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节
[展昭]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 作者:欧阳墨心
第51节
展昭撩袍一跪,抱拳道:“启禀圣上,此两人确有入宫盗宝的本事,但此时并无实证……”
“何需实证?!”庞太师尖声道,“如今太后身中奇毒,危在旦夕,唯一希望便是青龙珠,此时此刻,凡是有嫌疑之人都应捉拿归案以便追查青龙珠下落才是上策。”
“庞太师所言差矣!”包大人上前一步道,“此时无凭无证,怎可随便抓人,如此乱来,将置国法于何地?”
庞太师一挑眉,厉声道:“难道置太后安危于不顾?”
“好了!”仁宗沉声一喝,扶着额头道,“包拯听旨,朕命你在……公孙先生,太后的毒还能拖几日?”
“启禀圣上,不出十日。”公孙先生赶忙答道。
仁宗脸色更白,继续道:“包拯,朕就命开封府在七日之内擒那二人归案,寻回青龙珠,若有延误,立斩不赦!”
“臣——接旨!”包大人只得屈身跪地接旨,展昭、金虔、公孙先生也同时跪地。
那庞太师嘴角一勾,三角眼滴溜溜一转,突然又上前道:“启禀圣上,臣有本上奏。”
仁宗看了一眼庞太师,微微阂眼,无力道:“太师还有何话说?”
庞太师扫帚眉一挑:“臣听说展护卫与那两名江湖肖小私交甚深,臣是怕有人因私……”说到这,有意顿了顿,眼角瞥了一眼展昭,又道,“臣愿保举一人,助展护卫一臂之力,以便早日寻回青龙珠,解太后之毒。”
开封府一众一听,顿时心中一凛。
金虔暗叫不妙,心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老螃蟹能好心推荐人来帮手?屁!定是找人来找茬、扯后腿的!老包,这可千万不能让老螃蟹得逞啊!
刚想到这,就听包大人提声道:“皇上,寻青龙珠一事开封府上下定当竭尽全力,就不必劳烦太师费心……”
“皇上!”庞太师突然插言道,“寻珠一事时间紧迫,事关重大,多个人手就多分助力,臣乃是为太后着想,只望能早一日寻回青龙珠,助太后早一日康复!”
包大人刚想开口,却被仁宗打断:“太师所言也有几分道理,不知太师要保举何人?”
“禁军副指挥使黄干。”
此话一出,金虔就听身侧的袁指挥使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听仁宗道:“黄干?也好,就他吧。”
庞太师立即下跪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仁宗点点头,神色疲惫道:“诸位爱卿都跪安吧,朕还要回宫去看看太后……”说罢,就匆匆离去。
跪在地上的众人一一起身,面色都有些阴沉,除了庞太师,一起身就晃晃悠悠走到包大人身侧道:“包大人,黄指挥使可是圣上钦点之人,你们开封府可要多多关照啊。”
包大人抱拳:“庞太师尽可放心。”
庞太师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开封府一众也随后步出星轸楼。
刚走了两步,就见袁指挥使小跑上前,拉住展昭道:“展大人,那黄干为人刚愎自用,睚眦必报,您……要多加留意才好。”
展昭闻言一愣,随即会意点了点头。
金虔一旁听得清楚,不由开口问道:“此人是何来历,竟能劳庞太师保举?”
袁指挥使叹气道:“听说此人的舅妈是庞太师的远亲……”
金虔暗翻一个白眼:“了解、了解!”
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裙带关系啊!
众人匆匆回至府衙,直奔花厅,并召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厅外待命。
一入座,包大人就直奔主题:“展护卫,星轸楼一事你认为是何人所为?”
展昭抱拳:“大人,看偷盗之技艺手法,的确像是一枝梅或百花公子所为,但是属下寻遍星轸楼上下,却未能发现他二人常用的白粉梅花标记,所以,属下也不敢确定。”
包大人皱眉,又转向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太后所中之毒,你如何看法?”
“大人,太后所中之毒实在是学生平生闻所未闻,毒性奇特,脉相怪异,学生和太医院众医官研商后皆以为只有青龙珠为解毒之选。”
包大人长叹一声:“只有七天时间,此案该如何入手?”
公孙先生沉吟片刻道:“大人,依学生所见,盗珠之人绝非图财,而是直奔青龙珠而来。”
“公孙先生此言何解?”
“星轸楼内珍宝无数,其中不乏价值连城之物,可这盗宝之人躲过重重守备,费劲艰辛却仅仅取走一个青龙珠,而对其它宝物不动分毫,足见此人盗宝并非图财。”
众人皆是点头赞同。
金虔更是暗暗佩服,心道:
公孙竹子果然高见,若是依咱的性子,费劲巴拉进了宝库,就算不满载而归,最起码也点拿个七件八件才够本,这偷儿见财眼不开,实属难得,难道还是个侠盗罗宾汉人物不成?
就听公孙先生继续道:“此人只盗青龙珠,怕只有一个目的——”
“公孙先生的意思是——为了解毒?”包大人问道。
公孙先生点头:“而且解得不是一般的毒,而是天下奇毒。大人不妨命全国州县探查近日是否有人身重奇毒不治,尽速上报,或许会有线索。”
包大人点头道:“此事烦劳公孙先生立即起草。”
公孙先生点头继续道,“再者,如今一枝梅和百花公子乃是第一嫌犯,不可不查,就算此二人并非盗珠之人,凭借此二人在江湖上的盗王身份,也定会听到些风声消息,所以,探寻此二人下落也是其中一法。”
包大人抚须,突然提声道:“王朝、马汉何在?!”
王朝、马汉立即推门而入,抱拳道:“属下在!”
“你二人立即安排人手去查探一枝梅和百花公子下落,若有消息,速速回报。”
“属下遵命。”
展昭看着王、马二人离去,皱眉道:“公孙先生布置缜密,但仅有七日时间,不知能否赶得及……”
公孙现身点头:“展护卫所言甚是,所以在下要也要请展护卫在江湖上放出消息,若有江湖人身中奇毒,请告知开封府,只求如此能万无一失。”
展昭抱拳:“属下遵命。”
公孙先生与包大人同时点头,对视一眼,又同时望向了金虔。
金虔只觉对面公孙先生盯着自己的眼神嗖嗖发光,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垂首道:“不公孙先生有何吩咐……”
“金校尉。”公孙先生突然提声,吓得金虔一个激灵。
“太后所中之毒,和半月前李捕头所中之毒有三分相似。”公孙先生缓缓道,然后便不再出声,只是静静看着金虔。
金虔听言顿时一惊,暗道:太后的毒和李捕头有三分相似、李捕头的毒和咱的毒弹有八分相似,换算下来,太后的毒和咱的毒岂不是有……有八点三、不、不对,是三点八……啧,反正是很相似就对了!
想到这,金虔不由浑身发冷,嘴里咕噜了半天才冒出一句:“公孙先生的意思是……”
“金校尉,你平时用的毒弹……”包大人缓声道。
金虔闻言大惊,腿脚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疾声呼道:“大、大人,太后之事与属下绝无关系,若有半字虚言,属下愿天打雷劈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大人!”突然,一个声音将金虔后半截的千余字忠心肺腑之言给惊了回去,只见展昭突然撩袍下跪,抱拳恳切提声道,“金校尉绝非是个下毒谋害他人之人!”
金虔双目圆瞪如珠瞪着展昭,半张着的嘴皮子颤了半天,愣是没挤出一声。
啧啧,猫儿大人啊,咱这刚表忠心表了一半,您老冒出来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儿啊?!
“展护卫、金校尉……”包大人黝黑面色上难得显出一点笑意,无奈摇头道,“本府只是担心若是有他人知晓这一点,会置金校尉于不利之地,所以提醒金校尉近几日在用毒弹之时多加斟。”
公孙先生叹气道:“金校尉的为人我等自然清楚,你二人不必如此。”
“诶?”金虔一脸诧异抬头,看了看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只见二人皆是一脸信任,全无半丝疑色,再看展昭,一脸恍然大悟之色,这才回过神来,不由有些感慨,赶忙垂首抱拳道,“属下多谢大人、公孙先生、展大人关心。”
包大人点头:“你二人先下去吧。”
展、金二人抱拳退下。
出了花厅大门,展昭定定望了金虔一眼,沉声道:“金校尉,那些毒弹这几日还是莫要用了。”
“属下遵命。”金虔赶忙应下。
待展昭走远,金虔才腾出手抹去满脖子的冷汗。
哎呦额滴乖乖,这公孙竹子说半句留半句的习惯实在不咋地,真能吓死个活人。不过,话说回来,那太后所中之毒,应该和咱没啥关系吧……和二师父……应该也没啥关系吧……和……啧,该不会和今个儿二位师父说得那些什么黑衣人有啥关系吧……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开封府上下是无眠无休,忙碌不堪,包括起草公文的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外出探查消息的四大校尉和展昭,还有被抓来负责往鸽子腿上绑信条、放信鸽的金虔,皆是忙得焦头烂额,废寝忘食。
好容易放完开封府的最后一只信鸽,金虔正想去小憩片刻充充电,想法还未付诸行动,又被包大人传唤至花厅,说有要事商讨。
于是,众人又匆匆忙忙赶至花厅,脚后跟还未站稳,就听门外有人传报:“庞太师,黄指挥使到——”
就见庞太师挺着圆溜溜的肚子一摇三晃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禁军卫服之人。
“包大人,老夫叨扰了。”庞太师抱拳道。
“禁军副指挥使黄干见过包大人。”庞太师身后之人也施礼道。
包大人回礼:“庞太师、黄指挥使不必多礼,请坐。”
三人同时落座,众人这才看清那黄指挥使的模样。
只见此人身形直挺,面色嫩白,宽脑门,方下巴,眼眉斜挑,大鼻方口,倒也算是五官端正,只是眉眼之间隐有戾气,让人看着总有些不大舒服。
“包大人,七日已经过去一日,青龙珠可有下落?”庞太师率先开口。
“劳太师费心。”包大人道,“可惜眼下尚无消息。”
庞太师扫帚眉一挑:“包大人,这可关系到太后的性命,马虎不得啊!”
“太师所言甚是,包拯谨记。”
“不知那一枝梅和百花公子可有下落?”
“尚无踪迹。”
庞太师冷哼一声:“包大人莫不是糊弄老夫吧!”
包大人一抬眼:“太师何出此言?”
庞太师嘴角一瞥,瞅了瞅身侧的黄干。
就听那黄干瞅了一眼展昭,冷声道:“江湖上人人皆知展大人和这二人关系匪浅,如今却说不知二人踪迹,岂不可笑?!”
开封府众人一听,皆是脸色一变。
金虔更是错愕:
啧啧,果然是庞太师家的远亲,真是壳硬胆大!竟敢对猫儿用如此咄咄逼人的语气说话,若是让那些猫儿粉丝团的家伙听到,您老兄也就不用再汴梁城混了。
展昭抱拳道:“展某与一枝梅和百花公子只是萍水之交,尚谈不上关系匪浅,不知这二人踪迹乃是自然。”
庞太师三角眼一瞪:“包大人莫要忘了,黄干黄指挥使可是皇上亲口下旨查探青龙珠一事的,包大人若不据实以告,怕是不妥吧?!”
包大人利目一瞪:“庞太师,包拯所言句句属实,太师如若不信,尽可上奏圣上!”说到这,猛一起身,提声道,“如今开封府上下皆为青龙珠一事竭尽心力,无余力招待太师,太师请回。”
“包拯你!”庞太师腾一下站起身,朝着包大人吹胡子瞪眼。
“张龙、赵虎,送太师回府。”包大人脸色一沉。
“属下遵命。”张龙、赵虎上前道。
“好、好好好!你个包黑子,老夫定要在皇上面前好好奏你一本!”庞太师一咬牙,拂袖而去。
“包大人,”黄干也站起身,脸色有些难看,“黄干先行告退,包大人若是有了消息,莫要忘了告知黄干一声。”
说罢,便转身离开。
赵虎瞅着两人背影气呼呼道:“这大清早的来找茬啊?”
公孙先生摇头道:“只是来探探消息,看来庞太师那边也是毫无消息。”
花厅内一阵沉寂。
“我们府上可有消息?”包大人问道。
又是一阵默然。
包大人叹了一口气:“好了,都下去吧。”
众人脸色一黯,同时施礼退下,继续分头打探。
金虔离开众人,闷着头在府里转悠了两圈,总觉得坐立不安,最后还是跑到了鸽子棚旁边蹲着才安心了几分。
可蹲了一会,又觉如坐针毡,又跳起来挨个鸽子笼望了一圈,可未见一只鸽子回笼,顿时有些丧气,瞪着空荡荡的鸽子棚开始发牢骚:“你们这些个懒鸽子,平时在府里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图的不就是养鸽千日用鸽一时。可瞧瞧现在,好几十只鸽子散出去都快一天一夜了,怎么连根鸽子毛也没回来?!啧啧,告诉你们,你们最好识相点,卖点力,否则咱定要把你们都做成烤乳鸽打牙祭!”
话音未落,金虔就觉眼前黑影一闪,吧嗒一声,一个烤乳鸽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落在自己手中。
“小金子,不用你烤了,这儿有现成的。”
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金虔顺着声音扭头一望,只见一人翻墙而下,雪纺翻飞,乌丝飘逸,满口贝齿映着阳光闪闪发亮,站在金虔面前啪得一声打开折扇,挑眉打量了一番金虔的惊异表情,笑道:“怎么?小金子对白五爷送的见面礼不满意?”
“白、白白白玉堂?!”金虔惊呼。
白玉堂用扇尖照着金虔脑门一敲:“几日不见小金子胆量见长啊,如今可是敢直呼白五爷的名号了。”
金虔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一时受惊竟呼了白玉堂的名姓,赶忙眯眼堆笑,讨好拍马屁道:“咱只是没料到才几日不见,白五爷的风姿傲骨义胆雄心风流潇洒竟更胜从前,一时赞叹难以自已才忘了规矩,白五爷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白玉堂桃花眼一眯,看起来对金虔这两句马屁很是受用,摇头晃脑道:“小金子口才见长啊。”
“白五爷谬赞了。”金虔讨好道,“不知白五爷今日光临开封府有何要事?”
“要事倒是没有,”白玉堂挑眉一笑道,“只是近几日发现汴梁城上空无故多了许多鸽子,闲来无事就顺手抓了几只做了烤乳鸽,特地拿来给小金子尝尝鲜。”
“多谢白——”声音一个变调,“鸽、鸽子?!还是从汴梁城上空抓的?!”金虔脸色大变,赶忙低头将手中的乳鸽翻了个,细细查看,这一看不要紧,真是把金虔惊得险些背过气去。那鸽子腿上绑着的铜环,上面不多不少正刻着三个字:开封府,可不正是之前金虔放出去的开封府信鸽。
“白、白五爷,不知道您这一顺手抓、抓了多少只鸽子?”金虔瞪着白玉堂,脸皮抽动道。
“不过就三十来只吧。”白玉堂摇着折扇悠然道。
金虔只觉头顶犹如被铁锤重击了一般,两眼顿冒金星。
好你个白耗子,开封府信鸽不过才六十多只,你这一顺手就灭了二分之一,难怪咱在这里望穿秋水也不见半只鸽子回来,感情都被你只白耗子打牙祭了!
“小金子?小金子?!”白玉堂瞅着金虔脸色忽青忽白,又拿扇柄敲了敲金虔脑门,“小金子脸色怎么和五爷路上遇见的那村人有些相似?莫不是也向那些人一般染上怪病了不成?”
“白、白五爷,咱、咱这不是怪病,咱这是……”金虔扭着脸皮解释道,刚说了半句,突然一顿,脑中一道闪电劈下,猛地一把揪住白玉堂衣领,急声问道,“白五爷刚刚是不是说见过有人得了怪病?”
白玉堂哪里能料到金虔有如此身手,一惊之下竟没能躲开,衣领被金虔揪住却是无法挣脱,只得身形后仰,解释道,“五爷我的确见到一村之人身染怪病,脸色又青又白……”
“还有何症状?”金虔往前又凑了凑,瞪着白玉堂急声问道。
“还、还有……”白玉堂被金虔瞪得脊背发凉,身形频频后仰,微微侧头道,“听说脉相还有些怪异……”
“还有呢?”
“还听说附近医馆中名贵药材总是无缘无故消失……”
金虔细眼灼灼发亮,心中一阵百转千回:
一村人突得怪病、脉相诡异、名贵药材无故消失……这三项加起来不就是青龙珠和一枝梅出现的必要条件吗?!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这白耗子还真没白吃这三十多只信鸽,竟带来如此有效的讯息,开封府鸽子兄弟们如若泉下有知,也可含笑九泉了。
想到这,金虔瞅着白玉堂不由眉开眼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金虔!”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喝,怒气、声调、语音皆是熟悉无比。
金虔、白玉堂同时扭头望去,只见展昭一身大红官袍,剑眉倒竖,星眸冷凝,笔挺身姿犹如出鞘锋刃一般,煞气寒溢。
“展大人?”金虔有些纳闷。
嗯?这猫儿是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这会儿这么大火气?慢着,这猫儿眼好像在扫射咱的……咱的双手……咱的手好像还揪着……
金虔这才意识到自己现时的姿势看起来九成像个登徒子抓着一个美人的衣服企图非礼——而且就以相貌来说,白耗子的确可称得上是个美人——总之场景是非常具有震撼效果。
“展、展大人,您别……”
金虔手脚僵硬,正欲开口解释,不过那白玉堂反应可比金虔快多了,一个旋身甩开金虔双手,手忙脚乱整理衣襟道,“臭、臭猫,你别误会。”说罢,自己却又微微一愣,白玉脸颊隐隐现出红晕。
展昭却好似未听见一般,冷着脸孔径直走到金虔身前,冷森森道:“金虔,你刚刚在做什么?!”
“属、属下刚刚……”金虔被展昭浑身散发的冷气冻得从心尖抖到脚后跟,半晌才挤出声音道,“属下刚刚是因为听到白少侠的带来消息有些激动,一时情急才……”
冷气顿时散去了八成:“什么消息?”
金虔立即抬首,瞪着细眼面带喜色道:“白少侠可能知道一枝梅的下落!”
“我?!”白玉堂指着自己鼻子惊呼。
展昭望了金虔一眼,又望向白玉堂:“白兄,请随展某去见包大人。”
“诶?哦……”白玉堂有些莫名,但一瞅展昭凝重神色,只好摸摸鼻子随在展昭身后。
金虔跟在两人身后,暗暗松了口气,心道:
啧啧,这猫儿的脾气真是愈来愈古怪了……煞气类型也是愈来愈丰富了……发脾气的缘由也是愈来愈莫名其妙了……唉,咱这个下属真是愈来愈难混了……
白玉堂的小小番外:
无聊!无聊!!实在是太无聊了!
待在陷空岛上不是被大哥叫去下棋,就是被大嫂揪去试药,要么就是被二哥、三哥、四哥抓去打马吊……
想我堂堂锦毛鼠,竟然如此大材小用,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还不如……还不如……对了,还不如去开封府寻那只臭猫打打架松松筋骨,顺便抓小金子戏耍一番,倒也十分有趣。
心动不如行动,白五爷向来说一不二,说走就走!
这个村子的人是怎么回事?
个个青白脸色,精神不振,脉相还有些诡异……
附近的医馆竟然坐地起价,高价卖药,太过分了!
白五爷这就给他们一点教训,来个劫药济病。
诶?想不到还有人的手脚竟比我锦毛鼠白玉堂还快,这么多医馆里的名贵药材竟然在一夜之间都被搬光了?江湖上有如此身手的人……该不会是那个“一直霉”吧?!
不妙、不妙,每次碰到他都晦气的很,五爷我还是速速离开此地,早日启程去开封府寻猫打架才是正事。
嘿,这汴梁城周围是怎么回事儿?
天上这么多信鸽,而且还是……开封府的信鸽?!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竟都是开封府的信鸽,且信鸽腿上绑得都是同一封信,内容嘛……
不就是让江湖上的朋友打探有谁得了怪病或是中了奇毒无法医治的消息并告知开封府展昭。
嗯——看来不简单,有意思!
中毒的我不知道,不过这得了怪病的,五爷我却恰好知道个消息。
等等!若是有其他知道这消息的人看到这信鸽,跑来告诉那臭猫,五爷我岂不是凑不上热闹了?
嗯嗯,还是别让这些鸽子飞走了,多抓几只,顺便烤熟了路上带着吃。
烤乳鸽?嘿,想不到小金子竟和五爷的喜欢的是同一口味,那这最后一只烤鸽子就送给小金子好了。
等等,我不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为何小金子如此激动,竟一个猛子冲上来就揪住了五爷我的领子——话说回来,这小金子的身手何时变得这么好了?难道是那只臭猫的杰作?好、很好,这样才值得五爷与那只猫儿一决胜负!
嘿!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想不到五爷才刚想到臭猫,猫儿就出现了。
慢着,这猫儿怎么这个脸色?这个眼神?
哎呀,五爷我一走神,竟忘了现在这个姿势……虽然五爷我向来自诩风流天下我一人,但我与小金子皆是男子,这实在是……实在是……
一时情急,竟慌不择言冒出一句:“臭猫,你别误会。”
呸呸呸,这叫什么话啊!
还好那猫儿耳朵不太好,好似没听见,万幸、万幸。
去见包大人?也好,五爷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天大的事儿,竟能然向来面不改色的臭猫都如此紧张,若真是麻烦事,凑个热闹好像也不错。
……
许久、许久之后……
五爷我那时候真不该凑那个热闹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打马吊这么有前途的职业我居然没有珍惜,真是悔不当初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爬出一回了,撒花庆祝一下
墨心恢复到工作岗位了,继续撒花
看到大家的长评,墨心很感动,谢谢大家,作揖鞠躬中
而且有人居然写出了墨心一直想写但是因为工程太庞大而放弃的番外,惊叹、惊叹嗯,说得就是猫大人的吐槽日记
xjishere同志,有魄力
洗澡的番外终于完结了,厚厚,墨心真的有追哦
现在继续期待其它几位殿下的番外,当然长评也是一样期待哦,当然最期待的还是大家一如既往的蹲坑支持,厚厚
另:谢谢大家恭祝墨心新婚快乐,真的粉快乐呢
为什么呢?
因为有人给墨心做饭了,哈哈
常有人问,墨心你该不是因为你老公会做饭才嫁的吧
这个问题嘛……怎么说呢……
俗话说的好:要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一定要先抓住她的胃,所以,这个问题嘛……好吧,是个学术问题。
以上。
墨心继续去爬格子了,爬走
☆、第四回 乔装改扮行暗访 夜探医馆遇故人
展昭将白玉堂领入花厅,白玉堂便将路上所遇之怪事一一告知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开封府花厅之内顿时一片沉寂。
公孙先生展开一张书柬道:“刚刚收到青集镇所属县丞上报,青集镇内多家医馆莫名丢失药材,距青集镇不到十里的榆林村内村民皆染上怪病,不知和白少侠路上所遇是否是同一事?”
白玉堂点头:“没错,的确就是榆林村和青集镇。”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半晌,就听包大人问道:“公孙先生以为如何?”
公孙先生沉吟片刻道:“大人,如今青集镇、榆林村之事乃是与青龙珠一案唯一有干系之线索,应立即派人前去查探。”
“本府也是如此认为。”包大人点头,又转头对展昭、金虔道,“展护卫、金校尉,本府命你二人速去青集镇和榆林村查探。”顿了顿,又沉声道,“七日之限已过两日,展护卫此去若有线索,速速回报,若无任何消息,速速回府,府内若有其它消息,飞鸽传信。”
“属下遵命。”展昭、金虔抱拳。
白玉堂一眯桃花眼,上前一步道:“包大人,白玉堂也愿尽微薄之力。”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对视一眼,点头喜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白少侠一同前往。”
公孙先生看了看三人,微一皱眉道:“青龙珠一案扑朔迷离,盗珠人身份难测,目的不明,我等如今所做之推断皆是以常理推测,尚无实证可考,你三人此去前途不明,凶险难测,依学生之间,还是莫要暴露身份,以暗访查探较为妥当。”
“公孙先生所言甚是。”包大人道。
“属下遵命。”展昭抱拳施礼,一转身就要往外走。
“展护卫且慢。”公孙先生开口叫住了展昭,有些好笑的望着展昭道,“展护卫难道就以如此装扮出行暗访?”
展昭望了一眼身上的素蓝衣衫,有些不解:“有何不可?”
公孙先生叹了一口气,包大人、张龙、赵虎也摇了摇头。
一旁的张龙忍不住了,出口插了一句:“展大人,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了,若是展大人今天和平常一样穿戴出行,恐怕还未出城门,东京汴梁城方圆二十里都知道咱们开封府四品带刀护卫展大人要外出查案了,如何还能暗访?”
展昭闻言一愣:“张大哥何出此言?”
张龙一拍脑袋瓜:“哎呦,这、这这……”
“展护卫。”公孙先生一旁接口正色道,“如今‘御猫’之名家喻户晓,就连汴京城里的的一个平民百姓对“御猫”的相貌衣着打扮谈吐爱好脚上穿多大鞋腰围有几寸都能说出个一二来,展护卫一出府衙,自然就是万人瞩目,行踪如何能隐蔽?”
展昭脸色一黑。
白玉堂扑哧一声喷笑出声:“哟!猫儿,听起来你可比那名震汴京的花魁还要有名啊!”
“陷空岛锦毛鼠也很有名啊……”赵虎一旁嘀咕道。
“诶?”白玉堂一愣。
“白少侠!”公孙先生一板脸色,对白玉堂道,“陷空岛锦毛鼠禁宫斗御猫的段子已在汴梁城的瓦肆里风靡数月,白少侠的相貌衣着打扮谈吐扇子上的‘风流天下我一人’也是汴京百姓最津津乐道的谈资,白少侠如今想要随展护卫等人一道匿名暗访,怕也不是什么易事。”
白玉堂笑脸顿时僵住。
“公孙先生,”展昭脸色不善,沉声道,“不知展某和白兄的名号为何会如此……”
“这个……”公孙先生凤眼一转,瞄向这个话题一开始就缩在角落里的金虔,干咳了两声。
展昭、白玉堂两人同时望向金虔,两双眼眸里不明光芒闪烁。
金虔顿觉压力倍增,一个猛子从缩在角落阴影里蹦了出来,急忙摆手道:“和咱没关系!绝对没关系!”
张龙一撇嘴:“也不知道是哪个从六品校尉把展大人和白少侠在禁城决战的情形编成了九九八十一段卖到了瓦肆里……”
赵虎挠挠头:“前几日金虔你不是还问俺展大人平日喜欢吃些什么点心,第二天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就送来了好几筐,咱们府衙里的弟兄们都吃了啊……”
展昭脸色愈黑,白玉堂桃花眼愈圆。
“张大哥……赵大哥……”金虔只觉浑身发冷,不由打了个冷颤,目光瞄向开封府的首席主簿,暗道:公孙竹子,那些点心你也没少吃啊!还有卖评书段子的收入,除了咱自己留了一成提成,剩下的九成可都充了公啊!
似是感到了金虔的无言求救,公孙先生总算是开了金口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所以,展护卫、白少侠此行若想暗访,最好乔装出行。”
展昭总算缓下了脸色:“尽请公孙先生安排。”
白玉堂也点了点头。
公孙先生点头:“请白少侠、展护卫随在下去一下西厢房。”顿了顿,又道,“金校尉也一起吧。”
“属下遵命。”金虔赶忙随在三人身后。
半柱香之后,金虔便从西厢回到了花厅。
只见金虔套了一件宽大麻色长袍,好似麻袋一般晃晃荡荡挂在身上,头顶揪了一个发髻,身上多了一个药匣,手里抓着一根竹竿,竹竿上穿着一张布幡,上面四个大字“妙手回春”。
赵虎恍然道:“金校尉这身……应是扮一个行脚大夫吧。”
包大人点头:“如此甚好,青集镇和榆林村之事皆和病疾药理相关,如此装扮,倒也十分妥当。”
张龙皱眉:“可金校尉这张脸却是一点没变,难道不怕有人认出来?”
包大人一摆手:“无妨,以金校尉之相貌,本府相信只要金校尉换下开封府的校尉服,府外之人绝难认出其身份。”
张龙、赵虎立即频频颔首赞同:“大人所言有理,金校尉真是好相貌啊……”
金虔脸皮一抽。
啧,不就是咱长了一张大众脸吗?老包,您老这损人损的——真有腔调!
“大人,展护卫和白少侠都扮好了。”公孙先生走进来抱拳道。
众人定眼一看,只见公孙先生身后随进两人,前脚入厅这人,一身黑色棉布短衣,黑腰带、黑布靴,身后背着一个的黑色包袱,长约三尺,状若木棍,显然里面裹得是青锋宝剑,往脸上看,青丝黑带,剑眉星眸,还有……一脸络腮大胡子遮住了下半张脸……正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
“这个……”张龙、赵虎显然对突然长出胡子的展大人有些不适应。
包大人倒是十分满意道:“如此甚好,展护卫如此乔装,定不会被他人识破身份。”
金虔眨眨眼,暗自嘀咕:猫儿这身装扮,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
“公孙先生……白某这装扮……”后脚入厅的白玉堂声音却有点奇怪。
众人这才腾出注意力,往白玉堂身上望去。
这一望,顿时把众人惊在原地。
只见白玉堂也是一身黑衣,衣着打扮与展昭并无二异,但是这脸面上的装扮——
众人脸皮不禁有些抽搐。
只见一颗黝黑的大痦子赫然贴在白玉堂的鼻翼右侧,不偏不倚恰好就在那个所谓的“媒人痣”位置,痦子上还有一根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至少有半寸的长毛,随着白玉堂的说话呼吸左一摇、右一摆,真是有说不出道不明的风情万种、婀娜多姿。
“这、这……”张龙、赵虎满面错愕,瞪着白玉堂难发一言。
包大人干咳两声:“咳咳,公孙先生,白少侠这装扮……”说了半句,也不知该如何形容。
满脸胡子的展昭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仿若身在世外。
金虔却是一个寒战,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脸皮。
白玉堂一看众人表情,桃花眼突突得往外冒,脸色一黑,抬手就要去摘脸上的痦子,可手还未碰到脸皮,就听一旁的公孙先生不咸不淡道:“怎么?难道白少侠对公孙策的技术不满意?”
只见公孙先生半眯凤眸,展颜儒雅一笑,霎时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花厅内外,寒光一片。
众人同时心头一颤。
白玉堂生生打了个激灵,赶忙摆手道:“没有、没有,玉堂对公孙先生的技术……十分满意、十分满意!”
公孙先生这才点了点头。
张龙、赵虎二人默默退到金虔身侧,悄声道:“金校尉,幸亏你长了一副好相貌啊!”
金虔心有余悸瞄了一眼白玉堂“媒婆痣”上的那根长毛,点了点头,“幸亏、幸亏。”
幸亏咱长了一张大众脸,阿弥陀佛!
就听公孙先生道:“此去金校尉扮作行脚医者,展护卫、白少侠不妨就扮作大夫助手,外出行事务必莫要太过张扬。”
三人抱拳领命。
金虔眼角瞄瞄这边一身黑、满脸大胡子的展昭,望望那边黑一身、鼻侧带痣、痣顶长毛的白玉堂,猛然间恍然大悟:难怪觉着这两人的装扮刺眼加眼熟,这哪里是什么行脚大夫,分明就是一队黑社会外出收保护费的造型啊……
人声熙攘,街影重重,斜日映集镇,霞云勾飞檐。
夕阳西下时分,青集镇内街道之上,车水马龙,做买卖的、摆摊子的、买东西的、拉车的、牵马的、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青集镇正南街道上,一家小酒馆临街而立,正好在青集镇最大一家医馆——“吕氏医馆”斜对面,此时正是晚膳时分,酒馆内人声鼎沸,喝酒的、划拳的、聊天的、说笑阵阵,还有一对父女卖唱说曲,更添几分热闹。
“大爷,点个曲吧。”卖唱小姑娘走到一桌前,央求道。
桌上坐了四个汉子,其中一个不耐烦摆了摆手道:“不点、不点!”
“大爷,您就点一个吧,我这闺女什么曲儿都会唱。”手拿琵琶的老汉求道。
“老大爷,您瞅瞅,咱们几个像有那个闲钱的人吗?您还是去别桌吧!”另一个汉子道。
“别理他们,咱们说点正事儿!”第一个汉子神神秘秘道,“听说了没,榆林村出大事儿了!”
“嗨,当然听说了,听说那一村的人都得了怪病,面如菜色,浑身无力,脉相诡异,你说该不会是瘟疫吧?”
“不能吧!这都快半个月了,除了榆林村的人,这附近再没人得这种病,我看不是瘟疫。”
“说得对、说得对。”
“尽说榆林村干什么,说点咱们镇子上的事儿!听说镇子里好几家药铺、医馆的名贵药材都不见了,这事儿你们知道不?”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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