亿！”

    这厢下面的土豪就砸钱了，好像这些钱是冥币，都是大面值但不值一提。

    这下气氛彻底被炒热了，在场的记者的闪光灯也一直闪，这样的火爆场面必须记录。社会版与娱乐版的都有写的东西了。

    前者报道几亿高价成交王蒙真迹，ooo公司老总把他捐给博物馆为了国家文化事业做贡献。

    后者就比较尖酸了，他们都各自拟好了题目，‘一场慈善晚会，两幅王蒙作品，一假一真，谢霖现身说法，想玩古董不容易。’‘金牡丹奖前，朱鑫与谢霖场外较量，天差地别。’‘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谢霖的尴尬瞬间九连拍。’

    这样的题目作为圈中老人的谢霖当然也想到了，他这下已经不能保持笑脸了。朱鑫的这幅捐献画作最终以67亿人民币成交。这也是今天的标王。

    所有人都很开心，有人得名、有人得利，除了谢霖之外，他就是那个被用作参照物的可怜人。

    在拍卖之后，谢霖看到裴清与朱鑫说起话来，他心中更是愤愤，对于裴清，谢霖不能开启嘲讽模式，但是仗着辈分对朱鑫却是可以的。

    “想不到小朱还有这样的收藏，我还以为大家都是不懂文墨的人，毕竟圈中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弄懂书画收藏，我不过是侥幸得到朋友捐赠，小朱你是怎么得到这幅画的？”

    是柏琛睿送的吧！一定是！朱鑫本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画。柏琛睿为什么自己不拿出来拍，却要把这个名声给朱鑫，真是无理取闹！

    裴清正与朱鑫说得开心。朱鑫在说什么呢？他对于那幅《山隐居》再熟悉不过，因为里面的道士就是老道啊！

    老道活了多少年，朱鑫不清楚，但明初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行走江湖了，听他喝酒胡侃时说过，仿佛与刘伯温还认识。

    《山隐图》的成因还有一篇小记，那篇东西王蒙留给了老道，朱鑫还读过一次，这东西都被老道放在昆仑的某个山洞里面了。

    朱鑫对于有些特别的裴清也很快亲近起来，两人也不管表面上的年龄差，已经一见如故了。

    谢霖的这番话落在裴清的耳朵里就不是滋味了，你自己不多才多艺，还不允许别人有，这才是岂有此理。“这位说的就差了，小朱他本身就懂画，怎么能说他不精通呢！小朱，你今天别藏着，露一手给他们看看。”

    老小孩说的就是裴清了，他听到朱鑫分析王蒙的水晕墨章，心里已经引为知己，决定要借着周帆森的这个晚会，让大家知道朱鑫的才华。

    朱鑫真是冤枉！他这是无妄之灾吧？虽然之前被通知过谢霖也捐了王蒙的画，但是各人管各人的，你的是假的，还怪真的不应该出现？

    朱鑫本来不想多此一举，不过现在戏台都搭好了，怎么能不唱？

    裴清认定朱鑫说的是真话，他会画画，也懂绘画，就要当场为他正名。像是老爷子这样的年纪，其他的都是虚的，名望却是败不的。

    柏琛睿看着这样的神转折，他有些为朱鑫担心，从来没有听说朱鑫有这样的才艺，现在当众展示没有问题？

    谢霖狠狠盯着朱鑫，打定主意今天要让他出丑，朱鑫才多大，他能画出什么，多半都是骗裴清的。娱乐圈的人嘴上说的，和他们做的事情，往往都对不上号。等会朱鑫就会露陷了。

    这么一闹，媒体记者都围了过来，好戏接连上演，他们最开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标注】：王蒙是元代名家是真的，不过拍卖的两幅画作是作者君杜撰的～

    第36章 真心话

    22世纪的华国，对于文化的传承越来越重视，因为国家变强了，人民生活水平都上去了，不愁吃穿之后，自然也有空暇去学学别的东西。不过有些本事不是你想学，想学就能学会的。起码在书画篆刻这种传统文化领域，没有几十年的熏陶，想要拿得出手几乎不可能。毕竟这不是古代，那时如果走科举这条路线，从小就要拿毛笔。

    所以，当围观群众看到朱鑫拿着毛笔在宣纸上画出刚刚谢霖捐赠的《北山草堂图》时，他们的嘴巴都不自觉地长大了。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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