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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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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 作者:欧阳墨心

    第38节

    “金校尉,你这是……”旁坐的赵虎压着笑意道。

    金虔好似突然想到什么,猛得收回手臂,肃色道:“没什么,昨夜……咳,只是这几日练功有些过了……无妨、无妨……”

    说罢,就见金虔从腰间抽出一根麦秆,将麦秆一端插入糖水,一端含在口中,“吸溜”、“吸溜”吸了起来。

    一铺子人顿时一愣。

    “金校尉,你这法子……还真是不错啊……”张龙赞道。

    金虔抽着脸皮点了点头,算是谢过,继续闷头吸糖水。

    一碗糖水见底,却仍是不见金虔有继续开口之意,张龙终是忍不住,嚷嚷起来。

    “喂,金虔,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啊呀,这糖水也太少了吧……”金虔却突然不满道叫唤一声,伸着颤悠悠的胳膊把空碗推到了一旁。

    张龙双眉一皱,顿了顿,只得又扭头提声呼道:“掌柜的,再来一碗糖水!”

    于是,“吸溜”、“吸溜”的声音又充斥在糖水铺中。

    “金校尉,那……”这回开口的是赵虎。

    “嗯……腹中似乎饥饿,好些事儿都记不清了……”金虔垂眼嘀咕道。

    “……掌柜的,上一盘点心……”赵虎无奈道。

    “吧哒”、“吧哒”的嚼点心声又充斥于整个铺中。

    “金虔!”就听张龙咬牙切齿道,“糖水也喝了,点心也吃了,你到底还说不说?”

    金虔这才抹抹嘴皮,将麦秆擦净收回怀里,清了清嗓子道,“那白影并非冤魂鬼怪,而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一名侠客,名为锦毛鼠白玉堂!”

    “噗——”

    刚说到此处,就听糖水铺角落里传来一声喷水声音。

    众人不约而同顺声而望,只见铺子角落里唯一一张没有被开封府衙役占据的桌旁,围坐三人,两矮一壮,正在手忙脚乱的擦拭身上的水渍。

    只是那三人位处角落,光线阴暗,所以看不清确切面貌。

    “失礼、失礼……”就见那桌旁一个小个子男子站起身,抱拳向众人施礼道。

    众衙役又回过头望着金虔与张龙、赵虎三人。

    只见赵虎思索片刻,慎重道:“锦毛鼠白玉堂……难道是陷空岛的五鼠之一?”

    “没错、没错!”金虔点头,“就说那个白玉堂。啊呀,说起那个白玉堂,真是:一身白衣堪比皎月,相貌俊美胜过潘安,绝对是一等一的大帅哥!”

    “大摔歌?!”众人疑惑。

    “咳咳,就是说此人是难得的英雄才俊。”金虔赶忙解释道。

    “哦……”张龙点点头,道:“我倒也听过此人的名号,听说此人轻功卓绝,武艺超群,但从未打过交道,也不知道这江湖传言能信几分。”

    旁侧一名衙役听言,却是接口道:“张大人说笑了,那人既然号称锦毛鼠,顶多也就是个江湖鼠辈,咱们展大人乃是圣上亲封的‘御猫’,本事自然要比那老鼠高上许多!”

    此言一出,屋内便是一片哄笑。

    “哐当!”一声巨响。

    只见角落那桌三人中那名壮汉撞开桌子跳了起来,但转瞬又被刚刚致歉的小个子男子摁了回去。

    “可是……”赵虎挠着脑袋道,“江湖盛传那陷空岛五鼠:老大钻天鼠卢方,老二彻地鼠韩彰,老三穿山鼠徐庆,老四翻江鼠蒋平,老五锦毛鼠白玉堂,个个身怀绝迹,深藏不露,绝非一般江湖肖小可比。”

    张龙也一旁接口道,“而且听说那锦毛鼠白玉堂虽然在五鼠中年纪最小,但功夫却是最高,传闻已到江湖前五之列……”说到这,张龙脸色不由一沉,目光移向金虔道,“这五鼠与官府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回无端端跑到禁宫去闹事儿?”

    “依我看,八成是冲展大人去的!”金虔一本正经道。

    众人一听,皆是有些惊异。

    只见赵虎赶忙压低脑袋,凑到金虔身侧道:“金虔,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金虔挑了挑眉尖道,“你们是没看见,那白玉堂一见到展大人就双眼发红,两句话不到就拔剑朝着展大人狂砍,好似和展大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世仇一般,若是说他不是冲展大人来的,咱这‘金’字就倒着写!”

    糖水铺内顿时一片寂静。

    就听金虔继续滔滔不绝道:“那锦毛鼠的本事还真不是盖得,和咱们展大人绝对是旗鼓相当!就说他们二人这一战,是百年难遇,千年难求,打的是昏天暗地、风云变色、天塌地陷、电闪雷鸣,犹如滔滔江水……”

    “金校尉……”赵虎急忙打断金虔话语道,“最后到底是谁胜了?”

    “谁赢?”金虔听到此言,却猛得停住话音,挑起眉毛,环视众衙役一周,缓缓沉声道,“想知道到底是哪一位更胜一筹?”

    众人皆是一脸期盼,盯着金虔一个劲儿点头。

    却见金虔咧嘴一乐,伸手在桌面上一拍,气沉丹田,提声道:“若想知猫鼠大战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张大人、赵大人,金虔还有公务在身,恕难久留,就此告辞。”

    说罢,便站起身形,拱手抱拳,脚尖点地,好似一股烟一般,不见了踪影,只有空中传来几句话语:“明个儿除了糖水点心,若是再来一碟子花生米就更不错了……”

    “……”众人顿时呆愣当场。

    半晌,就见张龙一拍桌子跳起身,指着金虔离去方向气呼呼喝道:“好你个金虔,喝了两大碗糖水,吃了一大盘点心,结果才说了这么几句就跑了?!”

    赵虎缓缓站起身拍了拍张龙肩膀,摇头道:“张大哥,咱们就知足吧。今个儿早上王朝、马汉两位大哥请金校尉吃了三笼包子,喝了两壶上等好茶,结果什么都没套出来,只是听说有刺客入了禁宫而已。咱们听了这么多,也不算亏了。”

    一众衙役听言,不由同时对望,又同时无奈垂头。

    而在糖水铺角落那桌的三人,却是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再说金虔,别看刚刚占了便宜,吃到水足饭饱,可脸面上却是没有半点得意,反倒有些晦气之色。

    只见金虔晃晃荡荡走在甜水巷内,口里嘀嘀咕咕,抱怨不停:“臭猫、烂猫,小心眼!咱用大蒜泥做暗器,不也是权宜之计,犯得着这么睚眦必报吗?胳膊上挂五斤大蒜蹲半晚上马步……练功?练什么功?臭功、还是熏人功?!练得咱今天满鼻子大蒜味儿,吃啥都没胃口……啧啧,早上喝了两壶好茶,现在又喝了两大碗曹记的糖水,咋还是觉得嘴里有股怪味儿……”

    “这位小兄弟请留步。”

    突然,从金虔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声线略为尖细,听起来竟是有种滑溜溜的感觉。

    金虔回头一望,只见一位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矮小男子立于身后,正向自己抱拳施礼。

    只见此人,身着暗紫长衫,外罩暗灰短襟,腰系长腰带,脚踏薄底快靴,手摇一把鹅羽扇;头发稀少,梳的却是油光锃亮,在头顶抓了个咎,用一根木簪定住。再看此人脸面,窄天灵盖窄脑门,尖下巴,鹰钩鼻,一双小眼睛,黑溜溜、滴溜溜甚是有神,两撇八字油胡子,整整齐齐贴在嘴皮上方。整个人一眼望过去,只有一词可表:又油又亮。

    金虔猛一看此人尊容,险些没乐出声来,只觉此人甚有做曲艺工作者的潜力。

    “不知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只见那人微微一笑道:“在下兄弟三人,初到汴京,向来喜好结交朋友,见小兄弟谈吐不凡,所以想请小兄弟到楼上一聚,交个朋友……”说到这,目光移转,瞥了旁侧一座酒楼一眼,又转目瞅向金虔,道,“不知小兄弟可否赏脸?”

    此人不笑也就罢了,他这一笑,顿让金虔心中一颤,立即直觉联想到开封府内那根腹黑竹子。

    金虔顿时细眼一眯,神色一凛,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搭讪?就现在咱这身开封府工作服形象,不可能!

    找茬?在汴梁城里向向开封府的权威挑衅,除非疯了……

    那……

    金虔不由又细细打量面前之人。

    此人看起来怎么好像有些眼熟……

    对了,这身打扮,不就是刚刚坐在糖水铺角落三人其中的一个……

    啧啧,这人怕是刚刚听了咱在糖水铺那段精彩讲演,所以特来探消息的家伙吧……

    只是……

    金虔抬眼瞅了瞅此时身旁那座汴京数一数二的酒楼排场,又看了看此人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嘴角一撇:居然用四大金刚的同一招式,毫无创新意识。

    更可恨的是,瞧此人表情,好像可以十拿九稳一般,定是把咱当成一个贪小便宜的主儿。

    哼哼,小子,你也太小瞧咱这有节操、有追求、有坚持、有立场的堂堂“四有”现代未来人了!

    咱今个儿就给你玩一把高节操、高基调!

    想到这,金虔打定主意,神色一正,恭敬抱拳道:“这位兄台,金某在开封府当值,自当兢兢业业,谨守本分,以职为本。开封府衙内训诫:无功不受禄。小弟与兄台素不相识,更谈不上什么交情,怕是也帮不上兄台什么忙,兄台之请,金某实在无缘接受,还望兄台见谅。”

    言下之意:小样儿,想贿赂咱,你还不够斤两!

    那人显然没料到金虔如此反应,不禁一愣,但转瞬又变作一张笑脸,抱拳道:“在下失虑了,还望小兄弟见谅。”

    金虔也是微微一笑道:“金某公务在身,就此告辞。”

    说罢,毅然转身离去。

    只是在走过两条街之后,金虔仍隐隐感觉身后有两道探究目光紧绕自己不放。

    且好似听到一个大嗓门远远传来嚷吵之声:“四弟……”,“那开封府算什么东西……”如此云云。

    导致金虔一直对这三人话耿耿于怀,直到吃完晚膳,得知御前四品护卫展昭夜间奉命入宫当值,今夜无人督促练功的消息后,仍是无半分雀跃之心。

    夜半时分,金虔躺在床铺之上,翻来覆去、酝酿一个时辰之久,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心入睡,白日所见那名男子模样总是在脑海中打转。

    突然,金虔脑中灵光一现,腾得一下坐起身,呼道:“难道那人是翻江鼠蒋平?!”

    回想之前张龙、赵虎对陷空岛五鼠的形容,金虔越想越觉大有可能。

    “啧啧,想那人油头油脸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水老鼠……坏了,那其余二人定是五鼠的另外二人,大个子大嗓门的那个,定是穿山鼠徐庆,剩下那一个,也不知是钻天鼠卢方还是彻地鼠韩彰……啊呀呀,仅是一只白老鼠都险些掀翻了天,如今又多了三只老鼠,可是大事不妙啊……”

    想到这里,金虔顿时有些心急,赶忙跳下床,随便套了件外衣就往门外走,边走边道:“还是速速告知猫儿为妙……”可走到门口,身形又是一滞,猛一拍脑门道,“哎呀,居然给忘了,猫儿今个儿入宫当值,此时不在府里……”消瘦身形在地上团团转了两圈,又走回床边,想了想,卧倒盖被,道,“反正都是猫儿惹的祸,咱瞎操什么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睡觉、睡觉……”

    屋内又恢复一片宁静。

    “呵……有意思……”

    一个微带笑意的嗓音突然响起,打破寂静。

    金虔立时浑身汗毛竖炸,急忙窜起身,紧抱被子,蹲缩在床,细眼圆瞪四下张望,呼喝道:“谁?是人是鬼?!竟敢来开封府撒野?”

    “连大内禁宫五爷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还惧你一个区区开封府?”

    窗扇无声开启,一抹白影一推窗跳了进来,翘脚坐在窗栏之上,好似坐在自家太师椅上一般悠闲自得,就差没斟茶自斟自饮了。

    一袭雪衣,华美俊颜,薄唇上勾,桃花眼含笑,如此经典pose顿让金虔嗓音顿时扯出一个高八度:“白、白白白白玉堂?!”

    被月光映得几乎透明的冠玉脸上漫上一抹轻描笑意:

    “小子,你叫得再大声也没用,三班院内所有的衙役捕快,都被五爷点了穴,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

    “什么?!”金虔顿时一惊,急忙竖起耳朵细听,果然,寂静异常。若是平时,自己半夜三更如此大声呼喝,莫说同屋的郑小柳早已呼喝抱怨,隔壁的一众衙役也应已叫骂出声。

    金虔暗自定了定神,扯了扯脸皮,堆出一个笑脸道:“不知白五爷贵临有何指教?!”

    白玉堂望着金虔那张隐隐抽动的笑脸,桃花眼弯成了两道月牙:“本来五爷是来找那只臭猫比武的,可没想到臭猫不在,让五爷扑了个空……”

    “白五爷,展大人今夜入宫当值!”金虔急忙提声大献殷勤提醒道。

    猫儿不在,白耗子你赶紧走吧,莫要在此浪费时间了!

    不料那白玉堂听了金虔所言,却是一副若有所思模样,眯着桃花眼静静打量起金虔来,直看得金虔浑身发冷,却又不敢松懈半分,只得直直回瞪。

    突然,白玉堂挑眉倜傥一笑,霎时间,桃花朵朵绽放,嫩红花瓣飘飞,顿让金虔看傻了眼。

    “小子,你叫什么?”

    “小、小人金虔……”金虔舌根发硬,直觉回应道。

    俊美面上笑意更浓:“金虔?这名儿倒挺有意思……那叫你小金子可好?”

    “好……”金虔继续恍神。

    “那展小猫今夜可是去了禁宫?”

    “是……”

    “禁宫之内可有埋伏?”

    “没有,只是守备比昨日增了三倍……”

    “三倍啊……”桃花眼眯了眯,眸中显出一丝微恼,“又是一堆碍事的家伙!唉,好像四哥他们也来了,真是……如此一来,五爷和那只臭猫何年何月才能分出高下?!”

    “这个……五爷你可以约展大人去个没人碍事的地方……”金虔好心建议道,心中却道:最好是约到什么荒山野岭、悬崖峭壁、海角天涯之流的地方,反正离东京汴梁越远越好,别再给咱添麻烦,让咱能安安分分混月拿工资就好。

    “没人碍事啊……”白玉堂突然双眸一亮,剑眉一挑道,“小金子,好法子啊!”

    话音未落,金虔就觉眼前白影一闪,白玉堂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只留面前窗扇微微晃动。

    金虔呆在原地,眨了一下眼皮,顿了顿,又眨了一下眼皮,顿时心头涌上一阵欣喜:想不到咱不过区区数言,居然就劝得这白耗子速速离去,妙哉、妙哉!

    心里一放松,睡意便汹涌而来。

    金虔打了个哈欠,挠挠头皮想了想,嘀咕道:“白玉堂说这三班院内的一众衙役都被点了穴……诶,可惜猫儿没教咱解穴的功夫,只好等明早猫儿回来再说了……“想到这,金虔便安心不少,把被子展了展,卧床便睡,可脑袋刚刚沾枕,就听身后传来呼声:“如此一来,必定万无一失!”

    金虔呼啦一掀被子,从床铺上一跃而起,蹦到地上,指着对面之人惊呼道:“白、白白白玉堂,你怎么又回来了?!”

    白玉堂依然悠悠然靠在窗棂旁侧,桃花眼悠悠然飘出笑意,将手中之物缓缓举起,道:“只要有此物在手,不怕那展小猫不追来陷空岛。只要那臭猫来到陷空岛,便再无人阻碍。凭我五爷的身手,不过三五下就可生擒‘御猫’,震我五鼠威名!”

    金虔此时只觉脸皮抽搐的厉害,几乎无法控制其走向,另有胸闷气短、手脚冰凉等十余种并发症一同发作。

    白玉堂手中之物,精致华美,做工精细,一看便是价格不菲之物。

    更重要的是,此物乃是当今圣上所赐,号称可以先斩后奏,为天子恩宠之实物体现,更有一个甚为响亮的名号:尚方宝剑!

    “白、白五爷,你可知你手中这柄宝剑乃是……”金虔脸皮开始变色。

    “尚方宝剑!”白玉堂答得倒是甚为干脆。

    “白五爷,三思而后行……”金虔咬牙挤出几个字。

    你这只死耗子,从咱眼皮子底下偷走尚方宝剑,这不是存心砸咱的饭碗吗?!

    白玉堂定定望着金虔铁青脸色,剑眉轻轻上挑,笑道:“莫不是小金子想要阻拦五爷不成?!”

    金虔细眼猛然绷大,可不过瞬间,又垂下眼睑,细眼一眯,堆起笑脸道:“白五爷说笑了,咱哪里有这个本事。”

    开玩笑,这白耗子的功夫咱可是见识过,就算再多十个金虔,恐怕也没有胜算。咱还是安分守己,恭送这尊大神早早离去,至于之后的烫手山芋,还是推给那只猫儿好了。

    不料那白玉堂听到金虔此言,却是俊颜笑意更甚:“小金子才是说笑,小金子的本事,五爷昨夜已经领教过,的确不凡啊!”

    金虔突感一股寒流从脊背逆爬而上。

    “昨夜想出用大蒜做暗器的人就是小金子吧……”

    俊颜上依然是满满笑意,可却有一种森森寒意流出。

    雪影轻动,一闪神之间,白影竟已来到金虔身侧,冰冷声音悠悠道:“小金子,五爷今天可是在客栈泡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消去那身怪味儿啊……此等恩惠,真不知该如何答谢才好……”

    “这个……那个……咳咳……”金虔此时除了干笑,实在是不知该摆如何表情。

    喂喂,这白耗子的记性也太好了吧?!

    白玉堂绕着浑身僵硬的金虔转了一圈,故作沉思了半晌,突然摆出一副豁然开朗模样,呼道:“不如请小金子去陷空岛做客几日可好?”

    “哈?!”金虔顿时大惊失色,惊呼道,“白五爷,小人赔罪……”

    一根修长手指以精妙点穴手法消去了金虔后半句话。

    在晕倒之前,金虔只有一句话感想:

    娘的你个死耗子,又不是牙膏广告代言人,没事露那么多颗白牙做什么,真是刺眼!

    “什么,昨夜尚方宝剑被盗?!”

    一清早就被包大人急召回府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的脸上,显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包大人沉黑着脸,公孙先生惨白着脸,同时点了点头。

    四大校尉的满面愧色,几乎将脑袋埋到胸腔里。

    展昭紧蹙剑眉,沉声道:“何人所为?”

    只见公孙先生长叹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递给展昭道:“展护卫看过便知。”

    展昭接过一看,顿时星眸冒火,脸色泛青。

    只见纸上写有一段打油诗:

    开封府衙名声大,奈何其内太穷酸,

    翻遍内外与上下,尚方宝剑尚可看;

    若想宝剑现天日,小猫陷空来相见,

    老鼠怕猫是谣传,气死臭猫才好看。

    落款:锦毛鼠白玉堂。

    最下方还有一句:小金子暂借几日。

    字体龙飞凤舞,铁划银勾,令人赞叹,可这诗的内容,却让人哭笑不得。

    “是锦毛鼠白玉堂。”展昭放下信纸,叹了一口气道。

    “锦毛鼠白玉堂?是何人?”包大人问道。

    展昭又叹了一口气,将陷空岛五鼠的传闻以及前夜在禁宫所见一一细说一遍。

    包大人听完,不由皱眉道:“如此说来,这白玉堂乃是江湖人物,与官府并无瓜葛,为何会无端前来开封府盗取尚方宝剑?”

    展昭望了包大人一眼,垂首抱拳道:“怕是因属下而起。”

    “此话怎讲?”

    “陷空岛五鼠向来以‘鼠’自称,而属下却被圣上御封‘御猫’称号……恐怕白玉堂就是为这‘猫’、‘鼠’称号而来。”

    包大人听言,不由微微摇头道:“此乃名号之争,不过虚名,何必如此?!”

    展昭垂头不语。

    公孙先生望了展昭一眼,开口圆场道:“大人,江湖人士向来以名声为重,甚至看得比性命还重,白玉堂此举也不无道理。”顿了顿,又道,“看白玉堂留诗之意,展护卫怕是要辛苦一遭,去一趟陷空岛了。”

    展昭赶忙上前一步,抱拳道:“属下自当竭尽全力!”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一听,也刚忙上前抱拳请命道:“属下愿随展大人一同前去。”

    “不妥,”公孙先生摇头道,“那白玉堂指名道姓要展护卫前去,你等随行,怕只会坏事。况且展护卫外出之时,大人安危更需你四人来保护,不可不慎。”

    四大校尉顿时像蔫了的茄子一般,垂头退后。

    展昭望了四人一眼,微微点头道:“几位兄弟不必担心,展某自当将尚方宝剑完璧寻回。”又转头向包大人一抱拳道,“大人,属下即刻启程。”

    “展护卫且慢!”公孙先生突然开口道,“不知展护卫对白玉堂所留最后一行字有何见解?”

    “最后一行?”展昭皱眉,“先生是指‘小金子暂借几日’那句……这……展某不明……”

    公孙先生也是面色疑惑道:“金子?府衙库房只有些白银和铜板,并无金条、金锭……白玉堂这句话实在令人费解……”

    另外几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脸莫名。

    就在此时,突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一个小差役跌跌撞撞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呼喝道:“不、不不不好了,金、金金金校尉被人掳走了!!”

    “什么?!”厅内众人同时脸色大变,惊呼道。

    “掳走?被何人掳走?何时的事?!”公孙先生急声问道。

    “今、今今早、刚刚郑、郑小柳发现……桌、桌上有个纸条……”

    一边说,小差役一边将纸条递了上去。

    公孙先生刚一伸手,却连纸条的边都没碰到,就被展昭一把抢了过去。

    众人一愣,直直望着展昭一张俊脸愈来愈黑,愈来愈沉,最后竟是变作与包大人一般颜色。

    突然,花厅内一股劲风吹过,再一抬眼,那抹大红身影早已不见,只留刚才那张纸条缓缓飘落地面。

    众人定眼一看,只见纸条上张狂写着几个大字:

    陷空岛五鼠胜邀开封府小金子做客。

    “原来此‘金’非彼‘金’,‘金子’指的是金校尉啊……”公孙先生恍然大悟道。

    “喂喂,你们觉不觉得展大人的轻功更精进了?”赵虎望着展昭消失方向喃喃道。

    其余三大校尉也是望着同一方向,同一表情,同时点头。

    包大人一只手扶住漆黑额头,不禁长叹一声:“展护卫,万事小心……”

    而在距离东京汴梁二十里之外的羊肠小道之上,一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白衣俊美男子正朝着一旁以异常不雅姿势趴在另一匹马背的消瘦身影厉声呼喝道:“太离谱了,一个堂堂开封府校尉居然不会骑马?”

    “五爷……其实你可以考虑让咱回开封府……”

    “……”

    “要不,给咱换头驴……咱骑驴的技术还可以……”

    “闭嘴!让五爷和一头驴同行,若是传了出去,以后五爷还有何面目行走江湖?!”

    “其实马车也行……”

    “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晚了许多,抱歉,抱歉……

    墨心很想说,墨心是为了支持奥运,所以在奥运结束后才更新……

    可惜事实却是,墨心的工作有调整,作息时间又乱了

    加上这两个月单位要做活动,时间更是紧迫

    墨心是一个“死于忧患,生于安乐”的家伙……默……

    不过墨心还是有向奥运致敬的段子,厚厚

    唉……更新不易啊,这一回墨心断断续续写了十几天,哭……

    总之,终于更新了,撒花……

    谢谢给墨心写长评的亲们,感激不尽,

    墨心还没有时间拜读,明天有空一定细细欣赏一遍,厚厚凌晨1:48分

    如果有和墨心一般熬夜的夜猫子,请保重

    大家晚安

    下周见

    ☆、第三回 陷空岛奇毒显露 斗御猫锦鼠失宝

    八月平湖镜水平,芦荡轻摇层层影;

    湖心碧岛接天色,陷空五鼠聚义情。

    陷空岛四面环水,临岛芦苇荡成片,岛上翠竹林密,山水秀丽,景色怡人;陷空岛岛主钻天鼠卢芳及其四位结拜兄弟皆是好客之人,凡来访的江湖朋友无不热情招待,所以这陷空岛也可称的上是江湖人士旅游首选之地。

    不过自从五日前锦毛鼠白玉堂回岛之后,陷空岛就变得与往日大不相同。陷空岛上上下下皆是面带菜色,神色紧张。以陷空岛登岛码头为最,从早至晚,总有一队人马在码头两侧巡视,阵势浩大,好似在恭候什么大人物一般。

    “大爷,天色不早了,看来今个儿大约没船上岛了,大爷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一个家仆向码头上来回巡走的一个男子道。

    只见那名男子,年纪四十开外,身材微福,穿着暗花锦袍,脚蹬薄底快靴,长须点胸,剑眉虎目,满面威仪,只是眉头微皱,脚步凌乱,一副焦急神色,正是陷空岛岛主、江湖人称钻天鼠的卢方。

    卢芳听言,眉头更紧,瞅了瞅天色,叹气道:“还是再等等吧……”

    码头上一众仆役听言,皆是垂头叹气。

    突然,就听最码头最前的一名仆役呼道:“大爷,有、有船来了!!”

    “什么?!有船?难道是南侠展昭到了?还愣着做什么,速速随我列队欢迎!”卢岛主浑厚声线中显然透着惊喜。

    岛主一声令下,一众仆役自是不敢怠慢,赶忙齐齐排立,夹道欢迎。

    只见一艘乌篷船顺着水势缓缓靠岸,船上除了艄公之外,只有瘦、壮、矮三人。

    最前方那人,短襟短衫,腰带几乎拖于地面,小眼睛、鹰钩鼻、八字胡,满头油光,手执一把鹅毛扇;身后二人也是侠客装扮,左边那人身材魁梧,肌肉纠结,后腰挂着两个紫金锤,满面络塞胡须遮住大半脸庞,只能勉强看到一双滴溜圆的小眼睛;右边那人,又挫又矮,头顶扎了一个冲天髻,发丝乱扎,大眼尖嘴,腰上别着一只生铁银勾爪。

    “岛主,是二爷、三爷和四爷……”仆役语气中明显透着失望。

    卢芳仔细一望,也是暗叹一口气,可转念一想,又是精神一振,暗自嘀咕道:“四弟为人足智多谋,他回来定能拿个主意出来!”说罢,便疾步相迎,口中呼道“四弟、二弟、三弟!你们可算回来了!”

    而出门寻弟未果匆匆赶回陷空岛的三鼠见到码头上的人马阵仗,皆是一愣。

    “哎?好大的迎宾阵仗啊!”徐庆挠着脑袋道。

    “大哥也真是的,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韩彰笑道。

    而蒋平却摇着鹅毛扇紧住了眉头。

    待三人看清迎面而来卢芳的面色,更是纳闷。

    要知这卢芳在五鼠中排行老大,乃是江湖上难得的沉稳侠客,平日里自是稳重有加,,可此时见到离家数日的三位兄弟,竟是双目赤红,眸中隐有泛泛泪光,赶前的脚步竟还似有些踉跄,怎不令人生疑。

    “大哥?!”翻江鼠蒋平急忙上前两步,一把扶住了卢芳,“你这是?”

    “四弟……”卢芳紧紧握住蒋平手臂,语气中竟带了几分哽咽。

    后跳下船的穿山鼠徐庆一见此景,一扑棱大脑袋,嘿嘿一乐:“嘿,想不到咱们大哥平时一副老成模样,却是小孩脾气,咱们兄弟几个离岛才几天,大哥竟想咱们想成了这副模样!”

    彻地鼠韩彰一摇头顶的冲天髻,道:“三弟莫要胡说,咱们兄弟相识多年,何时见过大哥如此慌张模样,想必是岛上出了大事……”顿了顿,又叹气道,“看来和老五脱不了干系……”

    蒋平扶着卢芳手臂,心里已是明白了几分,也是叹气道:“大哥莫要焦急,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

    “四弟!”卢岛主听言却是高呼一声,紧紧抓住蒋平手臂急声道,“这次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大哥,我们从东京汴梁匆匆赶回,就是为了此事!”蒋平正色道,“老五盗了开封府的尚方宝剑,此事……”

    “尚方宝剑?!”卢芳听言一愣,想了想才道,“四弟一提,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尚方宝剑倒在其次……”

    “大哥?!”徐庆惊愕,韩彰诧异,蒋平皱眉。

    徐庆操着大嗓门就嚷嚷起来:“大哥,连俺这粗人都知道,无弟偷了尚方宝剑那可是顶天的大罪,您咋能说……”

    卢芳这才觉失言,赶忙又道:“三弟,大哥不是说尚方宝剑一事不重要,而是此时有更棘手之事!”

    “能有什么事比五弟盗了尚方宝剑还棘手?”韩彰皱眉道。

    “不就是五弟带回来的那个……不好!”

    话刚说了一半,只见卢芳脸色突然大变,惊呼一声“唰”得一下不见了踪影。

    “哎?!”余下三鼠皆是一愣。

    紧接着,就见码头上的一众家仆也同时脸色巨变,提步狂奔,一时间,只见数道模糊人影匆匆朝码头旁的竹林飞奔而去,身形之快可比江湖上二流高手。

    “这是……”韩彰疑惑道。

    “俺的乖乖,不是俺眼花吧?!”徐庆揉着眼皮,“几天不见,岛上兄弟们的轻功可真是长进不少啊!”

    蒋平瞅着众人离去方向,也是有些莫名。

    “噗……”

    “噗噗噗……”

    忽然,就听数声异响从竹林里传出,声音整规齐正、条理清晰、井然有序、层次分明。

    一阵清风恰在此时幽幽拂过,霎时间,一阵恶臭排山倒海扑鼻而来,好似浪潮风暴、龙卷狂风,顿使江湖鼎鼎大名的陷空岛三鼠脸色变为青绿,眼睁睁看着一群飞鸟从竹林中凄厉鸣啸飞出。

    但见韩彰捏鼻,徐庆闭气,蒋平手中的鹅毛扇摇成了风火轮,许久,这股莫名恶臭才渐渐散去,可也把蒋平三人熏了个胸闷气短、脸红脖子粗。

    又过了半晌,才见刚刚奔进竹林的众人默默走了出来,个个垂头丧气,面色不善,而为首的卢岛主,更是满面尴尬,双颊涨红。

    “大哥,刚刚那是……”蒋平踌躇道。

    “四弟,为兄也不瞒你,刚刚……咳咳……那个……咳……不过是大伙同时放了个屁罢了……”卢芳抽了抽脸皮道。

    “同时?!放、放放屁?!”徐庆的一双眼珠子几乎掉到地上。

    “哈哈、哈……咳咳……”韩彰蹲在地上,笑得几乎断气蒋平不亏为陷空岛智囊,此时此地仍是一脸镇静,只是一双油亮八字胡有些隐隐抽动:“难道这便是大哥所说的棘手之事?”

    卢芳一脸肃色点了点头。

    蒋平脸色顿时黑了大半。

    陷空岛“聚义堂”前院之内,一名白衣男子手持宝剑飘然而立,白衣胜雪,俊美如画,正朝着对面树荫下一名消瘦少年不雅叫嚣道:“你个臭小子,今个儿你再不把解药交出来,五爷就叫你横尸当场,血溅五步!”

    只见那少年靠坐在藤椅之上,旁侧木桌上摆放着茶盏点心,一只手摇着纸扇,一只手捧着茶碗,好不悠闲。听得白衣男子呼喝,只是微眯细眼,嘿嘿一笑道:“白五爷,咱早就说了,只要白五爷将尚方宝剑交予咱,解药定然双手奉上!”

    “金虔!”白玉堂顿时暴跳如雷,嗖得一下冲到金虔面前,剑鞘指在金虔眉间,冷森森道,“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剑尖距金虔眉心半寸不到,可金虔却是不慌不忙,放下茶碗,朝白玉堂身后之人笑吟吟抱拳道:“卢夫人。”

    白玉堂听言顿时一惊,心道不妙,刚想撤手,就觉耳朵一阵剧痛,赶忙高声求饶道:“大、大嫂,五弟不敢了,大嫂手下留情啊!”

    若是此时还有其他江湖人士在场,此时定要惊得眼珠子都掉出来。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锦毛鼠白玉堂一只白玉耳朵正被一名妇人拧在指间,且这素来脾气不好的白老鼠竟还是一副告饶模样。

    只见这名妇人,年纪三十上下,身穿淡绿绣花罗衫,脚蹬翠竹绣花鞋,头挽蝴蝶髻,鹅蛋脸,丹凤目,眉宇间隐隐透出英气,此时正是满面怒气,杀气腾腾,正是陷空岛岛主卢芳的夫人。

    “我的好五弟,你这双老鼠耳朵莫不是长着当摆设的不成?!怎么大嫂的话就是记不住?”

    “大嫂说笑了,俗话说长嫂如母,大嫂的话五弟自是句句牢记在心!”白玉堂滴溜溜一个转身,将自己耳朵从卢夫人手中解脱出来,揉着耳朵笑嘻嘻道。

    “哼!记得?!我看是记到老鼠耳朵里去了!”卢夫人双手叉腰,气呼呼道,“我说过多少遍了,金校尉是我的贵客,万万不可有失礼之处,你怎么就是不听?!”

    “大嫂~~”桃花眼中顿时闪过无限委屈,“可是这小子给咱们陷空岛五鼠下了这怪毒,每天毒发五次,毒发之时全岛上下同时放屁,声如响雷,臭如粪坑,这实在是……”说到这,又无比哀怨的瞅了金虔一眼。

    卢夫人鼻腔里哼了一声:“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放两个臭屁,只当排毒,我看也没什么不好!”

    “大嫂~~”白玉堂桃花眼滴溜溜转了圈,又凑到卢夫人身侧道,“可一天五次臭气熏天的,以后让五弟如何行走江湖……”

    “不能出门更好,省得你天天出门惹是生非,让人操心!”卢夫人一摆手,靠着金虔身侧藤椅坐下,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大嫂……”白玉堂赶忙凑了过去,端起茶壶给卢夫人添水,压低声音道,“这金虔来历不明,一身诡异功夫,谁知道他是不是咱们哪个仇家派来害咱们的,咱们不可不防啊!”

    “哦?此话怎讲?”卢夫人微微眯眼道。

    白玉堂顿时来了精神,双眸一亮,低声道,“小弟这几日前思后想,就觉着此人行为处事都太过怪异,定是仇家派来毁咱陷空岛五鼠名声的!”

    “仇家派来?”卢夫人放下茶盏,幽幽道,“要不是你把人家掳来,人家好好的开封府校尉不当,偏吃饱了撑的跑这荒岛上来吹冷风?!

    “这……”白玉堂顿时语塞,顿了顿,又眯起桃花眼咧嘴笑道:“算小弟失言,可这一身怪毒在身,以后咱们陷空岛五鼠的名声不就扫地了吗?”

    “名声?什么名声?夜闯禁宫的名声、莫名其妙挑战南侠的名声、盗取尚方宝剑的名声、还是半夜跑到开封府掳人的名声?”卢夫人抬眼瞅了瞅白玉堂道,“我看这毒下的好,下的妙!你这白老鼠口口声声称要‘气死猫’,如今就给你们下个‘熏死鼠’,刚刚好!”

    “大嫂……”白玉堂剑眉一皱,桃花眼中又溢出无尽哀怨。

    卢夫人叹了口气:“金校尉早就说了,只要你把尚方宝剑交出来,解药定少不了你的,五弟你……”

    “不成!”一直低声下气的白玉堂听到此言却是脸色一沉,正色道,“在下也说了,除非那只臭猫来陷空岛和我认认真真打一场,否则这尚方宝剑谁也拿不走!”

    “唉……”卢夫人一脸无奈,摇了摇头。

    金虔挑了挑眉毛,咬了一口手中的糕点,不紧不慢道:“咱也说了,除非白五爷把尚方宝剑还给咱,否则解药免谈!”

    “官府的走狗!”白玉堂朝着金虔呲牙道。

    “江湖的败类!”金虔朝着白玉堂瞪眼道。

    一双桃花眼杀气四溢,一双细眼狠劲儿十足,半空中目光交战火花滋啦作响。

    当卢芳、蒋平、徐庆、韩彰四人来到院内之时,见到的就是此般景象。

    “所以……”蒋平立在院门前用鹅毛扇尖指着树下的金虔道,“这位就是大哥所说五弟从开封府掳来的那位医术高明与大嫂志同道合被大嫂奉为上宾在陷空岛下毒的金姓校尉?!”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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