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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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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君一生 作者:谦少

    第 20 章

    许君一生 作者:谦少

    第 20 章

    李祝融最近开始忙了。

    我的手机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研究所里的那些人的电话我都想不起来,我记得沈宛宜的电话,用别墅里的电话打给她,她正在忙几个案子,用她自己的话说:“我现在忙得连自己姓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不想打给小幺,因为他会着急。

    林佑栖倒是清闲,接电话的时候,旁边很安静。我问他“c城天气怎么样?”

    “好得很哪~”他拖着长音,惬意地回答。说完了,咕咚咕咚喝水。他为了减少吸烟对身体的损害,常年喝一种可以补充维生素的小麦汁。

    想也知道,春天的c城会是怎么样的。

    呆在c城的时候,我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也会这么想念我那间并不宽敞的办公室,想念在院子里的桂花树,和窗台上跳动的阳光。

    “怎么?那混蛋对你不好?”佑栖大概是坐着把脚翘在了办公桌上,惬意地叹息了一声:“不爽你就揍他嘛,你刚刚动过大手术,他难道还能还手?”

    我无奈:“揍不到。”

    “早让你去体育部学跆拳道了,”佑栖恨铁不成钢地数落我:“你看我班里那几个学了跆拳道的男生,一个个牛高马大又耐,多好!”

    学校里的医学班,男生大多弱得跟**仔一样,每次上解剖课,搬尸体都是个重活,林佑栖于是选了几个高大的男生,送去体育部学了半学期的跆拳道,回来之后,就成了他御用的“搬尸小分队”,他还把那支小分队借给别的班去用,两百一次,没钱免谈。

    “不说这个了。你最近去看过小幺没……”

    “要不怎么说你天生的保姆命呢?那货活得比你好多了,你什么闲心?”佑栖淡淡地说:“倒是沈宛宜最近有点事,俞铮的母亲查出了胆结石,住在附一医院,沈宛宜每天都是两头跑,我已经半个月没看到她回自己家了……”

    和林佑栖随便聊了一会儿,就到了半上午,我不想吃东西,就没动早餐,喝了杯酸,发了一个小时的呆。

    快吃午饭的时候,袁海来了。

    李祝融让袁海做的事,大部分还没有涉及到企业核心,都是让他处理一些私事,小到给李貅买玩具,大到办李老爷子的八十大寿。这私事其中就包括监督我。

    算算又是历三月十一了,李老爷子是十三的生日。我之所以记这个日子记这么清楚,是因为当年我从r大退学的时候正好是历三月十四,李老爷子刚做完七十大寿。我和李祝融的事被他爷爷发现的时候,正好是三月十一,他让李祝融带我回李家大宅,然后摊牌。

    袁海提了些红彤彤的东西过来,直接交给了保姆,我问他是什么,他说是郑野狐他妈送来的马来西亚血燕窝,李祝融送一半去李家大宅给李老爷子,剩下的都提到了这里,让保姆每天给我炖一盅。

    我对这些寡淡无味的补品向来没什么好感,在c城,刚出院的时候,李祝融弄了奇奇怪怪的东西逼着我吃,也没见身体好到哪里去。

    趁着李祝融还没回来,我把袁海叫到了书房。

    “我想出门一趟。”我直截了当地和他说:“三月十五我要回c城,我只要两天就行。”

    那时候李祝融应该在李家大宅给李老爷子做寿,以前郑野狐的爷爷做大寿就是连做三天,很是热闹,他们这些退休了的人不用忌讳什么。

    “不行。”袁海脸上表情纹丝不动:“他不让你离开北京。”

    “就一天也行。”我恳求他:“你不说,保姆不说,没人会发现。”

    “保姆不可能不说。她是李家出来的人,威逼利诱都没用。”袁海淡然地陈述完了理由,说:“我不想冒这个险。”

    我张了张嘴,想要再说点什么,但却已经无话可说。

    呆在李祝融身边的人,一般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学会并顺从了他的价值观,另一个结果就是圆润地从他身边滚开。

    袁海显然是前者。

    对这个结果我并不是很意外,但是,当我站起来,准备走的时候,袁海在我背后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他说?有些事本来没有这么复杂的。”

    事实证明,袁海错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和李祝融说这件事,我说:“我想回一趟c城。”

    他转过脸来看着我。

    他是真正的凤眼,眼尾上挑,墨蓝色眼睛,一般的情况,他只要这样安静地看着一个人,就足以让那个人乱了阵脚。

    我抿着唇,垂着眼睛看桌上的纹路,等着他说话。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把那盅炖燕窝往我面前一推:“你先把这个吃了。”

    我咬着牙吃那盅燕窝,他已经吃完了饭,双手十指交叉,支着下巴,眯着眼睛看我。

    “很难吃?”

    “……还好。”

    他忽然伸出手来,我本能地闪躲,没躲开,他没想到我会躲,眼神暗了一下。

    “这里……”他在我眉心按了一下,我疑问地看着他,他翘起了唇角,解释道:“你皱着眉头。”

    我都没察觉到,原来我一直是皱着眉头的。

    我对这样的他并不陌生。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甚至直到我从r大退学之前,他对我,其实都很好。

    要不然,像郑野狐那种外表具有疯癫般热情内心却比谁都凉薄的人,也不会对我这样上心。

    我其实很明白,我在他心里的分量。

    只是,人总是不容易满足的。有了这样,还想要那样,有了喜欢,就想要爱。

    我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可以不顾一切地站出来,而你不可以?

    为什么我自己枯木死灰地过了十年,你却可以结婚生子?你和那个女人结婚生子的时候,在你心里,我又被放置在什么地方呢?我们曾经有那么大把大把的时间,我等着你,一直等着你,一直等到我自己都不敢再等下去了……

    而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然而此时一切都过去了。

    当年那两个小心翼翼地在一起的少年,他们脆弱得像一折就断的芦苇,但是他们相爱。他们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在一起,但是他们相爱。

    他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满足的,他周末r大补课,只放半天假,却也要坐半个小时的车赶过去见他,哪怕坐在一起吃一顿饭,哪怕是说几句话,都是好的。因为他,连去那里的公交车都比从那里回来的公交车显得可爱。

    那时候的许煦,大概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却只能相对无言。

    现在的许煦和李祝融,坐在光明灿烂的房间里,没有路人的侧目,没有风言风语,没有那个像乌云一样横亘在我们头上的李老爷子,我们都不再是任凭别人摆布、除了爱情一无所有的少年。

    当年阻挡我们的那些事,都不存在了。

    这是最好的季节,最好的房子,最好的夜晚。

    然而我们却不能在一起了。

    世界上最可笑的事,莫过于此

    “不行。”他坐在漂亮的欧式沙发里,身上藏青色西装越发衬得他皮肤像瓷一样白。

    早就料到的答案。

    “我三月十五必须回去。”我垂着眼睛,看着地毯上漂亮的花纹:“那天是我爸的生日,他六十岁。”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把眼睛抬起来。”他忽然说道。

    我抬起眼睛,看着他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他的袖扣似乎是蓝宝石的。

    然后那只手忽然离开了扶手,有影当头罩下来,他背着光站在我面前,专注地看着我。

    “老师为什么不邀请我和你一起去呢?”

    我简直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说了什么。

    我扶着扶手,想要站起来,却被他按住了肩膀,修长手指从我颈侧一直划上来,我脊背上有点发凉,侧着身想躲开,被他捏住了下巴,把我脸扳了起来,墨蓝色眼睛一直看到我眼底:“老师,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不……不行。”我艰难地说完,用手推他,被他捏住手腕。他的神色似乎有点悲哀。

    “为什么不行呢?”他皱着细长的眉毛,抿着唇,他身上似乎背负着沉重的东西,而我甚至不敢问他,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我了。你父母不愿意见你,我可以把他们弄到北京来,让他们住在这里……”他似乎在陈述一个光明美好的未来,连嘴角都渐渐翘起来:“老师,你还在怕什么呢?”

    “不行!”我瞪着他:“你不能这样做!你疯了吗?他们是人,不是东西!你也想把他们关起来吗!”

    “为什么不能?”他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单纯”眼神看着我:“这个世界上的事,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他们现在不能接受你,要是把他们关在北京,和你相处久了,总会软化的……”

    “啪”的一声脆响,连我自己的脸颊上都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痛。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是因为我觉得受到了羞辱。

    他白皙的皮肤上,坟起几道鲜红的指痕,在那样完美的侧面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脸被扇得偏向一边,几缕头发垂下来,让他显得无比哀伤。

    我听见自己发着抖的声音,我颤抖着问他:“你……你也是这样想我的吗?只要关着,关久了,总会软化……”

    他笑了起来。

    薄薄的嘴唇翘起来,因为被咬破的嘴角而红得刺目,他笑着偏过脸来,忽然用力捏住了我的下巴,狠狠地吻我。

    带着血腥味的吻,强势得让人窒息,他几乎是在啃咬我的下唇,我嘴角忽然疼了一下,大概是被他咬破了,不知道是我的血还是他的血,让我口腔里充满了铁锈味……

    我听见他冷冷的声音,与我记忆里那个虽然跋扈却会弯着眼睛对我笑的少年相去千里,他冷笑着说:“这个社会上,能力就是唯一的道理!老师,你还不承认吗?你爱我爱得无可救药,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呢?除了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在作祟。是,我当年没有和你一起跟我爷爷斗争到底、然后看着你被打断腿,扔回c城。是我害你从r大退学,是我找了女人生了儿子,那又怎样呢?现在我们可以在一起了,还有谁敢和我说一个不字?还有谁能拿你来威胁我?你要恨我也好,你要缩在你的壳里也好,但是你现在就是和我李祝融在一起,你就是我的!这是天王老子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十年来,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

    我瘫在沙发里,因为缺氧而眼花着,我知道他正在看着我,他的眼神像是有温度一样,让我心脏都抽疼起来。

    我说不出话,我也没什么什么话要和他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眼神软化了下来。像是收起了爪子的猛虎,有着比猫还柔软的脚掌。

    他俯身下来,伸手着我颈侧,在我耳边轻声说话。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委屈,就像他还是十年前那个跋扈却爱在我面前耍赖的少年一样,他说:“老师,你知道吗,今天是你第一次打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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