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71部分阅读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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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触动,虽还是不敢去看襁褓中的‘妖孽’,但是呐减了几分畏惧。
若不是生成这般骇人的模样,那也是皇父的儿子,他同父异母的小兄弟。
这样想着,他的动作也轻缓许多,小心地襁褓搁在食盒中。又拿出腰间匕首,将食盒上的侧面开了个通风孔心那块毛毯则是覆盖在食盒上,也算是能为里面虚弱的小生命遮此风寒。
那初生的婴儿,被搁在一日一夜无人管,想来山挫呵到极致。只有刚被抱起时。小猫似的叫了一声。
听着这一声,十二阿哥倒是盼着这婴儿早点咽气。只当与这俗世无缘,要不然的话,就算勉强支撑几个时辰,等来的结果,怕不过也是,“这一夜,魏珠却是没有睡好。
昨儿十二阿哥匆匆忙忙地来陛见。不晓得跟皇上说了什么,御前一个人都没留,只剩下父子二人。
等到十二阿哥离开,皇上神色就有些不对,连棒了汤药过来侍疾的王嫔都受了刮斥。魏珠这边,惯会看脸色,就越发小心谨慎。
饶是如此,魏珠还被寻了个错处。接着就是五十板子。
幸好他这此年积威所致,没有彻底失势,无人敢得罪他。这五十板子就有了水分,没有伤筋动骨。但是这皮外伤少不得的。
这一晚上,魏珠就是想着皇上为何迁怒,这自己个儿到底犯了什么忌讳。在皇上身边当差,要是心里不晓得这个,那小命岂能长久。
将昨儿的事情都滤了一遍,最后就落在十二阿哥身上。
他还犹豫着,要不然使个心腹,打听打听十二阿哥那边,到底能有什么事,就听到小太监来报。
这小太监也是乾清宫当差的,是魏珠的徒削,名叫常青,十五、六岁。最是机灵。至于他的师傅,魏珠的徒弟,早在前两年得了‘急症’暴毙。
十二阿哥来行宫了,御前阵见,随后不晓得落下什么过错,了得皇上震怒。皇上已经下令,将他拘起来。好像还传了御医,有说十二阿哥身上才血清的,还有说皇上要了火盆,不晓得焚烧何物。
魏珠越听越心惊,心中生出的那点好奇心,早已封住。
在宫里当差多年,他自然是晓得,什么是能打听的,什么是不能打的。
想到这里,魏珠已是板了脸,道:“小青子,今儿上午你只给爷爷取了汤药,其他功夫在爷爷这屋子里侍候着,可记得了!”
常青上牛确实以帮魏珠取药的名义出去的,常青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亲爷爷,孙儿虽避着人,但是方才曾师叔从御前下来,不晓得看没看到孙儿。,他口中的曾师叔,就是魏珠另外一个徒弟,也在乾清宫当差的曾全。他比常青大不了几岁,只是不如常青松灵圆滑,所以在魏珠面前。比不得常青体面。
魏珠瞥了他一眼,挑了挑嘴角。道:“他不会说,不碍事。”
常青听了,只觉得泄气,想要再说两句,却觉得师祖方才那一眼,令人心惊,像是看透他的小九九。他讪讪地应了一声,耷拉脑袋道,到晌午了,驹儿去给亲爷取药。,魏珠已经阖眼,闻言摆了摆手。
待常青退了出去,魏珠才睁了眼睛,冷哼了一声,低声道:猴崽子,毛还没长全,就晓得上眼药了”
曹颙这边,就算心里惦记十六阿哥,但是也晓得那个让十六阿哥做到这般地步的,绝不会是小事。十六阿哥不让自己进宫探疾,定是不希望自己趟这个浑水,省得可得他人忌恨。
曹颙本不是多事之人,次日还专程唤了曹颂,也跟着交代一番。让他在宫里谨言慎行,不要专程往十六阿哥那边去。
曹颂虽不解其中深意,但是既是哥哥嘱托,当然也就点头应了。
太后,‘七七’已过,但是还没有到出殡之日,宫里的丧事还办着。
没有领头的十二阿哥,也没有执掌内务府的十六阿哥,这各种琐事就落到董殿邦与伊都立身上。
两人忙得脚打后脑勺,少不得也打听两位皇子阿哥的情况。隐隐约约的听到各种风声,得他们心里忐忑不安。
幸好国丧,由礼部那边早有规矩。内务府负责的都是相关琐事。
因此,他们两个也没有出得太砒漏。
直到二月初六,之前的各种传言,似乎越来越有影。
三件事,有后宫初一诞下皇子,即于是日薨,未命名;十六阿哥操持丧事,劳乏过度,体虚跌倒,幸好未有大碍:十二阿哥御前‘失仪’,于行宫‘禁足’。
这是明面说的,私下说的,就是个六阿哥不知为何违逆宜妃与德妃。引来祸事;十二阿哥那边,则是说因皇太后丧事出了她漏,可得皇上震怒。
不管真话假话,说的多了,信的人就多了。
还有一个消息,晓得的人却不多。那就是二月初二那日,行宫处置了几个内侍。曹颙听到消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魏珠。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仅朝臣需要记得,皇帝身边的内侍更应记的。因为他们近身侍奉的缘故,看到的,听到的,比其他人更多。
待听到魏珠只是挨了板子,性命无事,曹颙才算放心。这些年交往次数不多,但是两人已经养成默契。曹颙心中,除了对他有所利用。也有几分目情。
十六阿哥也有消息传出来,让曹颙小朝会后进宫一趟。
这日是小朝日,曹颙跟随满汉九卿到汤泉行宫。这其中,也有请安之意。从上个月,请立储君”。过去也有小半月,没有任何回复下来。也没有皇上见朝臣的消息,就才不少人心里没底。
康熙并没有说,只是让魏珠棒了手谕,当众宣读。这其中,并没有旧儿月那样对自己的病情遮遮掩掩,实话实说了自己因足痛,步履艰难”,处理政务迟缓,童积渐多。还提到,而一一不法匪类曾经治罪免死之徒,探知联疾,彩同结党,谋欲放出二阿哥”,还提到,乱臣贼子,尚不乏人”。
众人只能跪下听了,康熙已经说到这个地步,要是还有人敢这个时候,妄议立储”怕是就要掂量掂量自己个儿的分量,能不能戴得起那顶‘乱臣贼子’的帽子。
曹颙心中,本就瞧不起那些打着‘为国忧心,’‘为君分忧’的大臣。
这些叫嚣着立储的,有几个没有私心。
或许只有朱天保那种书呆子,读圣贤书读多了,才坚信嫡庶有别,元后所出的嫡皇子是储个当之无愧的人选。其他人,就算想想,也是不忠不孝。即便二阿哥被废两次,圈禁在咸阳宫,也是受了小人陷害。
不管怎样,曹颙都没有兴趣插手,而且以他现下的官职履历,也没资格插手。
回到城里里,已经是下千。曹颙想着十六阿哥那边,没有回衙门,直接进宫去了阿哥所。
十六阿哥这边,刚好有人探疾。来的是九阿哥与十四阿哥。十六阿哥头上缠了布,披了衣裳,歪着榻上,陪着说话口宫里规矩,二月初一火杭开始熄火。屋子里就算摆了几个炭盆,也难减清冷。
曹颙进去,少不得请安见过。
九阿哥虽不冷不热的,也没有针锋相对的意思;十四阿哥那边温煦许多,笑着说道:”爷还是快马加鞭,一路没歇,这才刚刚到宫里。“
曹颙你是文臣,也这么快回来,看来是急看来看十六弟,难为你这份心。”
曹颙这边,应了也不好,不应也不好,只能含糊过去。不过,他心里却是奇怪,听着十四阿哥的意思,十六阿哥受伤以来,他还是头次探疾,九阿哥还好说,人在宫外,也不好日日进宫的。毕竟现下太后,‘七七’已过,用不着皇子们日日在宁寿宫当班。
十四阿哥却是同十六阿哥一般,住在阿哥所,而且住处离十六阿哥这动不远口如此,竞然拖了五日有来,是听到不对,还是有其他思量?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九阿哥与十四阿哥冉十六阿哥客气了几句,也没什么话了,应付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如何了?还疼么?用脑袋撞什么了?”待那两个走后,曹颙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
十六阿哥摸了摸额头,脸上立时露出之色。他挥挥手,打发赵丰到门外守着,指了指地上的柜子,对曹颙道:“柜子,黄梨木的立柜。”
曹颙压低了音量道:“若是个六爷没‘跌倒’是不是如今拘在汤泉的就是个十六爷?,十六阿哥点点头,露出恨恨之色。道“这其中有此后宫阴私,乎若晓得有害无益,我就不罗嗦。只恨永和宫与延禧宫那两个,藏了坏心。故意害我。这些年,我何曾争过什么,只因这些日子外头巴结的人多些,就惹了她们的眼。”
永和宫的是德妃,后边站着十四阿哥;延禧宫住着宜妃,后边牵扯到五阿哥与九阿哥。
十六阿哥尚未分府,若是真遭两宫嫉恨,却也令人担忧。
”可有化解之道?”曹颙皱眉道。
十六阿哥冷笑道:“我得喝半个月药汤子,她们两个,也好不到哪儿去。皇阿玛现下正盛怒中,等过此日子想明白了,自然明白她们两个的算计。如今,我这样,她们也要背个名声。要是还敢动手,我无爵无名无财无势,才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u若不是顾及额娘,我早就不忍这鸟气!”
不晓得宜妃何年病故,但是有个不被四阿哥待见的九阿哥在,她这个老娘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德妃那边。好像也没做几日太后。
想到此处,曹颙就不多什么。从袖子里掏出巧,巴掌大的铜盒,送到十六阿哥面前。
“这是什么?”十六阿哥一边问着,一边接过打开。
看到里面之物,十六阿哥不禁失笑,抬头道:“桃脯?行啊,就拿这个探疾,当爷是孩子哄呢。”
“晓得你不吃宫里制的,外头买的。也未必放心。这个是我们庄子出的,平素天慧用这个下药。”曹颙道。
十六阿哥低头看看手中这盒果脯,拿了一块,送到口中,却不看说道:“罗嗦不罗嗦,”
安定门内,雍亲王府。
四阿哥没到书房,就见戴锦守在门口候着。他进了书房,戴锦也跟在后头进来。
“有事儿?”四阿哥问道。
“回爷的话,行宫那边传回消息,皇上已经圈了会试主考官。”戴锦躬身道。
“嗯,谁?”四阿哥接着问道。
“正考官是吏部尚书张鹏丽与户部尚书赵申乔,副考官是刑部左侍郎李华之、工部右侍郎王懿小为副考官。”戴锦回道。
四阿哥闻言,不由皱眉。这两位汉尚书这几年没少受申斥,已经使得他们递了几次辞呈,只是因皇上不准,才依日在,但是已经被夺了实权,“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八十三章 春闱
“皇上虽敲打的狠,但能放心使用的,也就这几个人。
四阿哥揉了揉眉心,不置可否,“可是探听明白了,景阳宫那日到底有何不对?”四阿哥问道,戴锦躬身道:“回爷的话,这次折了两个永和宫的人手,详情无人的知,行宫那边,也有折损,奴才思量一日,十六阿哥出事那日,宫里除了宫嫔产子,再无其他大事。能使得德主子与宜妃娘娘两宫出面料理的,也只有此事了”,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道:“倒是行宫那边,有传言说是个二阿哥负伤,因没人得见,也不晓得消息真假”,虽晓得其中不对劲,但是想来是宫里处理的干净,并没有杂音出来,四阿哥撂开此事,道:“西边,可有了准信?”
“兵部那边报的是西藏局势正在对峙中,有拉藏汗上表朝廷求病,西北传来的消息,却是布达拉城已经失守,拉藏汗已亡,还说有青海台吉投了准格尔,却都是军中传言,并没有实证”,戴锦说道,四阿哥沉默半晌道:“你怎么看?皇阿玛会如老十四的愿么?”
戟锦稍加思量,道:“西北情况糜烂如此,已经从新疆波及青海、西藏,若是朝廷不出兵,等准格尔在西藏立稳脚,就越发难以剿灭,现下,指定会派大军出兵西北,若是想要赶在明年春发病,大军今年秋冬就要发往西北,诸个皇子中,能领兵出征之人,也就只有十四阿哥”,“可怜十三弟”,四阿哥叹息一声,脸上露出几分怅然之色,戴锦是他心腹,自然是晓得,这声叹息,也是主子身有所感,最近个把月,宫里的德妃与十四阿哥都比过去待这边“亲热”几分,身为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四阿哥还是举长,但是在德妃与十四阿哥眼中,只是当利用能利用之人,怎不令人心寒?
曹家这边,曹寅的消息,比别人灵通了些,早在会试主考没有宣布钱,曹寅就忙了起来,因初九就要下场,初七这日,他使人去海淀园子接了曹项兄弟回来。原本也使管事说了请钱陈群过来的,但是钱陈群因已经辞馆,不好来此,带着书童去嘉兴会馆了,曹项兄弟,一人一份,是两个主考官的履历,还有他们两人的文章。难得的是,还有他们早年应试的策论,以及对门人学生文章的点评,厚厚的一本,足有两寸高,一日的功夫,怎么能准备这些?还是曹寅有心,将几个有资格担当主考官的京堂资料都预备了一份,才能这么便宜,这也是科举惯例,揣摩两个主考官的喜好,避开他们禁忌之处,当然,能有条件如此的,都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士子,寒门举子,就算有这个心,也无处专营,市井之中,几两银子一份贩卖的那些,多是投机者杜撰,没有几句是贴实的,曹项在河南府做了一年训导,虽然被知府指派过几个月的监税差事,但,其他时间还是打理地方学政,那些秀才,也揣摩过他这个“老师”的文章,从今年会试主考官圈定,至今不过数日功夫,大伯就预备下这些,曹项拿着手中厚厚的册子,只觉得胸口发热,低声道:“太医早就吩咐,大伯的身子宜静养,大伯却是为了侄儿们操心”,曹频虽比曹项小一岁,惯是机灵,也晓得眼前这个算是应试的宝贝,不过,一片赤诚,却是盼着自己个儿大伯健康之寿的,他撂下这册子,拉了曹寅袖子,道:“大伯也说了,让侄儿们只当暖场,为何还要熬着身子为侄子们弄这些?大伯的爱护之心,侄儿们固然感激,但是累着大伯,不是让侄儿们成了不孝之人?”
曹寅拍了拍他的手,笑道:“我能为你们做的,只有这些,并不是说这做文章要取巧儿,只是凡事都有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要试,就要由着科举的规矩,对你们就算没有进益,也不会有坏处”,曹幅还要再说,曹寅已经板起脸来,道:“这也没几日的功夫了,你们两个这几日要调理调理身子,准备应试,大伯不求你们鲤鱼跃龙门,只希望你们能够发挥如常,不要怯场,不管中与不中,晓得自己的水平,就算没有白预备了这些日子”,曹烦见曹寅肃容,撂下胳膊,站在曹项身边,垂手听了。
伯侄正说着话,就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随后有小厮道:“老爷,大爷回来了”,“颙儿进来,你两个小兄弟回来了”,曹寅扬声道。
曹颙也是听门房说曹项兄弟来了,才直接到书房,从上个月他们兄弟去海淀读书,,比u经过去月余,兄弟几人少不得上来齐相见。
曹颙身为兄长,少不得过问几句二人功课,虽说他没有经历科举,但是一笔好字出自书法大家,打小家学里的先生也,将曹颙的聪敏赞了又赞的,所以曹项兄弟两个对于堂兄过问功课,也恭敬答了,丝毫不敢有抱怨轻视之心,寒暄完毕,曹寅打发他们先回东府。
屋子里只剩下曹寅父子二人,曹寅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册子,递给曹颙。
曹颙晓得父亲近些日子预备这“应试宝典”,刚才也见曹项兄弟手中拿了,既然他们都有了,那手中这份自然是给别人的,与曹家有关系的应试之人,只有曹家的前西席钱陈群,“钱陈群有大儒之风,总有出头之日,只是性子淡薄些,少了功利之心,要不然定能封阁拜相,不过,以其大有,即便不能为阁臣,也能以文章立世,曹寅说道,“父亲,他性子孤个就算送过这个去了,也未必会用”,曹颙说道。
钱陈群书生气浓,骨子里有些清高,所以曹颐这般说。
曹寅笑着摸了摸胡子,道:“不是给他用的,只是让他承这个人情。倘若今科不第,还能在回来教导天佑他们几年”,瞧着父亲的意思,竟有些笃定这钱陈群会落地,曹颙心中大奇,若说侵滛八股功夫,就是曹项兄弟两个加起来,也比不得半个钱陈群,“父亲,莫不是钱陈群有什么犯忌之处?”曹颙想来想去,只有这个。
曹寅点点头,道:“康熙四十四只,皇上南巡时,看了钱陈群的献诗,爱其有命其随扈回京应试,他以母疾不赴,换做其他人还好,不会翻出十几年前的旧事,这赵申乔如今处境尴尬,不求有功,只求无过,怎会点录此人?”
曹颙听了,只能无语,钱陈群未及弱冠,就名扬江南,十几年来仕途无门,想来也是此事的影响,与赵申乔同朝为官,曹颐原本还对他的处境有所怜悯,眼下却是晓得可怜之人当有可恨之处,果不出曹颙预料,就算是曹颙亲自前往,钱陈群仍是婉拒了曹府好意,饶是如此,曹颙也将那册子留下,钱陈群有名无势,既然是其母让他应考,那没有考中,也不会怅然乡,京城各顶花销多,居住不容易,能到曹家做馆,也算给钱陈群提供一块净土,曹颙留下册子,也是为他落地回曹家提供个台阶,钱陈群也不是罗嗦之人,见曹颙执意如此,就没有多说,就算送来了,他不看就是,也不会学着庸人,污了圣人文章,待曹颙走后,他对着那册子。望了许久,脸上露出几分苦笑。自己鄙视别人追名夺利,不过五十步笑一百步。
身为家中独子,不在寡母身边侍奉,滞留京城,还不是断不了名利。
会馆之中,也有同乡应试的举子,就算有外头淘换到这些的,也都藏得严实,生怕别人惦记,曹家能为他预备一份,这份厚谊,却是当记的…”,转眼,到了初九,曹颙想着送两个堂弟下场,起了个大早,没想到兰院那边,曹寅也起了,东着那边,带的行李,还有跟去的人,都已经预备妥当,曹颂也早早起了,见到大伯与堂兄都出来。忙带着两个弟弟上前请安,看着曹项兄弟还算精神,曹寅点了点头。
见他的意思,竞然要亲自送侄儿们下场,曹颂几个忙拦住,曹寅笑着说道:“难得起得这么早,我不过是借着你们的光,出去看看街景,时辰不早了,别婆婆妈妈的甥嗦”,曹颂兄弟几个只能巴巴地看着曹颙,曹颙飞父亲心情好,不愿违了他的心意,从小厮手中接过缰绳,扶着父亲上马,曹颂兄弟几个无法,也只能上马跟上,曹烦这边,经历了去年乡试,对于应考也去了畏惧;曹项这边,则是想起四只前乡试的情景,想到曹硕,不由黯然,曹颙怕堂弟们压力大,影响考试状态,一路上只捡轻松的话题,例如海淀园子如何修缮,几月过去避暑,云云,到了会场外,看着曹项兄弟下场了,曹寅等人才掉转马缰,天色朦朦亮,曹颂直接去宫里当值,曹融则是陪着父亲回府,少一时,父子二人回到曹府门口,东方红霞满天,看来又是一个晴天,
第十一卷 定风波 七百八十五章 探花
曹寅转过身来,看了看儿子,道:“颙儿,为父晓得你平素对宗亲血脉,都是平平,但是独木不成林,家族繁衍,彼此照应扶持有是正理”,“父亲放心,小二他们都是父亲的亲侄子,儿子眼中,都是当成同长生一般的”,曹颙道,除了曹颂已经当差不说,要是曹项兄弟这次会试榜上有名,那也要开始步入仕途,就算父亲不交代这些,曹颙也会尽力照看,曹寅点点头,没有多说,背着手进了大门,曹颙还要往衙门去,就回梧桐苑换了补服,往衙门去,到了衙门,刚好送来新一期的邸报,曹颐打开看了,上面提了一句,甘肃知府安插民人之事,这是河南府参加民乱的那些百姓,除了匪首斩立决外,匪属入官,从众千余户,都安插到西北苦寒之地,明明是“官逼民反”,如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曹颙还以为遇到这般皇家忌讳大事,涉及的知府、巡抚定然要为皇家背黑锅,难逃一死,没想到原任河南巡抚李锡与河南府知府李廷臣。一个拟为斩立决,一个拟为绞立决的,全部都免死,发往甘肃效力。
因为在河南府看过涉案案宗,曹颙记得清楚,一个小小县令,就能借口火耗、齐税等贪污六、七万两银子,七品知县的年俸四十五两,这是一百几个年的俸银,曹项在知府衙门下做了一年属官,李廷臣给他的各种“礼贺”,折成银两的话,也有数千两,曹颙放下邸报,康熙虽然越老越是性格叵测,但是对官员这“宽仁”之心,也难怪上下会贪污成这样,为何对别人这般“宽仁”,到自己这边却是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曹颙心中冷哼一声,就算再想出开源的法子能如何,要是这贪官污吏不惩治,银子还是不够花,他可没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觉悟,“…阿哥所中,十六阿哥看着四阿哥,讪讪道:“四哥”,四阿哥扫了眼他的额头,淡淡地道:“瞧着气色,比前几日好上许多,能见曹颙了,看来你也是放下心来”,十六阿哥出事次日,四阿哥就曾过来瞧过他一眼,因他那是还迷迷糊糊的,所以兄弟两个也没说上几句话,四阿哥心里有些不舒坦,不晓得是怪罪曹颙薄情,还是埋怨十六阿哥为曹颙所虑太多,这话里好几个意思,十六阿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耷拉个脑袋,小声道:“四哥,都是弟弟愚钝,不堪妃母们驱使“”
听到这话,四阿哥不禁皱眉,盯着十六阿哥半晌没有说话,“四哥,弟弟委屈!”十六阿哥侧过头去,倒是难得的真情流露:
“弟弟出身低不假,却也有自知之明,凡事都躲得远远的,生怕碍了别人的眼。弟弟没想着要赚那擎天保驾的功劳,可也不愿意稀里糊徐地送死,皇阿玛在,弟弟做个闲散皇子,等到“…那日,弟弟也只想做个闲散国公“”,说到最后,已经满脸苦涩:“这算苛求么,为何他们还不放过我?”
四阿哥听出他话中的怨愤之意,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其中还有德妃在里头,想要德妃平素仁厚,鲜少算计人,如今这番事端不用想,定是为了十四阿哥,想到此处,他也觉得心中发苦,好没意思,这些日子,听到各种传言,四阿哥心中对十六阿哥也有些疑心,毕竞都,皇子,离九鼎大个不过一步之遥,生出别的心思也是寻常,现下,听了十六阿哥这般牢马蚤,又想起数年前就听他提过自己个儿的志愿,四阿哥不禁释然,十六阿哥虽在内务府当差数年,但是与六部当差不一样,他所做的,不过是皇家内务,从不关心朝廷大事,往来皇子,也不过是个三阿哥与十七阿哥,想到这些,他的神情柔和许多,道:“行了,知道你委屈,都是长辈,也没法计较,往后行事谨慎些,不要让人抓到话茬。心底无私天地宽,你若惜福,福气自然不会跑。这才多丁点儿事儿,就发牢马蚤;要在你经过早年那些事儿,还不得委屈死?”
十六阿哥察言规色,心里已经松了口气,面上仍带着几分郁郁道:
“不过,欺负弟弟年岁小,无人庇护,往后,还要请四哥多护着弟弟些”,四阿哥见他眼神中露出希翼之色,想着长子若是在世,也同这个弟弟差不多,心中添了几分慈爱,板着脸道:“也不是孩子了,稳重些,要不然,就是皇阿玛纵你,我也要打你板子”,他平素待人,骂得越狠,心里越是关切。十六阿哥与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兄弟,自是晓得这点,腆着脸笑道:“四哥要是欺负弟弟,弟弟就求四嫂去”,四福晋那拉氏有长嫂之风,对于这几个年龄小的小叔子,向来都很照顾。
四阿哥见他这般上脸,瞪了他一眼,道:“除了靠这个,求那个,就不能自己出息点?十二弟那边的差事撂了,你再养下去,内务府就要乱成一团“”,十六阿哥这边,将养了几日,已是好的差不多,听了四阿哥的话,他就不再矫形,次日就销了假,到内务府办差去了,虽说额头上留下半寸来长的疤,但是却消了四阿哥的疑心,不晓得是不是因祸得福,十六阿哥唯一不安的,就是个二阿哥,难免有些愧疚之意,他不是始作俑者,也没有害人之心,但是却是因他“逃了”,才使得十二阿哥到霉,十二阿哥在行宫拘了大半月,二月下旬才放回府,十六阿哥得了消息,当日就过去探望,十二阿哥缠绵病榻,脸色苍白的吓人,消瘦的怕人,因为在孝期,不能别头,十二阿哥又不戴帽子,前面新长出的头发中,星星点点,白了大半,“十二哥“”十六阿哥唤了一声,倒是不晓得说什么,这其中涉及皇家秘辛,他们两个平素往来也平平,并不是能够交心的关系,“十六弟来了,这边待客,怠慢十六弟了”,十二阿哥淡笑着说道:“太后出殡的日子定下了么?出丧琐事繁多,也够你忙的”,“定了,三月二十三出殡”,十六阿哥低声回道,十六阿哥的性子想来爽快,眼下只觉得胸口堵得慌,若十二阿哥有怪罪之意,他心中还能为自己辩解一句,毕竟他也是无辜受累;现下十二阿哥没有半句埋怨,他心中愧疚之意越深,却是辩无可辩,总不能说请你体谅,因为弟弟顾虑多,倒霉不的,就得哥哥倒霉。
就算事情重来一次,他依旧如是选择。
十二阿哥没有看十六阿哥,而是伸手摸了摸头顶,道:“也是熬人。总算没多少日子了。”
听十二阿哥这般说,十六阿哥心中大奇,以十二阿哥向来胆小慎微的的模样,难得有这般抱怨的时候,十二阿哥望向窗外,喃喃道:“真是暖和了。
曹项与曹睢搅礁鍪嵌率叱隹汲〉模值芰礁龌丶毅逶「潞螅轿鞲醇蟛?
曹寅问了问他们应考的情形,曹项与曹睢搅礁龆即思阜朱疾桓铱淇谒底约焊觯奈恼潞茫崾允翘煜戮僮悠刖劬┏牵簧僖丫堑胤矫浚胍又型延倍觯负稳菀祝?
不仅他们兄弟两个没底,就是曹颙这边,也没指望他们一次就考上。这会试,三年一集,每次考生数千,只取百十来名。虽不能说是千军万马走独木桥,但是也竞争激烈得很,曹寅当着两个侄儿没说什么,但是对着曹枷却夸了两句曹项的文章做得好,今年的会试考题,两道之与民生相关。曹项做了一年地方官,对于民生之事,自然比拘在书房中苦读的儒生多,做出的文章不能说花团锦簇,也是言之有物得很。
看着父亲提及科举说两眼放光的模样,曹颙不禁冥想,若是当年父亲走科举仕途,没有去经营江南,那现下也是门生满天下,东府那边,兆佳氏本没指望两个儿子考上。
在曹睢矫媲埃准咽仙俨坏每砦考妇洌盟纯锤绺缑堑姆绻猓灰胱虐糇攀楸荆似熳拥埽嗣挥星灼萏彡蛘呤羌业乐新涞模屑父鲋竿凭倩旆沟模芸忌暇偃耍丫吡瞬坏玫墓γ?
曹项那边,她就没有好脸色,本来就是,要是曹项在外头当官,不用花销府中月例,也能少十几个人的开销,省下嚼用,如今好好的官不当了,又回来考试,花家里的银钱,怎么不使得兆佳氏肉疼。
加上将军府那边的亲事,今年也要办了,这又是几千两银子,想想兆佳氏都觉得肉疼,偏生曹项的婚娶银子,是老太君生前留下的,就算她想要借口家中艰难,少花些,以长子那脾气,也不会许的,曹项在外头应付了一年长官,也不再是大宅门里那个郁郁寡欢的庶子,眼界宽了不少,听到兆佳氏这些酸话的时候,他也躬身听了,放在心上的少,左右他都十八,并不是童子,也不是兆佳氏想要打骂就能打游的,兆佳氏见庶子越发“木讷”,觉的无趣,唠叨了几次,见他没什么反应,就懒得口水,她心中也是料结,到底是个将军府的宗室格格高贵,还,小儿媳妇这个内务府大总管的别女体面,素芯行事是规矩,长得也好,但是年岁大了;那个春华格格,今年有十四,正是娇嫩的年纪,原本结亲的时候,她是欢喜的;现下就庶子与小儿子一起应试,她心中不免齐了私心,要是庶子落第还好,也不惹眼;要是庶子中了,再迎娶宗室格格,来个“双喜临门”,那她有要抠死,这样想着,倒成了她的心病,她也使人请了座观音,早晚点上几柱香,请菩萨保佑小儿子能高中。若是小儿子名落羽山的话,也求庶子落第,省的一个中了,一个不中,引得小儿子伤心,因她是不信小儿子能考中的,所以求来求去,只求庶子落第,这种可笑的事儿,只有兆佳氏能做出来,她却是不想想,庶子也是子,庶子有了功名,也能给她赚个诰命,…转眼,到了三月初五,清明节,圣驾在二月末已经回宫,今日免朝,率领王公百官到皇太后樟宫前祭酒,年后,除了几个大学士与六部尚书,宗室诸王还是头一次见到圣驾,有不少人留心,偷偷地瞄着康熙那边,想要看看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般孱弱,但是因康熙在太后樟宫前哀痛不已,引得皇子们围了一圈,跪劝许久,使得其他人无法近前,站得近的,只是看着皇上低头痛哭;站的远的,只能看到那身素袍子,因,清明,京城不少人家都去扫墓,曹家祖坟不在京城,曹寅带着妞妞,提前一日出城,到房山给庄席扫墓,曹颙则是清明这日,在宫里祭拜完毕,快马赶往房山的,原本看着春光晴好,初瑜与想同婆婆一道,跟着曹颙出城的,但是女眷出行的话,这需要预备的事儿就多了,怕清明这天赶不回来,次日就是贡院放榜之日,虽说会试过后,还有殿试,但是殿试是分名次的,只要会试取中,定是位列三甲,只是名次高低罢了,曹寅父子从房止,回来时,已经是日暮时分,曹颙将妞妞亲自送到楼院,也中想着那个慈爱的长者,心中很是难受。不晓得早些寻到名医,能不能使得他延寿几年,到了次日,曹颙还没什么,如常到衙门,曹寅这边,已经,早早地使人去贡院外候着。
户科衙门衙门,家中有兄弟子侄的参加会试的同僚,也都关注着贡院那边。
曹颙这边,倒是真是盼着堂弟们有个榜上有名的,也算走了结父亲如此一来,他也有些坐不住,想着是不走到贡院那边看看,被蒋坚劝下,今日放榜,往那边看榜的人多,现下这个时辰过去,也难挤到榜前,等到了下晌,贡员榜单出来,就该有人抄录,到时候六部这边也少不得的,果然,到了将落衙时分,就有笔帖式从户部司部那边取了抄录的今科贡员榜单。
一百多人,密密麻麻抄录了好些张,曹颙翻看两遍,才在其中看到曹项的名字,后边标着“直隶”二字”,…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八十六章 探花(二)
曹项因弟弟落第的缘故,就算心中欢喜也是竭力克制,曹睢秸獗撸炊吹每ψ挪芤档溃骸按蟛悼凭偈送荆胧肆Γ胧於ǎ蝗绱耍窨苹嵩疃率羌孜缢程炀偃耍昵懊涠缟剑衲暧幸幻耍诳际郧埃羌肝患眉糜忻拇笥凶樱词侨缭刚呱伲鸬幕购盟担皇乔壬行┝钊颂就铮共幌茫诮显绾吆呙保档阶詈螅鹂际允保舯谂锢锸腔衔蹋怯胨镒右煌渭踊崾缘模裆挥晒殴郑溃骸按蟛切┢哐衔糖Ю锾鎏龅馗笆裕卫矗烤退惆裆嫌忻参薹ㄎrΓ训溃灰恢校偷谜饷匆恢笨枷氯ッ矗俊?
曹寅笑着说道:“七旬老人算什么?有个顺德举人黄章,年近不惑中秀才,以百岁高龄应乡试,至今三十年,也算一段科场佳话,曹睢绞芯偃耍庠诒鹑搜壑幸丫悄晟儆懈摺保茴〗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并不算什么,这次进场前,就听说有几个小举人,不过十三、四的年纪”,曹项不言不语,在旁听着弟弟与大伯说话,心中总感觉不真切。
考完这一个多月,他也到江淅会馆探望过钱陈群,与国子监几个应试的同窗也私下交流过,真是没有半点把握,能够考了举人功名,参加会试的,都是各个地方的翘楚,没想到,就个列榜单之上,曹寅将小侄子不钻牛角尖,心里松了口气,转过身来,拍了拍曹项的肩膀,道:“殿试剩下没多少日子,好好预备,也不负皇上恩典。”
殿试要天子主持,待名列进士,就是天子门生,…福祥胡同,奉国将军宅哦永全已经乐得合不拢嘴,舒舒觉罗氏也是满脸笑意,虽说定亲的时候不在,但是今年正月曹项按照礼仪,过来拜年,他们见过自己这位女婿。相貌人品是没得说,只是庶出,身份低些,这会试中第,进士功名就是稳当的,他们夫妻两个如何能不高兴,永全已经有些等不得,笑着说道:“快使人预备份礼,明儿去看看三舅母,问问亲家的口信,是不是能将婚期定定?新进士有假,四月里操办亲事,也是双喜临门”,舒舒觉罗氏闻言,犹豫了一下,道:“爷,这还在太后孝中,议亲使得么?”
永全横了她一眼,道:“不过是问个口风,太后二十三出殡,就要除孝,四月里操办婚事又没什么忌讳?”
到底是嫡亲的女儿,又是长女,舒舒觉罗氏心里有些舍不得,道:
“爷,大妞有十四,要不再留一年?”
永全瞪了她一眼,道:“头发长,见识短!八旗总是外的闺女,十三就选秀栓婚了,十四还小?这门亲事,当然是亲家太太自己个儿拿主意定的,听说如今那边府里都是二爷、二奶奶当家,早点将亲事了了,也算放下一桩心事”,舒舒觉罗氏想到女婿身边,还有个姨娘,有个庶子,不由皱眉,道:“大妞这丁点儿年岁,进门就当嫡母,真叫人心疼,若是没生儿子。瞧着不顺眼的,还能打发了”,永全不以为意,摆摆手,道:“婚姻大事,是结两姓之好,咱们闺女是宗室格格,嫡妻,跟个姨娘计较什么?等闺女嫁过去,除了曹家,与平郡王府与国公府那边,就是姻亲了。就是平郡王福晋见了你,也要叫声‘亲家太太”岂不体面?”
舒舒觉罗氏身份所限,见过平郡王福晋,也是远远地行个礼;与曹颐那边,却是来往过两遭的,听丈夫这般说,她也是生出欢喜……按照曹颙的意思,是要等过了四月,殿试完毕后,再请钱陈群到曹家坐馆,没想到,贡榜出来没几日,钱陈群就递了名帖请见,曹颐这边,想了想,没等客人上门,而是亲自往江淅会馆去拜访钱,钱陈群除了学问扎实,本身还是个大孝子,德行俱佳,当得起“仁人君子”四字,要是请他再教导天佑他们几个三年,对孩子们来说是万幸,曹颙亲自过来,钱陈群颇为意外,但是也从容地与他对答,无它,只是坦然说了落榜之事,提及继续滞留京城。若是曹家不嫌弃,想要回曹家在坐馆两年,等到下一科会试再考,曹颙这边,自然是求之不得。
见曹颙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7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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