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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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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 作者:欧阳墨心

    第33节

    “这是?!”熟悉嗓音传来,两人抬眼一望,只见展昭不知何时立在门前,环望满地直溜溜的黑衣杀手,面带疑惑。

    “这个……”张龙、赵虎干笑,“多亏金捕快、多亏金捕快!”

    展昭望了远处的金虔一眼,暗暗叹气,转身对张龙、赵虎道:“回屋禀报大人,说刺客已经尽数被擒,已无大碍。”

    “是!”张龙、赵虎抱拳,又同时抬眼望了院中躺倒一片的黑衣刺客以及还在对着尸体喊打喊杀的一众衙役,不自在干咳两声道,“属下这就去回禀大人!”

    当夜,开封府上下一片欢腾,不是因擒住数十名刺客,而是公孙先生的药汤终于初具成效,范某人的夺命呼声竟消弱至可以忍受地步,开封府上下终于迎来了一个可眠之夜。

    不久,江湖上便传出小道消息,声称开封府内的衙役捕快,个个武功盖世,且出手勇猛之极,狠辣之极,若是擒住入府刺客,定要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至此,开封府被列为黑道刺客杀手黑名单之首长达数月之久,直到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打破了这个神话。

    东京汴梁城内众人皆知,这六月初六可是一个大日子。

    此日乃是当朝天子生母、八王千岁原配、南清宫狄娘娘的寿辰。

    六月初六一早,南清宫便是挂红吊彩,喜气盈门,仆人属下个个精神奕奕,神采飞扬,连走路都带着威风。

    也难怪他们如此,今日,莫说文武百官,就连当今皇上,也要亲临南清宫为狄娘娘贺寿。连那当朝太后,都是对此事重视非常,几日之前就将八王请入禁宫,商讨贺寿事宜,直至六月初六清晨,才护送八王千岁回宫,还随行附送贵重寿礼,可真是给了这南清宫天大的面子。

    虽说寿宴乃是晚宴,但从晌午开始,便有官员登门献礼,上门道贺,络绎不绝。直至黄昏时分,百官皆已到齐,就等圣驾亲临。

    慢着,谁说百官皆已到齐?!

    明明还有二位重臣尚未到府。

    是哪二位?有如此大的胆子,连给当今皇上的亲娘贺寿都敢迟到?

    一位是当朝太师,庞娘娘的亲父庞吉。

    此人与八王千岁向来不合,听说最近又染病在身,迟到倒也不奇怪。

    可若说这另一人,就不得不令人费解了。

    此人与八王千岁素来交好,往年贺寿也从未迟上半刻,为何今年如此反常?

    谁啊?

    还有谁,朝堂之上,与八王关系最好的便是此人,清廉公正,官声极好,就是那开封府的包大人。

    怪哉、怪哉……

    南清宫内,百官云集,八王夫妇正坐南清宫正殿,满面笑意。

    只见那狄娘娘,脚蹬金寿宫鞋,身着正红百寿图衬花裙,外罩清紫透明飞云纱,头戴牡丹镶金携玉簪,慈祥眉目,端庄气质,风姿绰绰。

    再看那八王千岁,头戴紫金冠,身着祥云紫锦袍,腰横翠玉镶金带,脚蹬瑞祥青云靴,眉目清朗,三缕墨髯,飘飘洒洒,贵气袭人。

    两人面对百官道贺,心中自然欢喜,可独不见开封府包大人,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但也只道是包大人公务缠身,便未多加猜测,安心等候。

    可左等包大人不来,右等包大人不露面,怎不叫人纳闷。

    直等到华灯初上,包大人没等着,圣驾却到了。

    百官赶忙整衣束带,恭迎圣驾。

    銮驾入殿,太监宫女随行,仁宗龙袍金冠,满面喜色,匆匆入殿。

    百官跪拜,八王与狄娘娘恭迎,此乃先行君臣之礼。

    礼毕,圣上请八王与狄娘娘正坐,自己俯身下拜,恭贺大寿,此乃施孝道之仪。

    大礼完毕,天子旁坐,八王夫妇正坐,便开始闲话家常。

    “父王、母妃,孩儿来迟,请父王、母妃见谅。”

    “无妨、无妨。”

    “时辰已到,不如速速开席吧。”

    “这……庞太师还未到。”

    “唉……太师数日前向朕哭诉,声称包卿害死安乐侯庞昱,朕后查得,那安乐侯在陈州作恶无数,罪无可恕,包卿并无过错,便训斥了太师几句,想太师是心中不快,所以耍性子不来了,不必等了……”

    “可是……”

    “太师不到也好,免得他见到包卿,吹胡子瞪眼的,扫了父王、母妃的兴致。”

    “皇上,包大人也未到……”

    “啊?这是为何?”

    “这……”

    “那——既然包大人未到,就等等吧。”

    百官一听,嘿,这包大人好大的面子,竟要皇上等候,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可皇上发话,谁敢不等?

    但这干等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八王下令:上茶!

    百官只得闷头喝茶。

    南清宫是何等地方,那挑选的茶叶自是千里挑一,特等中的特等,芬香扑鼻,回味无穷,去油刮脂,效果一流。

    不过几杯下肚,众人便觉这肚子里开始唱“空城计”,咕噜噜直叫唤。

    几盏茶之后,皇上等得也耐性渐失,望了望众臣,叹气道:“父王、母妃,不必等了,先……”

    刚说到这,就见一名太监匆匆入殿,跪禀道:“启禀皇上、八王爷、狄娘娘,包大人门口侯见。”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快请!”八王赶忙高声道。

    “请包大人——”

    话音刚出,就见包大人领着一队人马,行入正殿,跪拜施礼。

    “包拯率开封府一行,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八王爷、狄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包爱卿请起!”皇上道。

    “包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八王道。

    待包大人直起身形,众人定眼一看,顿时一愣。

    只见包大人身着官袍,面色凝重,哪里像来贺寿的,倒像来奔丧的。

    再看包大人身后这几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熟人,可今个这俊脸咋也是沉色?

    展昭身侧那人,消瘦细眼,一身捕快装扮……

    嘿,这包大人到底懂不懂规矩,来南清宫是贺寿,又不是擒贼,咋连府里的捕快也领来了?

    莫不是包大人公事繁忙,刚办完什么大案,来不及遣散手下,就匆匆赶来贺寿,顺道打算让下属见见世面,打打牙祭……

    只是,为何还抬个轿子进来?

    轿子旁边还跟着一个漂亮少年?

    这是啥道理?

    众官面面相觑,殿上三人也是莫名万分。

    “包大人,你这是……”八王犹豫半天,才开口问道。

    包大人抱拳肃声道:“启禀圣上、八王千岁,包拯此来乃是为狄娘娘送贺礼的。”

    “哦,既然如此,就请包大人献上吧。”八王一听,这才缓下脸色,微微笑道。

    包大人点点头,对身后展昭道:“展护卫。”

    “是!”展昭一抱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匣,上前递到收礼太监手中。

    八王接过木匣,细细打量,又和狄娘娘对视一眼,不由微微笑道:“真是让包大人破费了,不知里面是何物?”

    “王爷一看便知。”

    “你呀……”八王含笑摇头,抬手启开木匣——

    “天哪!”狄娘娘脸色大变,腾的一下从座中起身,险些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八王千岁面色惨白,双手颤抖不止,匣中之物经不住抖动,滑出木匣,咕噜噜滚到皇上脚边。

    “父王?母妃?”皇上惊骇,也急忙站起身。

    “啊!”一声惊呼响彻大殿,竟是皇上身侧近侍太监陈林陈公公跌坐地上,身形颤动不止,满面惊恐直瞪皇上脚边之物。

    “陈林?!”皇上皱眉,顺着陈林目光望去,这才看到,原来脚边之物,乃是一枚金丸。

    弯腰拾起,环视打量,皇上剑眉不由皱起,莫名道:“这不是母后的金丸吗?为何会在此处?”

    “皇上请看清楚,这并非太后所持金丸,此金丸上所刻的三个字是——玉辰宫!”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顿时一阵窃窃嘈杂。

    “玉辰宫?”皇上手持金丸细看,“那又如何?”

    “包大人!”八王猛然站起身,厉声喝道,“你是从何处寻得此物的?!”

    包大人抬眼望了八王一眼,又垂眼抱拳道:“不是寻得,而是有人将此物交予包拯!”

    “是、是何人交予给你?!”狄娘娘颤声问道。

    包大人并未答话,只是躬身来到素轿之前,抬手掀起轿帘,搀出一名老妇。

    只见这名老妇,一身布衣,仪态端详,慈眉善目,只是一双眼眸,却是无神,乃是盲眼。

    八王夫妇瞠目望去,突然脸色大变,同时颤步走下座台,来到老妇身侧,一边一个,细细观望,连一丝一毫也不放过。

    “你、你你你是……”狄娘娘一把拽住老妇手臂,满目盈水。

    老妇盲目泛出水光,幽幽叹道:“皇姐,莫不是早已忘了妹子?”

    “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啊!”八王也一把抓住老妇手臂,语无伦次呼道。

    “王兄……”两行清泪划下老妇苍老脸庞。

    “父王?!母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匆匆来到几人身侧,望着抱头痛哭的三人,满面莫名,心中焦急,不由提声喝道。

    可那三人只顾流泪痛哭,无暇顾及其他。

    “包卿?!”皇上又转向包大人喝问道。

    包大人望着眼前三人,黑面之上显出一抹悲色,暗叹一声,转身抱拳躬身对皇上道:“启禀圣上,若问其中缘由,须从一奇案说起!”

    “是何奇案?!”

    包大人猛一抬首,黑面凛然,利目如电。

    “狸猫换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迟了,抱歉抱歉……作揖中……

    若问为何迟了……

    先汗一个……

    都是大蝴蝶、老白惹得祸……唉……

    挠墙……

    话说这新包青天一出,八荒群雄四起,各展贤能,直批乱侃,其中不乏精品,顿叫墨心目不暇接,感慨万千……

    虽说墨心抗雷能力颇强,但还是难以幸免于难……

    于是乎,只要墨心一敲打键盘,眼前便浮现出满脸十八个褶的老白同志以及鸵鸟依人的大蝴蝶……

    霎时间,月色如血……心中一片郁闷唯天可表……

    直至后见到“通判劫”,才缓解重生……

    但后遗症颇重,不知灵感为何物数日,医石无效……

    无奈下,偶尔翻看亲们留言,突然不药而愈,感叹万千,亲们的留言竟有千年人参之效,感动、感动……

    在此谢过所有留言的亲们,墨心感激之至……

    可惜墨心时间有限,不能尽数回复……掩面……

    不过都已拜读……

    话说大家的文学素养都相当不错啊……墨心汗颜……

    有人问,暑假能多更新吗?

    唉……

    墨心不上学已经好些年,如今乃是打工仔一个……哭……

    所以,还是一周一更……作揖……

    不过照此进度,小白在奥运会之前出来,乃是希望大大的有啊,厚厚……

    就这样吧,谢谢大家帮墨心捉虫子……

    题外话,若是大家真想看新包青天,已有盗版碟(盗版无处不在,佩服佩服……)

    可以参照书剑飘零论坛里hoar(话说这名字真难打……厚厚)的剧情大纲……

    嗯……嗯……

    哈哈哈,好爆笑……

    新包颇有喜剧特色,包君满意……

    ☆、第九回 南清宫天子知情 开封府一审郭槐

    “荒唐!简直是荒唐!什么狸猫换太子,简直是乱说一气,胡说八道!”

    南清宫后院偏厅之内,当朝天子仁宗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指着跪在殿中的包大人大声喝斥道:“包拯,想不到你堂堂当朝三品大员,如今却信口胡说、口出妖言,你该当何罪?!”

    “圣上!”包大人利目灼灼,黑面漆漆,直身而跪,抱拳严声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请圣上明鉴!”

    “荒唐!荒唐!荒唐!”仁宗怒气冲天,龙袖一挥,将身侧桌上茶碗尽数扫落在地,大喝道,“来人哪,将这个满嘴疯言的包拯给朕拖出去!”

    “皇上,且慢!”一边垂首站立的八王夫妇突然泣声下跪,伏地不起。

    “父王?!母妃?!你们难道也和包拯一样,疯了不成!?”仁宗喝道。

    狄娘娘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包大人所言……不虚啊……”

    八王跪在地上,抬眼望着圣上天子,老泪纵横:“皇上的确不是狄娘娘亲生,皇上的生母乃另有其人……”

    “你、你们说、说什么?!”天子顿时大惊失色,双目圆瞪,双唇青白,颤抖不止,半晌才挤出一句,“父王、母妃,你们刚才说什么?!”

    八王双目通红,凄然道:“包大人所说,乃是千真万确之事,皇上的生母正是那玉辰宫的李娘娘!”

    当朝天子身形猛然一颤,咚得一声跌坐回椅中,朗目之中涌出水光,望着厅下俯跪几人,缓缓摇头再摇头,口中不可置信道:“你们胡说……胡说……”

    “万岁,当时的确是陈林将刚刚出生的万岁偷送出宫,后又送至八王爷手中,此乃千真万确之事……”陈林公公头顶磕地,泪湿长襟,抽泣道。

    “朕…朕……”天子眼中清泪环绕打转,依然喃喃摇首。

    跪在地上几人见到皇上如此模样,心头犹如刀割。

    包大人黑面之上显出痛色,口舌开张几次,却是不忍出声,半晌,才猛一皱眉,抬首提声道:“启禀圣上,此案有李娘娘金丸为物证、八王千岁、狄娘娘、陈林陈公公为人证,乃是人证物证俱全——此案还望皇上圣裁!”

    “圣裁……圣裁?!”天子缓缓阂眼,剑眉隐隐颤抖,启口道,“你要朕如何圣裁……”

    包大人垂眼,紧皱双眉,艰涩道:“自圣上亲政以来,素来以仁德孝义治国,大宋百姓都以仁德为标,以孝义为准,自律己身,规束所行。敢问圣上,连平民百姓尚且如此,圣上贵为当朝天子,一国之君,难道要弃仁德于不顾,抛孝义于荒野,将自己亲母拒之门外、饱受风霜?!而反将那残害善良之人护于羽翼、锦衣玉食?!”

    沉寂半晌,只见天子朗容一动,喉结上下滚动,龙目缓缓开启,赤红若血,静静扫了下跪众人一圈,缓缓开口,声音却是嘶哑参半:“备纸墨……”

    跪在地上的陈林陈公公一听,赶忙抹了抹眼泪,手忙脚乱爬起身,端上文房四宝。

    仁宗提笔,苍白手指一抖再抖,最终不得不用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才慢慢写下圣谕,盖上玉玺,抬眼道:“包拯听旨……朕如今就赐你密旨一道,此案就交由开封府审理,举凡有罪者,上至当朝太后,下至王孙大臣,不论身份,皆依法严办!”

    “包拯领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包大人接过圣旨,磕头叩谢。

    仁宗定定望着包大人,眼目之中,已无半点波澜,只是漠然点了点头,起身向大门走去。

    门板开启,皎月清晖洒入厅内,若白霜森森,冷雪皑皑,夜风掠过,灿金龙袍舞动,一身帝王风姿。

    鬓角金黄丝带飘起,两道流金光华浸入夜色,隐没飞散。

    “陈林,你就留在南清宫,协包拯破案。”

    “是……”

    “告诉侯在正殿的百官,不必等了,都回去吧。”

    “是——”

    “起驾,回宫。”

    “皇上起驾,回宫——”

    人影攒动,銮驾远去。

    厅内众人静静望着门口半晌,才各自起身。

    狄娘娘哭得仿若泪人一般,身形不稳,脚下虚浮。

    八王赶忙扶住狄娘娘,唤人将娘娘护送回屋。

    陈林双目赤红,边抹泪边道:“我跟了万岁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万岁如此模样,让人痛心啊。”

    “难为圣上了……”八王拭去泪痕道,“亲生娘亲被人所害,奇冤沉海,而罪魁祸首,竟是养育自己二十余年的母后……唉,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包大人长叹一口气道:“只是律法所在、公理所在,此案不得不审啊……”

    三人对望一眼,同时黯然不语。

    半晌,包大人才回过神,急忙道:“八王爷,当务之急,还是将此案进展告知李娘娘一声才对!”

    “包大人所言甚是,我等这就去恭迎李娘娘。”八王爷神色一凛道。

    “不必了,哀家全听到了……”

    李后在范瑢铧搀扶之下,从内厅缓步而出,一双盲目布满红丝,满面泪痕。

    身侧范瑢铧及身后展昭、金虔二人,皆是脸色黯淡。

    包大人上前一步:“太后在内厅歇息,怎么……”

    “不过一面薄墙,如何能挡住你等声音。况且哀家眼盲耳聪,听得自是清楚明白……”李后在范瑢铧搀扶之下,落座幽幽道。

    顿了顿,只见李后抬首,一双无神盲眸定定望向包大人方向道,“包卿,哀家是不是不该伸冤?若是哀家不伸冤,不来见你,就不必让皇儿如此为难,就不必……”

    “太后!”包大人上前一步,抱拳道,“太后此言差矣!娘认亲儿,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有何不该之处?且此案之中,又有宫人寇珠、太监余忠舍身成仁,若是此案不审,如何对得起他们在天忠义之灵?那郭槐、刘后所做所为,令人发指,若不令其伏法,如何对得起大宋律法,天理昭彰?!此案已并非太后一人之事,而是天下之事!圣上自是明白如此道理,所以才命本府严审此案!”

    “包卿……”李后缓缓阖目,微微颔首道,“包卿所言甚是,哀家失虑了……”

    八王望了望两人,突然长叹一口气道:“包大人,你今日在寿宴之上出此险招,实在是太过铤而走险,难道你就不怕本王不认太后吗?”

    包大人听言,却是微微一笑,竟是此晚首次显出笑意:

    “包拯与千岁相交多年,自是知道千岁为人。王爷乃是胸怀忠义,心怀善良之人,又怎会不认太后?!不过若是说起今晚这一计,若不是包拯走投无路,也不会用这一招。”

    “哦?此话怎讲?”八王听言一愣。

    “王爷这几日可是受太后所邀,留驻禁宫之中?”

    “确有此事,但那也只是刘后想与本王商讨寿宴一事……”八王脸色猛然一变,“包大人的意思是,郭槐、刘后已然料到包大人会寻本王为证,所以特意将本王留在后宫,困住本王?!”

    包大人点头:“怕正是如此!包拯乃是外臣,未受召见,不得擅自入后宫,郭槐与刘后就是利用此点,设置重重阻碍,妨碍包拯与陈公公与王爷二人相见。”顿了顿,包大人又道,“所以包拯才不得不行此险招,趁狄娘娘大寿之际将此案禀明圣上,速战速决,以免节外生枝。”

    八王千岁望了包大人一眼,微微叹气道:“想必刘后、郭槐绝不会料到包大人会用这破釜沉舟之计。包大人有勇有谋,本王佩服。”

    “王爷过奖。”包大人抱拳道,“只是,刘后郭槐已有所行动,此案定要速速审理,以免夜长梦多!”

    八王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包大人准备如何审理此案?”

    包大人神色一凛道:“自是立即将郭槐擒拿归案!明日一早便升堂问案!”

    八王爷神色一振:“包大人准备何时去捉拿郭槐?!”

    “此时!”

    “此时?!”

    包大人一拱手:“本府已有密旨在手,所以定要先发制人!”

    八王双眉一紧道:“包大人所言甚是!”

    “只是……包拯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八王一愣:“包大人请讲。”

    “这几日,郭槐曾派大批杀手欲杀太后灭口,开封府上下已是精疲力竭,恐有疏漏。为了太后安危,今夜想请太后在南清宫歇息,一来南清宫守卫森严,可防刺客;二来太后与王爷、狄娘娘也可闲话家常。”

    此言一出,不管别人如何反应,金虔却是立即从黯淡情绪中跳出再生,险些高呼两声万岁以表欣慰之情:如此一来,范瑢铧自然也要留在南清宫相陪,开封府自然可以摆脱范老妈子的夺命呼声,还顺道摆脱一众刺客的纠缠,外加拍了太后、八王千岁两位重量级人物的马屁,真是一举数得、受益无穷!

    啧啧,老包,在如此伤痛气氛之中,还不忘体恤下属……

    有此领导,夫复何求?

    “既是如此,本王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太后安全!”八王爷正色肃声向李后道。

    “有劳八王了……”李后听言,微微点头道。

    “八王千岁辛苦了!”包大人也抱拳道。

    包大人点头,抱拳道:“太后,八王爷,本府先行告退!”

    “包大人,请。”

    “包卿,万事小心!”

    “谢太后、八王爷!”包大人一拱手,双目一竖,转身对展昭道,“展护卫,立即随本府一起进宫,捉拿郭槐!”

    展昭立即抱剑上前,朗声道:“属下遵命!”

    说罢,两人便转身而出。

    金虔细眼滴溜溜一转,赶忙也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可包大人下一句话,却把金虔镇在了原地。

    “金捕快,你就留在南清宫保护太后。”

    咦?

    金虔目瞪。

    只见展昭也转头,定定望了金虔一眼,正色道:“金捕快,万事小心!”

    “……属下遵命……”

    望着两人匆匆远去背影,金虔顿时欲哭无泪:

    咱宁愿去拔老槐树,也不愿在这里欣赏“交响呼”啊……

    老包啊老包,你太不厚道了……

    猫儿啊猫儿,你太不仗义了……

    不过,事后证明,包大人的公正之名绝对不虚,南侠展昭也绝非浪得虚名。

    当夜,与金虔同屋的范音乐家一反常态,除了几句喃喃问语之外,是出奇的安静……

    “小金,原来皇上也有不如意之事啊……”

    “嗯……当然,皇上也是人啊——”

    “小金,瑢铧觉得皇上还不如寻常百姓,至少百姓还知道自己的亲娘是谁,可当今天子却活了二十多岁才知道自己认错了亲娘,还把亲娘的仇人认作了养母……”

    “唉,莫要生于帝王家,可惜啊,一个挺好的帅哥,凄惨啊……”

    “瑢铧觉得能与娘亲相依为命十余年真是福分……”

    “嗯嗯,福分……福分……”

    “能与包大人、展大人、公诉先生、校尉大哥……还有小金你相遇,真是三生有幸……”

    “……”

    “小金?”

    “呼……”

    “你睡着了?”

    “呼噜噜……”

    “小金?!”

    “呼噜噜……噜噜……”

    “你不过小小年纪,睡觉咋还打呼呢?”

    ……

    根据事后金虔的专业总结,那夜定是范瑢铧同志的心理压力升至涨停板,导致睡眠水平跌破版——总之,就是他失眠了……

    拜他所赐,金虔睡了一个难得的安稳觉,直睡得第二日清早被人半拖半拽扯回开封府才清醒过来。

    开封府大堂,威严肃穆,“明镜高悬”烫金牌匾高悬正中,“回避”、“肃立”虎头牌面两边分立,四大校尉两侧侍立,公孙先生书案后坐,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堂侧待命。

    堂下,捕快衙役两厢肃立,精神奕奕,杀威棒根根泛光。

    正是:明镜澄正气,威仪照胸怀。

    包大人黑面沉沉,案后正坐,环顾一周,双目一凛,抬起惊堂木就要拍下。

    站在大门门侧的金虔也与其它一众衙役一般,一见此景,顿时精神一振,赶忙直了直身板。

    可眼看惊堂木就要落桌,就听堂外一声高喊,“八王爷到——”

    包大人一愣,赶忙放下惊堂木,两步走下堂台道:“随本府相迎!”

    堂上众人赶忙随包大人一同躬身下跪呼道:“八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八王爷头戴紫金冠、身着蓝缎祥龙袍,匆匆而至,一见下跪包大人赶忙弯腰扶起,道:“包大人,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直起身形。

    只听包大人问道:“本府已有王爷证词在案,王爷大可不必纡尊降贵来此作证……”

    “包大人……”八王叹气道,“虽是如此,可本王今日偏感心头乱跳、坐立难安,包大人,可否让本王随堂听审?”

    包大人赶忙垂首抱拳道:“包拯惶恐,王爷请上座!”

    有人立即搬来一把太师椅放在堂侧,包大人请八王千岁落座,这才举步回到案后落座,高高举起惊堂木——

    众衙役又是精神一振,挺直腰杆……

    “皇上驾到——”门外又传来一声高喝。

    包大人一惊,急忙又放下惊堂木起身,绕过木案道:“随本府恭迎圣驾!”

    众人又是唏哩哗啦一阵下跪。

    只见一道明黄人影匆匆而入,身后还随了大串宫娥太监,仪仗随行,呼呼啦啦,好不威风,正是当朝天子仁宗皇帝銮驾亲临。

    “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是一阵高呼。

    “包卿平身、八王叔快快请起。都平身吧!”仁宗扶起包大人、八王爷,急忙道。

    包大人与八王千岁直起身形,直望天子,面带疑惑道:“圣上,你这是?”

    只见仁宗微微叹气道:“朕今日独坐宫中,只觉心绪不宁,寝食难安,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来开封府听审,包卿,你觉可好?”

    包大人听言,赶忙躬身抱拳呼道:“微臣惶恐,恭请圣上!”

    皇上点点头,几步走到堂侧,有太监已从堂外搬入一把软垫靠椅放在八王爷太师椅右侧,请天子入座。

    待八王爷随后落座,包大人又向二人抱拳施礼,才回坐大堂,整了整精神,伸手拿起惊堂木高高举起……

    “太后驾到——”一声高喝从堂外传来。

    众人顿时脸色一变。

    包大人双眉一紧,面色一滞,急忙起身绕到堂前下跪,呼道:“包拯恭迎凤驾!”

    呼呼啦啦,又是一片下跪。

    而包括金虔在内的一众衙役此时却是连吃惊的力气都没了。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啧……

    难不成皇帝这一家子是商量好来开封府踢场的?

    一会儿一个,好像冰糖葫芦似的,到底有完没完?!

    少顷,就见锦裙宫娥鱼贯而入,拂尘太监躬身而行,御香拂路,百司仪卫,气派竟比天子銮驾还要奢侈几分。两名锦衣宫娥手持孔雀羽扇匆匆而入,两旁一闪,现出一人。

    只见此人,头戴珍珠翠玉镂金冠,上插夜明珠赤玉簪,颤颤巍巍,耀金晃眼,一身百鸟朝凤紫金裙,刺绣精美,宛若活物;长发宛若黑缎,偶有银丝闪过,容颜好似粉雕,眼角隐见细纹,杏眼樱唇,风韵绰绰,不难看出此人年轻之时,定是难得的绝色美人。

    只是,眉宇之间,隐透狠辣,眸转环顾,更显威慑。

    “儿臣见过母后。”

    “八王赵德芳见过太后!”

    “微臣包拯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阵呼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皇儿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吧。”

    刘后上前一步,握住天子手臂将其扶起,又转头道:“都起来吧。”

    “谢太后!”众人又呼呼啦啦起身。

    “母后,今日为何会来到这开封府?”天子将刘后扶至软椅坐下,垂眼问道。

    “哀家只是听说今日包卿家要审一桩大案,所以特来此开开眼界——”刘后瞅了一眼仁宗,启口缓缓道。

    “母后说笑了……”天子垂首道,“何劳母后前来听审……”

    “怎么——”刘后一挑眉角,“难道皇儿你来得,哀家就来不得?!”

    “儿臣并非此意……”

    “那是何意?”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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