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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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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 作者:欧阳墨心

    第136节

    十余根银针零落插在布袋之中,泛出点点银光。

    “白玉堂……金校尉……”

    号称江湖上最爱臭美、最喜洁净的黑妖狐,就这般慢慢软下身形,跪倒在一堆焦臭尸块旁侧,身形剧颤难休。

    火光摇曳,牢深无风。

    密封到顶的石牢之中,头缠绷带的赵虎端着一个装了几个干巴窝头的破陶碗,看着老房内的几人,一脸惆怅。

    “包大人,吃点东西吧……”

    直直坐在石床上的闭目养神的包大人睁眼看了赵虎一眼,摇头:“不必。”

    “公孙先生,您吃点……”赵虎望向坐在另一边的公孙先生。

    公孙策摇了摇头。

    “展大人,您……”赵虎又看向盘膝坐地运功疗伤的红衣护卫。

    “展某不饿。”展昭轻声道。

    赵虎长叹一口气,望了一眼半躺在草垛上,胸前缠满绷带的张龙:“张大哥,您吃一点吧。”

    “你自己吃吧……”张龙有气无力道。

    “俺也吃不下去啊……”赵虎哭丧着脸,放下陶碗,一屁股坐在了张龙身边。

    包大人睁眼,看了牢中几人一眼,轻叹一口气道,“莫要如此颓废,既然春敏与王朝、马汉已然逃出,待他们与裴家庄众英雄汇合后,我们定有生机。”

    “可是王大哥、马大哥护着颜大人逃走的时候,都受了伤,也不知……都是那个雨墨,不对,都是那个冰羽,若不是他破了白少侠的机关,又引人前来,我们怎会、怎会……”赵虎狠狠一砸地面。

    “有人来了。”阖目的展昭突然睁开双眼,低声道。

    众人立时收声,竖耳静听。

    “哒、哒、哒”

    清晰脚步声带着隐隐的回音从石道中传来,只见一人慢慢从石牢前方的通道中走出,站在牢房铁栏之前。

    灯火幽暗,隐约能看清此人一身长袍广袖,长目斜挑。

    “黑妖狐智化?”公孙先生眉头一皱,起身上前,“你来作甚?”

    智化一张面孔在灯火照耀下忽明忽暗,慢慢出声道:“诸位……可还好?”

    声音低沉暗哑,仿若重症伤寒一般。

    公孙先生一怔,上下一打量智化,探出一根手指在智化眼前一晃,微微提声:“你是来看我等的笑话吗?”

    你可是一人前来?说话可安全?

    智化隐在黑暗中的长目精光一闪,也提起声音:“在下是奉王爷之命,前来探望包大人。”

    说着,智化暗暗竖起一根手指,微微摇了摇,又向四周一环。

    此处四面皆有人监视!

    公孙先生眸光一黯,暗叹一口气,口气却愈发激烈起来:“可笑之极,襄阳王口口声声说要礼贤下士,却将包大人囚禁在这不见天日的牢房之中!这若是传了出去,恐怕要失了人心吧!”

    “公孙先生不必担忧!”智化发出阵阵冷笑,“此处乃是绝密之地,包大人在此地居住的消息永远也传不出去!”

    “天下哪有什么绝密之地!王爷这岂不是自欺欺人?!”公孙先生微微压低嗓音。

    “哈哈哈哈!”智化大笑出声,“当然有!这冲霄楼的地牢,就是天底下最秘密、最安全之地,包大人只管安心住下,待王爷登基之时,定会接包大人回朝!”

    冲霄楼!

    这三个字一出,众人顿时一惊,皆是一脸惊诧看向门口的黑妖狐。

    “怎么?知道你们在冲霄楼很吃惊?还有更令人吃惊的呢!”智化抬脚上前一步,这一步,令智化一直隐在阴暗之中的面容暴露在了火光之下。

    纵使沉稳如公孙策,此时见到智化面色,也是不由一惊。

    面色苍白,双目红肿,眉宇之间,隐隐散出悲恸之色。

    “王爷今日发出告示,说要在冲霄楼杀一只猫妖,你们猜猜,这只猫妖是谁?”智化的声音中隐隐带出笑意,可在众人的眼前,智化脸上那抹假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什么猫妖?!”包大人豁然起身,厉声喝道。

    智化看了一眼包大人,将目光移向慢慢站起身的展昭,继续道:“有人听到这个消息,就不自量力来救这只猫妖,可惜,技不如人——”

    智化扯起笑脸说着,可说到最后,双唇微微发抖,竟是连最后一丝笑意都无法维持。

    一股不可言喻的不详预感慢慢笼罩整座地牢。

    包大人、张龙、赵虎,还有展昭,齐齐聚到了公孙先生身侧,直面智化。

    “你刚刚说什么?”展昭黑眸直直盯着智化,凝声问道。

    智化定定回望,红肿长目之中,隐隐泛出水光。

    长袖一抖,智化抬起手臂,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了展昭。

    展昭眉头深锁,低头看了那布包半晌,才抬手接过,却愣在那里,没有下一步动作。

    公孙先生看了一眼展昭,吸了一口气,从展昭手中接过布包,翻开布皮。

    一根散出焦臭味的金索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啊!”赵虎掩口惊呼,张龙目瞪口呆。

    包大人虎目崩裂:“这、这不是白少侠的……”

    公孙先生手臂微微发抖,凤眼猛然抬起,瞪向展昭。

    展昭眸光剧缩,面色白得可怕,死死盯着那金索片刻,突然,一探手抓起捆龙索,激声道:“不可能!白兄为人机谨,武艺高强,深谙八卦五行之术——”

    “吧嗒”

    一个微小的声音打断了展昭。

    就在展昭提起捆龙索之时,卷在捆龙索中的一个小小的焦黑布袋滑到了地上,啪一下摔开,露出插在布袋上的几根银针。

    死一般的沉寂。

    “不、不可能……”公孙先生踉跄后退,慢慢摇头,“银针……金校尉……”

    包大人身形剧烈一晃,张龙呆滞,赵虎扑通坐地,唯有展昭,依然静静站在那里,身形笔直得犹如一张石板。

    “陷空岛锦毛鼠白玉堂,开封府从六品校尉金虔,”智化站在那里,声线嗡嗡,隐透鼻音,“闯冲霄楼,入铜网阵,被万只火弩穿心而死,身碎成泥,焚毁难辨,唯留这两件东西……”

    “扑通!”

    公孙先生颓然坐地,包大人身形一仰,险些翻到,幸被张龙一把扶住。

    “白五爷……金校尉……啊啊啊……”赵虎俯身趴地,泣不成声。

    智化定定看着众人,慢慢后退一步,将面容隐在阴影之下,将颤抖难休的双手插回双袖:“在下此来,就是要警告你们,莫要忤逆王爷,否则,这二人就是榜样。”

    言罢,便迅速转身,急速回走。

    “回去告诉襄阳王,有展昭在一日,他就休想伤包大人一根头发!”

    一道清朗嗓音从智化背后传出。

    智化猛然回头,震惊回望。

    但见跳跃火光之下,展昭身形笔直,红衣胜火,黑烁双眸晶亮如电,稳若泰山。

    智化口齿张合几次,最终点头道:“在下定会告知王爷!”

    展昭微微颔首,目送智化离开后,转身将公孙先生扶起,将一直攥在手中的捆龙索放在公孙先生手中,定声道:“公孙先生,我等身处狼穴,切不可因此乱了心神。”

    公孙策双手托着捆龙索,一脸震惊看着眼前毫无异状的红衣护卫:“展、展护卫?”

    “大人,”红衣青年上前,扶着包大人落座石床,“大人还有大事未成,不可因此事乱了阵脚,还请大人节哀。”

    “展护卫……”包大人好似看见什么鬼怪一般,直勾勾望着一脸平静的展昭。

    “张龙、赵虎,此时并非痛哭之时。”展昭又望向两大校尉,“保护大人,莫要让贼人钻了空子!”

    “……是、是。”张龙愣愣回道。

    “展大人……您……您怎么……”满脸泪水的赵虎爬起身,呆呆问道。

    “展某怎么了?”展昭回首问道。

    俊颜如玉,眸光清澈,俊逸青年一身清凛之气,宛若刚刚被千年冰川之水淋过一般。

    一阵诡异沉默。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展昭慢慢转身,定定站在那里片刻,然后,迈步走到刚才金虔布袋跌落之处,撩袍盘膝坐下,一根一根捡起银针,拽出一截内衫衣摆,细细擦拭。

    “滴答!”

    一滴殷红液体滴在了银针之上,顺着针身慢慢滑下,跌落地面。

    “展护卫!”

    “展大人!”

    包大人、公孙先生、张龙、赵虎面色豁然大变,惊声大叫,同时起身冲到了展昭身边。

    擦拭银针的修长手指顿了顿,然后,依然仔仔细细摩挲针身。

    “滴答、滴答!”

    刺目赤红的液体持续不断跌落,触目惊心。

    “展、展护卫……”包大人虎目含泪,声音哽咽。

    公孙先生一把拽住展昭手臂,想未其诊脉,可却被展昭微微一抖,用内力给震开了。

    “展昭没事的……”清俊青年轻声道,“展某只是想帮金虔擦一擦银针……”

    “展大人,你还说您没事,您、您……”赵虎满脸泪流。

    “您都……都……”张龙红眼涌泪。

    展昭慢慢抬头,静静看着众人。

    晃动火光之下,展昭苍白容颜若皎月之光凝聚而成,一触即碎。清亮黑眸之中,慢慢渗出血色,那血色越聚越浓,越聚越重,渐渐溢满眼眶,最后凝成一滴血泪,脱眶而出。

    一滴,两滴——三滴、四滴!

    那赤色泪水越涌越多、越滴越快,就好似要将心中精血流尽一般,连绵不断砸在展昭手中银针之上。

    “只是,好像擦不干净了……”展昭低头,定定看着手中染血银针,苦涩一笑,“展某……真是没用……”

    一道黑红血浆顺着薄唇溢出,笔直身形剧烈一抖,轰然倒地。

    众人顿时肝胆俱裂,忙七手八脚将展昭抬起,放到石床之上,让公孙先生为其诊脉。

    半晌之后。

    “如何?”包大人看着收回手指的公孙先生,急声问道。

    “悲入肝脾,殇摧心肺,加之之前剧催内力早成的内伤尚未痊愈……”公孙先生面色青白,声线微颤,“只怕凶多吉少……”

    包大人心神剧震,跌坐一旁。

    “公孙先生!”赵虎突然大喊。

    “怎么了?”公孙策急忙上前。

    “你看!展大人、展大人好像……”赵虎指着不省人事的展昭,颤声道,“好像是在笑……”

    众人定眼一看,只见展昭面色平静,眼角血泪已停,唇角轻轻勾起,竟真是面带喜色。

    “展大人不会是回光返照吧……”张龙哭道。

    公孙先生神色紧绷,死死盯着展昭,突然,但见展昭薄唇蠕动开启,好似在说什么。

    “展大人,您说什么?”赵虎急忙俯身凑到展昭耳边。

    少顷,赵虎慢慢直起身,愣愣望向众人。

    “展护卫说什么?!”公孙策急声问道。

    “展大人说的是……”赵虎眼泪唰得一下冒了出来,“说、说……当里个当、当里个当……”

    赵虎已经哭得说不下去。

    “这是、是金校尉在西华县说的评书……”张龙哭腔补上了后半句。

    公孙先生、包大人瞳孔同时一缩,面色大恸,竟是不忍再看那红衣护卫。

    而在静静卧在石床上的青年,嘴角勾出微微笑意,犹若春风拂面,细碎声音轻轻飘出:“当……里个当……”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折扇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夸一夸这个江湖南侠御猫展昭呀……”

    耳熟的嗓音从远处传来,引着自己脚步慢慢前行。

    烟光薄散,视线渐明。

    一片绯色桃花铺展眼前,延绵成海,暖风浮动,扬起无数粉瓣,纷纷落落,犹如花雨。

    抬手拨开遮眼花枝,花海深处,隐隐看到两道人影。

    脚步渐急,心跳如鼓,眼前人影愈来愈近,耳边声线愈来愈晰。

    “敢问那个展南侠啊,他究竟好在哪?他是英俊、潇洒、武艺高强、好比一朵花。”

    一阵疾风骤起,花雨纷乱,乱遮人眼。

    慌乱扫开舞动桃瓣,眼前豁然开朗。

    一盘石桌,三个石凳,落在桃花林海中央。

    一人白衣如雪,一人灰衣消瘦,围坐在石桌两侧。

    “哈哈哈哈,小金子,你这段子编的不错!”白衣人翘着二郎腿,拍着玉骨扇,爽声大笑,忽然,白衣人一回头,看向自己,“猫儿,你来听听,是不是不错?”

    华美俊颜,桃花双眸,笑意肆意,傲视江湖。

    白兄……

    眼眶微微一热,足下加紧步伐,疾步上前。

    “那是自然!咱编的段子,那自然是最顺口最畅销最赚钱最受欢迎的!当然也是展大人最喜欢的!”灰衣人转向自己,“你说是不是啊,展大人?”

    桃瓣轻盈,暖香飘动,细长发丝随风轻舞,弯弯细眼熠熠生辉,那明亮笑脸,就好似夏日艳阳,灼热人心。

    眼前水雾熏融,漫漫泛出血光……

    对……

    是展某……

    最喜欢的……

    最……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终于!终于!!

    把这一回写出来了!

    墨墨想写这一回已经好今年了啊

    飙泪中

    这可是全书最虐的一章了

    太不容易了

    什么?不够虐?

    好吧,墨墨其实是写搞笑文的

    这种程度对墨墨来说,是最高虐了

    阿门。

    那么,现在,觉得虐的筒子们

    谁更虐呢?

    小金?小白?还是猫儿?

    摸下巴,嗯……

    好吧,最后还是投猫儿一票吧,摸摸

    好啦,现在大家最关心的问题是,小白死没死?

    为毛没人关心小金啊喂,也许小金也会死呢?

    (好吧,果然没人相信狗屎运的女主会挂……画圈圈……

    墨墨说过啦,主角们都会活蹦乱跳的

    但是,小白不是主角

    (详见,主配角名单)

    咩哈哈哈哈哈

    所以,到底是怎样呢?

    那么,先揭晓我下一回的标题吧

    “冲霄一役风云起,世间再无白玉堂”

    怎么样?

    有没有觉得呼吸停滞?

    咩哈哈哈哈哈

    虐到了没?

    星星眼期待闪动……

    (被拍飞被狂揍被扔臭鸡蛋……

    好啦好啦,可能咱还能改一下标题的(55555……捂脸逃走……

    ps:评书的那一段是墨墨很久以前就想写的梗啊

    还记得评书吗,筒子们

    咩哈哈哈哈,当时看的时候很开心的

    那么,现在看的时候,是不是有点虐捏

    咩哈哈哈哈哈(叉腰笑——被踹飞……

    ☆、第五回 神器逆天绝境生 二探冲霄喜相逢

    银月如盘霜芒冷,山森绵幽凄音鸣。

    襄阳城郊外二十里,山脉连绵,树林幽邃,藤蔓纵横,密枝遮月,杳无人迹。

    一丛幽暗林之间,隐隐透出微弱火光,焦色焰舌犹如火蝶,翩舞飘飞,燃尽坠落,归于寂灭。

    低低哭泣之声随着那火光或起或落,或明或暗。

    “五弟,你死的好惨啊……”

    “五弟啊五弟,想不到为兄竟连你的尸骨都保不全啊啊啊——”

    “苍天无眼啊!白五爷和金校尉那么好的人,竟然死无全尸啊啊啊!”

    黑森之中,七道人影围跪一圈,白色纸钱燃火飞舞,哭声阵阵凄凉无限。

    纸灰纷飞,火光飘摇,映照烧纸人的面孔之上,但见左侧四人,一人德高望重,一人头扎高髻,一人豆眼八字胡,一人满脸络腮,皆是泪流满面,正是陷空岛四鼠,卢方、韩彰,蒋平和徐庆。

    而在另一侧,则是一位形容清隽,头缠渗血绷带的书生,双目含泪,双膝跪地,定定看着身侧两人一张一张烧着纸钱。那二人,皆是身缠绷带,动作微僵,显然是有伤在身,可不正是颜查散、王朝、马汉三人。

    而被这七人围在中央的,却并非牌位,也非墓碑,而是一个漆黑色的陶坛。

    在这荒郊野外,七人对着一个陶坛哭号,尤显得诡异万分。

    “金校尉,白少侠,我们……我们一定要为你们报仇!”王朝一边烧纸,一边哭道。

    “就算报了仇又怎样,五弟再也回不来了啊!五弟——呜呜呜……”徐庆一抖胡子上的泪珠,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是啊,就算报了仇,他们也回不来了……”颜查慢慢抬头,看向浩渺夜空。

    一轮皎月高悬天际,明洁月光将墨空流云映得仿若一丝一丝的白绸银练,蜿蜒夜空,延绵远去。

    “想不到头七之日,竟是如此一个好天气……”,一滴清泪划过清隽书生眼角,“是为了送白兄和金校尉上路吗……”

    话音未落,就见那银色流云突然开始发亮,好似被注入烈日骄阳之色,不过眨眼之间,便一片灼白刺目,将月光衬得黯然失色。

    “那是什么?”颜查散豁然起身,惊呼道。

    众人抬眼望去,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那漫天流云银璀光璨,犹如旋碎漫天星斗,扭转银河,烁光流转旋飞,星影天动,最终竟形成一个华光万丈的虚空银旋。

    “劈啪!”

    一道惊雷从光旋中闪出,携着一簇烈焰窜出天际,紧接着,两道金色光柱从银灿华旋中破光而出,携着周身溢彩流光,直直向向幽林深处坠去。

    “看方向,应该是树林中央那处水塘!”韩彰提声呼道。

    “走!去看看!”

    黑林中央,一处幽静山泉水池,此时却是光芒大盛,池面飞射万道金光,映照半空两道光柱之芒,耀耀夺目。

    波光粼粼灿闪,湖光反射金光渐渐弱下,两柱金光慢慢幻化变形,最终竟变为两个人形。

    突然,那金光倏然一灭,悬空两道人影猝然失控,直线坠落湖中,“噗通、噗通”两声砸起两朵银色水花。

    “噗哇,咳咳!救命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之后,两只手臂钻出水面,一顿乱抓乱挠胡乱扑腾,拍得水花乱飙,时不时还有一个脑袋冒出水面,吐出一束喷泉,外加喊上两声:“救命,咱——不会游泳……咳咳——”

    而在旁侧水面,咕嘟嘟冒出一团水泡,忽然“哗啦”一声,一道人影从水中窜了出来。

    皎光洒落,莹透水珠飞溅,滴滴萦转银光,清澈水流顺着黑亮发丝滑下,显出一张华美面容,剑眉飞鬓,面如冠玉,桃花眼眸中流光灿灿——可不正是白玉堂。

    “这……这是……”白玉堂环视一周,震惊非常,再一垂眼,看见近在尺咫挣扎在水塘里的某人,忙探手将其从水塘里拽了出来。

    “莫慌,水不深,只到腰。”

    “噗呸呸,咳咳……”被揪出水面的某人站定身形,一阵剧烈干咳,“呛、呛死咱了……”

    “小金子!”白玉堂急忙问道,“没事吧?!”

    “没、没事!”金虔一抹脸皮上的水珠,睁眼一看,顿时呆若木鸡,“这、这这怎么回事啊啊啊?!”

    尖叫声惊飞夜鸟冲天。

    二人站在水塘之中,一个桃眸圆瞪,一个细眼暴突,好似两个电线杆子一般,浑身僵硬看着四周。

    月明风静,山林幽深,池水盈盈,好一派心旷神怡的世外桃源之景——个屁啦!

    “这、这是哪儿?咱们不是在冲霄楼铜网阵里面吗?”金虔抱着脑袋一脸惊恐。

    “见鬼了……”白玉堂的震惊不亚于金虔,修长手指梳过滴水发际,一双湿润长睫眨了又眨,最后一探手,捏住脸蛋,狠力一扯——

    “咩啊啊啊!疼死了!白五爷你做什么?!”金虔一阵鬼哭狼嚎。

    “会疼,不是做梦啊……”白玉堂淡定收回捏住金虔面皮的手指。

    金虔一脸幽怨捧着脸颊瞪着白玉堂,然后,在手碰到脸皮的时候,又是一惊:“诶?不肿了?!”

    “什么?”白玉堂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怪异之处。

    之前金虔被马蜂叮肿的两个脸蛋竟是已经恢复如初。

    太诡异了!

    二人站在水塘之中,面面相觑,然后,同时——

    “阿嚏!”

    “好冷,先上岸吧……”金虔打了个哆嗦。

    白玉堂皱眉点了点头,一手拉住金虔,另一手摸索着走到岸边,双臂一撑爬上岸,回身向金虔递出一只手:“小金子,过来。”

    而金虔,则是在白玉堂出水的那一刻,就傻了。

    月华流银,白玉堂一身薄如蝉翼的雪衣,随着身体一点一点脱离水面,便一寸一寸紧紧贴在躯干之上,透出脂玉一般的肌肤,勾勒显出紧绷背肌、紧致腰线、修长双腿……

    尤其在白玉堂一转身之后——

    那一缕缕如墨发丝,妖娆覆在白玉堂半身之上,晶莹透明的水滴顺着发尖落下,若隐若现显出白玉堂胸前……胸前……

    咱的耶稣天神!这是梦吧!这果然是做梦吧!

    “咕咚!”金虔艰难咽下一大口口水。

    “小金子?”白玉堂一怔,顺着金虔目光朝自己身上一看,顿时双目迸裂,变调惊叫,“怎么回事?!五爷我的衣服呢?怎么只剩了一身亵衣?!”

    再抬眼一看金虔,双眼放光,口齿半张,还有一丝口水顺着嘴丫滑了下来。

    白玉堂一张俊脸瞬时涨的通红,双臂速横胸前,几乎是扯着嗓子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上来!”

    这一嗓子,立时将被美色所迷的某人给吼醒了,金虔打了一个哆嗦,急忙转移视线,手脚并用爬上岸:“阿嚏、阿嚏!有没有搞错,怎么这么冷——”

    “嘶!”

    对面之人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让金虔头皮一麻。

    抬眼一看,只见白玉堂桃花眼爆睁,也好巧不巧死死瞪着自己的——上半身……

    金虔心头剧跳,一股十分不详的预感扑面而来,慢慢低头,定眼一看,顿时,只觉脑袋被人抡起大棒狠狠敲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自己身上,竟然也只剩了一套亵衣,虽然不像白玉堂的骚包纯白蚕丝亵衣那般通透,是一件颇为厚实的纯棉灰色亵衣,但重点是、重点是——

    亵衣一沾水,紧紧贴在身上,将自己胸前那裹胸布的轮廓映衬的那叫一个一清二楚……

    不、不是吧……

    金虔一格一格僵硬抬起头,望向对面。

    只见那白玉堂面色发白,连自己一身走光衣饰都顾不得了,两步走到金虔面前,死死瞪着金虔,声调明显偏高:“小金子……你、你……”

    金虔垂死挣扎双臂环胸,向白玉堂讪笑一声:“白五爷,若是咱说是因为咱胸部受伤了,您信么……”

    “你、是、女、的?!”白玉堂一声怪嚎直冲云霄。

    “果然不信啊……”金虔泪流满面。

    “怎、怎么可能……”白玉堂目光飘移,不知该着眼何处,手指扶着太阳穴,一副要昏倒的模样。一张冠玉面容涨出绯红,不过瞬间,那红晕就蔓延至耳尖脖根,立时将一直锦毛鼠熏成了一只红皮鼠。

    突然,白玉堂猛然转身,背对金虔,红着脖子吼道:“还不赶紧套件衣服!”

    “衣服不知去哪了啊……”金虔欲哭无泪。

    白玉堂身形一颤,立即宽衣解带,手忙脚乱就要脱下自己唯一一件贴身亵衣。

    “五爷、五爷!”金虔头皮发炸,赶忙制止,“您别脱了!你也只剩这一件衣服了,再脱就……”

    果奔了啊!

    白玉堂扯着衣带的手臂顿时僵住,然后,脖子上的红晕迅速蔓延至后背。

    喂喂,这种咱调戏良家妇男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啊?!

    金虔脸皮隐隐抽搐。

    “总之,白五爷,咱们先……”

    “五弟!”

    “金校尉!”

    忽然,两声大喝炸响耳边,数道人影随声从树林中飞速冲出。

    白玉堂、金虔悚然一惊,同时望去。

    奔来数人满面惊喜泪流,奔向二人。

    数目对视——然后,僵住了……

    金虔瞪着一脸惊喜瞬间变作天塌地陷的陷空四鼠、颜查散、王朝马汉七人,心中一片郁闷,唯有一词可表:大草之啊啊啊啊!

    这、这个场景,狗血味也太足了吧!

    而在对面,颜查散、张龙、赵虎三人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悲愤莫名:苍茫月光下,金虔浑身湿透,双臂紧紧抱着自己,消瘦身形瑟瑟发抖,苍白面容之上,是一双受惊含泪的双眼(金:喂喂,那是被你们吓得好伐)……

    白玉堂衣衫不整,正在宽衣解带,面色潮红,双眼放光,一脸猥琐之相……

    与此同时,在陷空岛四鼠眼中,却是另一番情形:

    自家貌若天仙的五弟衣衫湿透,透肉显身,衣衫凌乱,显然是被人撕扯拉开,满面通红,双目含愤,显然是恼羞成怒……

    而五弟身后的金虔,双臂环胸,目露凶光,嘴角似乎还隐隐带着残酷笑意(金:喂喂,那是脸皮抽筋好伐……),虎视眈眈,意图不轨!

    “金虔,你想对我家五弟做什么?!”

    “白玉堂,你想对金校尉做什么?!”

    两声怒吼同时从徐庆和王朝的口中喊出,划破长空……

    篝火暖燃,簇焰晃金。

    金虔裹着颜查散的外袍坐在火堆旁,一脸状况外瞅着对面披着卢方外衫的某鼠科动物同样一脸莫名被自家四个哥哥各种上下其手。

    卢方一只手摸着白玉堂头顶,另一只手频频抹泪:“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韩彰举着一个火把,围着白玉堂团团乱转,从各个方向观察白玉堂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喜极而泣:“有影子,有影子,五弟果然还活着!”

    徐庆则是将白玉堂全身上下都捏了个遍,一抖胡子上的泪珠子:“太好了,五弟身上的肉还在!”

    唯有蒋平还算平静,用手背贴了贴白玉堂脖颈动脉,摸着小胡子喃喃道:“是热的……”

    这陷空四鼠是魔怔了吗?

    一肚子纳闷的金虔正想着,忽觉背后一个激灵,一转眼,发现坐在自己旁侧的王朝和马汉二人也是四眼放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你、你们想干嘛?”

    金虔不觉裹紧了衣服。

    “金校尉,你没死,太好了……”马汉抹泪。

    “金虔没死、金虔没死……”王朝哽咽。

    第136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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