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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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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 作者:欧阳墨心

    第5节

    “到底是何人派你等前来,可是那当朝驸马陈世美?”包大人喝道。

    金虔感慨:不愧为包青天,这种时候还有刨根问底的心情。

    “包黑子,你要是再多嘴,就别怪大爷手下无情!”包大人脖子上的钢刀贴近了几分,一道粘稠的液体缓缓流下。

    金虔双眼瞬间綳大。

    那是血吗?老包的血应该是黑的吧?为什么也是鲜红色的,和韩琪之血的颜色竟然如此相似,腥红刺目……

    金虔突觉脑海中一阵轰鸣,眼前忽然一片血红,那韩琪死前的幕幕场景,如同宽屏幕电影般,瞬间历历在目,和眼前之景渐渐融为一体……

    开玩笑,那可是老包、包拯、包青天!青史上留名的人物,不是阿猫阿狗,怎么能出半点差池——啧啧,苍天啊,大地啊,哪个天使大姐行行好,千万要保佑咱长命百岁啊!

    想到这,金虔双手松开两个小鬼,猛一提气,向前窜去。

    不过是眨眼之间,那些刺客甚至没有明白出了什么事,就觉得眼前一缕灰影掠过,再定睛看时,已有一人紧紧握住架在包大人脖上的钢刀,纹丝不动,竟然是那个刚才还在地上缩团发抖的烂衫少年。

    别说四个黑衣人大吃一惊,就连公孙先生和包大人也目瞪口呆。

    四个黑衣人心里顿时生恐:这个小叫化子,怎么会有这么高深莫测的轻功在身,莫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啊呀呀,这驸马府的买卖果然不好做!

    公孙先生和包大人心里却暗暗赞叹:这名少年,虽然其貌不扬,但刚才露的那手轻功,迅如惊鸿,恐怕比起展护卫的身手也毫不逊色。

    而众人瞩目的焦点人物金虔,此时是连皮下组织都在打哆嗦:nnd,怎么过了这么久,也没有人来支援,难道开封府的保镖都是吃闲饭的吗?

    “你到底是何人?”被金虔握住钢刀的黑衣人问道。

    金虔稳住声音,故作镇定的答道:“哼哼,连老子身手都认不出来,也敢在江湖上混?!”心里却道:腰肾发软,脚底发虚,救命啊,咱就要撑不下去啦!

    对面的黑衣人眯上双目,上下打量了金虔几番,突然高声笑道:“小叫化子,老子在江湖上混的时候,恐怕还没你呢!既然你对自己的身手这么有信心,不如放马过来!”

    说罢,猛然从金虔手中抽出钢刀,手腕一转,又向金虔面门劈下。

    金虔双手顿时血流如注,还顾不上收手,就见那把钢刀和着利风就朝自己的眉心挥下,顿时心头一惊,急忙足尖点地,向后飞跃。

    钢刀擦着金虔的鼻尖划了过去。

    还没等金虔冒出几滴冷汗烘托气氛,一抬眼,只见黑衣人身形一转,使出一招回身捞月,钢刀又向着包大人飞去。

    oh y god!金虔立刻扑身上前,身快如电,人影一晃,就来到了包大人身前,刚想抱住钢刀,却发现那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狞笑,顿时心呼不妙,却招式用老,已然迟了。

    那黑衣人,刺杀包大人是假,诱使金虔是真,因为金虔轻功绝顶,黑衣人自觉无法近身,所以才使出这档子损招,此时眼见计谋成功,不由心中得意,手中的钢刀更是使了十二分的功力,眼看就要将眼前的少年一劈两半,可胳膊刚挥下半寸,却突然无法再移动分毫。

    黑衣人心中顿时大惊,再看其它三位黑衣刺客,和自己一样,不知何时被人点了穴道,手脚停在半空,僵若石像一般。

    “这位兄弟,不如让展某奉陪如何?”

    朗朗清澈的嗓音,宛若清泉,真是好听的紧,可在这几个黑衣人听来,却如同晴天霹雳。

    这声音,似远远传来,又似近在咫尺,必然是功力深厚之人。数当今江湖众多豪杰,能有此等功力者,不过寥寥数人,而恰好能在此处出现的,就只有一位:名扬天下的南侠——展昭。

    四个黑衣人惊慌失措,屋内的其他人自是惊喜万分。

    只见展昭从屋外飘然而降,一袭蓝衫,月色腰带,融于无垠夜色,一双星眸,儒雅俊貌,辉映满天繁星,脚尖触地,无声无息,宛如鸿毛浮水,荡起片片涟漪。

    众人,包括那四个刺客在内,看得眼都直了。

    要不是那四个黑衣人已经被展昭点了穴道,肯定会忍不住用双手揉眼睛:乖乖,这就是南侠展昭——先不论他那身功夫,就说人家这身气派,恐怕咱到死也修不到半分。

    而金虔只有一个感触:耶稣再世!

    见那展昭身形一闪,眨眼间就到了屋内,双手略一抱拳道:“属下来迟,望大人恕罪。”

    包大人暗松一口气道:“展护卫免礼。”

    听到这句话,金虔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顿觉天旋地转,两眼一黑。只是在失去意识前,隐约听到两个小鬼在喊:“神仙哥哥……”

    还有包大人的声音:

    “公孙先生……”

    金虔此时心声:别麻烦公孙先生了,咱是打定了主意决意晕倒,即使下回再飞出来上百个刺客,咱也决定将昏迷进行到底,绝不会再凑这个热闹!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查了很多关于府衙的资料,还做了一张地图,特别在此说明一下:寅宾院大概就是来府衙告状人的府衙招待所,如果有错,还望大家提点……

    ☆、第八回 夫子院明心献计 二堂审知府服罪

    虽然金虔很想效仿秦香莲就此不省人事,以后就算是天塌地陷也轮不到自己抛头颅洒热血,奈何自己身体素质太过强健,不过昏睡了一晚,就在生物钟的作用下自动清醒。

    “金虔,你醒了。”

    刚睁双眼,金虔就看见一张白哇哇的脸孔在眼前晃悠。

    呃?古代也有面膜?

    金虔条件反射,正想开口让眼前人撕下面膜,以免吓坏花花草草,可转念一想,顿时警醒,眼睛眨了又眨,总算开口道:“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点了点头道:“金小兄弟,你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劳累过度,休养几日便可痊愈。”

    金虔听言,心里不禁松了口气,心道:看来自己的女性身份还没露馅——慢着,以公孙先生的医术,诊脉的功夫应该不差,为何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性别?

    金虔觉得纳闷非常,心底顿时升起一股不妙预感,趁公孙先生回身取药之际,赶忙伸手帮自己号脉,可刚刚抬手,顿时哭笑不得。只见自己的手上层层叠叠、厚厚实实包裹着圈圈绷带,只露出几个手指尖,那绷带上还系着两个硕大的蝴蝶结,不伦不类,甚为好笑。

    公孙先生端药回身一看,见金虔正瞅着自己手上的绷带发呆,笑道:“是秦香莲的那双儿女,见金小兄弟昏迷,非要陪在床边不可,最后还是展护卫想了个主意,让两个孩童在小兄弟手上系上蝴蝶结作为祈愿,这一对娃儿才肯离开。”

    金虔苦笑着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心道:这两个小鬼,虽然心意可嘉,但也不必把咱这个“神仙哥哥”s成木乃伊吧。

    “公孙先生,那几名刺客可曾抓住?” 金虔递回药碗,问道。

    “已经押在大牢。”

    金虔顿感安心不少,又问道:“那几个人可说出是谁指使他们?”

    公孙先生点点头道:“已然招了,是驸马府的一名管家指使。”

    金虔立刻脑袋伸前,急忙道:“既然如此,那陈世美可曾被逮捕归案?”

    公孙先生一愣:“逮捕归案?”

    金虔顿了顿,知道自己不自觉溜出了现代用词,赶忙换了词汇:“我是说,那个陈世美有没有被抓回来?”

    公孙先生这才明白,摇了摇头。

    “没有?为什么?”要不是自己的双手现在像两个粽子,金虔真想揪住公孙先生的领子,其实金虔更想揪陈世美的领子。

    公孙先生缓缓起身,将药碗放回圆桌,转身负手,背对金虔道:“包大人也有苦衷。”

    金虔一看,顿感无奈万分,心里突然想到项少龙的感慨致辞,不禁感同身受。

    真是不明白这些古人,说两句话,就要背手、叹气、看月亮,可问题是,现在大白天的,哪里有月亮可看?看来这公孙先生果然并非常人,青天白日的,也能培养出明月晚风的气氛。

    挤了挤眉毛,金虔问道:“是何苦衷?”

    公孙先生轻轻摇头道:“与那几名刺客接头之人是驸马府的管家,并非驸马爷本人,尽管这个管家如今已经被押大牢,却矢口否认此事与驸马有所牵连,正是令人头痛啊。”

    金虔听罢,心中有数。

    这个陈世美做事果然滴水不漏,凡事自己从不出面,到时事发,一推二五六,自己干干净净。到底是金榜题名的状元爷,智商少说也有一百四。

    心思转了几转,金虔突然脑中灯泡一亮,道:“公孙先生,那蔡州知府一直想方设法要将秦香莲杀死,恐怕背后和陈世美有所勾结,我们何不从这里下手?”

    公孙先生一听,忽地一下转过身,面带惊喜道:“金小兄弟果然心思敏捷,包大人也想到此点,已经派展护卫和张龙、赵虎前去捉拿蔡州知府徐天麟。”

    金虔听言,顿觉心中开朗不少,可又觉有不妥之处,细细回想刚才公孙先生之语,猛然大惊,高声道:“公孙先生,你的意思是展昭、不……那个展大人又出门了?!”

    公孙先生先是一愣,后又了然笑道:“小兄弟不必担心,自昨晚过后,包大人已经下令将你和秦香莲母子转入夫子院的厢房,此处地处后衙,比起寅宾院,守卫森严,那些刺客必然无法到达此处,小兄弟尽可安心住下。”

    金虔一听,大吐一口气,一颗心总算安安稳稳的放回肚子里。再打量室内,果然比之前的屋子殷实几分,至少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

    公孙先生又笑道:“小兄弟,既然你已无大碍,在下还要去看看秦香莲母子,恕不能多陪,告辞。”

    金虔摇了摇手上的粽子,算是谢过,可心思一转,又急忙叫住门口的公孙先生,问道:“公孙先生,不知先生手头有没有毒粉、迷药之类的东西?”

    公孙先生停在门口,一脸不解道:“在下没有,不知小兄弟何出此言?”

    金虔心里暗暗叫苦,道:“没什么,先生去忙吧。”

    待公孙先生离开,金虔双手抱头,心痛道:那对可恶的怪老头,走的时候没留一分钱也就罢了,怎么也不给咱留点毒药、迷药之流的帮咱防身啊啊!!想当初,自己搜遍了整个山头,也没发现半颗药丸,难道那两个老头把全部的心血结晶都灌到了自己的肚子里?这么说起来,那一年时间里,自己好像吃了不少瓶瓶罐罐,颜色怪异的药丸……

    金虔突然心头一惊,急忙从绷带里费力戳出一根手指,搭在自己腕口。

    这一诊脉,不要紧,可把金虔吓了个半死。

    自己的脉象虚实相杂,似阴似阳,要不是金虔还记得自己身份证上性别一栏上填的是“女性”这两个字,恐怕此时也要认为自己是个尚未发育完全的少年脉象……

    金虔顿时虚脱无力,几欲再次昏倒。

    nnd,这两个老家伙,就算要帮咱隐瞒性别,也犯不着把咱一个堂堂现代未来人塑造成“东方不败”这个经典形象吧……

    此后几日,金虔在开封府内也算过的安稳。

    秦香莲打从清醒后,就日日长吁短叹,愁眉紧锁,一日清瘦于一日。那一对小鬼虽然年幼,但此时也知轻重,只是默默陪在娘亲身边,乖巧的令人心疼。没有一对小鬼烦心,金虔只觉无聊难耐,却又没胆出府,只好在开封府衙内无所事事,日日以晒太阳为生。

    几日下来,倒也对开封府内地形了若指掌,将开封府内各个名人混了个脸熟。

    首先是开封府当家老包,包大人。两个字形容:超忙。

    每日早朝,日日巡街,批阅公文,审阅卷宗,受理冤案,会见同僚,还要关心下属,体恤下情,金虔光是看,都觉得身心疲惫。

    再说公孙先生——还是两个字:很忙。

    平常府衙,凡师爷必设两名:一为刑名师爷,专司协助官老爷办理刑案;一为钱谷师爷,掌管府衙账房储存。可这公孙先生,是刑名师爷、钱谷师爷两手都要抓,还两手都要硬。说白了,就是又是老包的贴身秘书,又是开封府的会计出纳,还要兼职家庭医生,心理咨询导师,繁忙的很。

    至于那四品带刀护卫、“御猫”展昭——说实话,是忙得不见人影,想必是还未从蔡州返身。

    最后还剩“四大金刚”。张龙、赵虎跟随展昭出门,许久没见;王朝、马汉倒和金虔的关系不错。

    自从上回金虔舍身救“黑”,老包和公孙先生亲自上门道谢,开封府内的衙役更是对自己尊敬有加,其中尤以王朝、马汉为最。这二人,自从听说金虔身怀绝顶轻功后,闲来无事总爱来找金虔切磋身手,搞得金虔是一个头两个大。推托不掉,只好僵着头皮硬上,多次之后,金虔的轻功是更上一层楼,逃命捉迷藏本事也飞升数个级别。

    这日,金虔正躲在屋顶晒太阳,却听到屋下一阵脚步声响。

    金虔探头一看,只见王朝板着国字脸,匆匆走到屋下,粗声道:“金虔,你可在此?”

    金虔本以为王朝又要寻自己切磋武艺,正想脚底抹油,却听王朝又叫道:“展大人已经将蔡州知府徐天麟带回开封府,包大人已经升堂,正要传你上堂!”

    金虔一听,立刻飞身跃下,立在王朝面前道:“王大哥怎么不早说,赶紧走吧!”

    王朝见金虔突然凭空冒出,已经是见怪不怪,一拱手,转身向大堂方向走去,金虔紧跟其后。

    上了大堂,三班衙役已然喊过堂威,肃然而立。金虔这回是“一回生两回熟”,比起前几次可有形象的多,几步跨上大堂,跪身叩首,高声道:“草民金虔,叩见包大人。”

    “金虔,你看看身边此名男子,你可认识?”堂上包大人问道。

    金虔向身旁一看,见身侧除了秦香莲之外,还多了一名男子。一身素白囚衣,身带锁链脚铐,发髻散乱,甚是狼狈。不过身材肥硕,满脸横肉,像个贪赃枉法的主,正是那个猪头蔡州知府。

    金虔看罢,立刻回道:“回大人,草民认识,此人就是蔡州知府。”

    包大人又问:“你因何认识此人?”

    “因为草民曾经和秦香莲一起上过蔡州府衙大堂,所以认识知府。” 金虔答道。

    “你们为何去那蔡州府衙大堂?”

    “回大人,我是秦香莲一起去告状的。”

    “所告何人?”

    金虔猛一抬头,道:“状告当朝驸马陈世美,告他唆使韩琪杀妻灭子,并导致韩琪自尽身亡!”

    “你胡说!”蔡州知府徐天麟指着金虔大声叫道:“明明是秦香莲与韩琪私通在先,后又将其杀害,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信口胡说?!”

    啪!惊堂木巨响,只听包大人大喝一声:“住口!”

    两旁衙役立刻响应,高呼“威武——”

    “徐天麟,本府尚在问话,不容他人插嘴,如若再犯,休要怪本府定你个咆哮公堂之罪!”

    徐天麟立刻像被霜打的茄子,蔫在了一旁。

    金虔心里大出一口恶气,心道:猪头知府,你也有今天,这回也让你尝尝什么叫堂威。

    包大人顿了顿,又向徐天麟问道:“徐天麟,你口口声声说是秦香莲私通韩琪,并将其杀死,可有凭证?”

    徐天麟刚才被吓得不轻,好一会才回道:“回大人,这事实俱在,秦香莲已经当堂画押,就是凭证!”

    包大人将案上摆放的供状审视了一番,又向秦香莲问道:“秦香莲,这供状可是你亲自画押?”

    秦香莲一听,立刻叩头不止,哭喊道:“民妇冤枉啊!大人,那供状乃是民妇被屈打成招才签下的。”

    包大人一沉脸,道:“徐天麟,秦香莲之言你如何解释?”

    徐天麟满头滴汗,颤声道:“回、回大人,这不过是秦香莲为了脱罪的开脱之词,难以相信。何况案发现场还有一名人证,也已画押招认。”

    “是何人证?”

    “是一名叫王二麻子的叫花子,他自称亲眼目睹秦香莲杀人现场。”

    包大人一愣:“王二麻子?”又转头望向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上前,小声道:“大人,这里的确有一张王二麻子的供状。”

    包大人拿起供状仔细看罢,又道:“这王二麻子是何人,现在又在何处?”

    金虔一看,赶忙举起一只手,提声道:“大人,王二麻子就是草民。”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错愕。

    徐天麟的一双眼睛瞪得比电灯泡还大,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难怪徐天麟如此反应,之前金虔在蔡州上堂之时,衣衫破烂,形象不堪,可如今,托开封府的嘉宾礼待,金虔总算是洗涮干净,换上整洁布衣,猛一看去,倒也像模像样,自然和之前判若两人。

    包大人看了金虔半天,才问道:“金虔,你说你就是王二麻子?”

    金虔老老实实地答道:“正是。”

    “本府问你,你到底姓什名谁?”

    “草民金虔。”

    “那为何又叫王二麻子?”

    金虔一听,心道:总算是问到正题了。赶忙伏下身,摆出惊恐万状的姿势,道:“大人,只因那蔡州知府在大堂上非要逼秦香莲承认杀人罪,而秦香莲宁死不认,所以知府实施大刑,草民胆小,怕受酷刑,又不愿冤枉好人,所以才想出这用假名画押的办法。大人,这供状上的假名就是秦香莲被屈打成招的证据!”

    此言说罢,一堂寂然。

    半晌,包大人才问:“徐天麟,那金虔说的可是实情?”

    徐天麟扑倒在地,神情紧张,许久才回道:“大人,此人姓名不定,身份不明,所供之词不可尽信。”

    金虔险些冲上去踹徐天麟一脚。

    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高声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徐天麟。既然如此,再传人证。”

    呼喝之声层层传出,不一会,只见六个人被押上大堂。

    金虔一看,哎呦,原来是熟人,这几个人竟然就是当初追杀自己和秦香莲的那几个差役。

    “秦香莲、金虔,你们可看仔细了,身后几人,你们可认识?”包大人问道。

    秦香莲回道:“回大人,民妇认识。”

    包大人又问道:“他们是何人?”

    金虔立刻答道:“是当初在押解途中想要杀害我们的差役。”

    那六个人一听,立刻抖如筛糠,磕头大呼:“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是受知府徐天麟的指使啊!”

    徐天麟一听,顿时瘫软在地,神情空洞。

    包大人凝目少顷,沉声道:“徐天麟,你冤枉良善,唆使杀人,本府判你铡刀之刑,你可还有话说?”

    金虔一旁心道:这是什么问法?既然已经判了斩刑,怎么还问他有没有话说,难道这北宋时期就已经发展到死囚可以立遗嘱、分遗产的文明程度?

    徐天麟听到包大人此言,却像被蜂子蛰了一样,突然挺直身体,大声叫道:“大人,罪臣也是受人唆使,望大人明察啊!”

    金虔听言,顿时了悟,再轻抬双眼向堂上观瞧,见包大人一向紫黑的脸庞上划过一丝喜色。

    包大人缓了神色,继续问道:“你是受何人唆使?”

    徐天麟吞了好几口口水,用衣袖使劲抹着额头的冷汗,踌躇了半天,总算开口道:“回大人,就、就是当、当朝驸马,陈、陈世美。”

    包大人猛拍惊堂木,喝道:“放肆,驸马爷是何等人物,怎可由你如此诬蔑?”

    徐天麟顿时扑倒,颤声道:“回、回大人,罪臣句句属实,并无虚言,只因那秦香莲是驸马的原配妻子,驸马要杀其灭口,所以唆使我做出此等事情,一切都是驸马指使,还望大人明察!”

    包大人微眯双眼,又问:“徐天麟,你说的这些,可有凭证?”

    徐天麟立即回道:“大人,驸马曾亲自与罪臣合谋此事,罪臣就是人证。”

    包大人听言微微点头,向身侧的公孙先生道:“让他画押。”

    待包大人查验徐天麟供状之后,便拍下惊堂木,将徐天麟还押大牢,退堂收工。

    堂审完毕,已至傍晚,秦香莲母子和金虔都依照包大人的指示,一并来到花厅。

    只见包大人一身便服,坐在花厅正中,一旁立着公孙先生,另一旁站着风尘仆仆的展昭。

    看见金虔等人来到,包大人面色带喜,道:“今日这场堂审,总算是掌握了陈世美杀妻灭子的确实证据,如今只等将陈世美捉拿归案,秦香莲,你可以放心了。”

    秦香莲听言,立刻携一双儿女跪身谢道:“香莲谢过大人!”

    包大人微微颔首,又转向金虔道:“金小兄弟,在供状上签写假名,可是你自己的主意?”

    金虔苦笑,点了点头,心道:开玩笑,咱怎么说也算个堂堂未来人,这种弄虚作假的小伎俩,自小耳熏目染,根本就是轻车熟路。

    公孙先生一旁道:“这小兄弟倒真是心思细腻。”

    包大人捻须点头,展昭也面带赞赏。

    “既然如此,展护卫——” 包大人突然命令道:“本府命你即刻前去驸马府,将那陈世美带回开封府问话。”

    展昭立刻上前拱手道:“属下遵命。”

    说罢展昭就转身向外走去,可还没到门口,就见王朝匆匆走了进来,拱手道:“禀大人,王丞相派人送来一封书信。”

    包大人接过书信,展开观看,越看眉头越紧,脸色越发紫黑。

    整封信看完,包大人拧着眉毛,抬眼看向秦香莲,半晌才道:“秦香莲,王丞相做中间人,想替陈世美约你到王丞相郊外宅邸一叙,你去是不去?”

    金虔一听:嘿!陈世美,这招可够狠,这叫“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想打赢官司,就先搞定原告。秦香莲此番前去,必是一场“鸿门宴”,搞不好,陈世美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到时候秦香莲心头一软,撤销控诉,咱这帮家伙一个多月的辛苦,就只当做义工了。

    再抬眼看那秦香莲,双眼泛红,悲然欲泣,眼神忽闪不定,一看就是意志不坚定的典型表现。

    果然,不多时,就听秦香莲开口回道:“香莲愿往。”

    金虔瞬间就预见到秦香莲的黑暗未来扑面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中的疑问……

    其一,为什么金虔诚一年没洗澡的问题……

    八成是因为山上缺水吧……汗

    其二,为什么韩琪在作证之前就自杀……汗……墨心也不知道,去阎王殿问问吧……大约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对不住驸马……

    其三,为什么金虔不用毒粉、迷香救场……请看本回分解其余问题……这个,墨心还在思考中……爬走……

    ☆、第九回 公孙献计出意料 同访驸马夜惊魂

    王丞相的一封书信、一顶轻轿,就将重重保护下的秦香莲母子三人轻易带离了开封府。临走之时,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对秦香莲是欲言又止,展昭只说了个“秦大嫂……”便无下文。

    金虔心知这几人乃是顾忌驸马府和王丞相的身份地位,碍于自己官职在身,不便多言。金虔本想交待几句,但一见秦香莲双眼含喜、脸颊红润的神色,两个小鬼一听要去见自家爹爹,兴高采烈的表情,这到嘴边的话是怎么无法出口,硬是被吞了回去。

    待秦香莲母子乘轿远去,开封府一众人员才各怀心事回府。

    回到厢房,金虔是坐立难安,在屋子里滴溜溜转了好几个来回,只觉心中忐忑,仿若压了一块茅坑石头般不舒不服,更恼的是自己此时无计可施,只能躺在床铺上做深呼吸、念大悲咒。不知过了多久,金虔只知夜色渐深,却忽闻门外一阵骚动,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前匆匆而过,隐约传来含有“秦香莲……”字样的语句。

    金虔一惊,一个猛子从床铺上蹦起身,冲到门口,一把拽开门板。

    只见门外人头攒动,昏暗灯光下,几名衙役抬着一人急匆匆地冲进与自己房间相对的东厢房。

    金虔心道不妙:那东厢房可是公孙先生的地盘,一般只有伤重难治者才能有幸造访,莫不是有人挂彩——只是,那几个衙役抬着的那个人,怎么那么像秦香莲?!

    想到这,金虔立即足下发力,几个飞身窜到了东厢院内。再定眼一看,便知大事不好。

    只见那东厢首房门户大开,里面是角色齐全。公孙先生、包大人、展昭以及张龙、赵虎全部一一排列,王朝、马汉挤不进去,只好守在门口。

    马汉一见是金虔,忙拱手道:“金虔兄弟。”

    金虔一看,马汉的长脸竟比平时还长出半尺,心里顿时冰凉,吸了一口气才问道:“马大哥,可是秦香莲回来了?”

    马汉点点头,还未说话,一旁的王朝就操着大嗓门叫了起来:“驸马爷太过分了!竟然……”

    话说了半句,竟也说不下去。

    金虔又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两人一听,这才意识到自己两个大个子挡住了门口,赶忙让开了路,让金虔闪身入内。

    屋外嘈杂,可这室内却是十分安静。

    金虔绕过张龙、赵虎,只见展昭和包大人分别站于床头床尾,公孙先生坐在床侧,正为床上所躺之人诊脉。床铺上所躺之人,面色白中带青,双唇苍白略带血渍,双目紧闭,乱发凌衣,正是几个小时前离去的秦香莲。

    金虔用手背揉了揉眼皮,细细瞧了几遍,终于确定自己没认错人,心道:这是怎么着?这秦香莲是去会情郎还是去两万五千里长征,出门不过半个晚上,怎就搞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再转头看看床头床尾的两个人。包大人自是不用再说,如果不点灯,恐怕一张脸上就只能看见眼睛,而另一旁的展昭——金虔一看,浑身一个哆嗦。

    只见那展昭,剑眉紧蹙,俊目凝威,儒雅俊貌之中隐隐渗出一股杀气,仿如蓄势待发的紧绷弓弦。

    金虔立刻心如明镜:这开封府里,得罪谁都行,就是不能得罪这只猫儿。别看这只猫儿平时温文儒雅,说话和煦有礼,我看十有八九是个“闷骚型”,发起火来恐怕就是火山爆发,被他这双眼睛一瞪,那三魂七魄还不顿时散去一半!

    想到这,金虔赶忙向公孙先生一旁移了两步,小心翼翼地避开展昭视线的火力范围。

    此时,公孙先生刚好诊断完毕,收手起身,向包大人回道:“大人,这秦香莲是急火攻心,一时气血翻涌,伤及心肺,昏死过去,而之前旧伤未愈,此时恐怕是情况不妙。”

    包大人一听,不禁怒上心头,低声喝道:“这秦香莲与那陈世美到王丞相宅邸相聚,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为何会如此?”

    公孙先生一旁思量道:“大人,这恐怕只有秦香莲和那陈世美知晓,学生大胆揣测,恐怕是那陈世美做了非常之举,才会让秦香莲如此。”

    金虔一旁吐血:拜托,这还用揣测?这根本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包大人点了点头,一脸沉痛:“本府本不该应允让秦香莲前去。”

    公孙先生摇摇头:“大人,此时乃是秦香莲自己决定,大人又何必自责?”

    金虔此时可没有心情听这两人说来道去,她在屋内屋外打量了许久,却始终没发现此时最应该出现的两个人,不由一阵心慌,急声问道:“大人,秦香莲的一对子女呢?”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听言,却不作答,只是垂眸不语。

    一直未曾出声的展昭却突然双手抱剑,高声道:“大人,那对孩童必然被陈世美带回了驸马府,属下这就前去寻回!”说罢就要提剑出门,张龙、赵虎立刻随身而行。

    “展护卫!”包大人突然一声高喝,见展昭顿然停步转头,又放缓了声音:“不可!”

    展昭回身上前一步,剑眉微凝:“大人!”

    公孙先生一看,急忙道:“展护卫,那驸马府是何等地方,怎可贸然强入?何况,是否真是驸马带走的孩童,我们也不曾得知;就算真是陈世美带走一对孩童,我们无凭无据,如何上门要人?”

    公孙先生两个强势反问句,顿时让展昭无语,只好与张龙、赵虎直直站立一旁。

    金虔此时是心乱如麻,之前现代观赏的各类三流剧情居然毫无用处,想了大半天,脑海里也只有一句话的墨水,不觉间竟脱口而出,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此言虽然声微,屋内众人却也听得清楚。

    只见公孙先生双眼一亮,面色带喜色道:“金小兄弟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大人,学生有一计。”

    “先生快说!”包大人急忙道。

    “大人,”公孙先生一拱手:“既然我们无法断定秦香莲的儿女是否是由驸马爷带走,不如让展护卫暗中夜探驸马府,等我们得到确实证据,大人明日再登门造访,逼问驸马。若驸马承认交还孩子便罢,如若驸马失口否认,展护卫则可暗中行事,将两名孩童带到大人面前,让驸马无从辩解。”

    “先生好计谋!如此本府也可对那秦香莲有个交代。” 包大人听罢,脸色立刻缓和了一半。

    展昭浑身的杀气即刻散去不少,张龙、赵虎也暗暗点头。

    金虔顿感欣慰,心道:公孙先生果然不愧为一代师爷表率,自己一句八杆子打不着的话,居然能让他想出如此完善之计谋,实在高明。

    “只是……”公孙先生却似乎并不满意,面露难色:“学生还有一事担心。”

    包大人问道:“先生担心何事?”

    “学生是担心,那驸马府戒备森严,此番展护卫一人前去,恐怕……”

    张龙赵虎一听,急忙上前,拱手高声道:“大人,属下愿助展大人一臂之力!”

    包大人听言,十分欣喜,正想应允,却被公孙先生打断。

    只见公孙先生摇头道:“不妥。此番前去,只是打探消息,无需动武,只需一名轻功卓越之人与展护卫同去,彼此做个照应便可。二位虽然武功不俗,但轻功却与展护卫相差甚远,并非适当人选。”

    金虔一听,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预感,急忙向屋角蹭了蹭,想要退离现场。

    可那公孙先生似乎专门和金虔过不去,一双明目直直向金虔射来,道:“金小兄弟,你身怀绝世轻功,不知是否愿意助展护卫一臂之力?”

    金虔顿时大惊失色,一下受惊过度,连舌头都不停使唤,嘴里乌拉了半天,可吐出全是德语,只好把脑袋摇地像个拨浪鼓,心道:不愿意!当然不愿意!那展昭要去的地方可是驸马府,不是菜市场,一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愿意跑到驸马府拎着脑袋去吹冷风?

    人人都道公孙先生心思敏捷,可此时却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曲解了金虔的意思,微微笑道:“金小兄弟可是担心会拖了展护卫的后腿?”

    金虔赶忙点头:没错、没错,咱武功没有,轻功不济,是烂泥扶不上墙,肯定会拖猫儿的后腿。

    包大人此时也笑道:“小兄弟年纪轻轻,思虑却如此周全,以后必成大器。”

    金虔脸皮一抽,冷汗直冒:老包啊老包,你这句话一语双关,岂不是说此番去驸马府非我莫属?

    深吸了一口气,金虔总算找到了自己的舌头,刚想开口回绝,却被从门口闯入的两人打断。

    “金虔兄弟轻功卓绝,一定不会拖展大人后腿,我兄弟二人愿为其作保!”门口的王朝马汉朗声道。

    金虔瞬间口呆舌短,半晌没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当今皇上亲封的“御猫”展昭、展大人英姿飒爽地走到自己面前,抱拳一笑道:“既然如此,展某还望金兄多加照顾。”

    朗目清亮如水,薄唇润泽勾颜,一笑宛若春风拂面,再笑好比苍穹云天……

    等到金虔鬼使神差点头应允后,才发现,自己居然中了“美人计”……

    啧啧,真是丢尽了咱堂堂现代未来人的脸面!

    当朝驸马陈世美的驸马府,乃是当朝天子御赐,座北朝南,占地百顷,东临御街,西面繁市,正是一块风水宝地。其内,宫阁楼宇甚多,光大小院落就有四十多个,御景花园七八处。再往细了说,里面太监、奴仆、宫女、厨子等等,数不剩数,更别提里面守卫护院,轮班值夜,戒备森严,有一言可表:没身份的苍蝇也别想混进去一只。

    金虔趴在驸马府的某个屋脊上,小心谨慎地用袖口擦着脖子上的汗珠,肺部紧急缺氧,却还得费力控制住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打扰了下面正在巡逻的兵队。再看身侧的展昭,面色如常,呼吸绵长,脸上更是半滴汗水也没有,一双黑烁眸子如同夜空星辰,闪闪发亮,正盯着屋下路路兵队。

    此时两人处于高处,正好将驸马府内地形一一收入眼底。只见那驸马府内,院落层叠,房屋众多,猛一看去,竟和迷宫相差无几,金虔一看,心里顿时打起了退堂鼓,加上之前拔足狂奔许久,此时是浑身乏力,心里大呼倒楣:啧啧,人人都说南侠展昭,武功盖世,轻功无双,咱今日可算是开了眼界。从开封府到驸马府,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少说也有一两公里路程,这展昭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一路用轻功飞过来,工作效率是提高了不少,可也害苦了咱这个在他身后当尾巴的未来人。

    nnd,这展昭是跟咱有仇还是怎么着?就算赶时间也不用如此拼命吧,展大人您是内功深厚,就算跑上一天一夜恐怕也无大碍,咱可是半分内功没有,这身轻功只靠步法玄妙、借力用力之法撑门面,随便逃逃命还行,这长途跋涉的买卖,实在不是咱的强项啊!

    这边金虔心里正抱怨地起劲,突然眼前一花,打断了自己思路。回神一看,只见兵队已然离去,展昭正伸手在自己眼前示意。见金虔回神,展昭便轻点脚尖,纵身从屋顶飘下,静静落于院内。金虔一见,心中虽叫苦不迭,却也只好随身跳下,同样落地无声,只是身形有些狼狈。

    两人落身之处刚好处于一假山之后,月色昏暗,山影笼罩,正好是一处绝佳避身之处。

    展昭身形一动,刚想往前,却被金虔拽住了袖子。

    “展大人,”金虔压低声音道:“你可有驸马府的地图?”

    展昭一愣,随即回道:“没有。”

    金虔一听,几欲崩溃,心道:开玩笑吧,这驸马府里的房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咱却连张导游图都没有,两个小鬼在什么地方,根本毫无头绪,怎么找?

    想到这,金虔赶忙道:“既然没有地图,我们从何处找起?”

    展昭一听,微微颔首,道:“金虔兄弟不必担心,展某自有打算。”

    说罢就躬身运气向院内奔去。

    金虔一看,也只好弯下身子,噌噌噌疾走,灰溜溜地跟在展昭身后。

    这一路上,金虔是胆战心惊,巡逻队碰上了六回,太监宫女遇到了九回,要不是展昭耳聪目明,及时提醒金虔,恐怕金虔早就去鬼门关兜了好几个来回。

    不知过了多久,待两人来到一草木繁茂的偏僻小院时,展昭终于停住了身形,沉眉不语,貌似有所发现。

    金虔一看,急忙上前问道:“展大人可有发现?”

    展昭微微点头,身形绕了几绕,来到一丛灌木后,向前指了指。

    金虔顺着展昭的手指一看,只见灌木后现出一间木屋,杂草丛生,破旧不堪,窗棂破损,门板晃动,奇怪的是,在那张破门板上,却挂着一个硕大的铜锁,光亮如新。

    就听展昭一旁道:“此院地处驸马府偏远之处,本应是摆放杂物之所,但为何会用如此贵重的铜锁封门,岂不是让人费解。”

    金虔也是如此想法,急忙随展昭一起上前,扒在窗棂上向屋内观望。

    这一看不要紧,金虔险些高呼出声。

    只见那木屋内床板之上,躺睡着两个稚嫩孩童,正是秦香莲的一双子女:宁儿、馨儿。

    金虔一看这对小鬼,衣衫狼狈,发丝散乱,面带泪痕,不禁心头酸楚,心头一动就要开口召唤,却被展昭捂住了口舌。

    回头一看,只见展昭双目深邃,沉如墨夜,微微摇头道:“此时不可打草惊蛇,既然已经得知秦香莲子女所在,我等还是速速离去为妙。”

    金虔这才忆起公孙先生所言,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展昭见状,便移下手掌,对金虔示意,纵身跳上屋顶,金虔立即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身如魅影,在房上飞窜自如,不多时,便离开了驸马府所地。

    一路上,两人无言可对,只是默默同行,各怀心事。

    金虔担心的是不知明日之计能否成功。而展昭也同样心事重重,金虔虽不明所以,但见展昭面色凝重,想必也是为明日之行挂心,一时气氛凝重迫人。

    待二人回到开封府侧门外,展昭便对金虔施礼道:“金虔小兄弟,今夜多谢小兄弟仗义相助,展某还要向大人禀报,恕不多陪。”

    金虔赶忙还礼道:“展大人不必客气,请便轻便。”心道:猫儿你还是赶紧走吧,你在旁边,这心理压力也太大了。

    展昭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金虔也抬步向夫子院走去,可刚走了两步,突然听到展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兄弟,你这身轻功是何人所授?”

    金虔猛然一愣,身体顿时一僵,心道不妙:这没头没尾的,展昭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难道他看出来咱这身轻功就是“逍遥游”,知道是咱是毒圣医仙的徒弟……喂喂,今天已经够倒霉了,不需要再锦上添花了吧!要是自己的身份再因此暴露了,那岂不是会招来大批量的寻仇之人……等等,这“逍遥游”乃是两位师傅为自己合作新编的,是最新版本,江湖上应该还没有几个人见过,何况咱把这一身医术隐藏的完美无缺,怎么可能露馅,肯定是自己多想了,镇定、镇定!

    金虔眼珠子转了几转,还是觉得不回不妥,于是故作轻松道:“这个……师傅并未告诉小人,小人也不知道。”

    展昭也并未往下追问,只是向包大人书房走去。

    金虔晃了晃脖筋,心里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往厢房走去。

    回到厢房,金虔是辗转反侧,虽然一身疲累,却是想尽方法也无法入眠,心里怎么都觉得今晚之事内藏怪异。

    想那开封府,人人尽忠职守,怎会让自己一个外人插手府中之事?

    再说那展昭,以他的身手,独自一人夜探驸马府是绰绰有余,何苦拽上自己这个拖油瓶?

    还有今晚展昭问的最后一句话……何时这堂堂南侠也变成了打听别人隐私的角色?

    金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脑袋里好像有数百只苍蝇,乱哄哄作响,顿感浑身不自在,心烦意乱的紧,不禁从床铺上翻身坐起,想要喝口水,清醒清醒。

    可刚坐起一半,就惊觉脖颈间横出一物,寒光四射,杀气逼人,竟是一把冷森长剑。

    金虔心头大惊,顿时手脚冰凉,目光直直顺着长剑缓缓移上,只见那手握长剑之人,剑眉飞煞,星眸含冰,骇人森息尽罩于身。

    金虔只觉五脏六腑全部瞬间罢工,全身血液骤然凝固,嘴皮哆嗦半天,才勉勉强强挤出几个字:“展、展展展大人……”

    没错,此时用剑指着金虔喉咙之人,竟然就是那南侠展昭!

    ☆、第十回 夜半间谋心去疑 驸马府惊现休书

    江湖上人人都知,南侠展昭手中的三尺青锋,乃是一柄上古宝剑,名曰巨阙,切金断玉,削铁如泥,是世上难得的宝物。而今晚,金虔正是有幸目睹此宝。只见这巨阙宝剑,刀锋闪寒,冷光森森,煞气逼人,要是放到现代,少说也能混个国家一级国宝的身份。当然,如果这把巨阙不是搁在金虔的脖根上,金虔至少还能想出上万个感叹句以表达自己对它的崇敬之情。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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