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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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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妖之锦鲤 作者:娜小在

    第16节

    正说着,沈父和沈母进了房间,沈迎秋唤了声,沈母忙道:“秋儿啊你可好点儿?”

    “娘,勿要担心,苏兄医术高明,有他在孩儿无事的。”

    沈父哼一声:“即是知道天下那么大的雨,为何不等雨停了再回家?非要冒雨前行,笨的真是可以了。”

    “爹教训的是。”沈迎秋虚弱道。

    沈父又冷哼一声,转脸问苏子墨:“即是大夫,那秋儿的病如何?”

    沈迎秋望向他,那眼神好似在说,往狠里说。

    苏子墨皱了皱眉,淡道:“有我在,沈迎秋无论是身体上的病还是心里的病,皆都会无药而医,若不然,”说着看向沈父沈母:“沈迎秋这人性子执拗的很,你们作为长辈,就让他和我在一起又如何?”

    沈迎秋急,这笨妖,为何不按我说的来做?

    沈父怒:“又如何?你说又如何?我好好的一个儿子,就任凭屈身于你身下遭你侮辱?”

    “爹。”沈迎秋皱眉唤了声。

    “你给我闭嘴!”沈父怒喝一声。

    苏子墨蹙眉,不悦道:“休要吼他。”

    这话让沈父沈母乃至沈迎秋都一愣。

    沈父气急:“我吼他又如何,他是我儿子,我还打他呢。”说着扬手要打。

    却被苏子墨拦住,冷道:“你敢动他一下试试?别以为你是他爹我就不敢耐你何。”

    沈父语塞,瞪着眼:“你……”

    沈迎秋皱起眉,道:“子墨……”

    苏子墨眼皮眨都没眨一下,冷着脸道:“我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能医好沈迎秋,且让他如常人,甚至比常人还要康健。”又说:“你们求医这么多年皆无果,试问你们是想沈迎秋继续痛苦下去,还是要他康健?你们且慢慢想想,好走,不送。”

    语毕,侧身而立,示意沈父沈母离开。

    两位长辈被他那戾气怔的有些敢怒不敢言,沈父看了一眼沈迎秋,又看了一眼苏子墨,哼一声甩袖出门。

    沈母暗叹口气,皱眉轻声道:“秋儿啊,你好好养身子,娘,明日再来看你。”

    他们二老一走,沈迎秋就舒了口气,而后伸手抓住苏子墨的手,一边拉他坐床上,一边说:“这是作甚?为何不按我说的来做?”

    “沈迎秋。”苏子墨看着他:“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装腔作势,这样直来直去的,痛快。”

    沈迎秋清澈的眸子望着他,嘟哝道:“你是痛快了,可爹娘那边怕是更要堵得慌了,想必你我的事情……”叹口气,没在说下去。

    苏子墨说:“你想的可真多。”

    沈迎秋没作声,半响,道了声:“我想的不多,只是想爹娘松个口。”

    “松不松口于我来说并不重要。”苏子墨说:“我只在乎你。”

    这话让沈迎秋心下一暖,趴在他肩头没说话。

    心里暗暗道:我也在乎你,但,不能不去顾及父母的感受……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啊,久等了

    【内心戏:怕是没几个人等吧~~】

    第43章 情路艰辛

    自打那日起,沈父就没来这别院看过沈迎秋,沈母也只是来了说上几句就走。

    沈文青倒是常来,问东问西的,还时常陪沈迎秋下下棋,聊聊天。

    眼看家里要给哥哥的儿子办满月酒,家中那边好像并没有要苏子墨去赴宴的打算。

    沈迎秋等的心中烦躁,这样看来,爹是有意不让苏子墨去赴宴。

    不过,苏子墨看起来倒是一点不在意。

    满月酒这天,沈文青来喊沈迎秋和苏子墨去吃喜宴,谁曾想沈父却说,若是姓苏的去,自己就不去。

    这话让沈家都颇为难,正是五月的热天,一家人僵着,外面宾客满堂,这样的天气也不能总是让人家等着。

    最后沈迎秋妥协,拉起苏子墨的手就走,临走说了句:“今儿是好日子,爹娘你们莫要因为我而坏了心情,这喜宴不吃,孩儿也高兴。”

    沈文青拉住沈迎秋,皱眉:“弟弟这是作甚?”

    沈迎秋冲他哥哥笑笑:“我不忍心看爹生气,但也不忍心委屈子墨。”

    走出屋门,绕过院子,到了自己的小别院,听着大院里传来鞭炮声和人们的欢笑声。

    “你想去吃那喜宴吗?”苏子墨问。

    沈迎秋笑了笑:“我想吃你。”

    “嗯?”苏子墨略微扬扬眉。

    “应不应?”

    “想得美。”苏子墨将人打横抱起:“我们去湖里。”说着便消失不见。

    万里碧空如洗,和风习习,阳光灿烂,苏子墨现了原形,在水中看着沈迎秋嬉闹。

    闹了片刻,而后伸出手,将沈迎秋一把拉入怀中,问:“我这副样子干你如何?”

    “这样?”沈迎秋瞧了瞧那水下的鱼尾,有些讶异。

    “嗯,就这样。”苏子墨摆了摆尾巴。

    “那你用什么?”

    “你说用什么?”苏子墨说:“要不要试试?”

    “不要。”沈迎秋说着要躲,被苏子墨箍的更紧。

    沈迎秋苦着脸:“你那尾巴那么粗,我那处怎么进的去?”

    “……”苏子墨有些无语,叹了口气:“你这是什么脑子,谁说用尾巴了?”

    “啊?”沈迎秋呆了呆,眨了眨眼:“不是用尾巴?”

    苏子墨觉得,这沈迎秋不仅性子要他无奈,连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都让他无奈,无奈的同时更觉得有趣。

    “那,还是用变成人时候的物事吗?”沈迎秋问。

    “差不多。”苏子墨说:“是我们鱼类的物事。”

    沈迎秋听的讶然,呆呆的没说话。

    “害怕?”苏子墨看着他问。

    沈迎秋摇头,凑近亲了亲苏子墨:“不怕。”

    苏子墨抱着他的腰,柔声道:“我会轻点儿。”

    沈迎秋迎着,放松身子,交付于他。

    待那物事进去,沈迎秋险些尖叫,他低喘着愤愤道:“果然是禽兽,我就不该信你。”

    苏子墨满目柔情的看着他:“我不是禽兽,是鱼。”

    “就是禽兽。”沈迎秋咬着下唇:“你,你那处……”怎能这般大。

    “大?”苏子墨不羞不臊的问:“你不是喜欢大吗?”

    “苏子墨!”沈迎秋羞愤:“你这坏妖!”

    苏子墨没作声,只是微微一笑,扶着沈迎秋的腰身缓缓动了起来。

    沈迎秋忍不住也得忍,更何况还是忍得住的,甚至慢慢舒服起来,脸上渐渐开始出现享受的神情。

    这般细微的变化自是瞒不过苏子墨,他问:“我伺候的你可舒服?”

    夫妻之间这床第之事,本就口无遮拦,沈迎秋在苏子墨面前也早就没脸没皮,他红着脸,来了句:“不舒服,你那处加把劲吧,也让我见识见识你这条鱼的真本事。”说着还不忘坏心眼的收紧自己那处。

    这话和这样一个动作险些叫苏子墨泻了,他无奈道:“你这张嘴,合着你这个人,都是欠收拾。”

    “你这不是正收拾着嘛。”沈迎秋小声嘀咕道。

    “什么?”苏子墨故意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听清拉到。”沈迎秋羞愤。

    苏子墨扬唇坏笑,发狠的操干起来。

    回到家中时,喜宴早就散了,沈母让沈文青给他们留了饭菜,就放在沈迎秋屋子里的桌子上,用碗扣着。

    苏子墨倒不客气,坐下就准备开吃,沈迎秋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坐下,将扣着的碗一一拿开,道:“子墨,你知道吗,家人就是这样,即使和你生着气,他也不忍心看你饿着渴着冻着……”

    苏子墨点头,道:“就像你对我一样。”

    沈迎秋害羞的笑笑,没再说话。

    饭后,沈迎秋说:“我想给我那满月的小侄子买些礼物。”

    “前些天不是买了?”苏子墨问。

    “先前正正出生的时候,我病的厉害,没给他买过一分一毫的东西,这第二胎了,就想着多买些,也算是弥补。”

    “你们人类可真够麻烦。”

    “嗯。”沈迎秋应着:“所以,做鱼比做人好。”

    苏子墨看向他,没应,也没否认。

    沈父那边不曾松口,沈迎秋这边也不妥协,爷俩在苏子墨这事上,就这么拧上了。

    可不曾想这一拧就是将近一生。

    时间飞逝,苏子墨带着沈迎秋从灵山回来时,还是大地回春之日,眼下,却已是大雪纷飞的时节。

    沈迎秋和苏子墨是过着安静的日子,他们的关系自从捅破也不曾有谁前来这小别院打扰他们,看起来似乎挺“和谐”,可是,沈迎秋却不喜欢这份太过安静的“和谐”。

    他想要家人和朋友的祝福,孟清笙没考进前三甲,考了个第五名,倒也不错,可他这人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不愿意回家,直到在京做了高官,这才回到家中。

    回到梅花镇,拜见了爹娘,受了乡里乡亲的热烈欢迎,就马不停蹄的来找沈迎秋。

    此时沈迎秋正窝在苏子墨怀里,烤着炉火,惬意的听他给自己讲这千年稀奇古怪的故事。

    推门而入想给沈迎秋惊喜的孟清笙,反倒被这么一幕给惊吓到了。

    秋子和一男人抱在一起,还这般亲密,这是作甚?

    沈迎秋先是一愣,继而惊喜出声:“笙子!”说着忙不迭起身迎接。

    孟清笙呆愣愣的应着,眼睛从进门那一刻就不曾离开过床上那妖。

    “笙子,你这人,一走竟走了一年多。”沈迎秋嗔怪:“叫我好想。”

    孟清笙还是呆愣愣的应着,他脑子里飞快的将这一幕和先前沈迎秋书信里提的内容串联起来,自己在京城也见识过男风,自然是心下明了,定了定神,调侃道:“怕是有佳人在,想我想的不多吧?”

    沈迎秋笑着,拉他坐下:“笙子你不嫌?”

    话外之意,你不嫌弃我和一男人在一起?不嫌弃我败坏世俗?

    “为何要嫌?”孟清笙认真道:“这么多年,可不曾见你这般快乐过,自是该替你高兴。”看了看沈迎秋的气色,感叹道:“没想到,往日救你出湖的恩人,竟然成了你的爱人,嗯,不过,见你气色这么好,打心眼里祝福。”

    闻言,沈迎秋感动溢于言表。

    这话也让苏子墨略微一动,坐起身,沈迎秋扭头,伸过手,他站起身,牵过沈迎秋的手。

    沈迎秋对孟清笙说:“信中也给你介绍了,今儿再给你介绍一遍,我的心上人苏子墨。”

    这话沈迎秋没害羞,反倒是孟清笙有些不好意思,道:“秋子,一年多不见,你何时学会这般不害羞了?”

    “我本就是他心上人。”苏子墨开了口:“他说的是实话,何来害不害羞?”

    冷淡的语气,不免让孟清笙一愣,沈迎秋尴尬的笑笑,顺了顺苏子墨的后背:“人家清笙开玩笑的呢,你看你,何必当真。”

    苏子墨没再作声,坐在一旁独自喝茶。

    孟清笙扁扁嘴,沈迎秋拍拍他,小声道:“这人性子怪了些,你且别跟他一般见识。”

    孟清笙小声道:“你跟他在一起,可别被欺负了。”

    沈迎秋笑,心道,只有我欺负他的份,嘴上道:“嗯,放心。”

    两人坐在火盆边,边喝茶边叙旧,孟清笙在京为官的事情,在京遇到的有趣的奇人异事等等,皆一一向沈迎秋道出。沈迎秋听的入迷,不知觉间就忽略了那一旁的笨妖,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孟清笙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着,时不时两人哈哈大笑一番。

    苏子墨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直到看到沈迎秋笑的前仰后,下巴掉地,皱眉暗想,和我在一起时,也不曾这般不计形象的笑过,这样想着便将手中的茶杯丢到了地上。

    一声脆响,搅了说笑正欢的两人,皆转头看向苏子墨。

    苏子墨淡道:“手滑了。”略顿:“时候不早了。”

    言外之意,你该走了。

    孟清笙自然听的懂,和沈迎秋又简单寒暄了几句,就起身告别,走到屋门口,道:“后天,家里给我接风办喜宴,你们俩可要来。”

    沈迎秋笑着应着,待门被关上,苏子墨从身后抱住他,道:“你和他聊的可真投机,方才你笑的可真欢。”语气里酸味明显。

    沈迎秋无语,笑道:“那是我好友,你想什么呢?”

    “好友也不行。”苏子墨说着,牵起沈迎秋的手,两人回到了床上,他说:“饿了。”

    “想吃什么?”

    “吃你。”

    沈迎秋看向他,想了想,说:“不行。”

    “为何?”苏子墨皱起眉。

    “你饿了,我也饿了,是肚子饿,想吃东西。”沈迎秋说。

    “那你吃完在做。”苏子墨说。

    沈迎秋无奈的叹口气,撅了撅嘴,下了床去找吃的去了。

    不曾想在厨房遇见了他爹,礼貌的唤了声:“爹。”

    沈父含糊不清的应了声,也没再多言,便出了厨房,他自是知道沈迎秋的病好了,这是让人最欣慰的地方,也自是知道自家儿子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是怎样的快乐,可就是说服不了自己。

    再回到屋子时,苏子墨见沈迎秋神色低落,问:“怎么了?”

    “没事。”沈迎秋淡淡笑笑。

    苏子墨看了看他,抬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脸,淡道:“撒谎,你定是遇上什么事了。”

    沈迎秋长叹口气,依靠在他肩头:“方才遇到爹了。”抿了抿唇:“还是那样不咸不淡的态度。”

    “就为这?”苏子墨问。

    “这还不够?”沈迎秋反问:“若是我对你整天天板着脸,不冷不淡的,你做何感想?”

    这话叫苏子墨语塞,他深知沈迎秋心里不痛快,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最后只好亲了亲沈迎秋的脸蛋,与他耳鬓摩斯了好一会,才道:“你父母他们会同意我们的。”

    沈迎秋笑,而后喃喃道:“我也这样想,只要他们同意,纵然晚点我也愿等。”

    等的越久,越珍惜。

    就像当初等你这条笨鱼一样。

    苏子墨没再说话,沈迎秋问:“还做吗?”

    “不做。”苏子墨说:“和你耳鬓厮磨感觉也很好。”

    “嗯。”

    去孟家赴了宴席,又过了些日子就是腊月二十三,扫尘过后,家家户户就开始忙年,尤其是大户人家,沈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但对于过年还是很重视的,也算是当地的风俗。

    沈迎秋常年有病,不曾参与忙年,现在好了,因他和苏子墨的事情,就更不曾参与,所以,他清闲的很。

    就是瞧着自个家人和乡里乡亲们忙活。

    准备食品、衣服,要祭祖、要拜神,要贴对联,还要准备鞭炮等等。

    腊月天冷,沈迎秋更是很少出去,也就和这妖在屋子里烤火,看书,讲故事,说会话,再者静静的欢好,仿佛这世间一切皆与他无关。

    除夕这天,年夜饭自是要一家人聚在一起的,自然沈迎秋是会带上苏子墨的。

    这顿年夜饭吃的食之无味,即使有哥哥嫂嫂帮着说好话,沈父也不曾笑一下,这倒真让沈迎秋心里难受。

    他萌生了离开这家的念头。

    他想与其整日叫爹娘看到子墨不开心,不如搬出去吧,这样兴许大家心里都舒坦,也不会再叫父亲担心被乡里乡亲看到自己和一男人在一起,丢了脸面。

    这样想着,便开了口:“等过了年开春,若不然我和子墨搬出去吧。”

    “要走这就走!”沈父怒喝一声。

    “这不走,怎么也得过了元宵节。”沈迎秋也不恼,静静的说道。

    沈母皱起眉:“秋儿……”

    “娘,我断然不会离开子墨,你们看到他就横眉冷对,孩儿心里是何滋味?”沈迎秋说:“想来想去,还是搬出去的好,我在家做了十年无用之人了,正好也趁此机会出去瞧瞧这外面的世界,若不然可真就白来这世上一遭了。再者,这孝道除了不能离开子墨,其他的我皆能尽到。”

    一席话说的不紧不慢,也无什么情绪,可叫沈父他们听着一阵说不出的难受。

    一旁的苏子墨静静的望着他,屋子里摇曳的烛火映着眼前人的侧脸,说不出的恬静柔和。苏子墨伸出手牵住沈迎秋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拉起他没发一言,就朝外面走去。

    沈父在他们身后道了句:“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就是再怎么尽孝,也没用……”

    沈迎秋的脚步顿了顿,没转身,淡道:“爹教训的是,孩儿认了这不孝之名。”

    说着与苏子墨出了这厅堂。

    元宵节过后,沈迎秋和苏子墨果真搬出了沈家,他们走那日,沈母哭哭啼啼的,满目不舍,可又无从下手,作为妇道人家,她做不了什么主,想让自己儿子在家里,又想让他和苏子墨分开,娶个女子生个孩子过一生,这样纠纠结结之间,自己的儿子已经离开家门,只留下这小别院的寂寥。

    沈文青虽是长子,可也不敢不听爹的,只能长叹口气,送自家弟弟出门,临走前嘱咐沈迎秋一通,末了说:“弟弟,你莫要怪爹爹,你可知你和他的事,已经被快嘴多舌的人传的乡里乡亲间都知道,大家总爱把你们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柄,你也知爹爹常年在外与人打交道,这面子上是真过不去啊,怎么说,他也是父辈,思想也难免迂腐,更难免受一些人言语的蛊惑……”

    听了这话,沈迎秋道:“哥哥,我没怪爹爹,反倒是让他心里不痛快,而心里难受。”顿了顿:“自古难两全,我怕是要辜负爹爹了。”

    “不会的。”沈文青拉起弟弟的手:“你可知爹爹特地备了这些银子,无奈他不愿意见你,方才命我给你的。”说着拿出一小袋银两放到沈迎秋手中。

    沈迎秋望着这袋银两,感觉有千斤重,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点头:“我懂,我都懂……”

    岂会不懂?

    若不然也不会这般期待家人的祝福了。

    沈文青目送沈迎秋远走,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才收回目光,叹口气,暗暗道,只愿,日后,弟弟能柳暗花明,有另一番幸福人生。

    沈迎秋和苏子墨商量着去莫愁湖边那深山处居住,去的路上,沈迎秋再也绷不住,趴在苏子墨怀中哭了。

    起初悄无声息,最后索性搂着他的脖子放声大哭。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沈迎秋只心里觉得苦的难受。

    苏子墨听的心疼,轻声道:“若不然回去?”

    沈迎秋摇头。

    “我没事的,不在乎你的父母对我是何态度。”苏子墨说:“你这样,真叫我心疼。”

    沈迎秋不答,依旧哭着,直至哭累了,才唤了声说:“子墨。”

    吸了吸鼻子:“日后,你我相依为命,你便是我的家。”

    苏子墨略微吃惊,蹙眉不语,好久才道:“好。”

    第44章 青云担忧

    春寒料峭,天冷冻人,深山林间更是冷,却还飘来一场春雪。

    那白雪落在山间的梅花上,这样的与梅并作,倒真是叫人看着舒心。

    沈迎秋紧了紧衣服,望着这白雪裹梅花,吟起诗来。

    “闻道梅花圻晓风,雪堆遍满四山中。 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

    一旁建房子的苏子墨,直起身子看向他,眯着眼笑了笑,继续埋头干起来。

    本是法术一施就解决的事,可沈迎秋偏不让,非要说什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还说什么“自己建房子,多有意义啊,也能留的久一些,尤其是在心里。”

    苏子墨对他是言听计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并无任何异议。

    他说自己动手建就建,可又舍不得累着这人,便自己动手建,不过,法术还是会用上一些的。

    这不,趁着沈迎秋站在那吟诗感叹的空,他手一挥,房子已经快建好了。

    沈迎秋扭头,瞧着这么一幕,目瞪口呆,继而皱眉,苏子墨心中大呼不好,当下便起身朝他走去,拥他入怀,大手给他顺毛,让他消气。

    “我本就不会建房子,你也不会,这天又这么冷,若一直这样,怕是你又要受罪了。”

    这妖说的在理,沈迎秋穿着厚厚的衣服,可还是鼻尖冻得通红,手脚也冰凉。

    “那,你快建,建好了咱们去买棉被和锅碗瓢盆等等用的东西。”

    沈迎秋说着,眉眼间带着笑意,看在苏子墨眼里一阵喜欢,忍不住亲了他一口:“好。”

    说着手一挥,一座漂亮的房子,呈现在他们面前,还有院子,更意外的是和沈迎秋那小别院一模一样。

    沈迎秋虽没说什么,但神情是雀跃的,甚至开心的亲了又亲苏子墨。

    苏子墨望着他,眉眼间全是说不出的温柔。

    待一切准备就绪,夜幕降临,山林间寂静,他们就在这新房里烤着火,吃着饭。

    这顿饭是沈迎秋亲自下厨做的,苏子墨吃的满足。

    待吃过饭,洗漱上了床,沈迎秋就全身心的放松,靠在苏子墨身上,整个人慵懒的很。

    苏子墨半闭着眼睛将人抱着,手还不忘给他按摩。

    过了两月,春暖花开,天地间春意正浓,他们的家里来了位远道而来的客人,青云老道长。

    来的好不巧,正赶上苏子墨和沈迎秋在欢好,还是在那湖里。

    青云脸上咋红咋黑,咬牙道:“这青天白日的,仗着这山林间没人,也不能这般肆无忌惮啊!”

    沈迎秋羞红了脸,埋在苏子墨胸前不抬头,苏子墨略微蹙眉,不悦道:“我们俩在我们家中做,并无碍着谁,反倒是你,打扰了我们,还这般理直气壮。”

    “你家?”青云拧着眉:“这哪里是你家?”

    “这哪里又不是我家?”苏子墨反问。

    “……”青云语塞,他的话也对,这哪里不是他家,他们在湖中,这鱼本就是这湖里的生物,这里本就是他家。

    “去屋子里等着吧,别杵在这打搅我们。”苏子墨淡淡道。

    这话让沈迎秋和青云皆一愣,青云轻哼一声,甩袖去了屋内,沈迎秋皱着眉羞愤:“你停下。”

    苏子墨正在兴头上,问:“为何?”

    “什么为何?”沈迎秋沉着脸:“人家老道士前来找我们,我们怎能……啊……听到没,停下……”

    苏子墨看了他一眼,见沈迎秋真有些生气,便识趣的停下,抽身而退。

    待他们进屋,青云正惬意的在看书。

    沈迎秋礼貌的打了招呼,而后去烧水沏茶,等他端着茶水回来时,见苏子墨和青云两人各忙各的。

    青云老道士还在看书,苏子墨在睡觉。

    沈迎秋扁扁嘴,放下茶水,唤了声:“子墨。”

    苏子墨微微睁开眼,沈迎秋道:“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青云听后,放下书笑道:“沈公子莫要怪这鱼,我此次前来是找你的。”

    “找我?”

    青云屡屡胡须,点点头,看了看沈迎秋手中的茶水,道:“可否先给我倒一杯茶水?”

    闻言,沈迎秋忙倒了杯茶递给青云,喝过茶,青云又道:“也无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来看看你。”

    看看你这肉体凡胎和这千年妖物过的如何?

    “最近可好?”

    沈迎秋礼貌的笑笑,道:“有劳前辈了,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青云笑着点头。

    一番简单寒暄,青云想了想,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踌躇着开口道:“不知,你们何时吃饭?”

    “嗯?”沈迎秋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忙道:“这就吃饭,不如前辈留下来一起吃吧?”

    青云眯起了眼睛:“那我就恭敬不如……”

    “既然想来蹭饭,何必这般拐弯抹角?”话未说完,床上那妖数落道。

    青云嘴角抽搐。

    沈迎秋略微尴尬,走到床边拍了一下那妖,道:“打下手,帮我做饭。”见苏子墨不应,他皱起眉:“听到没有?我数到三,二……”

    听到这,苏子墨这才起了身,跟着沈迎秋去了厨房。

    青云白了那笨鱼一眼,暗道,可算是有人治得了你了,而后心情畅快的坐在那继续看书。

    不多时,饭菜做好,三人坐在饭桌前,还未开吃,青云忽然伤感起来。

    沈迎秋瞧的讶然,苏子墨道:“别管他,他就是这样,我们先吃。”

    青云冷哼一声,嘟哝道:“水生冷血无情动物!”

    沈迎秋准备了酒,给青云倒了一杯,道:“前辈若在那山中自己一人无趣,可以时常来找我们,家中多一个碗筷还是可以的。”

    这话让青云惊喜,道:“若总是打扰,怕多有不便吧?”

    “怎会?”沈迎秋笑道:“我和子墨欢迎还来不及。”

    “我可没这样说……”话音落地,沈迎秋就在桌下踢了苏子墨一脚。

    苏子墨闭嘴,沈迎秋道:“子墨这人口是心非,想必前辈再清楚不过。”

    “我是人,岂会跟一条鱼一般见识。”青云回道。

    这话让苏子墨蹙眉,沈迎秋笑出声,点头道:“对,不跟一条鱼一般见识。”

    吃喝谈乐,一顿饭,吃的很是开心。

    饭后,又在院子里赏春景,下象棋,时不时的畅谈一下人生。

    这一次,青云觉得来的甚值,待苏子墨去湖底的时候,他才道出此次来的目的。

    “你与这妖是不是和正常的夫妻一样?”

    沈迎秋没应答,脸上映出的红色叫青云一目了然,他叹口气道:“真不害怕自己会万劫不复,永不轮回?”

    沈迎秋看向那湖,半响,才轻声道:“不怕。”略微停顿,继续道:“是舍不得。”

    舍不得与这妖分离。

    青云怔愣,好半天,低声道:“这般自己一人承受,你这样真叫人无奈,更叫人佩服。”

    “没什么叫人佩服的。”沈迎秋笑笑,而后正色道:“我只是舍不得那妖受罪,这种天大的罪孽,我一人承受就行了。”

    闻言,青云倒吸一口凉气。

    “你明白何为万劫不复,永不轮回吗?!”有些气急的问道:“就是你沈迎秋只此一生,只此一世,从此天地间再也没有你,连个魂魄也不会有。”

    “哦,我猜想的也是这样。”沈迎秋淡淡道。

    “你……”青云语塞,深深叹口气:“何苦啊,这是?”

    “前辈一定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所以,不明白我这么做是何苦。”沈迎秋道:“也许在你看来,我这是愚蠢至极,可在我看来,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青云听着,不发一言,他确实不明白。

    沈迎秋继续道:“那笨鱼本来只是简简单单的报恩,是我自己非要无赖的缠着他,还一番一番用计挽留他,扰乱了他原来安静的生活,让他修仙不成不说,为了救我性命,还要将内丹给我,自己每段日子都要去湖底修炼一番,方能再在这干地上生活,更甚者为了我,他减自己寿命,只为了满足我这个人的私欲,子墨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只换他一世与他好,这笔交易,划算。”

    这一番话,更是叫青云哑口无言。

    划算?

    哪里划算?

    是那笨妖甘心乐意留在你身边,爱你护你,甘心被你耍……

    其实,想想,沈迎秋这样,不也是甘心乐意嘛……

    青云暗叹口气,罢了,想必,苍天不会这般冷酷无情,置他们与死地的。

    若真有这么一天,自己,拼了命也要救这一人一妖。

    和青云相对无言坐了一会,青云站起身,道:“我就不等那笨鱼了,改日再来。”

    说着还未等沈迎秋开口,眨眼消失不见了。

    沈迎秋呆愣半响,坐在那看着湖面继续出神。

    用我一生,换他永世爱意,这笔交易,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沈迎秋想。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看的也谢谢你哦,么么哒,你是小太阳

    第45章 心有他想

    但,

    永无轮回,那,若自己从此消失,除了青云道长之外,子墨不就又是孤身一人了?

    何况他和青云总是脾气不合,话也不投机,若这世上再也没有自己,也不再轮回转世,子墨身边真真就无人作伴了。

    沈迎秋坐在那思索。

    如此看来,该是给子墨寻个伴的。

    可以一起修仙,性子相合的——妖?

    想到这,沈迎秋眯起眼睛,嗯,自是该给他找个伴,这样在往后的岁月里,千年也好,万年也罢,就不会这么孤单了。

    这样一想,便有了主意,就找个妖。

    定了主意,却又犯愁了,找何妖物来陪子墨呢?

    那笨鱼性子清冷,还怪癖,除了自己,对谁好像都热情不起来,得找个不怕他性子冷的妖,还得死皮赖脸,能缠着这妖一起修炼的。

    思索着,最后决定给他找条锦鲤,这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同类在一起,即使子墨性子再清冷,可对自己的同类,可就不一样了。

    第16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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