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节
无法泅渡 作者:弃明投暗
第11节
“老样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自从成李慧过世后，成建东在公司只是挂名而已了。自己带着成李慧的照片满世界旅游，每个月都要出门一次，说要把以前欠她的都补回来。
“刚回来两天，南方天气太热。”
“您今儿个找我什么事儿啊？”
“田伯伯最近找过我，想让你见见他家田甜。”
“有什么好见的，这么多年没见过，多尴尬。”成冲有些不耐烦。
“你妈妈走之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的终身大事了，你是要妈妈在天上都不安心吗？”
这话都说出来了，不去不就成大逆不道了？成冲烦躁得不行，双手抱于胸前，皱着眉表示自己的不满。
“也不用你干什么，就只是去见见，一起吃个饭，好不好？”
成建东已经低声下气了，成冲也不好拒绝。
“只是吃个饭？”
“对，就吃一顿饭！”成建东见有希望，顿时开心起来。
“好吧，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我和你田伯伯打个电话，把时间地点确认一下。”趁热打铁，不马上约的话搞不好一觉起来成冲就反悔了。
一切安排妥当后，成建东带着成冲坐到茶具前。
“陪爸爸喝喝茶吧，你妈妈走了以后就没人在这儿陪我了。”
“嗯。”成冲在成李慧过世后，一直避免与家里人见面，就怕现在这样的场面。
两人一下午说的话不多，都有点触景伤情，只是闲聊了一些公司的事情，大部分时间都在静静品茶。
“时间差不多了，你快去吧，别让人家一个女孩子等你。”
“那我就先走了，空了再来看您。”
第三十一章
“冲冲哥哥。”田甜看见成冲，激动地喊着。
成冲摸摸她的头，“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田甜噘着嘴，“我已经二十二岁了，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
“好好，进去吧。”成冲笑着带着田甜走近餐厅。
田守刚和成建东是世交，前者有两个女儿，后者有两个儿子。在孩子们都还小的时候，两人就商量着要结成亲家，可是成栋和田鑫对彼此都没意思，都各自成家了。两个老人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到小儿子和小女儿身上了。
田甜从小就喜欢成冲，大学被送到美国，刚毕业回来就想着要见成冲。
两人多年未见，又都有美国求学的经历，还真是有不少可以聊的。
这头教子冽和nate的家中，两人正在商量晚饭的问题。nate见教子冽昨天半夜回家，心事重重，今天一天也无精打采，所以决定带他出去吃些好吃的。毕竟民以食为天，美食总会让人心情好些。
教子冽走进餐厅的时候看见不远处的成冲和田甜有说有笑的，心跳停了一拍，拉着还没进门的nate就往外走。
“怎么了？你不是想吃广东菜吗？我听说这家口碑很好。”
“我突然想吃西餐了，走吧。”
nate也没多想，便跟着教子冽去了附近一家西餐厅。
两人入座后，nate看着突然更加抑郁的教子冽担心道：“lia，你到底怎么了？”
“我觉得我和成冲可能不合适？”
“哦？为什么这么说？”
“两个人都太要强了吧……”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不论你的想法如何，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知道吗？”
“嗯，”教子冽对他笑笑，“我一直都知道。”
“感情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吧，很多事情勉强不来的。”话虽然是说给教子冽听的，可nate眼里的悲伤却又那么真实。
“国庆快到了，你要回去看你爷爷他们吗？”
“嗯，一到节假日就催我回去，摆脱不了啊。”nate玩笑道，“你呢？要回家看看吗？”
“是啊，该回去看看了。”
“自己回去？”
“也许吧……”
饭后教子冽让nate先回去，他想自己先静一静。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了好久，突然一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魏士庭的会所。
想了半分钟，还是迈步走了进去。走到大厅四处张望了下，看来魏士庭今天没来。独自走到吧台，给自己点了杯酒。
喝了几杯之后，教子冽感觉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教律师，这么巧。”
回头看见谢晋正对着他笑，“谢总，真巧。”
“一个人喝酒？”
“是啊。”
“我也是一个人，不介意我加入你吧？”
教子冽其实是介意的，他只想静静地一个人买醉，但碍于来人现在是自己的客户，面子还是要给足的。
“不介意。”
谢晋笑着拉开身旁的椅子坐下，“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工作还是感情不顺利？”
教子冽没想到谢晋这么开门见山，“额……感情。”
“让我猜猜，和成总吵架了？”
教子冽瞪大眼睛看着谢晋，不敢相信他居然知道两人的关系。
“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谢晋友善地拍了拍教子冽的肩膀。
“你怎么知道？”
“第六感。”
“没想到谢总还有特异功能。”
“哈哈，你可别挖苦我。想倾诉吗？我是个很好的听众。”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是教子冽不想说，似乎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像nate说的，顺其自然，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散伙。
“两个男人在一起和一男一女的相处模式肯定不一样，以成总和你的性格看来，免不了会硬碰硬吧？”
教子冽觉得有必要对谢晋这个人重新审视一遍，他看得太透彻，好像会读心术。
“成冲以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说不上了解，不过也知道不少。”
“感情方面的事也知道不少？”
“成总哪有什么感情可言，呵呵。”谢晋意味深长地笑着。
教子冽没有接话，谢晋知道，说到他的痛处了。
“如果他不满意现在的就会找另一个吗？”
“差不多吧，也许他就没有满意过，没听说他跟谁长过。”
“他对以前的情人如何？”
“成总可是口碑非常好的情人，跟过他的人，不管在一起多久，没一个人说过他不好。”
原来是这样吗？对自己好只因自己是他的情人，不肯做他身下的人，所以他又去找别人了吗？刚刚那个年轻女孩看上去脸蛋身材都不错。
“来，喝酒吧，谢总。”
谢晋看他把自己的话都听进去了，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准备再多说些什么。“干杯！”
成冲把田甜送回家后，便想着赶紧找到教子冽把事情说清楚。到家后给教子冽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看来他应该还在生自己的气吧。昨天晚上就那么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家里，确实有些过分。
本来想去对面找他，但想到nate在还是算了，他肯定不会让自己进去，说不定还会添油加醋，把事情搞得更糟。联系不到人也实在没办法，只能等了。
电视开着，可成冲的心思一点儿也没放在电视上，但是有点声音觉得舒服些。
半夜时电话响了起来。士庭？他怎么这么晚打来？
“喂，冲冲，你在哪儿？”
“在家，怎么了？”
“哦，我看到教律师喝得有点儿多，打个电话来看看情况。”
“你在哪儿看见他的？”成冲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就在我们店里啊，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谢晋把他扶走。”
“谢晋？他怎么会和谢晋在一起？”
“这我哪知道啊，我来的时候他们就走了。”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走了四十多分钟吧，我想着他差不多该到家了，就给你来了个电话。”
“他没在我这儿！”
“哦，那可能回他自己家了吧。那我就挂了，我就想看看他是不是喝得太多了。”
成冲挂了电话马上往对面楼跑，到了就疯狂地按门铃。
开门的nate黑着脸，“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
“小冽回来没有？”
“没有。”
“你都不关心他的吗？这么晚不回来你都不管？”
“他是个二十五岁的成年男人，难道我还要给他规定个门禁？”
“你打个电话看看，他从我朋友酒吧离开快一个小时了，听说喝得很醉。”
nate一听也有些紧张起来，赶紧拨了教子冽的电话。
“没人接！”
“草！我先走了。”
成冲给谢晋打了个电话，居然是关机！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成冲感觉要崩溃了。回家坐在沙发上，就这么放空地盯着前方，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成冲睡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教子冽，关机！只能又跑到对面，还是nate开的门。
“小冽回来了吗？”
“回来了。”
成冲推开nate冲进屋里，看见教子冽跟没事儿人似的在沙发上喝茶看报。
一股无名火涌上成冲心头，“你昨天晚上跑哪儿去了？！”
“我需要向你报备行踪？”教子冽连头都没抬。
“我他妈问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成冲怒吼道。
“我和谁去哪儿做了什么关你什么事？你不也没和我请示过吗？”教子冽不温不火地回答道。
“你他妈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成冲瞪大了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冲到教子冽面前抓住他的衣领，“你他妈再说一次。”
“我们分手吧。”
成冲抓着衣领的手又用力了一些，nate赶紧过来拉开他。
“你他妈给我滚一边儿去。”说完就是一拳。
教子冽也坐不住了，走过去扶起nate，用手摸了摸他被打出血的嘴角，皱着眉转身道：“请你出去。”
“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不合适就分手。”
“你他妈那个屁股是金子做的啊？就那么怕被我草？”
教子冽用尽毕生的教养，吞下了这口气，“出去。”
“撅着屁股等着我草的人多了去了，本少爷还真他妈不稀罕你那屁股。”成冲踹了下旁边的茶几，转身走人。
“nate，你怎么样？”教子冽内疚极了。
“我没事，你们俩怎么回事？”
“不合适吧，反正也已经分手了。”
“想通了？”
“是啊，两个人的世界差太多了。”教子冽挤出一个笑容。
nate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成冲回到家躺在地上，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两个人前天不都还好好的吗？自己都跟他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不清楚，只知道他说分手时，心痛得似乎不会再跳动了。
“分手了吗？”成冲苦笑着将手盖上了双眼。
……
“冲儿，爸爸今年帮你准备一个生日会。”
“我没心情。”
“你接手公司也一年了，该请公司里的人和合作伙伴一起庆祝一下。不但是庆祝你的生日，同时也是和大家联络一下感情。”
“一定要办吗？”
“你已经不小了，应该懂得生意场上的规则。”
“好吧。”
“不用担心，你只要人到就好了，什么都不要你准备。爸爸这个月就不去旅游了，好好帮你筹划一下。”
“知道了，辛苦您了。”
成冲和教子冽分手一个半月了，成冲是不甘心的，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这么分手了，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但是教子冽明显没有任何想要和他联系的意思，成冲试着找过他几次，不是吃闭门羹，就是不接他电话。成冲也是有自尊心的，几次下来也不想再死皮赖脸地缠着他了。
教子冽这一个半月每天都跟游神似的，分手那天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成冲找他的时候他有动摇过，但却忘不掉成冲背着他找别的女人，还打了nate的事实。那些侮辱他的话让他想忘都忘不掉，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心上人能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来伤害自己。既然两人不合适，又何必勉强呢？
生日会来了上百人，成建东是个能人，一人承办了所有的细节。
“二少。” “冲冲。”
“生日快乐！”
“谢谢。”成冲看着自己的好哥们儿真心地祝福着自己，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别想了，是你的跑也跑不掉，不是你的强也强求不来。”梁城虽然一开始希望nate和教子冽在一起，但成冲和教子冽在一起时一直都挺好的。突然分手了，看见成冲每天生不如死的样子，难免心疼他。
“我没想，只是没心思过生日而已。”
“这么多人来给你捧场，打起精神来吧，不为你自己，也该为成叔。他那么精心给你准备的生日会，你总该给个笑脸吧？”
“是啊，二少，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至少做做样子啊。”
成冲的目光定在别墅的入口处，三人也随着他的目光往门口看去，绍臣带着nate和教子冽正在门口和成建东打招呼。
教子冽本不想来，但是成建东亲自给的请柬，如果不来实在说不过去。
这是两人分手后第一次见面，成冲有些不知所措，但控制不住那双情不自禁走向教子冽的脚。
教子冽看见他走过来，当着绍臣和成建东的面也没地方躲，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他。
“成总，生日快乐。”教子冽礼貌地说道。
成冲没有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他。
成建东看着儿子那个样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笑着说道：“谢谢教律师，希望你今天能够玩得开心，我们先失陪了。”说完就拉着成冲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成冲不住地回头看教子冽，可后者却从来没有看他一眼。
“冲冲哥哥，成伯伯。”田甜也刚到场，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成冲。
“甜甜你来啦。”成建东慈祥地抱了抱她。
“冲儿，你来陪甜甜聊会儿，我去招呼别的客人。”
成冲现在哪有心情陪别人说话，整个心都飘到教子冽那儿去了。可田甜并没注意，只是拉着他说个不停。
教子冽的余光看到了两人的身影，心还是会痛。看来那个年轻的女孩不是什么随便的人，想必是门当户对的吧，自己又算什么？人已经来了，祝福也送到了，应该可以离开了。
和绍臣道别后，教子冽让nate留下来不必陪他，自己先行离开了。
第三十二章
看见教子冽离开的成冲，整个人都慌了。好不容易见到他，怎么突然就走了！他丢下了所有人，追了出去。
教子冽并没有走远，因为别墅在郊区，公共交通并不发达，他也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
那辆熟悉的红色跑车停在他前面，成冲下车强行把教子冽塞进车里，带着他往两人的小区开去。
成冲多少还有点理智，知道自己这样跑掉成建东一定会气死，所以打了个电话回去说有急事要处理，必须要离开。
教子冽被成冲带回家的这一路一直保持安静，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刚关上家门成冲便把教子冽推到门上用力地亲吻，甚至是啃咬。这个吻他渴望了太久，理智早已不在。
教子冽好不容易挣脱他，“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
“我好想你……”成冲紧紧抱住教子冽，好像一松手这个人便会再次消失掉。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要这样。”
“我不要和你分手，我爱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成冲坚定地看着他。
教子冽摇摇头，没有说话。
“你不想在下面就不在下面，我愿意让你永远在上面，好不好？”
教子冽皱着眉，“这不是重点。”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回到我身边？你告诉我，我一定做到。”
“有些事勉强不了。”
“你说，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做到，一点儿也不勉强！”
“你这个人不会对任何人长情，本来我以为我可以只是享受当下。可真当我发现我和你以前的情人一样，我才知道原来我想要的更多，我想要一个真正的恋人。”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我只爱你一个人，对别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到现在你还不愿意说实话吗？”教子冽低头自嘲地笑起来，“不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单纯太好骗了，可以让你耍着玩。”
云里雾里的成冲十分慌张，“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实话？”
“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个女孩，你们什么关系？”
“就是认识，连朋友都算不上。”
“呵呵，是吗？不是朋友都能一起吃饭，还能谈笑风生？”
成冲稍微反应过来了一些，“你是说我们吵架第二天的事儿？”
“嗯。”
“你看见我们了？”
“看见了。所以你还要继续骗我吗？”
“我到底哪里骗你了？”成冲又搞不懂了。
“前一天因为我不肯在下面，你就跟我闹。第二天就开开心心找别的女人去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成冲真是欲哭无泪，“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承认，我爸和他爸有意撮合我们，但是那天我爸说只是让我们一起吃顿饭。本来我是不同意的，可他把我妈都搬出来了，我想只是吃顿饭，就答应了。等我吃完饭后就再也联系不到你了，半夜士庭来电话说你喝醉了，还跟谢晋走了。我当时急得到处找你，可又找不到。第二天去你家我承认我口气不太好，但是我当时太担心你了，火气比较大。”
教子冽静静地听着，那天的事情仿佛又经历了一遍。
“谢晋不是什么好人，我担心他会对你怎么样，才会那样问你。至于后面说的那些难听的话，”成冲低下了头，“我很后悔那天对你那样说话，当时我以为你是因为不肯在下面就要和我分手，实在太生气了，所以才会口不择言。事后我恨死自己了，居然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伤害你。一想到伤害你的那个人是我，我都想撞墙死了算了。”
成冲温柔地把教子冽再次拉入怀中，“宝贝，我爱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
教子冽知道成冲说的都是实话，他没有接任何话，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回抱住了成冲。
成冲因为这个动作受到了很大的鼓舞，重新吻上了那朝思暮想的双唇，用尽了所有的柔情，用舌头慢慢地勾勒着每一个角落。
“成冲。”
“我在，宝贝。”
“你确定是认真的吗？”
成冲把教子冽的手放在心脏处，“你感觉不到我的真心吗？”
教子冽主动地搂住成冲的脖子，轻声道：“我想我也是真的喜欢你的。”
“真的吗？”成冲深情地望着他，想再次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教子冽用一个温柔的吻回答了他，成冲如果此刻再装正人君子就太对不起他自己了。
两人再次来到那个引起所有矛盾的卧室，教子冽似乎更主动一些，成冲有点受宠若惊。想起前两次的经历，成冲确实没有享受到什么。
情到浓时，又到了上一次的尴尬时刻，两人都有些心有余悸。
成冲咬着教子冽的耳朵说：“我不会再勉强你了，来吧。”
教子冽被他酥麻的声音弄得全身都痒，这次没有喝酒，却仿佛醉了。教子冽很温柔，他知道上次把成冲伤得太狠，他不舍得再让他躺几天。
成冲有些惊讶，毕竟教子冽没有任何经验，此刻却如此周到地小心呵护自己，看来他真的有去学习。成冲的脸上挂着笑容，用心地去感受这一亲密时刻。
在教子冽进入成冲时，他吻着他含糊地说：“生日快乐。”
“你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第二天教子冽难得地睡了个懒觉，成冲醒来后一直看着眼前人，这个失而复得的爱人。
教子冽醒来的时候看着依旧在盯着他的成冲，“看什么呢？”
“看你呀，”成冲亲了一下教子冽的额头，“早啊，宝贝。”
“早，今天……身体……还好吗？”教子冽也不知道昨天自己表现得如何。
成冲把教子冽搂到怀里说：“嗯，还好，我身体这么强壮，不用担心我。”
“那上次谁在家躺了四天？”
“……马上国庆了，我们一起去你家啊？”成冲要把那件糗事统统忘掉。
“好，不过怕你去了不习惯。”
“不会的。”
“对了，你是不是该跟nate道个歉？”
“嗯？为什么？”
教子冽的脸黑了一些，“你打了人家不记得了吗？”
“哦……还真是忘了，你跟我分手我都伤心死了，哪儿有时间想他啊！”
“你打人是不对的。”
“我知道，我会去道歉的，好吗？”
教子冽奖励了成冲一个吻，成冲紧紧地抱住他，“还有谁要道歉的吗？你多亲几下，我顺便一起道歉了。”
教子冽摇摇头笑道：“起来吃饭去，你不饿啊？”
“有你就不觉得饿了。”成冲抱着教子冽撒娇道。
教子冽推开他，“那你继续躺着吧，我去吃饭了。”
“我也要去，等等我。”
两个人嘻嘻闹闹地挤进浴室一起洗漱，美好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
成冲履行了诺言，这天约了nate出来吃饭。
“咱们俩也不用客套了，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这次找你来，是想为上次的事情道歉，我想小冽应该和你说了我们已经和好了。”
“嗯，他和我说了，上次的事我也没往心里去。”
“无论如何我都不该动手，所以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
“没想到咱俩也能这么心平静和地吃顿饭，呵呵。”
“你我本来也没有矛盾，只是之前的立场对立罢了。”
“难怪阿城这么崇拜你，不得不说，撇开所有的偏见，你确实很优秀。”
“你也一样。”
成冲伸出手，“希望能交你这个朋友。”
nate握住成冲的手，“但是不能辜负lia，不然朋友就做不成了。”
成冲笑笑，“上次真的是误会，我自己都莫名其妙的。”
“他那一个半月可真不好过，我心疼死了。”
“你就没有趁虚而入？”成冲玩笑道。
“我还不屑于做那样的事情，不然当初他和周芝芝分手时我早做了，还能有你什么事？”说完瞟了他一眼。
“哈哈，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说完重重地拍了拍nate。
“我们俩关系融洽的话，最开心的应该是lia了，其次就是城城。”
“阿城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我跟他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分，在小冽这件事儿上可一点儿也不帮我。”
nate好笑道：“他站哪一边儿都没用，决定权只在一个人手里。”
“我们分手那次，小冽回去有没有说前一天晚上去哪儿了？”
“没有。”
“你也没问问？”
“没有。”
“我草，你不是喜欢他吗？咋一点儿也不关心他？”
“这叫尊重！他不想说我也不想强迫他说。”
“你知道谢晋这个人吗？”
“知道。”
“那天我朋友看见是谢晋把他带走的，不知道他们俩怎么会有交集。不过我们刚和好，我也不好问他。你和他在一个公司帮我看着点，谢晋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嗯，知道了。”
……
“小冽，下来了吗？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我已经看见你了。”
成冲抬起头，看见教子冽微笑着朝他走来。
“宝贝，要见岳父岳母了，我心里有点儿紧张。”
“你脸皮那么厚，哪会知道紧张。”
“切，你都不关心我。”
“我说你为什么一直想跟我回去啊？”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喜欢你，想更了解你吧。现在，嘿嘿，当然要见一下岳父岳母啦。”
“到我们家的时候你老实点，不要乱说话。”
“知道了，宝贝。”
两人抵达教家已经挺晚了，教母出来迎接他们，对着驾驶座里的人明显更热情些。
“小谦，好久不见啦。”车门打开时笑容僵在脸上。这个家伙是谁……
教子冽只是说过会带人回家，并没有说是谁，教母自然而然地理解成是nate。
三人都有些尴尬，不过成冲怎么说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从容地走下车，在后备箱里拿了好多东西，连教子冽都傻眼了。
“阿姨，我叫成冲，是小冽的朋友，一点儿见面礼希望阿姨和叔叔不会嫌弃。”
教母看了眼成冲送的东西，都是高档货，立马也堆起了笑脸。“呵呵呵，欢迎欢迎。”
三人进屋时教子冽小声问成冲，“你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也不告诉我。”
“我总不能空手来见岳父岳母啊。”成冲对他眨了下眼，换回教子冽在他胳膊上一拧。
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成冲自然和教子冽一个房间。
“上次你也是和梁谦一起睡的？”
“嗯。”
成冲有些不高兴，“他有没有占你便宜？”
教子冽在他头上敲了下，“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正经？”
“我怎么啦？我什么都没做啊，做什么了的人可是你啊。”
教子冽恼羞成怒，“不想在这儿睡就滚到外面沙发上睡去。”
“不要，”成冲粘住教子冽，“我要和宝贝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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