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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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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 作者:肉书屋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11部分阅读

    随后又恳切地看着我:“沐莲姑娘,既然你是专为咱们女人看病的,那能不能也帮我把把脉?”

    我心里一动,随即笑道:“这有何不可?我今儿个来,本就是想看看夫人是否康健了,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她满脸感激之色:“沐莲姑娘,真是谢谢你了。那天的事,说起来就让人……”

    “夫人不要客气。”我语带诚意地安慰她,“只要是女人,这样的事,都是可以理解的。”

    说完,我伸手贴上她的手腕。越往下把,我的心里越是迷惑:“夫人,听说你会些功夫,这可是真的?”

    她淡然一笑:“那些都是乡下人的把式,当不得真的。”

    “那你以前可生过什么厉害的病没有?”

    她愕然愣在那儿:“怎么,我的脉象有问题吗?”

    我赶忙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觉得夫人你……有些体冷宫寒。”

    她这才轻笑道:“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后来学了点儿功夫,才稍微好了些。这体冷宫寒的毛病,一直都是有的。”

    看我恍然大悟地点头,她这才语带哀愁地说:“其实我也知道,和相公成亲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大多都与我这体质有关。”

    我看她满是忧伤之色,这便缓声安慰道:“夫人前天中过砒霜之毒,现在体质不比平常,所以目前也只好慢慢地调理。体冷宫寒之病,还是要等你身子恢复康健了再说……”

    她面带期冀地看着我问:“沐莲姑娘,这么说……改善体质的事,你是有些把握了?”

    我笑着答:“夫人不要急。你的身子差不多半月后就会痊愈,到时你若不嫌麻烦,就到我们三悦草堂来一趟,我可以重新帮你仔细诊脉开方,说不定对你的体质改善会有些帮助……”

    等出了陆家大门,胤祺笑着问我:“沐莲,你和病人已经结缘了吗?”

    我笑着点头:“大夫和患者,本来就算是缘分,我们两个嘛,今儿个也算是结缘了吧。”

    他调侃着笑:“这么快啊?”

    我吸气后微微叹息:“还不够快。”

    他微微怔住:“这怎么说?”

    我笑着看他:“天下女人,同病相怜啊。”

    他笑:“沐莲,你怎么要和她比呢?”

    我还是忍不住叹气:“她婆母想为儿子纳妾以继香火。阮夫人自觉以后夫妻之情会慢慢耗尽,所以才会服毒自尽以守当初誓言,让对方永远记在心里,有生之日不忘其情……”

    他听得面色沉郁,我却笑着又说:“以前曾有一位君王,他画了一幅关雎鸟给最为宠爱的嫔妃,意为‘不嫉’。可她的嫔妃却说:‘关雎是一对一的配偶,如何能嫉呢?’他哑然失笑说:‘这是制度,这是规矩。规矩不是从我这里开始的,自然也不能从我这里结束……’胤祺你看,这个故事是不是有些好笑呢?所以,我想帮她,想以同怀视之,虽然有些自作多情。”

    他动了动嘴唇,随后才嗫嚅道:“沐莲,这个……我真的无法接口。”

    我对着他嫣然一笑:“能这样说,说明你还算是个老实人。”

    看他在那里发愣,我忙指指马车提醒:“怎么,你不要走吗?”

    他轻笑着上车,随即又伸手拉我上去。坐好后,这才低声说话:“刚刚我有些惶恐,沐莲。”

    我仰着头笑:“为什么惶恐?”

    他开玩笑地说:“我怕你后悔,也怕自己在你心里不够分量。”

    我低下头想了想,随后又慢慢抬眼看着他笑说:“相处这么久,我竟还让你觉得不安心,看来我是得好好地反省一下了……”

    话音刚落,身子就被听话的人急急地扳了过去。随后我看到对方面上扩散开来的笑容,还有他慢慢贴近的嘴唇。

    我急惶惶地闭上眼,可是等了好久好久,预想中的那个什么却没有到来。刚尴尬地慢慢睁眼,某人却又含笑速速凑到我的唇边,弄得人心乱动直跳跳……

    临别之语

    因上次太子爷病在德州耽误了南巡时间,康老爷子便重又在年底策划起了这件事。

    正月初六,胤祺一听说他有随驾的份儿,即刻就过来劝我道:“沐莲,这次南巡的时间可能会很长,皇祖母她老人家也要去,要不你也跟着一块儿吧。”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无奈地摇摇头:“我已答应过帮阮夫人的忙,二月上旬怎么能不在呢?”

    他一脸懵懂:“为什么必须要二月上旬?”

    我笑着解释:“她的病要想好,汤药必须得配合着出生当月的药材来用。她生在二月初八,所以我不能走。”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那怎么办?我不能说不去,你又不能去,岂不是要很长时间都不能见了吗?要不这样吧,你列个药单出来,时间一到让他们自己上山找去!”

    听他也忽地说出这糊涂话来,我忍不住笑说:“阮夫人一直在服药调理身子,我若一走,那药量多少不就乱了吗?”

    他懊恼地拍拍自己的头,随即也笑:“我这可不是糊涂了嘛!要不,我们让钱吏目来帮帮忙?”

    我嗔笑着看了他一眼:“你啊,人家现在已经是太医院的御医了!万岁爷南巡,这长途跋涉的,身边儿还不得需他们这些年轻的人啊!”

    他听了,脸上却绽出一抹笑:“他能不能去,我还是有些办法的。”

    我心里一顿,赶忙摆手制止:“可千万别这么做!胤祺,为了咱们的一己之私,而挡了另外一个人发展的机会,我还不如留在京城里呢!”

    他面色不悦地嘟囔道:“那这真是没有办法了,早知道就不带你去诚霖家了!”

    我上前笑着挽住他的右臂:“替人看病是我们大夫的职责。阮夫人的病若是好了,我心里会比到南方游玩还要高兴。胤祺,这么多人,你了解我最深。草堂每日都这么忙,我若一走几个月,又怎么会安心呢?”

    他叹息着摸摸我的头发:“那么长时间呢!”

    想想忽然要离别,我心里也一阵儿懊恼,但也只能强笑着说:“我们那儿有句话,叫‘距离产生美,相见不如怀念’。再说,随万岁爷南巡也不定好啊。”

    他拉着我的手坐下,随即问:“有什么不好的?”

    我笑:“要说出去玩儿,我还是觉得上次咱们在济南、泰安时比较好。人不多,又没有什么约束。随后若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们再一起出去吧。”

    “嗯。”他点点头,随后用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笑说:“沐莲,有件事……我想在走前和你商量一下。”

    我仰起脸看他:“什么事啊?”

    他呵呵一笑,但张口时却显得有些犹豫。见我娇笑着拥拥他,这人才低低地缓声说:“沐莲,我想等回来后,让皇祖母……为我们两个指婚。”

    “啊?”我嘴张得能塞下一颗核桃,随后只感觉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看我扭过身子背对着人,他便从后面环过手臂,将自己的下巴搁在我的肩上低声笑说:“你不愿意吗?”

    我羞怯地低着头,把脸挨着暖暖的白毛围脖蹭了蹭,然后嗔怪着说:“胤祺,我……她现在的身子才十二周岁,还没有成|人呢。你说……会不会太早了?”

    他这才明白过来,在我耳边可劲儿地呵呵笑,气息吹得人直痒痒。直到我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这人才算停住正经地说:“明年就要进行八旗秀女参选。我想让皇祖母帮咱们早早订下婚事,到时你就不用去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可以吗?”

    他笑着拨了拨我的头发:“怎么不可以?皇祖母她一直都很喜欢你,我若求她的话,肯定没问题的。”

    我惶然地曲了曲身子:“胤祺……”

    “不用担心。”他笑着凑过来安抚我,“沐莲,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刚“嗯”了一声,就听见是灵儿的脚步声过来,这便慌忙从他怀里挣出来。这人看我这样,不但不配合,反而在那儿气定神闲地笑:“怕什么啊!”

    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真是的,以后不让你来我们这儿了!”

    等我把灵儿拿来的药材单子收好,看她走了,这才又慢慢对他笑道:“我原本还想送你件礼物呢!不过你今儿表现不好,所以就此免了……”

    这人听了,像孩子般欢喜地从椅子上起来,拉着我的手急切地笑问:“是什么东西啊?快拿出来让我瞧瞧!”

    我撂开他的手,端起茶水慢慢地啜了一口,然后笑说:“我说过没有了。不过……”

    偏着头笑了笑,随后我慢慢地说话:“若想要那个,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他亲昵地捏捏我的脸颊:“你快说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草堂的药材都是从你那儿弄来的。以后再送时,你让他们把重量清清楚楚地列个单子。不然,我不好办事。”

    他愣怔了好一会儿,才疑惑着问:“为什么要这样?”

    “你的药材我们草堂不能一直免费地用啊!”

    他这才笑:“这有什么!我又不在乎这个。”

    我连连摇摇:“胤祺,你的心意我了解,可是你也不能让我难为情啊!这几个月,送来的药材我都让福伯他们称了重量记在账上。以后你若还想我们来回麻烦的话,那我就去找别人买药材了!”

    他听过,仍旧一脸笑:“沐莲,药材算什么啊,你就不要在意了!”

    我看他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这便沉下脸道:“那好,以后我交代他们再也不要你的药材!”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也不用着这样嘛!”

    我还是摇摇头:“不行!这是公事,说什么我也要坚持到底!”

    他长吁一口气:“沐莲,你就听我的,不要这么倔嘛!”

    “胤祺,公事上我一直都是这么倔。你若不高兴,我也没办法。反正,我是拿定主意,要不要听就随你了……”

    他见我起身,也赶忙跟着站起来,随后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回应:“你呀,真真是个磨人精!”

    我见他允了,这才对他笑:“公事就得公办,我一向就喜欢这样。你既然答应了,那我就把礼物送给你。”

    说着我伸手拿出衣袋里的方形锦盒,笑着递给他:“这是个小玩意儿。你看看吧,若是不喜欢的话,我就自个儿留着。”

    “我怎么会不喜欢呢?”他满脸笑意地接过去,然后满怀期待地打开来看,“这个不是玉埙挂件吗?”

    我笑着点点头:“是啊,你看,我也让他们帮我做了一个华佗玉雕挂坠。”

    他接过看了看,随即笑着问:“这两个是从一块儿玉里掏出来的?”

    我轻声地笑:“这个是温玉,虽然小,但看起来很是可爱。你把它放在平日戴着的荷包里,冬日升温、夏日生凉的,四季都不多余。”

    他欢喜地拿着,随即又问我:“这个……是七弟没有的吧?”

    我愣了愣,随手笑着在他身上来了一拳:“你啊,连他都要计较!”

    他嘟囔着低声说:“我们两个过寿辰,你送的东西可都是一样的。”

    我嗔笑着看他:“这个不就是独有的吗?再说了,七爷平日对我不错,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啊。”

    他这才又露出笑容来,揽着我的肩欢喜地说:“沐莲,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甜丝丝的,倚着他娇笑道:“这是我第一个月的薪酬换来的,你以后可不许随意就扔了啊。”

    他拿下巴蹭蹭我的脸颊,满眼笑意地看我:“怎么会呢?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对了,你说你们家尊华佗,我老是忘记问,这是为什么啊?”

    我想了想,然后笑着仰起脸:“我们余家有一本《华佗神方》,上面记载了许多医治奇难杂症的秘方。因为它帮了我们余家的的忙,所以我们以华佗为尊……”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四四惊魂出场~

    坠入崖底的冷面王

    正月十六日,康熙老爷子领着南巡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出了北京城。

    胤祺跟着一走,起初我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一到黄昏帮病患瞧过病,我心里就老是空落落的。晚上睡觉时,也老忍不住暗暗算算他的行程……

    好在这人还算有心,一到山东就开始往我这儿寄信。说了上次我们没有去成的珍珠泉、趵突泉,还有我们曾一起去过的泰山。

    这人还有些可恶,明知我上次为没有见到三全大师而遗憾,偏又在信里提起遇见他的事,让我在这边儿憾上加憾、无比闹心。哼,等他回来,算了,还是盼着他早日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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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人之事,就应该努力地办妥。二月初八一大早,我就让车夫带着去了京城郊区的妙峰山。

    因为太远了,我们辰末才赶到,也没什么心思去欣赏那里的绝色妙景,就直接跑到了山间去采药。

    阮夫人所需的药材,共有三十六种,而且都是些不容易找的。我忙乎到中午,也才弄了十几种。直到晚上天微微发昏时,才勉强凑够。正想攀着垂在崖底的绳子上去时,却忽然闻到一股浓浓的花香。

    转头一看,原来是附近那些花开正艳的浅粉色展袭兰。这花原是三月开放,没想到我却在这温度还算适宜的崖底提前见到了。

    我放下手里的药袋,欣喜地拈过一朵凑到自己的鼻端闻了闻。这香有些像茉莉,如果做成香包放在帐内床头,对睡眠大有好处。

    刚采了一点点,我就听到一重物跌落崖底的巨响,接着是一凄惨的马鸣声和人痛苦的呻吟声。我愣了愣,刚要循声过去,不想竟又有一辆马车“嘭” 的一声从崖顶直落下来,还有我家马车夫的惨叫声……

    我吓得心底一滞,慌乱地跑过去叫他。但是还来不及问什么,他就……断了气。我顿了顿,忙又跑到刚刚发着呻吟声的人身边,没想到……没想到这人竟是那个平日不怎么爱笑的四阿哥。

    一见他一动不动地躺在草地上,不像之前那么呻吟出声,我赶忙伸手探探他的气息。千幸万幸,这人还活着,可是他的脸上全是血,看起来挺怕人的。我拿出手帕帮他擦了擦,这人好像还有些意识,一见有人在,竟慢慢地睁开眼来……

    他看是我,似乎也有些意外。我看他想张开嘴说话,赶忙笑道:“四爷,您这会儿受了伤,千万不要随便乱动。等臣女帮您把伤包扎好,这就想办法到崖顶去。”

    见他满眼疑惑地看过来,我这才明白过来,随即笑着解释:“四爷,臣女这会儿刚巧在崖底采药,所以才会遇到。放心吧,只要您能忍住疼痛,就一定会没事的。”

    说着我麻利地帮他抬了抬四肢,听得这人为腿闷闷地痛呼一声,我这才知道他伤在何处。要想给他的腿包扎伤口,最需要的就是布料。现在这孤寂无人的崖底,让我到哪儿去找这个啊?

    仓皇无助地看看周围,最后我把视线定格在我家的马车餐桌布上。手头没有刀子,我先用头上的金簪在上面戳了一个洞,然后一点点地用力撕。等我好容易完成任务,那个冷面王却在旁边忘疼地露出了罕见的微笑。直到我愣愣地看过去,他这才顿了顿嗓子,用虚弱的声音说:“真是……麻烦你了……”

    看他没了大爷的架势,我这便笑道:“四爷,您太客气了!”说完,我又偎在地上慢慢俯下身去,把止血的药草敷在伤口上后,这才轻轻抬起他的腿,小心翼翼地把布料绕进去……

    等一切包扎完毕,我这才想起来问:“四爷,您刚刚落下来时,身边可有随行的人吗?”

    听我提起这个,他的脸蓦地一沉:“有,不过……这会儿,他怕是也凶多吉少了。”

    我心里一顿,随即忙又问:“那……我们的马车夫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摔下来了?”

    他想了想,随后长叹一口气,脸上布满歉意:“这是……我的错。我的马……直冲冲跳崖时,刚好……惊了你们的马车,他……在上面坐着,所以也就跟着掉下来了。”

    我听得心里直发毛,但还是忍不住问:“四爷,您的马怎么了,它为什么要直冲冲地跳下来?”

    他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们……从山上下来,那马忽然间就发了疯……”

    我不等他说完,就赶忙跑到那匹早已死翘翘的白色马匹前翻开它的眼睛看了看,随即叹了一口气,转头对他说:“四爷,您的马怕是中了毒。”

    他愕然愣住,接下来的脸色还真是难看的很,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冷冰冰的:“你说中毒吗?是什么毒?”

    我看他这样,心想着这冷面王可能想到了别处去,这才赶忙解释:“四爷,妙峰山的道上有很多迷幻草,你们的马……有可能不小心沾着了。”

    他听了,没有接口说话,就一直那么沉默着。

    我看天色渐渐变暗,上面又没有可以接应的人,心里更是一阵儿惶恐不安。看那人面无表情地躺在那儿,我只好试探着开口:“四爷,臣女想顺着绳子爬上崖顶看看,若是有人的话,好让他们帮帮忙。”

    谁想我刚要起身,这人就伸手拉住我后面的衣襟儿,一脸正经地说话:“你若上去的话,我怕就再没机会见你了。”

    看我发愣,他这才说:“我们这儿……现在全是血腥味儿,你说,会不会招来饿兽呢?我这会儿动不了,怕是要死无全尸……”

    “四爷!”我慌忙地截断他的话头,“您不要想太多了。如果有野兽的话,臣女……这就想办法。”

    防范饿兽,目前最可靠的方法就是点火堆,而且还要像唐僧那样被孙悟空画在圈里。可是,这里没有打火机,我怎么点火啊!

    我无助而又期待地看看那个金贵皇子:“四爷,您会生火吗?”

    他见我问,也是一脸茫然:“怎么,你也不会吗?”

    听了这个,我只能在心里闷笑。指望他这个皇子生火,还不如让我这个平民百姓钻木取火呢!

    艰难之夜

    在我正想着要不要用钻木取火这个最原始的法子时,那人忽又笑着开口:“我身上带有火折子,你要不要试试?”

    火折子我可从未用过,但看他满脸善意地递过来,我只好把它们握在手心里,随即忙对他笑道:“四爷,您先等一下,臣女这就到附近去捡些柴火回来。”

    我一边儿拾柴火,一边儿琢磨着火折子怎么用。皇天不负有心人,试验过n次后,我终于燃火成功!

    等我回去时,崖底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随看不清那人是什么表情,但还是在他打招呼的声音中听出了丝丝愉悦之情。呵呵,原来冷面王也怕单独一个人呆着。

    我先用火折子燃着一堆软软的枯草,然后再将易燃的小碎枝慢慢架上去,等到火苗越来越大时,这才把最大的干枯枝放在最外层,把它弄成一个大大的火堆。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等这些火堆把靠在崖壁上的四阿哥围在里面时,我这才想起得给他弄点儿吃的了。

    他从崖顶摔下来时,因为紧抱着马头,所以才减轻重力没有立刻断气,可是他也因受伤失血过多。现看他紧闭双眼,我生怕他失去知觉再也醒不过来,这便赶忙轻轻地叫他:“四爷,四爷……”

    这人听到声音,随后便慢慢张开眼,接着也虚弱地说话:“有什么事吗?”

    我看着他笑:“四爷,您这会儿饿了吗?要不要吃点儿东西啊?”

    他愣了愣:“深谷崖底,还有可吃的东西吗?”

    “有的啊!”我伸手拿过自己的药篓,掏出里面中午剩下的糕点和一个苹果,然后笑着看他,“您若不嫌弃的话,今晚就凑合着尝一尝吧。”

    我对他如此友善,这人却顿在那儿,既不说要也不说不要。就在我想要收回时,他又在火光的照耀下勉强地挤出一抹笑:“东西这么少,我若是用了,那你怎么办?”

    他这一说我还真觉得自己委屈。其实自黄昏时我就饿了,原本是想在回去的途中把这些东西拿来垫肚子的,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这个人的晚饭,自己落了一个不能和病人抢吃饭食的下场。

    但是对他,我还是得笑,赶忙装成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说:“中午臣女用饭过多,这会儿还不觉得饿。”

    饿着的人见别人吃饭会更饿。为了不让自己更饿,我赶忙走到自家那辆已被摔坏的马车前。看了又看,觉得那个尚且能用的车厢可以用做那人晚上休息的地方。我用绳索绑住那个已经坏掉的木质车胎,用尽了全身力气把它从车厢底端弄了出来……

    “呼呼隆隆”一阵响后,我听到四阿哥虚弱的声音传过来:“沐莲姑娘,那个东西很重,你不要着急,一点一点来就好。”

    其实马车厢离他所在的地方也只有十几步的路程,但我现在又饿又累,托这样的东西过去,倒成了天大的难事。这人摔坏了身子,又不能动,虽然只是出口宽慰我,我心里还是有些感激,这便笑着对他说:“四爷,您不用担心,臣女一定想法子把它拖过去,这样晚上休息就不会冷了。”

    话是这么说,但真要拖它过去又谈何容易。我一点一点地往前移时,也不知那下面的蚂蚁被我弄死了多少,反正我的努力终没有白费,这个移动车厢的工程还是被我拿下了。

    四阿哥受了伤,那些点心也不知是怎么费力咽下去的。反正我过去时,他手里只剩下了那个苹果。这人还算有点良心,看我累得满头大汗,赶忙把那个诱人的、唯一的苹果递向我:“这个还是给你吧。”

    现在看到这苹果,我真是想吃的要命,但想着他的伤,只好笑着摇摇头:“四爷,您失血过多,这里又没有什么水源,这个苹果……等您半夜醒了,就先凑合着解解渴吧。马车厢臣女已经想法子拖过来了,晚上您就这里面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咱们再想办法。”

    可是,如何把他弄进车厢更是个大大的问题。如果我是个男人,二话不说就可以将其打横抱起,随后慢慢地放到里面就可以了。

    不幸的是,我是个女人,一个十二岁身躯的半大女娃娃,这工程还是忒大了点儿。别说饥饿的我能否把他打横抱起,即使能,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舍下面子让我这样做……

    我犹豫了又犹豫,最后还是开口问他:“四爷,这马车厢离您还有一步路,这……”

    他自然也想到让人为难之处,随即淡淡地对我说:“沐莲姑娘,累了这大半天,还是你进去躺着休息吧。外面的火势很旺,我不会冷的。”

    我连忙摇头摆手道:“四爷,臣女刚刚把过脉。您现在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夜里气寒,说什么也不能凉着了。不然以后……”

    说着我又怕他因断腿想起七阿哥的残伤来,这便赶忙改口道:“要不您先试着动动身子,如果可以行的话,臣女愿意扶着您到车厢里去。”

    这人听过,还真是前所未有地听话。可是我一看他艰难移动身子的苦楚,忙于心不忍地扶着他的肩膀道:“四爷,您先歇一会儿吧,臣女这就想办法。”

    说完我又起身到刚刚的马车跌落出,借着透亮的火光看了看,终于发现了一件可用之物——那张被摔掉两条腿的破桌子。

    我把它翻过来,让桌面平贴着地面,剩余的两条桌腿被我当成了搬运伤者的把手。这个平日表情不怎么丰富的冷面王,此刻被我这样子折腾,脸上也露出几分不自在来。

    我想笑,但又怕他听了心里更觉得窘,这便一直忍着。谁想等我用这张残破的桌子把他弄进车厢后,这人却疼的昏了过去,把我的那些憋着的笑生生给掐断了。

    他这样子昏过去,我原本还有些担心。但转念一想他以后是要做皇帝的,现在不可能会死在这崖底下,悬着的心这才蓦地放下。等不急不慢地诊过脉,我小心翼翼地离开车厢,用捡来的柴火在这车厢附近生了一个最大的火堆,随后这才靠在车厢壁上缓缓坐下来,把双手铺在曲起的腿上挨着脸小憩……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很有爱吧o(n_n)o~

    亲们都冒个泡儿啊,偶写的心都凉了,呜呜……

    获救

    我心里惦着伤者,怕他半夜因伤发起高烧,所以也不敢睡很熟,每过一段时间都会进去瞧瞧他的病况。

    那人也许为着伤口太痛的缘故,半夜里也醒了好几次。他每次一醒,我都会进去认真地帮着把把脉,觉得一切无恙才又小心翼翼地移出车厢。

    这次我刚要起身,他却忽然道:“沐莲姑娘,外面寒气重,我看你还是留在这儿吧。”

    我怔了怔,随即赶忙笑着摇摇头:“四爷,外面的火势现在还很旺,臣女在一旁坐着也不觉得冷。”

    他听过,却忽地正声说:“我这样说,也不单是为了你着想。我一向浅睡,你这么来来回回地进来走出,我自然也睡不安稳。再说了,你家车夫的尸首还在外面,你难道就不害怕吗?”

    以前在医院时,我又不是没见过死人。可是在这荒山崖底听他这么一提,我心里却忽然也有些毛毛的。可是在此人面前,我怎么能露出惧色呢!

    我看着他,装作不在乎地说:“四爷,臣女是大夫,这生老病死的,本就是世之常情,也用不着怕。”

    他动了动嘴唇,但却没有立刻接口,随后这才低声说:“他虽是因我跌落在这崖底送了命,可他这样子,归根结蒂还是因为驾了马车在崖旁等你。你若是真不怕的话,那就继续留在外面好了。”

    对上这样的人,我除了气结无语外,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气愤,可心里的怒气即刻就被那隐隐的恐惧掩盖了。是啊,当采药时,他一直都在身边做我的护卫。后来见我药材配齐,这才先一步上了崖顶。如果我早一点或是再晚点,他也不会被四阿哥撞下崖底丧命了。

    想到这儿,我就又觉得这个四阿哥好可恶。他说完了话就闭眼睡去,也不管我听后是什么反应。我百般无奈地轻声叹息,在车厢里面停了一小会儿,随后才想起该出去看看那些火堆。等在火势弱的上面加上大大的干柴棒后,我这才连忙又回到车厢口,蜷缩着身子勉强地闭了眼休息……

    也许真是太过劳累了,我这一觉还真是长。等我张开眼时,那人却早已经醒了,就躺在那儿直盯盯地看着我。

    我愣了愣,随即笑着慢慢起身朝他凑了凑:“四爷,这会儿您觉得怎么样,腿上的伤……还疼的厉害吗?”

    他既不说疼,也不说不疼,就那么“喔”了一声,随后波澜不惊地说:“刚刚我好像听到有什么动静。这会儿天也快亮了,你先到崖顶上看看,说不定会有家奴在找咱们呢!”

    我一听到他说有什么动静,心里先是一惊,随即才满心欢喜和期待。是啊,我们一夜都没回去,家里定会派人过来找的。

    欢喜着走出马车厢,我又在快要熄灭的火堆上添足燃烧的柴火,这才心含期待地攀着胤祺特意为我打制的铁链绳索一步步地往上爬……

    那人的话还真是神,刚上去不到五分钟,果真就在远处两百米处看到有人打着火把慢慢地动。我想了想,使出浑身力气开口大喊:“有人吗?救命啊!”

    山音空灵,我来来回回、接连不断地喊了几十声,终于得到了那人的回应。他一看到我,就满脸激动、急切地问:“沐莲姑娘,您看到我们四爷了没有?”

    我看他是四爷府的人,赶忙欢喜不尽地说:“你们爷受了伤,现就在崖底下面,你快找人帮忙救他上来吧!”

    “找到四爷了,找到四爷了!”

    男人的声音如狮子吼般在山间来回地响,不一会儿,我们身边就拢了七八个家奴。他们一听四阿哥在下面,这就忙顺着我那条锁链往下面去。

    我现在又饿又累,自然是不用再到下面受罪了。但看着他们一个个下去,这便赶忙凄楚地提醒道:“我有个家奴也摔下悬崖了,麻烦你们帮我把他的尸首也弄上来……”

    这些人下去不一会儿,我们自家的人也忽地来了。他们一见我,都是欢喜不尽。灵儿这丫头,竟然就地拜起观音菩萨和佛祖来,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看她这样,心里感动、眼里直冒热,用帕子擦了擦后,赶忙扶着她起来。

    一看见家里人,我不由又想起那个马车夫来。他们听了我的话,这才明白我昨晚为什么没有回家,随即也忙顺着绳索下去帮忙……

    四阿哥是伤者,他们这些壮汉折腾了一个时辰,这才顺利地把他从崖底救上来。我怕他的腿因移动而再次受创,这便拆了之前绑过的伤口换了草药,随后又重新包扎起来。

    在崖底时,我们两个基本上是大夫和病人的关系。现在一上来,我们即刻就尊卑有别、贵贱分明。不过他还算是个情义之人,竟还没把我的药篓忘在崖底:“你的药材,都完全采齐了吗?”

    我笑着点点头:“四爷,臣女已经都采集好了。”

    他沉吟片刻,但随后也没再说什么。我和家人等他们四爷府的马车在前面先行出发,这才慢慢随后回京……

    回到草堂,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额娘、阿玛他们。看他们的形色,很像是一宿未睡的样子。

    额娘一见我们下车,就赶忙紧紧地抱住我,语带欣喜地说:“莲儿,你可回来了!”

    我看她如此激动,这便连声笑说:“额娘,莲儿没什么事,您不用担心。”说着便把崖底的事告诉给他们听。

    一听说四阿哥从崖顶掉下去,他们都大大地吓了一大跳:“这怎么回事啊?”

    我扶着额娘坐下,慢慢地说话:“四爷的马……不小心沾着山间的迷幻草中了毒,所以就直冲冲地跌落到了崖底。”

    他们都一脸疑惑:“那么高的地方,他就只是受了伤?”

    我笑着解释:“四爷掉下去时,一直紧紧地抱住马头,所以这才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说完,我这么忙又禀报马车夫的事:“阿玛,咱家的车夫……他在崖边等莲儿时受了四爷的冲撞,所以掉到崖底去世了……”

    额娘看我面带凄楚、心有所惧,忙走过来抱住我:“莲儿,这事纯属意外,你不要太过伤神。他的后事,你阿玛一定会让他们好好办的。”

    说起他的后事,我赶忙说:“阿玛,他的尸首,四爷府的人已经帮忙运回来了,咱们要找块好地把他好好地安葬……”

    额娘怜爱地摸摸我的头:“放心吧,你阿玛都会让人办妥的,你就不要再操心了。孩子啊,来,咱们这就去梳洗一下好好歇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偶有事,更新会晚一点,下午一点左右o(n_n)o~

    流言绯闻

    和四阿哥在崖底的事,我原以为等他的伤一好,所以的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竟生出别的事端来。

    那天,我去阮夫人家里送药。说了几句如何服用的话,我们又聊起了家常。谁想才说了几句,这平日说话爽快的人却忽然道:“沐莲,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我看她脸上的表情怪怪的,这便忙笑道:“夫人,咱们都这么熟了,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她神秘地笑了笑,随后才慢慢说话:“听说……你在崖底救了四爷,这可是真的?”

    我听她提起这个,心里蓦地一动,随即忙笑说:“哪里是救了他!我是大夫,看他受了伤,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她笑着点点头,随后却又问:“沐莲,你和四爷在崖底时,可还有别人没有?”

    我听她问的蹊跷,赶忙笑道:“当然有别人了,我家车夫就也在下面。”

    “哦?”她愣了愣,“听说他不是死掉了吗?”

    我一脸郑重地点点头:“是啊,他的伤很重,所以就没有活过来。夫人,你问我这个,难道是有什么事吗?”

    她连忙笑着摇摇头:“没有没有。沐莲,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所以我这才留心你的事。前两天我去十爷府,恍然间听说当时崖底就你们两个人,所以这才想着问问你。”

    我越听越不对劲儿,不由急惶惶的问:“夫人,你可是又听说了其他的什么话?”

    她看我问,神色立马变得犹豫起来:“这……沐莲,你是个姑娘家,他们说的话还是不要听了吧。”

    我料想不会是什么好事,这便赶忙问:“夫人,我虽是个姑娘家,但我是个大夫,如果真有什么不好听的,我也撑得住。夫人,你快说吧……”

    她看我执意要问,这才慢吞吞、找着合适的词句说:“他们说,崖底就只有你们两个在,有可能会有点儿什么事儿……”

    有点儿什么事儿。我是个成年人,怎么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听了这样的话,用怒火中烧已难以形容我的心情了。

    可是这毕竟是别人的家,我不能发脾气,只要稳住神儿问阮郁:“夫人,他们真是这么说的吗?”

    也许是我的脸色太不好了,她赶忙笑说:“沐莲,我知道他们的话当不得真的。你是个明白人,千万不要被这些流言伤了心神才是……”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应的,只知道自己心里一连起了无数个炸雷,将我对生活的期盼打落、粉碎。如果是在现代,我完全可以无视这个流言,对之淡然一笑。可是在这儿,我岂敢若无其事、置之不理?

    一回草堂,我就慌忙地吩咐灵儿:“你派个人到七爷府去,如果他在的话,就请他到咱们这儿来一趟。”

    我满心焦虑地等着七阿哥来,不想那人回来禀道:“姑娘,七爷他出去了,这几天一直都没回府。”

    灵儿看我心神不宁在屋里来回地走动,这便也一脸慌张地问:“姑娘,您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我看看她,犹豫了好久,这才问她:“灵儿,你这几天可听到什么留言没有?”

    她愣了愣,随后一脸茫然地摇摇头。我看她这样,心里不由轻松了些,看来这流言还没有完全传开。

    想了好半天,我最后还是决定去钮祜禄府探探信儿。谁知我刚回去,额娘就屏退左右一脸惊慌地拉着我问:“莲儿,你对额娘说实话,那天在崖底,四阿哥他对你……到底有没有怎么样?”

    我听她也这么说,语气中不由带了些懊恼味儿:“额娘,四阿哥他受伤不能动,还能对我怎么样啊?”

    她一脸烦恼地拉着我坐下:“莲儿,额娘刚刚从德妃娘娘那里回来。她说现在外面流言四起,所以想让你和四阿哥早日成婚……”

    我不等她说完,就惊骇着霍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额娘,这是什么话嘛!凭什么要相信别人说的!”

    她见我生气,赶忙也站起来说:“莲儿,这就是女人当大夫的麻烦之处。你救了四阿哥,这本是善举。可是却为这个,又遭到别人的误会……”

    听她说出我心里的委屈,我的眼泪便顺着脸颊往下落:“额娘,这怎么办啊?我不想嫁给那个四阿哥!”

    “额娘知道你的心意。”她伸手抹掉我的眼泪,随后却又长叹一息:“可是,这事情出来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我愕然愣住,慌忙地问她:“怎么,您已经答应了吗?”

    她笑着摇摇头:“额娘没有答应,只说你是明年待选的八旗秀女,一切都要看万岁爷的意思。”

    我这才放下心,轻声地说:“这就好。莲儿不喜欢那个人,说什么也不能嫁给他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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