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2部分阅读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 作者:肉书屋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2部分阅读
多年,才在临死前明白丈夫的为人。你说,这识人之事……是不是很困难的事?”
她听了笑:“是有些困难。但姑娘刚刚说奴婢好,难道是觉着人家太过浅薄、容易看穿吗?”
我赶忙摇头否认:“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今蓝,我说你很好,是本着我的感觉说的。有的人啊,天生就是贴心人……”
她似乎有些不信,但脸上还是带笑:“真的么,姑娘?”
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当然了!你就是个贴心人,我怎么忍心说谎骗你呢?”
她在后面抿嘴笑,这才明白她刚刚也是逗我玩儿的。
她继续为我梳妆:“姑娘,我们爷可不是那种言行不一的伪君子。您就慢慢看吧,以后就会明白了!”
又听她提起五阿哥,我忍不住问她:“今蓝,我和你们五爷……我们两个,以前真的很熟吗?”
没想到她听过,开口便笑:“姑娘,您终于肯问奴婢这句话了!”
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怎么了?”
她笑着挥动象牙梳子:“若是依您以前的性子,早就会问奴婢这个了……”
啊?我愣了愣,想起孩子般的余沐莲,不由笑。
今蓝也笑:“五爷说您现在越发深沉,也越像个大夫了。”
我微微一笑:“是吗?”
她笑:“是啊,奴婢也这么认为。若真说起您和我们爷的缘分,那可真是太早了!”
见我听进去了,她这才又笑说:“自夫人第一次带着姑娘进宫,那时您就认识我们爷了。”
“哦?这么早吗?”
她点头:“是啊,那时你才五岁呢!”
我是个直爽的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现在听了她的话,这便直接问她:“今蓝,那你觉得哪样的我好一些?”
她一边帮我挽着头顶的流云发髻,一边答话:“当然是现在的好了!”
我心下一阵儿惊喜:“为什么?”
“我们爷说,姑娘现在大了,以后一定能成为那种深沉大气的大夫。”
五阿哥这么说吗?我怔在那里,真不知该如何接话。
今蓝见我发愣,还以为我是为失忆的事烦恼,忙又贴心劝道:“姑娘,以前的事您记不起了,以后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就来问奴婢吧!”
她如此对我,我却有些不安:“今蓝,我想不起以前的事,你会不会觉得我的脾性变化太大了?”
她笑:“这有什么?人一长大,自然都会有变化的。上次见到姑娘,是在去年春上,这一年多没见,哪能会不变呢!”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调笑着问她:“今蓝,万一你们是认错了人呢?”
今蓝笑:“这怎么可能呢!姑娘,您后颈上的莲花胎记还在,奴婢怎么可能把您认错呢?”
莲花胎记?我愣了愣,下意识地就往后颈上摸了摸,“我没有什么胎记啊!”
她笑:“有的啊!当年就是因为这个,太后娘娘才赐了现在的名字该您呢!”
见我还是一脸迷惑,她赶忙拿了一面镜子照着我的后颈,把上面的映像反射在前面的梳妆镜里。
“姑娘,您的胎记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等我真真切切地看到那鲜红欲滴、类似莲花开放时的胎记,心里不由惊诧万分,随后无可奈何地暗暗叹气。看来那个余沐莲的魂魄一日不回,我就得老老实实地依着她的身份呆在这里,容不得半点不愿意……
“好好的怎么叹气来了?”
听到五阿哥说话,今蓝赶忙福了一礼,放下镜子后就袅袅地走了。
我见他来,忙笑着答话:“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和今蓝随意聊了几句。”
“哦?”他一脸兴致,“那都说什么了?”
我让他坐,故意不经意地笑说:“她说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听过,果然一脸愣怔,随后语带失落地说话:“是啊,你把我们是谁都给忘了……”
不知为什么,我听了这话,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五爷,我……”
他却又笑:“沐莲,我这是逗你呢!我们现在不就又重新认识了吗?”
我努力试着挤出一丝微笑,但心思却飘到了无限远的去处。我在这里,能够做多久的余沐莲呢?
因为明天要登泰山,晚饭后稍歇了一会儿,我们就早早睡了。
谁知到了半夜,今蓝却在我门外急急地敲起门来:“姑娘,姑娘,您快醒醒,我们爷那里有事叫您呢!”
等我穿好衣服开门,她这才急说:“万岁爷在德州,派人给我们爷下了圣旨,您快去看看吧!”
我看那今蓝一脸急色,即刻随她到前厅来。
五阿哥见我过来,就面带遗憾地告诉我:“沐莲,真是抱歉。皇阿玛让我即刻启程到德州去,泰山今儿个去不了了……”
我笑:“这有什么要紧的?五爷,您这就出发吗?”
他点点头,随后犹豫不决地问我:“沐莲,那你呢?你要……”
是啊,他走了,我该怎么办呢?呀,他走了,那我岂不是可以逃的远远的了!正高兴着,忽然想起我想要的医簿,心立马又凉了半截。
“五爷,那您要去多久啊?”
“我也不知道。”沉吟片刻后,他笑着向我建议,“沐莲,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话,我不放心。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愣愣地看着他:“这可以吗?康……皇上呆的地方,我过去不太好吧?”
他听了笑:“不用担心。皇阿玛他认识你的,等见着他,你就和以前那样给他请个安就是了!”
我听过,这才放下心,即刻和今蓝一起收拾东西离开了济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更。
另:亲们,偶想加个背景音乐来着,有会的,请帮忙说一声,谢谢o(n_n)o
康熙的意图
这次五阿哥让人备了两辆马车。奇怪的是,他却让今蓝单独在前,和我共乘一辆在后。想着可能是有话想说,所以我也没有当着人面问他是怎么回事。
果然,坐上车行了有一里路,他就开口问我:“沐莲,你可知皇阿玛着急招我去德州是为什么事吗?”
我摇摇头,轻笑着看他等待下文。
“是为了……”
他本和我面对面坐着,现说到这儿,似乎又觉得不太保密,这才又坐到我身边来,用低低的声音道:“皇阿玛说太子病重,不知为何却迟迟——不好。现命你速速赶来德州护驾……”
可能是我对高层人物的话语太不敏感,听后也只能一脸懵懂地看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好一会儿,这才又说:“沐莲,你听,太子病重,迟迟不好,为什么却要我过去护驾呢?”
见他将“病重”和“迟迟”发出很重的音来,我这才慢慢醒悟:“你是说……你是说皇上觉得他的病有蹊跷?”
他听了,即刻就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聪明!”
我不想他这来这么一手,愣怔过后,心里的不舒服也就过去了。
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话,还是忍不住问:“五爷,你叫我跟上,就是为了探一探病情虚实?”
见我问的这么直白,他一下子就愣住了,随即忙笑:“沐莲,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多想了……”
哼!走时他明明说“不放心我”,没想到最后还是想利用人嘛!
我不爽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就是这意思吗,还用人多想啊?”
“沐莲!”
我转过脸去,不去看他。
见我不理,他这才幽幽开口:“沐莲,我的确存有私心。不过,我真是为了你好。”
我冷笑着看他:“为我好?”
他点头:“是啊。太子的事,我不知你是否听说过。这次离京前,我就听闻过他对皇阿玛存有异心的传言。现在他在德州病了,迟迟不好。如果是真病,我倒希望你也尽一份力,等他一好,你的医簿就不用愁了。如果是装病,我希望你能为皇阿玛着想,他若是安全,就没什么事了……”
我听了这个,心里的火这才慢慢往下降。一想到太子,还是有些担心:“五爷,万一……他真是装病,那该怎么办呢?”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柔光:“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不知不觉中,他的手就紧紧握住了我的……
之前,不管他对余沐莲如何贴心,都不曾对我有过这样的亲昵之举。现见他这样,我赶忙装作咳嗽将身子移向一边,然后趁机将我的手慢慢抽出。
他也留意到我的不自在,刻意清了一下嗓子后,又笑着对我说:“沐莲,这会儿还早着呢。车子上带有铺盖毛毯,你再趁机休息一会儿,等到了我再叫你。”
说完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等马车停下后,这才上了前面的那辆车子。
今蓝过来时,我还坐在原地发呆。
“姑娘,咱们大半夜就急惶惶起床,现在您困了吧?”
我笑:“还好。昨晚睡的早,也不怎么困。”
她伸臂抱来车后的铺盖,一边将它平展在车厢内,一边对我说话:“姑娘,我们爷说让您再休息一会儿。若是饿了的话,这里还有专意准备的点心。”
“今蓝,谢谢你了。”
我见她忙完就要下车,忙问她:“怎么,你不留在这儿吗?”
她笑着解释:“我们爷还要写字呢,奴婢这就过去帮忙。”
哦,他还要写字……
躺在快速前行的马车厢里,本就不容易睡着。现在心里存了太子的事,我更是难以入睡。
那个人,他若真是谋反,那可真是麻烦了!
还有这个五阿哥,他把如此重要的消息说给我听,也难保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他说是为了我好,这也不能不让人生疑。我现在虽是余沐莲十二岁的年龄,但脑子可是成年人。五阿哥他想用几句话就忽悠人,还得看自己值不值得我信任……
前前后后折腾了很久,我的眼皮才微微有些沉。等朦朦胧胧地听到车厢上响起“啪啪”的夏雨声音,我赶忙起身打开车窗往外看,此刻果然是大雨倾盆!
在雨水的击打下,夏日的清晨地面升起一层薄薄的烟雾,还带着微腥的泥土味儿。
后面的护卫见我开窗,赶忙骑马凑过来:“姑娘,前面就有一家客栈。我们爷说现正下雨,让您再忍耐一下。”
见他头戴斗笠,身穿防雨油衣,现听了这个,我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笑说:“我还好,就是辛苦你们了!”
刚说完,就见五阿哥的车子慢行和我并排。接着我便看到他也开了窗子,在其对面坐着的正是今蓝。
“沐莲,你刚刚睡着了吗?”
我隔着雨水看他,笑答:“我休息好久了呢!五爷,我们现在离德州已经不远了吧?”
他笑:“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了。前面有一家客栈,我们在那儿休息一下再接着赶路。”
说完,他又低声对今蓝说话。不到半分钟,今蓝就转车到了我这里。
等她拿起梳子要为我梳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睡醒时的示人之姿,慌里慌张地伸手落下车窗后,心里还是一阵儿懊恼……
今蓝这丫头,她明明看出我的窘态,却还在我身后笑:“姑娘,那两桶泉水奴婢都还让他们带着呢!您的皮肤本来就好,等那水用完,肯定会更漂亮……”
哎,这对主仆可真是……
想起五阿哥,我趁机低声问她:“今蓝,你们爷平日在京城,一般都做些什么啊?”
她笑了笑,似乎觉得我对五阿哥有什么兴趣,赶忙直接开口:“我们爷平日就是上上早朝,打理打理政务,其余的时间就很闲了。对了,还有铺子,要说忙时,还真一天见不着呢!”
“哦?”我笑,“你们爷还开铺子啊?”
今蓝听了,一脸自豪和理所当然的表情:“在京城,稍微有些头脸的人,哪个没有十数八家店铺的!”
我听过,想了想,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咱们四四出场
(__) 嘻嘻……
初遇冷面王
到客栈后,我们要了热乎乎的饭菜上桌。
我喝了一口粥,笑着对他们说:“这里的粥食材多样,还带人参,看来还真是费了心思。”
见五阿哥笑,今蓝赶忙在一旁笑道:“姑娘,这就是宫里面有名的八珍粥。赶路时喝这个暖胃,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听过,低头仔细看了看,见里面果有粳米、糯米、薏仁米三种,加上冬瓜皮、白扁豆、山药、莲子,还有人参汤,可不就是八样?心下这才明白是今蓝他们自个儿带来的食材。
刚用了小半碗,就听今蓝低声提醒五阿哥:“爷,四爷他们也来了。”
五阿哥一听,忙将头转向门口。随后从位子上站起来,朝进门的那些人走去。
我见他起来,也顺着看了看来人。他们有八九个人,都是一身挡雨的油衣,大约也和我们一样,是过来避雨的。
五阿哥走近他们,笑着对前面的那个人说:“四哥,你也来了,还真是巧啊!”
我听他叫“四哥”,心里不由一动。这人是四阿哥,那岂不就是以后的雍正吗?
一想到远处,人就容易发呆。五阿哥带着他过来时,我还是没缓过神儿来。今蓝在一旁碰了碰我的衣服,我这才赶忙站起,微微低下头去。
五阿哥语中含笑:“四哥,这是沐莲,你可能不记得了吧?”
那人一过来,我就闻到一股艾草的味道。
以前对这个艾香,我是最容易过敏的。只要闻见,轻则喷嚏不止,严重时还会头脑发晕,精神恍惚。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是不能免除。还不等四阿哥说话,我就忍不住打起喷嚏来……
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怎么也停不下来。抬眼见周围人都是一脸诧异,我自己更是觉得失仪无比,来不及招呼就快步跑到客栈的屋檐下。
此刻的夏雨已经停歇,我扶着廊柱,长长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这才感觉稍稍好了一些。
我一出来,今蓝也赶着跟了过来。见我依然时不时地打着喷嚏,她一脸担忧:“姑娘,您是不是受风寒了?”
我笑着看她,“不是,我这是……阿嚏!”
拿着手帕擦了擦,这才看到立在客栈门口往我这边看来的五阿哥,还有那个身带艾草香气的肇事者。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他们两个一起过来,趁喷嚏暂停时,赶忙凑到今蓝耳边低语:“四爷身上有艾草香,我平日闻不得这个,你去帮我给你们爷说一声……”
她怔了一下,随后忙低声笑:“姑娘,那您先到马车上吧。等奴婢给我们爷说一声,这就过去。”
我听过,遥遥地给他们两兄弟福了一礼,随即退下到了原来所坐的车子上。
今蓝来时,满脸堆笑地问我:“姑娘,您这会儿好些了吗?”
“已经好了。”我还为刚刚的尴尬事介怀不已,答过问她,“怎么样,你们爷他怎么说?”
她笑:“姑娘,放心吧,四爷知道实情,他自然不会见怪的。”
说着,她又提了提手里的食盒:“您刚刚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些小菜,都是两位爷吩咐让奴婢给您送过来的……”
那个四阿哥不见怪,可我以后该怎么办啊?只要他身上有艾草的味道,那我岂不是要像躲瘟神一样地避开见他?
所以一见到五阿哥,我就急忙问他:“五爷,四爷他们也去德州吗?咱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和他们一起行路啊?”
他听了笑:“沐莲,你真闻不得艾草吗?”
我无奈地点头:“是啊,只要一闻到这个味道,我就一直打喷嚏。”
他一脸担忧:“沐莲,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艾草过敏的事,那是因为遗传。听说妈妈当年怀我的时候,对艾草曾有过敏现象。所以到我这里,就成了天生过敏症。
但现在我对他却不能这么解释,只草草笑答:“五爷,我这算是气味过敏症的一种,反正平日就是闻不得艾草的味道。”
他笑:“放心吧。四哥虽然也去德州,但他这会儿已经走了,不和咱们一道行路的。”
我舒了一口气:“五爷,那个四爷平日老喜欢佩戴艾香吗?”
他笑:“怎么,你害怕了?”
我苦笑:“是啊,若是闻多了,我不生病才怪呢!”
他呵呵一笑,随后柔声说:“前些天是端午节,他戴着这个也是为了避邪。等过些日子,就不会有这个了。”
说完,他又问我:“沐莲,既然你对艾香过敏,那往年的端午节,你是怎么过的?”
我低下头笑:“这也没什么,我不出去就是了。”
“那……别人家的艾香飘过来的话,你不还得不舒服?”
我开玩笑:“那我就一天捏着鼻子不闻!”
他似乎吃了一惊:“啊?真的吗?那岂不是很辛苦?”
见他这么容易就相信了,我这才笑着解释:“不是的,每到这天,我都会躲进山里去。那里空气好,闻不到这个味道。”
他笑:“那你每年都是一人过端午节?”
我点头笑:“是啊。一个人过节虽然冷清,但习惯了就好。”
说着,忽然想起问他:“五爷,你怎么不佩戴艾香?”
他看着我笑:“对于避邪之说,我可不像四哥那样热衷。端午那天,挂个荷包应应节气就是了。”
听他提起四阿哥,我这才想起问:“五爷,四爷他们去德州,难道也是皇上的意思吗?”
他停住笑,沉吟片刻后,这才慢慢说话:“这次皇阿玛出巡,我们兄弟几个都被派往沿途不同的地方办差。四哥这次来,很可能也是为了这件事……”
太子的事是个敏感话题。自从知道这件事,我的心就没有平静过,一直在那里翻翻腾腾的,好不焦虑。
现在听他这么判断,我终于鼓足勇气出口:“五爷,如果太子爷真是装病的话,那您……怕不怕我得罪他而给您添麻烦?”
他顿了顿,然后对我微笑:“沐莲,你不用管太子爷如何,按你的意思去做就好了……”
“真的可以吗?”
他刚刚那样说,现在听我又问了一遍后,脸上却又露出有所保留的表情。
我笑说:“五爷,您放心吧,我已经想好办法了。”
他一脸讶异,随后是欢喜的表情:“什么办法?”
我低头笑:“现在还不能说,随后你就知道了。不过,他若真有病重的话,有那么多御医在,我未必就能帮上忙。”
他笑:“怎么,你不相信自己的实力?”
“是啊!”我玩笑似的答,“人们都说姜还是老的辣,与那些资深的人相比,我需要努力的地方还多着呢……”
传说中的康熙
到德州康熙的行宫时,已近辰末。
一到这儿,我这才体会到什么是贵贱尊卑,什么叫礼仪规矩。那么大一座行宫,来来往往的办差人员都是一副敛声屏气的模样,竟没有半点儿喧哗之声。就连我身边的五阿哥也是如此,自进门后就没怎么说话。
直到一个五十上下、看似很有头脸的太监迎过来,他这才打招呼说话:“李公公,皇阿玛这会儿可得闲?”
那人笑:“五爷,万岁爷听说您到了,这才让老奴过来的。”
五阿哥听了,脸上露出忧虑之色:“皇阿玛可好?太子爷的病也好多了吧?”
那人似乎有难言之隐,避开话题看着我笑说:“五爷,这位就是沐莲姑娘吗?”
五阿哥点头笑答:“是。”
听这位公公叫出我的名字,我心里不由一顿,随即笑着对他说:“李公公,您好!”
他也看着我笑说:“沐莲姑娘,麻烦您先随小零子到偏殿歇息片刻,洒家这就先带五爷进去了。”
我笑着点头,和五阿哥对望一眼后,便随旁边一位站立的年轻太监左拐,附近的偏殿等候……
过了一刻钟,那个叫小零子的太监过来笑说:“沐莲姑娘,万岁爷召见,您快进去吧!”
我听过,起身理了理衣服,这才恭顺地随他一路慢走。等他在前停下时,我看到五阿哥从里面出来。
他看到我,忙低声笑说:“沐莲,快随我进来吧!”
我一见他,心里的紧张不安立马淡了下去:“五爷。”
他笑:“我曾在奏折里向皇阿玛提到过你,所以他现在想见见你。”
哦,今蓝说他要写字,原来指的就是奏折啊!
“五爷,您这是向皇上举荐沐莲吗?”
他点头笑:“是啊,所以一会儿你可要大显身手才是。”
在这玩笑语中,我体味出他的担心和不安,这便低声说:“五爷,您放心吧。沐莲虽不是名医,但一定会弄清病因、对症下药的。”
往里走时,我一直想着今蓝在路上教给我的各种礼数规矩,直到五阿哥慢慢驻足停下。
我低着头,听到他恭敬的说话声:“皇阿玛,这就是沐莲,儿臣把她带过来了。”
随后是一个洪亮的声音:“哦?胤祺,这就是凌柱家的沐莲吗?”
五阿哥笑答:“是,皇阿玛。儿臣在济南府,刚好遇上她从嘉兴归来,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听五阿哥说完,我这才又继续低头,屈身向传说中的康熙行礼:“臣女沐莲给万岁爷请安!”
这人听过,语气中似乎多了几分喜气:“沐莲啊,既然过来,就不必多礼了,快起来吧!”
我听说,站直腰身慢慢抬眼看正前方。
这人下巴上留着一撮稍花的胡子,从面相来看,倒像是四十过半的人。虽然笑着看我,但眼神却又含威,令人不好就那么直直地看下去。
没见到他之前,我脑海里所存的,都是电视里面的康熙影像。现在见了,觉得他的相貌和那些演员稍有逊色外,气质神韵倒是真正的帝王之姿。
“沐莲,你外公他还好吧?”
我低头笑答:“回万岁爷的话,他老人家现到各处游历去了。”
余沐莲外公喜欢出外游历的事,这是五阿哥在路上告诉我的。现在这么照搬着说出来,总觉得有些惭愧。
康熙听过,呵呵一笑说:“你外公一向如此,看来他的身体还好。那么你呢?你外公出门时,医馆都是由你负责的吗?”
我笑着答:“皇上,是臣女和堂舅一起负责的。”
“听胤祺说,你八岁时就已学会诊脉,这可是真的?”
八岁?余沐莲八岁就会诊脉?这……也太神童了吧?
诧异地看了五阿哥一眼,见他笑着点头,我这才含糊地“嗯”了一声。
康熙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继续问:“听胤祺说,你在济南用豆浆治好了病人的水中毒,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慢慢抬头,笑着回答:“皇上,那孩子饮水过多,还用了不少过凉的食物,体内含有大量盐水。把豆浆喝下去,就能在腹中结成块状的豆腐渣滓,所以患者吐出后就会好了……”
“哦,原来是这样。”康熙说着,就踩着步子走到五阿哥身边,然后转头笑说,“胤祺,沐莲,你们随朕一起过来吧!”
见五阿哥在康熙身后笑着眨眼,我才明白这是要去给太子爷诊脉。长吸一口气,我慢慢沉下心,随他们一起到病人的房舍。
刚到门口,迎头就见四阿哥从里间出来。
一见他,我心里就忍不住发憷,连那道门槛儿也不敢迈进。五阿哥见了,也听下低声笑说:“放心吧,四哥他已经换过衣服,这会儿已没有味道了。”
我舒了一口气,这才迈步进去。
到四阿哥身边时,果然没有闻到艾草的味道。但就在我进去太子房间时,却听到这人低低的声音:“这次来,我希望你不是别有用心……”
见五阿哥回头,我也顾不上想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快速跟了上去。
太子坐在病榻上,一见我们进来,赶忙扶着随从站起来给皇上请安。
康熙上前一步扶起他:“胤礽,你现在还病着,就快躺下吧!”
说着,他慢慢坐下,回头笑着对我说:“沐莲,你也过来,帮朕看看太子的脉象如何……”
“是,皇上。”
我答应着康熙,慢慢移步过去,这才抬眼看清那个太子的模样。也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从五官看来,倒比四阿哥和五阿哥还要清秀。看来这人的老妈,绝对是个美人胚子。但是,当我刚在他榻前坐下,这人的双眼就发出了不同于正常病人的目光……
想着他会谋反的可能,我的心就有些小怕。如果这人真是装病,那我该如何向康熙报告呢?
纠结啊纠结!
哎,算了!这个太子,反正以后也当不了皇帝,现在得罪了他,也总比惹那个老康不快要好一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偶天天更,日日更,好容易更了这么多,却没有人愿意理偶,好伤心啊
算了,偶干脆也随太子爷一起养养身子去,等可怜的神经恢复了再回…………………………
太子爷的病
想到这儿,我不再理会太子的眼神,即刻沉下心,隔着手帕探摸他的脉息。这人确实病过,但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他基本上已经康复。
这可怎么办?我在路上想的那个法子真的管用吗?犹豫着,我还是松开右手拇指,不落痕迹地把手心里的东西落入这个人的掌心……
“怎么样,沐莲?”
听到康熙的声音,我顾不上太子讶异探寻的神色,赶忙起身禀明:“皇上,太子爷前一段时间肝部可是有疾?”
他听过,满意地点点头:“不错,那……现在怎么样?”
我稳住神,低头答话:“回皇上,太子爷肝部的病已经痊愈了。不过……”
见我延宕,他赶忙问:“不过怎样?”
我顿了顿,终于下定决心:“太子爷现在的病症已慢慢转移到了心脏。臣女担心,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以后怕会很麻烦……”
他怔了怔,似乎满是怀疑:“你是说心脏吗?”
我坚定不移地回答:“是,皇上。”
他用手捻着下巴上的胡子,低声问我:“沐莲,你可有医治之法?”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现在听了,心里不由涌出细细的喜悦。抬头看着康熙,自信满满地答话:“皇上,外公那里有一套护心健体针法。如果万岁爷信任臣女的医术,臣女愿意为太子爷施针治病。”
他沉吟片刻,这才谨慎地问我:“那你需要多长时间?”
我低头,稳稳地答:“臣女只需要两天的时间。如果现在可以开始的话,明天晚上应该就会痊愈了。”
康熙听过,似乎有些不信,又仔细确认了一遍:“你真的只需要两天吗?”
“是,皇上!”
他定定地看着我:“沐莲,你可以担保吗?”
我转头看了看太子,依然自信满满地对着康熙:“是,皇上,臣女可以担保!”
话完,屋子里是一片寂静之声。要不要施针,这当然是非常重大的问题。不管是装病的太子,还是这个怀有疑虑的康熙。
康熙肯让我为太子诊脉,这说明他已对那些随行的御医心存疑虑。不过那些人也真是有问题,太子的肝病明明已经好了,可他们却一起帮着隐瞒,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如果是太子威逼,那现在有我这个替罪羊,他们自然巴不得把这个烫手山芋扔过来……
过了一会儿,康熙终于做了决定:“沐莲,朕相信你外公的医术,这……就给你两天的时间。不过,你已经下过保证,朕希望太子明天真的能有好转。”
我笑着点头答应:“是,皇上!明晚之前,臣女一定尽力办到!请问……臣女现在就可以为太子爷施针了吗?”
康熙听了,然后转头定定地看着太子:“胤礽,沐莲的外公是嘉兴一带有名的大夫。沐莲虽然年纪小,但去岁你皇祖母的病却是被她治好的。朕相信她的医术,你也要放宽心才是!”
做皇帝的如此发话,太子他自然不能不答应:“是,皇阿玛!”
康熙满意地点点头:“好!沐莲,你开始吧,朕就在一旁看着。”
虽知道五阿哥在后面站着很是担心,但为了确保一切无恙,我还是忍着不回头,往太子那边欠了欠身子。
见太子爷眼中露出略微惊怕的目光,我在心里暗笑:“你想要装病,那可以啊!可惜却是个笨瓜,也不知找个水平高一点的大夫帮你把气息弄的乱一些,这还像个样。但现在却这样子糊弄老康,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装病能有什么出路……”
想着刚刚诊脉时他微微颤抖的手,我又觉得他可怜,不然也不会……算了,既然打算帮他一次,那就不要再想别的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我笑着对他说:“太子爷,请您闭上眼睛,只需要一刻钟就好了。”
他疑惑地看着我:“沐莲姑娘,这不会……?”
明白他是怕我把“哑巴治成聋子”,这便笑:“太子爷请放心,沐莲的针灸说不上是一等一的水平,但自八岁学会后,却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他听过,轻轻舒了一口气,这才乖乖地闭上眼。
看他如此配合,我笑着从袖袋里慢慢摸出早已备好的针囊……
……
等施过针,收拾好东西,我这才站起低头对康熙说:“皇上,这套针法共分三次完成,臣女今日戌末、明日这个时候还要再来。”
康熙点点头:“好,到时朕也一起来。”
我这套针法,其实是用来催眠的。可惜这个太子的意志力不强,才刚到一半儿就睡着了。
看着安静沉睡的太子,我又转头笑着对他身边的近侍说:“太子爷会在一个时辰后醒来,如果到时有什么不适的地方,还望你们能及时告知一声。”
康熙听了忙问:“沐莲,你说他可能会有些不适?”
我低头笑答:“皇上,臣女以前曾为两个同患此病的病人施针,一个醒后心平气和,而另一个则心情烦躁,坐立不安。”
“为什么?”
谎话说多了,再往下就会觉得顺畅很多:“回皇上,这是因为两个病人体质不同的缘故。”
“哦,那该怎么办?”
我笑:“臣女可以为太子爷制作一种醒脑的药丸,服过就会好很多了。”
康熙不再往下问,转头对四阿哥、五阿哥说:“既然太子睡着了,那咱们这就出去吧!”
出了院长,康熙笑着对我说:“沐莲,刚看你施针的样子,朕就知道你平日学医一定很是用功。”
那是!要想做好某样工作,能不努力学习吗?
“回皇上,外公平日的确对臣女很是严厉。”
康熙笑:“严厉好,这样你才能学有所成。刚刚让你为太子诊病,真是辛苦了。不过朕已让他们备好房间,胤祺,你这就带沐莲下去歇着吧。”
五阿哥恭敬地答话:“是,皇阿玛!”
等康熙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走了,我这才笑着回头看他:“五爷,您刚刚是不是很担心?”
他摇头笑:“刚刚看沐莲大夫很是镇静地为太子爷施针,我心里倒是很替你高兴。”
我嗔笑着回嘴:“做大夫的不能镇定,以后还怎么帮人治病啊?”
他呵呵一笑:“走吧,咱们一直赶路,这下可要好好歇歇。”
康熙为我们安排的住所还不算偏僻,穿越了几条游廊就到了。
等其他人都不在时,五阿哥这才低声问我:“沐莲,太子他是真病了吗?”
我看着他笑:“当然了,要不我干嘛费力为他施针啊?”
他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随后一脸担忧地看着我:“那你真能两天内把他治好吗?”
我呵呵一笑:“五爷,是您把我推荐给万岁爷的。明日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您可要不准往后退啊……”
他见我笑,也舒了一口气:“沐莲,我相信你的实力。不过,这里事情烦乱,你只管替人治病就是了,其他的有我,你不用担心。”
我低头笑:“像我这样的人,除了医术外,其余的也不怎么懂。五爷,您放心吧,我有把握让他痊愈的……”
病事完结
正说着话,今蓝就带着我要的药材进来了:“姑娘,这是您让奴婢准备的东西。”
我看她置办的挺齐全的,这便笑说:“这个很好,谢谢你了!”
五阿哥拿起那些药材看了看,面带疑惑地问我:“沐莲,你要制药丸吗?”
我点头笑:“是啊。太子爷的体质本来就很虚弱,平日里又不懂得保养。等一会儿他醒来,可能会有不适,所以我得提前准备一下,免得到时匆忙,倒显得我很无能似的。”
他听过,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这才笑说:“沐莲,你真的很适合当大夫!”
我抬眼看他,笑问:“五爷,您这句话,怎么听着有些怪怪的啊?”
他赶忙笑:“沐莲,我这是夸你呢,里面可没有别的意思啊!”
我听过,只笑不语,继续低头去做所需的药丸。
正如我所料的,刚吃过午饭,太子那边就有人过来急禀:“沐莲姑娘,我们太子爷已经醒了,说是头有些晕……”
我点点头,拿过那瓶药丸给他:“太子爷刚醒,身子怕是还有些燥热。这是舒心养身丸,麻烦你们用温水让病人每日三次服下,一次两粒即可。”
那人说了声“谢”,正要离开,不想五阿哥却在后面叫住他:“等一下!”
看太子爷身边的人转身,他这才笑说:“药丸可是大事,爷觉得还是应该先到御医所让他们检查一下。如果真没有什么问题,你们再给太子爷拿去才是。”
那人听了,赶忙陪笑道:“五爷思虑深远,奴才这就随您过去。”
我听过,这才觉得自己想的不够多,感激地看了五阿哥一眼。见他对我回笑,便忙随他们一起去了御医所……
等确保一切无误回到住所来,我赶忙笑着谢他:“五爷,刚刚真是多亏您在,要不可能还真出差错了呢!”
他微微一笑:“这算不得什么。太子爷非同常人,我们平日自然应该仔细一些才是。”
我点点头:“是啊,以后我会注意的。”
他看着我,轻叹一口气:“沐莲,我真是后悔带着你过来……”
我听了这个,心里一颤:“怎么了?”
他凄然一笑:“我原本是想让你的医簿能快些到手,现在没想到……却让你卷了进来……”
我明白他担心些什么,忙笑着安慰他:“五爷,您的好意我明白。不过我心里也有数,您不用担心了。”
说完,我又看着他笑:“不过,您得答应我一件事。”
他听过,赶忙问我:“什么事?你说吧!”
我故意偏着头想了想,随后笑说:“等这件事完结,我还想在去趟泰山。好容易到了这儿,不去真是太可惜了……”
他怔了怔,过后是一脸笑容:“哎,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呢!好,我答应你,这件事一完,我就带你去等泰山,看早上升空的日出!”
我有些不信:“皇上肯让你走吗?”
他笑着点点头:“会的。我在泰安还有些事情没有完,如果这里一切安好,自当回程再办。”
我这才放下心来:“那好。不过到时您若真去不了,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他又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独去的!”
我往后退了退,语带不满地对他说:“五爷,我的鼻子本来就不怎么高,以后不准您再这样了!”
“好好好!”他一脸笑意,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